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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97책 (탈초본 78책) 정조 1년 4월 10일 을사 35/39 기사 1777년  乾隆(淸/高宗) 42년

○ 丁酉四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朝講。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領事金尙喆, 特進官李重祜·徐浩修, 同知事吳載純, 大司憲鄭一祥, 參贊官李鎭衡, 侍讀官李在學, 檢討官沈煥之, 正言趙時偉, 假注書柳孟養, 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 右議政鄭存謙, 兼兵曹判書蔡濟恭, 行司直鄭弘淳, 行禮曹判書洪樂性, 行左參贊李重祜, 右參贊鄭尙淳, 刑曹判書張志恒, 江華留守金鍾秀, 行副護軍李漢膺, 右副承旨徐有防, 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以次進伏訖。上曰, 判尹, 入來乎? 存謙曰, 試牌違召, 故惶悚不得入侍矣。上曰, 漢城判尹, 入侍。出榻敎  漢城判尹李徽之進前, 春秋集傳第四卷進講。上讀先受音, 自夏四月丁未, 止冬十月。在學, 讀自春王正月戊申, 止有國之急務也。上讀新受音訖。在學曰, 天理未嘗亡云者, 其旨深矣。以宋之弑逆見之, 則天理幾乎滅熄, 而夫子以天道王法深誅之故, 天理賴以不亡矣。宋, 行纂弑者也。固無可論, 而亂臣賊子, 無代無之, 一端天理, 亘萬古而不亡者, 由於嚴懲討也。雖以目下言之, 向來凶逆鋤治之餘, 天網猶有太恢處, 近日合啓, 始得其窩窟, 天理之昭然, 於此可驗。殿下所以處分者, 必也正其罪, 然後方爲順天理之道, 伏願體念焉。下文所謂亂臣賊子, 必先除去所忌云者, 甚切當矣。宋之孔父, 正色立朝, 毅然有不可犯之形。若使孔父在, 則華督無以行弑逆, 故必先除孔父。從古以來, 懷亂逆之心者, 先除國家之羽翼, 次行不軌之事。如劉安之忌汲黯, 曹操之忌孔融, 如貫一串, 前後無異。故有國者, 必得倚仗之臣, 如猛虎之在山, 然後奸凶不得動焉。下文不有君子, 其能國乎一句, 其旨甚大。此等處, 亦望省察焉。上曰, 所奏是矣。煥之曰, 傳以天道王法, 正桓公之罪云者, 可見王者, 討有罪, 奉行天道而已, 無一毫私意於其間。推此義, 則其爵有功, 亦如是矣。伏望殿下, 深念于玆。傳又以人君崇奬節義, 爲天下之大閑, 有國之急務。夫節義者, 所以扶倫常於板蕩之際也。士之平居, 有言論氣節者, 乃可辦此, 而亦係乎人君培養士振作士也。顧今世道卑汚, 士氣委靡, 皆以依違淟涊爲事。自殿下御極以來, 不諱之門, 非不闢矣。來諫之德, 非不盛矣。而朝著, 尙未聞讜言直節之士, 蓋其積痼之習, 卒難洗祛而然矣。則今日之所可憂, 無大於此。伏望殿下, 深思乎培養振作之道焉。從古伏節死義之臣, 皆出於犯顔敢諫之中矣。上曰, 領事以下, 亦各陳文義。尙喆曰, 所忌之必欲除祛, 從古亂逆一套, 爲人君者, 明察而審愼, 然後奸凶之輩, 自然寢息矣。重祜曰, 儒臣已奏, 更無可達矣。載純曰, 別無仰達者而人君容直, 然後朝有犯顔直諫之士矣。浩修·一祥·鎭衡·時偉等曰, 別無仰達者矣。命經筵先退。上曰, 試官牌不進人, 更爲牌招, 再牌不進人, 更爲牌招。出榻敎 尙喆曰, 日間,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今番處分, 赫然打破窩窟, 國家幸甚, 臣民幸甚。存謙曰, 是謂拔本塞源矣。尙喆曰, 此監市御史沈豐之別單也, 以爲天坪捷逕, 自甲山直通咸興, 峽水深險, 通涉極艱。外面驟看, 似若平土, 四月雪下, 七月霜降。流民來集, 生理蕭然, 民如鳥獸, 聚散無常。嶺路高岌, 洞勢幽險, 帥臣所謂坦坦平夷者, 未知何所據而發也。脫有緩急, 賊路之捨厚峙而取元川, 恐是常理之外。山腰禁耕, 嶺厄養木, 法意甚重。而厚峙·天坪之內, 長嶺之北, 累百年長養之木, 或火或伐。所見寒心, 自朝家宜有申飭爲辭矣。嶺隘形便之緩急緊歇, 前此道帥臣之狀奏, 今番御史之別單, 其所論說, 有相參差, 今以傳聞, 雖難臆斷, 別設鎭堡, 恐難輕議, 而此是南兵使所管轄, 嶺路之陻與不陻, 樹木之禁與不禁, 俱是帥臣之責。閫外此等之事, 何可一任其玩愒乎? 此後嶺路之當陻不陻, 樹木之當禁不禁者, 前頭朝家廉察之時, 其疎虞又如前日, 則當該帥臣, 難免論責, 爲先以此嚴飭, 何如? 右議政鄭存謙曰, 嶺厄長木, 乃所以塞路也。雖以今番御史別單觀之, 累百年長養之木, 或火或伐, 所見寒心云。其爲疎虞, 據此可知。此乃南兵營管轄之地, 平日苟能檢束, 豈容若是? 