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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91책 (탈초본 77책) 정조 즉위년 11월 19일 정해 29/31 기사 1776년  乾隆(淸/高宗) 41년

○ 丙申十一月十九日巳時, 上御興政堂。晝講入侍, 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 知事黃景源, 特進官權噵, 參贊官徐有防, 侍讀官李在學·李獻慶, 假注書李兢淵, 記注官金鳳顯·卜台鎭·安川君烓, 副護軍徐有和, 掌令李枰, 獻納金東淵,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在學進讀, 自戊申衛州吁弑其君完, 止惡其無人君相見之禮也。上讀新受音訖。在學曰, 州吁之亂, 專由於以賤妨貴, 名分不定之故也。以此觀之, 則治國者先以定名分爲務, 然後紀綱可振, 而治道漸興矣。獻慶曰, 此言公子預聞政事之失, 而漢·唐·宋以來, 公子之預聞政事者少, 而戚里之禍甚多, 蓋戚里地處, 易於恃恩驕恣, 如竇廣國之謹愼者, 有幾人哉? 自上不假借戚里, 甚盛德, 而終始如一, 堅守聖心, 則豈不休哉? 益加睿念伏望。上曰, 終始之戒, 果好矣。景源曰, 端本而後表正, 滌源而後流淸, 理之常也。帝王治國之要, 亦莫切於端本滌源四字, 伏願留念焉。曰, 慮患之道, 莫要於防微而杜漸, 此又君上留念處也。有防曰, 諸臣皆已陳達, 臣無可達者矣。在學曰, 臣因文義, 請以時弊仰陳之。我朝四百年維持者, 本以名分截然, 而中間或不無下民受弊之端。故上而朝家, 下而法司, 每以抑强扶弱爲政, 矯枉過直, 弊隨以生, 紀綱漸壞, 名分都喪。外則吏民, 或有憾於守土之官, 則輒構訴營門, 甚至於上言擊鼓者, 大開風化, 固非細憂。內則貧窮士族, 每被常漢之凌踏詬辱, 或至有被打之患, 近日法司之訟, 率多如此之事, 而聽訟者亦恬以爲常, 不能痛治, 以至於各司吏隷之不憚官長, 市井無賴之斥呼宰相, 閭巷下賤之服飾僭踰, 無非等級不明之致。此誠今日之痼弊, 而大可憂者也。方當一初之政, 宜以正名分立紀綱, 爲先務, 伏願嚴飭法司, 申明禁制, 俾有尊尊卑卑之效焉。景源曰, 上番儒臣所奏, 誠得體矣。昔在世宗朝, 各邑吏民, 或有訐揚官長之過者, 故相臣文敬公許稠, 建言治國之要, 只在於正名分而已。名分不正, 則以下凌上, 以賤凌貴, 馴至於犯義, 豈不懼哉? 凡吏民告其官長不法者, 其言雖直, 此風不可長也。此後若有吏民之訐訴官長者, 嚴加刑罰, 以正名分。世宗嘉納, 載於國朝寶鑑, 以此意出擧條, 申飭有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所奏切中, 時病不可以一場文義而止, 其所矯弊之道, 委諸攸司, 以此令諸法司知悉。獻慶曰, 上番以名分紊亂, 有所仰陳, 此等風習, 誠非細慮, 而常漢女人之乘轎, 下賤墳墓之表碣, 往往有之, 此尤可駭, 不可不嚴禁矣。上曰, 一體嚴飭諸道,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三司之臣, 非但繩紏袞闕, 規正朝著而已, 雖閭巷細事, 漸次修擧, 比如學問之今日行一事, 明日行一事, 則豈不大有所補耶? 仍命經筵官先退。·東淵·在學·獻慶曰, 請和緩削去其號,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延安移配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上曰, 不允。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公州牧移配之命, 爲先施以遠竄之典。上曰, 不允。·東淵曰, 請穩城府定配罪人趾海, 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 更令王府, 拿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新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拿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還寢尹象厚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 不允。請洪樂任, 亟命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杖配罪人韓命周,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但不可鞫問者, 又非常性之人, 則尙今爭執, 無乃過乎? 不允。枰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鏡城府定配罪人述海, 拿鞫嚴問得情。上曰, 不允。請洪龍漢遠地定配。上曰, 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上曰, 不允。