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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34책 (탈초본 79책) 정조 3년 1월 16일 신축 12/12 기사 1779년  乾隆(淸/高宗) 44년

○ 己亥正月十六日辰時, 上御仁政門。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洪國榮, 行左承旨鄭民始, 右承旨徐有防, 左副承旨李義弼, 右副承旨柳義養, 同副承旨沈念祖, 記事官李兢淵, 注書徐鼎修, 記事官李信祐·鄭東浚, 以次侍立訖, 上具翼善冠·袞龍袍, 乘輿出仁和門, 詣仁政門殿座。百官入就位, 行四拜。贊儀引二品以上及有啓辭官, 以次陞殿。領議政金尙喆, 領敦寧鄭存謙, 左議政徐命善進前, 尙喆等曰, 早朝勞動,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僅僅支安矣。尙喆等曰, 歲初臨門, 親行朝參, 我聖上闢四門達四聽之盛意, 孰不欽仰, 而臣等俱以無似之質, 職在三事之列, 無以仰副我殿下好問察邇之聖德, 俯仰慙恧, 無以爲喩。今日百官, 畢集庭下, 必自卿宰, 下至庶僚末職, 廣詢博訪, 使皆有懷無隱, 畢陳其辭, 克恢紸纊之聽, 無棄芻蕘之說, 俾有實效焉。上曰, 卿等之言甚好, 以此意知委。其中如有執藝之言, 亦爲無隱畢陳之意, 承旨竝皆知委, 可也。上曰, 右相之過執處義, 尙今引入, 誠可悶矣。尙喆曰, 右相所遭旣如此, 自上雖加敦迫, 在其情勢, 似難遽出矣。存謙曰, 聞其情病, 萬無遽然出脚之望云矣。命善曰, 非但以嚴召之一向違逋爲惶悚, 且以命召之屑屑往來, 極爲未安云矣。上曰, 卿等之言, 旣皆如此, 一向敦迫, 亦非敬大臣之道, 不可不今姑許免, 以安其心矣。命書傳敎曰, 右相事, 誠可悶矣。臺言之過中, 已諭於向日處分傳敎, 而其在敬大臣之道, 有難强其所不强。右相之職, 今姑勉副, 以安大臣之心。又命書傳敎曰, 前後敦諭, 旣悉予意, 而每見卿疏啓, 所執之處義, 愈久愈固, 期以必遞, 卿之控懇。不但若此, 在予敬大臣之道, 亦不宜一味敦勉, 以欠懋實底意。俄以是意, 詢于諸大臣, 大臣之意, 亦與予意無異。卿之相職, 姑爲勉副, 以安卿心, 此乃予待卿之深意存焉者也。卿其念予此意, 卽日入城, 仍謝西樞之命事, 遣史官傳諭于前右相, 與之偕入。上曰, 政官牌招, 大臣置處政事, 當日爲之。出榻敎 有防曰, 政官出牌之際, 參議之牌不卽呼望, 以致遲滯, 難免稽忽, 當該注書,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元戎不可久闕, 且非以軍務事被罪者也。歲已改矣, 前判書具善復, 給牒敍用。又命書傳敎曰, 前訓鍊大將具善復, 復授前任。戶曹判書金華鎭曰, 漕轉事目, 今已頒下, 各道各邑, 固當着意奉行, 而其中漕船, 俱有領運差員, 裝發上納, 可以及時擧行, 而其外自納各邑, 或稱覓船之難, 每多過期裝發。故船漢輩作奸逋欠之弊, 沈水故敗之患, 比比有之, 致使莫重惟正之供, 粒粒辛勤之米, 多不免中間花消之弊, 事極萬萬痛駭。今年則船運各邑, 預先整待, 船隻, 守令, 依事目躬往浦邊, 極飭裝載, 而必使監捧實監色, 領運趁限來納事, 各別嚴飭。及其上納之時, 若有愆期濫載之邑, 監色代送之處, 逐邑査實, 草記論罪, 斷不饒貸, 以此意, 預爲出擧條, 分付。俾無犯科之弊, 而至若作錢作木·布, 此乃陸運者, 尤無可以稽滯之端, 而近來外邑, 慢忽成習, 奸弊多端, 那移防換, 專事延拖, 經費之難繼, 姑捨無論, 事體之寒心, 莫此爲甚。今年若復有如前稽納之邑, 則該邑守令, 隨現論罪之意, 一體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刑曹判書鄭好仁曰, 朴敏行·安命鉉等, 錢簿磨勘後, 可以發配, 而敏行等, 今方在囚, 磨勘,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姑爲保放, 使之磨勘, 可也。禮賓奉事金基良曰, 廣興倉事, 雖非臣職掌, 竊有區區之見, 敢此仰達矣。本倉弊瘼, 臣知之, 久矣。每當春漕來泊之時, 所謂員役輩, 不卽稟告於官員, 任自發賣, 換納劣米, 其弊不些。窮民終歲勤勞, 舂納惟勤之意, 顧安在哉? 此則捧納時堂郞, 着意看撿, 則庶可釐弊矣。至於頒祿時, 其弊尤不可形言。蓋本倉員役及軍職廳書員輩, 爛熳符同, 無論軍職之在京在鄕, 前付後減者及身故在喪之類, 混同受出於實職頒祿之中, 其間耗縮, 不啻夥然, 每朔所失, 不知其幾百斛矣。且各司頒祿之時, 倉底居人與員役, 亦爲符同, 代入受出, 當受十斗者, 加受一二斗, 當受一石者, 加受數三斗, 畢竟都計加受之數, 私自分食, 本米之耗縮, 又至百餘石之多, 而若有反庫之報, 則渠輩, 彌繨無策, 至以江上富商輩貿置之米, 計石貸充, 適然反庫, 則以此免罪。還給貸米之際, 以本庫之米好石完者, 還報其米劣而石不完者, 又計其數, 受價而食。官米之欠縮, 以此以彼, 厥數甚多, 此弊之流來, 不知其幾許年矣。適値昨冬之現發, 雖有倉官及倉吏之論罪, 不救其弊, 徒治其罪, 則此政捨其本而治其末者也, 若不創新制而仍舊規, 則其弊將似前矣。以臣迷見言之, 則每朔頒祿之時, 自五上司·六曹, 以至府·院·寺·監·倉·庫·署, 定爲次序, 都計一司官員之數, 合量其斛數與斗數而出給。然後各其司掌吏, 率其官員·家奴, 都受其數, 而使渠各自分給而去, 則似無作奸欠縮之弊矣。軍職廳則每當頒祿之時, 司直·司果·司正·司勇, 當爲受祿者, 自兵曹精實成冊, 臨時移送于本倉後, 自本倉又都計司直諸員之數, 而全數出給于該廳掌吏, 加給實職之例。其他司果·司正之數, 亦如司直之例而全數出給, 則亦似無紛挐欠縮之弊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該倉許多奸弊, 誠極驚駭。今此所達, 亦不無査實釐正者, 此在該曹與該倉擧行之如何也, 爲先申飭, 好矣。命善曰, 所陳不無意見, 更令有司之臣, 商確稟處, 似好矣。上曰, 出擧條, 令該曹稟處, 可也。出擧條 基良曰, 凡民間弊瘼, 邑異而道不同, 至如黃口之簽丁, 白骨之徵布, 此實爲通國之巨弊, 而有識之憂歎, 欠矣。生髮未燥之兒, 已簽軍籍, 旣骨成塵之魂, 猶徵役布, 蔀屋凍餧, 侵徵百端, 令人哀痛, 足以干和, 此豈非急急釐革, 俾有實惠者乎? 以臣迷見言之, 則各邑旗牌官及除番軍官爲名號者, 大邑則近七百餘, 小邑亦不下三四百名, 而此則自官徵捧而私用者也。將校之在邑底者外, 竝令革罷, 閑丁自有餘矣, 此可爲救其弊之一端事也, 不然則莫如戶布之爲便矣。上自卿宰侍從, 及文蔭武有職名者外, 竝徵一匹之布, 至於鱞寡孤獨廢疾之類, 無田土無率丁之人, 竝皆勿侵, 則惠鮮之德, 裕用之道, 自可竝行, 而上項弊瘼, 似得永除矣。事係重大, 且涉更張, 臣不敢直請, 惟在朝家之處分, 故敢此仰達。