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庚子六月初五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朝講次對, 同爲入侍時, 領事徐命善, 知事蔡濟恭, 特進官金鍾秀·兪彦鎬, 大司憲鄭一祥, 大司諫李養鼎, 參贊官李邦榮, 侍讀官姜忱, 檢討官尹尙東, 假注書洪光一, 記注官鄭必忠, 記事官李𤧣, 右議政李徽之, 兼刑曹判書具善復, 兵曹判書金華鎭, 禮曹判書金熤, 左尹李柱國, 訓鍊都正李敬懋, 行副司直徐有寧, 戶曹參判鄭民始, 行副司直李性源, 司諫金履禧, 掌令柳孟養, 獻納尹長烈, 持平沈商賢, 正言徐有鍊·鄭益祚, 右副承旨沈念祖, 事變假注書吳泰賢,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忱進讀自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 止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命善曰, 儒臣誤讀, 推考, 何如? 上曰, 置之。上讀新受音訖。忱曰, 此平天下章, 而明德新民之極功, 在是矣。凡治天下之道, 只是絜矩二字, 而絜矩卽恕也。能恕則克去已私, 以復天理, 是爲明明德底道也。中庸所謂末復合爲一理者此也。此章曰, 顧諟天之明命, 必須提撕警覺, 常目在之, 然後可至於聖益聖之地矣。臣固知聖學卓越, 而其於明德之工, 惟願加勉焉。上曰, 好矣。忱曰, 財用, 有國之不可一日廢者, 而民之聚散, 國之興衰係焉, 故絜矩一章, 反復說去, 而用財之道, 又在於撙節, 故孔子曰, 節用而愛人, 朱子封事曰, 節財用以固邦本, 大抵節用以絜矩, 然後爲愛民底道也。尙東曰, 上番以節用崇儉進言, 而臣意則以爲, 當節儉而節檢則得中, 不當節儉而節儉, 則反不免有弊, 如禹之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 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 菲飮食而致孝于鬼神, 其所以致美致力致孝之際, 合有許多用財處, 蓋節儉, 反言之則豐侈也。以外面觀之, 致美致力致孝, 近乎豐侈, 而夫子曰, 奢則不遜, 儉則固, 節儉中有豐侈, 豐侈中又有節儉, 或儉或豐, 隨時稱宜, 然後爲善用財之道也。上曰, 好矣。命善曰, 平天下章, 以理財用人二者, 竝言之者, 誠以天下之大, 萬機之繁, 而其要無過於是二者故也。然而用人之本, 好惡也, 理財之本, 愼節也。朱子以絜矩喩心, 而絜矩之道, 惟在於是, 伏願殿下, 益懋誠正, 以爲治平之本焉。上曰, 好矣。濟恭曰, 大學之道, 在絜矩, 而絜矩之道, 惟在以己心而忖他心, 凡人心之所同好, 在於貨財上, 而況民生之仰事俯育, 專賴於財, 在上之人, 苟能絜矩於理財, 則民無不懽, 不能絜矩於理財, 則民無不怨, 其應之速, 捷於影響, 而若其理財之本, 又在用人, 故二者反復言之矣。後世之不能節儉, 以致虛耗者, 固不足言, 而漢唐之時, 終不如三代之盛者, 以漢唐無三代之心故也。是故, 國無儲蓄, 則雖有愛民之心, 而不能盡其愛之之道也。孔子之以節用愛人垂訓者, 固可謂萬世移易不得底道也。且平天下章, 戒奪民之害, 然而惟正之供贍足, 然後可無奪民之弊, 而若或不贍, 則易至於奪民之患矣。願體念焉。上曰, 好矣。鍾秀曰, 大學之道, 誠正最難, 而過此關頭, 乃底乎治平之域, 此所謂前面工夫, 漸漸輕者也, 然而平天下之道, 不過乎好惡二字, 而財者, 人之所同欲, 故此章插入財字, 自泰誓以下, 極言好惡公私之正, 而平天下之道, 盡在乎用人而理財矣。大凡財非空中之物, 而用財之道, 不分國一邊民一邊, 惟以同好惡爲心, 然後爲善理財之道也。