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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92책 (탈초본 77책) 정조 즉위년 12월 26일 계해 20/23 기사 1776년  乾隆(淸/高宗) 41년

○ 丙申十二月二十六日巳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纂輯堂郞, 同爲入侍時, 左議政金尙喆, 右議政鄭存謙, 兼禮曹判書蔡濟恭,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工曹判書徐命善, 行戶曹判書鄭弘淳, 行兵曹判書洪樂性, 刑曹判書鄭尙淳, 吏曹判書李徽之, 行副司直張志恒, 行副司直李漢膺, 吏曹參判沈履之, 右尹金魯鎭, 行都承旨洪國榮, 大司諫尹弘烈, 司諫李謙彬, 掌令朴在源, 校理李在學, 副校理鄭宇淳, 正言閔養燮·鄭志儉, 左參贊李重祜, 右參贊黃景源, 漢城判尹李福源, 左尹李世澤, 工曹參判鄭光漢, 副司直金夏材, 吏曹佐郞李秉模·李敬養, 左副承旨鄭民始, 假注書金勉柱, 事變假注書鄭東浚, 記注官卜台鎭, 記事官林錫喆, 以次進伏訖。上曰, 奉朝賀·領敦寧入來乎? 尙喆曰, 未及入來。仍進前問候曰, 昨日冒寒殿座, 終日勞攘,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惠慶宮氣候, 亦若何? 上曰, 安寧矣。尙喆曰, 此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也, 備陳穡事慘歉之狀, 仍請嗣歲種糧之資, 忠州可興·楊津兩倉米租太, 合八千石移劃, 船價以元數外他穀上下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關東民事, 非不可念, 而忠州兩倉穀簿, 亦方枵然, 勢不可優劃, 米太各一千石, 分付該道, 使之斛量出給, 船價元數外計給, 而別定差員, 從便輸去之意, 一體分付於關東道臣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也, 明春合操與巡點, 令廟堂稟旨指揮, 勸別武都試巡過時設行事, 爲請矣。以本道設賑之故, 秋操旣停, 春操何可行乎? 姑令停止, 勸別武都試, 依例擧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禁御兩營, 新舊番交遞之時, 例有合操之擧, 而當此凍寒, 致傷可慮, 今朔則循例替番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罪人就捕時, 搜探文書, 雖是應行之例, 而近聞憑藉此事, 直入家內, 不但掠取其財産, 或有侵辱婦女之擧云, 事之驚駭, 莫甚於此。此後文書搜探外, 若有此等之弊, 則當該羅將, 隨現重繩, 不能檢飭之都事, 亦難免論責, 以此嚴飭, 何如? 上曰, 各別嚴飭, 可也。竝出擧條  上曰, 禁府都事, 實官若不足, 則當差出假都事, 而此亦有相換之路, 故有此例矣。濟恭曰, 假都事號令, 不行於下輩, 凡百擧行, 易致稽滯, 故不得已差遣矣。上曰, 此後則非不得已之事, 勿爲差遣, 可也。尙喆曰, 捕廳事可憫矣。今番獄事, 轉相告引, 多般捕捉, 而該校輩不善糾察, 徒致騷擾, 甚可憫也。存謙曰, 捕校合爲六十餘人, 而久勤只用一窠, 渠輩無激勸之道, 故如是慢忽。上曰, 年前內藏衣襨見失, 此前古所無之事, 分付捕廳, 尙未捉納, 此亦不成說矣。存謙曰, 非但捕校輩, 厭避懈熳, 大將數遞, 不能申飭而然也。此後則大將久任, 責成, 好矣。尙喆曰, 必擇可堪者, 久任, 似好矣。上曰, 所奏是矣。志恒曰, 今因言端, 敢此仰達矣。左右廳捕校, 合爲六十人, 而其中無料, 爲十三窠, 且有夜巡晝察之勞苦, 然在前中路, 武士有氣力者, 作爲自中之華任, 不計利害, 莫不願隨行矣。近來則差役, 比前倍劇, 各處侵責多端, 反爲賤役, 且不能呈課, 則不得不月施嚴棍, 故愛惜其身名者, 竝皆厭避, 欲其隨行者, 不過破落戶與賤人之欲爲拔身者, 其何以擔當責任哉? 料則猝難變通, 而其爲久勤, 合兩廳每都目一窠矣。