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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93책 (탈초본 77책) 정조 1년 1월 10일 정축 20/23 기사 1777년  乾隆(淸/高宗) 42년

○ 丁酉正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朝講,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事鄭存謙, 特進官鄭尙淳·李在簡, 同知事李瀰, 參贊官洪國榮, 侍讀官李獻慶, 檢討官李儒慶, 大司諫尹弘烈, 假注書金勉柱, 記注官卜台鎭, 記事官林錫喆, 兼禮曹判書蔡濟恭, 行工曹判書徐命善, 行兵曹判書洪樂性, 吏曹判書李徽之, 行副司直張志恒, 漢城左尹尹得讓, 同知中樞府事李漢膺, 吏曹參判沈履之, 漢城右尹金魯鎭, 開城留守徐有慶, 江華留守金鍾秀, 事變假注書李運彬,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 上番進講春秋第二卷, 自冬十有二月, 止大居正, 上讀新受音。上曰, 上番陳文義, 可也。獻慶曰, 魯隱公, 不能克己自修, 又不用僖伯之忠言, 乃反從而爲辭, 是縱慾而不態自克之致, 後辟所可鑑戒處也。殿下講讀之際, 必加警惕, 庶可以無怠無荒。所謂荒怠之心, 萌於一念之差, 一念差誤, 則怠慢之心自生, 而不自覺矣。殿下承先王付畀之重, 當今日一初之政, 臣民之顒望, 四方之瞻仰, 顧當如何? 伏望益加猛省, 常存警畏, 一念之頃, 毋或少忽焉。上曰, 所奏, 好矣。獻慶又曰, 今因文義, 有所仰達矣。頃日勸農綸音, 至誠惻怛, 孰不欽仰德意, 而宜思實惠及民之道矣。春耕補不足之道, 專在還穀, 而各邑還穀, 多寡不均, 有裕之邑則民不願受, 而或至勒分, 不足之邑則民雖飢困, 而無以遍及。令道臣, 酌量多寡, 從便移劃, 則必有均惠之效。且監司之營耗作錢也, 必皆發賣於穀貴之邑, 移錄其數於穀賤之邑, 故沿海之還穀, 或至空虛, 山郡則或至過多, 此爲病民之巨弊。各別申飭, 必使各該邑作錢, 毋得移錄, 則似無多寡不均之患。且所在土豪, 締結官吏, 濫受還穀, 少則累十石, 多則或至近百石。至於貧殘寡獨之戶, 則官吏慮其日後難捧, 往往拔去於分給中, 此豈設倉濟民之本意乎? 此等數條, 另加申飭於道臣·守令, 俾有實惠, 似好矣。上曰, 所奏甚是。以此申飭諸道, 可也。出擧條 儒慶曰, 隱公, 不能用僖伯之忠諫, 乃反飾辭文過, 然則讜言嘉謨, 何以得聞乎? 蓋言路通塞, 爲國家治亂之本, 今當一初之政, 宜先開言路之道, 伏望體念焉。上曰, 當留念矣。儒慶又曰, 今因文義, 有所仰達矣。正土習之道, 專在於選擧, 而近來倖塗或開, 躁競成風, 實由於考官之多不擇人而然也。今番增廣, 尤是莫大之盛擧, 毋論京外, 必以公平有藻鑑者, 另擇差遣事, 申飭, 何如? 上曰, 所奏誠是。以此申飭銓曹, 可也。出擧條 存謙曰, 僖伯諫觀魚者, 誠賢矣, 而若較看於虞夏君臣之際, 則亦可以觀世級之高下矣。之告, 以遊佚淫樂爲戒, 有若眞箇過失之如矢魚于棠者然。以之聖, 好察邇言, 四門穆穆, 佚遊淫樂, 此豈比擬於者, 而惟聖罔念作狂, 故其所以告戒, 乃至於此。聖主良臣, 儆戒無虞者, 固當如是, 而此所以保邦於未危, 制治於未亂者也。至於僖伯, 則平日無大人格君之功, 乃於過失已著之後, 始諫焉, 律之以匡格輔導之義, 猶有未盡者矣。然衛侯之時, 卿大夫士庶人, 莫敢矯其非, 則雖有過失, 僖伯一人, 亦不可得矣。此等處, 可以觀世道之汚隆, 而曰, 每歲孟春, 遒人以木鐸, 循于路, 工執藝事以諫, 孟春, 卽一年之首, 其所交相儆戒者, 必在於過失未形之前也。