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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09책 (탈초본 78책) 정조 1년 11월 29일 신묘 18/19 기사 1777년  乾隆(淸/高宗) 42년

○ 丁酉十一月二十九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大臣·備局堂上, 同爲入侍時, 知事蔡濟恭, 特進官鄭弘淳, 參贊官李鎭衡, 侍讀官朴祐源, 檢討官南鶴聞, 記事官鄭東浚, 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 宗臣西淸君煋, 武臣副護軍李筞, 領議政金尙喆, 左議政鄭存謙, 右議政徐命善,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戶曹判書具允鈺, 判尹鄭尙淳, 行副司直張志恒, 行副司直鄭光漢, 行副司直李漢膺, 行都承旨洪國榮, 大司諫柳戇, 持平宋銓, 同副承旨申應顯, 事變假注書朴長卨,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祐源進講論語第一卷, 自子曰, 學而不思則罔, 止哀公問曰, 何爲則民服, 上讀新受音訖。祐源曰, 哀公問曰, 何爲則民服孔子對曰, 擧直錯諸枉, 則民服, 擧枉錯諸直, 則民不服, 聖人垂訓, 何莫非緊要, 而此章旨義, 尤爲深切, 蓋好直惡枉, 人情之所同, 然順之則民服, 逆之則民去, 乃必然之理也。爲治之道, 以服民心爲本, 而百姓至愚而神, 人君擧措, 一直一枉, 民心之向背係焉, 可不愼乎? 雖以刑政言之, 孟子曰, 國人皆曰, 可殺, 然後殺之, 國人之皆欲殺而不殺, 則是拂人之情也。今番凶逆, 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賊, 而天網太恢, 元惡巨魁, 尙多偃息自在, 輿情憤惋, 皆欲食肉寢皮, 而殿下一向假貸, 王章未行, 此殿下以一己之私恩, 拂萬口之公議也, 如此而民心安得悅服乎? 伏願亟正群凶之罪, 快雪神人之憤, 以爲服民心之道焉。鶴聞曰, 子曰, 學而不思則罔, 思而不學則殆, 學字與思字, 如車有輪, 如鳥有翼, 傡行而不可悖矣。中庸曰, 博學之·審問之·愼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此篇之學字思字, 包括中庸之五者, 蓋徒學而不能研究, 則無以盡精激之工, 而昏而不明矣, 徒思而不能篤學, 則無以得踐履之實, 而危而不安矣。必也學而思焉, 思而學焉, 溫故而知新, 探奧而賾隱然後, 方可期造極之工矣。此非但聖學上所當存勉, 凡於政令事爲, 皆有學字思字之義, 人主一言一動, 皆當詳思深慮然後, 始可允合乎天理人心, 而思慮所發, 亦必本之乎緝熙時敏之工, 則聞見益博, 心智益明, 發政行令, 皆得義理之當矣, 此實體念處也。濟恭曰, 下番以學字思字仰奏, 而以體用言之, 則思字爲體, 蓋思字, 有許多般, 邪思妄念, 浮念雜念, 亦皆思矣。然帝王之思, 則卽何以則救民, 何以則擇賢之思也, 若以狗馬之思, 聲色之思爲思, 則爲害深矣。伏願殿下, 體念於帝王之思字焉。上曰, 所陳, 好矣。弘淳曰, 儒臣·經筵已奏, 別無仰陳矣。上曰, 日勢已晩, 當爲次對, 經筵先退, 可也。濟恭曰, 向者進講春秋之時, 實無文義, 故略陳文義, 亦非異事, 而至於論語, 異於春秋, 且在先朝講筵之時, 儒臣之所奏, 幾爲七八條矣。今則僅以一條文義, 略略仰陳, 誠爲慨然矣。上曰, 今日適當次對, 故未盡文義, 而經筵之所奏誠好, 此後則申飭, 可也。尙喆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日寒如此, 連爲親祭, 下情伏不勝悶慮之至矣。上曰, 今歲垂盡, 故欲爲親祭耳。尙喆曰, 經筵所奏果好, 而先朝開講時, 文義七八條云者, 似過矣。至於今日之文義, 果太少, 而今日, 則適値次對, 故似未及文義, 此後則申飭, 好矣。國榮曰, 自進講論語之後, 臣是初登講筵, 而將欲拭目矣。今日文義, 果如經筵所奏, 甚草草, 此後申飭, 宜矣。上曰, 近日經筵, 或陳文義, 而適値次對, 故未盡文義, 此後申飭可也。尙喆曰, 儒臣以懲討二字仰奏, 而看今國勢, 危疑甚矣。當寬而寬, 當斷而斷, 處置得宜, 然後國勢可以安, 人心可以定, 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 予亦非忽於懲討而然矣。