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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89책 (탈초본 77책) 정조 즉위년 9월 19일 정해 18/20 기사 1776년  乾隆(淸/高宗) 41년

○ 丙申九月十九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朝講入侍時, 領事金尙喆, 特進官李福源, 大司憲徐有隣, 特進官沈履之, 同知事徐浩修, 參贊官徐有防, 獻納李謙彬, 侍讀官沈有鎭, 檢討官李儒慶, 假注書徐龍輔, 記注官金鳳顯, 記事官卜台鎭, 以次進伏訖。上讀春秋, 自紀子伯莒子, 至爲之說則鑿矣。有鎭讀自十有二月, 至皆可通矣。上復讀, 自十有二月, 至皆可通矣。有鎭曰, 此篇云, 夫人子氏薨, 夫字之義, 大矣。苟知其義而行之, 則夫夫婦婦, 家道正矣。蓋夫字之義, 大人搢簪, 儼然中立之義也。搢簪者, 謂正衣冠也。中立者, 謂不失其位也。苟能正衣冠而不失其位, 則夫道盡矣。臣以爲夫字之義, 推而行之。二南之化, 不待他求, 而得之於斯矣。惟殿下留意於是焉。儒慶曰, 春秋者, 魯之史記, 而孔子筆削之也。故於內兵之書, 特婉其辭者, 爲君隱也。雖爲君隱, 何可爲君不書也? 此可謂萬世人君之監誡者。惟殿下留意於是焉。商喆曰, 上下番所達之言盡好, 而鄭人伐衛, 春秋書之, 以明其擅征伐也。刑政, 威福, 自天子出, 而鄭人擅自征伐, 不但諸侯强暴而然, 是時周室衰微, 不能行天子之事。至有下堂見諸侯之擧, 鄭人之擅征伐, 罪固大矣。而若使其時, 天子能行天子之事, 則豈有是哉? 故孔子書之, 以明鄭人之罪, 又明周家不能行天子之事, 此可謂萬世人君之監誡處矣。上曰, 所陳好矣, 當留意焉。浩修曰, 上下番及領事, 皆已盡達, 臣則別無所達矣。福源曰, 鄭人伐衛, 春秋書之, 非但明其擅征伐也。先時鄭共叔段之亂, 公孫滑, 出奔衛, 衛人爲之伐鄭, 取廩延。故至是鄭人伐衛, 以明衛人先失其道也。苟能監誡於此, 則交隣國之道, 不必更待他求。惟殿下留意於是焉。上曰, 所陳果好矣。履之曰, 刑判衛人先失道之言, 甚好。若無衛人之伐鄭, 豈有鄭人之伐衛? 惟殿下監誡於是, 則交隣之道, 似莫過矣。有隣曰, 春秋之法, 有災必書, 所以明天之警也。再昨備忘, 實仰修省之聖意, 而災異過去之後, 易致放了其恐懼之心, 今殿下進講春秋, 先宜留念於有災必書之義焉。上曰, 所陳切實, 可不留念? 謙彬曰, 今日進講春秋, 春秋之法多矣。臣不敢一一枚擧, 而惟願留意於尊王室攘夷狄之大義焉。上曰, 所陳好矣。有防曰, 災異恐懼之日, 進講春秋之書, 惟殿下宜監古昔人君遇災修省之道矣。上曰, 當留念矣。經筵先退。尙喆曰, 日間,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尙喆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今已快復, 至於藥院撤直, 聖心必多慶幸矣。上曰, 雖未快復, 得少差幸也。上曰, 日前雷異, 誠是恐懼處矣。尙喆曰, 臣伏見再昨所下備忘, 謝意懇惻, 臣不勝欽仰。而第此冬雷之變, 莫非如臣無似, 忝居宰相, 不能事事, 以致天譴。伏願殿下, 斥退如臣之無似者, 以謝天譴焉。上曰, 萬萬過當矣。此是寡躬涼德之致, 卿何若是之有? 上曰, 大臣, 姑就座。有隣·謙彬·有鎭·儒慶所懷, 和緩厚謙, 前後聲討, 已盡其窮凶極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 而其內外相應, 排布經營, 潛售凶圖, 危逼聖躬者, 莫非和緩之爲窩主, 而厚謙雖命置法, 和緩爵號自如, 尙逭王章, 興情憤鬱, 久而益激, 臣等, 謂和緩爲先削去其號, 依律處斷,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昨冬國家安危之機, 至今追思, 尙覺懍然, 苟有體國大臣, 則雖非上敎, 固當直請聽政, 而伊時首相韓翼謩, 徒畏賊之氣焰, 罔念國勢之岌嶪, 不體上敎, 徒事彌縫, 使宗國大計, 幾致難言之境, 論其罪負, 不可付處而止。臣等謂豐川府付處罪人韓翼謩遠竄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付處罪人金相福, 以天生妖邪之性, 具萬古宵小之行, 斷其平生, 直一鳳漢之影子也。蝨附狐媚之態, 人不忍正視, 趨勢射利之跡, 世自有公案, 鳳漢之勢掀天, 而相福爲其押客死士, 鳳漢之眼無君, 而相福爲其腹心爪牙, 指忠爲逆, 指逆爲忠, 嫉視士流, 如復私讎。眞與···輩, 腸肚相連, 打成一團, 其居相職也, 荐剡取捨。先承鳳漢之風旨, 又聽·之指揮, 使賊勢鴟張, 匈謀益肆者, 皆相福之所贊助。而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 宋瑩中深文之說, 稱以所見無異同, 麟漢不必知之說, 謂以語脈不如此, 至於命讀睿章之時, 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 至下中官拿鞫之聖敎。雖其成命還寢, 而相福之包藏禍心, 昭然難掩。若翔雲之換父易祖, 乃人倫之大變, 而相福實自主張, 滅絶天常, 萬戮難逭, 而畢竟賊之妖惡, 亦出於相福之釀成。