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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89책 (탈초본 77책) 정조 즉위년 9월 28일 병신 21/25 기사 1776년  乾隆(淸/高宗) 41년

慶尙道聞慶幼學臣閔雨龍疏曰, 伏以旻天不弔, 臣民無祿, 惟我英宗大王, 奄棄臣庶, 而日月流邁, 因山已過。伏惟聖孝, 益切攀號莫逮之慟矣。仍伏念, 我殿下以卓越之姿, 承艱大之業, 克恢淵泉之學, 懋昭訪落之謨, 頒金科於御極之始, 崇道學於作士之初, 淑慝之旌別旣嚴, 公私之防閑有截, 環東土含生之倫, 雖在匹庶之微, 婦孺之愚, 莫不敬迓天休, 延頸擧踵, 顒望德化之盛, 思見協雍之美。猗歟休哉。第以審愼之道, 亮惠之猷, 旣紆聖慮之深遠, 又有廟籌之纖悉, 則綱擧而目張, 宜無一事之或遺, 樞周而品備, 宜無細故之或忽, 而至於甸綏之外, 遐荒之濱, 以其地界之逖遠也。故容或有不可不釐之事, 不可不急之務, 而未及於攸司之周咨, 未達於黈旒之淵濩, 則或恐至於不調之絃, 永無更張之日, 而倒懸於憂, 終無可解之時矣。是以不揆瀆犯之外, 敢效芹曝之獻, 而先敷外服之失禮於文廟, 更陳內地之疎虞於武備。伏願〈聖〉明, 勿以芻蕘之賤而棄之也。嗚呼, 耽羅一島, 雖邈處海外, 而化澤之所以漸摩, 則有非內地之比矣。奈之何行用之法, 多非關石之典, 積謬之弊, 已成膏肓之疾, 事事乖戾, 節節差誤, 而第伏念, 草食賤臣, 越樽是懼, 不敢條陳而煩猥。迺若至於事關文廟, 慼我聖師者, 則無論其地之爲某州某鄕, 而旣在縫掖之列, 則自不能置之而不論也。於戲, 啓聖祠之肇建於泮宮之右者, 所以爲尊崇聖師之地, 則至於耽羅, 亦宜模倣泮制, 建廟奉安, 而夫何其時, 不是之爲? 乃以啓聖之位, 權設於兩廡之間, 同享於門人之座, 仍因襲謬而莫之正也。噫, 子之居上, 父之居下, 則雖是凡人私廟, 亦已無謂, 曾謂五聖之廟, 乃有此顚倒襲謬之失乎? 謹按春秋傳曰, 子雖齊聖, 不先父食。惟彼衿佩之蹌蹌, 式陳明薦, 而念我聖師之洋洋, 將作何懷? 第其當初立享之時, 致此顚倒之由, 臣未得其詳, 而臣以萍浮蹤跡, 偶到島中, 一見其謬, 自不覺其目之駭而心之盡也。今之不知禮意而憚於更釐者, 必將曰, ··曾晳, 旣已從享於兩廡門人之列, 則其於顔子·曾子之心, 亦將何如哉? 而猶且不以爲失禮, 則啓聖祠之從享於兩廡者, 不爲無例云矣。此則有大不然者, 夫兩聖十六賢及七十門人, 俱是聖門之弟子, 故惟其從享之次, 一依四科之序, 而兩聖之配享於殿內, 二賢之從祀於兩廡者, 有似乎父子同朝, 而子爲卿宰, 父爲大夫者, 則以其所重在於夫子故也。至若啓聖祀肇建之意, 則旣不取於師弟之位, 又不取於四科之序, 而只爲其誕啓大聖之玄德也, 則是祠之所重, 又在於叔梁紇矣。高不可以陞享於五聖, 低不可以從享於兩廡, 而惟當別建祠宇, 立享尊奉者, 禮意當然。故不曰啓聖之廡, 而乃曰啓聖之祠也, 則泮制之立祠於聖殿之右者, 情禮俱稱矣。顧此耽羅之權享於兩廡者, 抑何據也? 此不過不能審愼, 趁未建廟之致而襲謬至今耳, 豈可以一時島儒之謬擧, 仍作萬世文廟之享儀乎? 噫, 海外爼豆之禮, 有非嶺儒愚臣之所宜論及, 而伏念啓聖之立祠, 在於嘉靖辛卯, 則至于今二百四十有六年矣, 而未曾有一人告達者, 倘使愚臣, 自阻於匪職之地, 而今者不言, 又未知其因襲謬之將至於幾百年矣。且使啓聖祠, 不曾設行則已矣, 旣已設行, 則不可以權設而仍循矣。此愚臣所以目之駭心之盡而不敢不告也。伏願特賜察納, 亟命該司, 申飭本州, 建廟移奉, 一依泮制, 一以慰聖師之心, 一以賁爼豆之禮之地。噫, 惟彼彈丸一島, 縹緲於水陸數千里之外, 地近鱗介之區, 人乏奉揚之謨, 則謬戾之如彼, 或無足怪矣, 而夫何內服之地, 亦多誤訛僞之失也。