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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40책 (탈초본 79책) 정조 3년 4월 24일 기묘[무인] 12/12 기사 1779년  乾隆(淸/高宗) 44년

○ 己亥四月二十四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詣臺臺臣, 同爲入侍時, 知事黃景源, 特進官李在協, 經筵官宋德相, 參贊官洪檢, 侍讀官鄭淵淳, 檢討官金宇鎭, 假注書金載瓚, 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 宗臣凝善君爔, 行副護軍金廷遇, 大司諫金文淳,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 淵淳讀奏, 上復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淵淳曰, 此子路問事鬼章也。夫子告之以人鬼生死, 本無二理者, 蓋欲擧者, 循序漸進不可躐等者也。大抵, 天地間, 不過理氣流行, 陰陽屈伸而已, 世道之汚隆, 時運之消長, 皆從二氣中出來, 不但爲學者之所當硏究, 尤爲人君體念之道, 伏願留神焉。此閔子答, 何必改作章也, 何必改作, 四字誠好矣。長府, 卽一藏貨之所, 當從不得不改作處而改之, 可也, 如此則不必改作, 而將興土木之役, 故閔子, 以四字答之, 而夫子詡之以言必有中, 蓋人君爲國之要, 只在於不傷財不勞民, 伏願體念焉。宇鎭曰, 此夫子答過猶不及章也。子張之過, 雖似勝於子夏之不及, 而其爲失中一也, 況人君治國之道, 凡於政令施措之間, 無或有過不及之差, 然後爲出治之本矣。以·之大聖, 傳天下之大器, 而其授受之訓, 不過允執厥中四字, 今殿下, 處·之位, 益勉於執中之義, 則唐虞之治, 不難致矣。上曰, 好矣。德相曰, 人鬼之道, 其本一而已。知鬼之道, 則可以知人矣, 知生之理, 則可以知死矣。察其著而其隱從, 可推也, 卽其顯而其幽, 自可得也。一理周行, 二氣來往, 陰而爲鬼爲死, 陽而爲人爲生, 而其理則只是這箇理而已。人鬼生死之際, 何嘗有二致者哉? 聖人之答, 渾然無迹, 而其所以爲敎, 則自有可觀者矣。夫子在座, 諸子侍傍, 而其氣像容儀之際, 各有所不同者, 子貢誾誾, 則誾誾者和也, 子路侃侃, 則侃侃者剛也。和則近聖, 剛則傷勇, 惜乎子路之性, 終不能化, 而遂至於不得其死, 則夫子先知而垂戒之意, 至矣, 爲後學者, 固當勉其和, 而戒其剛矣。勞民傷財, 人君之大戒也。自古聖王, 雖或有土木之役, 而蓋出於不得已者也。長府, 卽藏貨之室, 而不必改而改之, 則其爲勞民傷財者, 大矣, 故閔子之答如此, 而夫子之詡, 宜矣。臣今仍文義, 有所仰達者矣。臣向在鄕土, 竊聞朝家有土木之功, 及臣造朝之後, 雖無所繼聞, 而第念勞傷之弊, 爲人君者, 不可不先知, 其在暮歸觀獵之戒, 宜有所益勉者矣。子路鼓瑟, 夫子斥之, 蓋心感而聲應, 聲發則爲樂, 子路氣質未化, 剛强爲多, 故絃上之音, 自有北鄙之聲, 夫子警而戒之, 而門人不識聖人之本意, 遂輕子路, 故夫子復褒以升堂, 蓋其一抑一褒之際, 各中其道, 聖人之氣像, 有足以感發人者矣。聖人執中, 無過不及, 而精一爲執中之要訣矣。大學所謂格致, 屬精一, 誠正爲執中, 而精一二字, 分而言之, 則中庸所謂擇善爲精, 固執爲一, 若不能精於擇善, 一於固守, 則見道不明, 立志不固, 中不可做將來矣。此不但·爲然, 我朝家法, 亦不越乎精一執中四字矣。惟願殿下, 勿以臨文講讀爲事, 必以反躬省察爲工焉。