以招中疏草一本, 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 其爛熳和應, 灼然可知。逆旣已伏法, 而相福獨爲晏然者, 揆以王章, 寧有是理, 今以筵話傳說, 論相福之罪者, 眞是緦功之察耳。且··諸賊, 亘古所無之惡逆, 而拘於平法之新令, 孥戮之典, 不得快施, 輿情之憤鬱, 去而愈激。況相福本以家之人, 與此三賊, 凶謀祕計, 無不參涉, 則到今罪名, 只於付處薄勘而止, 則豈可曰國有法乎? 臣等謂平海郡付處罪人金相福, 爲先遠竄, 宜矣。上曰, 不允。有隣·謙彬所懷, 尹養厚之於賊, 締結綢繆之狀, 固已狼藉難掩, 而到今彰著之罪犯, 尤有所驚憤者, 其窮凶情節之究竅處斷, 不容小緩。臣等謂巨濟府荐棘罪人尹養厚,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今番獄事, 商輅·善海之書札中, 凶言悖說, 實是亘古所無之逆節, 而趾海之爛熳同情, 渠旣自服, 則今酌處之命, 實爲實刑之大者。臣等謂穩城府定配罪人趾海, 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 更令王府拿鞫嚴問, 快施當律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 爛熳綢繆之狀, 旣已畢露於諸賊招辭中, 而抵賴不服, 未施當律, 揆以王法, 失之太寬。臣等謂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拿鞫得情,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尹象厚宗廈復出之說, 旣已面質見屈, 則難免自做之歸。況渠以養厚之兄, 同惡相濟, 則以此以彼, 決不可放歸而止。臣等謂還寢尹象厚, 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洪樂任所處之地顧何如, 而交結凶徒, 敢以溫室樹等語, 爛熳酬酢於逆, 綢繆往來於賊, 名命出凶招, 非止一再, 其在獄體, 決不可不嚴覈得情。臣等謂洪樂任, 亟命王府, 拿鞫嚴問,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嘻噫, 痛矣。龜柱之罪, 可勝誅哉? 顧其他處何如, 恩造何如, 而不思報效之道, 恣其濫猾之性。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 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 豈敢肆然以自內酬酢, 登諸章奏, 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 臣等, 於筵敎中, 若有俯詢, 其將何辭, 仰對之諭, 讀之未半, 不覺心寒而骨冷, 惟彼鳳漢罔赦之罪, 國人所共憤, 則秉義聲討, 宜乎正大。亦何患無辭, 而始也締結賊, 暗逞私感, 終焉慫慂乃叔, 恐動天聽。以至於半夜扈衛, 幾累先大王聖德。固已萬萬駭痛, 而此猶不足。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 恣意筆之於書, 以慼我殿下之心, 嘻噫,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大抵, 龜柱之罪, 一則不憚儲君, 一則幾累聖德, 一則語犯莫重, 有一於此, 人臣極罪, 況兼此數者乎? 洞諭昭布, 輿情咸激, 揆以國法, 不可以戚屬有所容貸。臣等謂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 依律處斷, 宜矣。上曰, 不允。以上出擧條 有隣所懷, 金漢耆辛卯二月之事, 雖出於其姪之慫慂指使, 而罪大乘間, 跡涉同情, 幾乎貽累於先大王聖德, 日昨備忘, 仰認分析之意, 而揆以國法, 有難曲貸。臣謂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 宜矣。上曰, 向者備忘記, 雖有分別之敎, 而瞰儲君不隨駕之時, 逞乃姪報私憾之計, 跡涉無嚴, 罪又同情, 予之原恕而曲貸者, 特以人稟之與龜柱差間也。雖然削職薄勘, 不足以懲其負犯。況臺啓旣出之後, 亦不可一向相持, 前司直金漢耆, 亟施門黜之典, 可也。又所懷, 臣知識淺短, 言辭拙訥, 風憲長官, 豈有一分堪承之望, 而始緣合辭方張, 章皇出肅, 近因候班連設, 不敢言私, 宜遞不遞, 尙今蹲帶。每一循省, 愧恧冞切。雖以今日所懷一事言之, 金漢耆乘間貽累之罪, 不可以其姪之慫慂指使, 而輕易容貸。故果有所論列而仰請矣。及承聖批, 不惟不賜允可, 原其人稟, 過加曲恕。只施削黜之典, 此莫非臣平日言議不能見孚之致。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所辭過矣。勿辭, 亦勿退待。以上出擧條  上曰, 儒生盡爲待令與否知入。賤臣承命而出, 還奏曰, 金載泰·徐有升·李在容三人待令, 沈原之以親病, 下去龍仁地。徐有豐亦以親病, 下去光州地云矣。命書傳敎曰, 旣命待下敎待令, 則豈知傳敎之下於何日, 而入格儒生, 不爲待令? 無端稱以在外, 身爲師儒之長, 此等細事, 不能撿飭, 大司成李秉鼎, 爲先從重推考。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