上曰, 令廟堂稟處, 可也。出擧條  忠義衛李彦儒曰, 璿源殿香祝, 每年五次陪去, 而初無先通, 故所到各邑鋪陳等節, 不謹擧行, 莫此爲甚。至於驛店, 則土室陋地, 元無鋪陳床卓, 莫重香祝, 一時奉安, 無嚴不敬, 誠可爲悶, 故不避猥越, 敢此仰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果如忠義所達, 則事甚未安, 分付本道, 申飭沿路邑驛, 好矣。命善曰, 肇慶廟·慶基殿香祝陪往時, 必有擧行之例, 依此申飭, 似好矣。上曰, 令該曹稟處,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備堂中, 無他奏事之人乎? 尙喆曰, 別無可奏之事云矣。上曰, 三司進前。有防曰, 三司進伏之際, 所鋪方席, 不卽待令, 事極駭然。當該排設房司鑰, 令攸司科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副應敎鄭志儉, 掌令洪明浩, 持平宋樂·李夔, 校理李度默·金憙, 副校理李泰永·南鶴聞, 正言柳孟養, 修撰李儒慶進前曰, 鄭致達妻之凶逆, 前後聲討, 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噫, 危逼聖躬, 阻遏大策, ·之凶謀, 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 謀危宗社, ·之逆節, 而根柢則此賊也, 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 三司之論, 已及四載, 轉而爲合辭之啓, 合辭之啓, 又閱累朔, 轉而爲伏閤之爭, 畢竟處分, 止於近島薄竄。嘻噫, 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 殿下所嘗洞燭者也。無一分可恕之端者, 殿下亦嘗俯諭者也。今何爲而有此末減之命耶? 國無法則已, 如其不然, 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 而使之首領之得保也。危逼聖躬如此賊, 而施以海島之簿罰耶? 噫, 殿下之不忍置法, 而姑從此律者, 不過曰恐傷先王之德也, 欲體先王之心也, 此則有大不然者。先王之於渠, 止慈至愛之德, 如傷若保之恩, 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 則固當謙恭謹畏, 奉承聖意, 而獨奈狼性難馴, 虺毒潛肆, 謀逼先王之儲嗣, 幾危先王之宗社, 而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 終不爲此賊之熒惑, 赫然明斷, 丕建大策, 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盤石之固。此先王之宏謨英烈, 卓越百王, 而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 鬼蜮之情, 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 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慈愛之恩, 貸此賊罔赦之罪, 則非所以明先王之德而體先王之心也。管叔致辟, 何累於文王之聖德, 而恩不掩義, 所以爲周公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 見理甚精, 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 明正其亂逆之罪乎? 請亟寢鄭致達妻減死安置之命, 快正王法,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志儉等曰, 乙未冬國家安危之機, 至今追思, 尙覺凜然。苟有體國大臣, 則雖非上敎, 固當直請聽政, 而伊時首相韓翼謩, 徒畏賊之氣焰, 罔念國勢之岌嶪, 不體上敎, 徒事彌縫, 使宗國大計, 幾致難言之境。論其負犯, 至爲深重, 則向者近地移配, 已失太寬, 況可以全釋乎? 雖以憫旱之聖意, 有此收殺之敎, 而乍允旋收, 有咈輿情, 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上曰, 不允。志儉等曰, 金相福之罪, 可勝誅哉? 諸般罪惡之昭在人耳目者, 於渠猶屬細故, 而乙未冬相臣疏出之後, 瑩中深文之說, 稱以所見無異同, 麟漢不必知之說, 謂以語脈不如此, 只此二言, 已萬萬凶慘, 而至於言根究覈之請。此又·之所不敢爲者, 昭著之逆節, 已難自掩, 包藏之禍心, 尤極叵測, 揆以典刑, 萬戮猶輕, 而日月漸久, 反置尋常。自上處分, 不過放逐, 在下爭執, 只止遠竄, 興言及此, 心窃慨然。國無法則已, 夫安有罪惡之如此, 而終屈王章, 使之晏然自在於田里之中乎? 請放歸罪人金相福,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志儉等曰, 嘻噫痛矣。龜柱之罪, 可勝誅哉? 顧其地處何如, 恩造何如, 而不思報效之道, 恣其濫猾之性。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 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 豈敢以自內酬酢, 登諸章奏, 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 臣等於筵敎中, 若有俯詢, 其將何辭仰對之諭? 讀之未半, 不覺心寒而骨冷。彼鳳漢罔赦之罪, 國人所共憤, 則秉義聲討, 宜乎正大, 亦何患無辭, 而始也締結賊, 暗逞私憾, 終焉慫慂乃叔, 恐動天聽, 以至於半夜扈衛, 幾累先大王聖德, 固已萬萬駭痛, 而此猶不足。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 恣意筆之於書, 以慼我殿下之心。嘻噫,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大抵龜柱之罪, 一則不憚儲君, 一則幾累聖德, 一則語犯莫重, 有一於此, 人臣極罪, 況兼此數者乎? 且以今番趙峸事言之, 其窮凶極惡情節, 尤萬萬叵測, 殿下旣賜之死, 非不知其罪之必可誅也。間因臺啓而拿鞫, 尤仰處分之嚴正, 終下還寢之命, 一令三反, 王章太紊, 君綱之姑息, 國威之屑越, 已無餘地。殿下於賊, 旣已斷息行誅矣。龜柱之凶逆, 何異於賊, 而一行一否, 輿憤益激。又況以今番··𨩌諸賊之招觀之, 根柢之所萌蘖, 賊也, 窩窟之所豢養, 賊也。其在塞亂源杜禍本之道, 尤不可一刻假息於海島, 而尙今靳允, 憂危轉甚, 若此度日, 將不知幾許·𨩌, 又起於幾處, 方來之憂, 先事之慮, 容有極哉? 