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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399책 (탈초본 78책) 정조 1년 5월 15일 기묘 21/25 기사 1777년  乾隆(淸/高宗) 42년

○ 丁酉五月十五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晝講·次對同爲入侍時, 特進官黃景源, 知事洪樂純, 參贊官徐有防, 侍讀官鄭志儉, 檢討官尹尙東, 假注書徐鼎修, 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 宗臣廣陵君烻, 武臣田翊顯, 左議政金尙喆, 右議政鄭存謙, 行兵曹判書蔡濟恭, 行工曹判書具允玉, 行司直徐命善, 行吏曹判書鄭弘淳, 行禮曹判書洪樂性, 左參贊李重祜, 副司直尹得養, 刑曹判書張志恒, 副司直李漢膺·鄭一祥, 司諫林蓍喆, 正言沈念祖, 右承旨李義翊, 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以次進伏訖。進講春秋集傳, 上讀前受音。志儉讀自公狩于郞, 止責相之意。上讀新受音訖。志儉曰, 刑賞, 王者之操柄, 而所以御天下者也。雖·之聖, ·之仁, 捨此而豈可爲治乎? 周之後王, 若守先王之刑賞, 遵而勿失, 雖至今存, 可也。春秋之時, 王室衰微, 諸候强盛, 先王刑賞, 掃地已盡, 而夫子以杳然一身, 秉天地大義, 請討陳咺弑逆之罪, 而尙使亂臣賊子知懼焉, 況以天王之尊, 克行征討, 則天下孰不伏乎? 蓋刑賞者, 有國之本也, 刑賞立, 然後王室可尊, 倫常可正。以今番言之, 當此悶旱之時, 特用廣蕩之典, 非不知好生之聖德, 而至於懲討一事, 有不可以此而少緩也。伏望益加聖念, 以嚴隄防焉。上曰, 好矣。尙東曰, 本文曰, 謹於微, 然後王德全矣。此言, 好矣。曰, 不矝細行, 終累大德, 苟以微細而忽之, 德豈得全乎? 然今此狩於郎一事, 亦不可謂微矣。曰, 幾者, 動之微, 吉凶之先見者也。以此言之, 萬幾之間, 已動而未著者, 方可謂微矣。又進於是, 則此心隱微之際, 人不知己獨知者, 方爲至微底境界矣, 故惟能下謹獨之工, 推而及於惟幾惟康, 然後王德始全矣, 故程子曰, 天德王道, 其要只在謹獨。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 好矣。樂純曰, 上下番儒臣, 旣皆仰陳, 臣無所更達, 而蓋國之爲國, 只以刑賞也。人君若無刑賞之柄, 則人心無以定, 而治道無由成, 其害至於人彝滅而天理斁矣。然苟求刑賞之本, 則只一仁字。王者, 天也, 天道本仁, 以生物爲心, 故雖有雨露霜雪之竝用, 而其本則亦莫非仁愛之意也。王者亦必以活物爲心, 每當用刑之際, 設有十分可罪之惡, 而或求其一分可生之道, 雖終至於用刑, 而必以不得已之心, 常存惻怛之意, 使藹然好生之德, 流行於桁楊桎梏之中, 則可以繼天心而育萬民也。古者歐陽修之父, 常見死囚, 必加審愼, 彼不過一命之士, 而猶能如此, 則況人君乎? 伏願殿下, 深留聖意焉。上曰, 所陳甚好, 當體念矣。景源曰, 儒臣經筵之言, 誠好矣。有防曰, 臣則別無可達矣。命經筵先退。上曰, 次對諸臣進前。尙喆·存謙進伏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一日二日, 欲雨不雨, 誠可悶迫矣。上曰, 昨日則雨意甚多, 而終不雨, 極可悶也。上曰, 遷市行於幾次乎? 樂性曰, 行於十一次云矣。上曰, 先朝每以事之重難, 不爲擧行矣。尙喆曰, 以嶺伯農形狀啓觀之, 可知暵乾之不甚大段矣。樂性曰, 臣見庚戌年謄錄, 則六月祈雨, 七月得雨, 而年事終至大豊矣。尙喆曰, 初頭雖或暵旱, 畢竟亦多有年矣。尙喆曰, 堂箚第二件事, 有下廟堂稟處之命矣。