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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59책 (탈초본 80책) 정조 4년 2월 29일 무인 21/22 기사 1780년  乾隆(淸/高宗) 45년

○ 庚子二月二十九日巳時, 上御誠正閣。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 知事蔡濟恭, 特進官李鎭衡, 參贊官趙尙鎭, 侍讀官姜忱, 檢討官沈樂洙, 假注書趙興鎭, 記注官李𤧣, 記事官徐龍輔, 宗臣安川君烓, 武臣行副護軍柳春馪, 大司憲鄭昌順, 以次進伏訖。上前受音, 讀奏自張沮·桀溺, 至止子路宿, 上新受音。曰, 張沮·桀溺, 雖是隱君子, 絶類離群, 皆非中正之士, 而至於貪冒榮利之輩, 則不可同日語矣。伊時人主, 若能禮以羅之, 官以祿之, 隨才任用, 則生民之塗炭, 庶可拯濟, 而齊·梁之君, 不知彙征於如此之人, 而其所進用, 不過辯口伯術之士, 故獨善潔行, 如者, 世愈亂而跡愈遠。此皆時君不能任賢之責, 以此觀之, 則人君之得失, 在於用人之進賢退愚, 此等處, 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 所陳好矣。樂洙曰, 此輩潔已自韜, 過於忘世之人, 猝不可致而用之, 而人君猶能誠心求輔, 善爲導率, 則亦有秦時色鴻, 爲漢世儀鳳, 苟得用之, 雖不致治三代之盛, 而亦足以諷詠一世, 忘義循利之類, 必有廉立之意, 不亦美乎? 是故朱子曰, 正當扶起·輩, 此皆專在於人君導率之如何, 伏願聖上留念焉。上曰, 好矣。濟恭〈曰〉, 上下番所奏皆切當矣。臣無更達之辭, 蓋·之輩, 皆非中道, 聖人之所不許與, 而比於脅肩謟笑, 不啻高人一層, 人君若能導率, 則此等之人, 雖有若浼之心, 猶能致之於朝廷, 而亦可納之於中行。是故若使此輩, 際遇於·之世, 不讓於皐·夔之倫, 下番所論正當, 扶起·輩之言, 誠好矣, 此亦指言人君導率之道。上曰, 所奏果好矣, 而其中導率二字尤好矣。·輩潔行自韜, 雖過於忘世, 猶可謂中人以上, 而猶不能導率, 以致離群絶俗之境, 中人以上尙然, 況衰世以後, 人物之漸不如古乎? 導率之政, 尤可勉於今日矣。濟恭曰, 臣待罪經筵, 何不以責難之言, 仰奏明主之前乎? 殿下自卽祚以來, 于今四年之間, 用一人, 外論皆以爲國榮之所爲, 罪一人, 朝廷亦以爲國榮之所爲, 四年之內, 殿下求言之端, 非止一再, 竟無一言者, 非殿下不能容納其言而然也。至於尋常辭職疏箚, 皆經眼於國榮, 然後始爲上徹, 在廷諸臣, 寧得罪於殿下, 毋得罪於國榮, 爲謀身之道, 甚至莫敢誰何之境。此殿下寵遇太過, 假之以權柄之過乎? 今則公議已發, 三司聲討之章, 日積公事, 若使國榮如昨年, 則其敢有一言來之者乎? 今則便同死僧習杖矣。殿下一初之政, 無迷不燭, 明竝日月, 向使國榮, 威福不得自擅, 寵遇不敢自恃, 則豈有今日耶? 從今以往, 體洪範蕩蕩平平之道, 毋使人臣作威作福, 總攬權綱, 以致建極之治, 是臣區區血願矣。上曰, 卿之今日之言, 近來筵臣之所不言, 予欲索言, 不覺面騂, 第當自勉而已, 使國榮若從予言, 豈至於今日之狼狽乎? 尤可慙痛矣。臺臣進前, 上曰, 只擧末端。昌順啓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海南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削板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亟停勿煩。又啓曰, 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啓曰, 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 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 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閔德成[李德成], 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 仍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啓曰, 臣於見職, 實有萬萬難冒之義, 今臣所叨, 卽臣兄之代也。雖在微官庶僚, 以弟代兄, 尙有應避之例, 矧此風憲之長, 言議之地乎? 其在國體, 已極苟艱, 揆以公格, 自在應遞, 而適當試事, 義同往役, 雖不得不冒昧承膺, 副急一出, 因仍蹲據, 斷無是理, 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同副承旨趙尙鎭曰, 大司憲鄭昌順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昌順又啓曰, 臣於洪國榮之啓, 竊有所瞿然慙恧者, 當國榮在朝之日, 其專擅驕恣, 竊弄威福之狀, 今日大小諸臣, 孰不目見而耳聞, 竊憤而心駭者, 惟其威勢所壓, 人無敢言, 至於如臣者, 忝叨言地, 非止一二, 幾年囁嚅, 一味噤默, 殿下朝廷, 可謂無人矣。日昨重臣手箚, 實出於爲國危忠, 而比之古人逆折先事之戒, 則尙云晩矣。臣則職在都憲, 反於重臣手箚之後, 始敢請討, 比之重臣, 又有愧焉。臣於把筆構箚之際, 自不覺面騂, 故諸臣箚疏, 皆直討國榮, 而臣則首擧重臣之箚, 次論國榮之罪者, 以示隨人始討之爲可愧, 於是乎不忠之罪, 臣無所逃今方自訟, 何敢以言官自居, 開口論事, 而第伏見近日絲綸批旨之間, 或有過中之敎, 至曰撫躬慙痛, 寧欲無訛。又曰徒增慙歎, 不知爲答, 以殿下至仁好生之德, 全保世臣之意, 在凡臣僚, 尙欲施恩全活, 況國榮之曾被眷遇, 嘗廁任用者乎? 此則不然, 國榮有功於明義錄, 則殿下爵祿之寵遇之, 以其功也, 及其爵祿過而驕濫日甚, 寵遇專而威福自擅, 甚至於沮戲宗社之大計, 甘爲宗社之罪人, 則殿下流放之竄殛之, 以其罪也, 殿下卽在上之天也, 好惡賞罰, 隨其所爲而已, 眞所可怒在彼, 已何與焉者也? 或者聖心, 以當初任用之匪人, 引以自咎, 而凡人君之引咎責躬, 固是美事。是又不然, 古人所謂, 始以帝堯之仁, 姑試伯鯀, 終焉孔子之聖, 不善宰予者, 正爲今日準備語也, 又何嫌焉? 不過四年之間, 乃有今日之處分, 如日月之更, 在聖德尤有光焉。俄者聖敎, 以四字, 有所自貶, 臣則以爲, 若如聖敎, 則必無今日之處分, 近日絲綸批旨中, 字句間過中處, 特命還收宜矣。臣又因是而有所仰勉者, 大抵寵過而生驕, 任專而招權, 除非·之佐, 此實人情之所不免, 殿下若欲曲保世臣, 以全終始, 則與其曲加涵貸於有罪之後, 曷若稍加裁抑於無罪之時乎? 如此之後, 終始保全之恩, 可以施矣, 亦願聖明之留意焉。上曰, 曰慙歎, 曰無訛云云, 蓋予於近日事, 一則有以啓之, 一則有以致之, 淸燕之中, 每自循省, 自不覺其面騂背汗, 向所云云之句, 非不參量之說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