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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91책 (탈초본 77책) 정조 즉위년 11월 24일 임진 29/32 기사 1776년  乾隆(淸/高宗) 41년

○ 丙申十一月二十四日巳時, 上御興政堂。晝講,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同知事沈履之, 特進官李在簡, 參贊官李鎭衡, 侍讀官李敬養, 檢討官朴天衡, 假注書李兢淵, 記注官金鳳顯·卜台鎭, 宗臣西春君爗, 武臣李顯宅, 左議政金尙喆, 右議政鄭存謙, 兼兵曹判書具善復, 行工曹判書徐命善, 行副司直張志恒, 同知中樞府事李漢膺, 掌令尹在醇, 左副承旨鄭民始, 事變假注書李殷模,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敬養進讀自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止以謹履霜之戒。上又讀新受音訖。敬養曰, 陳恒, 鄰國之賊, 而孔子沐浴, 請討鄰國之賊, 徵討之嚴, 猶尙如此。若有國中之賊, 則尤當如何? 州吁之罪惡貫盈, 人可得而誅之, 其時鄰境諸侯, 非徒不能聲討其罪。又從以黨與之, 亂逆, 以其有黨與, 故締結和應, 無所不至。伐鄭之役, 州吁首謀, 而先書宋公者, 明其黨與之罪也。春秋先治黨與之法, 不容少緩之意, 尤可見矣。以今言之, 國中之逆, 前古所無, 黨與猶未鋤治, 故改頭換面之類, 潛伺嘗試之輩有之。孔子雖未得其位, 而義嚴徵討, 爲萬世立法。今殿下居其位行其事, 當此之時, 春秋徵討之義, 尤爲靡不用極, 是臣區區之望也。天衡曰, 貴戚之卿, 王室之親, 與國家同休戚之臣也。國家緩急, 所可倚仗, 則宜其畀以兵權, 使之捍衛, 而春秋譏翬之帥師, 此可見聖人之微意矣。大抵無論貴戚·外戚, 一畀以權柄, 則自非賢人君子之外, 鮮不驕橫, 恃其地處, 而濫滑之心漸生, 操其威權, 而慢蹇之態日長, 志滿意溢, 無所顧忌, 以至於犯分凌上, 不奪不厭之科。歷數前代, 戚臣用權, 而其國不危者, 未之有也。魯隱公, 不知履霜之戒, 使轝主兵, 終不免鍾臣之禍, 此誠後世人君鑑戒處也。漢文帝, 不以竇廣國爲相者, 意亦有在。今殿下登極之初, 兩戚里, 兩非而兩斥之, 使政化淸明, 此誠有合於春秋之義也。臣固無容仰勉, 而第其可畏者漸也。霜氷之漸, 不可不懼, 惟願殿下察其漸而杜其漸, 益加勉勵焉。上曰, 上下番所奏, 皆好矣。履之曰, 今日文義, 別無可達, 而大抵治逆之道, 首惡人皆易知, 而黨與最難辨別, 鋤治之義, 不可不嚴矣。夫子雖不得其位, 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則況我殿下, 旣得其位, 且行其事, 毋或少忽於徵治[懲治]之道焉。在簡曰, 諸臣皆已陳達, 而沐浴二字, 可見誠心致討之義也。鎭衡曰, 文義, 諸臣皆已陳達, 而大抵春秋, 卽聖人之刑書也。古人謂春秋之時, 如凄風苦雨, 作春秋之旨, 如景星慶雲。以刑書而比之於景星慶雲何也? 當時亂賊接迹, 宇宙晦冥, 春秋作而後, 懲討行而義理明, 晃然若揭日月於昏衢矣。刑書誅討之中, 亦有景星慶雲之氣像, 此所爲聖人之書, 而作萬世之法也。上曰, 諸臣所奏, 亦皆好矣。仍命經筵先退。尙喆·存謙進前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臣於講筵文義, 有所激感者, 春秋之嚴於懲討, 將使亂臣賊子知懼, 而先治黨與, 聖意尤深, 此可爲當今之鑑法者也。鋤治黨與, 快絶根柢而後, 乃可使反側子自安, 而亦可使舊染汚俗, 咸與維新矣。上曰, 所奏是矣。尙喆曰, 聞東北饑民, 多有流入京中者云。分付京兆, 令各部一一訪問, 留接安頓者外, 如有願歸本土之類, 則自該廳給糧還送, 而申飭該邑, 使之各別撫恤, 若其不願歸, 而彷徨無所依者, 亦令該廳, 另加査實, 依例接濟, 俾免凍餓之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今年農, 雖曰免歉, 其中加平·抱川等山面, 被災最酷。民不奠居, 至或有竊發之患云, 目下民事, 聞甚可悶。