至若用人, 則不着些子私意, 頓在空中人之所同好者用之, 所同惡者退之, 則畢竟心體廣大, 可至於與天地同流之境矣。今若於用人理財之道, 一視人之公好惡, 而不以一己私意, 參錯於其間, 則下梢氣像, 當作如何, 伏願體念焉。彦鎬曰, 絜矩之道無他, 人雖有貴賤上下之分, 而其好惡之心, 無間彼己, 故必當推己之好惡, 以及於人, 近自動靜語默之間, 至於政令施措之間, 設以身處其地, 上下左右前後四方, 無不推己而行恕, 則傍人觀之, 豈或有過不及之差乎? 伏願益加體念焉, 上曰, 好矣。邦榮曰, 大學一篇綱領, 專在於敬一字, 自誠正至治平, 其功效則又在乎樂只君子, 民之父母, 爲民父母之道, 只在乎同好惡, 而其道則恕也。孟子所謂樂民之樂, 民亦樂其樂是也。伏願殿下, 體念乎此, 則環東土億兆含生, 咸囿於化育之中矣。上曰, 節彼南山, 維石巖巖, 本文以師尹言之, 而此則屬之爲人上者, 無乃斷章取義耶? 忱曰, 斷章取義也。上曰, 平治天下, 其事不一, 而必言一財字何也? 下番所見, 何如? 尙東曰, 民之好惡, 專在於財用上, 故此章反復言之矣。上曰, 外本內末何義? 忱曰, 本, 德也, 末, 財也。外德內財之謂也。尙東曰, 外內似有先後之分矣。上命備堂進前, 命善進伏曰,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今日無回啓一張矣。日昨公山判官李德鉉, 移拜長城府使矣。續典有曰, 準職承傳者, 若在五六品, 則先除四品後, 除授準職, 銓曹之徑擬三品, 有違法意, 當該政官推考, 長城府使望勿施。李德鉉則聞是善治, 其遞可惜, 仍任前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口傳政例, 不得啓請, 而頃日口傳政, 原州判官, 以他道守令移擬, 故心甚訝之, 追聞以草記啓請云, 無前之政例, 隨時創出, 有關後弊, 不可以事過而置之, 旣非越品除拜, 則雖不必仰請勿施, 而伊時政官推考, 更勿襲繆之意, 申飭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長城府使望勿施, 公山判官李德鉉仍任, 當該政官推考事, 榻前定奪。命善曰, 近來竊發之患, 比比有之云, 當此豐歲, 乃有此患, 捕廳安得免慢不詗察之責乎? 聞城內城外, 多有被盜之家, 往呈于捕廳, 則稱以譏捕, 初若聽施, 而畢竟無一現捉, 旋卽撤捕, 故遊衣遊食之徒, 恣意橫行, 良由於此云, 設置捕廳, 將安用哉? 左右捕將, 從重推考, 各別申飭校卒, 使之刻期窺伺, 俾無如前緩忽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兵曹判書金華鎭, 今旣敍用, 還差備堂, 仍察有司之任, 嶺南句管堂上, 亦爲還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兵曹判書金華鎭, 還差備堂, 仍察有司之任, 嶺南句管堂上, 亦爲還差事榻前定奪。命善曰, 藥院提調, 例不得兼帶刑獄之官, 知義禁兪彦鎬,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知義禁兪彦鎬許遞事, 榻前定奪。上曰, 玉堂有在外者乎? 尙東曰, 李鼎揆在外矣。上曰, 在外玉堂許遞事。出榻敎 徽之曰, 史局印役方張, 郞廳不可不專意董役, 而郞廳中有時帶臺職者, 取考謄錄, 則或筵稟, 自上有時帶臺諫許遞本職之敎, 而昨年左相爲摠裁官時, 亦爲筵稟許遞, 今番當有依此變通之道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實錄郞廳李益運·鄭益祚, 本職許遞事, 榻前定奪。徽之曰, 臣纔經閣職, 故敢此仰達矣。輔國之不得兼提學, 自是古例, 載在備考, 頃因重臣之援例疏辭, 旣蒙許施, 而內閣與兩館, 似無異同, 以其新創之故, 未有一定之規, 今以直提學事言之, 資憲之不得兼帶, 作爲定例, 則此亦不可不一番釐正, 而事係官制, 下詢處之, 何如? 