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461책 (탈초본 80책) 정조 4년 3월 20일 기해 22/25 기사 1780년  乾隆(淸/高宗) 45년

○ 庚子三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朝講入侍, 大臣·備局堂上追後引見入侍時, 領事李溵, 同知事兪彦鎬, 特退進官金華鎭·徐有慶, 大司憲金夏材, 大司諫李在學, 參贊官金魯淳, 侍讀官姜忱, 檢討官李鼎運, 假注書李錫夏, 記事官李𤧣·徐龍輔, 以次進伏訖。上曰, 俄有次對同入之命, 而何不偕入乎? 魯淳曰, 未及整齊詣閤, 故不得偕入矣。上曰, 注書出去, 與之偕入, 可也。賤臣承命出來, 領議政金尙喆, 兼禮曹判書洪樂性, 持平崔守魯, 正言沈樂洙·李濟萬, 左承旨李亨逵, 事變假注書吳翼煥, 召入進前。上讀前受音, 自逸民伯夷, 止季隨季騧。讀奏自子張曰, 士見危致命, 止仁在其中矣。上讀新受音訖。上曰, 文義陳之。曰, 見危致命, 見得思義云者, 蓋子張勵士大夫廉節之語也。平居若勵名節, 則雖在板蕩之時, 效忠立節者多, 而忘君負國者少, 此無他, 在於君上之常時導率, 上以名節爲貴, 則下亦以名節爲重, 一世之士大夫, 擧作名節中人, 然後當國勢岌嶪之日, 必有捐軀致命之士, 雖權奸專擅之世, 亦無趨利附勢之人, 爲人君可不以名節二字, 爲勵世之本哉? 伏願深留聖意焉。執德不弘云者, 蓋戒守之狹則德之孤也。夫弘者, 集衆善之謂, 一善不足爲德, 士之爲學者, 固當廣其聞見, 俾無孤陋之歎, 而爲人上者則尤不可不兼有衆善, 以盡博厚大之道也。若稽古典, 以欽明文思, 書之德, 以濬哲文明, 稱之德, 以此觀之, 亦可見古聖王之合有衆德, 而人君修德之不可不弘廣也。伏願以一弘字, 爲成就聖德之資焉。上曰, 下番陳之。鼎運曰, 子夏曰, 日知其所亡, 月無忘其所能, 可見工夫之不可間斷也。爲學之道, 少有作輟, 則便有戲蕢之歎, 必也日省月檢, 要有積累之功, 然後方可爲成就之道矣。人君亦於政令事爲之間, 日講月點, 純亦不已, 而治道乃成, 千古帝王, 靡不有初, 而晩年之政, 不及其始者, 日新之工, 不足故也。伏願以此爲戒焉。子夏·子張論交之語, 二說俱好矣。非徒朋友之間, 君臣之際, 亦有可觀者, 人君之德, 貴在含容, 嘉其善而矜其不能, 好矣。而朋友之間, 若有大故則絶之, 至於國家, 如有權奸宵小之輩, 竊柄擅命, 則亦當流放竄殛, 亟加明斷矣。監於此章, 亦不無所益於治道, 伏願留念焉。上曰, 領事, 陳之。曰, 嘉善而務不能, 此乃學者交際之語, 而人君御下之道, 亦有可觀者, 嘉善固非難也, 而矜不能, 實是難事。不能事, 必自上包容, 如上天之無物不覆則好矣。上曰, 好矣。經筵特進官, 陳之, 可也。彦鎬曰, 子張之語, 首曰, 見危致命, 次曰, 見得思義, 可見名節之爲重也。人之所欲, 莫甚於生, 而反有甚於欲生者, 所惡莫甚於死, 而反有甚於惡死者, 至於得失榮辱之間, 固當捨死生而趨名節而已。如臣者, 以此陳達, 固自愧矣。而人主御世之方, 必以禮義名節爲本, 以勵士夫之風習, 然後方可做丕變之治矣。伏願勿以人廢言也。上曰, 所陳好矣。而自愧之言, 太過矣。於卿有何可愧之事乎? 華鎭曰, 臣則別無仰達者矣。有慶曰, 日知其所亡, 月無忘其所能云者, 蓋謂溫故知新之意也。伏願留意於此, 益勉睿學焉。上曰, 參贊官, 陳之。魯淳曰, 別無仰陳者矣。上曰, 兩司, 陳之。夏材曰, 經筵諸臣, 皆已陳之, 臣則無仰陳者矣。在學曰, 臣亦無所達矣。上曰, 諸臣以次對班, 分坐, 可也。魯淳先退。尙喆曰, 日吉辰良, 嘉禮順成, 輿情不勝慶忭矣。伏未審連日殿坐之餘,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王大妃殿患候, 益有差勝之節乎? 上曰, 一樣矣。尙喆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注書出去, 右相去就, 知入, 可也。尙喆曰, 旣有灣府之事則一番引義, 固無怪矣。而累次傳諭之下, 似當出肅矣。