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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56책 (탈초본 80책) 정조 4년 1월 15일 갑오 34/35 기사 1780년  乾隆(淸/高宗) 45년

○ 庚子正月十五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朝講次對同爲入侍時, 領事金尙喆, 知事黃景源, 特進官鄭民始, 特進官金履素, 參贊官李鎭衡, 大司憲李義翊, 侍講官嚴思晩, 檢討官李命勳, 假注書趙興鎭, 記注官權應奎, 記事官金載瓚, 領議政金尙喆,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兼兵曹判書具允鈺, 知中樞府事鄭尙淳, 戶曹判書金華鎭, 禮曹判書李衍祥, 行副司直李柱國, 行訓鍊院都正李敬懋, 行副司直李邦一, 行副司直鄭民始, 假注書趙興鎭, 事變假注書李彦祜, 記注官權應奎, 記事官金載瓚,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思晩讀奏, 自孔子曰, 侍於君子, 至見得思義。上讀新受音訖。思晩曰, 血氣旣衰之後, 戒之在得者, 此凡人之常情也。聖人之血氣, 與凡人同, 而志氣則有異焉。自少而壯, 自壯而老, 戒色戒鬪戒得, 一此志氣而無所間焉。蓋涵養志氣之工, 有素於平日而然也。推此而終始典學, 徹上徹下, 不爲外誘所撓奪, 則志壹而氣淸, 作聖造道之工, 無過於此矣。其目有九, 而若其省察之工, 無時不思, 無事不思, 百千萬物, 皆從一思字了得, 伏願留念焉。命勳曰, 三畏之訓, 雖歷言之辭, 而實則畏天命爲主, 知畏天命, 則大人聖言, 自不得不畏之, 故集註之意如此, 而其所謂戒謹恐懼, 自不能已, 而付畀之重, 可以不失云者, 在帝王之學, 警切尤深, 蓋以帝王之尊, 處億兆之上, 所可嚴畏者, 唯天命, 天命者, 豈直高高漠漠, 不可測度而已乎? 天體物而不遺, 曰, 昊天曰明, 及爾出, 又曰, 上帝臨女, 無貳爾心, 誠於一動一靜一政一令之間, 凜然常若上天之實臨其上, 則安有不日躋天德克享天心者乎? 伏願體念焉。尙喆曰, 君子之必以九思用工者, 非但學者省察之要, 人君出治之道, 亦豈外於一思字耶? 有事勿忘, 有理必窮, 孰非思而有得者, 而思之而行之, 然後方可謂思之之效矣。思者體也, 行者用也。體用相須, 然後始可謂喫緊之工夫矣。上曰, 好矣。景源曰, 夫子以生知學知困知, 分爲三等, 而及其成功者一也。孔子生知之聖也, 何待學問, 而自十五而志學, 以至晩而喜易, 無非學也, 此所以聖而益聖也。聖學天縱, 臣無容仰勉, 而若其懋學益聖, 而必以夫子爲法, 卽臣區區之望也。民始曰, 困而不學, 則固無足論, 雖以生知之上聖, 非學則雖强必柔, 雖明必昏矣。經筵官之所陳, 伏願留念焉。上曰, 好矣。鎭衡曰, 君子有畏故爲君子, 小人不畏故爲小人, 此誠聖狂之分也。人君處崇尊而所畏者, 惟天也, 對方冊而所畏者, 聖訓也。燕閑幽獨之中, 或乖天理, 政令事爲之際, 有違聖訓, 則幾何不至於不畏天不畏聖耶? 今當講筵對聖賢, 伏願留心於戒愼恐懼之工焉。上曰, 九思工夫, 卽耳目四肢之隨處省察者也。言思忠以上, 發於內也, 見得思義以上, 發於外也。程子言九思, 各專其一, 蓋心之所發爲思, 而亦有付之內者付之外者矣。尙喆曰, 九思之工, 各有次第, 而用工之序, 亦有內外知行之分矣。上曰, 經筵先退。尙喆進前曰,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臣雖未得長語仰達, 而犬馬之齒, 今至七十, 自歲後, 耳聾之症尤甚, 常時細細酬酢, 聽之甚難, 且或苦劇, 則必高聲而後始聞, 以此病症, 實難奔走, 而左相之病, 亦難時日間差復, 此豈不大可悶然哉? 上曰, 卿則姑爲調理視事, 似好矣。尙喆曰, 顧今悠悠萬事, 都在於聖躬之康寧, 而臣近瞻天顔, 則玉色和粹, 臣不勝欣抃之至矣。上曰, 朝著之無人, 未有甚於近來, 以備堂論之, 行公之人甚少, 此甚悶然, 榻外之事, 都付之於卿, 卿須體予之心, 視國如家, 以補予不逮也。尙喆曰, 臣雖無狀, 自頂至踵, 偏被國恩, 敢不殫竭心力, 以報萬一, 而衰老之病益甚, 雖欲奔走筋力, 亦不得似, 作聖世之棄物, 此臣之隱痛也。上曰, 卿言如此, 予心亦慼慼, 古有臥閤論道者, 何必筋力奔走也? 尙喆曰, 此全羅兵使金海柱, 請行今春習操及城營將巡點狀啓也, 此慶尙右兵使洪和輔, 請行今春習操及城營將節制使巡點狀啓也, 此統制使徐有大, 請行今春合操狀啓也, 此永宗防禦使申㬚, 請行今春陸操狀啓也, 湖南則昨秋雖已行操, 嶺南陸操與統營水操之停止, 俱爲三年, 永宗陸操之曠廢, 獨爲十年之久, 論以詰戎之政, 雖有疎虞之慮, 今春諸道習操與城營將巡點, 皆令姑停, 勢不可異同, 一體停止之意, 分付, 至於停操之時, 官門聚點之應行處, 使之依例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義州漂民金萬山等八名出送咨文, 纔自盛京禮部出來矣, 此當爲無方物謝恩, 待前頭使行, 別申謝悃之意, 撰出回啓, 而開市交易時, 彼人等挾帶私人禁止事, 知委咨文, 又自北京禮部出來矣。