景源曰, 閔子·子夏·子路之氣像不同者, 卽韓愈所謂各得其性者也。以夫子之聖, 得群才之盛, 各化其氣, 咸遂其性, 聖人化育之功, 大矣。是故得君師之位者, 必以作成爲己任, 抑其過而勉不及, 敎導薰養, 俾臻中和之域焉。其所以爲敎, 不過一中字是耳, 爲人君而允得其中, 則治天下如示掌矣。德相曰, 閔子不必改之語, 亦可見誾誾之氣像, 辭意雍客, 外和而內剛, 此謂姿質之近聖處矣。上曰, 子路問事鬼, 夫子曰, 未能事人, 焉能事鬼。夫幽明生死不可廢一, 知生, 則可推而知死矣, 知事人, 則可至於知事鬼矣。然而如欲事鬼, 則當先於事人, 如欲知死, 則當先於知生, 而子路不問人而先問鬼, 不問生而先問死, 以其所問之意, 較諸所學之域, 則差有所捱過分數者, 而不無躐等之意矣。是故夫子深抑之, 而其所以敎之之意, 自在裏許矣。德相曰, 聖敎誠然矣。子路氣質過剛, 志意太越, 自以爲人鬼幽顯之理, 無所不可知者, 故固當問人問生, 而先及於事鬼知死, 此夫子所以責之者也。上曰, 天地之間, 只是一理, 而人鬼之際, 初無二致, 則知事人, 而可知其事鬼之道矣。不但鬼神爲然, 事天如事親, 生致其誠, 死盡其禮者, 孝子之事親也, 寅畏敬謹, 對越神明者, 聖人之事天也, 能盡於事親之孝, 則可知其事天之道矣。觸物知類, 其理一串, 則有可以卽此而知彼, 擧一而反三矣。子路, 雖問所當然之則, 而欲知其所以然之理, 故問鬼之意, 蓋以是矣。曰, 過猶不及, 中之道誠難矣。天下之事爲無窮, 觸處各異, 隨事不同, 而各具得一副中字, 小焉而有小處之中, 大焉而有大處之中, 而顧其所以爲中者, 則只是一理而已。大抵, 學者之病, 惟在於過與不及, 若使過者俯而就之, 不及者企而及之, 則可入於大道之中, 而自無偏着之患矣。曰, 堂堂乎也, 然則子張之病, 偏於過矣, 篤信謹守, 規模狹隘, 然則子夏之病, 偏於不及矣。然而子張, 雖病於過, 而非謂每事皆過也, 子夏, 雖病於不及, 而豈是隨事皆不及者乎? 過之之中, 亦自有不及時矣, 不及之中, 何嘗無有過處耶? 如欲使二子, 從病處下手, 則子張當於太過處着力, 而亦不可放心於不及處, 子夏先向不及上用工, 而亦不可汎忽於過處, 周察均省, 漸祛其偏, 則可免二者之病, 而俱底大中之道矣。門入問過與不及, 孰勝, 其所謂過者, 雖似至於道之止處, 而反有所過了, 有如水之盈科, 盈而復溢者然矣, 而予嘗以爲過是過越中道之過也, 非謂盈溢之過也。經筵官之意, 何如? 德相對曰, 聖敎誠然矣。過者不得其中之謂也, 非是旣至於中道, 而又復捱過之意矣。上曰, 中字之意, 有難形容說得矣。曰誠, 曰敬, 雖皆有模着處, 而至於中字, 隨事隨在, 居無定位, 若非洞見大道者, 則誠爲滉瀁沒把捉矣。司馬光, 宋之鴻儒也, 篤學博識, 脚踏實地, 而猶是見道不的, 錯認中字, 至其念中之意, 有若佛家之念佛, 大失中字之意義矣。程子曰, 隨事皆中, 蓋天下而有天下之中, 一國而有一國之中, 至於一家·一堂·一事·一物, 各有箇中之中, 雖以此冊字言之, 展卷時, 則兩片交處爲中, 掩卷時, 則大題目·小題目之間爲中, 今若掩卷而曰, 二片交處, 爲中云爾, 則殆近於子莫之執中, 而非吾所謂中者也。然而學者, 若謂以隨時者爲中, 而搖蕩不定, 則非中也, 又謂以執一者爲中, 爲固滯不移, 則非中也, 苟非聖人, 則不可强探爲中矣。惟是擇善爲執中之道, 而其所以擇之者, 若或不精, 則或以善爲不善, 或以不善爲善, 眞箇善不善之分, 無以辨之矣。德相曰, 隨時而中者爲中, 若使執一中而住着在一邊, 終不能推移看得, 則此所謂司馬中矣。是以精一爲擇善之道, 擇善爲執中之要, 未有不能格致而能執中者也。上曰, 若不精而察之, 一而守之, 則易至於䮕[駁]而不精, 搖而不一矣。