上曰, 銓官之意, 何如? 鍾秀曰, 本閣新創於文獻備考刊頒之後, 則本閣提學之於兩館提學, 只可旁照而已。非有銓法之可以援據者, 臣見帶閣職, 事係僚員, 遞仍當否, 有不敢臆對指陳矣。上曰, 彼銓官似難爲言矣。命善曰, 後日首相入侍時, 當爲定式乎? 上曰, 左相之意, 何如? 命善曰, 勿論館閣, 提學則一也。兩館提學, 輔國旣不得兼帶, 則今於閣職, 似不宜異同矣。上曰, 此亦事係定式, 令銓曹之臣, 旁照式例, 以爲稟處之地, 可也。出擧條 命善曰, 聞刑曹判書具善復之言, 本曹亦有罪狀, 律名一如尹衡烈者, 而限滿日久云, 尹衡烈旣已蒙放, 則似不可異同, 故敢達矣。上曰, 放送, 可也。出擧條 熤曰, 科場犯罪人, 水軍充定後, 初試入格, 則許令免役事, 取考臣曹謄錄, 則肅廟朝丁丑四月, 故相臣申琓, 以禮判, 賓對入侍時, 以科場犯禁者, 幼學則永永停擧, 水軍充丁, 生進朝士, 則邊遠充軍, 勿揀赦典, 曾有定式矣。今若以幼學之水軍充定者, 許令赴擧, 參榜免役, 則朝士生進之勿揀赦典, 似爲不均之意仰稟, 則下詢筵臣後, 以勿揀赦典一款除去爲敎矣。以此論之, 水軍充定者之參榜免役者, 雖有流來之定式, 而第無法典之見載, 不可不一番稟定後擧行, 而凡係科場事, 旣屬臣曹,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昔有五衛法時, 皆有軍籍之名, 近則無之, 勿論幼學·朝士, 其充軍則似同矣。大臣之意, 何如? 命善曰, 罪關科場一也, 而當初定式時, 生進朝士, 則以邊遠充軍, 勿揀赦典磨鍊, 幼學則以降定水軍, 永勿赴擧磨鍊者, 制立之意, 煞有區別, 故續大典, 亦以此載錄, 而中間變通時, 生進朝士則只許入赦典, 而不許赴擧者, 蓋以邊遠充軍, 同於竄配, 無可論於赴擧也。幼學則只許赴擧, 而不許入赦典者, 亦以降定水軍, 異於竄配, 不當入於赦典也。至於近來, 法意浸訛, 生進朝士, 或充水軍, 幼學水軍, 亦入赦典, 此是法官不善擧行之致, 而殊非當初區別定式之本意也。今欲釐正其因襲之謬, 則不必別爲創制, 只令申明舊典, 生進朝士, 充軍於邊遠, 而許入赦典, 該曹覆啓時, 隨其罪之輕重, 而或仍或放, 幼學降定於水軍, 而許令赴擧, 使之入格初試, 免役自新, 而凡於赦典, 勿爲擧論, 則庶可以矯今之弊, 而遵古之法矣。雖以尹永儀言之, 旣是生進, 則當爲邊遠充軍, 而今爲水軍, 此亦襲謬之一端, 然事在未及定奪之前, 或不無參酌之道矣。徽之曰, 臣之淺見, 亦與左相之議, 別無異同, 更何仰達? 上曰, 依大臣言爲之, 其中尹永義, 旣占初試, 又係令前, 免役, 可也。華鎭曰, 禮曹旣以文試事, 筵稟定式, 則武試宜無異同,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兵曹亦一體爲之。濟恭曰, 近來以科場事, 充軍者, 間多有情理絶痛, 而以其爲生進朝士之故, 許入赦典, 則假令今月充軍, 來月遇赦, 亦可以入之乎? 苟如是, 實非懲惡之意, 臣意則充軍三年之內, 雖遇赦, 勿爲擧論, 必待滿三年, 然後或有赦令, 則始許入於放未放啓聞中, 似爲得宜矣。上曰, 卿等之意, 何如? 命善曰, 徒年雖有年限, 遇赦則皆入於放未放啓聞中, 況充軍之本無年限乎? 如有情理絶痛, 或到配未久, 不可遽放者, 則雖入於啓聞中, 自該曹覆奏時, 置之仍秩, 可也。恐不必創出無於法之法矣。徽之曰, 當初朝士生進之邊遠充軍者, 勿揀赦典, 蓋嚴治科場間得罪之類, 而其後許入赦典, 正與幼學降定水軍者, 許令赴擧, 以開自新之路, 其意同也。今若限年, 則與幼學充定水軍者, 法意參差, 如有情理絶痛, 不可遞入赦典者, 該曹覆啓, 置之, 可也。而恐不宜創出無前之法矣。上曰, 然則置之, 可也。出擧條 熤曰, 孝徽宮禫事後, 當有入廟之節, 而廟所預爲稟定, 然後各該司可以及時擧行, 敢此仰稟。