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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35책 (탈초본 79책) 정조 3년 2월 8일 계해 33/35 기사 1779년  乾隆(淸/高宗) 44년

○ 己亥二月初八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尙喆, 左議政徐命善,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判中樞府事徐命膺, 行司直具允鈺·李重祜, 行兵曹判書李徽之, 吏曹判書鄭尙淳, 行副司直金孝大, 右參贊洪樂純, 禮曹判書權噵, 刑曹判書鄭好仁, 戶曹判書金華鎭, 開城留守兪彦鎬, 行訓鍊都正李國賢, 行大司成李衍祥, 行都承旨洪國榮, 同知中樞府事李普行, 江華留守李鎭衡, 行副司直柳戇, 掌令洪明浩, 校理金憙, 持平宋樂, 正言柳孟養, 行左承旨鄭民始, 假注書徐鼎修·李信祜, 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 以次進伏訖。尙喆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尙喆·命善曰, 明日陵幸, 出宮時刻太早, 侵晨勞動, 誠甚可悶, 更爲推擇, 似好矣。上曰, 玉堂亦以此陳箚, 故方欲更令推擇矣。上曰, 昨聞畿伯所奏, 畿內民事, 當此春窮, 誠爲罔措云, 他道設賑之邑, 生民顑頷之狀, 可以推知。還穀加分, 不可不趁卽許施, 以救目前之急, 而若待諸道狀請, 則時日之差遲, 亦可悶矣。今欲以特敎, 許令加分, 卿等之意, 何如? 尙喆等曰, 目今救荒之策, 一時甚急, 若不待狀請, 而特令加分, 則實爲莫大之惠矣。上命書傳敎曰, 昨年諸道年事, 雖有淺深之別, 而目今春窮轉甚, 麥登尙遠, 顑頷之狀, 如在目中, 賙給之政, 其宜另加講究, 使無告之民, 庶不至濱死。諸道設賑邑分糶, 不必膠守半留之法意, 而且欲待加分之狀, 則時日之遲滯可悶, 爲先以此意, 三懸鈴分付該道道臣, 其令量宜加分, 少紓燃眉之急。其餘賑邑外, 不得不加分處, 道臣參量狀請。如是下敎之後, 身爲守宰, 若不體此意, 或當給而不給, 或不當給而給, 徒使實惠未究, 穀物乾沒, 則甚非先時勤諭之意。從當廉察, 以重律繩, 道臣, 亦以此意, 嚴加申飭。尙喆曰, 此江華留守李鎭衡狀啓也, 以爲本府屬井浦·鐵串兩堡, 別將以下料米及兵房軍需應下之數, 例以耗穀取用, 而昨年新耗不足, 爲一百九十八石零矣, 以舊耗取用, 其餘待秋捧充上事, 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事例如此, 依所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頃因黃海監司徐有寧狀聞, 本營各庫債錢一萬五千餘兩, 就營賑·償債等穀十餘萬石之中, 折米五千三百七十三石, 發賣還報事爲請, 而廟堂之議, 以爲一時發賣, 徒爲元穀割用之歸, 若以二萬石, 移作償債之本穀, 逐年取耗二千石, 次次作錢還報, 則穀無耗失之慮, 債有收拾之期, 以此論理, 更爲狀聞之意, 有所覆奏矣。卽又見道臣狀辭, 則各庫之舊債, 若未及同時準報, 拖至屢年, 則未準報前, 其間逐年需用, 又將負新債, 請依初狀聞施行矣。此與他公穀有異, 槪是自該營各庫, 推移變通者, 參以事勢, 其何可屑屑較計, 一向靳持乎? 勿論營賑穀·償債穀, 就其中依初所請之數, 使之從便擧行, 而各庫宿債, 如是收殺之後, 又有如前負債之擧, 則烏在乎朝家許施之意? 嚴立科條, 久久無弊, 俾有日後實效之意, 一體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卽見統制使李敬懋報備局者, 則本營將士支放之資, 春初磨鍊船運, 而立本一事, 行否未決, 目下轉移, 愆期可悶云矣。頃以本道貿穀, 與湖南運穀, 利害便否, 有所下詢, 故退與曾經統帥諸人, 多般採取其本情, 皆以爲湖南各邑, 若以直納統營, 爲民邑之弊, 則嶺南密陽地, 有設三浪倉, 各邑捧留之穀, 自統營, 亦有送船運來之例, 若於湖南沿海, 距統營便近之邑, 設置統倉, 如三浪之例, 爲營邑俱便之道則好矣。苟有形便事勢之掣礙難行者, 則以統營一年不足之穀數, 磨鍊分排於湖沿諸邑, 使之運納本營之外, 更無他道, 而若濫捧橫侵, 害及納穀之民邑, 此專在帥之嚴立科條, 痛加禁抑。其所設施之道, 自統營往復湖南道臣, 從長變通後, 擧行形止, 卽令狀聞, 而自朝家, 如是處分之後, 從前本道內錢換不正之名色, 立本貿穀之痼弊, 自當不期禁而自禁, 爲帥臣者, 孰敢襲謬冒法乎? 