分付帥臣, 從今以後, 使之嚴加糾檢, 則不必設鎭而足可禁斷矣。上曰, 將臣之意, 何如? 訓鍊大將張志恒對曰, 臣前以行人則不可不糾檢之意, 有所陳達矣。雖非大路, 旣通行人, 則無行狀任其往來, 有違法意。至於設鎭, 雖甚不緊, 而行人糾察, 嶺厄禁養, 亦不可無主管者。營裨倉監之往, 間雖或爲, 些少弊端, 似不可顧。不然則天坪以北之路, 永爲防塞亦, 似好矣。左議政金尙喆, 嶺路之陻, 樹木之禁, 如有疎虞, 南兵使, 難免論責事, 擧條批答曰, 上曰, 依相臣所奏, 以此嚴飭, 而令帥臣, 擧行形止, 卽爲狀聞事, 分付, 可也。尙喆曰, 此北評事沈豐之所啓也。·北關武科出身, 合爲千有餘人。一番決科之後, 更無歸屬之處。仍廢武技, 優遊自在, 誠爲可惜。皆願一依親騎衛例, 限千人作隊, 則戰馬及軍裝, 渠當自備, 而分屬於本道監營及南北兵營。別其名號曰, 別親騎衛, 每年三處都試, 以其居首者, 陞差北道萬戶或權管, 則莫不樂從, 又將勤習武藝。非但爲收拾人物之道, 亦可爲蓄聚精銳之策, 至有呈文於臣行者。臣以此意, 相議於南北兵使處, 亦以爲甚好。且臣見吉州以北親騎, 則騎射精鍊, 戰馬壯健, 可謂緩急可恃。今此出身, 尤是其中之最精悍者, 而其所願旣如此, 則可得千餘勇健之卒, 何惜三邊將之窠乎? 下詢於大臣及將臣而處之事, 後日次對, 稟處事, 命下矣。鐵嶺以北, 自是弓馬之鄕, 而至於親騎衛, 皆以朔方健兒, 他日緩急, 有足可恃。但許多武士, 一番出身之後, 家在數千里之外, 旣無求仕之路, 徒使虛老, 寧不可惜。今此御史所論, 儘有意見, 問于諸將, 臣亦以爲好。若以本道三邊將之窠, 許而與之, 則千餘名赳赳之輩, 有團束得力之效, 亦足爲慰悅一路之道, 依此許施, 恐似得宜矣。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右議政鄭存謙曰, 北路以武出身者之, 情願擧皆如此, 臣已稔聞。收拾人才, 則爲疏通沈滯之道, 團束軍制, 則爲收聚勇健之策, 一擧而兩得。入侍將臣, 年前北行後, 亦有所商確, 臣則素以此爲可行無疑矣。上曰, 兵判及將臣之意, 何如? 兼兵曹判書蔡濟恭對曰, 朝家捐三邊將之窠, 因是而慰悅遐方, 團束健兒, 則誠爲一擧兩得之政, 評事所論, 儘有意見矣。訓鍊大將張志恒對曰, 臣於庚寅年, 烽臺看審之行也。已知武士抛棄之可惜, 情願之如此, 加設親騎衛都試居首者, 邊將加資, 次次陞授。一以爲慰悅之道, 一以爲緩急之用, 而不無越俎之嫌, 不敢陳奏矣。其後李漢膺北閫時, 欲爲狀請, 送示啓草於臣, 而其時大臣, 聞而不可, 語意深緊。故卽爲還送, 今此北評事所啓, 正合臣意矣。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旣有許施之敎, 分付道臣, 與南北兩帥臣, 爛漫商確, 使之成節目, 狀聞後。令兵判更爲稟旨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 尙喆曰, 北邑賑事方急, 不可一時曠官, 北靑府使李獻慶, 給馬下送, 何如? 上曰, 北靑府使李獻慶, 當日辭朝, 給馬下送。出榻敎 尙喆曰, 寧越, 亦催促下送, 似好矣。上曰, 寧越府使李普溫, 催促辭朝。出榻敎 尙喆曰, 樂安前郡守田光尹, 旣被重譴矣。所逋未捧米九百餘石, 更無可徵之路, 若蒙蕩減之特恩, 則樂安一邑, 庶救莫大之弊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道路事知二人, 以禁軍抄擇, 今方備望以入, 而其久勤年限, 不可不更爲稟定矣。近規之以五六年爲限, 果不免太涉速化。而爲防此弊, 若過爲退限, 則亦似爲渠輩抑鬱之端。以十年左右, 改定年限, 恐似得宜矣。二人久勤年限, 以十年左右改定事, 擧條批答。上曰, 以十年磨鍊, 可也。出擧條 濟恭曰, 老職單付事, 有難處者矣。合京外, 至爲一千四百餘人, 而其中除其資憲, 則近爲千餘人, 一時入啓, 事涉如何,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一政限數百式, 啓下, 可也。樂性曰, 今番增廣殿試, 期日不遠矣。武科殿試時御所, 有難設行, 依昨秋例擧行於昌德宮, 何如? 上曰, 動駕頻數, 故欲於此闕爲之, 片箭一技外, 許多技藝, 無可試之處。且遐方武士, 不以諸技試之而見落, 則亦甚可悶, 以昌德宮磨鍊, 可也。樂性曰, 文科殿試處所, 定於何殿乎? 禮曹判書洪樂性文科殿試處所, 足於何殿事, 擧條批答。上曰, 以仁政殿爲之。欲於伊日動駕。則時刻早早磨鍊, 然後諸處展拜後, 可以設場。事甚窘速, 以前一日, 爲之。出擧條 重祜曰, 頃因慶尙道放未放啓本, 南海縣絶島定配罪人尹蓍東, 放送事判下, 而旋因臺啓爭執, 不得擧行矣。