尙喆曰, 此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也。以爲庚辰年原州鎭營, 移設橫城後, 每年公用, 以本縣常賑租三百石劃給, 營將軍官料米太三十八石零, 又以元會穀, 逐年會減, 故還穀漸縮, 種糧難繼。今以本縣及附近邑某樣還穀中租太, 限四千石, 或相換或移劃, 別作軍餉穀, 盡分取耗, 三百三十八石六斗, 則每年公下, 而至於放料大小米, 則以租折下後, 餘數仍付元穀, 年年殖耗, 庶可免穀物耗縮之患,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如是變通, 似甚便好, 依此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頃因江陵府使柳義養所啓, 本府牟還作錢事, 令道臣定數狀聞之意, 有所分付矣, 卽見江原監司金履素狀啓, 則以爲江陵牟還數甚夥然, 爲弊多端, 而發賣換貿之際, 吏屬作奸, 民受其害, 難保其必無, 且各邑詳定通計不足, 則以本道句管穀發賣充報, 自有定式, 今此春牟四千五百石, 依癸巳耳牟發賣例, 作錢充報於各邑詳定不足之代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道臣所論, 誠爲得宜, 依此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濟州牧使黃最彦災實分等狀啓也。以爲今年本島穡事, 均被風雨之災, 而其中木麥·大小豆, 受災滋甚, 故尤甚里, 則某樣所捧中, 參酌蠲減, 新舊還之一時竝擧, 其勢誠難, 舊還今姑停退, 各寺奴婢身貢米, 每口二斗內, 依近例減一斗, 男丁大同米五升內, 減一升收捧, 山屯馬驅點, 今年當次, 故依例擧行, 而軍兵操鍊, 則驅馬之年, 旣有停操之事, 依例停止, 逃·老·故·雜頉之類, 隨闕充定, 待明春哨司鍊而擧行等事, 固當稟旨, 而一事往復, 動費累朔, 每致不及, 故依前例姑先擧行, 竝此馳啓, 請令廟堂稟處矣。本州民事之先擧行後狀聞, 自是應行之例, 今此守臣所論請諸條, 竝依狀聞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俄聞摠使之言, 管城將李廷壽, 方移副摠管, 而政當捧糴之時, 有難遞易云, 摠管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今年畿湖年事, 未免歉荒, 近聞竊盜之患, 轉益熾發, 去來行旅, 或不能晨出暮入云, 聞甚驚駭。向自備局, 先爲發關申飭, 而常時諸營將討捕之政, 如能申嚴, 豈有此等所聞? 若其最甚之處, 從當隨聞論責, 而各別董戢之意, 諸道道帥臣處, 更加嚴飭, 俾有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近來多有竊發之患云, 此非細憂。蓋外方之畏鎭營, 京中之畏捕廳, 以其有治盜之律故也。特除治盜之律, 雖出於先大王聖意, 而自從除刑之後, 少無畏忌, 漸益熾發, 雖或有棍治之擧, 此不足爲懲戢之道。臣意則以爲變通, 宜矣。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存謙曰, 臣意亦與領相無異矣。命善曰, 近來竊發之患, 到處熾發云, 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訓將之意, 何如? 志恒曰, 至於棍杖, 不可多數杖之, 而覈情之道, 無過於此刑, 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特除此律, 實出於先大王聖意, 而今復創出, 似涉, 如何? 且復舊之後, 只用於治盜則似好, 而不無濫刑之弊, 此亦可憂, 何以則爲好耶? 尙喆曰, 此則專在於有司之擇人矣。上曰, 問議于曾經捕將, 後日次對, 更奏, 可也。允鈺曰, 凡守令遞任後, 解由文書, 營門反貼, 京司磨勘, 自是法典, 而近來或有不報由狀, 以一張所志, 欲爲磨勘者, 焉在其重解由之道? 不可不嚴防。且守令之遞任後, 解由不卽成出, 故年前筵稟申飭, 非不嚴明, 而又復懈弛, 一年二年, 無意磨勘者, 間多有之, 甚至於後官解由, 因以見拘, 事之未安, 莫此爲甚。此後則遞任後三朔內, 當該色吏, 依例上京磨勘事, 竝出擧條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允鈺曰, 目下各倉米儲, 僅可支用, 而別營軍兵料米, 多有不足之慮。