下詢諸臣而處之, 好矣。上曰, 左相之意, 何如? 命善曰, 立本之謬規, 旣不可不禁, 則運致湖南穀之外, 更無他策矣。但設爲都會出浦之所, 如三浪倉之爲者, 有非容易可辦之事, 而統營之治送船隻, 邑邑輸來, 亦是行不得之事。第令湖沿諸邑, 依變通以前之例, 使之運納, 若有濫捧爲弊之事, 則嚴飭統營, 另加禁抑, 似好矣。上曰, 備堂及曾經統帥·兩南道臣, 各陳所見, 可也。善復曰, 統營立本之規, 不但名色之不正, 爲慮民弊, 不可不禁斷, 則湖南穀物, 依前例運用, 而今若使統營, 邑邑送船輸去, 則事面終涉苟簡, 有傷體統。臣意則使湖南沿邑, 依變通以前例, 使之運納, 而濫捧貽弊, 嚴飭統帥, 各別禁抑, 似好矣。華鎭曰, 穀運納, 果爲民弊, 而雖以湖南言之, 沿江諸邑, 運納於三浪倉, 而沿海諸邑, 直納於統營, 湖南沿邑之如前輸納, 似無所妨, 而湖沿所在之穀, 如或數少, 則以某樣穀物, 往復該道道臣, 相換取耗, 從便擧行, 亦無不可矣。樂純曰, 立本一事, 爲生民痼弊, 統營曾無此法, 聞創自趙濟泰云, 濟泰所創之事, 今不必遵行。設有支放不足, 自本營所當從長推移, 而如或不然, 送船運致湖沿之穀, 以爲繼用, 似合事宜。至於船運之弊, 則帥自可禁斷, 以此委之於帥, 更勿煩聞朝廷, 好矣。衍祥曰, 湖沿各邑之距嶺南, 最近者不多, 臣意則換給他穀, 似好矣。普行曰, 湖南穀船運一節, 臣初不得與聞, 故其利害未及有所商量, 俯詢之下, 實不敢率爾臆對矣。曰, 錢換立本, 卽近年謬例, 非自前本有之事, 前亦無此而無乏用之患, 卽今營中經用, 非加於前, 而八道所無之錢還, 豈可獨許於統營, 以貽·無窮之弊乎? 且名色甚不正, 不可不嚴加防禁矣。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此後立本之謬規, 雖方痛禁, 昨春已散之許多本錢, 不可使統營, 空然見失, 此則待秋收捧, 添補元還, 勢不可已,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開春後濬川之役, 不可無苟管之人, 前堂上具善復, 還爲差下, 使之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訓局中巡, 乃所以激勸士卒, 而近久不行, 此亦不可不申飭矣。命書傳敎曰, 訓局中巡, 許久不爲, 士卒想抑鬱, 從近擧行事, 分付該營。徽之曰, 因臺啓, 考見前後文蹟, 則跟隨法, 載在法典, 而前導則三司外堂下官, 一倂嚴禁事, 本曹曾已草記蒙允。至於張傘一款, 自某官不得張傘, 前無擧論之事, 今欲釐整定式, 係是典章, 臣曹不敢爲定, 何以爲之乎? 敢稟。上曰, 旣有前史之可徵者, 係是典章, 令弘文館, 博考已例, 草記後稟處, 可也。出擧條 徽之曰, 慶尙右兵使尹僖東啓本據, 泗川縣監金命埏本縣軍器什物, 修改請賞, 而金命埏, 本資嘉義, 則資憲之階, 不可濫授, 故有所覆奏矣。判下內, 聞多修擧云, 似非浪報, 依例論賞事命下矣,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加資, 可也。出擧條 命膺曰, 南漢之留營別將, 行將士支保之事, 城機別將, 行城廨修補之事, 問其事, 則一人兼之有餘, 而兩別將分居城中, 各有騶率使喚, 廩料之費, 極其浩繁, 往往有稱貸還報之弊云, 所謂汰冗官, 政指此等之類也。城機別將, 姑爲革罷, 合屬於留營別將,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尙喆曰, 留營別將之兼城機別將, 似無相妨之端, 亦足爲省冗費之一段, 重臣所達, 誠得宜矣。命善曰, 分設之故, 自多冗費, 合而一之, 事甚便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今此陵幸時, 斥候伏兵, 待標信調發事, 旣伏承備忘, 則所當擧論於狀聞中, 而今則日勢已晩, 故敢此仰達, 令政院請出標信, 以爲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臺臣進前。明浩···孟養進伏曰, 今日齋日, 故傳啓不得爲之, 而合辭體重, 以所懷仰達矣。