箚中以爲, 或貪吏侵漁, 轉成謬例, 或徭役偶加, 仍同常賦, 或軍額偏廣, 或還穀不均, 若此等類, 爲其國弊, 而守令因襲, 不能變通, 小民怨苦, 無以自達, 宜命廟堂另爲行會, 使各邑守令聚會父老, 詢其疾苦, 而列錄該邑民戶幾何, 兵額幾何, 田結幾何, 穀數幾何, 常供上納幾何, 格外徵斂又幾頂名色, 而附論其爲弊者何事, 旣係謬例, 則雖甚不法, 許其自首, 而俾勿隱諱, 一一具報于道臣, 道臣又論列一路之通弊, 竝與各邑所報, 上于廟堂, 然後殿下, 與廟堂之臣, 參量講究, 可以蠲減者蠲減之, 可以變通者變通之, 而若徭役·軍丁·還穀之屬, 用朱子所謂類會均節之法, 使無偏重之患爲辭矣。今此所論, 語多切中, 就其中, 豈無可矯者乎? 分付道臣, 逐端査實, 自本道, 可以使宜變通者, 從長釐正, 不可不登聞朝家者, 出意見, 使之狀聞後,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司諫趙尙鎭上疏, 有下廟堂稟處之命矣。疏中以爲, 關東流民之來聚京城, 彷徨道路者, 實由於守土之臣, 不能竭力賙賑之故也, 民戶流散最多邑守令, 査實論責, 先大王朝, 或値凶荒, 流民之來在都下者, 給糧還送本土, 所到各邑, 亦令支給還送, 俾得安頓, 今亦一遵舊例, 使之各還故土, 而仍又另飭賑邑守令及道臣接濟安集事爲請矣。分付京兆, 使五部一一査出, 則關東十一邑流民之來在都下者, 爲二百六十餘名之多, 而或有數年前來接者, 或有昨今年來接者, 而渠輩旣得住着, 不願還歸, 則勢難强令逐送, 令京兆一竝招集, 若其欲歸未歸者, 自該廳考例給糧, 使之各還本土, 俾得安集接濟之意, 申飭道臣及守令。至若各邑流民, 雖或多寡之不同, 當此賑事未畢之時, 許多守令, 有難一一論責, 今姑安徐, 使之益盡其善後之政, 得免畢竟罪責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平安監司徐命膺狀啓也。枚擧順天郡守李潤謙報牒以爲, 本郡失火, 民家延燒, 爲一百二十一戶, 失火民人等處, 會付耗穀題給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失火民人處, 以會穀, 依狀請分等考例題給, 至於燒燼穀物蕩減, 烟燻穀改色, 偸食穀物罪人等, 照法科斷事, 令該曹攸司稟處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頃以統營漁稅事, 査問本營矣。卽見所報, 則以爲右沿漁箭許屬之後, 因物力之難辦, 只於熊川境防簾三處巨濟地漁條三處, 抄擇設施, 而昨年所費物力, 則租爲三百九十石, 錢爲二千三百十兩, 來冬條簾物力之經紀, 亦至於七百餘金, 而六處所得漁利, 則猶不滿五百緍, 此所謂得不稱失, 當初許屬, 旣出於爲軍民接濟, 故設簾處傭隷軍民, 則可謂一分聊賴之資, 而以昨年各處漁稅言之, 上納餘贏, 果爲一千四百兩, 以此數, 欲報其萬一, 而稅歸各邑, 依前巡勘, 其所費了, 已無可論, 參量處分爲辭矣。今見査報, 則所謂設簾條, 不過兩邑各三處, 數雖不少, 朝家若欲革罷, 則何可因循置之乎? 但所費者, 爲三千餘金, 所得, 不過四百餘兩, 該營之空失本錢, 終不可不念。新統制使, 旣已赴任, 其所區處之道, 參量事勢, 使之論理狀聞後稟處, 而昨年漁稅餘剩之一千四百兩, 稅歸各邑, 依前巡勘云者, 事極怪訝, 果是本營當推者, 則一體査啓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當此悶旱之時, 兩南守令, 因一司未及署經, 尙未下直云, 在前如此之時, 亦有除一司署經發送之例, 使之當日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吏兵判言於臣曰, 庶類事, 先正名分, 然後更當磨鍊云矣。上曰, 何以爲之, 則好耶? 尙喆曰, 聞外間物議, 則其中良賤及代數, 亦爲分排定式, 然後可以爲之云矣。濟恭曰, 一名旣賤, 則更何良賤之可分, 而其中又生層節, 則恐致紛拏矣。重祜曰, 良賤若分, 則必有紛雜矣。濟恭曰, 至於遐遠鄕曲之人, 何以知其良賤乎? 