是故中庸一篇, 首揭以存養省察戒謹恐懼, 俾令未發·已發之際, 專向是心上用工, 苟使學者, 存之於未發之前, 察之於已發之後, 擇焉而必精, 守焉而不一, 則始可以漸進於中和之中矣。德相曰, 聖學高明, 宗社臣民之福也。臣無容仰贊, 而第念, 曰, 允執厥中, 傳曰, 執兩端而用中, 顔子得一善, 拳拳服膺而不失, 此實爲後學切近體行之事矣。伏願聖明, 自省自察, 益加勉學, 則始乃爲講中字之義矣。今若臨筵講文而止, 則今日所討論者, 只將作閑說話矣。景源曰, 過猶不及, 此不但學問之謂也, 亦可措於刑政之上, 用法太過則非中, 用法不及亦非中也。顧今元惡大憝, 尙逭王章, 日昨妖逆又復徑斃, 論以五刑之義, 其可曰在家不知乎? 臺言齊發, 兪音久閟, 是豈非刑政之失中者乎? 惟願省察其過不及處, 懋使刑政得中焉。上曰, 漢文召見賈誼, 先問鬼神, 至有不問蒼生問鬼神之譏, 而比之子路之問鬼, 煞有所不同者矣。景源曰, 文帝初見賈生, 虛心前席, 其所以期待者甚高, 故先問以鬼神之理, 若以不問蒼生爲譏, 則似失文帝本心矣。德相曰, 知事敷衍講論之說, 誠好矣。如是然後, 始有因文有得之效矣。上曰, 經筵官進前。德相進伏訖。上曰, 旅舍不甚齟齬乎? 對曰, 臣來住於臣從子家, 豈有齟齬之慮乎? 上曰, 皇壇樂章事, 誠好矣, 而自不無商量處, 卿亦更加消詳, 後日登對時, 上下相確後, 更詢他儒賢, 而議定好矣。德相曰, 當初奏語, 多有草率者, 廣詢博考而處之, 誠得當矣。庶流序齒事, 日前, 自太學簡問於臣, 故臣答以後日登對, 從當一稟云矣, 數昨大司成來問, 以今將草記, 何以爲奏云, 故又答以從當筵稟矣。臣之愚見, 實無異於人, 而蓋先輩, 已有許通之論, 臣亦自少, 亦不以是論爲非矣。一自先朝處分之後, 放恣生心, 無所顧忌, 或有改主奪祀者, 或有逼嫡爭宗者, 此實世道倫常之大變怪也。今若許其序齒, 則必不至於序齒而止, 未知何許變怪, 又將至於何境, 決不可率爾許之矣。上曰, 卿言誠然矣。孟子道三達德, 而鄕黨莫如齒, 又曰, 莫如德, 蓋自古用人之法, 只取材德而不取地閥矣。自晉以後, 始有尙閥之法, 至於我朝, 等級截異, 氏族有別, 取人不問材器, 官爵專尙地處。此雖無於古之法, 而立法已久, 更革爲難, 今不可遽爲擬議矣。至於家庭之內, 貴賤懸殊, 名分有限, 下不可慢上, 庶不可凌嫡, 自有不易之定階, 而至於序齒, 古者太學之敎人, 上自天子之元子·衆子, 下至凡民之俊秀, 皆使之入學, 然則世子之尊焉, 而下比於匹庶, 同遊庠序之間。此可見忘貴之意, 而且王制, 以爲齒德無貴賤, 亦可見年德之間, 不以貴賤而有殊。至以我朝言之, 則外邑之身免軍簿者, 下賤之名編奴隷者, 亦皆入學入校, 而至若庶流, 則雖以卿大夫之子, 不敢窺於太學之門。此則予以爲過矣, 而有非朝家所可指揮者, 故使之廣詢於諸儒臣而處之, 諸儒臣之議, 果何如? 德相曰, 先正臣文成公, 嘗主許通之論, 而至於學宮, 使之別座南行, 先正之意見, 必有所可據者矣。而又見諸儒臣所議, 則金亮行則以爲先正旣有南行之議, 則鄙見亦如是云云, 金鍾厚則以爲今以愚陋, 何敢容議, 而月前本館草記, 旣有所稟定者, 今何可更有他說云云, 兪彦鏶則以爲病伏昏聵, 不敢爲答云云。諸議旣如此, 臣亦與諸議一般矣。上曰, 此輩之見塞, 始自何時乎? 德相曰, 自柳子光始矣。上曰, 此亦造化中一物, 而爲子而不得呼父, 爲弟而不得喚兄, 出而無進身榮顯之路, 雖或有奇偉材德之類, 只將終世錮枳, 抱冤乾沒, 則亦豈非可矜耶? 德相曰, 若有如宋翼弼·徐起之類, 則宜有所別般登庸之道矣。