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 亟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明浩···孟養曰, 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 爛熳綢繆之狀, 旣已畢露於諸賊招辭之中, 而抵賴不服, 未施當律,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請濟州牧移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澤遂, 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未伸, 其陰凶情節, 其父其弟, 萬無不知之理。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會遂之罪惡, 與澤遂, 一而二, 二而一, 則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必無不知之理, 而忍杖不服, 遽有酌處之命, 有乖獄體。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李觀源, 以啓能之壻, 兼有師生之義, 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之理, 而以蒙騃爲敎, 遽然酌處, 有乖獄體。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嘻噫痛矣。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締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招出之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師等說, 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能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往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 一席酬酢, 而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啓能·趾海等諸賊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賊未施孥籍, 賊兄弟,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法令有限, 事變無窮, 常事守法, 處變貴權, 從古聖賢, 不能無義起者, 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 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 以自我防之, 自我啓之, 爲持難之端, 其防也固是守法常也, 其啓也, 豈非處變之權, 而一向膠守, 不卽處分, 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是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志恒之罪, 可勝誅哉? 聖朝之眷注於渠何, 如倚毗於渠何如, 而始旣拔擢於擧世擯棄之中, 特又寬宥於贓汚狼藉之後, 而小無圖報之意, 反肆狼厲之氣, 久掌戎權, 而陰結宦侍, 潛連宮人, 薄竄南州, 益蓄異圖, 延妖卜而暗質凶謀, 縱傔奴而煽惑愚氓, 親而同堂之庶從, 近而帶行之傔人, 皆不能掩諱, 卽此一事, 固已難逭於三尺之法, 而帳殿訊問之時, 着署而悖逆, 執杖而咆哮, 此實無前之凶逆。且與逆, 交情親密, 謀議綢繆, 換着布袍, 昏夜往來, 伺探動靜於深嚴之地, 對逆爛熳酬酢之說, 尤是萬古所無之惡逆。窮凶情節, 綻露於賊之招, 密書之頻數往來, 於逆諸因之供辭, 若出一口, 情節昭著, 無非渠之結案。以其頑慝, 抵賴不服, 未施當施之王章尙稽, 輿憤益切。請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 絶島散配。上曰, 不允。明浩··曰, 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 爛熳和通之狀, 渠旣明白納招, 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哉? 今此酌處之命, 雖出於好生之德意, 而三尺至嚴, 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 敢以罔測之說, 做作眞諺之書, 暗投宮禁之中, 欲售危逼之計, 究其所爲, 萬萬窮凶,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尤。明浩等曰, 錫達, 以賊之父, 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 輿情已極齊憤, 而況此犯贓之數, 死有餘罪, 以此以彼, 決不可杖配而止。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金漢耆辛卯二月之事, 雖出於其姪之慫慂指使, 而罪大乘間, 跡涉同情, 幾乎貽累於先大王聖德, 伏見備忘下者, 仰認分析之意, 而揆以國法, 有難曲貸。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竄配罪人金載順, 附麗諸賊, 受人指點, 久矣。當此新化之後, 宜思改革之道, 而今其一疏, 敢以扶抑彼此之意, 欲售漫漶義理之計, 斯當嚴討懲後之日, 如此嘗試凶論之類, 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定配罪人金載順, 亟命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洪達洙, 干連逆家, 薄竄旋宥, 則不思懲畏, 愈蓄不逞之心, 創出妖言, 誑惑閭里, 究厥情狀, 惡國之跡, 煸禍之計, 昭不可掩, 此必有窩窟譸張之致。若不鉤覈得情, 快施當律, 則其何以絶奸萌而杜禍源哉? 決不可歸之於尋常造言之科, 有所容貸。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聖中之罪, 可勝誅哉? 包藏禍心, 主張凶論, 敢托不敢言之地, 倡出不忍聞之說, 作爲窩主, 慫慂徒黨, 故徐有臣·朴宗甲·李義駿輩, 從而和之, 交口讚引。嘻噫痛矣。先大王朝, 十三年不着帽, 而始仕於殿下, 欲展蘊抱之說, 尤極萬萬凶慘。