方今以言乎時則孟春也, 以言乎年則元年也。臣民之所想望者, 大舜精一之工, 達四之治, 庶幾復見於今日, 而若欲終始典學, 嘉言罔伏, 則又有本領工夫然後, 方可以次第行之。先正臣李珥之箚曰, 先立大志, 必以聖賢爲準, 先儒曰, 終身讀書, 不能有成, 只是志不立。臣曾以立志, 有所仰達, 而今當景命維新之會, 爲天地立心, 爲生民立道, 爲萬世開太平, 以此卓然立志, 表準於上, 臣所望也。上曰, 當體念矣。曰, 僖伯, 能言人之所不能言, 可謂難矣, 而不能終始直諫, 使其君竟歸於有過之地, 亦不得盡臣分矣, 魯之君臣, 未免胥有其失也。上曰, 然矣。尙淳曰, 桓公之於齊, 雖是所當立者, 然其時王室微弱, 侯邦不稟天子, 擅且[自], 立焉, 如石碏輩, 亦不能導其君, 吁亦可歎, 此等處, 亦不可泛看矣。上曰, 參贊官亦陳之, 可也。國榮曰, 經筵官, 已於文義, 盡達之矣, 臣無庸贅爲, 而凡在上者聽言之道, 勿以陳腐而忽之, 在下者先事之慮, 亦無以迂緩而已之, 卽治世之規模也。伏願殿下, 每於諸臣陳勉之言, 一一採收, 則實爲生民之福, 祈永之本也。經筵, 卽人主治化之原, 近因日暖間停稟, 久不設行, 而今則春煦漸舒, 講學其時, 法筵之外, 頻賜召對, 親近儒臣, 以資啓沃, 是臣區區之望也。且下番儒臣, 旣以開言路爲奏, 則臣於此, 亦有所達者矣。近日以來, 言路太塞, 一例媕婀, 此固三司之臣, 含默之過也, 而臣則以爲下情之不能上通, 誠非細慮, 而苟究其本, 上心似有惡聞之致。故朝廷之間, 必有膜子而然也。噫, 先大王初年, 言路大開, 一日至有十許啓者, 今殿下登極以後, 何嘗有進一言者乎? 初年如此, 中年可知, 中年若此, 則晩年尤可知也。以此謬習, 轉相倣效, 則不待中年晩年, 不過十年之內, 國將如何? 臣所以凜然而寒心者矣。且今有說者曰, 聖朝無闕事, 無所可言云, 此有大不然者。·之世, 有何闕事, 而昌言嘉謨, 日進於前乎? 設令今之朝廷, 姑無大闕失, 而初豈可擬倣於·之世乎? 下番儒臣開言路之請, 非不好矣, 臣則以爲職在三司, 有若傍觀之泛然說去者, 亦爲慨然之一端, 而夫論人陰事, 逞其私憾, 已非忠厚之風, 公正之論, 似此等事, 固爲嚴禁。至若補拾袞闕, 卽是聖世之良規, 官師相規, 亦是臺閣之故事, 而一何寥寥, 至於此哉? 此專由於言路未廣之致也。伏願殿下, 大警惕大奮發, 亟賜自反, 益懋來諫之道焉。上曰, 所奏甚好。出擧條,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臺臣亦陳達, 可也。弘烈曰, 大臣所達立心二字, 誠是治平之要道, 吾心先立然後, 可以應萬事。伏望殿下, 必以·之心自期, 勉勉不已, 法筵外, 亦爲召對夜對, 講究治道, 好矣。雖以凡人言之, 朋友講磨, 大有益於爲學之方, 況在上下交脩之道, 尤不可一日廢置矣。上曰, 所達, 好矣。仍命儒臣先退。又命承旨讀鄭志儉疏, 國榮讀奏訖。上曰, 所謂春曹郞, 指誰而言也? 濟恭曰, 似是金鳳著也。尙喆曰, 今此臺言, 都政後初論也, 臣等亦不能檢察, 致有臺言, 還不勝瞿然矣。存謙曰, 耳目之言, 實出於相規之意, 而所論亦是, 臣等雖不能自引, 而歉然則多矣。尙喆·存謙仍進伏問候訖。上命書傳敎曰, 朝廷之彦, 未必皆賢, 草野之人, 未必皆愚, 版築釣璜之賢, 固未可易論, 而孔子曰, 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之士, 我國地方, 雖偏小, 千里封疆, 旣非十室之比, 則亦豈無山林之間, 讀書之士, 蘊櫝而待價者乎? 諸道道薦之制, 卽周官鄕擧里選之意, 法非不美, 而挽近以來, 便歸於虛套, 間或有之, 亦不過隨其地閥而薦之, 未聞以某人之有其行, 某人之有某才, 守令擧之方伯, 方伯進之朝廷者, 此無他 狃於色目, 拘於習俗而然也。