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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67책 (탈초본 80책) 정조 4년 7월 30일 병오 24/25 기사 1780년  乾隆(淸/高宗) 45년

○ 庚子七月三十日辰時, 上御宣政殿。晝講·次對, 同爲入侍時, 特進官黃景源, 知事李性源, 參贊官朴祐源, 侍讀官李鼎運, 檢討官柳孟養, 假注書李敬行, 記注官張顯慶, 記事官文采五, 宗臣安春君烿, 武臣白東毅, 領議政金尙喆, 左議政徐命善, 右議政李徽之, 兼戶曹判書蔡濟恭, 禮曹判書徐有慶, 刑曹判書李性源, 行副司直李柱國, 訓鍊都正李敬懋, 左副承旨李致中, 事變假注書沈達漢, 持平柳協基·林道浩, 以次進伏訖。上曰, 晝講方爲之, 而次對班列, 殊不成樣, 有可還差者乎? 尙喆曰, 無之矣。上讀前受音訖。鼎運, 進讀孟子, 自梁惠王曰, 寡人願安承敎, 止如之何其使斯民飢而死也。上讀新受音訖。上命陳文義。鼎運曰, 此章是亞聖梁王問答之語, 而刃與政之殺人, 固無間然矣。然刑章則民有犯法, 然後用之, 殺人有限, 而政令則一政一令之或有差失, 億萬生靈, 未免顚壑之患, 臣則謂苛虐之政, 甚於刀鉅之刑矣。民雖自速罪辜而被刑, 古聖人, 有泣辜之德, 況無罪生民之自就死地, 寧不惻然? 傳云殺一不辜而得天下, 不爲也, 人君若推此心於政令注措之間, 亟加審愼, 無有差誤, 則庶無下民丘壑顚連之患矣。於此等處, 深加體念焉。第三章云, 民之父母, 乍見孺子之入井, 而有惻隱之心, 固人之常情, 天下生民, 是人君之赤子, 而坐見其載胥及溺, 莫之顧恤, 則是無慈愛之天也。父母之於赤子也, 撫育之顧復之, 無是則死矣。且父母養子之情, 無所不至, 無容假僞, 人君愛民之政, 必以實心實政做去, 保之若赤子, 則是之謂民之父母, 伏願省察焉。孟養曰, 上章言王道之始終, 而惠王虐民之政, 若不亟除, 則雖陳王道, 實無可行之望, 故此章言其虐民之害, 反覆諷戒, 聖人必使惠王欲行王道之語, 如是丁寧懇惻, 而惠王終不覺悟, 不能用孟子之言, 此千古人辟, 所鑑戒處也。伏願於此等處, 推類而省察焉。上曰, 經筵亦陳文義。性源曰, 孔子曰, 始作俑者, 其無後乎, 蓋人君行政之道, 當謹於始, 能善其始, 則萬民咸被其澤, 不能善其始, 則其流之弊, 將至於民不得其生矣。惟在人君爲政之善厥初矣。上曰, 特進官, 亦陳文義。景源曰, 儒臣已盡達文義矣。蓋此章大旨, 專在於勸行仁政, 人君若不顧恤其民, 則民何以保? 魏國之民, 不得食, 至於塗有餓殍, 而乃徒患貯畜之不足, 不思賑救, 使狗彘食人之食而不知檢, 此孟子所以告之以爲民父母, 而以發其仁心也。伏願體念焉。上曰, 參贊官亦陳文義。祐源曰, 儒臣詳備仰達, 臣更無所陳者矣。上命大臣承史進前。尙喆進曰, 久未承候,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王大妃殿體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尙喆·命善·徽之曰, 洪國榮事, 尙不處分, 聖意所在, 臣等非不敢不知, 而國人同情之論, 不可以久拂。且聖上之前後爲渠曲保之者, 何如, 而渠之所負聖上者, 如此, 則到此地頭, 雖以爲渠地言之, 不可不處分矣。因縷縷仰達。上曰, 卿等之言, 亦是矣。命書曰, 若爲定配, 則爲渠地, 似好矣。上曰, 然則又有其上, 難焉者矣。尙喆曰, 今若不爲處分, 而日後, 若有事端, 則殿下雖悔之, 何及, 而臣等之罪, 將至何境乎? 惟望速賜處分矣。上曰, 當量處之矣。尙喆曰, 時敏堂失火, 何等大事, 而人皆不知失火根因, 其在慮後之道, 不可不究覈, 故臣言及捕將, 而捕將以有情勢, 不卽開坐, 申飭, 似好矣。上曰, 予則以爲火失於偶然矣。徽之曰, 有實無實間, 不可不一番究問也。尙喆曰, 今番嚴治, 然後可以懲後, 何可仍置也? 上曰, 其事偶然, 而武將處義, 又有輕重矣。