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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23책 (탈초본 79책) 정조 2년 윤 6월 13일 신미 17/19 기사 1778년  乾隆(淸/高宗) 43년

○ 閏六月十三日辰時, 晴,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尙喆, 左議政徐命善, 右議政鄭弘淳,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工曹判書洪樂性, 行吏曹判書李重祜, 行兵曹判書李徽之, 刑曹判書鄭光漢, 右參贊金鍾秀, 判尹金華鎭, 訓鍊都正李國賢, 禮曹參判徐浩修, 行副司直李衍祥, 行都承旨洪國榮, 行副司直李普行, 大司成柳戇, 大司憲鄭好仁, 大司諫吳載紹, 正言尹行元, 行副提學吳載純, 校理李謙彬·朴天衡, 副校理鄭宇淳, 修撰黃昇源·姜忱, 副修撰宋煥億·金憙, 左副承旨徐有防, 假注書李集斗, 事變假注書李百亨, 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諸臣, 以次進伏訖。上曰, 統制使張志恒, 同爲入侍。志恒亦同入進伏。尙喆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彼臺臣誰耶? 命善曰, 尹行元矣。上曰, 故相尹東山之孫乎? 命善曰, 故相臣尹趾完之玄孫也。上曰, 然則尹行修之幾寸乎? 命善曰, 六寸矣。上命有防, 讀江華御史別單覆啓判付及備局收議批答曰, 頃於本府, 別遣御史, 使之審察其形便, 反閱其儲蓄者, 意在爲保障振刷之政是隱則, 御史還朝之後, 必有別般矯救之擧然後, 可責實效是如乎? 不如是, 則繡啓秪資等, 棄之休紙矣。是豈周爰之意乎? 其中統禦使移設事, 非是御史之言, 出於無稽, 原來古人之論, 本自詳備, 今無更加疑難者, 而本司回啓, 則其在難於更張之道, 固當防啓是乃, 眷此江華一區, 天設之塹, 殆非人力之所能及者兺不喩, 亦察畿內城池緩急之可以得力者, 孰有勝於此地者乎? 大抵是府也, 爲賊路咽喉之要衝, 而不得通府下十三鎭之舟師戰艦, 環京數百里中, 舳艫幾艘, 帶甲幾哨, 曾不領攝, 視若別界之物是如乎? 不設保障於是府則已, 旣設之後, 寧有如許疎虞之制置乎? 今之議者, 或曰若以本府爲統禦營, 則喬桐作一列鎭, 設有航海之擧, 可無猗角之勢, 此爲難便之端云, 而此有不然者, 蓋議者之說, 指航海時謂也。變已到此, 國勢之岌嶪, 無異於宋之崖山矣。雖有如喬桐百閫營, 勢無奈何, 議者之見, 或有未盡周思者歟? 況旀以今制置言之, 名以保障, 曾無保障之具是隱則, 是無其具而責其名也。奚異於責視於瞽而借聽於聾者? 脫有盜賊之警, 雖欲避亂於本府, 御駕將以何船渡涉是旀, 官民將以何船渡涉是旀, 軍兵將以何船渡涉乎? 臨亂渡津, 則賊兵之躡後, 必然之勢也是去乙, 當此時也, 津之前無船, 津之後有賊, 不待航海, 危亡可立而待也。幸有一二船隻, 御駕得以利涉是遣, 設或渡得略干人, 是乃, 許多士民之避亂, 其可將以何船盡得越津乎? 或投於水, 或死於賊, 不徒兵家料賊之策爲然。抑亦丙丁歲已然之事, 亦足爲鑑, 是豈非思猶凜然之事哉? 且令雖上所云云之弊是良置, 又有盜賊從湖沿, 順流而下, 擧帆向風, 蔽海長驅, 則惟彼喬桐, 偏在一隅, 勢不得探察, 而至於本府, 雖能目擊, 旣無整待之船, 而又無團束之卒, 安得禦侮乎? 且聞本府, 雖在常時, 境內過去船隻, 無論尋常與殊常, 一任其上下, 而初不檢察是旀, 其存零星私船段置, 俱是島民生理之商船乙仍于春散冬歸, 初無艤船而待者是如乎? 論以地勢, 參以軍務, 有水而無船, 有船而無軍, 有軍而無器, 則有一於此, 靡或不敗是去等, 況今本府, 兼有此許多弊端者乎? 且以近日統禦使狀啓觀之, 本營無錢穀所儲, 至以江華所在穀物, 有移劃之請, 此又目前不成事理之一端也。由前由後, 細加商量, 則統禦營之不設於本府者, 失計之甚也。自始役之時, 或於花梁, 或於喬桐, 已無定制矣。到今定爲不易之規, 未爲不可, 然而移設之際, 若有耗費之甚鉅, 則顧今經儲, 實有時詘之歎是乎矣。此不過以此而易彼, 所費無多云。然則在朝家無所害, 而緩急可以得力矣, 在保障有大益, 而水陸可以相應矣。利害便否, 若是較然, 而因循抛棄, 實爲可歎是乃, 事係更張, 則爛加商量, 務得其便, 似合謀始之體是旀, 玆事若得歸一, 則繼此更當有所詢問者是置, 將此判付辭意, 廟堂之臣, 各陳可否之議, 以爲取舍之地爲良如敎事。領議政金尙喆以爲, 臣伏讀判付辭意, 則宏謨遠圖之指劃問難, 出尋常萬萬, 關河形便, 盡入大聖人範圍之中, 甚盛甚盛。第以察邇之意, 有此謀衆之擧, 在治朝吁咈之義, 安敢不一言對颺乎? 如臣短拙, 何嘗有意於經綸國家之務, 而至於江華·喬桐, 曾有歷覽, 不無隱度。蓋江都南漢, 左右犄角, 相爲保障, 雖是我國金湯之寶, 若言其戰守之勢, 則爲晉陽可守之地, 異濡首必戰之處, 今此兼摠水陸之議, 非徒今繡衣之言, 亦多從前守臣之論, 而百餘年來, 迄今因循者, 苟係利害之十無一疑, 攧撲不破, 豈但以一時更張之難, 有或趑趄於謀國之大計哉? 要之江都, 則環以山野, 所處也深, 而爲三南海程之門戶, 喬桐則無所障蔽, 所處也露而爲兩西海程之要衝, 雖當緩急之時, 若遇東北之陸賊, 江都可歸也, 若遇西南之水賊, 江都不可歸也。雖兼水軍, 將焉用哉? 喬桐·永宗, 俱置舟師, 獨於江都, 不置舟師者, 當初制置, 豈無所以哉? 假使江都, 摠轄喬桐舟師, 彼甲津·月串之水, 非能容許大戰艦之處, 勢將列置於西南諸島, 而所謂諸島, 或遠於江都, 或近於喬桐, 其若海波一驚, 事出倉卒, 則臨急應變, 其不責之於手下之喬桐, 乃反責之於背後之江華耶? 今罷臨海之統禦營, 亦何爲哉? 況且甕津·喬桐, 西洋之輔車相依者, 喬桐營, 㨾雖疲殘, 無可恃, 有城郭焉, 有舟師焉。我國家水使, 彼人輒稱以將軍故, 海西唐船, 無日不出沒於沿海, 而獨不近所江者, 以其有營衙門也。喬桐之稱水營, 一如海西之有水營, 而今忽革罷, 何異去其一臂乎? 雖以官制言之, 諸道水軍, 元無文宰管領之規。今若使留守爲三道統禦使, 則海中出沒之春秋操鍊, 耕織異宜, 疎虞必多。若使武臣, 爲居留之任, 則此又事勢掣礙之一端也。今臣所陳, 只論移屬當否而已。若其移屬後, 措置之道, 雖有彼此相妨之端, 係是節目間事, 有未暇覼縷, 關防變通, 貴在審愼, 以臣管見, 何敢質言, 而金城方略, 猶云百聞不如一見, 若命識務知邊之臣, 使之周察兩地形便, 果有處置得宜之策, 則待其歸奏而後處分, 恐似未晩。伏惟上裁。左議政臣徐命善以爲, 臣於江都·喬桐, 未嘗一躡其地, 周覽形勢, 則彼此便否, 固不敢懸空揣摹, 而伏見判付辭意, 首尾數十行, 諄複條列, 凡於設置之利害, 防守之緊歇, 歷落分明, 瞭然如指掌, 如臣蒙昧, 只當贊揚之不暇, 顧何敢措一辭於其間也? 第首揆, 旣有參差之議, 臣則就其言而反復之可乎? 夫江都之可守不可戰, 誠是也, 而守之之道, 必須統領諸軍, 管轄列鎭, 然後始可以成亭障之勢, 備捍禦之具, 賊不敢近而其守也固。若曰可守之地, 無用戰具, 則設有薄城之虞, 其將束手而受敵乎? 至於繋纜之遠近, 稱號之革罷, 聖敎亦非謂盡奪喬桐之船艦, 永罷喬桐之鎭堡, 空其島而乃已也。排布制置, 惟當仍舊貫, 而只以統禦使之名, 歸之於江都, 使之摠攬三道之舟師, 而喬桐則與永宗作水軍防禦, 爲江都之左右翼, 凡有緩急, 受節制於江都之統禦使, 則軍制有統攝之效, 保障無疎虞之歎。臣未見其不便也。若文宰之不可領水軍, 武臣之不可爲居留, 自古任人, 惟觀才器之如何, 不必以文武爲拘。雖然, 事係變通, 臣不敢質言, 伏惟上裁。右議政鄭弘淳, 以爲沁都·喬桐之變通便否, 議有甲乙, 其來久矣, 而地之形便, 旣未足躡, 事之利害, 素無心究, 只就物論抑斷, 强爲未瑩之說, 欲齊不一之論, 甚非誠實底道理, 睿詢之下, 不敢質言其得失, 而第伏念當初設施, 必有遠圖長慮, 非一時苟爲之計, 而到今論其變通, 則變通之後, 安保其盡得其當行之無弊乎? 人之才猷識慮, 雖無間於古今之別, 而大凡經綸措置, 每患後人之不如前人, 世級之降, 理固然矣。