上曰, 鄭志儉, 旣已減律則大臣之累次引義過矣。翼煥承命出問後, 還奏曰, 大臣則固無去就, 而書啓到院云矣。上曰, 昨日臺臣之批, 已言之矣。目下爻象, 殆至朝廷之無人, 國之不亡, 可謂無幾。至於彼臺臣之疏, 予甚慨然矣。凡朝廷風習, 彰善癉惡, 非不好矣, 至若近日重臣一箚之後臺閣論人, 凡幾輩矣。大抵, 人才, 當以中人以下責之, 豪傑之士, 固不待文王而興, 歷看載籍, 上智之士, 絶無而僅有。向來從宦之士大夫, 以干祿之心交之者, 難保其必無, 而況明義錄旣成, 而其人便作義理主人, 與其人失好, 與其人不交, 則恐涉背馳義理, 別立意見之歸, 以是世之相好相交者, 不但其人推之以國邊人而已。竝與自己而欲作國邊人故也。究其心則出於向國, 到今執此追論, 豈非哀矜之甚乎? 不徒此也。稍欲自重, 稍好名義之人, 不付於·濁亂之時, 而結交於其人在朝之日者, 亦多有之。此無他, 義理自有不得不然者, 予所以中夜思之, 以誣一世爲自訟之端耳。今日廷臣, 不可不知此箇事端也。今番臺臣之疏, 若指陳袞闕, 則其言雖有過於此者, 予豈曰, 非矣。而自乙丙以後, 世道屢變, 人心靡定, 不知不覺之中, 國脈之暗銷潛傷, 固已不少。到今對症之策, 無出於鎭安二字, 其人旣去, 世臣自在。勿言彼此, 不拘臭味, 聚首同心, 精白寅協, 則丕變之治, 翹足可待矣。不此之爲, 又以駁擊爲事, 寧靖無日, 豈非大可寒心者乎? 傷一人則國脈隨而益傷, 凡處臺地者, 當思似此道理, 而彼臺臣則出入經幄, 已有年所, 予或以爲人品簡精·似無浮雜之慮云云。乃反所料, 託以言事, 有昨日之擧, 重爲彼臺臣慨咄也。尙喆曰, 聖敎及此, 國家之福也。在廷群僚, 孰不與國榮相知哉? 若以至公之心, 別白是非, 以爲激揚之道, 則固好矣。而以親於國榮, 便作殫駁之資, 則將至於朝廷之上, 無一人矣。自上有別般調劑鎭安之道, 然後世道可以底定矣。上曰, 臺臣之批, 有愛國如愛身之諭, 老人元氣, 日就澌綴, 鍼灸之屬, 不可輕試, 必須補其元氣爲要方, 元氣不支則死亡立至矣。國脈何以異此。大體臺閣論事, 貴在不諱, 若其矯激之言, 固可假借之不暇, 而今之時, 有不可一槪論者, 頃日儒賢疏批中, 往宜然今宜然之說, 予意亦有在也。向日則鉗一世以大義理, 當此時不交則爲逆, 若以其時相親之事, 殫駁爲事, 則人人皆不免矣。顧今在廷之臣, 體予鎭安之意, 但除尤無良者一二人, 足矣。一重臣一宰臣之發啓也。言下從施者, 亦可見予意也。且予近間[見]朝著間爻象, 雖未必予之所料, 不近於臆逆, 然亦不無萬有一近似之處, 蓋搏擊不已者, 不過欲爲自脫之計故作激言, 以效自明, 予以此, 屢於筵席, 斷斷提敎, 誠未見孚, 群下聽予藐藐, 無異如風過耳, 予亦不知何以爲敎也。曰, 今日朝象, 誠甚悶然矣。上曰, 予又有嘗所面騂背汗者, 今番事便同驅一世而納諸陷穽, 致有此事者, 寔予之過也。每誦宋人詩中周公恐懼流言日, 王莽謙恭下士時之句, 而自謂于心曰, 眞僞未辨之時, 世人之見欺, 何足責哉? 東京之末, 名論崢嶸, 故曹操雖徘徊於漢鼎之傍, 而猶未能躬自犯手, 托以挾天子之義, 以是如荀文若之自好者, 亦未免委身事之, 向來事無以異於此也。近日事出之後, 一世之人, 不陷於罪累者幾希, 一入臺疏, 殆將終身廢棄, 雖復起用。豈曰無累。一人之身名戮辱, 雖屬一人之事, 奈國脈何哉? 予以國脈二字, 如是縷縷者, 誠以我朝立國已久, 而黨禍屢起, 國脈已受傷多矣。今則殆難支吾, 而又不思所以維支[持]之道, 朝攘一人, 暮攘一人之不已, 至於空朝廷而後已, 寧有是乎? 不徒此也。國朝風習, 專尙名節, 名登白簡, 便爲戮人, 故人皆畏是臺言, 如避死地, 不無由是而自勵自新之效, 則到今殫章日至, 完人無幾, 將使人人視臺言, 不啻等閑而已。然則士夫之名義, 因此掃盡, 臺閣之風稜, 因此壞了, 亦豈非凜然處乎? 尙喆曰, 雖有被論者, 豈可以此永棄乎? 公聽竝觀, 惟視其人之能否, 棄其所短, 取其所長, 則好矣。人君秉心至公, 則世道自正矣。上曰, 好矣。尙喆曰, 今番彼國頒詔, 順付於節使之行矣。從前皇太后七旬及八旬, 頒詔之順付出來時, 賀表方物, 輒皆兼付於冬至使行, 而論以事體, 與皇太后有異。況且聖節在八月, 進賀兼謝恩使, 趁此入送, 何如? 