卿等之言如是, 將究問掖隷, 則人心必撓動, 是甚難矣。卿等須使捕將, 開坐究問, 好矣。尙喆曰, 臣頃逢捕將李敬懋, 以開坐事, 酬酢矣, 至今不爲矣。上曰, 以武將不聽大臣之言, 如此武將, 將焉用哉? 因命致中書傳敎曰, 敬大臣, 所以尊朝廷, 大臣凡有分付, 必非不當之事, 爲武將者, 豈可慢蹇? 況聞以本事面飭之後, 亦復牢拒, 揆以紀綱, 萬萬寒心, 不徒此也, 其翫愒莫重之事, 徒致騷繹, 則尤極駭然。右捕將李敬懋削職。不能登時擧行, 均有其失, 左捕將李柱國, 從重推考。上曰, 卿等若自重, 則武臣豈不聽大臣之言哉? 此後須自重焉。上曰, 注書出去, 捕將望筒, 卽爲擬入事, 分付兵曹。賤臣敬行, 承命分付。致中曰, 禁衛大將, 旣已削職矣。兼察, 何以爲之乎? 上曰, 都提調摠察事, 從事官發牌聽傳敎。出擧條  禁衛大將有闕, 代都提調摠察事, 從事官發牌聽傳敎事。榻前定奪 致中曰, 右捕將李敬懋旣已削職矣。兼察,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左捕將李柱國, 出代間兼察, 牌招, 傳授命召大將牌傳令牌。出擧條  右捕將李敬懋削職, 代左捕將李柱國, 出代間兼察, 牌招傳授命召大將牌傳令牌事。榻前定奪  上曰, 頃於臺批, 便不光鮮句語指意, 卿等知之否? 尙喆曰, 臣等未詳知矣。上曰, 予當洞言之矣。己巳廢母之論, 至今討其凶黨, 辛壬沮戱建儲, 亦討其凶黨, 竝與其黨而歸之於凶逆矣。至於乙丙, 則前後凶逆, 窮凶絶悖, 殆前古所無矣。其中有廢母之論者, 有沮戲聽政者, 大抵乙未冬光景, 至今思之懍然矣。先大王所以付托於寡人者, 何如, 而必欲沮戲聽政者, 此何心腸? 且挾匕入宮之逆, 士夫家詛呪[咀呪]之變, 士族婦女家, 安有如許窮凶極逆之事乎? 一邊人, 每以己巳之凶·辛壬之逆爲言矣, 乙丙以後, 尤當自反處也。爲今之道, 勿論彼此, 莫如務爲保合而會其有極矣。予於朝臣, 不問名色, 以惟才是用爲心, 卿等亦宜體諒此意也。徽之曰, 乙丙之逆, 極爲凶測, 不可以義理責之矣。命善曰, 右相本無偏論之心矣。徽之曰, 今則元無偏論, 無可憂矣。尙喆曰, 臣意則不然。每於筵中, 謂無偏論, 而外間則終有舊心, 臣則不敢以無偏論仰達矣。上曰, 姜忱事, 何如? 尙喆曰, 洪柱翼先斥姜忱, 故姜忱亦爲對辯矣。上曰, 頃者右相之箚, 誠非偶然, 而兩司長官之迭箚, 眞所謂怒蠅拔劍也。命善曰, 然矣。上曰, 近來所謂停望, 異於古規, 蓋古規則數次停望之後, 卽復擬望, 而近則一番停望之後, 永爲廢枳, 此豈好道理乎? 尙喆曰, 果如聖敎矣。上曰, 近來館齋任, 不爲分排, 章甫中, 豈有色論乎? 欲一改其法, 大司成何不曉諭館儒耶? 罷舊薦而分用, 好矣。上曰, 鄭銓何如人耶? 命善曰, 臣曾知此人, 其爲人誠巧惡也。上曰, 元啓葳則, 何如? 濟恭曰, 見其爲人, 誠是老奸也。上曰, 洪樂彬招辭, 何如? 濟恭曰, 口招之時, 以何以則得生免死之語, 張皇而不卽納招, 觀其樣則全出於死生之慮矣。上曰, 原情則渠爲之耶? 濟恭曰, 渠之口招者, 金吾郞作文而書之矣。上曰, 李秉鼎口招之時, 其狀, 何如? 濟恭曰, 李秉鼎, 自知其生死在於一言之間, 以不成說之言, 支離張皇矣。上曰, 兩人中, 孰爲最怯乎? 濟恭曰, 洪樂彬尤甚矣。上曰, 同副承旨, 馳詣受香所, 奉審以來。出榻敎  上曰, 北伯辭疏, 又到矣。其病, 何如云耶? 尙喆曰, 此人固非圖遞其職, 虛張病勢者, 而連章祈免, 若是懇迫, 可想其實恙之難强矣。赴任未久, 數遞可悶, 而目下事務, 不可曠廢, 秋後巡審, 亦難强責, 不可不變通, 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咸鏡監司李命植許遞事。榻前定奪  上曰, 北伯薦, 孰爲可乎? 尙喆曰, 正卿中, 洪樂命, 好矣。上曰, 此人有實病矣。尙喆曰, 金履素·鄭昌順·李𡊠有矣。上曰, 其中以未經方伯之人爲之, 好矣。命祐源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 咸鏡監司, 下批。