爲今之計, 惟當謹守成規, 戒存變更, 或有法久弊生, 不得不以損益者, 則只宜隨綻隨補, 務爲苟完, 毋失故人設施之本意, 自不害爲經遠之謨也。必不得已, 則只將統禦使之號, 屬之江都, 俾爲管轄於有事之時, 節度使營, 仍前勿改, 使與海西營鎭, 作表裏之勢, 則保障有統領之權, 海防無疎虞之慮。愚見止此, 不敢支辭, 伏惟上裁。兼禮曹判書臣李景祜以爲, 臣伏讀聖諭, 反覆諄摰, 措劃之方, 利害之宜, 靡有餘蘊, 莊誦欽歎。竊仰聖慮之出尋常萬萬, 而況玆事已多前人之論列, 不待俯詢群議, 就此講定, 亦似不難。第伏念凡係變通之事, 說時做時, 每多不同, 此古人所謂有難易之歎者也。今玆統禦營移設, 亦一關防大變通, 能無日後窒礙之弊, 亦未能逆料, 則臣素無酌量彼此, 講究平日者, 不敢以臆見仰對。惟在更加詳審, 博訪而善處之。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以爲, 以江都御史別單判付中, 統禦移設便宜, 有諸臣各陳可否之命, 如臣無似, 豈足以仰答淸諮? 而第臣有區區目擊者, 玆敢一一條陳, 以備乙覽焉。臣於戊辰, 待罪永宗時, 赴操喬桐, 歷覽江都之東南, 則三南之船路, 皆至江都月串鎭燕尾亭前洋, 達于京江。旋以海西水閫之任, 歷覽水路形便, 至於江都後洋, 則兩西之往來船, 皆從此路, 過喬桐而至於燕尾亭, 達于京江, 此實南西水路之合襟處也。然則, 江華之爲海路咽喉也明矣。臣又於乙酉, 待罪訓局時, 承命往視吉祥牧場, 轉上摩尼山, 參星壇, 周視四面, 則諸島之星羅棋布者, 專爲江華一府而設, 實是海路之關阨, 神京之捍蔽也。萬一海防有警, 而江都失守, 則三南之漕船, 兩西之運糧, 路絶於京江, 其爲京城之患, 豈可言哉? 統禦之移設, 斷不可已, 而至於喬桐·永宗, 則不過江都之左右翼也。況喬桐, 直一彈丸之島, 而城堞不高, 民戶不多, 且其船泊不利, 許多戰船, 閣置陸地, 除非晦望潮盛之時, 萬無浮船出海之勢, 以此形便, 何足以統禦三道耶? 然而船路無定, 惟風所使, ·之設置, 亦足爲應敵之地, 而爲輔車於江都, 其不可等棄也決矣。分設左右防營, 使之先警後援, 犄角捍禦, 實爲萬全之策, 臣愚賤見, 竊以爲便, 伏惟上裁。行戶曹判書具允鈺以爲, 統禦營之移設江都, 前輩之論, 厥惟久矣, 而臣未嘗一躡其地, 以覩其形便, 何敢强所不知, 率爾臆對乎? 臣伏讀判下辭意, 十行諄復, 瞭如指掌, 其所移設, 利害較然, 臣不勝欽仰之至。第伏念凡係變通之政, 必貴謀始之策, 臣之所慮者, 卽財用一事也。今若移營, 則喬桐亦不可空置, 而當依舊設置大鎭, 如水營防營之制, 其所本有之戰具, 不可盡爲移送於江都, 則江都之造備舟艦, 把定軍卒, 乃是次第應行之事, 竝與各樣機械之資, 舟師接濟之需而計之, 則將費許多財力, 此亦不可不預爲商量者也。臣意, 別遣將臣中諳鍊方略者, 周審兩處形便, 及凡百措置事, 宜其不至大段費用與否, 爛商歸奏而後決之, 恐似得宜。伏惟上裁。行工曹判書洪樂性以爲, 臣於沁府, 始膺繡衣之命, 後忝居留之任, 其形便凡百, 或不無一二記識者。蓋海島之要衡, 莫緊於沁府, 防守之疎虞, 亦莫甚於沁府, 則可謂有天設之險, 而無人謀之臧也。可勝惜哉? 惟彼喬桐, 名以統禦, 而一片孤嶼, 海道左遠, 旣無扼喉拊背之勢, 且雖有舟艦之屬, 而藏之斷港, 用不以時, 則殆同以有用之具, 置無用之地也。此所以從前有移設之論, 而臣於年前, 以齟齬之說, 發之廟堂之間者, 亦一再矣。今玆聖敎, 允合於設險守國之義, 其於通變當否之際, 天鑑洞燭無餘, 臣何敢更贅蕪說也? 第更張之弊, 固不可不念, 然凡事不當變而變, 則誠不勝更張之弊, 而當變而不變, 則其爲弊也, 尤有甚於更張之弊矣。恐不宜一向膠守此論, 而只觀事之當變與不當變而已。俯詢之下, 略陳愚見, 惟在聖裁。行吏曹判書李重祜以爲, 關防設施, 有國之重事也。今玆統禦營移設之議, 厥惟久矣, 而尙今未遑者, 豈不以事關更張, 有難輕議而然耶? 臣於沁都一境, 未嘗目擊其形便, 移營利害, 不能瞭然於心中, 今於俯詢之下, 不敢遙度而臆對矣。行兵曹判書李徽之以爲, 京畿統禦營之移屬江華形便, 臣於待罪江華留守時, 陳疏備論, 則詢問之下, 無他所陳, 而蓋以輔而不置水軍帥則已, 如置之則, 不宜捨江華而取喬桐。臣之所見, 雖如此, 事係重大, 不敢輕議, 伏惟上裁。江華留守李福源以爲, 臣之待罪居留, 未及周年, 關防形便, 旣不能徧審, 而熟講, 則下詢之下, 有不敢率爾臆對, 而海道之此重彼輕, 衆目之所共覩, 兵勢之貴合忌分, 前人之所已陳。至於江都舟師之昔有而今亡, 尤是不可曉之闕典, 今此判付辭敎, 業已洞燭利害, 臣不敢猥贊一言, 惟在上裁。刑曹判書鄭光漢以爲, 喬桐形便之何如, 控制之緊歇, 臣實昧昧, 而第聞傳者之言, 則喬桐船艙甚不好, 待潮而船始浮云。然則潮未生之前, 便與無船等, 此豈置水營設戰艦之本意哉? 至於江華, 則以繡啓觀之, 藏船之港甚多, 毋論潮汐之有無, 可用蒙衝之大艑云。誠如斯言, 則移設之便否, 庶可較然於此一着矣。然而如臣之短於籌慮者, 何敢妄論於目未詳覩, 心無素量之事乎? 伏惟上裁。右參贊金鍾秀以爲, 統禦移設江都之議, 臣於待罪留守時, 略有所擧, 似於前席, 今豈有異見哉? 江都之不置一戰船一水卒, 只專爲入保之計, 初不生禦賊之意者, 爲謀太拙, 有欠萬全。噫, 禦與守, 互資守以禦益固者, 兵家之常策也, 而江都則有守而無禦, 其所謂禦者, 亦但欲禦賊於旣登岸之後, 而不欲禦賊於未登岸之前, 不亦謬乎? 且江都前對漢口, 左挾喬桐, 右帶永宗, 則地爲西南之綰轂, 勢便彼此之呼應者, 莫江都若也。假令賊船, 自三南來者, 過永宗口, 則喬桐不知, 自兩西來者, 過喬桐口, 則永宗不知, 惟江都, 則賊船自三南·兩西來, 而入口者, 無不在吾目中, 而獨無奈節制, 旣不通諸鎭, 船卒又不在手下, 則坐視之外, 何問無路, 此豈策之得者哉? 臣故曰, 使江華府留守, 兼三道統禦使, 而置戰船水卒便, 大抵此等事, 每患難於遙度, 目擊之外, 惟有畫圖, 可以領略地形, 斟量事情, 故臣在江都時, 摹成地圖, 擬一徹乙覽而未果, 然此關海防大計, 非臣淺智所敢臆斷, 惟在聖上深思博詢而處之而已。行副司直鄭好仁以爲, 江都形便, 臣旣不得目擊, 則今何敢臆論利害, 而歷考前後一二守臣之疏論, 參以今番繡衣之書啓, 大抵沿海關防, 當以江華爲根本, 而喬桐·永宗, 卽其左右羽翼。當初設置統禦營於喬桐者, 不過爲聲勢相應之計, 而根本之地, 防禦之策, 旣若是疎虞, 則喬桐之舟艦·軍卒, 眞所謂雖鞭之長, 不及馬腹者也。今此判付辭敎, 已悉便否, 臣方莊誦之不暇, 何敢猥陳愚迷之見乎? 惟在上裁。漢城判尹金華鎭以爲, 今此下詢之事, 旣係關防大變通, 而臣於江華·喬桐, 未曾一番躬審, 何敢妄有所臆對? 第念莫重保障之地, 宜兼水陸之號云者, 此乃先輩所盛論也。今以經遠之聖慮, 欲爲移設舟師於江都, 則通變措置之際, 恐不無掣礙難便之端。臣意則三道統禦之號, 使留守兼管, 一如各道監司兼兵馬水軍之例, 而統轄舟師之權, 喬桐仍置京畿水使, 俾受統禦節制, 則雖當不虞之時, 庶責相管之效, 惟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行副司直李漢膺以爲, 聖上宵旰之中, 深軫綢繆之謨, 乃以統禦營移設之策, 至有廟堂臣博詢之擧, 如臣無似, 忝叨將任, 亦廁於俯問之列, 尤不勝惶隕欽仰之至。臣曾待罪統禦使, 粗知二府之形便, 事情不無櫽栝於平日者。以形便而言之, 喬桐偏居一隅, 宜於禦西而不宜於禦南, 固不若江華之遍宜於禦西禦南也。以事情而言之, 喬桐本自凋殘, 器機財力, 又不及江華之萬一也。且念防海之地, 專恃藏船之所, 而喬桐之藏置戰船, 又不若江華之便利也。夫名以三道統禦, 統管三道之列鎭, 防禦三道之賊衝之謂也, 而今喬桐, 則所據之偏如右所陳, 雖擁統禦之名, 殊無統禦之實, 恐非設營名官之義。若移設於江華, 則名與實相符, 守與禦俱便, 以此以彼, 捨喬桐而移江華, 誠爲關防萬世之利也。今伏奉下詢, 敢將素蘊, 仰對至此, 伏惟上裁。行訓鍊院都正李國賢以爲, 以江都御史別單判付中, 統禦移設便宜, 有諸臣各陳可否之命, 如臣無似, 何敢仰答淸問? 而第臣有區區微見, 玆敢仰陳, 以備乙覽焉。