且莫重義理, 依托怪鬼輩, 欲售疑亂之計者, 究厥心腸, 與德師·載翰, 一串貫來者也。不仕於先大王朝者, 卽先大王之逆臣, 先大王之逆臣, 卽殿下之逆臣, 豈可一刻容貸於覆戴之間, 而處分止於薄竄, 則其窮凶情節, 無以嚴覈, 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有臣·宗甲·義駭駿, 和應聖中叵測之說, 推詡薦引, 看作奇貸, 敢於書筵出入之時, 肆然迭奏, 嘻噫痛矣。聖中之主張凶論, 罪不容誅, 而此輩之同一心腸, 尤極痛惋。究厥罪犯, 與聖中豈可異同? 疑亂大義, 欲售媒寵之計者, 腸肚相連, 情跡難掩, 而只緣筵席語祕, 尙未聲討, 使凶徒無所懲畏, 國法久而未申, 已極憤惋。到今日記旣播之後, 如此負犯之至重者, 不可一刻容貸, 而削版放逐之律, 不足以懲其罪犯。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罪人趙濟泰·李潤成, 俱以逆之切姻, 凶謀逆節, 萬無不知之理, 而濟泰則初不刑訊, 徑先白放, 潤成則未盡究覈, 遽然酌處,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 獄體乖當, 輿情駭憤。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罪人趙嵎, 以物故罪人之弟, 今番諸逆之凶謀逆節, 萬無不知之理, 而抵賴不服, 端緖未究, 遽有酌處之命, 王章未申, 輿憤益切。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罪人南興老, 以逆之狎容, 隨在謫所, 究其情狀, 已極萬萬叵測, 而又於逆輩聚會信德家之時, 渠亦同席, 則陰慘情跡, 宜無不知之理, 而終始抵賴, 忍杖不服, 誠極痛惋, 遽有酌處之命, 輿情益切駭憤。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瑩中之附麗凶逆, 擧世共知, 而乙未冬相臣一疏, 實關宗社大計, 則伊時禍機, 迫在呼吸, 而瑩中身爲憲長, 敢以未詳知深文等說, 顧護凶賊, 欲售包藏之心, 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 燭其情狀, 至以能猾爲敎, 則捨命樂禍之凶, 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顯忠之典, 旣施於其時承宣, 則護逆之律, 不可以荐棘而止。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後樂, 旣以後翼爲弟, 且以·𨩌爲黨, 則凶謀逆節, 必無不知之理, 而親問之下, 遊辭漫漶, 至以本不見重於其弟之說, 肆然納供。究其情節, 極爲叵測, 不可以不了了極蠢蠢而有所容貸,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鳴遠, 旣於若淵冤死之說, 爛熳參涉, 又敢作爲萬萬叵測之說, 恣意護逆, 甘心死黨, 至登於道臣之密啓。究其情跡, 與量海·後翼, 一串貫來, 則不可以孤雛腐鼠而有所寬假。請慶源府定配罪人鳴遠,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物故罪人德泰, 以逆之子, 締交志恒, 而渠父與逆賊志恒, 陰謀之綢繆, 渠旣同參, 凶札之往復, 渠亦傳致, 窮凶極惡之情節, 渠自吐實, 而其徑斃, 王章未伸, 輿憤益切, 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應坐者, 一一査出, 絶島散配。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定配罪人孫效忠等八宦者, 俱極凶獰, 終始抵賴, 遽有酌處之命, 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曠蕩之典, 而效忠則自是凶蘖, 旣多負犯, 又以逆宦切族, 及其鞫問之際, 端緖未究, 亦無指的發明之端。定配罪人柳仁培, 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 俱以逆之切族, 若其在京, 則或吹噓應澤, 已露腸肚之糾結, 及夫放逐, 則或出沒城闉, 益著蹤跡之陰祕, 則志恒國來陰謀情節, 萬無不知不參之理, 而頑忍不服, 效忠·仁培, 定配而止, 鳳昌·德一·德成, 更逐本鄕而止, 罪人申世輝, 旣與應澤, 錢財相資, 則可知其情志之親密也。罪人蔡伯周·盧聖翊, 就捕以後, 旣無白脫之端, 而未及嚴覈, 竝有分揀之命, 王章由此而未申, 輿情由此而益憤。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 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 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 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 仍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俄者合啓, 未蒙允兪。衷情抑鬱, 愚憤倍激, 三司齊發, 今幾年矣。又當歲初, 一味玩愒, 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 不能上孚, 使元惡大懟, 尙今偃息, 一則臣等之罪, 二則臣等之罪。然而積久相持, 終靳一允, 國體徒損, 彝倫晦塞。雖未知聖意之攸在, 區區愚衷, 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 殿下試思之。諸賊未置法之前, 合啓無可已之時, 而畢竟殿下, 雖欲不從, 得乎? 是旣畢竟之不可不從, 則一年二年, 訖無止泊, 國不得爲國, 臣不得爲臣, 此何景像, 此何國綱? 今於新春, 政令事爲, 一懋淬勵, 而惟此窮天極地之諸賊, 尙逭王章, 則其將以臺閣上一張故紙, 又過此歲如前之爲乎? 臣等每一登筵傳啓, 便同文具, 顔騂背汗, 直欲無生, 臣等到此, 情亦慽矣。惟願聖明, 察臣等必討之誠, 念國法必誅之義, 亟回聖心, 快賜允從焉。上曰, 已諭於前後所懷之批矣。明浩等曰, 臣等合啓之請, 終未蒙允, 則區區節目間事, 有未暇及, 而但事係法府, 有難廢閣, 敢此仰達矣。向來大臣, 以三司用牌, 月終修報政府, 事有所筵稟矣。其後因堂疏, 有下詢處之之敎, 而尙無指一決定之事, 故憲府雖欲出牌, 以修報之際, 事多掣礙, 因循不出, 訖至累朔矣。大抵出禁之際, 不無濫雜之弊, 而此則惟當嚴設防閑, 摘發論罪, 而至於許多禁條, 因此而不出, 便同因噎廢食, 閭巷奸民, 將何以懲畏哉? 臣謂修報一款置之, 依前出禁宜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憲府以糾察衙門, 今因修報政府之令, 何可廢出禁之古規乎? 