尙喆曰, 此咸鏡監司李命植狀啓也。以爲會寧府開市, 大國人牛馬料, 每年爲千餘石, 而本府元會付耳麥, 不過四百石, 以茂山府所在營賑耳麥六百石, 換錄元會付, 移劃會寧, 以爲需用, 其代, 以會寧府所在常平廳牟四百石, 折米還報事,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開市時, 牛馬料不足者, 自有推移換用之例, 依所請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喆曰, 此司諫趙榮弼上疏也。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其一, 各道都事, 以侍從臣有風力者, 差遣, 其所分供, 如咸鏡道之爲, 準瓜莅任, 糾察道臣·守令之不法者, 直啓論彈, 以爲懲貪汚事也。此議自古有之, 而實效難責, 窒礙多端, 似難輕議,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卿等之意, 何如? 命善曰, 北評事本爲糾察兵使而設, 而近作一冗窠, 今雖變通都事, 又安知不如評事乎? 且使都事, 權重於一道, 則其流之弊, 亦不止於冗窠而已, 置之, 果好矣。徽之曰, 若使都事, 權重於一道, 則後必有弊, 置之, 似好矣。上曰, 置之, 可也。尙喆曰, 其一, 老蔭之積仕者, 年限已過, 則法不當除外邑, 故以江華經歷水運判官, 金井·利仁兩郵官, 輪回除差矣。今則只餘江華一窠, 還舊例金井·利仁兩郵官, 移授老蔭, 以爲振淹滯事也。老蔭區處之路, 只是江華經歷而已, 疏滯之論, 非曰無見, 而兩郵之窠, 曾屬老蔭, 反多生弊之端, 故終不免變通, 事係官制, 亦難輕議,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命善曰, 江華經歷, 係是閒任, 雖作老蔭疏滯之窠, 雖或無害, 而至於郵官, 自多馬政, 爲老蔭受弊, 豈不可悶乎? 臣意以爲, 不必更議也。徽之曰, 官制, 恐不可頻改矣。上曰, 置之, 可也。尙喆曰, 其一, 慰悅軍兵之道, 專在於賞試射, 而近來一切不行, 激勸之方, 難保如前, 武藝之習, 擔却一邊, 自今以後, 賞試射, 以時設行, 以爲悅軍情修戎武事也。應行之賞射, 如果公然廢閣, 則有非鍊戎事慰軍情之道, 以此申飭諸軍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喆曰, 其一, 我國以科目取人, 而近來科擧, 絶無而僅有, 每年節制, 外方之儒, 不得參焉, 式年之科, 製述之士, 不得與焉。自今以後, 節製之科, 通同方外, 式年之試, 製講分半, 以爲激勸士林事也。科制變通, 卽朝家留意者, 而苟有無後弊有實效之策, 則當有早晩處分, 今於此請, 姑無以指的覆奏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七夕製, 尙不爲之, 秋到記, 以日熱, 亦不得爲之矣。尙喆曰, 久無科擧, 多士甚鬱矣。上曰, 卿等之意, 何如? 尙喆曰, 若有國慶, 則當設科, 而不然, 則別無可爲之科, 式年科, 則西北之人居多, 雖各因其才, 而若通製講參考, 多出生劃以取, 則亦可得可用之人矣。徽之曰, 試以講經, 取以生劃, 則孰不樂觀乎? 尙喆曰, 式科旣許, 製講參用, 則製述之士, 不可無講, 而徒製, 若令能講而後試, 則雖製述之土, 三年之內, 亦可以通經矣。命善曰, 式科若參用製講, 則當分半乎? 上曰, 過矣。取五人, 何妨乎? 尙喆曰, 小矣。取十人, 似好矣。濟恭曰, 殿下登極之後, 絲綸之間, 以科事丁寧申飭, 而四五年間, 別無科擧, 士甚鬱抑, 然而臣意, 以爲猝難創新法, 仍舊貫, 亦好矣。上曰, 製述則無科, 是可悶也。命善曰, 式科之人, 多有抱紅牌餓死者, 亦可悶也。尙喆曰, 製述之士, 許誦三經, 而式科三十三人中, 分數變通, 似好矣。濟恭曰, 當有初試矣。上曰, 館試今不設行, 就其中變通, 好矣。尙喆曰, 初試而後, 可以爲講, 越講而後, 可以爲製矣。