廳旣分左右, 今若以各廳各一人遷轉, 則必多稍優者之願爲隨行, 下詢大臣,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近來捕校之不擇, 誠非細憂, 苟有益於得人, 何惜久勤一窠, 依將臣所請, 許施,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別軍職初無勤勞之可言, 而必用久勤捕校, 則勤勞偏多, 而無酬勞之典, 亦可怪矣。志恒曰, 凡用久勤, 隨其勤慢苦歇, 好矣。樂性曰, 久勤中駕前駕後居首, 而羽林及事知禁軍次之矣。上曰, 凡用久勤之法, 隨其勤慢用之, 可也, 而所謂事知, 名實相反, 年少癡騃者, 輒爲邊將, 不成說矣。國榮曰, 事知輩, 差任屬耳, 卽爲邊將, 不可謂久勤矣。樂性曰, 久勤之法, 雖不可變通, 此後則定朔限差遣, 好矣。上曰, 掖隷之差出事知, 自朴壽景始, 此輩無勤勞而爲邊將, 至若捕校, 多效勞而每見漏, 其在綜核之政, 合有變通之道矣。尙喆曰, 今則都政不遠, 似難變通, 過政後, 更爲稟正, 好矣。上曰, 然矣。事知中, 所謂道路事知, 尤不成說, 今政勿爲擧論, 可也。又敎曰, 掖隷中, 差出事知及司謁, 事涉如何? 此後自兵曹望報, 好矣。又敎曰, 兵判持入久勤謄錄。樂性持入進伏曰, 別單啓下時, 事知則每都目遷轉, 此有先朝受敎, 而舊例則間二都目遷轉矣。尙喆曰, 久勤之法, 雖兵判, 亦不得低昂矣。樂性曰, 隨其久勤而用之, 故然矣。上曰, 今政別軍職, 吏兵批誰爲當次乎, 樂性·徽之曰, 兵批則吉文圭, 吏批則千世弼矣。上曰, 別軍職猝難變通, 而額數甚多, 除外任猶爲五十餘人, 非但冗窠太多, 自內浮費, 亦不些矣。尙喆曰, 今不可變通, 此後漸次減定, 好矣。徽之曰, 京久勤之外, 外方久勤, 亦無數矣。上曰, 窠闕甚窄, 而久勤甚多, 將何以區處? 尙喆曰, 如是數多, 故每都目多有陳仕者矣。樂性曰, 今番都政, 出六甚多, 而窠闕狹窄, 將有虛司果之慮, 聞吏曹則多出復職云, 東銓出復職, 西銓付虛司果, 揆以政格, 不當如此, 故臣方與吏判相議, 以爲推移區處之道, 而不可不一經筵稟,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樂性又曰, 每於都政, 陞堂上五窠事, 曾有定式矣。堂下新資之營將·中軍, 今番皆未滿朔數, 無以推移內擬, 舊堂上之時在中軍·虞候者, 雖未滿十朔, 此則與營將之準朔有異, 內移之際, 本無定限, 以此移遷作窠,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舊堂上中軍, 與新加資中軍有異, 雖未準朔, 其所內遷, 似不可拘礙矣。上曰, 依爲之。竝出擧條  上曰, 都政一日內, 可以了當乎? 尙喆曰, 似可爲之矣, 上曰, 今番則不爲親政, 似必少遲矣。履之曰, 近來從二品祭官, 極其苟艱, 今番則正朝春享相値, 尤難分排, 自前如此之時, 或以武臣摠管以上, 有通融差擬之例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從二品若不足, 則堂上正三品, 曾多通融塡差之例, 今亦依此擧行, 爲好。至於武臣, 一許竝差, 易致雜亂, 如節祭許多祭官, 無以分排之時, 以已行防禦使以上, 推移變通, 恐似得宜矣。存謙曰, 祭官苟艱之時, 不得已以刑官差祭, 則該曹不敢自下直差, 而亦有草記之規, 武臣差祭之時, 似當用此例矣。上曰, 依爲之。節祭中, 寒食則依例通融塡差, 此外四節享, 則臨時草記擧行。出擧條  上曰, 獻官事誠可憫, 近來百官祿俸不厚, 而自備來往, 不可不顧念, 衣食足然後, 可以責禮義, 且以致敬之道言之, 貧寒者, 何暇能致齋? 此亦爲欠敬矣。古例則以千摠以上, 皆差遣祭官矣。尙喆曰, 聖敎至當, 而猝難變通, 分節享及忌辰, 臨時推移差出, 似便好矣。履之曰, 嘉善中, 無以分排差出矣。民始曰, 臣於日前, 待罪吏議時, 差出祭官, 嘉善中, 除七十以上, 不過十四五人。履之曰, 武臣中, 擇兵使以上差出, 好矣。尙喆曰, 曾經兵使以上, 亦不過十餘人矣。上曰, 將臣中, 誰經祭官乎? 志恒·漢膺曰, 臣等亦曾經矣。上曰, 此不過專委吏曹, 大臣照管議定, 可也。尙喆·存謙曰, 事體似然矣。上曰, 五享外大祭, 則不可以武臣差出矣。尙喆曰, 然矣。