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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99책 (탈초본 78책) 정조 1년 5월 5일 기사 23/27 기사 1777년  乾隆(淸/高宗) 42년

○ 丁酉五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 朝講。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 雲峯君同爲入侍時, 領事鄭存謙, 知事徐命善, 特進官尹得養, 大司憲李瀰, 特進官金魯鎭, 參贊官兪彦鎬, 大司諫金夏材, 侍講官沈念祖, 檢討官朴祐源, 假注書徐鼎修, 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 左議政金尙喆, 兼兵曹判書蔡濟恭, 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工曹判書具允鈺, 行禮曹判書洪樂性, 左參贊李重祜, 判尹李徽之, 戶曹判書洪樂純, 行副司直李漢膺, 司直鄭一祥, 吏曹參判徐浩修, 右承旨李義翊, 獻納呂善亨, 事變假注書吳翼煥, 雲峯君杺, 以次進伏訖。進講春秋集傳, 上讀前受音。念祖進講, 自九月齊侯送姜氏, 止大事故詳, 上讀新受音訖。念祖曰, 以本文觀之, 爲治之道, 無過於制治未亂·保邦未危, 而制治保邦之要, 亦惟在於一幾字。曰, 惟幾惟康, 又曰, 一日二日萬機, 爲人君者, 當兢兢業業, 常存敬畏, 凡於事幾之來, 微忽之間, 必謹於其始而後, 可以克有其終也。伏願殿下, 常於幾字上, 克加留念, 懋盡利治保邦之要焉。上曰, 所陳, 好矣。祐源曰, 上番旣以謹始仰奏, 臣則謂謹終然後, 可以盡撤上撤下之工矣。是以, 曰, 念終始典于學, 又曰, 念始圖終。以治法言之, 自帝王, 雖或善始, 鮮克有終, 唐太宗貞觀之治, 菀然可觀, 而其後治功, 大不如前, 此可謂能善始, 不能有終也。今我殿下, 一初淸明之治, 動法三代八域, 臣民莫不鼓舞, 此正千一之會也。然安不忘危, 古辟所戒, 毋或以已治而少忽, 已安而少弛, 益加勉勵, 終始如一,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所陳, 好矣。存謙曰, 上下番儒臣所陳文義皆好, 請以餘意, 仰陳矣。不可不謹之謹字, 與敬字同矣。曰, 先王克謹天戒, 周文之小心翼翼, 殷宗之嚴恭寅畏, 摠以諭之, 則不過曰, 一敬字。然泛稱敬字, 而不究其着手用工之道, 則泛而不切。自燕閑幽獨之中, 至于酬酢萬變之際, 以朱子之事事求是爲法, 則事之是者, 卽合於理, 合於理則合於天, 合於天則協氣致祥, 此乃敬之所推, 而不但爲一時消弭之方, 古聖傳授心法, 不外於是矣。日前十條自責, 允符成湯六責之盛德, 臣實欽仰, 而古人云, 君德成就責經筵。如臣無似者, 初無躬行之實, 只掇拾先儒之註說, 有若臨時副急者然, 豈有啓心沃心之效乎? 當擇當代第一人, 置之經筵, 昨日山林疏批, 藹然有求助之意, 伏望益篤招延之誠, 使山林養德之賢, 出八經筵, 任其成就君德之責焉。上曰, 所陳, 甚好, 當體念矣。命善曰, 儒臣旣以始終爲言, 領事又以敬謹陳達, 而大抵有始有終, 克敬克謹之要, 都在防閑而已, 伏望殿下, 必於防閑二字, 益加留念焉。上曰, 所陳, 好矣。得養曰, 儒臣及經筵諸臣, 皆已仰陳, 臣無所更達矣。魯鎭曰, 此章中別嫌明微之微字, 雖指禮而言, 天下萬事, 莫不由微而著, 自小至大, 防微杜漸, 實爲制治之本, 而方當悶旱之時, 事天以實之道, 亦不外於誠之一字。曰, 微之顯, 誠之不可掩如是, 此等處推類體驗, 恐好矣。上曰, 好矣。曰, 臣無所更達矣。彦鎬曰, 經筵諸臣, 旣皆陳達, 而敬之一字, 苟如體念, 則日用萬事, 可以一於正矣。上曰, 好矣。夏材曰, 微之一字, 其義甚大, 苟可體念, 則自小而大, 由近而遠, 莫不本於此矣。上曰, 好矣。命經筵諸臣先退。上曰, 次對諸臣進前。尙喆·存謙進伏。