上曰, 戶判之意, 何如? 濟恭曰, 初試後, 三經中一經, 背講, 式科中, 限十人變通, 似好矣。上曰, 禮判之意, 何如? 有慶曰, 講經之後, 取以製述, 似好矣。上曰, 刑判之意, 何如? 性源曰, 以講·製兼取, 則好矣, 而自古名臣碩輔, 多出於明經, 若輕其講, 則非本意也。上曰, 古則以經工而多有名臣矣, 今則不然矣。性源曰, 講非甚難之事, 設令小臣, 未科而當之, 後式年前, 可以通三經矣。上曰, 承旨之意, 何如? 致中曰, 若以一經爲之, 則甚非明經之本意, 若俱誦三經, 則甚難矣。上曰, 玉堂之意, 何如? 鼎運曰, 今之明經, 異於古之明經, 古則專取文義, 今則不然, 講取文義, 製取賦表策, 似好矣。上曰, 只事口誦, 而三年之間, 多出三十三人, 亦過矣。上曰, 臺諫之意, 何如? 協基曰, 製述儒生, 以無慶科不得觀光, 至有廢工夫者, 殿下以慰悅之意, 欲以講經式年科, 分設於製述科, 聖意誠至當矣。上曰, 參以物情, 講定以奏, 可也。尙喆曰, 當出議於諸文任, 更爲商確以奏矣。上曰, 出而議定節目, 好矣。尙喆曰, 今日朝紙中, 修撰尹尙東, 以有事先壠, 直請徑發, 至出疏槪矣。此是禁令, 而尹尙東之未諳事例, 政院之不能退却, 俱不免不審之失, 而有關後弊, 不可無飭。修撰尹尙東罷職, 當該承旨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修撰尹尙東罷職事。榻前定奪 尙喆曰, 雲觀有永付司果一窠, 而年前以姜熙輔, 筵達差下矣。池日賓, 以三世效勞國事之人, 術業老熟, 最合任事, 而今已闋服, 永付司果之窠, 以此人移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訓將之病, 何如? 柱國曰, 至今未差矣。上曰, 醫言, 何如, 而用何藥耶? 柱國曰, 或用冷劑, 或用溫劑矣。上曰, 卿佩幾符耶? 柱國曰, 臣佩符五矣。上曰, 洪樂彬·李秉鼎事, 何如? 尙喆曰, 湖西·嶺南, 治規雖異, 而樂彬尤甚瑣瑣矣。上曰, 洪樂彬, 以道伯而與潛商相通, 幻弄人蔘, 買賣取利, 莅任非久, 犯法如此, 以此觀之, 甚於秉鼎矣。如渠地處, 貪饕至此, 欲加之一律, 何如? 命善曰, 雖當用贓律, 而旣未滿八百兩之數, 似不可用矣。上曰, 當爲島配, 而邊遠定配, 亦可乎? 命善曰, 邊遠定配, 好矣。上命祐源書傳敎曰, 洪樂彬, 特一市井無恥之徒也。瑣瑣有宵小之態, 耽耽有駔儈之慾, 蟊賊于國, 蠶食其利, 至于前月臺彈之發, 情跡已彰著無餘矣。若其挾地勢之可爲, 售胸臆之無厭, 職在散列, 權逾揆地, 蠅營者, 望其殘盃之餘瀝, 蝨附者, 承其利口之所向, 從以門庭睽乖, 色目先定, 惟予深居九重, 巷議街談, 何從以聞知? 尙於全盛之日, 或不無入耳者, 據此一節, 輿論之大同, 亦足驗矣。況自按藩以後, 手段愈猾, 而陰圖剩貨, 則幻捧貢蔘, 私發倉錢, 潛射小利, 則加徵還穀, 勒斂罰鍰, 不徒是也。在內而抑買主第, 破壞先朝之金玉, 居外而擅改刑具, 侮蔑當宁之關和, 此其近日盤問中大略也。人臣負此辜犯, 孰有能自立於平人之倫者乎? 亟擧肆市之典, 以謝一國之人。大夫·士·庶人, 必曰可也, 予則以爲, 上段罪件, 非渠獨辦, 而下段罪件, 或屬那移, 或係分割, 寓之八議之法, 貸其一縷之喘, 實合朝家寬大之政。時囚罪人洪樂彬, 特爲減死, 邊遠定配。上曰, 判義禁出去, 今日內, 洪樂彬擬律以入。尙喆曰, 頃者, 李秉鼎處分, 得宜矣, 今此傳敎, 又爲至當矣。上曰, 今此處分, 不謂之太寬乎? 徽之曰, 洪樂彬, 卽臣之甥姪女壻, 故不敢爲言矣。上曰, 今年之農, 無災乎? 尙喆曰, 似有風災之慮, 而昨日之雨, 甚好矣。柱國曰, 捕廳開坐後, 就捕之人, 必皆掖隷所屬, 故敢此仰達, 究覈後, 當草記矣。上曰, 本出於偶然, 失火之人豈有之乎? 善處之, 可也。上曰, 臺臣進前。協基進伏。上曰, 只擧其末。