若或禁路太濫, 反貽民弊, 則臺閣·廟堂, 自當隨現論責, 報政府一款, 姑置之, 使之依前出禁, 似得宜矣。命善曰, 月終之報, 諸議皆以爲不便, 至於法司弛禁之境, 則雖有銷刻之嫌, 豈無變通之道乎? 修報一款, 姑令置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孟養曰, 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以幺麽宦寺, 交結士夫, 終爲凶賊之根柢, 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 敢欲潛售亂逆之心, 究厥罪惡, 萬戮猶輕, 情節未盡究覈, 輿情莫不憤惋,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孟養曰, 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 做出叵測之說, 作爲眞諺之書, 潛投深嚴之地, 欲售危逼之計。究厥情狀, 亘古所無,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孟養曰, 李弘濟, 地旣卑微, 跡又閃倏, 蝨附逆邊, 甘作嚆矢, 暗地糾結, 亦一成運, 而敢懷欺世之計, 投進一疏, 欲掩其跡, 究厥所爲, 尤極巧惡。當此鋤治凶黨之日, 窮凶情節, 不卽盤問, 直爲發配,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孟養曰, 竄配罪人金載順, 性本妖詐, 濟以附麗, 及當新化之後, 尙逭黨與之誅, 一世之駭憤, 十手之指點, 久矣。今其一疏, 不思革面之圖, 敢懷護逆之心, 細究全篇, 隱然有扶抑之意, 必欲售漫漶之計, 當此嚴懲討鋤亂逆之日, 此等背陽面陰嘗試凶論之類, 決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孟養曰, 嘻噫痛矣。聖中·有臣·宗甲·義駿等, 罪犯, 尙何言哉? 倡邪說而作爲窩窟, 結凶徒而交相吹噓, 暗地綢繆, 設計妖凶, 敢欲疑亂於莫重之義理, 至以十三年不着帽等說, 肆然陳奏於筵席, 究厥腸肚, 實與德師·載翰, 一串貫來者也。噫, 彼諸賊, 旣皆伏法, 則顧此群凶, 獨可容貸耶? 情跡旣露, 負犯至重, 決不可一刻容貸, 薄施竄逐, 大失王章, 竊恐亂賊無所懲畏, 輿憤無以得洩。請遠竄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孟養曰, 宮人福永, 締結凶徒, 與聞陰謀, 喜動顔色, 已極凶慘。知情不告, 自有當律, 雖以好生之德, 有此酌處之命, 其在淸宮禁杜亂萌之道, 如此妖惡之徒, 決不可微賤而容貸。請還寢福永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孟養曰, 申光復, 本以啓能之切姻, 腸肚相連, 綱繆往來之狀, 世所共知。向日賊島配也, 少無顧忌, 肆然往見, 究厥心腸, 萬萬陰慘。賊之凶謀祕計, 光復萬無不知之理。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孟養曰, 罪人克觀·克泰, 以妖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克究覈, 只施應坐之律。定配罪人萬赫, 以逆之私人, 往來逆, 綱繆情節, 綻露無餘, 而未及承款, 遽有酌處之命, 王章未申, 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孟養曰, 定配罪人具翼遠, 以賊之門徒, 無常出入, 綢繆親密之狀, 擧世之所共知也。以今番逆之招觀之, 謀議推戴之時, 至以翼遠, 擬議於閫帥之任, 其陰凶情節, 爛熳同參, 昭不可掩, 而究覈未竟, 酌處有命, 王章未申, 輿憤愈激。請定配罪人具翼遠,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孟養曰, 罪人大燮, 以逆之族屬, 爲興文之主人, 渠家又作會謀之所, 而興文·龍輝挾匕之日, 軍官五十人作隊犯闕之說, 俱出於謀議之席, 則渠之爛熳同參, 昭不可掩。且與興文面質, 亦不別白發明, 則無論紹介與同謀, 亟正邦刑, 斷不可已, 而究覈未竟, 遽有減死之命, 王章未申, 輿憤愈激。請減死罪人大燮,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孟養曰, 罪人弼海, 以逆之族屬, 卵育其家, 爛熳綢繆之狀, 世所共知。旣已知情不告, 不待加刑, 卽爲遲晩, 則雖未及結案, 而參聞自服, 便是參謀, 此而不誅, 其可曰國有法乎? 請減死罪人弼海,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孟養曰, 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俱以狎邪小人, 附麗凶逆之門, 倀鬼於厚謙, 鷹犬於麟漢, 左右跳踉, 前後闔闢, 凶謀祕計, 無不力贊。浮言妖說, 率多譸張, 王敦之錢鳳, 桓溫之郄超, 今古一轍, 而善地薄竄, 邦刑未加, 況今·, 雖伏王法, 而凶徒盤結, 實多伏戎之憂, 究覈情節, 兩賊最爲機括。藉曰孤雛腐鼠, 無足以汚我刀鉅, 則天網不免於太恢, 奸謀無時而盡發, 亂臣賊子, 益何所忌憚, 而國家之憂危, 恐終無已時也。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亟命王府, 竝加嚴鞫,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孟養曰, 恒烈·善海, 何等凶逆, 而其兄弟子姪, 晏然在家, 無異平人。治逆不嚴, 防患太疎, 厚謙逆節, 萬古所無, 而日謙, 以同惡相濟之凶種, 偃處近郊, 官爵不收, 輿情憂憤, 去而益甚。請恒善支屬, 亟命散配, 日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孟養曰, 乙未冬相臣之疏, 實關宗社之大計, 凡有血氣者, 孰不知出於忠赤, 而身爲憲長, 顧護凶逆, 敢以深文等之說, 欲售包藏之心, 幸賴至明之天, 得無不測之危, 而至今思之, 心骨俱冷, 論其負犯, 附麗凶黨, 猶屬細故, 豈可以荐棘而止哉? 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孟養曰, 放逐罪人鄭遠達, 雖曰狂易之人, 旣爲逆至親, 島配罪人閔百奮, 本以賊徒所親, 兼是·切屬, 則俱不可全然放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 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上曰, 不允。