南漢軍餉之捧, 留之松坡倉者二千五百石, 先爲取來, 以爲補用軍料, 似好,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允鈺曰, 向日筵中, 以明年經用之苟簡, 已爲陳達, 而及今經紀然後, 可無臨時窘速之患, 他無着手之處, 兩南軍作米中, 量宜區劃, 以爲取用之地, 似好,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領議政金尙喆曰, 向日度支之請得關西米二萬石, 而關西事勢, 有難一向取用, 兩南軍作米, 亦多從前劃給之例。湖南一萬四千石, 嶺南六千石, 屬之地部, 勿論船運與發賣, 令本曹從便處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弘淳曰, 禁軍都試, 旣未得設行, 秋冬等祿試射, 待來朔當依例設行,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頃以僞造印信事, 干連兩班二人, 今已捉囚, 而朴斗杓則以不與兩班爲之納招, 吳海昌則以謂受印於·兩班云, 而海昌已爲自縊而死, 實無下手處, 甚爲難處,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朴斗杓初捧結案, 則以兩班納招, 今忽變辭, 何也? 濟恭曰, 此則初不能忍杖, 强以兩班納招云矣。尙喆曰, 所謂鄭哥兩班, 卽鄭弘淳四寸庶弟云, 而當初摘發, 卽弘淳之爲也。初若知其四寸之有犯, 則豈有移刑曹之理云? 此亦成說。然海昌旣受印於兩班爲言, 而徑先自斃, 今無憑問之端, 實爲難處矣。上曰, 以此以彼, 已爲疑獄, 而海昌雖死, 旣以受印於兩班爲言, 則揆以獄體, 不可不一問。所謂·兩班, 刑推嚴問後, 更爲草記, 可也。濟恭曰, 武科時代射人, 今始捉到臣曹, 而其中一人, 卽出身云, 揆以法文, 不得自臣曹刑推, 當移義禁府矣, 不可自下擅便, 敢此仰達矣。上曰, 此雖微細之類, 而旣是出身, 則莫如守典, 更問前例後, 移送禁府, 可也。濟恭曰, 晉州殺獄事, 初因奴婢之訟, 終至殺獄, 而至有婦女擊鼓之擧。然所殺者, 卽其婢夫, 而其妻與子, 卽奴婢也。其夫死後, 其子告官, 此則便是奴告主也。臣意則實爲難處, 故敢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初以推奴事起訟, 而事在久遠, 已過百年, 則到今起訟, 似涉如何。且所殺者, 旣是奴屬, 則亦難償命矣。上曰, 更爲回啓, 可也。大司諫柳戇, 持平宋銓, 校理朴祐源, 修撰南鶴聞所啓, 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 爲先極邊遠竄。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 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和緩爲先削其爵號, 亟施邦憲, 使四百年宗社, 轉危而爲安。上曰, 不允。·所啓, 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洪樂任,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明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 亟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逆妻, 依金吾初定, 濟州地定配, 籍沒家産, 一依法典擧行。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拏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放逐鄕里罪人朴宗德, 施以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所啓,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亟收安置罪人睦祖煥, 量移之命, 及放逐罪人鄭遠達·李俊永, 島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遠竄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鄭克煥·宋翼彦·宋載中·李鎭常·吳翰源·金載器·趙德潤·洪時溥·李心淵·朴相集·李商進·復一等十二人, 