伏以沁都一區, 屹峙於國都水口, 綰轂諸路海防, 天塹之險, 地利之固, 寔緩急依歸之所, 而喬桐·永宗, 羅在西南, 勢成輔車, 有若控衛者然。此實天爲之設, 其宜極其人謀, 而曾戰艦·水卒之備, 脫有海賊揚帆而來, 則無以沮遏, 徒思坐守, 自爲翫寇之歸, 言念及此, 寧不寒心? 永宗之於沁都, 間有甲串港海, 而三南公私漕路, 皆由於此, 下有孫乭項·亂嶼嵯峨, 載卜之船, 去來之際, 其所畏愼, 認以瞿塘。喬桐之於沁都, 間有十里港海, 此亦通三南之水路。然由沁都南外洋然後過此, 較諸由沁都·永宗孫乭項·甲串津, 則迂直不啻懸殊故, 去來船隻, 皆由於甲串津, 西有通兩西水路, 對峙海西延坪島, 統以論之, 則可謂管轄三南·兩西水路咽喉之地。京畿水使之初設花梁, 後移喬桐, 至錫三道統禦之號者, 似由於此, 而第其徒尊衙門, 凡百草率, 平日規模, 反不如他道水營, 以此設施, 何以責統禦三道之重任乎? 且以形便論之, 若以喬桐變爲防營, 與永宗, 爲沁都之左右翼, 使之先後警援, 犄角捍衛, 而沁都則處中摠轄, 左指右揮, 爲國藩翰, 則設有海寇, 神京自可有堂隩安靜之勢。愚臣淺見如此, 惶恐陳白。伏惟上裁。禮曹參判徐浩修以爲, 臣跡未到江都, 而與論形便, 誠有捫燭之嫌。然今玆收議, 出於察邇之盛德, 敢無一言對揚乎? 江都形勢, 西鎭摩尼, 東帶甲津, 以喬桐·永宗爲左右翼, 賊自西北, 則必過喬桐, 賊自東南則必過永宗。且甲津以積甲可濟而得名, 廣不過一葦可杭, 雖蒙衝露橈之具, 實無周旋擺列之所故, 原初創設, 各因地利。蓋江都可守而不可戰, 喬桐·永宗, 可戰而不可守, 峙糇糧於江都, 爲守也, 統舟師於·, 爲戰也。賊在外洋而禦之, 然後江都之守乃固, 賊旣過·而入內洋, 則非但戰不必勝, 守亦未必固也。然統禦之權, 旣在喬桐永宗不受江都之節制, 則號令不一, 而戰守之勢必分。臣意則喬桐永宗, 竝置僉使兼防禦, 仍統舊所領之舟師, 而爲江都南北捍蔽。江都則, 減鎭撫使, 兼統禦使, 以節制·兩鎭而爲之犄角, 設有緩急, 可戰則戰, 可守則守, 令出於一而勢不分, 此有更張之實, 而無設施之費, 只一職號之去來, 可得措置之便宜。伏願博采僉議, 務歸至當。行副司直李衍祥以爲, 顧玆保障之重地, 未免制置之疎虞, 統禦移設, 誠合便宜。然非但事係更張, 政要審愼, 兩西控扼之閫, 不可空棄, 一府創施之方, 亦多掣礙, 而以臣愚淺之見, 旣未及博考徐究, 姑不敢枚擧條陳, 惟在聖明廣詢而財處焉。行都承旨洪國榮以爲, 統禦營移設便否, 臣於筵席, 屢承下敎, 亦有所仰對, 而終不敢出見決論者, 誠以未能躬審, 難於臆料而然也。惟願博採廟議處之。行副司直鄭民始以爲, 統禦使移設之事, 故重臣之疏論, 御史之書啓, 俱有可據。第臣旣非親歷其形便, 且未周悉其事勢, 有難遙度而臆斷, 故於回啓之時, 不敢直請變通, 而以爲徐議便否之地矣。伏奉判下辭敎, 設施利害, 瞭如指掌, 臣無用更議。博詢僉議之可否, 更審措置之便當, 消詳決定, 似合事宜。行副司直李普行以爲, 江都, 乃三南·兩西海路所從出入之關隘咽喉, 而爲國之門戶。語其形便, 則比諸喬桐·永宗之各居一隅, 茫無管攝, 相去萬萬, 其捍禦守備之防, 誠不容少忽, 而統禦營移設之便否·利害, 較如白黑, 終古議論, 固已如此, 而特憚於一時更張, 尙今因循而未決耳。今幸聖鑑照燭無餘, 旣勤九重之裁度, 爰降十行之指畫, 期誠防海之宏謨, 固圉之遠圖, 臣愚淺見, 不勝欽歎, 俯詢之下, 無容更議。伏惟上裁。大司成柳戇以爲, ·兩營, 臣未之見, 設施便宜, 何敢遙度妄論, 而嘗聞輿人之誦, 又見故判書臣金鎭圭疏, 懣然心腹, 不待釣魚之躬歷, 已足瞭然於隴蜀未徑。夫沁都坐鎭三邊水路之要衝, 名以居留, 無一戰艦一水卒在手下, 賊船犯海而不敢爲蔽遮沮遏之計, 徒以乘險避敵, 爲長策而已。國君守在四境, 豈可棄八路人民, 深藏遠遁, 一循麗季之覆轍? 高可爲晉陽之走, 下不免公孫之築, 思之及此, 凜然心寒。石頭襟帶之限, 視沁都不啻天壤, 而水鏖江中, 陸戰岸上, 魏氏之武夫千群, 逡巡退走, 曾謂天險如沁都而防守之疎虞, 一至此哉? 喬桐名雖統禦, 不過一彈丸小島, 器械不利, 財力俱竭, 逐年移粟於沁都, 已非可繼之道。況藏船於水淺處, 每値潮落, 船在土上, 海寇之來, 安保其必在於水盛之時, 而竭三道生民之膏血, 守此半全半危之絶地, 以徼幸於萬一耶? 假使喬桐形便之宜, 與沁都等, 與其兩設而勢分, 毋寧專於一處, 況萬萬不及者乎? 若令沁都, 兼管統禦之職, 別置小鎭於喬桐, 以兵船防船等小船, 瞭防西寇, 羽翼沁營, 則船小而無膠水之患, 勢合而有專制之重, 沁都一營, 隱然爲海之巨防。敵雖萬艘蔽海, 不敢爲捨而橫過之計。前後言此計者非一, 而特以目前之無虞, 憚更張之名而因循至此。今我聖上, 深燭便宜, 爲關防萬世之利, 欲聞諸臣之議, 臣愚昧無別見, 謹依前輩所論, 用對揚聖上休命。伏惟上裁, 敢啓。知道。觀此收議, 獻可獻否者, 各有意見, 從當爛商, 務歸完便, 而其中領相獻議, 以吁咈之意, 陳根據之見, 予甚嘉之。然不無一二未曉者。議中以爲, 江都南漢左右猗角, 相爲保障者, 誠是的確之論, 而下段論江華不可兼水軍處, 則曰若遇東北陸賊, 江都可歸也。雖兼水軍, 將焉用哉云, 若陸賊而可歸也, 則躡我之賊, 必至津後, 賊其將曰我是陸軍, 彼已入海, 何必渡水薄城爲哉云, 而可以旋師而去乎? 苟不然也。賊必具械整船, 登岸而後已。當是時也, 坐視而茫然無策, 乃反責捍禦於背後之喬桐乎? 又若水賊而不可歸也, 則西南水路之咽喉, 果是喬桐, 而賊之所爭, 我之所守, 只在喬桐則已, 若不但在是, 則必沿流而下, 從燕尾亭, 或入於江都, 或達京城矣。到此喬桐之防守, 固不可忽, 而三路合流之地, 卽月串燕尾亭也, 尤豈可不守乎? 儻欲守也。捨手下之江華, 而亦何以哉? 可歸可守者, 非直爲百官, 萬姓扈駕而往, 然後乃可謂歸謂守也。預先思捍賊之策, 使不得進向京城者, 皆是歸也守也。胡爲乎喬桐獨可守, 而江華獨不可守耶? 地利互有利害, 兵機不無長短, 而予則曰江都一區, 無論東北西南之賊, 其可爲歸爲守, 較然無疑矣, 此所以未曉者也。議中, 又以爲江都, 爲可守之地, 喬桐爲可戰之地者, 亦是的確之論, 而今者形便, 有反於是者焉。江都則欲守而無可守之卒, 喬桐則欲戰而無可戰之勢, 傅城之賊, 以無軍之空堞, 守之可乎? 蔽海之寇, 以淺灘之膠舟, 戰之可乎? 此又未曉者也。又若議中, 我國水使, 彼人之輒稱將軍云者, 或是指漁採之徒慰藉之說歟? 苟使漆齒薙髮之類, 挺戈奮劍, 直前蹈躪, 則未知此時, 視水使果如何也? 摧枯拉朽, 恐未足以喩其瓦解土崩也。至又諸道水軍, 元無文宰管領之規云者, 亦有不然者。在古本府爲留守時, 尙多有武臣差遣之例, 況今制置更張之時乎? 間差武將, 修擧戎政, 無使耕織失宜, 以致疎虞之歎, 可矣。此亦已所商量者, 而方有擬於收議歸一後, 欲復詢問之事, 以故日前判付中, 未及提敎, 大臣之言, 果先獲矣。大抵此皆漫話, 目今江華第一弊端, 卽無船而無卒也。若如大臣之筵奏, 雖當不守江華, 而欲有航海之日, 城外四面, 無一船隻, 則假令喬桐, 有金湯之固, 備戰守之具, 何從而達乎彼哉? 今又以保障形便, 反復於領相, 可乎? 江都·南漢, 具是保障也, 江都則統三道舟師, 置統禦之閫, 南漢則領二輔陸軍, 開守禦之府, 豈非事理之常者乎? 適此意到, 更又申之, 惟在深入思量, 爛漫同歸也。議中使識務知邊之臣, 周察兩地, 待其歸奏後處分云者, 甚好。卽欲差遣武將, 制置形止, 設施財力, 俾皆一一審察以來也。讀訖。上曰, 有回啓之事否? 尙喆曰, 無回啓矣。上下詢尙喆曰, 江都收議, 卿之意見, 亦好矣。, 尙喆曰, 臣適有管見, 有所陳達矣。上曰, 卿見與向來收議不同, 今則有立異之論, 誠亦可嘉。然予意則有異於卿者矣。尙喆曰, 小臣不聞聖敎, 妄陳愚見, 今日親承下敎, 國家若欲設置, 則可使處置得宜, 而江華則沿江一帶, 無莊船之所, 月串·甲串, 亦非容置戰艦之津, 則許多戰船, 藏置無處, 且江都, 則只有如干陸軍, 而曾無水軍備置者, 脫有緩急, 猝難應變, 若專守江華, 仍罷喬桐, 則似或有捍禦疎虞之慮, 故臣見如此矣。上曰, 予不必强爲此擧, 詢謀僉同, 事係便好, 則當爲設置之計, 而此亦非專力於江華而永罷喬桐者也。