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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08책 (탈초본 78책) 정조 1년 10월 29일 신유 24/28 기사 1777년  乾隆(淸/高宗) 42년

○ 丁酉十月二十九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尙喆, 左議政鄭存謙, 右議政徐命善,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戶曹判書具允鈺, 行兵曹判書鄭弘淳, 判敦寧李重祜, 漢城判尹鄭尙淳, 刑曹判書張志恒, 行副司直鄭光漢, 開城留守兪彦鎬, 大司諫柳戇, 執義洪彦喆, 司諫任觀周, 持平金翊休·兪岳柱, 獻納洪周萬, 御史沈豐之, 副校理鄭志儉, 左副承旨徐逈修, 記事官鄭東浚, 事變假注書文燦奎, 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 以次進伏訖。尙喆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王大妃殿患候, 今臻差勝, 伏不勝慶幸之忱矣。上曰, 大體則差勝, 而尙未快復, 伏悶。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承旨之原疏, 雖未及見之, 而伏聞以何者鞫獄處決時, 有不能爭執者, 有所論斥云, 伏不勝惶蹙之至矣。上曰, 疏中別無論斥之事, 且於卿等, 旣無可引之嫌, 毋用過辭, 次陳廟謨, 可也。尙喆曰, 此江原監司金履素災實分等狀啓也。麟蹄等四邑置之尤甚, 原州等十四邑置之之次, 伊川等八邑置之稍實, 而麟蹄縣闔境沈沒, 新還折半停退, 尤甚邑中十面三分一停退, 被災稍歇面里四分一代捧, 之次邑中二十八面新還四分一停退, 被災稍歇面里及原州等四邑五分一代捧, 舊還一竝停退, 元劃災三百結外, 一千五十九結十七負二束, 特爲加劃, 俾得均俵之地, 淮陽府各穀三十五石, 麟蹄縣各穀三十三石, 爲水墊沒, 宜有參酌處分之道, 定配罪人限明秋勿爲定配於尤甚·之次邑, 推奴徵債, 限明秋嚴防事, 令廟堂稟旨爲請矣。分等依狀請施行, 舊還因本道秋後水災之報, 初不分排, 今無可論, 麟蹄縣新還之折半停退, 尤甚邑中十面三分一停退, 被災稍歇面里四分一代穀捧上, 之次邑中二十八面新還四分一停退, 被災稍歇面里及原州等四邑五分一代穀捧上, 所請分數, 不爲太過, 依所請許施。至於加請災結一千五十九結十七負二束, 以本道畓摠論之, 豈曰不多, 而今年此道, 民事不可不恤, 亦爲準數許施, 淮陽府漂失穀三十五石, 麟蹄縣漂失穀三十三石, 數不甚多, 何可靳持? 亦爲蕩減, 定配罪人之勿定配所於尤甚邑, 推奴徵債之限明秋嚴防事, 竝依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江原道慰諭御史沈豐之書啓也。災結之加請, 新舊還之或停或退, 今方覆奏於道臣之啓, 而其中本道進上人蔘秋臘兩等二十二斤詳定本價外, 以蔘火田白地徵稅, 設置蔘軍官, 捧錢於襁褓兒, 又以常漢而納錢, 陞鄕編伍, 而捧價許免, 莫重貢獻之蔘, 不可若是苟充, 亟加變通事也。本道蔘弊之可悶, 朝家豈不知之, 而姑未得矯捄之策, 道臣狀聞, 尙未覆奏, 而御史所論, 又如此矣。本道貢蔘四十餘斤, 曾已半作京貢, 蔘路之差勝, 民弊之頓省, 在東民何等莫大之惠, 而近年以來, 所謂蔘商輩托以蔘貴, 恣意增價, 最初詳定一兩之本價, 不過三十餘兩, 而轉輾層加, 以至八十餘兩, 此猶不足, 八十之數, 又欲倍焉。蔘種雖貴, 豈有若此之理? 此莫非蔘商輩憑藉恐喝, 從中漁利之致, 寧不萬萬痛惡? 道臣必當檢知其間情僞, 一番大加査櫛, 分付列邑, 必去其不正之名色, 嚴飭蔘商, 必省其尾閭之浪費, 則此爲捄弊之要道, 以此爲先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本道田政紊亂, 量田之擧, 不可不行, 待年豐次次擧行事也。