孟養曰, 乙未五月庭試榜事, 尙何言哉? 只緣凶徒之用奸, 至有聖躬之受困, 言之髮豎, 思之膽掉, 而主試物故, 憑覈無路, 論啓經年, 國體徒損, 則雖不可一向爭執, 而其中李鎭常之爲賊死卒, 綢繆謀議。朴宗集之擅删日記, 漫漶義理, 其跡至妖, 其計叵測, 科事之外, 不可不一問。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 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孟養曰, 昌鼎, 旣是逆之至親, 自同平人, 偃息城闉, 已極放恣, 而與量海·後翼, 爛漫往來, 綢繆謀議。前後情跡, 綻露無餘, 則不可以量海端緖之自渠現露, 有所參酌。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孟養曰, 範聖, 以逆之至親, 黨附極賊, 締結凶徒, 日夜綢繆, 情跡叵測。雖以渠之供辭觀之, 諸賊之前後謀議, 無不參涉, 無不聞知, 凶肚逆腸, 綻露無餘, 則肆市之典, 惡可已乎? 雖以大聖人好生之德, 特降酌處之命, 三尺至嚴, 決難容貸。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孟養曰, 物故罪人德泰, 以逆之養子, 締結志恒, 而逆之綢繆陰謀, 渠輩皆同參, 往復祕札, 渠亦傳致, 窮凶情節, 渠自吐實無餘, 而以其徑斃, 王章未申, 輿憤莫洩。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 一倂詳査, 絶島散配。上曰, 不允。孟養曰, 志遜, 以賊之庶從, 爲賊之卒徒, 宿食於家, 隨從於謫, 陰謀祕計, 狼藉同參。賊徑斃之後, 獄情肯䋜, 惟係志遜, 則不可以其供辭之似實, 遽施寬典。請柒原縣定配罪人志遜,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孟養曰, 今番鞫獄諸賊之情節, 俱極巧惡, 而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以逆宦國來之子·德泰之弟, 與志恒綢繆之狀, 綻露無餘, 而前後嚴訊, 抵賴不服, 究厥情狀, 萬萬痛惡。酌處之命, 雖出於好生之德, 揆以獄體, 不可不窮覈得情。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孟養曰, 鄭履煥, 特一龜柱之食客也, 私人也。龜柱島配後, 特下傳敎, 斥黜履煥, 處分至嚴, 好惡大明, 而其黨後翼, 不勝悍毒之心, 投進凶悖之章, 右袒龜柱, 稱詡履煥之不已, 至有犯上不道之語。今秋後翼, 始伏王章, 履煥, 自知其難免於黨與之誅, 身在罪籍, 敢投一疏, 外稱自引之義, 內售黨惡之心。上款下語, 盛稱龜柱, 憤不顧身, 爲國討賊之事, 下段引罪, 不過取友不端四字而已。噫, 世所謂不端之友, 卽是博奕酒色, 操身不謹者類, 渠敢以亘古所無之凶魁, 强謂之不端。見其疏者擧皆奇怪, 聞其言者莫不駭痛。此輩眼中, 無君無國, 惟以愛護血黨, 抵死不悔, 使主勢國綱, 日趨孤弱者, 爲今日凜凜汲汲之憂, 而豈有如履煥之放恣無嚴者耶? 此而置之, 將見凶醜餘蘖, 稱以自明, 後先接跡, 爲國家無窮之患。請削黜罪人鄭履煥, 絶島安置。上曰, 不允。孟養曰, 討逆之上下相持, 今已四載矣。膽傳故紙, 便作例套, 必討之義雖陳, 無將之誅終靳, 致使今日臣子, 尙戴一天, 輿憤之激, 已無可言, 國法之壞, 無復餘地, 此政君臣上下明目張膽慮危防患之時也。嗚呼, 罪如妻之元惡, 凶如龜柱之大懟, 而或尙留城闉, 或薄竄海島, 有若尋常罰謫, 已經勘斷者然, 一國之人痛惋抑鬱, 皆以爲殿下, 主恩而不主法, 若此不已, 王章將無可申之路。此賊終無可死之期, 凶醜未除, 餘蘖尙多, 附麗之徒, 互相誑惑, 窺覬之徒, 暫相煽惑, 難言之患, 難圖之患, 實有朝夕凜然之慮。以殿下之明聖, 何不念及於此, 而一向靳允。上不憂宗社之阽危, 下不顧臣民之齊憤耶? 噫, 凶魁大辟, 尙逭邦刑, 黨與先討, 輿憤未洩, 相·集, 何等奸肚, 何等逆腸, 而羽, 聲勢賊, 言根之究, 深文之詆, 至令思之, 心骨俱顫。日記之没字, 淑問之頑拒渠輩眼中, 久無國法, 如許凶逆, 尙逭一鞫, 悠悠幾載, 戴頭地上, 由是而國綱民彝, 日益壞損, 豈不痛哉, 豈不痛哉? 古者三司合啓之外, 政院逐日陳啓, 大臣每當入侍, 合辭共請。以乙巳事觀之, 近例尤班班, 今則不然, 懲討之義, 只付三司, 下以備數塞責, 上以不允例批, 更無出力爭執, 不得請不退之意。如此而何以動人主之聽而嚴國家之法乎? 請依乙巳近例, 上自大臣, 以至政院·三司, 各盡嚴討之義, 殿下亦宜亟賜允從,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所啓是矣。孟養曰, 聖姿天縱, 睿德日臻, ·君民, 庶幾企望。禮致儒賢, 獲覩盛擧, 而儒賢登對之初, 先以立志二字, 爲殿下做治之本, 此誠學問上要訣也。臣愚以爲, 志不立則學不就, 學不就則道不行。今夫凡人之執事, 不先立志, 則難以成功, 況於帝王之學, 操化育之柄, 致久大之業哉? 殿下剛決之志一立, 則紀綱可振, 而懲討之典, 從而擧矣。恢張之志一立, 則言路可開, 而讜直之風, 從而興矣。若以官人爲憂, 而立志於董治之工, 則何患乎賢邪之難別? 若以侈風爲憂, 而立志於昭儉之地, 則何慮於淆漓之不變? 以至於日用事爲動靜語默之間, 莫不有先立志以爲本原之工, 則萬化丕應徯志, 至治易於運掌, 殿下何憚而不爲此耶? 況今儒賢造朝, 講筵旣始, 則政宜鎭日引接, 無時召對, 討論經史, 講究治體, 切而復磋, 琢, 而復磨, 益篤典學之志, 勉勉進修, 則其於克聖之工, 丕變之效, 不終日而將見一國之興仁, 豈不休哉? 請益加眷念, 克盡終始之工。上曰, 所陳切實, 依啓。孟養曰, 近日言路, 不可謂不開矣。芻蕘之言, 殿下皆虛己而受之, 和顔而導之, 臨御以來, 未嘗有以言獲罪者, 庶幾讜言日進, 而簾陛之間, 謇諤無聞, 巖廊之上, 訏謨不張, 此其故, 何哉? 前後論事之臣, 不患無人, 而纔蒙許可, 終無布施, 事係恤民, 語涉治務, 而廟堂之稟處, 該道之覆啓, 雖有成命, 因循廢閣, 都無猷爲, 不免紙上之空言, 則言者之解體, 國綱之日頹, 固無足怪矣。向來統營之錢還變通, 道臣帥臣·之言, 各有所見, 而自上詢問之擧, 屢發於前席, 自下終無指一斷定之論, 至於守·摠存罷之議, ·合設之謨, 斷自淵衷, 議及逆僚, 寔出於省冗兵備陰雨之盛意, 而議論多岐, 遷就無決, 雖特敎變通, 猶尙如此, 況於自下進言之事乎? 恬憘之習猶古, 委靡之風漸長, 百僚含默, 無一體國擔當底意, 使吾君, 獨運萬機, 宵衣旰食, 至有中朝之發嘆。噫, 雖·在上, 若無·之贊揚, 則何以成國家之至治, 而目今在廷之臣, 非盡無才猷風議, 可踵古人者, 而彌縫架漏, 熟處難忘, 際此千一之會, 而未效一二之策, 臣實爲世道慨然也。此固今日諸臣之罪, 而臣比則草也。