申飭道臣, 使之加意顧恤, 如有可以往復廟堂者, 則從便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抱川倅誰也? 存謙曰, 乃是醫官白文昌, 而抱川之目下民事, 便同盤錯, 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近地有可合相換之守令乎? 存謙曰, 聞龍仁縣令韓謇, 以剛明稱云。若下相換之敎, 則銓曹自當知而擧行矣。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連開講筵之時, 經筵不可不備, 而同經筵徐浩修, 奉命出疆,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近日備堂, 自多公頉, 而今日次對, 懸病亦多, 事甚未安,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都承旨牌招, 持此題, 馳詣泮宮, 收劵以來。上曰, 大司成只推, 更爲牌招。出榻敎  上曰, 藝文提學更爲牌招。出榻敎 善復曰, 御營上番軍之不得充定他役, 事目嚴明, 近來外邑, 兼充他役, 間有來訴者, 鄕居軍兵, 烟戶·雜役除役, 自是流來之規, 而外邑鄕色輩, 間多橫侵云, 事未前聞, 出擧條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漢膺曰, 禁衛上番軍, 亦有此弊, 一體申飭, 何如? 上曰, 一體申飭, 可也。出擧條 民始曰, 禁衛大將李漢膺, 奏事之際, 不離班次, 有乖筵體, 推考, 何如? 上曰, 置之。善復曰, 八道放未放中, 或有同罪而放仍不均者,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欲諭而未果。待啓本盡到後, 稟處, 可也。在醇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鏡城府定配罪人述海, 拿鞫嚴問得情。上曰, 不允。請洪龍漢遠地定配。上曰, 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放逐罪人安大濟, 更令王府, 拿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河東府定配罪人李克生,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請削黜罪人李澤遂·會遂, 竝施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措辭竝見上  又曰, 自有向來綸音昭布之後, 龜柱三大罪案, 俱係罔赦, 國人皆知, 合啓靳允, 已是失刑之大, 而今此韓後翼, 忽生右袒之計, 敢售嘗試之意, 其所引喩, 萬不近似, 卽此一款, 其爲無嚴放肆已極矣。其他稱以時政, 顯帶譏訕, 此則猶可屬之於言者寧激之義, 而至若機事已過機心尙存一句語, 遣亂至凶, 用意叵測, 聽政實出先王之聖意。諸凶自干惡逆之嚴誅, 則爲臣子者, 孰敢以機之一字, 萌於心發於口, 而乃敢以機事機心等語, 肆然書之於章奏之間, 此與賊輅之機關二字, 可謂一串貫來。日前島配之啓, 臣亦自知其失之太寬。請韓後翼,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所啓可謂得體, 而初不罪韓後翼者, 以其言及袞闕而然也。大抵以予九月辭敎, 爲不可信, 則雖爾等卽停龜柱之啓, 可也。苟以君父之言, 爲可信, 則當合啓方張之時, 隱然有角勝之意者, 果非臣分之所當然, 而從古死黨私人, 以其良心陷溺, 不知義理之當否者, 亦何限也? 何必過責於彼臺臣耶? 機字云云, 見之不覺驚心, 而機字亦有許多般, 若商輅不道之言, 則雖卽日正法, 可也。又若以機事之人, 必有機心等語, 則亦可謂詬天罵日, 而聞彼臺臣, 曾所謂湖中士類中一人云, 想必多讀書矣。毋或以濂溪先生所謂幾善惡之幾字, 通用於機而言之者耶? 然文字抉摘, 殊非淸朝之美事, 所請不允。上曰, 都承旨入侍。行都承旨洪國榮進前。上曰, 雖出策題, 日暮前可以收劵耶? 國榮曰, 策文則收劵, 似至夜深矣。上親書科題訖。命退, 諸臣以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