本道山多野少, 經界之不正, 最甚於諸道, 而如或不善改量, 則民未蒙惠, 反受其害, 此必至之勢也。御史所論, 旣據民邑之情願, 則何可防塞? 可量不可量之邑, 更加査實, 待年豐次次擧行之意, 令道臣狀聞後,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本道驛位田中, 今番被水災所失之結, 令道臣詳査一一給代事也。諸道馬位田, 元無給災之例, 而今番水災後, 永無田形, 無復可耕之處, 傳命絶站之慮, 誠如御史所論, 則宜有考例變通之意, 分付道臣, 某驛某田, 不可不給代者, 一番摘奸, 十分査實, 更爲狀聞後,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原州還上中, 皮稷四千三百餘石, 旣非宜土之穀, 民弊不些, 而本邑有詳定加下, 則以備局句管穀, 發賣充補矣。此後詳定加下時, 以此皮稷發賣充補事也。民弊旣如此, 則不可無闊狹之道, 依所請詳定加下時, 以此皮稷發賣充補, 而本司所劃耗條, 則次次會錄, 俾無虛實相混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江陵蔘火田二十四結六十負七束及續田四十三結六十負一束之永陳者, 旌善之蔘火田收稅兩次蕩減後, 尙有三百三十兩零, 係是東民白徵之弊, 亟加變通事也。江陵蔘火田之弊, 曾因該府使之筵奏, 已有道臣査啓之令, 旌善則亦自該曹, 向已防啓, 今難續續變通矣。上曰, 前以察民隱御史書啓, 旣防於旌善, 後因江陵府使筵奏, 又格於本道, 而今聞兩邑火續田之白徵, 果是丁寧云, 其在寧失於民之道, 不可一向防塞, 蕩減, 可也。尙喆曰, 其一, 春川木槽一部排板三立, 間十年納于司饔院燔造所, 而其長爲三十六尺二寸, 廣爲三尺五寸, 曳運之時, 民弊甚大, 長廣尺數, 量宜減定事也。民弊如此, 從長變通之意, 分付該院燔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寧越辛酉以後還上代捧各穀, 每年一千石式, 還作正穀, 而本邑水災, 無異於麟蹄等邑, 還作正穀一款, 今年姑爲安徐事也。纔因道臣狀請, 有每年一千石還作本色之朝令矣。變通初年, 何可一任其玩愒, 而災歲民事, 亦不可不念, 今年則尤甚面本邑所納之米, 姑今安徐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麟蹄春牟六百二十五石及留庫穀八石, 水沈生芽, 故還捧次分給民間, 而民之受去者, 不得食, 未免空棄, 合有蕩減事也。兩邑漂失之穀, 雖因道臣狀請, 方有蕩減之命, 而此則旣已分給, 則與全然漂失者有異, 不可盡數蕩減, 待明年除耗捧上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麟蹄之民, 視他災邑, 其所矜恤, 尤甚自別, 一竝特爲蕩減,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御史書啓中蔘弊事, 不可無一番大變通之道矣。雖以數三十年前言之, 蔘一兩價不過爲三四十兩矣。今則漸漸高踊, 至於一百五十兩之多云, 臣意則自朝家分其蔘品之上中下, 一定其價, 使不得加減, 則一國庶可蒙利, 蔘弊亦可少革矣。上曰, 御史進前, 豐之進伏。上曰, 御史之意, 則何如? 豐之曰, 蔘弊非一非再, 而自出營蔘商之後, 弊端尤爲層生云, 以邑蔘商爲之, 則庶或有救弊之道矣。上曰, 左右相諸堂之意, 何如? 存謙曰, 近日蔘價漸高, 弊端層生, 不可無變通之道矣。臣與領相所見無異, 一定其價, 使不得加減, 則庶爲救弊之道矣。命善曰, 臣意則以謂, 此是行不得之事也。凡物價之高下, 豈可以力定之乎? 若自朝家定價之後, 遵行則固好, 而出令之後, 令若不行, 則反不如不定價, 時也。