臣等謂亟寢鄭致達妻減死安置之命, 夬正王法, 以洩神人之憤,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 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 亟加嚴鞫, 夬正王法,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孟養曰, 臣等謂濟州牧移配罪人敬彬, 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得情,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等曰, 臣等謂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 絶島散配, 宜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明浩曰, 臣臺體生疎, 登筵所懷之際, 臣謂二字或漏不讀, 或誤讀以請字, 臣之昏謬憒憒之狀, 於是乎益著矣, 何敢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亦勿退待。明浩曰, 近來闕中出入吏隷, 皆以章牌考信者, 實出於慮患之深意, 而但以雇軍爲名者, 厥數甚多, 絡續出入, 而未聞有可據憑信之資, 事之疎忽, 莫此爲甚。其中其人·炬軍, 則每當咫尺帳殿, 昏夜待令, 其所審愼, 尤當自別, 而貢人輒以雇軍苟充, 元無常定, 迭相遞代, 其雜亂無統可知。近來逆家輩親屬奴僕, 姑免籍沒, 散處京外者, 尙多有之, 則安知無此輩之混入其中者乎? 區區深慮, 實無所不到。臣謂從今爲始, 凡係進排衙門軍士之出入闕中者, 計其名數, 各給章標, 以爲考驗之地, 至於其人·炬軍, 則作爲元定軍, 使其貢物主人, 各其姓名, 修成冊報兵曹, 凡於昏夜待令之時, 使該曹, 逐名點考, 如有違端, 當該貢物主人, 各別嚴覈重繩, 俾無疎漏之患, 宜矣。上曰, 依爲之, 令兵曹, 從長稟處, 可也。明浩曰, 當此合辭方張之時, 三司入侍之際, 玉堂上下番, 當進參, 而今日下番之不爲入參, 雖緣於謬例, 其在飭勵之道, 不可無警, 臣謂今日入直下番玉堂, 罷職, 宜矣。上曰, 依爲之。孟養曰, 金鍾正, 卽一宵小之輩耳, 締結賊, 圖遍淸要之罪, 已不可勝誅, 而曾在騎曹, 納媚賊, 莫重驛田, 任自換給, 少無忌憚, 而及判金吾, 泰淵配所, 定以近地, 顯有顧惜之意, 究厥情狀, 尤極駭憤。負犯如此, 而爵秩自如,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臣謂淸川君金鍾正, 亟命刋去爵秩, 姑先放逐田里, 宜矣。上曰, 過矣。不允。孟養曰, 殺獄償命之法, 至重且嚴, 不可有一毫低昂, 而一或過主原情之意, 輕加平恕之律, 則惟輕之傅生, 雖若可喜, 而枉死之抱冤, 實爲矜慘。平海郡減死罪人黃師憲, 以覆檢屍帳及各人等招辭觀之, 則萬有必殺之罪, 一無可恕之法, 特以其母之先自徑殞, 難於母子之同死一獄, 有此曠蕩之特恩。而臣之愚意, 以爲其母之徑殞, 適足以實其子之行凶, 元不干涉於此獄之從輕, 則三尺至嚴, 決不可以竝命之可矜, 貸其必殺之律。臣謂平海郡殺獄罪人黃師憲, 亟收減死之命, 更加嚴訊, 期於得情, 以重償命之典, 宜矣。上曰, 不允。孟養曰, 再昨年妖巫變出後, 京中巫女之盡逐江外者, 寔是禁其誑惑, 以絶亂源之意, 而其後朝家申飭, 又非一再, 則法司固當惕意査括, 毋至遺漏。而日前南部字內, 捉得大巫, 當其捉出之際, 刑·漢城府下隷, 擁護巫女, 威喝部屬云, 執法之臣, 常時若檢束下隷, 則豈有如許變怪之事乎? 此而不飭, 後弊難防。臣謂刑·漢城府堂上, 從重推考, 擁護巫女之下隷, 嚴刑定配, 巫女之在城中者, 分付法司, 一一搜出, 遠逐鄕外, 宜矣。上曰, 依爲之。刑曹·漢城府堂上, 爲先越俸一等, 當該郞廳, 先汰後拿, 可也。孟養曰, 故監司臣黃璿, 戊申嶺南之功, 赫赫照人耳目, 不幸中途暴逝, 因其妻擊鼓行査, 而未得罪人, 聞者至今悲之。今其妻無子無孫, 年滿八旬, 死亡無日。臣謂題給食物, 以示國家優禮功臣之意, 宜矣。上曰, 依爲之。孟養曰, 臺臣陳啓, 事體嚴重, 故臺啓之時, 雖大官, 不得參錯論說於其間, 而今此所懷未畢, 批旨未下之前, 卿宰中有數人, 從傍勦奏者, 揆以筵體, 不可無警。臣謂勦說諸宰, 竝從重推考, 宜矣。上曰, 依爲之。尙喆·命善曰, 今日合辭之請, 亦未蒙允, 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 不能孚格之致也。下情悶蹙, 益無可言, 而第念一日二日, 上下相持, 國體大損, 王法久屈, 是豈不大可爲悶乎? 伏願亟允三司之請焉。上曰, 予亦豈不嚴於懲討, 而其所不允之意, 已諭於前後批旨矣。民始曰, 大臣·三司, 齊聲請討, 而不允之批, 猶復如前, 臣等實不勝抑菀矣。上曰, 已諭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