此豈所望於周爰之臣者哉? 日前相臣, 雖有筵奏, 若不誠心求之, 安知無復循前習之歎乎? 以此意令備局, 分付諸道, 道臣守令, 其令另加採訪, 隨卽啓聞, 諸道之中, 嶺南, 卽士夫之府庫, 況是鄒魯之鄕, 想有絃誦之君子, 尤加着意採訪, 隨聞見登聞事, 一體分付。尙喆曰, 採訪人才, 有國之先務, 今此傳敎, 藹然旁求之聖意, 不勝欽仰矣。存謙曰, 十行頒示, 八方傳誦, 其在搜訪之道, 豈無實效乎? 上曰, 諸道登聞之時, 亦當有定式矣。何以則好耶? 存謙曰, 京中則呈單, 而外方則狀啓, 好矣。上曰, 爲臣當忠, 爲子當孝, 卽是吾人分內事, 則初非賞典之可受者, 朝廷所以奬褒者, 持出於激勸之意也。尙喆曰, 誠然矣。上曰, 各道抄啓, 何以則可以精揀, 無混雜之患乎? 濟恭曰, 諸道狀啓畢來後, 會于政府, 考出復戶·旌表等各秩, 以爲區別, 好矣。尙喆曰, 設法, 必嚴重簡精然後, 可有激勸之實效矣。上曰, 卿言是矣。仍命書傳敎曰, 敦風勵俗, 人主之令典, 雖以我朝言之, 每於歲首, 京外必擧孝行·節義之卓異者, 聞于朝廷, 當初設施之法意, 可以見列聖朝作成之聖意也。近年以來, 其所登聞者, 便作政府之休紙, 未聞擧以奬之, 此固由於名實或混之致, 而其視愛禮之義, 果如何哉? 其令禮曹之臣, 就議政府, 撮其最者, 區別啓聞, 以爲激勵之地, 從今更令申飭諸道, 擧之以實, 俾無如前事, 亦爲分付。尙喆曰, 今日, 卽聖上之元年元月也。四百年付畀之重, 億萬生蘄嚮之深, 顧何如也? 惟我殿下, 自在春宮, 一心典學, 造詣高明, 臨筵講論之際, 易有低視群下之病, 而不自滿假, 大禹之至德, 望道未見, 文王之極工, 莫曰聖學之已高, 頻開講筵, 益懋緝熙之工, 實爲端本出治之道矣。臣於向者, 以仁明武三字, 有所奉獻, 非臣之言, 卽宋臣司馬光之仰勉仁宗者也。竊瞷聖上臨御以後, 治法征謨, 不出此三字, 一此道不懈, 何患不治, 而雖以忠質文言之, 尙有流弊之相乘, 必於過不及之間, 隨事省察, 益軫折衷之道焉。至於開言路一事, 俄者儒臣及參贊官所奏, 可謂切中時病, 誠以言路開閉, 關國家興亡, 而近日臺閣之上, 竝與勤攻之言, 亦無聞焉, 此固士氣消沮, 臺風安靡之致, 而抑或聖上, 有未能導之使言而然耶? 臣之事君, 如子事父, 譬如事高年之親者, 固當以左右就養, 順適親心爲事, 而若曰事親之道, 當如是而已, 則其能爲諍子之責乎? 顧今聖上所以責勵群下, 群下所以規勉聖上者, 亶在於上下交脩, 各盡其道, 惟願深留聖意焉。上曰, 所奏切實, 參贊官所達, 竝出擧條,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天地不能獨運, 日月不能獨行, 人君爲治, 亦難獨任, 必得輔相而共之。臣厚蒙先朝寵渥, 位躋三台, 無少報答, 徒然尸素而已, 今若董飭臣隣, 宜先斥退臣身矣。上曰, 卿辭過矣。存謙曰, 伏聞聖上, 留意於陸宣公奏議云, 此書皆是忠言讜論, 似有益於觀省之道, 若於召對進講, 則好矣。尙喆曰, 法講, 莫過於經傳, 而史記, 亦不可偏廢。歷代治亂, 古今興亡, 昭載簡冊, 隨時討論, 亦有益矣。上曰, 然矣。存謙曰, 俄者左相所達, 曾所私相酬酢者也。及承嘉納之敎, 不勝感歎矣。左相之末後所懇者, 實無可引之端, 而臣則情私旣有萬萬難言者, 且臣之曾無一分報效, 非但爲同朝之羞恥, 抑亦聖明之所俯燭也。進賢退不肖, 宜先臣身, 伏願斥免臣職, 更授其人焉。上曰, 過矣。尙喆曰, 二品正卿, 近甚苟簡, 行大司成洪樂純, 今已闋服, 當任國事, 合有陞資之道矣。存謙曰, 其文學識量, 期以遠大, 允合陞資矣。上曰, 依爲之。陞擢, 雖不可以久次論之, 亦有備堂之今方入來者, 此亦可合於正卿矣。存謙曰, 左尹尹得養, 最是久次, 而屢經銓任, 亦合陞資矣。