上曰, 左相之意, 何如? 曰, 雖以使臣狀啓推之, 別使宜卽差出, 五月間入送〈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 進賀兼謝恩使, 今日政差出。竝出榻敎  上曰, 今番使行, 誰當入去乎? 尙喆曰, 進賀兼謝恩使則大臣, 當爲入去, 而左相旣已累次往來, 臣當入於首擬矣。上曰, 卿豈可入去乎? 命書傳敎曰, 今番使臣, 以宗親儀賓中擬入。尙喆曰, 位著之不備, 莫若近日, 金熤之向來陞擢, 蓋出內重之義, 則藩任遞易, 雖甚可悶, 一向處外, 事面不然, 黃海監司金熤, 令銓曹, 卽爲內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黃海監司金熤內遷。出榻前定奪 尙喆曰, 朝著乏人之時, 吏曹參判, 豈可頻頻往來乎? 情私有難睽離, 則雖使將母上來, 何難之有耶? 上曰, 旣有乃兄, 雖有京第, 似難使之搬來家眷, 長住城內矣。尙喆曰, 伏見咸鏡監司李命植狀啓謄報, 則以爲開春以後, 種子糊口之資, 專靠於還穀, 各邑所在軍餉, 元還留庫中折米, 限三萬石, 特許加分, 而若有餘數, 則依例還錄事, 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年則以豐年之故, 諸道無加分之請, 而本道之狀聞, 獨如此, 可想民事之不可不念, 二萬石, 許令加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洪忠新道伯姜潤年, 今篤老, 病又難强云。若有辭疏, 則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 年今七十云乎? 曰, 七十云矣。尙喆曰, 刑曹判書尹東暹, 其於本職, 聞有情勢, 漢城判尹權噵, 亦有實𧏮難責劇務, 竝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刑曹判書尹東暹, 漢城判尹權噵許遞。出榻前定奪 尙喆曰, 賀使旣有差出之命, 而此時專對, 宜擇其人, 大司成鄭元始, 踐歷已滿, 可合陞用, 今於副使之擬, 加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進賀兼謝恩副使, 問于大臣, 加望。出榻敎  上命翼煥, 持入右相疏批。仍命亨逵讀之。尙喆曰, 鄭志儉, 若用充軍律, 則大臣似難安, 而旣已減律, 則有何固引之端乎? 上命三司諸臣進前, 夏材等進前而樂洙獨伏坐次。上曰, 彼臺臣, 何不進前乎? 樂洙曰, 有避啓而然矣。上曰, 雖有避嫌, 先參合啓後陳避辭, 乃故事也。樂洙乃進前, 夏材·在學·守魯··濟萬·樂洙·鼎運曰, 請喬桐府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快正王法,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請還寢遠窮罪人韓翼謩, 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 上曰, 不允。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黑山島圍籬罪人龜柱, 亟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削黜罪人洪樂純, 爲先中途付處。上曰, 不允。措辭竝見上 夏材·在學·守魯·濟萬·樂洙曰, 請濟州牧移配罪人敬彬,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上曰, 不允。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 絶島散配。上曰, 不允。請洪國榮, 爲先亟施遠竄之典。上曰, 罄諭予意, 胡不亟停乎? 措辭竝見上 夏材·守魯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亟停勿煩。