命善曰, 渠輩婚媾, 則有良賤分揀云矣。上曰, 不分良賤, 則其中, 亦豈無混雜稱冤之類, 而至於鄕曲之人, 有難分別, 此亦可慮矣。尙喆曰, 臣等相議節目, 當於後次對, 稟定矣。上曰, 吏兵曹窠闕, 將何以磨鍊耶? 弘淳曰, 分館定然後, 可以分排矣。尙喆曰, 文則三曹, 蔭則至郡守或府使, 似好矣。上曰, 別軍職, 亦多爲府使者矣。命善曰, 不但別軍職。醫官亦多爲之矣。濟恭曰, 兵批則至中樞·經歷·虞候·中軍等職, 恐無妨矣。上曰, 初入仕, 何以爲之乎? 弘淳曰, 姑未定矣。濟恭曰, 兵批則部將·守門將可合矣。上曰, 鄕等知之乎? 肅廟朝, 常誦孝廟下敎, 而申戒諸將曰, 古之將臣, 常着角脂於母指, 角與肉相合無㾗, 今之將臣, 竝與射藝而廢之, 極爲慨然爲敎矣。存謙曰, 入侍時, 着角脂, 自是古規矣。上曰, 此後兵判, 依受敎着角脂, 可也。濟恭曰, 只將臣着之乎? 上曰, 武臣一竝着之, 可也。上曰, 以軍服事言之, 長廣制度, 大違古規, 至於狹袖團樞紅袖決拾等制, 今則蕩然無餘。此不可不先從將臣, 躬自導率, 然後可以復舊矣。志恒曰, 今因言端, 敢達矣。軍服古制, 袖口狹窄, 不用決拾, 而便於放射, 長則纔過膝下, 後幅團樞限於腰下, 以便騎馬, 亦不敢以純色, 及單衣袖, 必皆紅色, 作爲軍威, 武臣, 或多常着角脂者矣。今則雖佩筒介, 亦不着角脂, 有違法意, 着貼裏而侍衛, 及在陣中者, 必決拾於袖裏矣, 今不知有此例, 自兵曹, 知委復舊, 而至於各色軍服及紅袖, 姑待從吉時, 似好矣。濟恭曰, 臣於先朝見之, 將臣皆爲常着角脂, 雖入侍之際, 不敢暫時脫下, 今則此法, 亦廢而不行。至於軍服, 嘗於春塘侍射之時, 故相臣趙顯命, 以告箭宣傳官之所着軍服太長, 事甚可駭爲奏, 其時宣傳官等, 皆換着短服之狀, 臣亦目擊矣。今則武臣軍服, 幾欲曳地, 袖口紅色, 亦皆廢閣, 甚非古制, 此後各別申飭,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軍服制度, 雖難一時猝改, 待前頭吉服時, 一依刑判所奏, 申飭角脂, 兵判及諸將臣入侍之際, 不敢解奪之意, 亦爲申明, 可也。上曰, 先大王, 五十年常御團樞衣龍袍, 內亦御草綠衣, 此可見聖意之攸在也。弘淳曰, 大政隔月, 當爲儲窠, 而郡守以上窠, 則京職可擬之人, 每患苟艱, 雖非啓請邑限, 都政前, 以限滿守令, 勿拘純望, 通融備擬, 雖値口傳, 一體擧行, 已成近例, 今亦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樂純曰, 義烈宮折受金海·星州·慶州等三邑田土量內量外, 更令査啓矣。該道狀聞, 日昨來到, 而此俱是量內漏卜査得者, 非量外加耕云, 旣非量外, 不可仍置, 竝還屬公家爲宜, 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樂純曰, 太倉頒祿之規, 極爲胡亂, 故其中弄奸下吏, 臣略略捉治, 其餘逃躱者, 方送捕廳推捕矣。自今爲始, 各該司, 無論軍職實職雜職, 當朔受祿人職姓名, 修成冊趁卽修報本曹, 與該倉頒祿文書, 相與考準, 則庶可無疎漏之弊, 以此出擧條, 分付各該司,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頒祿之際, 果不無奸弊, 依戶判所奏施行, 則誠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樂純曰, 太倉受祿諸人中, 有名在合啓之人, 其在國體, 不可循常頒給, 從今以後, 置之爲宜,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其在國體, 誠如戶判之言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文兼多窠, 而擬望甚爲苟艱, 玉堂亦少無故人,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今故定式之前, 鄕須從便擇差, 可也。