上曰, 以彰義宮中可合處爲定,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未肅拜金吾堂上許遞事。出榻敎 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事, 出榻敎 命三司進前, 一祥·養鼎·履禧·孟養·商賢·長烈·忱·有鍊·尙東進伏曰, 請喬桐府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快正王法, 以洩神人之憤。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 金吾草記勿施之命, 仍施遠竄之典。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請黑山島圍籬罪人龜柱, 亟加嚴鞫, 快正王法。請削黜罪人洪樂純, 爲先中道付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上曰, 論其負犯, 則洪樂純中道付處, 渠何敢辭也。一祥·養鼎·履禧·孟養·商賢·長烈·有鍊曰, 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一祥·養鼎·履禧·孟養·商賢·長烈·有鍊曰, 請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 絶島散配。請洪國榮, 爲先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一祥·孟養·商賢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一祥·孟養·商賢曰, 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一祥·孟養·商賢曰, 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 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 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 沈德一, 李德成, 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 仍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養鼎曰, 臣才識鹵莾, 志氣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年前猥叨見職, 略論李敬倫之居官不法, 粗效一日之責, 幸蒙聖鑑之開納, 而因一句語之不能達意, 致有道狀爽失之斥, 至今追思, 愧蹙冞切, 臺端一步, 便成自畫, 頃緣懲討義重, 飭敎截嚴, 冒沒出肅, 少伸常分, 而廉防之虧壞, 更無餘地, 其何可晏然仍據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養鼎·履禧·長烈·有鍊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請大定縣[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養鼎·履禧·長烈·有鍊曰, 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 亟命王府, 竝加嚴鞫,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養鼎·履禧·長烈·有鍊曰, 請恒·善支屬, 亟命散配, 日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 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 