尙喆曰, 聖斷如此, 而江華置統禦, 喬桐置水使, 以江華節制喬桐, 則甚便好矣。上曰, 卿之所見, 何異於前耶? 尙喆曰, 初則知設置江華, 永罷喬桐, 故前所獻議者, 蓋慮此患也。上曰, 統制使之所見, 何如? 志恒曰, 臣不知形便之如何, 而若使江留, 旣兼鎭撫, 又兼統禦, 而脫有事變, 欲爲統率三軍, 與賊出戰, 則勢不得鎭撫矣。欲爲鎭撫一島, 堅壘入守, 則亦何能統禦耶? 鎭撫統禦不可偏廢, 亦不竝行, 則恐不如依前置之, 而且不得兼水陸諸軍, 則何以節制而統領乎? 設置之際, 祗益更張之弊矣。上曰, 統制使之意, 以初不設置爲宜, 而留守之出爲大將, 入爲中軍, 固不妨也。摠戎兼陸軍, 則江華不可兼水軍乎? 京城戒嚴之時, 無暇論鎭撫出處, 而若或有不幸之變, 朝暮逼京, 則豈可以鎭撫坐視而不爲來救耶? 統制使之言, 可謂有滯而無通變矣。兵判之意, 何如? 徽之曰, 統制使之言太局矣。或有事出蒼黃, 敵兵當前, 則豈以鎭撫爲任, 而不爲出戰耶? 鎭撫之時, 鎭撫, 可也, 出戰之時, 出戰, 可也, 不可膠柱而隨機制變, 可也。以京城言之, 留都大將, 以其留都爲重, 而雖有敵鋒之犯都者, 不爲出戰而禦賊耶? 大抵江都, 自丙子後, 始置留守而不過護駕而已。初無戰具之備置者, 其所疎虞, 莫此爲甚。若設置捍禦, 則豈不爲海防之一大助乎? 上曰, 右參贊之意, 何如? 鍾秀曰, 江華守置, 然後三南賊報, 庶可相通, 而戒嚴矣。且海路之要衝, 莫沁都若也, 則統禦之移設, 卽海防之善策, 而設有賊警, 親出應戰, 定一中軍, 守之無妨, 豈以鎭撫爲重, 而坐視賊犯, 堅守不動耶? 平時以鎭撫兼之, 亂時以水使行之, 則此所謂臨機制變之道也。若欲守置, 則喬桐·永宗, 皆非緊要之處矣。上曰, 將臣之意皆何如? 善復曰, 臣則以統禦設置, 爲萬全之計矣。上曰, 喬桐水軍之設置, 有何緊要耶? 善復曰, 喬桐非永守之地, 雖是西路之要衝, 比之江都, 控扼之勢, 金湯之險, 不可同年而語也。統禦之設, 設於江都, 宜矣。上曰, 賊若西南路竝進, 則燕尾亭不得守, 而燕尾之路不相通, 則江都設險, 有何藉乎? 善復曰, 不然矣。統禦使, 若兼三道, 則各津戰船, 皆得招集, 與之相通, 各津戰船, 若皆招集, 與之相制, 則何患過賊之不拒, 燕尾之不通乎? 國榮曰, 臣不見江華之形便, 不能指陳其利害, 而江都設置之意, 若爲去之時, 保障之所, 則大駕播遷, 然後可議其統禦之責, 而大駕未播遷之前, 初無防禦之可論。且或西北水賊, 若到喬桐, 而喬桐不防, 則燕尾亭越送之外, 更無他策。然則江都未必緊於喬桐, 而統禦不足設於江都矣。又聞船之膠形, ·無異, 則戰艦之不便藏置, 彼此一也。臣則謂統禦置之喬桐, 未爲不可, 而使水陸諸軍, 三年一練, 習肄兵事, 修擧戰具, 以爲不虞之備, 似無妨矣。上曰, 使士卒以赴水火, 進退坐作, 組練之規, 如手足之捍頭目, 將不識士卒之面, 而一入於指麾之下, 然後任以他將, 未爲不可, 此則將得其人, 可與節制矣。然沁都一隅, 亦豈非用武之地乎? 喬桐·永宗, 爲左右咽喉之勢, 控扼沁都而海路之要衝, 莫緊於江華, 則移設統禦, 可也。弘淳曰, 統禦變通之道, 少無更張之失矣。樂性曰, 果如下敎, 則江都爲可守之地, 而統禦之移設, 亦無妨矣。上曰, 果如領相言, 喬桐初項, 守而防之則好矣, 而無兵不守, 賊若過燕尾亭, 則一帆之風, 可入都城, 何以則爲好耶? 尙喆曰, 喬桐, 亦可守之地, 非等置之處也。國榮曰, 如欲設置統禦, 則更遣諳鍊方略者, 先審形便, 然後可以定議矣。上命善復曰, 今則日熱如此, 少俟生涼, 卿須更往, 詳察其便宜, 以爲完定之地, 可也。上曰, 統禦若定議設置, 則此亦有收議之事故下判付, 大臣·備堂·三司諸臣, 試皆聽之。仍命有防, 讀守·摠兩營事判付曰, 向者朝參, 以四目修擧之意, 有所布告者, 非爲應文也。大抵四目之中, 亦有緩急難易之別, 至若制民産·成人材, 果爲當今之急務, 而去古已遠, 俗習難更, 固當漸磨成就, 期有實效矣。又如詰戎政·裕財用之道, 亦無異是, 然於其中或不無一二事之易撟而不難行者, 予則曰, 汰冗兵以壯軍制, 減冗食以補經用是也。若其得失無甚關緊, 存革無甚利益, 則固何必勤孜詢訪, 不念率舊之意乎? 自予嗣服之初, 以此等事, 爲說於筵中屢矣。筵臣, 亦多不以爲迂闊也。噫, 目今兵疲財匱, 最是痼弊, 苟求其源, 無出於冗之一字, 有國者裕國用之道, 卽兵也食也。是以, 伊日傳敎中, 以三軍, 分屬五營, 五營各全一軍, 弊似家兵, 患生多門, 耗財害民, 所係不細爲言, 若論汰甚冗者, 則曷嘗如守摠兩營者, 而其所制置, 元不成樣, 胡爲而爲外閫, 胡爲而爲京營, 一自創設後, 至于今數百年間, 乍內乍外, 沿革無一定之規, 前後如是者, 不知其幾次矣。名以軍制, 安有如許體段乎? 古人豈不云乎? 天下事小變則小益, 在今百事因循成習之時, 三軍五衛之制, 雖不可議及, 而若或就其太不緊之名色, 以爲大有益之措劃, 則謀國之良策, 莫大於此。從前議者, 亦多以兩營合設爲言, 然而尙今難之者, 蓋以武將一窠, 難於區處也。適於近日, 以統禦營之合於鎭撫營事, 有所收議, 及此時同爲矯弊, 則似甚便宜, 統禦鎭撫, 旣合爲一, 則不可徒以文臣差遣, 以曾任武將人, 依舊例間或交替, 則亦無武將一窠難於區處之弊矣。又慮議者, 或以爲守·摠之軍, 皆是畿輔之卒, 則屬之京營, 於事體不可云, 而此亦有不然者。按漢史, 北軍兵卒, 調之左右京輔, 左則扶風也, 右則馮翊也。我朝之左右輔, 何異於是, 而又按漢史, 置材官於郡國, 郡太守兼領武事, 而兵卒不屬於郡守, 特屬北軍, 我朝之守令兼營將, 亦何異於是哉? 此則所謂事體, 不可與否非所可論。大凡法必倣古, 可免無稽之嫌, 若或有宜於古不宜於今者, 而但欲效嚬而强爲, 則非時措之義也。惟此之事, 參古酌今, 竝行不悖, 此非獨予之言也。合營之議, 京營之論, 古來名碩所嘗明言者也。故判書李植之議曰, 邦百里之內, 旣有摠戎, 又有水原防禦, 南漢守禦, 江都留營, 水軍統禦, 各操兵柄, 不相統屬。愚意畿內諸鎭, 倂於摠戎, 則號令專一, 體統不紊矣。故處士柳馨遠之論曰, 今京畿不別置兵使, 亦是古制, 蓋其事理如此矣。大抵兩說豈非今日籌謨之左契乎? 予意則, 守·摠兩營門, 合爲一營, 專管京畿左右道兵馬, 而省其許多冗兵冗食, 則似乃計之得者也。其令兵曹, 以此收議于時原任大臣·廟堂·六曹·三司之臣, 以聞, 讀訖。上曰, 京中有五大將, 故卽今弊瘼, 皆在軍門, 病民耗財之患, 未必不由於此矣。尙喆曰, 北漢何以區處乎? 上曰, 以管城將守之, 足矣。當初設置北漢, 不過使敵國, 無得俯瞰長安之計而已, 別無爲保障而設者也。大抵國富兵彊, 則雖無北漢, 可以守備矣, 國弱兵疲, 則有百北漢, 少無益矣。尙喆等曰, 若合兩營, 則財力頗充溢, 而可以去冗食冗兵矣。上曰, 此蓋昔無之弊, 各陳所見, 以爲收議後, 次對入奏, 而必陳異見, 可也。上曰, 卿等見江原監司狀啓乎? 尙喆曰, 略聞之而未及見啓本矣。上曰, 以朴仁榮供辭觀之, 營裨之勒定本縣四百餘兩之數, 旣是夥然, 而崔炯玉之所犯九百餘兩, 張遂民之橫斂三十六兩, 事極痛駭, 而當該道臣之不能檢飭, 難免其責, 幕裨輩橫侵之弊, 亦爲極矣。近來名武啓請率去者, 安保其不欺其將乎? 弘淳曰, 幕裨之弊, 比比有之, 爲其將者, 信之不疑, 致此歙谷之事矣。國榮曰, 兵判所奏宣薦事, 專付兵判, 別取才一倂付兵判, 而窠闕有掣肘之端, 故亦付兵判, 其事可謂善成矣。上曰, 都政外, 皆給宣薦則好矣。騎士用幾窠耶? 兵判酌定似好, 而有薦騎士, 外方別取才, 何以區處耶? 國榮曰, 一任兵判, 而用公用私, 都在兵判矣。上曰, 後次對, 更議稟處, 可也。國榮曰, 當初末副薦之許屬騎士爲定式, 而亦不無掣礙之端, 更爲添刪其節目, 似爲無弊矣。命善曰, 向者騎士節目之變通後, 或有抑鬱之患, 更爲添刪定式, 以爲遵行, 何如? 上曰, 當初末副薦之不許屬於禁軍, 而許屬於騎士者, 誠以宣薦甚多, 未暇及於此輩而然也。今聞相臣將臣所奏節目添刪者, 可謂無弊, 更爲啓下,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可也。出擧條 光漢曰, 命卜之罪, 不可掩置, 更爲嚴問口招, 何如? 上曰, 命卜事, 不必更問, 置之, 可也。上曰, 卿等見江留狀啓乎? 