且自朝家定價, 似涉如何矣。善復曰, 今之蔘弊, 不可不一番變通矣。若自朝家一定其價, 嚴其令甲, 則似無不行之理矣。允鈺曰, 大抵蔘價之高踊, 非緣公用之浩多, 近日私家之用蔘, 十倍於前, 故價本之騰踊, 勢所使也, 雖因朝家定價, 似是行不得之事矣。弘淳曰, 六七年前, 亦有此議, 而臣於其時, 亦以一番酌定之爲好, 爲言矣。令若一出, 則似無不行之理, 臣意則以謂, 一番變通, 爲好矣。重祜曰, 人蔘, 卽一國之所寶也。旣難定價, 雖或出令, 似不可行矣。志恒曰, 若定價行之, 則固好矣, 而大抵我國, 則令出難行, 今若出令, 則必無出賣之人, 至於私家, 急於用處, 不論價之高下, 必買乃已, 則價之高踊, 似無減前之理矣。光漢曰, 若於私室賣買, 亦以公家所定之價, 一切行之, 則庶或爲救弊之道, 而今若出令, 則有蔘者皆將韞藏待價, 求蔘者亦必重價潛買, 其於此弊, 實無可救之道矣。彦鎬曰, 臣則未及詳知其蔘弊之如何, 而諸臣所論中蔘價, 不可一切酌定云者, 似然矣。民始曰, 有他變通之道, 則可矣, 而至於酌定其價, 則必無行之之理, 安知不價之復添於前乎? 上曰, 右相之自朝家定價如何云者, 甚好, 而此法若一出, 則蔘商皆將下鄕竊賣, 京中則將未免絶種, 其於此奈何? 且御史所奏, 以邑蔘商爲之則爲好云者, 亦安保其無弊也? 前則以邑蔘商爲之, 而亦因弊生, 以營蔘商爲之云, 此是卒難變通之事也, 更加商量, 則似好矣。尙喆曰, 此慶尙監司李性源災實分等狀啓也。知禮等十四邑置之尤甚, 晉州等三十三邑置之之次, 彦陽等二十四邑置之稍實, 仍以爲, 今年本道穡事, 以該曹給災八千結, 分俵無路, 特許加給災九千三百六十結, 其餘蠲恤之政, 條列于後, 請令廟堂稟處, 而其一, 面里分等, 雖有朝禁, 以今年災形言之, 必須逐面逐里分等, 然後實惠下究事也。其一, 尤甚面里中, 新還分數停退事也。其一, 尤甚·之次·稍實邑還穀, 以相當精實穀代捧, 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 舊還分排一萬石準數責徵, 其勢誠難, 量宜減定事也。其一, 尤甚之中, 比安·知禮兩邑, 俱不可遲待開春, 自歲前別般賑濟蠲恤, 而至於知禮, 以四面之邑, 今番水災, 旣失三面, 則勢將無邑而後已, 永久安集之方, 從長變通事也。其一, 各山城今年還穀, 限折半捧留各該邑平倉事也, 其一, 推奴徵債, 限明秋防塞事也, 其一, 京外徒流之類, 限明年勿定配所於尤甚邑事也。各邑分等與面里分等, 依狀請施行, 災結之準請加給, 尤甚面里新還之分數停退, 舊還之三分二減數, 已有特敎, 許施, 其中還穀代捧, 尤甚邑折半, 之次邑三分一, 稍實邑四分一, 許令依準折代捧, 至於知禮一縣永久安集之請, 可想民邑事勢之萬萬可悶, 而若其救濟之策, 朝家亦何以懸空遙度耶? 凡有變通之道, 當待道臣論理狀聞後, 稟處, 各山城還穀之折半, 捧留於該邑, 推奴徵債之防禁, 京外徒流之勿定配所於尤甚邑事, 竝依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近聞桂洞之人, 皆賣家離去云, 予意則以爲不然也。若避逆賊之親族, 則可也, 而至於避去逆賊所居之洞, 實是前所未聞之事也。至於錦城尉家, 卽先大王歷臨之第也, 亦欲賣去云, 此則尤不可矣。卿等旣聞筵敎, 另加申飭, 毋令安土之人, 必爲離居之地也。上曰, 臺諫進前, 大司諫柳戇等進伏。曰, 和緩厚謙前後聲討, 已盡其窮凶極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 而其內外相應, 排布經營, 潛售凶圖, 危逼聖躬者, 莫非和緩之爲窩主, 而厚謙雖命置法, 和緩爵號自如, 尙逭王章, 神人之憤, 去而益甚, 以今番逆變觀之, 妖不過閭閻一賤女, 內而埋凶射天, 外而聚黨犯闕之謀, 至今思之, 心骨俱寒, 彼和緩妖性譎謀, 有浮於蓋主·太平, 用物弘而餘威震, 兼之家僮千百, 積貨如山, 門生故吏, 殆遍一國, 罄其委積, 鼓發失志之徒, 奚啻妖任之五十軍官而已哉? 