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此摠戎使徐命善狀啓也。以爲本廳所屬坡州·長湍兩營軍兵操鍊, 待今春擧行事, 昨年秋已爲定奪, 而戎政體重, 更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春操設行, 雖有昨秋定奪, 畿內穡事, 猶未豐登, 方當東作之時, 民力可問, 姑使停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此守禦使洪國榮狀啓也。以爲本廳屬三營束伍及左右部牙兵等合操, 待今春擧行事, 昨年秋已爲定奪, 而戎政體重, 更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春操設行, 雖有昨秋定奪, 畿內穡事, 猶未登豐, 方當東作之時, 民力可悶, 姑使停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咸鏡監司趙重晦狀啓也。以爲本道賑事, 方今春南北兵使巡操及臣營合操, 始爲停退, 各其官門聚點, 依定式擧行事, 竝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北道民事, 與他道尤異, 詰戎雖重, 秋操旣停之後, 春操, 何可行乎? 依狀請停止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會寧開市, 旣已完畢, 令承文院, 撰出回咨, 別定禁軍騎撥, 下送于義州府, 使之傳給鳳城將處, 以爲轉送北京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平安兵使李國賢狀啓也。以爲今春淸南各邑鎭巡操, 依例擧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春秋兩操之連爲停廢, 其在西邊詰戎之政, 雖甚可悶, 本道年事失稔, 旣多設賑之邑。此時民事, 亦不可不念, 姑爲停止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黃海兵使李漢泰狀啓也。以爲今春習操與軍器點視, 歲抄軍點考等事, 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本道秋操, 旣已停止, 其在詰戎之政, 春操, 又何可廢乎? 依狀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江華留守金鍾秀狀啓也。以爲本營軍兵及所屬各營軍兵, 昨年秋操取稟, 有待春擧行之命矣。今春合操, 依傳敎, 擇日設行爲辭矣。依昨秋定奪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開城留守徐有慶狀啓也。以爲本營軍兵等, 今春習操設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詰戎體重, 依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慶尙左兵使金永綬狀啓也。今春習操及營將巡點, 依例擧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三南秋操, 旣已設行, 方當東作之節, 宜有軍兵軫恤之道, 竝與營將巡點停止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南兵使安宗奎狀啓也。以爲三甲左右營春操, 依定式擧行, 不行操南各營所屬邑鎭, 依近例各其官鎭門聚點事, 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北道民事, 方當大賑, 詰戎雖重, 此時何可動兵乎? 