此則只以承領之意, 令槐院措辭撰出, 一體定禁軍給馬, 下送于灣府, 使之傳給鳳城將處, 以爲分送盛京及北京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月前江界前府使趙圭鎭, 盛論民蔘弊, 而別貿蔘與例貿蔘有間, 此後卜定時, 若蒙除減或移定, 而今年未收條三斤零, 一體除減事仰達, 有後日次對稟處之命矣。民蔘弊, 朝家之前後蠲恤, 已多莫大之惠, 而向來五斤蔘之移定於北關, 亦出於深軫西民之德意, 則今此未收三斤, 其何可一竝除減, 使禮單所用, 莫之繼給乎? 聞以目下責納爲難云, 待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校理李儒慶, 副修撰柳孟養所懷也。以爲各邑田政紊亂, 不可不一番改量, 而行之無弊, 亦未可必, 令各道道臣, 擇其道內之習於田政者數三人, 及其收穫先試之, 待其善成, 移行他邑事, 下詢廟堂處之爲辭矣。經界之政, 實是當今之急務, 儒臣所達, 誠得宜矣。改量一事, 前後朝令, 非不申嚴, 而諸道列邑, 未聞有仰體奉行之人, 誠極慨然, 此蓋由於連値歲荒, 未遑更張之致, 而若於今秋滌場之後, 道臣先察其不可不改量之邑, 漸次設施, 民國俱賴, 則亦豈不爲守令報效之道乎? 以此爲先嚴飭諸道道臣, 苟有可以改量之邑, 具由狀聞, 着意擧行, 俾有成效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顧今東作不遠之時, 外方役民之害, 最爲妨農之弊, 而爲守令者, 或不無私自動民, 甚至於鄕曲土豪之類, 惟意使民於州里之間, 唉此小民, 豈不失耕耘之時乎? 申飭諸道, 各別痛禁, 若是而苟有犯者, 隨現嚴懲之意, 分付諸道道臣, 俾有實效, 何如? 上曰, 所奏甚好, 依此申飭, 若此而不遵朝禁, 則自道臣以下, 難免重繩, 俾各愓念擧行,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惟我聖上, 不勞聖躬, 每歲祈年於國社, 實出爲民之至誠, 凡爲守土之臣者, 孰敢不仰體對揚, 而至若壇壝之修治, 籩豆之淨潔, 先朝申飭, 今已久矣。安知其間, 不至懈弛乎? 更加嚴飭, 似不可已矣。上曰, 所請甚好, 依此另加申飭諸道, 此後不謹者, 以爲隨聞見論罪之地, 可也。出擧條 尙喆曰, 倉穀糶糴, 本爲農民種糧之資, 而其流之弊, 反作法外稱貸之需, 及其催科之時, 百計推托, 不卽準納, 歲末磨勘, 終歸未捧, 此非但外方如此, 近來南北漢餉穀之日就減縮, 職此之由, 事極萬萬寒心, 所謂別還, 自有朝家禁令, 另飭諸道, 使之一切防塞, 至於南北漢, 別加禁斷, 使莫重軍餉不如前疎虞之意, 嚴飭將臣·守臣, 俾有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聞將臣之言, 各軍門亞將, 或除外閫, 或在罪中, 無以分排, 尙多未差云, 事甚可悶, 敢此仰達矣。上曰, 然則合有變通之道, 竝蕩滌敍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前禁軍別將李漢昌·李邦綏·具明謙, 竝蕩滌敍用。出榻敎 尙喆曰, 繡衣之按廉諸道, 最爲外方警愓之道, 苟得其人, 豈曰無效, 發送遲速, 栍邑多寡, 此在自上處分, 非臣之所敢仰奏, 而御史可合人, 爲先抄啓以入, 以備不時之需, 恐似得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允鈺曰, 此平安兵使金相玉狀啓也。以爲楚山·渭原·碧潼所報內, 三邑處在邊門, 初無中軍之設置者, 凡於軍制承接苟簡, 卽爲變通, 俾整軍容云, 而各邑皆有中軍, 三邑之獨無, 事甚疎漏, 與道臣相議新設中軍當否, 令該曹稟之, 分付爲請矣。三邑之不置中軍, 未知緣何委折, 而其來已久矣。若設中軍, 則必有諸般所屬與糧料接濟之節, 其所爲弊, 亦似不貲, 帥臣狀請雖如此, 恐不如仍舊勿設之爲便,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領議政金尙喆曰, 監兵水營外, 非防營則未曾置中軍, 今此三邑, 古所無之中軍, 恐不必創置矣。上曰, 諸大將之意, 何如? 訓鍊大將具善復曰, 三邑中軍之新創, 似爲軍民之大弊, 置之, 好矣。禁衛大將李敬懋曰, 三邑設鎭之初, 不置中軍者, 可知不妨於各其軍制, 則新創之請, 恐未知其得宜矣。摠戎使李柱國曰, 關西宣川·東林中軍外, 初無啓下中軍, 其他邊邑防營, 但有邑中軍, 而此不過土着中軍, 則本非廟堂句管者, 三邑中軍新創之請, 恐非得宜矣。御營大將李邦一曰, 自前所無之事, 且非關緊於軍制者, 不必創置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鄭民始曰, 各道魚鹽船稅, 逐年減縮, 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此無他故, 本廳旣不能每年摘奸, 外邑亦不爲着念句檢, 前大者今變爲小, 昔有者今忽稱無, 破廢之報, 逐日沓至, 而新加現者絶少, 以致稅額之日縮。