協基啓曰, 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 爛熳和通之狀, 渠旣明白納招, 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 今此酌處之命, 雖出好生之德意, 而三尺至嚴, 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 敢以罔測之說, 做作眞諺之書, 暗投宮禁之中, 欲售危逼之計, 究其所爲, 萬萬窮凶,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錫達, 以賊之父, 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 輿情已極齊憤, 而況且犯贓之數, 死有餘罪, 以此以彼, 決不可杖配而止。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聖中之罪, 可勝誅哉? 包藏禍心, 主張凶論, 敢托不敢言之地, 倡出不忍聞之說, 作爲窩主, 慫慂徒黨, 故徐有臣·朴宗甲·李義駿輩, 從而和之, 交口讚引。噫嘻, 痛矣, 先大王朝十三年不着㡌, 而始仕於殿下, 欲展蘊抱之說, 尤極萬萬凶慘。且莫重義理, 倚托怪鬼輩, 欲售疑亂之計者, 究厥心腸, 與德師·載翰, 一串貫來者也。不仕於先大王之朝者, 卽先大王之逆臣, 先大王之逆臣, 卽殿下之逆臣, 豈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 而居謫以來, 小不畏縮, 乃敢聚會學徒, 通接官隷, 至登繡啓, 大臣筵白, 雖卽移配絶島, 而經年爭執, 尙逭王章, 窮凶之節, 無以嚴覈, 亂賊之徒, 無所懲畏。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有臣·宗甲·義駿, 和應聖中, 叵測之說, 推詡薦引, 看作奇貨, 敢於書筵出入之時, 肆然迭奏。噫嘻, 痛矣, 聖中之主張凶論, 罪不容誅, 而此輩之同一心腸, 尤極痛惋, 究厥罪犯, 與聖中豈可異同? 疑亂大義, 欲售媒寵之計者, 腸肚相連, 情跡難掩, 而只緣筵席語祕, 尙未聲討, 使凶徒無所懲畏, 國法久而未伸, 已極憤惋, 到今日記旣播之後, 如此負犯之至重者, 不可一刻容貸, 而削版放逐之律, 不足以懲其罪犯。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罪人趙濟泰·李潤成, 俱以逆之切姻, 凶謀逆節, 萬無不知之理, 而濟泰則初不刑訊, 徑先白放, 潤成則未盡究覈, 遽然酌處, 揆以王章, 失之太寬, 獄體乖當, 輿情駭憤。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 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亟停勿煩。罪人趙嵎, 以物故罪人之弟, 今番諸逆之陰凶情節, 萬無不知之理, 而扺賴不服, 端緖未究, 遽有酌處之命, 王章未伸, 輿憤益切。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瑩中之附麗凶逆, 擧世共知, 而乙未冬相臣一疏, 實關宗社大計, 則伊時禍機, 迫在呼吸, 而瑩中身爲憲長, 敢以未詳知深文等說, 顧護凶賊, 欲售包藏之心, 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 燭其情狀, 至以能猾爲敎, 則捨命樂禍之凶, 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顯忠之典, 旣施於其時承宣, 則護逆之律, 不可以荐棘而止。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後樂旣以後翼爲弟, 且以·𨩌爲黨, 則凶謀逆節, 必無不知之理, 而親問之下, 游辭漫漶, 至以本不見重於其弟之說, 肆然納供, 究其情節, 極爲叵測, 不可以不了了極蠢蠢而有所容貸。