溺水者十八人之拯活, 似不無賞典矣。徽之曰, 與義州事, 差有異矣, 略施賞典, 亦無妨矣。上曰, 宣薦更薦事, 分付兵判。徽之曰, 宣薦之一番退擇, 申飭之, 例也。故, 向者例爲退托矣。宣傳官, 自其中任意添刪, 而非臣之抑令添刪者也。尙喆啓曰, 頃以騎士節目事, 旣有將臣·兵判相議, 後日次對, 更爲稟處之命, 而御營大將李漢膺, 今日賓對, 懸病不進, 雖未知實𧏮之如何, 事體誠極未安,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御將之今日不進, 有何委折耶? 尙喆曰, 向者備局座起時, 各有相臣·將臣之房, 而相望之間, 將臣適解冠服而坐, 宰臣徐浩修曰, 此豈解章服之所乎? 答以食畢更着云, 宰臣捉致下隷, 喩以體統之有損矣。將臣, 以此之故, 傳通出去, 臣等招致下隷, 以擧行之不善致責矣。以此撕捱, 似過矣。上曰, 大臣旣出擧條, 則今日不進, 極爲非矣, 然今則老昏, 不足警責矣。有防啓曰, 近來筵體不嚴, 奏對之時, 或欠離席起伏之節, 詢問之際, 亦多勦說紛紜之擧, 事甚未安。此後則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昨者廟薦事, 兵判聞之否? 凡諸權付與例兼, 安有吏兵批不知之官乎? 至於兵曹, 尤極疎漏, 更爲定例, 吏兵批, 分而付之, 出官敎後, 下批之規, 定式, 可也。徽之啓曰, 吏曹則凡係廟薦之窠, 受點後必皆單付, 下批, 自兵批差出之職, 若有例兼之屬於吏曹者, 則亦爲區別單付, 而至於本曹, 則官方尤極疎虞, 雖廟薦受點之窠, 元無此例。其他例兼之當爲下批者, 一例抛置, 而或有初不下批, 直出敎旨者, 事旣襲謬, 政又乖格, 不可不一番釐正, 此後廟薦受點之窠, 及其餘例兼之應爲單付下批者, 一依吏曹例, 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重祜啓曰, 北兵使例兼鏡城府使, 自前無下批之例, 此後則依喬桐·甕津例, 一體單付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啓曰, 向來朝參大誥中, 其一民産也。孟子之勸行仁政於時王者, 不出制民産三字, 蓋名田一事, 雖難猝行, 仁政, 必自經界始, 而八路百姓之冤號不已者, 卽白地徵稅也。從前査陳降屬之擧, 已屢矣。雖以聖上御極後言之, 湖南·嶺南, 連行此政, 雖未知此後實效之如何, 如關北·關東, 非無說弊之奏, 姑未聞擧行之事, 誠爲慨然。若田政最紊, 民弊最甚處, 必得剛明守令之善於奉公者, 勿論査陳與改量, 從長釐正, 民無白徵之冤, 國無公稅之縮, 則民國實政, 莫大於此。爲先關飭諸道, 或於秋後踏驗之時, 或於春後始耕之時, 着意擧行, 使一邑而除一邑之弊, 二邑而除二邑之弊者, 此實爲仁政之效。以此分付未査陳諸道道臣處, 使之察其緩急, 惕念奉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向者朝參日, 特擧四目, 誕告中外, 而尙今無一人應旨者, 誠爲慨然。仍命書傳敎曰, 月前朝參也, 特擧四目, 誕告明廷, 頒示中外, 豈爲觀瞻而有是擧哉? 誠以當一初之會, 效訪落之義者也。凡所以制民産·成人材·詰戎政·裕財用之道, 京外籌畫之地, 豈無二三策之可以措諸用者, 而何不指陳其一得之見乎? 以此知委廟堂及營閫, 苟有施設之策矯捄之方, 其各陳聞。又命書傳敎曰, 已聞禁將所奏, 又見江留狀啓, 十八人拯活, 皆是的實, 誠爲可嘉。劉頗回稱名人, 令該曹, 考例論賞, 而拯活論賞, 雖不可淆濫, 而生活人命, 旣是分明, 昨年義州, 亦有已例, 依此論賞, 以爲激勵之地, 書訖。上命諸臣先退, 諸臣以次退出。上召鍾秀, 下詢曰, 實錄之役, 盡爲修正乎? 鍾秀曰, 己酉年實錄, 別樣多事端矣。上曰, 守摠事, 卿意則, 何如? 鍾秀曰, 卒難講定矣。上曰, 朝參日傳敎, 卿見之而無誤字乎? 鍾秀曰, 得見而無誤字矣。上曰, 惠廳文書裏面, 卿其詳悉否? 鍾秀曰, 差任屬耳。未及詳知其裏面, 而略有領會矣。上曰, 李儒慶山訟事, 卿意則孰是而孰非耶? 鍾秀曰, 臣亦莅任日淺, 未得決立落, 而仍遞矣。上曰, 仁川御史林濟遠事, 何如? 伏惟上裁四字, 語不成說, 書啓踏印, 且違格式, 故以爲更卽改書入啓下敎, 則初則兩是兩非, 再則扶, 屢改屢啓, 終不悟違格一款, 故三次則指以踏印爲違格, 而使之改正還啓, 安有如許之事乎? 此事予欲諭大臣矣, 忘未果焉。三大臣, 更爲入侍。榻敎  賤臣承命, 持傳敎出去, 與三大臣偕入進前。上曰, 仁川御史書啓, 何以判付耶? 初則意謂此人詳決以來, 故命遣矣。不決立落於彼此, 末乃於書啓, 欲使自上處決, 全沒送渠本意, 此豈成說乎? 大抵御史書啓, 顧不重也, 而設令予有改啓之敎, 善否間, 御史旣爲一啓, 則安有拘於君命, 改本再啓之事乎? 雖緣生疎, 致有此失, 亦關後弊, 不可無懲, 御史更爲酌處, 書啓以原本施行, 使之自渠修呈, 無妨矣。尙喆啓曰, 仁川按覈御史林濟遠書啓末端, 旣曰上裁, 何如? 又爲踏印於年月, 以其有違格式, 自上有還給之命, 而御史輒改其原啓措語, 終致訟理立落之不能別白, 雖由生疎, 有關後弊, 御史林濟遠, 施以削職之典, 原書啓, 一依初本改修正啓下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此人文識精詳, 而長於鄕曲, 生疎於此等事, 而有此做錯矣。上曰, 大抵近來俗習乖常, 事君之道, 專以承望風旨, 作一時體, 少無直截之風, 故有如此之弊矣。設有違咈上意, 或致譴罰, 終無永棄之理, 且窮通自有命數, 不足憂畏, 而每事當以直己做去, 可也。鍾秀曰, 大哉王言, 爲臣下者, 固當直心事君, 而爲君上者, 亦不以遜于予心爲可, 而逆于予志爲非, 則下有忠直之風, 而上期都兪之治也, 而近來時俗, 果不無迎合之習也。此則殿下自反之處。伏願聖明, 懋哉念哉。上命退去, 大臣及鍾秀先退去。三司合啓, 行大司憲鄭好仁, 行副提學吳載純, 大司諫吳載紹, 校理朴天衡·李謙彬, 副校理鄭宇淳, 正言尹行元, 修撰黃昇源·姜忱, 副修撰宋煥億·金憙所啓, 鄭致達妻, 與厚謙, 前後聲討, 已盡其窮凶極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 而其內外相應, 排布經營, 潛售凶圖, 危逼聖躬者, 莫非妻之爲窩主, 而厚謙雖命置法, 和緩爵號自如, 尙逭王章, 神人之憤, 去而益甚。以今番逆變觀之, 妖不過閭閻一賤女, 內而埋凶射天, 外而聚黨犯闕之謀, 至今思之, 心骨俱寒。彼鄭妻, 妖性譎謀, 有浮於蓋主太平, 用物弘而餘威震, 兼之家僮千百, 積貨如山, 門生故吏, 殆遍一國, 罄其委積, 鼓發失志之徒, 奚啻妖之五十軍官而已哉? 危機如是, 而殿下欲以小不忍, 終不顧國家之大憂耶? 若以此女之先朝鍾愛, 不忍正法, 則尤有大不然者。罪狀未著之前, 文王, 何嘗不愛·, 而周公之達孝而不敢不誅於罪惡貫盈之後, 臣等每讀唐史, 至五王不誅上官昭容及武三思, 未嘗不歎息痛恨。此女之所犯, 何如·之流言, 隱憂何如於婉兒之微賤耶? 請鄭致達妻, 爲先削其爵號, 亟施邦憲, 使四百年宗社, 轉危而爲安。上曰, 不允。又所啓, 乙未冬國家安危之機, 至今追思, 尙覺懍然, 苟有體國大臣, 則雖上敎固當直請聽政, 而伊時首相韓翼謩, 徒畏賊之氣焰, 罔念國勢之岌嶪, 不體上敎, 徒事彌縫, 使宗國大計, 幾致難言之境, 論其負犯, 至爲深重, 則向者近地移配, 已失太寬, 況可以全釋乎? 雖以憫旱之聖意, 有此收殺之聖敎, 而乍允旋收, 有咈輿情。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金相福, 以天生妖邪之性, 具萬古宵小之行, 斷其平生, 直一鳳漢之影子, 蝨附狐媚之態, 人不忍正視, 趨世射利之跡, 世自有公案, 鳳漢之勢掀天而相福爲其狎客死士, 鳳漢之眼無君, 而相福爲其腹心爪牙, 指忠爲逆, 指逆爲忠, 視士流如復私讐, 直與···輩, 腸肚相連, 打成一團, 其居相職也, 薦剡取拾, 先承鳳漢之風旨, 又聽·之指揮, 使賊勢鴟張, 凶謀益肆者, 皆相福之所贊助, 而乙未冬相臣疏出之後, 荐棘罪人宋瑩中深文之說, 稱以所見無異同, 麟漢不必知之說, 謂以語脈不如此, 至於命讀睿章之時, 敢請中間傳說之査問, 致有中官拿鞫之聖敎。