謹按曰, 同律度量衡, 蓋律度量衡, 爲百法之權輿, 而其爲關重於國家也不輕矣。故聖帝之巡狩, 必以是爲重, 而奈之何列邑之度尺, 長短不一, 邑各不同, 尺各不齊? 臣於是, 實未知其故也。古聖王愼重之意, 果安在哉? 且夫度田之術, 隨其田形之何如, 而依方解畝, 則宜無毫分差爽之理, 而我國度田之法, 只以方田·直田·梯田·圭田·句田五箇之形, 爲式而準之, 故攬形蛇形之田, 而規之以裁直之例, 四不等抹角之田, 而規之而梯田之科, 牛角三稜而指作圭田, 弧矢眉梭而指作句田, 則差以毫忽, 謬以什百, 而不失之於民, 則必失之於國, 不有損於公, 則必有損於私, 其在審愼之道, 恐有所未盡也。又況耽羅一島, 則本無量田賦稅之法, 而反啓法外橫斂之端, 至使貧富不均, 苦歇不齊, 而敎養無法, 人彝幾斁乎? 觀於量斛, 則曾於八九年前, 嶺南稅米漕納之時, 舡格軍輩, 恣意偸竊, 而小其斛樣, 詐稱嶺南之斛, 元來太小云。其時攸司之官, 墮其術中, 而不能發覺建白, 行關於嶺南, 以更作新斛之地, 而又何更作新斛之時, 不能詳審, 以致道內列邑之斛, 或大或小, 差以一斗, 其在愼重之道, 恐有所差忽也。至於權衡, 則黍而爲絫而爲銖, 宜無毫忽差錯之理, 而夫何古之衡也? 一斤之重, 舊錢八十文, 今之衡也, 一斤之重, 或爲九十六文, 或爲一百一十二文, 此不過駔儈之輩作俑而然, 而亦豈非有關於世道耶? 噫, 惟玆數者之謬弊, 似非緊係於治忽, 而謹權量審法度, 旣是有國之首務, 則豈可以仍循襲謬而恬不知怪也。然而此等之弊, 不過一擧措事耳, 而愚臣之所以一念熲熲於漆室之中者, 其惟軍政乎? 夫軍政者, 乃是不虞之攸備也。脫有緩急, 則國家安危, 惟是之係, 故凡百事務, 未有急於此者, 而宜不容少緩焉耳。夫何沿近以來, 不事是事, 而恬憘成習, 以觀於器械, 則到底蠹傷其弧而堙結其銳矣。以觀於軍卒, 則若非黃口虛簿, 則逃奴走雇耳。至若各城堡軍餉之儲, 則半歸弄幻之橐, 而只是腐朽之穀, 各邑軍馬, 則難堪於輸運之侵, 而率皆玄黃之馬, 各鎭操鍊之時, 則徒事玩愒之習, 而不務精銳之實。噫, 脫有不虞, 則其將何騎何餉, 何執何恃, 而禦侮於暮夜之警也? 夫以周公之才且德, 猶曰綢繆牖戶, ·之治且安, 猶曰詰爾戎兵, 則豈可以昇平之日久, 而若是其疎忽也? 臣之獨抱隱憂, 私心夕惕者, 不日月矣。肆於英廟朝, 臣以鳥嶺一鎭, 爲南關之喉嗌, 國家之藩蔽, 百里金城, 最冠我東, 而第於數十年前, 只設有名無實之獨鎭, 曾無一民尺地之增附, 而徒添土校軍卒之虛額, 至使萬規之天險, 疎虞莫其[甚]。十室之殘邑, 疲蔽難支之狀, 刳瀝封章, 而兼獻鳥嶺之地圖, 乃請地界之增補, 而鞏築其可築之處, 加劃其軍卒, 而更儲未其儲之穀以固關防, 兼蘇疲民之地而猥蒙過奬, 下諭該司矣。第以事難霎議而尙今未遑。臣於是, 深增慨歎之至也。更伏願聖明, 許臣微悃, 察臣一得, 博詢廟堂, 而別遣武臣之有謀畫者, 觀其形勝, 察其地勢, 而圖上回啓, 然後劃增軍丁, 添補幅員, 而于以築之, 于以儲之, 則百二之崤關, 天府之劍閣, 可以兼有於我東, 而軍書所謂獲固守之, 獲阨塞之者, 其在斯矣。至於各鎭各邑器械之橐堙者, 軍兵之擁虛者, 軍餉而耗斁者, 軍馬而實無者, 則另加申飭, 俾有實效之地, 而操鍊之節, 尤宜嚴飭, 必期振刷, 則苞桑之固, 盤石之安, 此其基矣。自餘內地而權量之差謬者, 島中而痼瘼之病民者, 亦令釐而正之, 率由舊章, 則是亦懷保之一道矣, 豈不休哉? 鳴呼, 臣之疎賤, 卽嶺外之寒蹤也。敢將文事武備之說, 終始臚列, 而矧又煩猥於權量痼瘼之事, 極涉僭越, 罪當萬殞, 而目擊心駭, 實有所不能自已者。伏願財赦而察納焉。答曰, 省疏具悉, 疏辭令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