危機如是, 而殿下欲以小不忍, 終不顧國家大憂耶? 若以此女之先朝鍾愛, 不忍正法, 則尤有大不然者, 罪狀未著之前, 文王何嘗不愛·, 而周公之達孝, 而不敢不誅於罪惡貫盈之後, 臣等每讀唐史, 至五王不誅上官昭容及武三思, 未嘗不歎息痛恨, 此女之所犯, 何如於·之流言, 隱憂何如於婉兒之微賤耶? 臣等謂加聖思, 亟致邦憲, 使四百年宗社, 轉危而爲安焉, 宜矣。上曰, 尙今靳持, 予豈無意乎? 逈修曰, 大司諫柳戇, 傳啓之際, 做錯甚多, 推考, 何如? 上曰, 勿推, 可也。所懷, 臣生疎昏謬,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纔登筵席, 自速做錯之失, 承宣請推之下, 尤不宜一刻晏然於臺次,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生疎何傷? 勿辭, 亦勿退待。·彦喆·觀周·翊休·岳柱·周萬·志儉·所懷, 再昨冬國家安危之機, 至今追思, 尙覺凜然, 苟有體國大臣, 則雖非上敎, 固當直請聽政, 而伊時首相韓翼謩, 徒畏賊之氣焰, 罔念國勢之岌嶪, 不體上敎, 徒事彌縫, 使宗國大計, 幾致難言之境, 論其負犯, 至爲深重, 則向者近地移配, 已失太寬, 況可以全釋乎? 雖以憫旱之聖意, 有此收殺之敎, 而乍允旋收, 有咈輿情, 臣等謂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 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金相福以天生妖邪之性, 具萬古宵小之行, 斷其平生, 直一鳳漢之影子, 蝨附狐媚之態, 人不忍正視, 趨勢射利之跡, 世自有公案, 鳳漢之勢掀天, 而相福爲其狎客死士, 鳳漢之眼無君, 而相福爲其腹心爪牙, 指忠爲逆, 指逆爲忠, 視士類如復私讎, 直與···輩, 腸肚相連, 打成一團, 其居相職也, 薦剡取捨, 先承鳳漢之風旨, 又聽麟漢之指揮, 使賊勢䲭張, 凶謀益肆者, 皆相福之所贊助, 而再昨冬相臣疏出之後, 荐棘罪人宋瑩中深文之說, 稱以所見無異同, 麟漢不必知之說, 謂以語脈不如此, 至於命讀睿章之時, 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 致有中官拿鞫之聖敎, 雖其成命還寢, 而相福之包藏禍心, 昭然難掩, 日前傳敎中焦燥凜然之敎, 殆臣子之所不忍聞者也。相福之爲逆黨, 而護之釀之, 使殿下至於此境者, 已是相福之極罪也, 斷案也。安有如此之罪, 而終得幸免者乎? 若賊之妖惡, 亦出於相福之釀成, 以招中疏草一本, 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 其爛漫和應, 的然可知, 逆旣已伏誅, 而相福獨爲晏然者, 揆以王章, 寧有是理? 今以筵話傳說, 論相福[云]者, 眞是緦功之察耳。··諸賊, 亘古所無之惡逆, 拘於平法之新令, 孥戮之典, 不得快施, 神人之憤, 已無可言, 況相福本以洪家之人, 與此三賊, 凶謀祕計, 無不參涉, 則凡厥罪犯, 至爲叵測, 移配近地, 已失太寬, 連請遠竄, 猶是輕典, 乍允旋收, 遽有全釋之命, 末後處分, 只是放歸之典, 殿下雖以好生之德, 欲推解網之仁, 三尺終難撓屈, 輿情去而愈激。臣等謂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 爲先極邊遠竄,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爛漫綢繆之狀, 旣已畢露於諸賊招辭中, 而抵賴不服, 未施當律, 揆以王法, 失之太寬。臣等謂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得情,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象厚宗廈復出之說, 旣已面質見屈, 則難免自做之歸, 況渠以養厚之兄, 同惡相濟, 則以此以彼, 決不可放歸而止。