若是利歸於民, 則猶可謂之益下之義, 而民則納稅, 稅不歸公, 多有吏鄕輩中間消融之弊, 均役事目, 何等嚴重, 而法紀漸弛, 奸弊日生, 若無別般申飭, 則無以懲勵, 今當式年改修案之時, 差使員, 以道內守令中勤榦有聲稱者, 各別擇差, 一一親審, 詳細査括, 俾無如前隱漏之弊, 成冊齊到後, 亦自本廳, 發遣郞廳, 抽栍摘奸, 如有執頉處, 則當該差使員及地方官, 固當依事目論罪, 而該道道臣, 亦難免重勘之意, 嚴飭該道, 俾有實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曰, 卽接靈光郡守沈有鎭所報, 則以爲本邑牟還最多, 大爲民弊, 故貼移本廳, 與他穀換色之意, 報于前道臣, 則前道臣, 許以從當貼移, 姑先作租云云, 故常賑牟三千石, 以爲作租收捧, 會案中移錄事爲辭, 而該道前道臣, 則初無貼移兩報之事矣。本廳句管穀之換色者, 千石以上, 筵稟後乃許, 非但有新定式, 京司句管之穀, 外邑之擅自換色, 前所未有之事, 該郡守則雖曰, 報于道臣, 而道臣無貼移之事, 其間委折, 雖未可知, 而該邑之不見本廳知委之關, 輕先作租者, 難免其罪, 令該府拿問處之, 穀物則旣已收捧云, 仍爲換色移錄,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其時監司, 擅許國穀, 無論新禁有無, 大是駭然之事, 其委折, 不可不問, 爲先緘辭,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民始曰, 再昨年收租大縮, 外方營官需及各樣經用, 竝裁減矣。昨年收租, 幸比常年, 則事當復其所減,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領議政金尙喆曰, 如此常年, 自當依例復舊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華鎭曰, 水站節目, 今方修整, 啓下矣。各司徭役, 一竝革罷, 時任判官, 依例遞付他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如有情勢, 則牌不進, 可也。旣無情勢, 則何爲而不卽入來? 莫重講筵, 未免不滿, 此亦大關體統, 大司諫李命植遞差。上曰, 臺臣進前。義翊曰, 臣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朝講有命, 飭敎連下, 冒沒進參, 而大司諫李命植, 以無端呈辭, 至有遞差之敎, 臣亦今日呈辭, 不得循例進參, 則所失旣無異同, 臣何敢獨自晏然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此句語, 原傳敎已爻周, 勿辭亦勿退待。義翊曰, 請大靜縣奴爲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正,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削黜罪人金漢耆, 亟施竄配之典。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亟停勿煩。義翊曰, 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義翊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亟停勿煩。義翊曰, 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義翊曰, 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義翊曰, 請慶源府定配罪人鳴遠,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義翊曰, 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 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 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 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 仍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義翊曰, 請逆妻, 絶島定配。上曰, 依啓。義翊曰, 請李璟·韓後良·金默行·兪纘柱·金奎五,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究覈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義翊曰, 請江界府殺獄罪人居士式連, 亟收減死之命,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上曰, 王大妃殿進御人蔘五錢重理中丸, 依前方更爲製入。出榻敎  以左承旨蔡弘履牌不進罷職傳旨, 命書傳敎曰, 雖是微事, 一伸廉隅, 亦自不妨, 姑令許遞。上曰, 新除授承旨, 牌招察任。出榻敎  命書傳敎曰, 今夜弛禁事, 分付。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