雖其成命還寢, 而相福之包藏禍心, 昭然難掩, 而臣於伊時, 適以承宣, 睹其陰凶情狀, 不能辦擧笏擊賊, 尙切憤恨。況日前傳敎中, 焦燥懍然之敎, 殆臣子之所不忍聞者也。相福之爲逆黨, 而護之釀之, 使殿下至於此境者, 已是相福之極罪也, 斷案也。安有如此之罪, 而終得幸免者乎? 若賊之妖惡, 亦出於相福之釀成, 以招中疏草一本, 送于領府事云云觀之, 其爛漫和應, 灼然可知, 逆旣已伏誅, 而相福之獨爲晏然者, 揆以王章, 寧有是理? 今以筵話傳說, 論相福之罪者, 眞是緦功之察耳。··諸賊, 亘古所無之惡逆, 而拘於平法之新令, 孥戮之典, 不得快施, 神人之憤, 已無可言。況相福, 本以家之人, 與此三賊, 凶謀祕計, 無不參涉, 則凡厥罪犯, 至有叵測, 移配近地, 已失太寬, 連請遠竄, 猶是輕典, 而乍允旋收, 至有全釋之命, 末後處分, 只施放歸之典。殿以[殿下]雖以好生之德, 欲推解網之仁, 而三尺終難撓屈, 輿情去而愈激。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 爲先極邊遠竄。上曰, 不允。又所啓, 鄭致達妻之千凶萬惡, 天地之所不容, 神人之所必誅, 爲臣子者之所不可一日共戴者也。三載于玆, 一向靳持, 已是失形[失刑]之大者, 而自夫三司齊討, 一日累啓之後, 事面尤大, 體段尤別, 決不當晷刻容貸, 而以殿下之聖明, 以殿下之英斷, 一日二日, 因循姑息, 諸大臣之極言竭論, 而每以不允二字, 只下例批, 臣等誠莫曉聖意之何所據而然也。殿下誠以此賊之所負犯, 容或有一分可貸者而然歟? 抑以先大王之所鍾愛, 而不忍致辟而然歟? 抑以公法可屈, 而私恩有不可不顧而然歟? 抑以群下之力爭, 誠有所未孚而然歟? 是皆有萬萬不然者, 噫嘻痛矣。·之極逆, 而根柢則此賊也, ·之元凶, 而窩主則此賊也。危動國本, 沮遏大策, 幾覆四百年宗國者, 何莫非此賊之內煽陰釀, 而此不但臣等之所痛心而次骨者, 實國人之所齊憤而共討者, 不但國人之所齊憤而共討者, 殿下亦已明言昭揭於尊賢閣日記中, 則於是乎此賊之罪, 無一分可貸之理, 殿下已俯燭無餘矣。此不但殿下之罪人, 實宗社之罪人, 先大王在天之靈, 亦必深惡而痛絶之矣。屬籍已絶, 國人共誅, 則殿下之不忍致辟, 恐非所以奉承先大王遺大投艱之意也。法者, 非殿下之法, 而卽祖宗之法, 雖以人主之尊, 有不得低昂於其間, 公法之所必誅, 私恩不得以容焉者, 以殿下之聖學, 亦已講之熟矣。首尾三歲, 沫血力討, 則群下之誠, 亦未可謂不足以上格天心, 而尙此靳允者, 於斯數者之外, 臣等實未知其所以也。嗚呼, 人人得誅之義, 撐宇宙而亘今古, 則殿下雖欲以一時私恩, 力拒公議, 其可得乎? 只足以拂天意而乖人心, 而國勢日以岌嶪, 民彝日益晦塞。伏願殿下, 惕然深思, 赫然明斷, 亟降兪音, 夬正王法, 俾王章伸而輿憤洩焉。上曰, 予非不知也, 前此批旨詳諭矣。兩司合啓, 行大司憲鄭好仁, 大司諫吳載紹, 正言尹行元所啓, 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 爛漫綢繆之狀, 旣已畢露於諸賊招辭中, 而抵賴不服, 未施當律, 揆以王法, 失之太寬。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象厚宗廈復出之說, 旣已面質見屈, 則難免自做之歸。況渠以養厚之兄, 同惡相濟, 則以此以彼, 決不可放歸而止。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 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澤遂, 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泄, 其陰凶情節, 其父其弟, 萬無不知之理。請彦衡·養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會遂之罪惡, 與澤遂, 一而二, 二而一, 則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 而忍杖不服, 遽有酌處之命, 有乖獄體。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李觀源, 以啓能之壻, 兼有師生之義, 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之理, 而以蒙騃爲敎, 遽然酌處, 有乖獄體。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噫嘻, 痛矣, 龜柱之罪可勝誅哉? 顧其地處, 何如? 恩造, 何如? 而不思報效之道, 恣其濫滑[濫猾]之性, 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 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 豈敢以自內酬酢, 登諸章奏, 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 臣等於筵敎中, 若有俯詢, 其將何辭仰對之諭? 讀之未半, 不覺心寒而骨冷, 惟彼鳳漢罔赦之罪, 國人所共憤, 則秉義聲討, 宜乎正大, 亦何患無辭, 而始也締結賊, 暗逞私憾, 終焉慫慂乃叔, 恐動天聽, 以此至於半夜扈衛, 幾累先大王聖德, 固已萬萬駭痛而此猶不足, 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 恣意筆之於書, 以慼我殿下之心。噫嘻,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大抵龜柱之罪, 一則不憚儲君, 一則幾累聖德, 一則語犯莫重, 有一於此, 人臣極罪, 況兼此數者乎? 且以今番趙峸事言之, 其窮凶極惡, 情節尤萬萬叵測, 殿下旣賜之死, 非不知其罪之必可誅也。間因臺啓而拿鞫, 尤仰處分之嚴正, 終下還寢之命, 一令三反, 王章太紊, 君綱之姑息, 國威之屑越, 已無餘地, 殿下於賊, 旣不斷恩行誅矣。龜柱之凶逆, 何異於賊, 而一行一否, 輿憤益激。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 亟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噫, 今番窮凶諸賊, 誠往牒所無之變, 而逆, 以王室近親, 名出凶徒之推戴, 宮城吹角, 擧國鼎沸, 宗社危如一髮, 禍機迫在呼吸, 渠若有一分臣子之心, 固當卽地減死, 而食求其飽, 衣求其煖, 必欲圖生, 復見天日等說, 若有所恃者然。究厥心腸, 已極萬萬叵測, 而以殿下至仁至愛之德, 不忍加誅, 至使大臣·禁堂, 往問於渠, 則猶復頑忍不動, 終始拒逆, 至曰我豈可死, 卽此一節, 尤可見其情狀之陰慘矣。臣等雖不敢以傅會之說仰陳, 而逆未死之前, 獰風怪雨, 浹日大作, 折木飛瓦, 山川決裂, 及其物故之後, 天氣開霽, 日星昭朗。噫, 天心如此, 其爲對國之敵, 於此尤可驗矣。渠旣自盡, 王章未伸, 輿憤方切, 而遽有其妻全釋之命, 殿下之所貸者私恩, 臣等之所執者公法, 邦憲莫嚴, 群情益激。請還寢逆妻放釋之命, 依金吾初定濟州地定配, 籍産一依法典擧行。上曰, 不允。又所啓, 噫嘻痛矣。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設,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 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啓能·趾海等諸賊, 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 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賊未施孥戮, 賊兄弟,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不更肆獍惡如·等所爲者耶? 