尙喆曰,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上曰, 今日雨意愈邈然, 誠可悶迫矣。尙喆曰, 天心本仁, 聖慮旣切, 霈然甘霔, 不久可得矣。尙喆曰, 臣則方受香, 詣祈雨所, 而日勢已晏, 當先退乎? 上曰, 別無可言之事乎。尙喆曰, 然矣。命退, 尙喆先退。存謙曰, 此, 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也。備陳糧種乏絶·農作愆期之狀, 仍以爲還上留庫, 法意甚重, 更請加分, 極知其惶悚, 而不得已, 就其中淮陽等十邑, 限三分一, 平康等七邑, 限四分一。又許加分事, 請令廟堂急速稟旨, 分付矣。道臣纔巡審, 旣見其目下民情之十分遑急, 至有此狀聞, 而所請之數, 亦有所酌量, 依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禮部咨文纔出來, 而辭意則曰, 凡於使行赴時, 齎去物貨, 或用沿途遺失之弊, 故依乾隆十四年立條舊例, 更爲申飭事也。此回咨, 令槐院措辭撰出, 而盛京禮部, 又以此事, 亦有粘移咨矣。竝爲一體撰出, 正書安寶後, 定禁軍給馬, 下送于灣府, 使之傳給鳳城將處, 以爲轉送北京盛京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備堂金華鎭, 頃於申飭之後, 尙不膺命, 今日賓對, 亦不進參, 極涉未安, 從重推考, 使之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刑曹判書張志恒, 近聞引入, 久不開坐, 參判亦然云。其在事體, 殊極未安, 詞訟劇務, 不可一任其抛置, 一竝從重推考, 使之申飭開坐,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庶類節目, 何以磨鍊乎? 存謙曰, 吏兵判尙未逢見, 故未及相議矣。上曰, 政官, 本不就見大臣乎? 命善曰, 有公事取稟者, 則往見矣。上曰, 古者大臣, 坐於政府, 九卿以下, 有招致立庭之規矣。今則政官不爲往見, 實未知其故也。存謙曰, 此莫非臣無似不職之罪矣。聖敎至此, 不勝惶恧矣。命書傳敎曰, 庶類節目, 就議大臣後成進之命, 今已閱月, 尙無動靜, 今問大臣, 不得與兩銓長相見云。大官摠百僚, 故古有九卿以下招致立庭而責之者。近來朝綱解弛, 每多抛棄, 堂陛之不嚴, 亦由於此, 不勝寒心。傳敎以後行公吏兵曹判書, 倂從重推考, 其令趁卽商確以聞。樂純曰, 近年以來, 白綿紙紙品漸劣, 至於生事於彼國之境, 該契人, 雖已刑配, 而契人輩許多弊端, 雖不可枚擧。蓋白綿紙浮出處, 則嶺南·湖西, 各有四寺, 寺僧, 例有營邑應行之役, 每當官督之時, 僧徒, 不計方物所需, 而先爲移納, 契人所貿, 則晩後浮出充備, 故紙品, 未免麤劣, 此固遺來弊源, 而京外私商輩, 又從而熾盛, 致使方物所用, 至有生梗之患。自今爲始, ·寺刹中白綿紙所浮處, 則其僧徒之營·本邑紙役, 一竝蠲除, 私商, 亦令嚴加禁斷之意, 出擧條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夏材·善亨·念祖·祐源曰, 和緩厚謙, 前後聲討, 已盡其窮凶極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 而其內外相應, 排布經營, 潛售凶圖, 危逼聖躬者, 莫非和緩之爲窩主, 而厚謙雖命置法, 和緩爵號自如, 尙逭王章, 輿情憤鬱, 久而益激, 臣等謂和緩, 爲先削去其號, 依律處斷,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念祖·祐源曰, 昨冬國家安危之機, 至今追思, 尙覺懍然。苟有體國大臣, 則雖非上敎, 固當直請聽政, 而伊時首相韓翼譽, 徒畏賊之氣焰, 罔念國勢之岌嶪, 不體上敎, 徒事彌縫, 使宗國大計, 幾致難言之境, 論其罪負, 至爲深重, 則向者近地移配之命, 已失太寬。今玆全䆁之敎, 大咈輿情, 臣等謂還寢付處罪人韓翼謩放送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念祖·祐源曰, 付處罪人金相福, 以天生妖邪之性, 具萬古宵小之行, 斷其平生, 卽一鳳漢之影子也。