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養鼎·履禧·長烈·有鍊曰, 請鎭海縣定配罪人埏,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仍施當律, 其應坐支屬, 不可遠地散配而止, 亦竝施絶島散配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養鼎·履禧·長烈·有鍊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不允。養鼎·履禧·長烈·有鍊曰, 臣等竊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噫嘻, 亂逆層生, 懲討不嚴, 麟·謙二賊, 首伏邦刑, 而誅止其身, 不足以正其罪, 故又有凶如鄭妻, 逆如龜柱, 而尙逭王章, 偃息海島, 窩窟未破, 根柢自在, 千奇百怪, 無所不有, 至有洪國榮之忍負天地之盛德, 敢遏宗祊之大計而極矣。律以常憲, 萬戮猶輕, 而罰止歸還, 非法伊恩, 上下相持, 曠日延月, 每於兩司請討之啓, 輒下亟停之批, 殿下果以此啓, 爲可停而不停乎? 又以國榮之罪, 謂之以有一分可恕者而恕之乎? 此蓋由於我殿下涵容之仁, 深遠之謨, 惟在鎭安之是急, 而臣愚死罪, 竊恐屈法循恩, 曲庇大憝, 非所以安世道也, 用公滅私, 廓揮乾剛, 乃可以鎭輿情也。鎭安之道, 莫過於懲討之亟行矣。噫, 從古奸凶之難於鋤除者, 或以掩蔽聰明, 跡隱影匿而無得察焉。或以盜竊權柄, 勢成威立而莫能制焉。俱足令忠臣志士, 歎咜悲憤於千載之下, 而顧今大明中天, 魑影畢露, 太阿在手, 凶焰自熄, 旣彰諸逆, 而昭揭典冊矣。又明其罪, 而逐黜鄕里矣。流竄誅殛, 特一命令間事, 而以殿下之明聖英斷, 何爲而尙此靳允也? 臣實莫曉也。或者聖意以爲不足憂, 而姑且忽之歟, 則天下之禍, 莫大於不足憂, 而意外之患, 輒生於所易忽, 惟彼巨慝, 雖在屛黜之中, 蹤跡詭祕, 出沒畿峽之間, 部曲追隨, 關通京洛之耗, 恒覬死灰之復燃, 潛懷困獸之及噬, 甚至於訛言滋起, 凶徒增氣, 則其爲懍然深憂, 孰過於是, 而尙可一味暇豫, 忽若相忘, 不思所以折奸萌而杜禍本乎? 今之進言者, 多以振勵庶政, 爲一初制治之要, 而臣等則竊謂先行懲討, 然後方可以奮聖志而肅朝綱, 定群心而貞百度, 不然而惟規規於事務酬接之際, 則是特末耳。伏願深留聖意, 廓揮乾斷, 亟從三司兩司之請, 快正群凶之罪焉。上曰, 訛言何也? 養鼎曰, 詩云民之訛言, 亦孔之將, 民之訛言, 亦莫之徵, 訛言三代之所憂者, 而以處分之尙今靳允, 人心狃安, 甚至於潛相往來, 煽動訛言, 謂將復起云云, 天若祚宋, 必無是理, 而以訛傳訛, 誑惑一世, 臣以是憂之, 有此陳達矣。上曰, 予欲一諭而未果, 今日旣有言端, 當言之矣。予於此人事, 追悔莫及, 而頃於端午節扇頒賜時, 中官有所提稟, 故果有依例賜給之命矣。所謂訛言, 無乃由是而出乎。大抵我朝家法, 於戚里, 雖犯罪律者, 時時伻問, 蓋出於恩義竝行之義, 而於靑恩家, 尙有存問事矣。予以孤露餘生, 三昨年, 迫於公議, 至有不獲已之事, 自此世念都無, 此懷難抑, 故時遣掖屬, 賜問於門外家, 且喬桐罪人, 乃先大王之所鍾愛, 故不忍阻絶, 亦時時存問, 此亦非自予始也。實遵古例之意也。外人何以知之乎? 命善曰, 朝廷聲討不如前, 故訛言出矣。徽之曰, 殿下於洪國榮事, 必爲處分, 然後亦爲全保之道矣。上答養鼎等所懷曰, 當留意矣。濟恭曰, 書香閣階砌修補時, 役丁從何門入之乎? 上曰, 從永肅門入之, 可也。上曰, 宋煥億上來乎? 念祖曰, 姑未上來矣。命書傳敎曰, 旣有促敎, 又有過往來間, 程限禁推之命, 一味偃處, 無意上來。右副承旨宋煥億, 禁推。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