法令有限, 而事變無窮, 常事守法, 處變貴權, 從古聖賢, 不能無義起者, 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 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 以自我防之, 自我啓之, 爲持難之端, 其防也固是守法之常也, 其啓也豈非處變之權, 而一向膠守, 不卽處分, 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左副承旨徐有防所啓, 大司諫吳載紹, 憲啓未畢之前, 遽始院啓, 其在臺體,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勿推。憲府啓, 行大司憲鄭好仁所啓, 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 爛漫和通之狀, 渠旣明白納招, 則豈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 今此酌處之命,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三尺至嚴, 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 敢以罔測之說, 做作眞諺之書, 暗投宮禁之中, 欲售危逼之計, 究其所爲, 萬萬窮凶,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錫達, 以賊之父, 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 輿情已極齊憤, 而況且犯贓之數, 死有餘罪, 以此以彼, 決不可杖配而止。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金漢耆, 辛卯二月之事, 雖出於其姪之慫慂指使, 而罪大乘間, 跡涉同情, 幾乎貽累於先大王聖德。伏見備忘下者, 仰認分析之意, 揆以國法, 有難曲貸。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竄配罪人金載順, 附麗諸逆, 受人指點久矣。當此新化之後, 宜思改革之道, 而今其一疏, 敢以扶抑彼此之意, 欲售漫漶義理之計, 斯當嚴討徵後之日, 如此嘗試凶論之類, 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洪達洙, 干連逆家, 薄竄旋宥, 則不思懲畏, 愈蓄不逞之心, 創出妖言, 誑惑閭里, 究厥情狀, 怨國之跡, 煽禍之計, 昭不可掩, 此必有窩窟譸張之致。若不鉤覈得情, 快施當律, 則其何折姦萌而杜禍源哉? 決〈不〉可歸之於尋常造言之科, 而有所容貸。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聖中之罪可勝誅哉? 包藏禍心, 主張凶論, 敢托不敢言之地, 倡出不忍聞之說, 作爲窩主, 慫慂徒黨, 故徐有臣·朴宗甲·李義駿, 從而和之, 交口讚引, 噫嘻痛矣。先大王朝十三年不着帽, 而始仕於殿下, 欲展蘊抱之說, 尤極萬萬凶慘。且莫重義理, 倚托怪鬼輩, 欲售疑亂之計者, 究厥心腸, 與德師·載翰, 一串貫來者也。不仕於先大王朝者, 卽先大王之逆臣, 先大王之逆臣, 卽殿下之逆臣, 豈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 而處分止於薄竄, 則其窮凶情節, 無以嚴覈。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有臣·宗甲·義駿, 和應聖中叵測之說, 推許薦引, 看作奇貨, 敢於書筵出入之時, 肆然迭奏, 噫嘻痛矣。聖中之主張凶論, 罪不容誅, 而此輩之同一心腸, 尤極痛惋, 究厥罪犯, 與聖中豈可異同? 疑亂大義, 欲售媒寵之計, 腸肚相連, 情跡難掩, 而只緣筵席語祕, 尙未聲討, 使凶徒無所懲畏, 國法久而未伸, 已極憤惋。到今日記旣播之後, 如此負犯之至重者, 不可一刻容貸, 而削版放逐之律, 不足以懲其罪犯。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罪人趙濟泰·李潤成, 俱以逆之切姻, 凶謀逆節, 萬無不知之理, 而濟泰, 則初不訊杖, 徑先白放, 潤成則未盡究覈, 遽然酌處,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 獄體乖當, 輿情駭憤。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罪人趙嵎, 以物故罪人之弟, 今番諸逆之陰凶情節, 萬無不知之理, 而抵賴不服, 端緖未究, 遽有酌處之命, 王章未伸, 輿憤益切。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罪人南興老, 以逆之狎客, 隨在謫所, 究其情狀, 已極萬萬叵測, 而又於逆輩, 聚會信德家之時, 渠亦同席, 則陰慘情跡, 宜無不知之理, 而終始抵賴, 忍杖不服, 誠極痛惋, 遽有酌處之命, 輿情益切駭憤。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瑩中之附麗凶逆, 擧世共知, 而乙未冬相臣一疏, 實關宗社大計, 則伊時禍機, 迫在呼吸, 而瑩中身爲憲長, 敢以未詳知深文等說, 顧護凶賊, 欲售包藏之心。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 燭其情狀, 至以能滑爲敎, 則捨命樂禍之凶, 已著於當日, 而無餘矣。究其情節, 萬萬叵測, 護逆之律, 不施於瑩中, 而將何施乎? 荐棘之典, 失之太寬。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臺啓事體至重, 而昨日合辭, 傳於辰時, 政院無端稽滯, 申牌已報之後, 始乃入啓, 事甚未安。請當該承旨, 從重推考。上曰, 該房, 固有不察之失, 而稽滯之注書, 亦不可無警矣。該房, 旣以軍士房, 昨日終日入侍, 宜有分揀之道。當該注書, 從重推考, 可也。諫院啓, 大司諫吳載紹, 正言尹行元所啓, 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以幺麽宦寺, 交結士夫, 終爲凶賊之根柢, 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 敢欲潛售亂逆之心, 究厥罪惡, 萬戮猶輕, 情節未盡究覈, 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 做出叵測之說, 作爲眞諺之書, 潛投深嚴之地, 欲售危逼之計, 究厥情狀, 亘古所無,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李弘濟地旣卑微, 跡又閃倏, 蝨附逆邊, 甘作嚆矢, 暗地糾結, 亦一成運, 而敢懷欺世之計, 投一疏欲掩其跡, 究厥所以, 尤極巧惡。當此鋤治凶黨之日, 窮凶情節, 不卽盤問, 直爲發配,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竄配罪人金載順, 性本妖邪, 濟以附麗, 及當新化之後, 尙逭黨與之誅, 一世之駭憤, 十手之指點, 久矣。今其一疏, 不思革面之圖, 敢懷護逆之心, 細究全篇, 隱然有扶抑之意, 必欲售漫漶之計。當此嚴懲討鋤亂逆之日, 此等背陽面陰, 嘗試凶論之類, 決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所啓, 機張縣竄逐罪人朴宗岳, 旣以左右·, 親密·, 被論竄屛, 則其在嚴防之道, 亦不可輕易放釋。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上曰, 不允。又所啓, 噫嘻痛矣。聖中·有臣·宗甲·義駿等, 罪犯尙何言哉? 