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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68책 (탈초본 80책) 정조 4년 8월 2일 무신 36/40 기사 1780년  乾隆(淸/高宗) 45년

○ 東萊府使李文源疏曰, 伏以臣姿性駑下, 才識空疎, 雖十室小邑, 猶恐不堪, 不圖聖明, 不棄菅蒯之賤質, 特畀鎖鑰之重任, 辭陛之日, 猥蒙召接, 天語鄭重, 夏初又以濟州漂民狀啓事, 別諭繼下, 奬臣以精詳, 戒臣以怠忽, 臣是何人, 得此異渥於君父哉? 莊誦九頓, 感極而流涕矣。臣雖愚陋無用, 區區犬馬之忱, 不後於人, 莅任五朔, 圖報一念, 夙宵兢惕, 逐事究覈, 最是民少軍多, 疊役逃散之患, 實爲臣府生民難保之大端, 方此憂虞罔措之際, 卽伏見左水使臣申應周, 狀請設置城丁軍, 至承依所請施行之批旨, 臣於是, 惕然驚歎繼之以渴悶也。夫水營, 以邊門控禦之地, 加設城丁, 以固陰雨之備, 甚長策也。然而國依於民, 民安然後城可守, 而此令一下, 民情驚惑, 皆欲離散, 若不保朝夕, 此誠臣府存亡之一大機會也。臣豈忍徒畏僭越之誅, 不爲一陳利害乎? 玆敢冒死論列, 惟聖明留神察納焉。本州之界, 濱海而處, 東西不過三十里, 南北不過八十里, 名雖重府, 實比小縣, 如此蕞爾之中, 水營本府及虞候六鎭堡, 相望而列, 故應役之稠疊, 其勢固然, 三分五裂, 奔命於九衙門。噫, 彼民役, 已難支堪, 而至於軍丁之不足, 尤不成樣, 元戶六千九百八十一戶, 男丁一萬五千一百七十八口, 而除老弱病廢四千七百六十八名, 儒校出身軍功二千三百五十一名, 則應役實丁, 纔爲八千五十九名, 而營府六鎭校吏, 及各邑軍額, 合爲一萬二千八十一名, 故不足之丁, 至於四千二十二名。是以, 疊役之民, 殆過三分之一, 每値逃故査塡之時, 水軍復充於陸軍, 撥軍或兼於烽軍, 兒弱增年充數, 老病勒令從役, 闔境嗷嗷, 流亡相續, 旣往勿論, 今年纔半, 逃亡者已至七十三名之多, 通計一年, 其數且將過百, 今年如此, 明年又如此, 關防待變之地, 有此渙散之形者, 豈不懍然而寒心哉? 爲今之計, 不可不減除軍額, 收拾民情, 以爲衆心, 成城鞏固邊圉之道, 而不但不能減額, 又從而加設水營城丁軍者, 此所謂以薪救火也。聽聞所及, 騷擾萬端, 七面之民, 黃童白叟, 呼冤道路, 泣訴官門曰, 一身疊役之民, 勢將不免三疊四疊之苦, 吾屬其何以聊生乎? 蓋此水營定制之論, 以校卒五百餘名之子姪及自他官來接者, 盡屬於城丁, 使不得擧論於本府之役云, 夫通同塡充之時, 軍役之疊, 已如所陳, 今又失此五百餘名之子孫及或有新來者, 皆不得着手, 則顧其末梢之弊, 將至於何境耶? 且城丁之役, 稍閑歇之故, 凡謀避良役之徒, 皆將自願投屬, 然則彼城丁之設, 必爲一邑之民免布之淵藪, 而臣府良役, 將見日減月縮, 不出十年, 竝與疊役者而逃散無餘矣。噫, 天下之事, 誠有可行而不可行者, 可爲而不可爲者, 今此城丁設置之說, 遠外驟聞, 孰不謂備邊之良策, 而當初設立水營之時, 古人必有參量民摠, 揆度事情者, 非智慮之不及, 而未設此軍也。昔尹鐸爲保障之策於晉陽也, 減其民戶, 以今人觀之, 誠若疎迂矣。凡欲爲保障者, 宜若廣搜民丁, 加設軍伍, 而尹鐸之志, 則全在於固結民心, 可謂知本末之序, 其終能保全邦家者, 減戶之力也。古人設營立制之際, 豈無此等經遠之長慮耶? 方今民生之困悴耗散, 倍甚於設營之初, 而後人之創新加設, 欲勝於古人之制, 若使尹鐸而在者, 豈不笑人乎? 以有限之民丁, 創無前之軍制, 昇平世界, 無中生事, 臣恐民怨所歸, 誰當任之耶? 此尤臣所以徊徨太息, 不能自已者也。臣府之於水營, 勢如唇齒, 互相維之, 實爲水陸猗角之形, 而所賴者民也。今此一民之身而營府, 各相侵暴, 不但東南民力, 自此竭矣, 而此豈營府和協, 竝用長久之術乎? 伏乞俯詢廟堂, 揆量事宜, 特寢成命, 以爲安邊方紓民憂之道焉, 臣因此事端, 又陳櫓軍充定之失當焉。大抵櫓軍, 自創設之初, 各該營鎭, 直爲隨闕代定, 而不相干涉於本府者, 豈有他哉? 直以臣府, 統機張·梁山兩邑之兵, 亦爲陸軍獨鎭之將, 而脫有邊警, 分軍割隊, 各自主張, 水陸兩營, 聲勢相絶, 則當此之時, 雖有闕額, 不暇責立於本府而然也。凡係水軍之政, 當遵統營之制, 而聞其櫓軍, 亦不使地方官責立者, 豈無古人之意見也? 去年, 因本道道臣之狀啓回下, 以本邑防布軍, 換定他邑所在櫓軍也。勿論某樣軍丁, 必使地方官充定, 故營鎭屬, 自前兼帶之櫓役, 皆欲圖免, 防布之給代, 依舊受食, 自此臣府之疊役, 轉益添加, 其所以爲民變通者, 適足爲如水益深之患, 臣實痛之。臣愚以爲, 束伍防軍牙兵標下, 烽撥牧子等陸軍, 宜乎自臣府充定, 而水軍之凡屬營鎭者, 使各其營鎭, 依前擧行, 自夫無事之時, 檢其闕額而塡充之, 繕其器械而操鍊之, 俾無營府紛紜之弊, 而以爲臨時團束之卒, 則其便宜得失, 果何如哉? 櫓軍之外, 射夫敎師砲手等名色, 俱是水軍, 而營鎭皆自擔當充定, 則奚獨於櫓軍, 而令地方官主管乎? 臣旣待罪邊疆, 不能措置長策, 論其僨職, 萬誅猶輕。今又目覩民情惶急之狀, 而袖手傍觀, 不思救拯之方, 則是上以負聖明委毗之責, 下以孤黎庶控訴之情, 故敢此齋沐封章, 且將戶口之數, 軍額之摠, 謹具別單, 以便乙覽。伏乞聖慈, 亟賜處分, 以安方散之民心, 俾得軍制之仍舊, 更命有司, 治臣猥越之罪, 不勝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疏辭, 下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