春操及官門聚點, 姑令一倂停止, 以爲飢氓息肩之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此京畿水使李邦一狀啓也。以爲畿海兩道舟師秋操則各設, 春操則往來合設, 已有定式, 故海西舟師, 今當來到臣營前洋行合操, 而合操停止, 則或令各操, 今春兩道合操設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海西穡事, 猶不可謂豊登, 此時軍兵之齎糧越海, 有不可不念, 兩道帥臣, 各其前洋行操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慶科增廣, 旣已擇日, 掌試都事, 例以通淸人差出。慶尙都事外竝改差, 而其中咸鏡道則評事之南關掌試, 雖是舊例, 旣以監市事, 方在北關, 則來往廚傳, 亦甚有弊。今番則使評事, 仍爲掌試, 南關則使都事擧行, 似甚便好矣。上曰, 依爲之。尙喆又曰, 江華留守金鍾秀有望九老母, 未及將往之前, 勢當隨時作省覲之行, 而每每狀聞, 有所惶悚。聞曾前留守之有如此情理者, 一經筵稟後, 使之從便去來云, 若離官次之時, 只報廟堂, 恐似無妨,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仍佩往來, 可也。尙喆又曰, 大嬪房祭物, 自奉常寺熟設進排事, 昨年奉承傳, 而本宮墓所祭物熟設時, 使役軍人及載持馬, 未及稟定矣。曾前本宮擧行時, 則以奴子使役, 而以司僕寺馬載運矣。宮旣革罷之後, 該寺擧行, 則似當依他宮墓例, 以驛馬衛軍, 一體擧行,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以上竝出擧條 存謙曰, 掩骼埋胔, 載於孟春月令, 卽古聖王澤及枯骨之德意也。郭外民塜, 近多犯耕之弊, 耕犂所及, 輒有暴骸之患。目今春耕當前, 分付京兆, 發遣部官, 摘奸禁斷, 如有骸胔之暴露者, 一一掩埋之意, 另加申飭, 諸道亦爲一體,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存謙又曰, 歲律已改, 方當維新之會, 備堂金華鎭, 向事之脫空, 通朝之所知, 而隔年引入, 事甚未安, 使之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予欲下敎而未果, 推考申飭行公, 可也。存謙曰, 備堂具允鈺, 前後賓會, 連不入來, 新元初對, 亦不入參, 其在事體, 殊甚未安, 從重推考, 使之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一體牌招, 可也。竝出擧條 尙淳曰, 慶尙道眞寶縣權姓數三民人, 以前官時冊房納賂事, 欲爲徵推之計, 有所訟辨於本曹者, 而東部都事韓灌, 聽其一家之私囑, 結縛捉去, 多施重杖, 勒捧侤音云。部官之不有朝令, 作此駭擧, 事未前聞, 有關後弊, 不可無別般懲勵之道,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拿問定罪,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纂輯之役, 未免遲延, 內下日記較正後, 先爲入刊, 好矣。上曰, 觀勢爲之, 可也。仍命臺臣進前。