若聖志堅定, 褒勤勵而默頹惰, 審於始事, 不以流俗而沮其謨, 愼於終始, 不以掣肘而懈其心, 持之悠久, 眷眷不失, 則如風之尙草, 豈無四方從風之休乎? 惟在聖明, 益勉聖志, 風勵群工, 責三司以謇諤之風, 勗卿宰以廊廟之務, 下至微官末僚, 各盡忘私奉公之節, 則邦國昇平, 家隨而寧, 臣主共享休美, 豈不盛哉? 請益留聖念, 俾有實效。上曰, 所陳亦甚切實, 依啓。孟養曰, 近來隄防不嚴, 釁蘗之蹤, 尙多參錯, 朝班專無顧畏之意, 國綱解弛, 仕路不淸, 足可以觀世變也。雖以金方行事言之, 渠以敬彬之妹壻, 屢爲凶逆之援引, 再入鞫庭, 幸脫黨與之誅, 於渠可謂寬典。向來調用之下敎, 縱出於滌瑕維新之聖意, 而至於大祝塡差, 便是三司舊踐, 尤駭聽聆, 其在懲勵之道, 不可置而不論。請兵曹佐郞金方行三司之望, 一倂改正, 差祭銓郞, 從重推考。上曰, 銓郞事, 姑先依啓。上曰, 臺臣之言, 誠是矣。近來隄防, 轉益不嚴, 義理漸至不明, 以今番金方行事觀之, 當初處分, 雖出從寬之意, 而自下檢擬, 便同無故者然, 若是不已, 隄防一壞, 則妻·龜柱, 猶屬餘事, 其間隱憂深慮, 將無所不至, 言念及此, 寧不寒心? 至如尹世敎事, 則今於年久世遠之後, 尙此論之不已, 防之愈峻, 而乃於近日討逆, 一未見有明目張膽, 出力擔當之人。蓋於久而遠者, 則討之猶恐其不峻, 近而重者, 則視若尋常, 一皆蕩然, 誠未知其何故也。大體在上之人, 雖主從寬之典, 在下之道, 當持司直之論, 而今則在下者, 擧多面陽背陰之徒, 無一誠心致討之人, 國事人心, 到此地頭, 方來之憂, 將不知至於何境矣。尙喆曰, 爲今日臣子者, 苟非凶肚逆腸, 孰敢有一毫緩忽於懲討之義, 而至於今番金方行事, 果爲駭然矣。孟養曰, 李廷熽之請建儲位, 趙聖復之參聽機務之疏, 俱出爲國家萬世大計, 拚死盡言, 百載之下, 令人激仰感泣, 不幸爲凶黨, 構殺流竄, 聖復, 雖蒙雪冤贈職, 而廷熽, 尙未蒙一視之恩, 請依趙聖復例, 李廷熽特加貤贈之典, 以酬盡忠王事之舊臣, 其餘辛壬死事之可合恤典而未及擧行者, 亦令該曹, 博訪隨錄, 風勵一世。上曰, 依啓。孟養曰, 灣上義士崔孝一·車元轍·安克誠等, 與故府尹林慶業·黃一皓諸人, 密通天朝, 謀襲虜營, 大功未成, 祕計先露, 慘被虜館之屠戮, 而孝一則獨免虜禍, 自經於崇禎皇帝墓前者, 尤萬萬卓犖奇偉。至今思之, 氣聳膽掉, 列聖朝前後褒贈優恤, 非止一再, 而聞今其覆巢餘裔, 窮不聊生。請仰體列聖朝德意, 使守土之臣, 存恤孝一等子孫, 題給米布, 以示朝廷崇獎節義之盛意。上曰, 依啓。孟養曰, 妖·凶等逆節, 亘古今所無者也。其凶種逆支, 不可晷刻留置於覆載之間, 而雖以好生之大德, 尙靳遺種之盡戮, 而至若甘丁負犯, 尤何等至妖至慘, 而似聞其至親應坐者, 漏網於散配之典, 潛伏城闉之間, 刑政之紊亂, 隄防之疎虞, 不勝萬萬寒心。以此推之, 非臣所聞之外, 又不知幾許逆支, 潛漏邦刑, 相與竊笑而暗逞凶圖耶? 請令有司, 甘丁至親應坐者, 亟爲査出正法, 而其時當部官及京兆金吾當該堂郞, 竝施譴削之典, 以嚴王章。上曰, 依啓。孟養曰, 臣見堂后日記, 詳略不同, 朝家典禮時服色, 儀註或有不錄, 錄者亦多誤處, 考出之際, 每患憑信之無路, 事之疎漏, 莫此爲甚。久遠日記, 今難追改, 而方當先朝實錄纂修之時, 請令該廳堂郞, 參考禮曹謄錄, 詳加釐正, 俾有後考。上曰, 依啓。孟養曰, 國家之設官分職, 各有所事。卯·酉之例, 坐起之法, 所以董飭朝務, 無闕庶政之意也。前後朝家之申飭, 非一非再, 而近日百隷怠官, 慢不省識, 盡仕多頉, 宵直或闕, 已不勝寒心, 而至於六曹·三司, 事務緊重, 都民休戚, 多在於此, 坐起卯·酉, 雖有其名, 而多欠誠實, 或纔開而旋罷, 或晩至而早歸, 曹務民事, 率多廢閣, 甚非實心奉公之道。請各別申飭各司, 恪遵舊典, 頻送摘奸, 嚴繩犯者, 以勵群工。上曰, 依啓。孟養曰, 近來各官, 欽體朝令, 別無作弊民間之事, 而日前靑城尉沈能建家奴, 白晝刺殺人於大道之中, 今方見囚該曹, 事之驚駭, 莫此爲甚。能建常時, 若能檢飭宮屬, 豈至如是放恣乎? 犯者應有當律, 而縱奴殺人之都尉, 亦不可不懲戢, 以戒他宮。請靑城尉沈能建, 亟施削施之典。上曰, 依啓。孟養曰, 坐更之法, 法意甚重。上自大臣, 下至匹庶, 輪出一人, 以助民役, 而各營·各司之陪吏, 藉勢圖免, 蹊逕極多, 甚至免役圖書, 尤萬萬駭怪。家坐更次, 太半不均, 不但此也。雖以坊民應行之常役, 莫敢誰何於此輩, 至今貧民下戶, 偏困於替當之事役, 此而不飭, 民何以堪乎? 請嚴飭京兆, 坐更次第, 一切均定, 所謂圖書, 無遺收聚燒火, 小除都民之痼弊。上曰, 依啓。孟養曰, 城門所重, 與國門無異, 而闕門則以守門將守之, 城門則輪差禁軍, 秩卑人微, 殊非重門撃拆之意。請令兵曹稟處, 以閑司實職人, 擇送各門, 以重典鑰。上曰, 依啓。孟養曰, 臺閣之臣, 執法司直, 糾正百僚, 職責甚重, 故自前雖非承牌往來, 必公服前導, 使民得以觀瞻而聳動。漢代驄馬之謠, 宋世閻羅之憚, 所以爲美談於千古也。今之爲臺閣者, 有何羞憚, 而出人遮面, 率多布衣廢導, 此雖小事, 關係亦重。請飭兩司, 雖非公行, 必具官服及喝導, 以重臺體, 以復舊規。上曰, 依啓。孟養曰, 遐方固窮修飭之士, 朝家之搜放錄用, 而寔出褒嘉其人, 欲試職事之意, 而問有未肅恩命, 旋罷其官, 自上未識其何狀而可以用捨者, 當者之逡巡不拜, 不害爲重廉之道, 而朝廷之置而不問, 殊非拜官之本意。請令諸道道臣, 知悉此意, 趁其限內, 勤諭起送, 如漢時隨計上來之法。上曰, 依啓。孟養曰, 連歲大饑, 民命近止, 東北·三南, 雖施賙賑之政, 而穀簿虛擁, 飢口數夥, 實無均濟普救之望。已極哀痛, 而京畿·兩西, 謂以稍實, ·等數邑外, 皆不在於分賑之中, 舊穀旣無留儲, 新農絶少所收, 布稅糶糴之外, 富民太半呼庚, 貧戶尤無所賴, 襁褓流離, 塡壑在卽, 九重深邃, 無以遍察乎萬姓辛苦, 而有司之臣, 只按近例, 不敢請賑。臣當見我殿下, 憂恤民隱, 忘寢與食, 而群下, 不能對揚聖心, 越視齊民之損瘠, 厚廩自奉, 未見至誠而分憂。若不特出格外之恩, 分賑尤甚之邑, 傾困倒廩, 救焚拯溺, 則麥前窮民之塡壑, 將不知以幾千數矣。況歲年用度, 固當節損, 而京外擧措之豐亨, 無異常時, 使星廚傳, 官府遊宴, 尤宜十分省減, 而甚至於濫乘馹騎, 貽弊郵卒, 過用刑杖, 惶駭州郡, 威勢所在, 莫敢誰何。此等弊端, 不無害歸艱食之疲氓。請申飭廟堂, 以上諸條, 或趁速施行, 或行關嚴飭, 違越禁令者, 使道臣隨現啓聞, 知而不發覺者, 先自道臣勘罪, 以明朝家爲民之至意。上曰, 依啓。令廟堂, 可以稟處者稟處, 可以關飭者關飭, 俾有實效, 可也。孟養曰, 近來竊發之患, 遠近同然。三南·兩西之路, 行人晩發早入, 郊堈至近之地, 亦多有傷人攘奪之變, 聽聞所及, 極爲驚心, 內而捕廳, 外而鎭營, 專責禁暴止盜之事, 則朝家之前後嚴飭果何如, 而終不惕念搜捕, 以除民害, 如是而設置之意安在? 請左右捕將, 從重推考。捕廳及諸道討捕營, 更加嚴飭, 多般譏誷, 俾有實效。