蝨附狐媚之態, 人不忍正視, 趍勢射利之跡, 世自有公案。鳳漢之勢掀天, 而相福, 爲其狎客死士, 鳳漢之眼無君, 而相福, 爲其腹心爪牙, 指忠爲逆, 指逆爲忠, 嫉視士流, 如復私讐。直與···輩, 腸肚相連, 打成一團, 其居相職也, 薦剡取捨, 先承鳳漢之風旨, 又聽·之指揮, 使賊勢鴟張, 凶謀益肆者, 皆相福之所贊助, 而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 宋瑩中深文之說, 稱以所見無異同, 麟漢不必知之說, 謂以語脈不如此。至於命讀睿章之時, 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 至下中官拿鞫之聖敎, 雖其成命還寢, 而相福之包藏禍心, 昭然難掩。若翔雲之換父易祖, 乃人倫之大變, 而相福, 實自主張, 滅絶天常, 萬戮難逭, 而畢竟賊之妖惡, 亦出於相福之釀成。以招中疏草一本, 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 其爛漫和應, 灼然可知, 逆旣已伏法, 而相福獨爲晏然者, 揆以王章, 寧有是理? 今以筵話傳說, 論相福之罪者, 眞是緦功之察耳。且··諸賊, 亙古所無之惡逆, 而拘於平法之新令, 孥戮之典, 不得快施, 輿情之憤鬱, 去而愈激。況相福, 本以洪家之人, 與此三賊, 凶謀祕計, 無不參涉, 則凡厥罪犯, 至深且重。向者近地移配, 揆以國法, 豈不失之太寬, 而今玆全釋之命, 實出群情之外, 聽聞驚惑, 大咈公議, 臣等謂亟寢付處罪人金相福放送之命, 爲先施以遠竄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今番獄事, 商輅·善海之書札中凶言悖說, 實是亙古所無之逆節, 而趾海·纘海之爛漫同情, 渠旣自服, 則今此酌處之命, 實爲失刑之大者, 臣等謂楸子島荐棘罪人趾海, 濟州牧定配罪人纘海, 更令王府拿鞫嚴問, 快施當律,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 爛漫綢繆之狀, 旣已必露於諸賊招辭中, 而抵賴不服, 未施當律, 揆以王法, 失之太寬。臣等謂新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象厚之宗廈復出之說, 旣已面質見屈, 則難免自做之歸。況渠以養厚之兄, 同惡相濟, 則以此以彼, 決不可放歸而止, 臣等謂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洪樂任所處之地, 顧何如, 而交結凶徒, 敢以溫室樹等語, 爛漫酬酢於逆, 綢繆往來於賊, 名出凶招, 非止一再, 其在獄體, 決不可不嚴覈得情, 臣等謂洪樂任,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噫嘻痛矣, 龜柱之罪, 可勝誅哉? 顧其地處, 何如? 恩造, 何如, 而不思報效之道, 恣其濫猾之性, 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 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 豈敢肆然以自內酬酢, 登諸章奏, 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 臣等於筵敎中, 若有俯詢, 其將何辭仰對之諭? 讀之未半, 不覺心寒而骨泠, 惟彼鳳漢罔赦之罪, 國人所共憤, 則秉義聲討, 宜乎正大, 亦何患無辭, 而始也, 締結賊, 暗逞私憾, 終焉, 慫慂乃叔, 恐動天聽, 以至於半夜扈衛, 幾累先大王聖德, 固已萬萬駭痛, 而此猶不足, 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 恣意筆之於書, 以慼我殿下之心, 嘻噫,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大抵龜柱之罪, 一則不憚儲君, 一則幾累聖德, 一則語犯莫重, 有一於此, 人臣極罪, 況兼此數者乎? 