弘烈進伏曰, 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弘烈又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拿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弘烈又曰, 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 亟令王府拿鞫, 嚴問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弘烈又曰,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弘烈又曰, 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弘烈又曰,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竝出擧條, 措辭見上 弘烈又曰, 臣有區區所懷, 以四條仰達矣。一曰懋聖學。伏惟我聖上, 以天縱生知之姿, 上究性命之源, 下至道藝之末, 無不貫穿融釋, 發言成章, 吐辭爲經, 歷稽前古, 未有若是之盛。然而帝王之學, 不亶在此, 三聖相傳之訣, 不過爲十六字, 而至若欽明濬哲, 聲敎訖四, 代天理物, 脩紀[修己]治人之事, 莫非推此做去。伏願殿下, 益加聖工於本源之地, 眞知實踐, 發爲富有之業, 遠接三聖之統, 則國家幸甚, 斯道幸甚。二曰勵聖志。伏惟我聖上, 以重乾之剛, 兼赫日之明, 大公至正, 不爲一毫私累所牽, 專心嚮治, 不以三代以下爲期, 而注措施爲之間, 往往推恕之量太勝, 鎭安之政或過, 以至凶徒醜類, 亦多屈法而斟酌。臣固知聖明, 亦有所櫽括于中者, 而當此世道乖敗, 人心陷溺之日, 安知無羸豕剝床之慮乎? 伏願殿下, 益加聖思於自强不息之道, 每一臨事, 行之必果, 爲之必久, 使萬民, 皆知一號令, 如金石之堅, 四時之信, 以絶其僥倖希覬之望焉。三曰, 振紀綱。伏惟我聖上, 卽阼以來, 首以紀綱爲務, 用法必先近屬, 癉惡無避貴顯, 苟且淟涊之夙, 不忍正視, 頑鄙闒葺之習, 一皆滌去, 比如秋霜被物, 無不浙然變色, 庶幾令行禁止, 今之紀綱, 亦可謂振矣。然而古聖王振紀綱之道, 不專在於董之用威, 必也好惡得正, 擧措得當, 動循天理, 俾一國臣庶, 擧皆懣然心服, 尊而且畏, 信而不疑然後, 上下有序, 勸懲有效, 綱擧目張, 不期振而自振。伏願殿下, 益加聖念於正心, 以正朝廷之道, 要使紀綱自振, 而繼今以往, 一視不懈, 致有終始之效焉。四曰, 嚴懲討。亂逆何代無之, 而今之亂逆, 自生民以來所未有之變也。覆載難容, 神人共憤, 典刑雖已略施, 而王章終未快行, 窩窟雖已覰破, 而本根尙未盡蕩。甚至於和緩依律, 洪樂任拿鞫之請, 迄未蒙允, 淹延時日, 今則爲經歲未了之案, 臣愚死罪, 不敢知聖意所在, 而不但國法獄體之決不當如是, 識者之隱憂, 有不勝言。伏願殿下, 快揮乾斷, 亟降明命, 當戮者戮之, 當鞫者鞫之, 三司諸臣之所爭執者, 次第允從, 俾一齊掃蕩, 殄之無遺, 永除國家無窮之憂。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三件, 當留意, 下一件, 予意亦有所在矣。出擧條  上曰, 下直守令·閫帥·邊將入侍。出榻敎  守令·閫帥·邊將以次進伏。上曰, 黃海水使, 誰也? 命善曰, 李邦鳳之弟也。上曰, 兄弟皆爲閫任, 可謂壯矣。仍下詢履歷, 邦鵬次第仰對, 兼陳曾任鳳山時下考冤遞之狀。上曰, 李邦鵬之爲人, 甚不似, 改差, 可也。又敎曰, 永宗僉使吳載熙推考。出榻敎  又命書傳敎曰, 各道設賑邑守令, 其令當日辭朝。上曰, 今春陵行, 不可不爲之, 當以何間定行乎? 尙喆曰, 二月望念間定行, 好矣。上曰, 不妨於農時乎? 尙喆曰, 似不至方農矣。上曰, 陵行時路, 由何處乎? 尙喆曰, 未詳矣。禮判曰, 出去詳問, 預爲稟定, 可也。命退, 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