上曰, 天之所覆, 地之所載, 日月所照, 霜露所墜, 凡有血氣者, 皆入於作成之化, 父焉而慈於子, 子焉而孝於親, 無一夫之不獲者, 而惟彼庶流, 別作名目, 永枳其身, 自外於同仁之化, 則朝家亦不能辭其責矣。德相曰, 臣亦豈不知之, 而至於日後難杜之弊何哉? 上自大臣, 下至韋布, 皆以爲不可許入, 物議如此, 則亦豈可强之耶? 上曰, 予曰, 予亦如卿意, 而終不能質言者, 此也。但旣有先朝處分, 而今反不許其序齒, 則殆同自我防之矣, 是甚難處矣。德相曰, 外邑之設置敎授, 臣有所仰陳者, 而修出節目, 然後可爲州縣擧行之道矣。知申與泮長, 從長相議, 成一節目, 則臣亦當有所與聞者矣。節目旣成, 則自廟堂, 頒之八路道臣, 道臣頒之各道守令, 使之擇出, 鄕黨中老成才識之士, 授以敎授之任, 又選村秀之十六七歲以上, 能通四書及擧業者, 許之應講, 又令來赴京試, 則庶杜科場之弊, 而或有補於作成之化矣。大略如此, 節目修正之時, 當有詳細條陳者矣。上曰, 好矣。從當一番更議, 好矣。德相曰, 方今甄拔人才爲急務, 而其道甚難。文臣參下之積滯者頗多, 殆不免有抱紅牌, 老死牖下之歎, 令各郵官與各陵別檢之屬, 加出窠坐, 以爲調用出六之地, 且登科十年出六, 自是令典, 而亦爲變通, 或限五六年陞六, 則疏滯甄才之道, 庶乎兩得矣。請詢問廟堂而行之, 何如? 上曰, 此意, 令廟堂稟處, 可也。命書榻敎曰, 文臣參下積滯之類, 疏通之政, 令廟堂, 稟處擧行。命書傳敎曰, 呈辭玉堂許遞。又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文淳所啓,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遠竄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還寢福氷酌處之命,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定配罪人具翼遠,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施當律。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減死罪人弼海, 亟寢酌處之命, 設鞫得正,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亟命王府, 竝加嚴鞫,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日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 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 放釋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 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物故罪人德泰, 支屬之應坐者, 一竝詳査, 絶島散配。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漆原縣定配罪人志遜,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削黜罪人鄭履煥, 絶島安置。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定配罪人權翊, 亟令王府, 嚴加刑訊, 遠地定配。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請順海, 亟令王府, 刻期發捕, 嚴鞫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當量處。