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 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 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 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 仍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上曰, 不允。請副護軍閔義爀, 亟施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措辭竝見上 夏材曰, 風憲之長, 地望自別, 決非如臣駑下, 所可堪承者, 而適當行禮之日, 以公以私, 微忱倍激, 張皇出肅, 仍爲參班矣。第念臣前疏所引范祖禹故事, 非敢妄希古人, 堂堂耳目之任, 豈可以有嫌疑難便之人? 苟然冒據, 使國體私義, 交有所妨哉?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亦勿退待。在學·樂洙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亂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定配罪人具翼遠,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減死罪人弼海,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亟令王府, 竝加嚴鞫,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請·支屬, 亟命散配, 日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 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鎭海縣定配罪人,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仍施當律, 其應坐支屬, 不可遠地散配而止, 亦竝施絶島散配之典。上曰, 亟停勿煩。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請削黜罪人李義翊, 爲先亟施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措辭竝見上 在學曰, 日昨臺疏, 以黃昇源之名登囚供, 至請刊改矣。果如其言, 則事關科場, 極爲驚駭, 不可止於刊改之律, 若無是事, 則置人䵝昧, 不使辨白, 亦有欠於綜核之政, 不可不一番詳究, 以明其虛實, 請令該府, 嚴査覈實。上曰, 依啓。在學·濟萬曰, 臣等, 伏見日前合辭批旨, 以大小官僚, 果以不得請則不可已爲準乎爲敎, 臣等, 誠不勝惶蹙慚恧之至。噫, 合辭諸賊之尙保首領, 此何事也? 千罪萬罪之已著而未施王章, 四年五年之相持而徒損國體, 始則有明目張膽之意, 終不無玩愒[忨愒]悠泛之歎, 將至於一部明義錄, 不知爲何書。似此義理, 似此法綱, 徑牒實所未有, 後世其將謂何? 臣等之不能碎首天陛, 卽日得請者, 固有不忠之罪, 而若其得請之道, 則豈不在於殿下一允字耶? 殿下所以靳允於妻·龜柱者, 一則以仰體先王之德爲敎, 一則以恐傷慈聖之心爲敎, 此有大不然者, 妻·龜柱, 非但殿下之罪人, 乃是先王與慈聖之罪人, 則殿下之割恩置法, 乃所以仰體先王與慈聖之心也。以殿下明聖, 何不念及於此耶? 嗚呼, 舊逆未誅, 新逆又出, 大奸臣慝, 偃息郊坰, 通天之罪, 已盡彰露, 而未勘之請, 亦不允從, 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渠以振古所無之威勢氣焰, 今欲爲匹夫而不可得焉。如或縛虎而不急, 必見窮狗之反噬, 而乃使之任便自在, 無所拘限, 殆若無甚罪犯者然, 可憂之端, 可畏之形, 不一而足, 日急一日, 臣中夜思之, 不覺心骨之俱驚也。