志恒曰, 戶判, 俄以頒祿時弄奸人, 令捕廳推捕事陳達, 而聞其元犯, 逃匿江外, 捕廳校卒, 例不得出十里外, 故尙未捕捉。以此草記, 亦涉猥瑣, 不得擧行, 今出言端, 不可不一番, 稟定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至於鞫廳罪人, 則固無可論, 而其他等事, 分其輕重而草記, 似無妨, 若於尋常之事, 皆爲出使, 則爲弊甚多, 決不可許矣。上曰, 十里外不得出使, 此旣先王朝定奪, 則今豈敢遞改耶? 若於江之左右邊, 明知盜賊所在, 則暫爲往捕, 有何不可耶? 從便爲之, 可也。志恒曰, 至於重大之事, 則當有闊狹於其間乎? 尙喆曰, 若用闊狹, 則往來外方, 稱以捕卒, 必多弊矣。存謙曰, 此專在於主將威令之如何, 而出使則決不可爲矣。上曰, 予恃捕將, 果何如, 而聞近來都城內外, 竊發盛行云, 此何故也? 捕廳校卒之差出, 專不擇取而然矣。志恒曰, 伏承下敎, 不勝惶恐, 而近來捕校, 絶無可差之人, 只以江上閑氓禁軍雜類差出, 故推捕等節, 自不如前矣。尙喆曰, 近來竊發, 種種有之, 而捕廳, 一不推捉, 是可怪也。志恒曰, 非但校卒之不如前, 盜若一渡漢江, 則捕廳, 不敢爲推捕計故然矣。存謙曰, 主將若有威令, 則校卒, 焉敢不盡力乎? 三軍易失, 一將難得, 此專在主將威令之如何矣。臣曾見張鵬翼爲捕將時, 若過鐘樓, 則人皆隱避矣。號令如此, 故凡於捕盜之時, 無不百發百中。志恒曰, 臣方帶捕將, 今因言端, 敢此仰達矣。校卒巡邏, 與各處差役, 比前倍蓰, 而巡邏一牌之卒, 多不過三名, 或只一二名, 而各宮各司宰相三司家巡報之處, 亦倍於前, 不能及時報告, 勢也而各處推治, 比比有之, 此亦爲難堪之一端, 自今以後, 依前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以習陣言之, 各軍門一月三次, 而不爲炊飯, 故軍兵, 多有饑餓者云矣。命善曰, 渠輩亦以炊飯爲弊矣。上曰, 主將若晨出早罷, 則豈至饑乏耶? 命善曰, 禁營則待入直軍出來後爲之, 故自致日晩矣。志恒曰, 習陣之際, 亦多節次矣。上曰, 不必待入直軍出去而爲之, 無妨矣。命善曰, 然則軍兵太少, 不成貌樣矣。上曰, 必以早出爲期, 可也。蓍喆·念祖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措辭見上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蓍喆·念祖曰, 慶興府安置罪人睦祖煥, 渠旣以出入逆家納招, 則論其負犯, 固不可輕易量移, 放逐罪人鄭遠達, 雖是狂易, 旣爲逆之至親, 放逐罪人李俊永, 是養厚之狎客, 與李鎭常竝稱, 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 乃·之親屬, 與賊徒交密, 此俱不可全然放釋, 請亟收安置罪人睦祖煥量移之命及放逐罪人鄭遠達·李俊永, 島配罪人閔百奮放送之命,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蓍喆·念祖曰, 機張縣竄逐罪人朴宗岳, 旣以左右·親密·, 被論竄屛, 則其枉嚴防之道, 亦不可輕易放釋, 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上曰, 不允。蓍喆·念祖曰, 朴宗集之罪, 可勝誅哉。筵席記事, 關係甚重, 雖尋常說話, 惟當書之惟謹, 而況伊日上下酬酢, 所關何等重大, 乃敢惟意刪去, 全沒事實, 賊不道之說, 不但不書, 先大王懇惻之敎, 亦不載錄。屢度詢問之下, 敢以不得聞彌縫, 及承改修之命, 又以不敢强書抵賴者, 究厥心腸, 直一賊之影子也。其終始漫漶曲護凶逆之狀, 綻露無餘, 當此鋤治黨與之日, 此等凶孽, 不可以人微官卑, 但施薄竄而止, 請竄配罪人朴宗集, 爲先絶島安置。上曰, 非渠所自爲之事, 不過聽其指使而然, 不允。