已物故外, 亟令嚴鞫,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還寢福永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楸子島定配罪人尹弘烈,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定配罪人具翼遠,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減死罪人弼海,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放逐鄕里罪人尹得毅, 施以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韓後翼, 卽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邦刑。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亟命王府, 竝加嚴鞫,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亟收洪良浩慶興府使除授之成命,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又所啓, 恒烈·善海, 何等凶逆, 而其兄弟子姪, 晏然在家, 無異平人, 治逆不嚴, 防患太疎, 厚謙逆節, 萬古所無, 而日謙以同惡相濟之凶種, 偃處近郊, 官爵不收, 輿情憂憤, 去而益甚,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日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焉。上曰, 所啓雖是, 竄配之多, 亦甚可悶矣。又所啓, 禁庭拔劍, 論其心跡, 俱極無嚴, 事當登時正刑, 而雖以欽恤之聖德, 至命三覆, 而終貸一律, 有壞三尺, 無以懲萬世凶頑之類, 殺人者死, 王法至嚴, 諉以狂易, 輒逭當刑, 則豪勢奸猾, 死中求生, 孰不效佯狂而僥免? 僞印, 已是一律, 而曆日所以欽天象而敬人時, 先時後時, 殺之無赦尤, 非財貨官階盜踏之比, 大禹下車泣辜, 而未聞肆赦之文。聖人生道殺人, 人不怨殺, 徒以不忍人之心, 曲赦難赦之罪, 卽後世姑息之政, 非王者公正之道, 請還寢禁庭拔劍罪人朴重根, 殺人罪人李彝永, 僞印曆書罪人李㖯伊減死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臣之請罪朴在源也, 不知韓晩裕之同有是失, 而不能論列, 今不可同罪而獨免譴罰, 臣請晩裕, 同施不敍之典。上曰, 依啓。又所啓, 近來嫌路太廣, 鄭淵淳·宇淳, 以再從兄弟, 而引嫌於作僚, 柳誼與臣八寸祖孫, 而强引前例, 轉輾效尤, 將無限節。臣請鄭淵淳兄弟·柳誼, 推考示警, 國制相避外, 不得引嫌事, 永爲定式申飭, 宜矣。上曰, 依啓。又所啓, 近來筵體不嚴, 賓對大朝會也, 而大臣諸臣之奏事也, 或有從傍勦說之弊, 此亦堂陛不重之一端。從今諸宰, 各以職掌奏事, 或因上敎而仰對, 皆令離席進前而奏, 勿許出位勦說, 以嚴朝體。上曰, 依啓。又所啓, 終古聖德, 非不高也, 學非不廣也。日御經筵, 頻接臣僚, 討論經傳, 商確古今, 不恥下問, 好察邇言, 葑菲皆採, 芻蕘必擇, 高而益高, 廣而益廣。伏覩我聖上聰明叡智, 高出百王, 政令施措, 遠服四方, 群下之近密論思者, 少能當上心者, 由是而不能免自亢而低視, 經筵之講, 絶無而僅有, 有亦應文備數, 無引經據史, 感發懲創之功, ··都兪吁咈尙矣。唐宗之集賢討論, 宋朝之邇英晉接, 恐不至如是之草草也。臣嘗見政院日記, 惟我英宗大王, 當甲辰因山之前, 不廢朝晝之召對, 倦勤之年, 尤勉月三之講筵。今殿下春秋鼎盛, 又異深墨之日, 況當冬夜方永, 一氣孔神, 深蠖之際, 想多紬繹獨得之工, 而其在下問察邇之義, 何不日接近密論思之臣, 討論治亂, 兼詢時政之得失, 和其顔色, 簡其禮數, 使人人得盡所懷, 取言不求, 備嘉善而矝不能, 其所以光聖德資治謨者, 豈其少哉? 臣請朝晝之講, 淸夜之對, 遠則三代兪咈, 近法先朝勤勵, 逐日開筵, 自强而不息, 益勉聖益聖之工焉。上曰, 所啓甚爲切當, 當體念矣。又所啓, 升庠製抄之法, 作成人才, 振起文風之一大關棙也。