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定配罪人孫效忠等八宦者, 俱極凶獰, 終始抵賴, 遽有酌處之命, 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 曠蕩之典, 而效忠則自是凶孽, 旣多負犯, 又以逆宦切族, 及其鞫問之際, 端緖未究, 亦無指的發明之端。定配罪人柳仁培, 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 俱以逆之切族, 若其在京, 則或吹噓應澤, 已露腸肚之糾結, 及夫放逐, 則或出沒城闉, 益著蹤跡之陰祕, 則志恒國來, 陰凶情節, 萬無不知不參之理, 而頑忍不服, 效忠·仁培, 定配而止, 鳳昌·德一·德成, 更逐本鄕而止。罪人申世輝, 旣與應澤, 錢財相資, 則可知其情志之親密也。罪人蔡伯周·盧聖翊, 就捕以後, 旣無白脫之端, 而未及嚴覈, 竝有分揀之命, 王章由此而未伸, 輿情由此而益憤。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 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 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 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 仍令王府, 更加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噫嘻, 李普行之罪, 可勝誅哉? 賦性妖邪, 行己暗愎, 脅肩諂笑, 情態難掩, 左右閃忽, 伎倆漸巧, 特一天生宵小之類耳。口蜜腹劍, 林甫之後身, 狐媚狼顧, ·之餘套, 以渠處地爲人, 幸際承乏, 兜攬至此, 則不思知分報效之心, 敢生眩惑跳踉之計, 其貽害世道, 將不知至於何境, 有識之憂歎, 固已久矣。雖以今番事觀之, 亦出於計較利害之心, 外托懲討之義, 內售嘗試之計,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此於渠猶屬細故, 至於明義一部, 是何等大義理, 而渠之所論本事之外, 乃敢攙及於有樹立之大臣, 必欲漫漶義理, 欺謾君父, 包藏禍心, 煽動一世, 若此不已, 則倫綱將至墜地, 凶孽亦必生心。噫, 彼普行, 抑獨何意, 循私負國, 一至此哉? 其心所在, 有不可測, 而此又渠卽一斷案, 何幸聖明, 俯燭其情狀, 處分明快, 滿庭臣僚, 孰不欽仰, 而若論其負犯, 不可不一問, 快正其罪。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協基又啓, 纔發洪樂彬三字。命善曰, 傳敎姑未頒布矣。協基曰, 臣新入臺地, 知識昏昧, 事例生疎, 洪樂彬酌處之命, 忽下意外, 臣猥以執法之官, 只知卽地爭執之爲得宜, 傳敎未布之前, 率爾發口, 自乖臺體, 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協基曰, 今日兩司不備, 不得合辭致討, 臣不勝憂憤, 敢以所懷仰達矣。洪國榮無君不道之千罪萬惡, 沮遏大計之凶圖陰謀, 前後三司, 臚列無餘, 臣無容更事煩縷, 而廷紳則玩愒成習, 聖上則濡忍不斷, 一日二日, 以至于今日, 前諫臣陳章力討, 辭嚴義正, 此不但臺臣一人之言, 卽擧國同憤之情。俄者, 大僚, 縷縷陳達, 亦出於至誠苦懇, 而未蒙允兪, 臣不勝抑鬱之至。無賴輩之密地交通, 出沒峽, 最爲今日迫呼吸·近朝夕之憂, 而殿下一味暇豫, 萬一有難言之變, 則殿下雖悔之, 亦何及哉? 俄者, 捕將特削之命, 實出於尊禮大臣之聖意, 臣實欽仰, 而至於大臣之危衷至懇, 深憂遠慮之言, 殿下聽之邁邁, 拒之訑訑, 安在其敬大臣之實乎? 臣竊爲殿下慨然也。惟願廓揮乾斷, 亟賜處分焉。上曰, 前後筵席, 詳諭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