倡邪說而作爲窩窟, 結凶徒而交相吹噓, 暗地綢繆, 設計妖凶, 敢欲疑亂於莫重之義理, 至以十三年不着帽等說, 肆然陳奏於筵席, 究厥腸肚, 實與德師·載翰輩, 一串貫來者也。噫, 彼諸賊, 旣皆伏法, 則顧此群凶, 獨可容貸耶? 情迹旣露, 負犯至重, 決不可一刻容貸, 而薄施竄逐, 大失王章。竊恐亂賊無所懲畏, 輿憤無以得洩。請遠竄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宮人福氷, 締結凶徒, 與聞陰謀, 喜動顔色, 已極凶慘, 知情不告, 自有當律, 雖以好生之德, 有此酌處之命, 其在淸宮禁杜亂萌之道, 如此妖惡之徒, 決不可以微賤而容貸。請還寢福氷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申光復, 本以啓能之切姻, 腸肚相連, 綢繆往來之狀, 世所共知, 向日賊島配也, 少無顧忌, 肆然往見, 究厥心腸, 萬萬陰慘。賊之凶謀祕計, 光復, 萬無不知之理。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所啓, 罪人克觀·克泰, 以妖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漫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克究覈, 只施應坐之律。定配罪人萬赫, 以逆之私人, 往來逆, 綢繆情節, 綻露無餘, 而未及承款, 遽有酌處之命, 王章未伸, 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定配罪人具翼遠, 以賊之門徒, 無常出入, 綢繆親密之狀, 擧世之所共知也。以今番逆之招觀之, 謀議推戴之時, 至以翼遠, 擬議於閫帥之任, 其陰凶情節, 爛漫同參, 昭不可掩, 而究覈未竟, 酌處有命, 王章未伸, 輿憤愈激。請定配罪人具翼遠,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罪人大燮, 以逆之族屬, 爲興文之主人, 渠家又作會謀之所, 而興文·龍輝, 挾匕之日, 軍官五十人, 作隊犯闕之說, 具出於謀議之席, 則渠之爛漫同參, 昭不可掩。且與興文面質, 亦不別白發明, 則無論紹介與同謀, 亟正邦刑, 斷不可已, 而究覈未竟, 遽有減死之命, 王章未伸, 輿情愈激。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罪人弼海, 以逆之族屬, 卵育其家, 爛漫綢繆之狀, 世所共知, 旣以知情不告, 不待加刑, 卽爲遲晩, 則雖未及結案, 而參聞自服, 便是參謀。此而不誅, 其可曰國有法乎? 請減死罪人弼海,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所啓, 放逐鄕里罪人尹得毅, 本以愚騃之性, 濟以濫滑之習, 不學無恥, 惟利是趨, 以養厚之死友, 爲光綏之食客, 日夜綢繆, 所營者何事? 風雨造請, 所議者何謀? 行迹之陰祕, 與李鎭常輩, 實無異同, 尙今漏網, 物論駭惋。請放逐鄕里罪人尹得毅, 施以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韓後翼, 以讀書家子弟, 甘心於戚里之鷹犬, 向來一疏, 托言袞闕, 右袒龜柱, 指意叵測, 遣辭凶譎, 甚至機事機心四字, 直與賊, 同一逆肚。賊, 猶竝指懲討諸臣, 而後翼直指聖躬, 其無嚴縱恣, 前古所未聞者。殿下特以語及乘輿, 謙讓而不之罪, 已有欠於天討五用之正大道理, 而群下之至今伈伈, 何少鷹鸇之志也? 念朱子谷永之義, 法周公武庚之心。請韓後翼, 卽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邦刑。上曰, 不允。又所啓, 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俱以狎邪小人, 附麗凶逆之門, 倀鬼於厚謙, 鷹犬於麟漢, 左右跳踉, 前後闔闢, 凶謀祕計, 無不力贊, 浮言妖說, 率多譸張。王敦錢鳳, 桓溫郄超, 古今一轍, 而善地薄竄, 邦刑不加, 況今·雖伏王法, 而凶徒盤結, 實多, 伏戎之憂, 究覈情節, 兩賊最爲機栝。藉曰孤雛腐鼠, 無足以汚我刀鉅, 則天網不免於太恢, 奸謀無時而盡發, 亂臣賊子, 益何所忌憚而國家之虞危, 恐終無已時也。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亟令王府, 竝加嚴鞫,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恒烈·善海, 何等凶逆, 而其兄弟子姪, 晏然在家, 無異平人, 治逆不嚴, 防患太疎。厚謙逆節, 萬古所無, 而日謙, 以同惡相濟之凶種, 偃處近郊, 官爵不收, 輿情尤憤, 去而益甚。請·支屬, 亟命散配, 日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又所啓, 禁庭拔劍, 論其心跡, 俱極無嚴, 事當登時正刑, 而雖以欽恤之聖德, 至命三覆, 而終貸一律, 有壞三尺, 無以懲萬世凶頑之類, 殺人者死, 王法至嚴, 諉以狂易, 輒逭當刑, 則豪勢奸猾, 死中求生, 孰不效佯狂而倖免? 僞印已是一律, 而曆日所以欽天象而敬人時, 先時後時, 殺之無赦, 尤非財貨官階盜踏之比。大禹下車泣辜, 而未聞肆赦之文, 聖人生道殺人, 人不怨殺。徒以不忍人之心, 曲赦難赦之罪, 卽後世姑息之政, 非王者公正之道。請還寢禁庭拔劍罪人朴重根, 殺人罪人李彝永, 僞印曆書罪人李㖯伊減死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乙未冬相臣之疏, 實關宗社之大計, 凡有血氣者, 孰不知出於忠赤, 而身爲憲長, 顧護凶逆, 敢以深文等說, 欲售包藏之心, 幸賴至明之天, 得無不測之危, 而至今思之, 心骨俱寒。論其負犯, 附麗凶黨, 猶屬細故, 豈可以荐棘而止哉? 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放逐罪人鄭遠達, 雖曰狂易之人, 旣爲逆至親, 島配罪人閔百奮, 本以賊徒所親, 兼是·切屬, 則俱不可全然放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 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 放釋之命。上曰, 不允。又所啓, 乙未五月庭試榜事, 尙何言哉? 只緣凶徒之用奸, 至有聖躬之受困, 言之髮䝂, 思之膽掉, 而主試物故, 憑覈無路, 論啓經年, 國體徒損, 則雖不可一向爭執, 而其中李鎭常之爲賊死卒, 綢繆謀議, 朴宗集之擅刪日記, 漫漶義理, 其跡至妖, 其計叵測, 科事之外, 不可不一問。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 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所啓, 吳濬根, 本以凶猾之人, 粗挾文墨之技, 托跡家, 結爲心腹, 弘燮父子, 決科之文, 皆手此人之手, 而前後濫職, 實藉其汲引之力, 大小事爲, 無不爛漫參涉, 則渠以凶賊狎客, 罪犯如此, 不可以削版而止。請吳濬根, 亟施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臣等姿性鈍滯,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義重沐浴, 章皇出肅, 及登前席傳啓之際, 做錯實多, 致有承宣請推之擧, 臣等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大司諫吳載紹所啓, 臣本以生疎之致, 避嫌之際, 句語疎漏, 致勤聖敎, 臣滿心慙恧, 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所失尤細, 勿辭, 亦勿退待。仍命三司諸臣退去,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