洞諭昭布, 輿情咸激, 揆以國法, 不可以戚屬, 有所容貸, 臣等謂黑山島定配罪人金龜柱, 依律處斷,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啓能之覆載難容之罪, 已發於諫長及諸臺之啓, 而其麤狂悖戾之習, 陰譎闔捭之狀, 在渠猶屬薄物細故。陰樹逆㮔, 密傳凶論, 慫慂·, 而爲渠羽翼, 紏結·, 而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千罪萬惡, 指不勝屈, 而若其最驚心而尤痛骨者, 流入醴酒之說, 肆然脅持, 指授大北之論, 百計嘗試, 甚至於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則凶肚逆膓, 有浮於師興, 沮遏代理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殆甚於·, 綢繆之跡, 樂禍之心, 不待起舜, 而彰露無餘, 有一於此, 在法當誅。況今日之逆, 莫劇於·, 而根抵源委, 卽是啓能, 則決不可以島棘而止, 臣等謂大靜縣荐棘罪人啓能, 依律處斷,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宋瑩中, 賦性奸猾, 附麗凶逆, 爲麟漢所卵育, 而欲爲一死之心, 世所共知。及當代聽之日, 賊三不必知之說, 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 孰不扼腕駭憤, 必欲食肉寢皮, 而噫, 彼瑩中, 獨何心腸, 身爲憲長, 咫尺筵席, 以未詳知三字, 陰護之不足, 肆然以深文等說, 反斥重臣之疏, 遣辭陰謪, 指意叵測, 卽此一節, 於渠已爲斷察。於呼, 先大工, 以日月之明, 俯燭其奸狀, 至以萬萬能譎爲敎, 則捨命護逆之惡, 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其在嚴懲討之義, 不可安置而止, 臣等謂薪智島安置罪人宋瑩中, 荐棘, 宜矣。上曰, 不允。·夏材·善亨曰, 金相翊, 戚聨禁臠, 內倚幼子之勢, 寅緣私逕, 陰護梟獍之徒, 許心賊, 托婚逆, 密密綢繆, 暗暗煽動之狀, 已莫逃於淵鍳之下, 而況且附麗啓能, 稱以鶴南, 嘯聚桂黨, 自作主壁, 譸張外內之跡, 圖占日後之計, 極其叵測, 萬萬陰慘, 當此懲亂討凶之日, 如此奸譎之類, 不可島配而止, 臣等謂智島定配罪人金相翊, 荐棘, 宜矣。上曰, 不允。曰, 我聖上, 嗣大曆服, 有大有爲之志, 一初淸明, 新化普洽, 八域群生, 翹首拭目。方見至治之成, 而乃者暵乾, 閱月爲災, 聖念悶旱, 丙枕靡安, 減膳之備忘, 責躬之辭敎, 丁寧懇惻, 有足以孚格神明, 感回天心, 臣百回莊誦, 不勝欽仰, 而祗緣如臣無似, 待罪都憲之職, 不能出一言·劃一策, 以效對掦之義, 臣滿心惶恧, 無地自容。第伏念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古人云, 應天以實不以文, 今玆十條責躬之敎, 言言懇到, 字字眞切, 實無愧於成湯六事之責, 而至若求助臣隣, 對症投藥之敎, 尤是殷朝當日之所未聞也。噫, 消災之道, 終古不一, 而先賢格論, 未嘗不歸之於人主萬化之源, 今番反省之敎, 專責聖躬, 殿下旣知其本矣, 又已言之矣。非言之艱, 行之維艱, 雖以聖學言之, 旣患根基之不立, 則緝熙聖工, 益篤存養, 旣患難制之在怒, 則忘怒觀理, 益篤省察, 旣患稚陽之未長, 則培養善類, 益䡗國勢, 旣患群陰之尙伏, 則亟允懲討, 益明國是, 旣患含默之成習, 則廣開言路, 益恢聽納, 旣患儲蓄之匱乏, 則休息民力, 益懋撙節。山林無望於幡然, 則不懈緇衣之誠, 益加招徠, 土木或涉於興作, 則每思古聖以時之戒, 益勉省約。紀綱不立, 則深軫先正所云集義之喩, 先使朝廷擧措, 每事得當, 則紀綱不期張而自張矣。蔀屋呼庚, 則活民之方, 當如求焚拯溺, 而魯論之節用愛民四字, 亞聖之制民産三字, 尤不可不深留聖念。推是以往, 行一事而唯恐其或咈於天心, 出一令而唯思其必合於天心, 則可期皇天之降監, 何憂旱魃之肆虐? 