徽之曰, 都目大政, 定行於今月二十九日, 正朝祭受香相値, 百官幾皆遞易, 在前如此之時, 差祭齋宿之人, 雖移拜外任, 臺官有行祀後肅謝之例, 今亦依此例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濟恭曰, 因京畿監司狀啓, 坡州吏逋, 未捧前後牧使, 自臣府今方草記拿囚, 而其中洪和輔, 以他罪, 前已徒配於平安道雲山郡, 今雖拿問, 畢竟亦當還發配而止, 而羅卒往來之際, 徒貽外邑弊端, 大臣以爲一番仰稟然後擧行, 爲好云,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旣以他罪定配, 勿問, 可也。弘淳曰, 乙未三南收租大縮之故, 丙申一年營官需及各樣經用, 減分上下事, 定奪知委矣。今年收租, 幸比常年裁減之政, 在所當改,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收租不減之後, 裁減之政, 似不可不復矣。上曰, 依爲之。竝出擧條 濟恭進伏曰, 司䆃寺進排事, 每多虛實相蒙之患, 實無自外照管之道矣。上曰, 內入之際, 自有憑藉之弊, 此不過升斗間事, 而貢人輩受弊則大矣, 其爲弊源, 緣何而至此乎? 濟恭曰, 貢人輩只自外進排, 而渠亦不知弊源之所由矣。上曰, 似然矣。大抵近來供上, 比前數多, 故必多虛實相蒙之弊矣。尙喆曰, 此必有中間生弊之端, 一番査實, 好矣。上曰, 査實甚難處矣。上曰, 奉朝賀·領府事入侍。纂輯諸堂中, 追後入來者, 亦爲入侍。東浚承命出, 與金致仁·金陽澤·嚴璹·具㢞·李秉鼎·閔弘燮, 偕入進伏。陽澤·致仁, 進前問候訖。上曰, 判尹亦入來乎? 民始曰, 入來矣。上曰, 內下日記, 卽予在震邸時, 記得日用間見聞者也。且外臣不知內間事, 故略記其時梗槪, 而初不删削, 文理亦多未盡處, 欲與卿等商議矣。陽澤曰, 日記從速頒下然後, 外間詳知其時事實, 伏望速爲頒布矣。上曰, 今番僞造綸音事, 極凶悖矣。致仁曰, 臣自鄕上來, 昨聞領敦寧之所傳, 萬古豈有如此凶悖之事乎? 不覺痛惋矣。尙喆曰, 日記, 臣等今當出去考準乎? 上曰, 一番讀奏, 可也。仍命濟恭讀之, 濟恭進前讀奏, 至兼司書云云。陽澤曰, 自上所記, 書以職名, 似不成體段, 亦當改矣。上曰, 此與他御製文字有異, 直以筵話記之, 故如是矣。致仁曰, 若以筵話體段言之, 則書以職名, 亦何妨乎? 讀至投書事。上曰, 此亦前古所無之事矣。致仁曰, 世間豈有如此之事乎? 上曰, 江華留守, 何間上來乎? 致仁曰, 晦間當上來矣。上曰, 北村予何以知之乎? 前後慣聞, 故知之耳。讀至一處云云。上曰, 其下懸注乎? 濟恭曰, 無矣。僉曰, 雖不懸注, 豈不知乎? 上曰, 一篇多有懸注處矣。說話甚多, 難以盡讀, 其中可觀者, 揀讀, 可也。濟恭讀至至月初七日記。上曰, 聽政之敎, 始在於初七日矣。讀至宮官密勿等語。上曰, 此事, 予不忍汚口矣。至如張志恒刺客之說, 予尙未曉其意也。又敎曰, 上下卷篇多, 下卷中可觀處, 一段讀之, 可也。濟恭讀下卷, 至如何二字。致仁曰, 如何二字, 似欠分明矣。上曰, 予不欲盡書, 故只書如何二字, 從當改之, 好矣。又敎曰, 自古凶逆何限, 而未有如此事矣。致仁·尙喆曰, 思之凶悖, 不可勝達矣。濟恭讀奏訖。命纂輯堂郞, 奉日記先退, 重祜以下退出, 三司諸臣進伏。弘烈·謙彬·在源·在學·宇淳·養燮·志儉等啓曰, 和緩厚謙, 前後聲討, 已盡其窮凶極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 而其內外相應, 排布經營, 潛售凶圖, 危逼聖躬者, 莫非和緩之爲窩主, 而厚謙雖命置法, 和緩爵號自如, 尙逭王章, 輿情憤鬱, 久而益激, 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昨冬國家安危之機, 至今追思, 尙覺懍然, 苟有體國大臣, 則雖非上敎, 固當直請聽政, 而伊時首相韓翼謩, 徒畏賊之氣焰, 罔念國勢之岌嶪, 不體上敎, 徒事彌縫, 使宗國大計, 幾致難言之境, 論其罪負, 不可付處而止, 則日昨近地移配之命, 尤失太寬, 請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 延安府移配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上曰, 不允。又啓曰, 付處罪人金相福, 以天生妖邪之性, 具萬古宵小之行, 斷其平生, 直一鳳漢之影子也。蝨附狐媚之態, 人不忍正視, 趨勢射利之跡, 世自有公案, 鳳漢之勢掀天, 而相福爲其狎客死士, 鳳漢之眼無君, 而相福爲其腹心爪牙, 指忠爲逆, 指逆爲忠, 嫉視士流, 如復私讐, 直與···輩, 腸肚相連, 打成一團, 其居相職也。