臣等謂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洪樂任所處之地顧何如, 而交結凶徒, 敢以溫室樹等語, 爛漫酬酢於逆, 綢繆往來於賊, 名出凶招, 非止一再, 而以今相吉之招觀之, 啓能排布凶謀, 實是萬古所無之惡逆, 而至以樂任議擬於將任, 則其窮凶極惡叵測之謀, 無不參涉, 昭不可掩, 此而置之, 其可謂國有法乎? 殿下若以外戚懿親之故, 不忍致辟, 則漢文以微罪而誅薄昭, 高麗仁宗一日刑四舅, 此猶後世中主之事, 成王之於管叔, 不貸父之弟, 殿下其可以戚臣之私情, 欲赦宗社之逆臣, 其於廢王章何, 其於咈民情何哉? 向來批答中, 有待澤遂供處分之敎, 群情顒望, 而澤遂伏法已久, 而樂任尙今晏然, 大哉王言, 由渠而將不免失信於臣民, 尤不勝抑鬱憤惋之至。臣等謂洪樂任,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 明正典刑焉, 宜矣。上曰, 尙不處分, 予亦豈無意乎? 又所懷, 澤遂爛漫, 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泄。其陰凶情節, 其父其弟, 萬無不知之理。臣等謂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設鞫嚴問,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會遂之罪惡, 與澤遂一而二, 二而一, 則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之理, 而忍杖不服, 遽有酌處之命, 有乖獄體。臣等謂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嚴鞫得情,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李觀源以啓能之壻, 兼有師生之義, 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之理, 而以蒙騃爲敎, 遽然酌處, 有乖獄體。臣等謂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設鞫得情,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噫, 今番窮凶諸賊, 誠往牒所無之變, 而逆以王室近親, 名出凶徒之推戴, 宮城吹角, 擧國鼎沸, 宗社危如一髮, 禍機迫在呼吸。渠若有一分臣子之心, 固當卽地㓕死, 而食求其飽, 衣求其煖, 必欲圖生, 復見天日等說, 若有所恃者然。究厥心腸, 已極萬萬叵測, 而以殿下至仁至愛之德, 不忍加誅, 至使大臣·禁堂往問於渠, 則猶復頑忍不動, 終始拒逆, 至曰我豈可死, 卽此一節, 可見其情狀之陰慘矣。臣等雖不敢以傅會之說仰陳, 而逆未死之前, 獰風怪雨, 浹日大作, 折木飛瓦, 山川決裂, 及其物故之後, 天氣開霽, 日星昭朗, 噫, 天心如此, 其爲對國之敵, 於此尤可驗矣。渠旣自盡, 王章未伸, 輿憤尙切。臣等謂逆妻, 依金吾初定濟州地定配, 籍沒家産, 一依法典擧行,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嘻噫, 痛矣, 龜柱之罪, 可勝誅哉? 顧其地處何如, 恩造何如, 而不思報效之道, 恣其濫猾之性, 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 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 豈敢肆然以自內酬酢, 登諸章奏, 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 臣等於筵敎中, 若有俯詢其將何辭仰對之諭, 讀之未半, 不覺心寒而骨泠。