此惟在殿下方寸一轉移之間, 乃是弭災爲祥之道也, 唯殿下, 深留聖念焉。上曰, 所陳甚是, 當留意矣。夏材曰, 方今旱災孔酷, 一霈尙靳, 日昨責躬求言之敎, 至誠懇惻, 凡在瞻聆, 孰不欽仰? 第念撫磨民生之方, 不專在於移民移粟, 制産薄斂而已。程子曰, 一命之士, 苟存心於愛民, 於民必有所濟。況以人君之尊, 存是心而行是政, 則寧有一物不得其所者哉? 今此求言之旨, 諄複懇惻, 可以感神明而孚豚魚, 此庶幾廈氈之上, 克敬厥德, 而蔀屋之下, 已受其福矣。臣竊謂轉災爲祥之道, 其幾在此。伏願推廣此心, 勉焉孜孜, 使八域含生, 咸囿於位育之大焉。上曰, 所陳是矣, 當留意矣。夏材曰, 第念近日, 經筵頻開, 而聖學淵深, 洞貫今古, 凡在講官之列者, 皆不出聖學中範圍。故三晝討論, 不過章句記問之間而已, 尙何望輔導開益, 以臻緝熙光明之域乎? 古之人君, 必有學焉而後臣之, 故德業崇廣, 輝暎史牒, 顧今養德丘園, 夙抱經濟者, 屢勤旌招, 尙無造朝, 有識之缺歎, 容有極哉? 伏願益篤誠禮, 以期必致, 上而禆益君德, 下以匡濟時艱焉。上曰, 所陳可謂切實, 當加意矣。夏材曰, 向來諸賊之罪惡, 皆是亙古所無之逆也。懲討斯行, 刊冊已成, 而惟彼巨魁, 尙逭顯戮, 王章未伸, 輿情轉激, 此豈拔本塞源之意哉? 當此恐懼修省之日, 君臣上下, 尤宜無忘在莒之義, 益存履霜之戒矣, 伏願深留聖意焉? 上曰, 當留意矣。夏材曰, 言路者, 有國之所急也, 世道之汚隆, 生民之休戚, 隨其開閉而判焉。夫何近日以來, 委靡成風, 媕婀爲習, 未聞以嘉謨嘉猷, 日陳於前席。此實在廷諸臣之責, 而竊恐所以來諫之道, 或有所未至, 受善之度或有所未廣而然也。好察邇言, 拜昌言, 伏願殿下, 深體兩聖之至德, 俾盡來言之道焉。上曰, 當留意矣。夏材曰, 國之爲國, 惟在於生民之休戚, 而民之爲生, 實本於財穀, 財於人國, 豈不誠大哉? 目今民憂之罔涯, 誠如聖敎, 勿論中外, 如使財穀盈溢, 則雨暘雖或愆期, 賑濟自可無慮, 臣謂從今以往, 上下相勉, 益加節省, 公私冗費, 一竝抑損, 無有一毫濫觴之弊焉。上曰, 當留意矣。夏材曰, 今番土木之役, 固知出於不得已之故, 而聖情之寅畏, 已覸於旨意之表矣。仍下成命, 以待秋成豐穰之後, 亦庶爲遇災警惕之道, 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 所奏好矣, 依此爲之, 可也。善亨曰, 臣亦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惟我聖上, 一初淸明之治, 有可以浹和萬民, 悅豫天心, 而奈之何近日以來, 閱月旱乾, 上天告警, 若是丁寧, 顧今遇災修省之道, 寧容少忽? 臣伏見日昨所下十條絲綸, 辭旨懇惻, 誠意藹然, 凡在臣隣, 孰不仰大哉之王言? 臣不敢疊架陳違, 以爲應文之計, 而於聖敎中, 天下萬事之本, 歸之於人主一心上者, 尤不勝感激欣歎之至也。夫君心一正, 而天下萬事, 無一不出於正, 修省之方, 消弭之道, 豈外於是哉? 惟願殿下, 日新又新, 恒軫振勵之謨, 國家幸甚。且伏覩殿下, 方講春秋, 誅亂逆, 乃是春秋之大法也。懲討不嚴, 則無以下浹於輿情, 義理不明, 則無以上格乎天心, 豈非我殿下大振作·大警動之一期會哉? 伏願聖上, 益加留神焉。上曰, 所奏是矣, 當留意矣。上曰, 雲峯君進前。進伏。上曰, 何故請對乎? 曰, 臣昨日爲毓祥宮獻官時, 祭酒甁中, 有不潔, 故不勝驚駭, 玆敢請對仰奏矣。上曰, 甚爲驚怪矣。濟恭·樂純等曰, 臣等俄於閤外取視, 則不過小小之蟲, 而乾死已久矣。命書傳敎曰, 祭物何等愼重者, 而有此不潔之事? 該寺色官員及典祀官, 一倂拿問嚴處, 下吏, 令攸司從重科治。命書傳敎曰, 金方行, 雖以悶旱之意, 姑不鞫問, 許久滯囚, 反有欠於審恤之道, 明日開坐爲之。上曰, 刑曹判書·參判, 一倂從重推考, 申飭行公。出榻敎  上曰, 備局堂上金華鎭, 從重推考, 申飭行公。出榻敎  命書傳敎曰, 右副承旨, 馳詣北郊奉審後, 諸執事進排官, 摘奸以來。命書傳敎曰, 推鞫, 以本府爲之。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