又所啓, 請李璟·金默行·兪纘柱·韓後良·金奎五等,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伸王章。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又所啓, 前檢校申大年, 爲人陰邪, 處身傾巧, 自在韋布, 縱橫時流, 附勢趨利, 爲人指目久矣。至以賊爲切姻, 賊爲切友, 日夜綢繆, 無不干涉, 則何可獨免黨與之治, 而向者貶官薄罰, 雖足以見其公議, 而可謂失之太輕矣。等諸賊, 亦旣以凶賊姻親切友, 至有窮凶極惡之事, 發於繡衣之廉得, 而臺論峻發則, 大年之姻婭切友於凶賊者, 豈獨諉之無虞, 而勘之以薄罰, 處之於城闉乎? 鄕曲幺麽之類, 尙以失志之怨, 叵測之憂, 凜然寒心, 則惟此族是華閥, 官曾淸顯者, 尤有深憂, 而不可不嚴其隄防。請申大年, 亟施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又所啓, 𨩌賊, 是前古所無之極惡凶賊, 則爲其支屬者, 固不敢以平人自處, 人之視𨩌之親屬, 亦當處以凶醜, 而𨩌之從兄銗, 偃息城闉之中, 開門逢迎, 無所願忌, 人客如同無故, 傳說甚藉, 聞者危之。渠以𨩌賊之至親, 聲勢相連, 怨毒必蓄, 其爲隱憂, 無所不至, 不當處之輦轂之下。請沈銗, 遠地定配。上曰, 依啓。又所啓, 凶諸賊, 次第就戮之後, 似無復餘孽之醞釀, 而王章太寬, 未盡鋤治, 凶醜漏網, 尙多假息, 含蓄其怨毒之心者, 寔繁其徒, 顧戀於卵育之恩者, 不知其幾出沒於輦轂之下, 潛藏於郊坰之間。腸肚相連, 蹤跡相接, 或以書簡往復, 或以聲氣類聚, 不知何等禍祟, 伏在冥冥, 則逆種之散配南北者, 潛相綢繆, 密與排布者, 此理勢之必然, 以昨年·之獄觀之, 尤可驗矣。一自湖繡論啓之後, 凡爲守土之臣, 宜盡其詗察之方, 以杜其亂逆之萌, 而其在防微杜漸之道, 不可不申警。請嚴飭各道道臣及守令處, 詳察逆種潛通之跡, 逆折奸萌。上曰, 道臣守令, 必當嚴戢矣。又所懷, 顧今三司所論諸凶, 無非天人之所罔赦, 憲章之所難貰, 而惟彼妻, 貫盈之惡, 龜柱窮極之罪, 聖明旣已俯燭矣, 合辭亦盡臚列矣。臣不必更事架疊, 而自從三四年來, 亂逆層生, 寔繁其徒, 前後相仍, 表裏互和, 煽動禍機, 無所不至, 究其本, 則無非二賊之爲其嚆矢也, 爲其窩窟也。王章太寬, 天討尙靳, 國家之深憂, 豈有甚於此者乎? 妻放之委巷, 外面則一寡女耳, 然其伎倆財産, 足爲妖之恣行銀貨, 陰圖凶逆, 則孰能知之? 龜柱置之絶島, 外面則一囚奴耳, 然其謀計氣勢, 足可爲逆之交通京洛, 締結凶徒, 則有餘裕矣。此臣所以骨靑膽裂, 大聲急叫而不能已者也。雖以今番投書之變觀之, 莫不由於國賊未誅, 民彝不明之致也。臣嘗記己亥以前, 掛書訛言, 無月無之, 人心惴惴, 國勢岌岌矣。乃至大處分之後, 擧國帖然, 今者之變, 亦豈非凶孽餘黨, 譸張眩惑, 以售疑亂人心, 搖動國勢之凶謀耶? 若此不已, 則今日投凶書, 明日做訛言, 將至於潛煽禍機, 莫之能遏也。以殿下之明聖, 豈不念及於此, 而殿下尙以私恩而屈公法, 臺臣亦以謄傳而爲常事, 狃安成風, 玩愒度日, 一朝變起, 雖欲悔之, 其可得乎? 殿下, 若以臣言, 爲不當如是則已矣, 果以臣言爲當如是, 而猶貸二賊之誅, 則天下豈有此箇個義理耶? 此臣之所未敢解, 而亦不能無憾者也。伏願聖明, 夬揮乾斷, 卽允三司之請焉。上曰, 已諭於前後三司之批矣。命退, 諸臣以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