惟彼鳳漢罔赦之罪, 國人所共憤, 則秉義聲討, 宜乎正大, 亦何患無辭, 而始也締結賊, 暗逞私憾, 終焉慫慂乃叔, 恐動天聽, 以至於半夜扈衛, 幾累先大王聖德, 固已萬萬駭痛, 而此猶不足, 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 恣意筆之於書, 以慼我殿下之心, 嘻噫,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大抵龜柱之罪, 一則不憚儲君, 一則幾累聖德, 一則語犯莫重, 有一於此, 人臣極罪, 況兼此數者乎? 且以今番趙峸事言之, 其窮凶極惡情節, 萬萬叵測, 殿下旣賜之死, 非不知其罪之必可誅也。間因臺啓而拿鞫, 尤仰處分之嚴正, 終下還寢之命, 一令三反, 王章大紊, 君綱之姑息, 國威之屑越, 已無餘地。殿下於賊, 旣已斷恩行誅矣, 龜柱之凶逆, 何異於賊, 而一行一否, 輿情益激。臣等謂廓揮乾斷, 亟擧王法, 以扶綱常焉, 宜矣。上曰, 所啓, 甚得臺體, 予非不知。誅罰之一行一否, 而尙今靳允者, 意實有在也。又所懷, 噫嘻, 痛矣。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臺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任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 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 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臣等謂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放逐鄕里罪人朴宗德, 賦性陰譎, 行己麤鄙, 姻婭賊, 附麗逆, 仰其鼻息, 有若使喚之老奴, 受其頤指, 無異傳令之賤卒, 十載秉銓, 專事爲·樹凶黨, 爲一世之所嗤點久矣。以宗集日記事言之, 初不直書, 又事違拒, 究其情狀, 萬萬叵測, 宗德亦豈曰在家不知? 論其負犯, 有孚於宗岳, 而偃息城闉, 輿憤尙切。臣等謂放逐鄕里罪人朴宗德, 施以屛裔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又所懷, 啓能·趾海等諸賊, 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賊未施孥戮, 賊兄弟,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法令有限, 而事變無窮, 常事守法, 處變貴權, 從古聖賢, 不能無義起者, 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 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 以自我防之, 自我啓之, 爲持難之端, 其防也, 固是守法之常也, 其啓也, 豈非處變之權, 而一向膠守, 不卽處分, 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 臣等謂令王府, 一依古典, 先孥賊, 竝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 宜矣。上曰, 日前疏批已諭矣。所懷, 實錄所以傳信於後世者, 惟我景宗大王實錄已成之後, 賊臣光佐輩當國, 欺蔽天聽, 恣意改撰, 其書辛壬事, 變幻忠逆, 敢翳兩朝光明之授受, 向仍前正郞李師濂疏, 繼有相臣之筵稟, 而至今未及擧行。大行朝實錄, 今方設局, 則史編當爲上下卷, 而上下事實, 同異顚錯, 是非違易, 不可不急先釐正。臣謂特命大臣以下, 會同考證擧實改錄, 使邦誣快伸, 國乘歸正, 宜矣。