苟其負犯, 不至窮凶, 則殿下全保之意, 臣等, 亦豈不仰體, 而其奈罪關宗社, 惡極人臣, 有萬戮猶輕之罪, 無一分可恕之道, 何哉? 惟當一循天理, 快伸王法而已。噫, 地處如龜柱而負國家至此, 恩遇如國榮而負殿下至此, 此尤所以腐心痛骨, 不欲共戴一天也。鋤根之道, 終不可緩, 伏戎之患, 尤所當戒。伏願竝從合辭之請, 以洩神人之憤焉。上曰, 已諭於前後批旨矣。樂洙曰, 臣妄陳一疏, 昨奉批旨, 今承筵敎, 誨責備至, 臣不勝惶懍震越, 不知所達, 今日臣子, 雖匹庶之微, 豈不知聖意在於調劑鎭安, 而臣之陳疏之意, 乃所以欲其因此而鎭安, 仰體聖意也。夫與國榮相親者何限, 而臣獨論宋煥億者, 非但煥億之於國榮, 至密至切, 我國世家士大夫, 爲一世儀式, 有非他人之比也。先正臣際過孝廟, 禮待隆重, 至今士大夫, 不但愛其後孫, 雖外裔, 亦皆賡之, 今煥億, 以其後孫, 諂附權奸, 及夫儒賢上京之後, 藉重儒賢, 凡所以干要國榮者, 無所不至。世皆羞之, 人皆鄙之, 其忝辱祖先, 貽累父兄, 已不可言, 而一世士夫, 爲之傷痛而深嫉者此也。此臣所以論之, 而疏中下段數人, 亦謂國榮之終始, 貽累於殿下政令刑賞失中之事也。亦非論人則此可以諒臣之情也。至於頂門下針之說, 政謂罪一人而風礪一世之士夫, 爲今日鎭安之道, 而聖敎又以爲引譬失當, 至有老壯之諭, 臣平日若有見孚於君父者, 聖鑑之下, 亦豈無諒察臣本情者, 而前後誨責之敎如此, 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亨逵曰, 正言沈樂洙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樂洙曰, 臣於聖敎, 不勝惶悚。而臣有區區所懷, 勿以支繁而俯聽焉。俄者聖敎, 以臣疏語爲非, 至引首或事下敎以爲今日在廷諸臣, 皆不知國榮從前專擅之罪, 而今始知之爲敎, 臣則以爲荀彧, 初非不知曹操之專擅也。至若漢獻帝之敎, 臣不知死所矣。上曰, 俄回語次, 適思名義時節詿誤人故, 有荀文若云云之敎, 而臺言則不無看得太重之嘆矣。予固昏庸, 雖謂之有愧漢獻, 而臺臣爲說, 不必如是, 以無若漢獻陳規, 無所不可, 而臺臣則不必以捱逼廷臣之說, 容易發口也。況避語異於啓語乎? 殊未可曉也。樂性曰, 宮園儀, 今已釐正, 故方當刊印而頒賜件稟定, 然後當印出矣。丙申年, 刊出三十九卷, 而今番則有加數, 藏置處三四件, 加數印出, 何如? 上曰, 唯。華鎭曰, 監印郞廳, 當差下矣。上曰, 李時秀, 予知其人之詳明, 而曾未誠用, 監印郞廳, 差下好矣。仍命書傳敎曰, 副校理李時秀, 宮園儀校正後印役, 使之監印, 興本閣官眼同擧行。上曰, 臺臣所論李枰事卿等見之乎? 尙喆曰, 果如臺言則誠怪駭矣。上曰, 此則可謂官師相規矣。亨逵曰, 正言沈樂洙, 旣登筵席, 謂有避嫌, 王司合啓, 不卽隨參, 故事不然, 臺體未安,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彼宰臣, 俄於經筵, 因文義有自引之語, 而予則曰, 不當如是云。而又於此, 有瞿然漸歎者, 此宰臣及吏判, 自在宮官時, 受知于予, 予以爲可用故, 向來其人在朝世, 予果以此等人同事之意, 多有所下敎。況明義錄旣出之後, 眞所謂逃遁不得, 不得不與之相知, 此予爲國事, 恐有崖異之端務, 令彼此無間, 今日宰臣之言, 不亦過乎? 命備堂先退, 謂尙喆曰, 方當位著乏人之時, 如兪彦鎬·徐有慶者, 可合陞擢, 而有慶則踐歷旣淺, 纔有其弟委任之事, 兪彦鎬旣是久次, 陞擢, 似好矣。尙喆曰, 然則以定奪出擧條  乎? 上曰, 唯。尙喆曰, 吏曹參判兪彦鎬, 人望資歷, 允合陞用, 宜擢正卿, 敢此仰達矣。上曰, 此人自在宮僚時, 熟知可用。今卿所請, 正令予意, 依爲之。出擧條  吏曹參判兪彦鎬, 正卿陞擢。出榻前定奪  上命書傳敎曰, 海伯旣命內遷, 先令該曹, 口傳付軍職, 其代, 今日政, 另加擇差。又命書傳敎曰, 副校理李時秀, 持宮園儀入侍。上曰, 李時秀差晩後入侍事, 分付, 可也。仍命退, 請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