請放逐罪人安大濟, 更令王府, 拿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河東府定配罪人李克生,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曰, 新除授大司憲李在協, 時在京畿加平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 依啓。東淵曰, 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拿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措辭竝見上 ·東淵曰, 臣等俱以無似, 本不合於耳目之任, 韓命周之所犯叵測, 故依前連啓矣。及承批旨, 以過矣爲批, 此莫非臣等人微言輕之致, 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曰, 臣方待罪憲府, 旣有言端, 敢此仰達矣。憲府旣掌風憲, 亦有出禁之條, 而吏隷之契房各廛, 與軍門受賂操縱之狀, 已極駭痛, 其中所謂先生分付者, 一經憲府官員, 則輒曰先生, 分付, 而所捉犯禁人禁吏, 或杖笞威喝, 或勒推納贖, 非徒下吏之難處, 而禁令之不行, 未嘗不由於此。此後則另加申飭, 俾無如前之弊, 何如? 上曰, 此後稱以先生, 不有法禁, 復循前習, 法府之臣, 另加惕意, 隨現論罪, 可也。東淵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陳矣。殿下方講春秋之書, 春秋之書, 所以懼亂臣賊子, 懼亂臣賊子之道, 不過曰嚴隄防而已。春秋之法, 黨與則先治之, 將心則嚴誅之。黨與不治, 則賊徒寔繁, 將心不誅, 則兇圖滋長, 春秋之嚴隄防者, 蓋如是矣。顧今潛售暗逞, 凶逆之黨與, 多有未治, 面陽背陰, 醜類之將心, 猶未盡誅, 雖以昨日所下備忘觀之, 養厚何等妖逆, 而朝紙書札, 狼藉往來於圍棘之穴, 此由於朝廷之隄防不嚴, 使亂賊無所知懼而然也。今日隄防之不嚴, 無他, 卽因循二字病之也。合辭諸逆之尙靳允兪, 卽因循之故也。纂修大役之尙稽開局, 亦因循之致也。雖在尋常施措之間, 猶以因循爲患, 況此討逆大義理, 豈可病於因循, 以致隄防之不嚴耶? 治亂逆嚴隄防, 雖近於常談死法, 春秋大旨, 亦不過嚴隄防三字。今因講筵之隨入, 敢陳聖經之本旨。惟殿下留念於斯, 而亦戒因循, 以爲嚴隄防之要, 是臣之願也。上曰, 所陳亦可謂對證時病, 當留意矣。在學·獻慶曰, 法講何等體重, 而特進官權噵, 自夜至朝, 屢度催促, 謂有實病, 終不入來, 致勤停講之命, 及有政牌, 則承命以入, 初旣難强於講筵, 則後何遽赴於政席乎? 揆以事體, 誠極未安。臣等謂特進官權噵, 從重推考, 宜矣。上曰, 依爲之。在學曰, 臣於年前, 以評事, 往來北道, 略知其弊, 當仰陳矣。北道道路絶遠, 聲聞阻隔, 守令之宜擇, 視他道自別, 而列邑守宰, 全用武弁。且其差送, 惟作履歷之窠, 不能愼擇, 故民多受害, 文武間差, 自有定式, 而銓曹久不奉行。臣意則申飭銓曹, 必以聲望者間差爲宜, 而北關諸邑糶糴之厚捧輕分, 不無其弊, 而此猶餘事, 至於六鎭差需穀之年年取耗者, 視本數不啻爲累倍。勿論願受與不願受, 不得不分給, 而竝耗準捧, 厥數漸敷, 其弊漸滋。聞諸守令之言, 亦以爲此穀之逐年倍加, 無所關緊, 而徒貽大弊, 添補國用, 誠爲兩便云。此亦不可不一番釐正, 隨各邑多寡之數, 量宜折取, 或移劃於國用, 或添補於賑資, 似好, 而事難遙度, 不敢直請, 令道臣·評事, 各別消詳, 往復廟堂, 以爲狀聞處之, 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自備局, 卽爲分付道臣與評事及御史, 消詳後狀聞, 亦令明日大臣入侍時稟處, 文臣守令差出事, 大政不遠, 申飭銓曹, 可也。竝出擧條  上曰, 予於凶逆之徒, 專以鎭安爲務, 欲使反側子自安, 而期於舊染汚俗, 咸與維新矣。近日以來, 隄防漸壞, 義理復晦, 或有鳴冤翻案之謀者, 或有潛伺嘗試之計者, 國勢無一可恃之道, 賊徒復有生心之漸, 獨坐深宮, 其所孤危, 可勝道哉? 決不可以一向鎭安爲務矣。仍命書傳敎曰, 昨因臺臣之批, 以更待下敎爲答者, 特以含垢之意, 更欲思之故也。大抵朴宗岳事, 予嘗飫聞而熟知, 此而含垢, 則眞所謂認賊爲子。近日隄防之潰裂無餘, 職由於予過於鎭安之慮也。略治凶黨, 曾未數月, 或圖鳴冤, 而翻案之謀, 或生潛伺, 而嘗試之計, 大義漫漶之漸, 視辛壬何其大速也? 年來或有戊申干連, 逆豎之弱子孱孫, 擊鼓擊錚, 則小大驚駭, 危謀駭機, 若將迫在朝夕者然, 而惟此危逼儲宮之凶逆, 比諸辛壬之凶逆, 果有間隔乎? 否則今日朝廷, 何故馴致至此乎? 此予所以始覺前日之失, 在太寬也。不可以小事而忽之。司諫金履禧疏中朴宗岳事, 依施。今下傳敎, 豈爲一宗岳, 而費此許多辭敎乎? 蓋是憂慮於國勢朝象而然也。又命書傳敎曰, 戎垣重任, 是豈人人所可濫竽? 況今國勢, 將任之擇, 尤豈泛泛銓注激揚之比? 當初落點, 以前望望乏, 雖出於不得已之意, 其後吏兵判之疎忽, 安知不效顰於予乎? 守禦使朴宗德改差。又命書傳敎曰, 守禦使則姑勿出代, 摠戎事徐命善兼察事, 牌招聽傳敎。仍命退, 諸臣以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