蓍喆·念祖曰, 昨冬國家安危之機, 至今追思, 尙覺懍然, 苟有體國大臣, 則雖非上敎, 固當直請聽政, 而伊時首相韓翼謩, 徒畏賊之氣焰, 罔念國勢之岌嶪, 不體上敎, 徒事彌縫, 使宗國大計, 幾致難言之境, 論其罪負, 至爲深重, 則向者近地移配, 已失太寬。今此收殺之命, 雖出於憫旱之聖意, 乍允旋收, 不但處分之容易, 輕先放釋, 實慮隄防之漸乖, 臣等謂亟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宜矣。上曰, 不允。蓍喆·念祖曰, 付處罪人金相福, 以天生妖邪之性, 具萬古宵小之行, 斷其平生, 直一鳳漢之影子也。蝨附狐媚之態, 人不忍正視, 趍勢射利之跡, 世自有公案, 鳳漢之勢掀天, 而相福爲其狎客死士, 鳳漢之眼無君, 而相福爲其心腹爪牙, 指忠爲逆, 指逆爲忠, 嫉視士流如復私讎, 直與···輩, 腸肚相連, 打成一團, 其居相職也。薦剡取捨, 先承鳳漢之風旨, 又聽·之指揮, 使賊勢鴟張, 凶謀益肆者, 皆相福之所贊助, 而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 宋瑩中深文之說, 稱以所見無異同。麟漢不必知之說, 謂以語脈不如此, 至於命讀睿章之時, 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 至下中官拿鞫之聖敎, 雖其成名還寢, 而相福之包藏禍心, 昭然難掩。若翔雲之換父易祖, 乃人倫之大變, 而相福, 實自主張, 滅絶天常, 萬戮難逭, 而畢竟賊之妖惡, 亦出於相福之釀成, 以招中疏草一本, 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 其爛漫和應, 灼然可知。逆旣已伏法, 而相福獨爲晏然者, 揆以王章, 寧有是理? 今以筵話傳說, 論相福之罪者, 眞是緦功之察耳。且··諸賊, 亘古所無之惡逆, 而拘於平法之新令, 孥戮之典, 不得快施, 輿情之憤鬱, 去而愈激。況相福, 本以洪家之人, 與此三賊, 凶謀祕計, 無不參涉, 則凡厥罪犯, 至深且重, 當初近移, 已失太寬, 而今雖以憫旱疏釋之聖意, 遽降徑先收殺之命, 乍允旋收, 已咈輿情, 宜加反釋, 有乖王法, 非但處分之不宜容易, 實慮隄防之從此漸乖, 臣等謂亟寢遠竄罪人金相福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宜矣。上曰, 不允。蓍喆·念祖曰, 臣等言議巽軟, 知識魯莽, 今當另擇之日, 耳目重任, 自知不稱, 而當此憫旱憂勤, 懲討方張之日, 他不暇顧, 冒沒登筵, 而新啓所懷, 俱是擧國之公議, 故有所論請矣。及承批旨, 皆未蒙允許, 此莫非臣等人微言輕, 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 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每每以不允二字避嫌, 則逐日前啓, 將無可已之日, 臺臣不已疲乎? 批答亦甚勞矣。勿辭亦勿退待。蓍喆·念祖曰, 臣等不但臺體之生疎, 今以所懷仰請者, 便同初發之論, 與他有異, 故及承靳允之批, 有所引避矣。誨責備至, 辭旨諄勤, 此莫臣等處事疎忽之致,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不允於所懷, 則不可不避嫌乎? 勿辭亦勿退待。上謂樂純曰, 稅船皆來到乎? 樂純曰, 今年則盡爲順泊, 誠可幸也。上曰, 各宮房免稅節目, 見之乎? 此是先朝之所欲行者也, 今則節目雖成, 旣令戶曹捧納, 則導掌輩, 無所藉乎, 故其間亦不無弊矣。卿須知此, 善爲擧行, 可也。樂純曰, 此是聖上盛德事也。臣見湖南伯書, 則以爲今番釐正後, 南民大蒙惠澤云矣。苟利於民, 雖有些少弊端, 何足恤乎? 臣在湖西時, 熟知導掌之弊矣。上曰, 大頭腦旣好, 則節目間小小弊端, 亦何害之有? 上曰, 未下直守令, 一司除署經, 當日辭朝。出榻敎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