薦剡取捨, 先承鳳漢之風旨, 又聽·之指揮, 使賊勢䲭張凶謀益肆者, 皆相福之所贊助, 而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 宋瑩中深文之說, 稱以所見無異同, 麟漢不必知之說, 謂以語脈不如此。至於命讀睿章之時, 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 至下中官拿鞫之聖敎, 雖其成命還寢, 而相福之包藏禍心, 昭然難掩, 若翔雲之換父易祖, 乃人倫之大變, 而相福實自主張, 滅絶天常, 萬戮難逭, 而畢竟賊之妖惡, 亦出於相福之釀成, 以雲招中疏草一本, 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 其爛漫和應, 的然可知, 逆旣已伏法, 而相福獨爲晏然者, 揆以王章, 寧有是理? 今以筵話傳說, 論相福之罪者, 眞是緦功之察耳。且··諸賊, 亙古所無之惡逆, 而拘於平法之新令, 孥戮之典, 不得快施, 輿情之憤鬱, 去而愈激。況相福, 本以洪家之人, 與此三賊, 凶謀祕計, 無不參涉, 則到今罪名, 不可止於付處薄勘者, 明矣。日昨近地移配之命, 揆以國法, 尤豈不失之太寬乎? 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 公州牧移配之命, 爲先施以遠竄之典。上曰, 不允。弘烈·謙彬·在源·養燮·志儉等啓曰, 今番獄事, 商輅·善海之書礼中, 凶言悖說, 實是亙古所無之逆節, 而趾海·纘海之爛漫同情, 渠旣自服, 則今此酌處之命, 實爲失刑之大者, 請穩城府定配罪人趾海, 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 更令王府拿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啓曰, 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 爛漫綢繆之狀, 旣已畢露於諸賊招辭中, 而抵賴不服, 未施當律, 揆以王法, 失之太寬, 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啓曰, 象厚宗廈復出之說, 旣已面質見屈, 則難免自做之歸, 況渠以養厚之兄, 同惡相濟, 則以此以彼, 決不可放歸而止, 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 不允。又啓曰, 洪樂任所處之地, 顧何如, 而交結凶徒, 敢以溫室樹等語, 爛漫酬酢於逆雲, 綢繆往來於賊, 名出凶招, 非止一再, 其在獄體, 決不可不嚴覈得情, 請洪樂任, 亟命王府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啓曰, 嘻噫痛矣, 龜柱之罪, 可勝誅哉? 顧其地處, 何如, 恩造, 何如, 而不思報效之道, 恣其濫猾之性, 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 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 豈敢肆然以自內酬酢, 登諸章奏, 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 臣等於筵敎中, 若有俯詢, 其將何辭仰對之諭? 讀之未半, 不覺心寒而骨冷, 惟彼鳳漢罔赦之罪, 國人所共憤, 則秉義聲討, 宜乎, 正大, 亦何患無辭, 而始也締結賊, 暗逞私憾, 終焉慫惥乃叔, 恐動天聽, 以至於半夜扈衛, 幾累先大王聖德, 固已萬萬駭痛, 而此猶不足, 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 恣意筆之於書, 以慽我殿下之心, 嘻噫,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大抵龜柱之罪, 一則不憚儲君, 一則幾累聖德, 一則語犯莫重, 有一於此, 人臣極罪況兼此數者乎? 