上曰, 玆事向於筵中, 已有大臣之定奪, 自當改修矣。又所懷。景廟·英廟·受, 義理光明, 建請諸臣, 忠貫日月, 不幸···等諸賊, 誣衊天日, 屠戮諸臣, 賊撰奏, 逆奉使, 誣亂國是, 播揚外國, 先王朝明正處分, 而陳奏請改, 久未遑擧, 豈非聖上辨國誣繼先志之丕責乎? 臣謂特遣使价, 詳陳事狀, 削去誣奏, 使國是歸正, 永有辭於天下後世, 宜矣。上曰, 事係重大, 更當商議大臣處之矣。又所懷, 朴東俊之金吾議處中, 旣曰濫殺, 而只請奪告身。臣自外來, 亦聞其事狀, 終日結縛於暴陽中, 未幾致死, 罪止於此, 何以嚴殺人之法乎? 臣謂金吾堂上, 從重推考, 朴東俊, 更加勘律, 宜矣。上曰, 所奏, 是矣, 依啓。又所懷, 洪良浩之附麗厚謙, 爲世所指目久矣。聖心雖出於惜才滌瑕之盛意, 而自古無無才之小人, 豈可以有才棄大瑕乎? 昨日承宣, 亦有疏請, 臣謂亟收除授之成命, 以嚴隄防, 宜矣。上曰, 非是惜才, 特以聞賊一二言說, 故果有滌用之命矣。又所懷, 武科初試之命取騎芻一中, 有違於最初令甲。今番則遂事勿說, 而臣謂從今以往, 勿論文武科, 凡係科條, 必詳審於慮始, 無或有臨時闊狹, 以嚴科場, 以定民志, 宜矣。上曰, 所奏甚好。其間雖有事實之差爽者, 爾之隨事陳戒, 予庸嘉尙矣。又所懷, 戡亂錄御製序[勘亂祿御製序]文中, ··以下九字, 先朝旣雪徐德修·金盛節·趙洽三臣冤復官, 或錄子孫。且於御製編次中, 拔去此九字, 而特於序文, 無人警咳, 尙未改定, 今不可一日仍置, 以傷先大王本意。臣謂行會八道, 勿論公私所藏, 皆令收納, 一依先朝編次序文, 洗補更頒, 以明先大王本意, 宜矣。上曰, 昨年旣因諫長所奏, 奉考御製矣, 令芸閣知悉擧行, 可也。·觀周·周萬·所懷, 韓後翼, 以讀書家子弟, 甘心於戚里之鷹犬, 向來一疏, 托言衮闕, 右袒龜柱, 指意叵測, 遣辭凶譎。甚至機事機心四字, 直與賊, 同一逆肚, 賊輅猶竝指懲討諸臣, 而後翼直指聖躬, 其無嚴縱恣, 前古所未聞者。殿下特以語及乘輿, 謙讓而不之罪, 已有欠於天討五用之正大道理, 而群下之至今沁沁[伈伈], 何少鷹鸇之志也? 臣等謂念朱子谷永之義, 法周公武庚之心, 卽令王府嚴鞫得情, 快正邦刑焉, 宜矣。上曰, 亦已諭於疏批矣。又所懷, 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俱以狎邪小人, 附麗凶逆之門, 倀鬼於厚謙, 鷹犬於麟漢, 左右跳踉, 前後闔闢凶謀祕計, 無不力贊, 浮言妖說, 率多譸張。王敦錢鳳·桓溫之却超, 今古一轍, 而善地薄竄, 邦刑不加, 況今·, 雖伏王法, 而凶徒盤結, 實多伏戎之憂, 究覈情節, 兩賊最爲機括, 藉曰孤雛腐鼠, 無足以汚我刀鋸, 則天網不免於太恢, 奸謀無時而盡發, 亂臣賊子, 益何所忌憚, 而國家之虞危, 恐終無已時也。臣等謂亟命王府, 竝加嚴鞫,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 宜矣。上曰, 予則曰, 厚謙之餘醜, 治之雖易, 麟漢之餘醜, 鋤之甚難矣。至於安兼濟·李宅鎭, 又何必過費辭令乎? 翊休·岳柱·所懷, 臣等才識魯莽,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寄, 而適當監試之任, 義同往役, 冒沒進參矣, 今於諫長所懷, 不勝瞿然之至。試所規矩改落點之後, 臣等忝在執法之地, 不能爭執, 溺職之失, 於是乎著矣, 其何可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上曰, 在外禁軍將改差與未差代, 口傳差出。出榻敎  又命書傳敎曰, 明日殿試殿座, 當在天明前, 禁軍全數磨鍊, 挾輦軍排立, 兵判旣承下敎, 依此磨鍊, 駕後挾輦外行, 禁將率闕內入番標下中, 量宜除出, 攔後陪扈事, 分付, 亦令一體添入節目。上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