上曰, 依啓。孟養曰, 臺閣之言, 寧激無渝? 雖有不槪於聖念, 唯當優假言臣, 以勉來者, 而向來李殷模削職處分, 臣豈不知慰安大臣, 兼重堂陛之聖意, 而近來臺閣之上, 風習委弱, 都無一分骨鯁之意, 錚錚之殷模, 先受重譴。臣恐遐邇之人, 未審聖心之所在, 而以謂言者, 輕加推折, 訑訑之色, 將拒人於千里之外, 是豈察芻蕘來鳳凰之意乎? 入侍三司, 無一匡救, 泯默而退, 誠甚慨然。請加三思, 收還李殷模削職之命, 以光優容之聖德, 伊日入侍三司, 一倂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尙喆曰, 先朝諫官, 有一日十二啓者, 當時傳以爲美事。今日臺臣所論, 至於十七啓之多, 誠爲稀罕。且其中各項論列, 無非切中時務, 俱合採行, 臣等之心, 切不勝欣賀矣。上曰, 臺啓之若是勤, 渠可謂近來初有, 誠甚嘉尙矣。命書傳敎曰, 初入臺地, 一日陳十七啓, 語皆慷慨切實, 君德時政, 無不及之, 予甚嘉之。其在獎直來諫之道, 合有褒賞之典。司諫院正言柳孟養, 特賜中鹿皮一令, 使之帳前親受, 志儉·度默··泰永·鶴聞·儒慶曰, 臣等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殿下睿質天縱, 聖學高明, 非臣等所可仰裨萬一, 而適忝論思之列, 當此歲初朝參, 何敢不竭其一得之愚哉? 夫帝王之道, 不出於明德新民, 而明德爲本, 新民爲末, 故自古帝王, 未有不先懋其實德, 以行其實政者也。是以體用相須, 本末相資, 而必也體立而後, 用有以行, 本正而後, 末隨而治, 此所以涵養本原, 爲聖學之要道也。今殿下, 春秋鼎盛, 志氣奮發, 政宜日開講席, 究明經旨, 而雖於淸燕護蠖之中, 必於本原上致力, 以盡靜時涵養之工, 無一息間斷, 然後方可爲動時省察之本, 故天德王道, 要在謹獨, 而謹獨工夫, 又在戒愼二字矣。今方儒賢在朝, 進接頻繁, 其啓沃裨益之功, 豈待臣等膚淺之言, 而芹曝之誠, 亦不能自已, 惟殿下留神焉。上曰, 所懷切實, 當體念矣。志儉等曰, 俄參三司之啓, 而三司之論, 上下相持, 凡幾日月矣。今歲律又新, 而在下則謄傳故紙, 自上則一味靳允, 有國有法, 寧有是哉? 其中妻·龜柱, 極千古妖凶之罪, 而猶自假息於覆載之間, 固今日臣子之所共憤惋憂慨, 不欲俱生者也。況今飢饉薦臻, 人心易動, 而元惡未誅, 禍根自在, 隱憂遠慮, 誠無所不至, 殿下何不念及於此乎? 臣等添在三司之列, 不能回天, 一則臣等之罪, 二則臣等之罪。今日此言, 亦近於應文之具, 而沐浴之義, 根於秉彝, 禍機之發, 若在肘腋, 一段憂憤, 實由衷赤。又此煩陳, 而臣等則辭意俱竭, 別無動聽之言, 殿下則循例賜批, 輒靳轉環之德, 此豈非悶隘抑鬱之甚乎? 更伏望穆然三思, 夬揮乾斷, 亟行天討焉。上曰, 所奏切實, 當留意矣。志儉等曰, 殿下臨御以後, 朝著淸明, 雖彼胥吏, 欺奸之習, 亦庶幾小熄, 而以近日事觀之, 則太倉頒祿之米, 濟監公用之資, 公肆偸竊, 罔有紀極, 豈不大可寒心哉? 此必該吏輩與計士, 符同幻弄之致, 其所見發者如此, 則安知他司之不然哉? 臣等以爲, 特命該曹, 別定解事郞官, 有錢穀衙門文書, 一倂溯考十餘年條, 以爲査明虛實之地, 宜矣。上曰, 令廟堂稟處, 可也。志儉等曰, 今番春初, 賑事方始, 朝家之隱恤措置, 旣盡其方, 則庶幾無損瘠之患, 而凡民之不及於飢口者, 專賴還穀而資活, 則糶政所關, 不減於賑政, 而大抵各邑還穀, 於其捧納之時, 則未有不以斗斛準量, 而其及分給之際, 則或有只以石計又復斛量之例, 故吏緣爲奸, 潛肆偸竊, 斛中每患不實, 甚至有分石之弊, 而民受其害矣。臣等以爲, 宜令廟堂, 行會各道各邑, 使之勿循此等謬例, 準量分給, 俾實惠下究焉。上曰, 依爲之。曰, 臣言識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日前次對, 入侍臺臣, 以言獲罪, 而不能卽地匡救, 以致院啓請推之擧, 臣何敢一刻冒據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義養曰, 持平宋樂,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明浩·曰, 臣等愚迷巽軟, 今登歲初筵席, 不能出一言論一事, 滿心慙恧, 無地自容。諫臣以向日言官處分, 不卽匡救, 其時入侍三司, 有請推之啓。臣等雖非伊日入侍之人, 臺閣言責, 不在於入侍與否, 則不職之失, 實無異同, 臣等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所辭過矣。勿辭, 亦勿退待。義養曰, 掌令洪明浩, 持平李夔, 旣登筵席, 不爲處置, 雖緣情勢, 有違格例,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明浩·曰, 臣等於僚臺處置, 以義無異同, 不敢冒當, 徑先退次, 致有承宣請推之擧, 以此以彼, 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義養曰, 掌令洪明浩, 持平李夔,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孟養曰, 掌令洪明浩, 持平宋樂·李夔, 引嫌而退, 臣固當處置, 而其所引之嫌, 實緣臣之請勘, 則在臣廉隅, 不可循例冒當, 而臣旣登筵, 不爲處置, 有損臺體, 豈可晏然於臺次乎? 請令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義養曰, 掌令洪明浩, 持平宋樂·李夔, 引避退待, 正言柳孟養, 亦爲引嫌, 不爲處置, 大司憲吳載純, 卽爲牌招, 以爲處置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漢城判尹蔡濟恭曰, 臺臣, 以坐更申飭之意, 有所陳達, 臣亦有可達者矣。坐更之法, 每於該契通街, 結幕守直, 中間或有以附近移就於宮殿倉庫守直之處, 而此皆以京兆捧甘就元坐更實數中推移者也。近來國法解弛, 如權設都監及鑄錢所, 旣有元坐更, 而不由京兆, 直爲責立別坐更, 其所誅求, 罔有紀極。至於文武試所, 則元無錢穀可以守直者, 三使臣乾糧所, 則係是私事, 而亦直爲分付, 責立坐更, 捉致部隷, 鞭扑狼藉, 常制之外, 擅行加設, 已是萬萬未安之事, 而洞任之操縱, 坊民之呼冤, 有不可勝。從今以後, 科外責立者, 自臣曹, 隨規草記論罪。出擧條  嚴飭各部, 以防私立之弊端, 不可已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臺臣旣奏, 擧條從當啓下, 而卯·酉仕各司郞廳及京兆各部官員, 自政院爲先招致, 俾令惕念擧行, 期有實效事, 另加, 分付。贊儀啓禮畢, 上降座乘興, 由仁和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