洞諭昭布, 輿情咸激, 揆以國法, 不可以戚屬, 有所容貸, 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韓命周杖配命下之後, 臣等得見其疏本, 則其措語之凶譎, 萬萬叵測, 雖以聖敎觀之, 旣與常性人有異, 渠又稱魚魯莫辨, 則其所陳疏, 必不能獨自主張, 論其遣辭之怳惚𥳽弄, 則如此陰凶罔測之人, 決不可令該曹杖配, 而請杖配罪人韓命周, 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啓曰, 海南縣[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 本以凶譎之性, 兼有悖戾之行, 陰結凶類, 綢繆祕謀, 出沒閃倏, 如鬼如蜮, 而今其凶肚眞贓, 綻露於凶賊載興文書中, 所捉書札, 指意叵測, 情節難掩, 則今此酌處之命, 雖出於好生之德, 三尺至嚴, 決難容貸, 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 更令王府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以幺麽宦寺, 交結士夫, 終爲凶賊之根抵, 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 敢欲潛售亂逆之心, 究厥罪惡, 萬戮猶輕, 情節未盡究覈, 輿情莫不憤惋,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拿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 本以凶猾之性, 素蓄跋扈之志, 交結厚賊麟漢, 作爲腹心瓜牙, 身帶將兵之任, 晝夜出沒於賊·麟漢之家, 蹤跡陰祕, 爲世指目, 以今若淵敢售護逆之計觀之, 其於平日, 祕受泰淵之慫惥, 故陰護麟漢, 卽曲爲泰淵之地, 當此賊·麟漢置法之後, 其陰謀綢繆之狀, 尤不可不究覈, 施以當律, 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 做出叵測之說, 作爲眞諺之書, 潛投深嚴之地, 欲售危逼之計, 究厥情狀, 亙古所無,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李弘濟地旣卑微, 跡又閃倏, 蝨附逆邊, 甘作嚆矢, 暗地糾結, 亦一成運, 而敢懷欺世之計, 投進一疏, 欲掩其跡, 究厥所以, 尤極巧惡。當此鋤治凶黨之日, 窮凶情節, 不卽盤問, 直爲發配,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 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啓曰, 竄配罪人金載順, 性本妖邪, 濟以附麗, 及當新化之後, 尙逭黨與之誅, 一世之駭憤, 十手之指點久矣。今其一疏, 不思革面之圖, 敢懷護逆之心, 細究全篇, 隱然有扶抑之意, 必欲售漫漶之計, 當此嚴懲討鋤亂逆之日, 此等背陽面陰, 嘗試凶論之類, 決不可薄竄而止,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在源啓曰, 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 爛漫和通之狀, 渠旣明白納招, 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 今此酌處之命,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而三尺至嚴, 不可島縣爲奴而止,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述海所犯貪贓之外, 其在京之時, 趾海·纘海·相簡, 綢繆密謀之情跡, 必無不知之理, 請鏡城府定配罪人述海, 拿鞫嚴問得情。上曰, 不允。又啓曰, 洪龍漢麟漢之弟, 謟事厚謙, 至於約婚, 則其聲勢之相援, 情跡之相關, 推此可知。當此鋤治黨與之時, 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 請洪龍漢遠地定配。上曰, 不允。又啓曰, 國朝用人, 惟在科目, 而其試取之不公, 莫有甚於乙未五月庭試, 榜眼一出, 國言喧藉, 物情之駭惋, 久而未已, 其在嚴科場重選擧之道, 不可以時月之稍久, 置而不論, 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上曰, 不允。