今已停啓, 當依前判下擧行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志恒曰, 韓命周, 旣停臺啓,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絶島定配, 可也。命書大提學疏批。上曰, 文衡行公, 似難矣。尙喆曰, 然矣。以此撕捱, 故不得專意於本職, 可悶矣。上曰, 文衡若出, 則雖今日, 可能爲都堂錄乎? 尙喆曰, 然矣。上曰, 大提學前望單子, 入之。出榻敎  上曰, 大提學待下批卽爲牌招, 都堂錄, 斯速擧行。出傳敎  上曰, 吏曹判書, 待下批, 牌招察任。出榻敎 一祥·惠祚·鼎大·履健·宗來·時偉·有鎭等曰, 今此荐棘罪人啓能之懲討罪惡, 實是一國共公之論, 決不可島配而止。故今於加律發啓之際, 以耿名合辭之意, 發簡於入直玉堂, 則謂以合辭體段至重, 不可施之於堂下三品之人爲言, 還送簡通。噫, 彼罪人凶逆之罪, 豈可以品秩崇卑, 有所區別於其間哉? 此莫非臣等言輕未孚, 有此發通見格之擧,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一祥·惠祚·鼎大·履健·宗來·在學·時偉·有鎭·煥之等曰, 請和緩爲先削去其號,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 爲先施以遠竄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一祥·惠祚·鼎大·履健·宗來·時偉·有鎭等曰, 請穩城府定配罪人趾海, 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 更令王府, 拿鞫嚴問, 快施當律。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拿鞫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洪樂任, 亟命王府, 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一祥等曰, 臣等, 臺體生疎, 傳啓之際, 致有做錯之失, 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不過一時做錯, 勿辭, 亦勿退待。一祥等曰, 啓能之覆載難容之罪, 已發於諫長及諸臺之啓, 而其麤狂悖戾之習, 陰譎闔捭之狀, 在渠獨屬薄物細故, 陰樹逆種, 密傳凶論, 慫慂·而爲渠羽翼, 糾結·而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千罪萬惡, 指不勝屈。而若其最驚心而尤痛骨者, 流入醴酒之說, 肆然脅持, 指授大北之論, 百計嘗試, 甚至於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則凶肚逆腸, 有浮於師興, 沮遏代理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殆甚於·, 綢繆之跡, 樂禍之心, 不待起舞, 而彰露無餘, 有一於此, 在法當誅。況今日之逆, 莫劇於·, 而·之根柢源委, 卽是啓能, 則決不可以島棘而止。請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一祥·惠祚·鼎大·履健等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黑山島荐棘罪人述海, 拿鞫嚴問得情。上曰, 不允。請罷乙未五月庭試榜。措辭竝見上  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南海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宗來·時偉·有鎭等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拿鞫嚴問,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拿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在學曰, 荐棘罪人啓能之窮凶極惡, 決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今此兩司合辭, 實是一國公議而不允之批, 恐有欠於我殿下明大義定國是之道, 伏願亟加聖思, 夬降兪音焉。上曰, 靳允。意亦有在矣。上曰, 印役方始, 有難仕進, 左副承旨吳載紹許遞。出傳敎  上曰, 大司諫李義翊, 爲承旨。出傳敎  上曰, 明義錄印出後, 令兩南監營, 翻刻板本, 各置本道, 以爲廣布之地, 各五十件式, 印上事, 分付。出傳敎  命退去, 諸臣以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