國初設立之本意, 甚盛, 每朔一抄, 合爲十二抄, 久爲國家常典, 欲其無月不學, 無時不習, 以責其實效, 挽近以來, 漸不中式, 春秋之時, 一不試士, 捱至深冬, 逐日設埸, 只設十抄, 甚或七八抄而止, 甚非立法之本意。臣請爲從今以後, 自正月每一抄, 至歲終十二抄而計其劃, 本館以此意草記, 當月不設者削其抄, 使不得疊設於他月庠製, 分四等取十人, 踰等削製, 如升抄之法, 文體取其紆餘頓挫, 嚴禁其繁促險僻, 書禁倩書, 取其精而不責其能, 計劃時通較十二幅, 書法異手者拔去, 雖同而使入格者, 書於紙背, 異者亦拔, 以杜倩手之奸弊焉。法改弊革, 思過半矣, 而考官或欠公道, 擧子多趨曲徑, 壞人心而誤士風, 誠爲有國之大恥。亦願極選國子長及四敎授, 可以厭服人心者, 恢公道而正士趨, 以盡作成之方焉。且國子長月三設講, 卽古者大樂正敎冑子之法, 而半璧黌堂, 鞠爲茂草, 絃誦之聲無聞, 紛競之習徒長, 識者之寒心, 久矣。今當聖朝右文興化之日, 尤急窮經力行之選, 一依國初古製, 國子長每旬於明倫堂, 率諸生開講討論, 奬其經史, 優異者, 歲終而告于朝, 以勵多士焉。上曰, 所啓亦甚切當, 依啓。以此另飭本館, 可也。又所懷, 萊府以禦倭初程, 朝廷之待武士甚優, 設別騎衛三百, 每年以優等, 直赴一人, 出身爲三十餘人, 而以本州之多商賈, 擯不與副末薦, 間有參薦者, 皆托名隣邑, 萊府遂成賤鄕, 武士輩心甚抑鬱, 松京·平壤, 不商者幾人, 而無礙應薦, 三邊中萊人, 偏有向隅之歎。臣謂只看其人地之可合與否, 一依西北例, 許副未薦, 以慰武士積屈之心, 宜矣。上曰, 以此申飭, 可也。又所懷, 倭館萊府三十里地, 倭人恒留, 輒不下三四百名, 而法網懈弛, 開市時, 不禁雜人往來, 泄漏國情, 已多可悶, 而罪人之定配及逆孥之減死者, 充滿於東萊·機張之間, 甚違防患欲愼之意。臣謂兩邑定配罪人移屬遠邑, 更勿發配, 以嚴邊情。上曰, 當問于大臣, 處之矣。又所懷, 東萊以七面如掌之邑, 田結纔爲二千四百結, 而九衙門軍餉及他各穀分糶者, 幾爲三萬石, 而米爲過半, 土地之出穀少, 而糴入倍蓗, 民不堪苦。故本府料理立本, 前旣疏請嚴防, 少救一半分倒懸, 而所謂統營立本錢之散給八營鎭者, 歲不下屢千緡, 賤價勒買, 又令運納於水路數百里外, 鎭民之離散, 此弊尤其甚者, 統營用度之苟艱, 臣非不念, 而萊府以禦倭初程, 民散之慮, 尤不可不軫, 請從今嚴飭防塞, 俾萊民少得支保焉。上曰, 所奏, 是矣。以此嚴飭統帥, 可也。所啓, 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鄭克煥·宋翼彦·宋載中·李鎭常·吳翰源·金載器·趙德潤·洪時漙·李心淵·朴相集·李商進·復一等, 已物故外,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削板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黑山島島配罪人李普溫,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故判書李潭, 亟施追削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還收罪人李彝永·李㖯伊·重根減死刑配之命, 竝依本律施行。上曰, 不允。又所啓, 今日賓對有命, 召牌已臨臣門, 而府吏踵到, 謂以喉院, 以牌招啓辭, 未及允下, 而命牌混出, 還爲奉入, 移時始復出來, 莫重命牌, 出入乖當, 事未前聞, 此雖由於院吏之顚倒謬錯, 而不能照檢之失, 在所難免, 請該房承旨及注書, 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上曰, 泮製之每朔一抄, 甚爲便好, 若自朝家, 另加申飭, 則豈有不行之理乎? 命善曰, 若自朝家申飭, 則必行之, 而至於泮長之有所共知之憂, 故未得行之者, 則卽爲變通, 使之設行, 則豈有不行之理乎? 上曰, 或有陞學罷之之議, 而予意則不然。雖以禮樂之敎言之, 不可一向以禮節之, 禮與樂, 互爲體用, 至如陞學, 亦爲士子鼓動之道, 其不可廢也, 明矣。尙喆曰, 勸多士之道, 莫如升庠矣。上曰, 月三講之規, 卽列聖朝盛事, 而近久不行, 實非勸多士之意。此後則申復舊典, 好矣。至於居齋儒生, 久未召見, 想多抑鬱之嘆矣。仍命書傳敎曰, 館堂率居齋儒生來待。又命書傳敎曰, 弘文提學前望, 入之, 待下批, 仍卽牌招察任。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