又啓曰, 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 敢以罔測之說, 做作眞諺之書, 暗投宮禁之中, 欲售危逼之計, 究其所爲, 萬萬窮凶,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賊之妖邪釁累, 豈尋常參訪之類, 而安大濟之往來其家, 旣發渠招, 則其酬酢之情節, 不盡究覈, 遽蒙宥釋, 此雖由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 論以鞫體, 決不可放逐而止, 請放逐罪人安大濟, 更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啓曰, 李克生前後罪惡, 已悉於憲臣之啓·道伯之狀, 而其所犯贓, 猶屬餘事, 向來一疏, 萬萬無嚴, 當此麟漢伏法之後, 其在討凶鋤黨之道, 決不可容貸也, 明矣。請河東府定配罪人李克生,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錫達賊之父, 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 輿情已極齊憤, 而況且犯贓之數, 死有餘罪, 以此以彼, 決不可杖配而止, 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金漢耆辛卯二月之事, 雖出於其侄之慫惥指使, 而罪大乘間, 跡涉同情, 幾乎貽累於先大王聖德, 日昨備忘, 仰認分析之意, 揆以國法, 有難曲貸, 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上曰, 不允。又啓曰, 竄配罪人金載順, 附麗諸逆, 受人指點, 久矣。當此新化之後, 宜思改革之道, 而今其一疏, 敢以扶抑彼此之意, 欲售漫漶義理之計, 斯當嚴討懲後之日, 如此嘗試凶論之類, 不可薄竄而止,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啓曰, 削黜罪人李澤遂·會遂, 賦性或陰邪或妖侫, 無文濫第, 爲世指目, 久矣。且以賊之甥, 又與纘海爲妹壻之間也, 仰賊有若父母, 以纘海結爲死友, 淸官腴職, 無不力取, 及至賊伏法, 纘海遠謫, 締結逆孽, 興訛鼓妖, 終不思改革之圖, 如此之類, 若置而不論, 方來之憂, 有不可言, 請削黜罪人李澤遂·會遂, 竝施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又啓曰, 自有向來綸音昭布之後, 龜柱之三大罪案, 俱係罔赦國人皆知, 合啓靳允, 已是失刑之大, 而今此韓後翼, 忽生右袒之計, 敢售嘗試之意, 其所引喩, 萬不近似, 卽此一款, 其無嚴放肆已極矣。其他稱以時政, 顯帶譏訕, 此則猶可屬之於言者寧激之義, 而至若機事已過, 機心尙存一句語, 遣辭至凶, 用意叵測, 聽政實出先王之聖意, 諸凶自干惡逆之嚴誅, 則爲臣子者, 孰敢以機之一字, 萌於心發於口, 而乃敢以機事機心等語, 肆然書之於章奏之間, 此與賊輅之機關二字, 可謂一串貫來, 日前島配之啓, 臣亦自知其失之大寬, 請韓後翼,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啓曰, 定配罪人趙𡷗, 締結·兩賊, 向除統制也, 有何不安之端, 而暗囑麟賊, 恐喝儲君, 已是罔赦之罪, 而必有綢繆之隱情, 且交通賊, 難免同情之罪, 雖以我聖上好生之德意, 至有酌處之命, 其在嚴鞫體之道, 不可一次刑配而止, 請昌城府定配罪人趙𡷗, 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以上出擧條  上命大臣及三司先退, 上還內時, 命貢市堂上入侍。出榻敎 徐命善·洪國榮進伏奏曰, 臣等依下敎, 詳問貢市人弊瘼, 則其中魚物廛·紙廛·帽子廛·鉢里廛·匙竹廛市民等, 皆以爲近來扈衛聽所屬亂廛私賣, 故元廛民, 則將至失業離散之境云, 聞甚痛駭, 此後如以亂廛見捉者, 雖是大臣衙門所屬, 自法司直爲科治, 勿用進來之規, 何如? 上曰, 聞甚駭然,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此等事, 只可禁其太甚, 難用畫一之法矣。國榮曰, 然矣。命退, 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