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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94책 (탈초본 81책) 정조 5년 9월 29일 무진 28/30 기사 1781년  乾隆(淸/高宗) 46년

○ 辛丑九月二十九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 御史同爲入侍時, 領議政徐命善, 行吏曹判書李衍祥, 工曹判書徐有慶, 兵曹判書李性源, 禮曹判書徐浩修, 漢城判尹李命植, 刑曹判書金魯鎭, 戶曹判書鄭民始, 御營大將李昌運, 行副司直徐有隣·李柱國, 行訓鍊院都正李敬懋, 大司憲李𡊠, 大司諫洪檢, 副校理李時秀, 御史徐龍輔, 左副承旨趙時偉, 假注書趙衍德, 事變假注書李萬榮, 記事官金鳳顯, 別兼春秋林錫喆, 以次進伏訖。命善曰, 近者日氣稍寒, 郊外動駕之餘,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今於冬享大祭, 旣有親行之命, 而誓戒在明矣。見今日寒, 無異隆冬, 且夜寒愈甚, 非但此時有經宿之難, 撤夜將事, 必有損傷之節, 特軫聖人愼攝之方, 俾大臣以爲替行, 恐合宜矣。上曰, 四時大享, 固當依例躬行, 而每有親祭之命, 輒以替行者, 論以情理, 實有缺然。且冬節之寒, 有愈於夏時之熱, 其於將事, 有何所難乎? 仰念先朝寶齡彌卲, 享禮愈勤, 今予體事之道, 豈可連闕親享之禮乎? 今番則固當躬行矣。上曰, 諸備堂雖云趁早來候, 而近來百事, 幾皆惰隳, 此莫非惟予不能躬率之致。命善曰, 今此備堂, 擧皆惶悚, 而此由賤臣不善董飭之罪矣。上曰, 至於政院應行公事, 必致遲滯, 承旨猶然, 他何可言, 論以開門, 則固當開東後啓鑰, 而今則窓牖洞明, 始乃晏開, 且次對之日, 亦當比前早開, 而如是擧行, 予甚怪訝矣。命善曰, 門雖差晩開之, 承旨則擧皆曉頭, 仕進待漏廳矣。上曰, 每以承宣之不善擧行, 予切爲悶矣。日昨頒賞, 不成貌樣, 其時光景, 亦是可觀矣。施賞之際, 多給不當給之人, 故末至還收之境, 是豈成說乎? 命善曰, 試所試記中錄名, 極爲胡亂, 多有相左之弊, 故頒賞等節, 亦由是相蒙矣。上曰, 頒賞久而行之, 故似或然矣, 而其時帳殿承旨之昧禮擧行, 亦足堪羞, 惟以都承旨之稍知事例, 僅施頒賞之典, 此則無他, 只緣承旨之無所畏怯而然也。且射夫·銃手, 混相載錄, 無所分別, 此是前後所無之事, 此莫非禮兵房出往試所, 惟以他承旨獨自擧行, 致有日昨, 終日疲於酬應矣。命善曰, 此是不善擧行之事矣。上曰, 藥房事亦極駭然, 以近來擧行言之, 轉益稽忽, 雖勘重律, 難矯其習矣。命善曰, 凡諸醫官院隷, 率皆如此, 故該提調實難奉公云矣。上曰, 提調今方在座, 詳聞此敎, 藥院下隷, 異於他司, 固當詳審差出, 而今此差除, 不論根着, 必以所親下隷, 無數差出, 是何故也? 箕伯曾以此事, 有所出擧條陳達矣。言其所重, 在昔故相臣, 至有被罪之境矣。命善曰, 其時尹東度·李昌壽, 果遭譴罷矣。上曰, 向以齋宿時言之, 進御茶飮, 鎖入姑勿論, 糊封亦不爲, 只以空紙覆蓋以入, 旣曰御劑所進, 而豈可如是乎? 其時都提調姑未差出, 而提調留直本院, 副提調方在入侍, 故姑令置之矣。在前掖屬輩, 雖有飭敎, 亦不無作弊院中, 故院隷輩以是爲難矣。年來嚴加禁斷, 姑無此弊矣。在昔先朝, 醫官輩若或不善擧行, 則果有脫帽立庭之事, 此是載錄於受敎中矣。今此盡究其掌務之罪, 寧有極哉? 命善曰, 見今醫官, 皆是新出者, 故果有此弊矣。上曰, 提調差出所親, 看作私人, 故果有此弊, 而至於大妃殿進御湯劑, 亦不善擧行, 究厥所爲, 難恕其罪矣。在前啓目中, 以有根着謹實人差出, 而論其所重, 則固當以掖隷之親屬另擇差出, 而至於渠輩之異姓親, 則雖云渠之至親, 或有冒稱之弊, 亦有換牌易名之慮矣。命善曰, 另加擇差, 則其在重內局之道, 誠爲合宜矣。上曰, 向者金華鎭之在藥院也, 善爲擧行矣。大抵供茶進藥之節, 不輕而重。至於人蔘一節, 實多可怪之事, 近來不爲入用而輒云匱乏, 是何故乎? 民始曰, 臣亦以人蔘之見之, 方切惶恐矣。上曰, 前提調旣有筵稟定式, 則今此擧行, 何如是也? 命善曰, 凡於擧行, 果有錯誤而然矣。上曰, 前則內局下隷, 甚畏差備, 故善爲擧行, 而今則嚴禁掖屬, 無得作弊, 故所謂院隷, 反爲驕恣而然乎? 今此藥院, 無足可觀矣。命大臣奏事。命善曰, 此黃海監司趙尙鎭分等狀啓也。谷山等八邑置之尤甚, 海州八邑置之之次, 延安等七邑置之稍實, 仍陳綿災之援例俵給, 永頉之從實懸錄, 請於事目外, 加得一千七百結, 以爲均排田畓之地, 新舊還不可一時竝督, 毋論稍實·之次·尤甚, 舊還特許停退, 田穀失稔, 難以本色準捧, 尤甚限折米, 之次三分一, 以相當穀姑令代捧, 待明秋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分等依狀請施行, 災結加請, 雖以綿災之均排爲言, 本道畓摠, 本來最少, 事目頒下, 亦自不些, 今此所請, 無乃太過, 竝與該曹先給之災, 滿三千結加劃, 使之平均分俵, 還穀代捧尤甚三分一, 之次四分一, 許令以相當精實穀, 準折代捧, 待明秋還作本色, 舊還之不可遽停, 永頉之不宜頻復, 前因關西·湖西之啓, 已有所陳, 竝姑置之。牙兵入防之停止, 推奴徵債之防塞, 依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新還許令準捧, 舊還特許停退, 未知何如。命善曰, 前旣仰奏, 而自上有處分則誠好矣。上曰, 新還旣捧, 舊還欲停, 則固當前期知委, 而若使臨時命停, 則得不無虛實相蒙之弊乎? 曾經嶺伯·湖南伯, 必詳知其還穀弊源, 各陳所見, 可也。衍祥曰, 舊還先下停退之命, 則新還必可準數捧納, 使民預知舊還之當停, 新還之當捧, 恐合宜矣。性源曰, 新還趁今盡捧, 則在民爲嗣歲之備, 舊還待豐準納, 則在國爲軫恤之政, 見今嶺南年事, 比戊戌無異, 而其所實狀, 已悉於慰諭使狀啓矣。上曰, 非但以嶺南言之也, 其他諸道, 果何如? 性源曰, 他道雖云有勝於嶺南, 而猶多告歉之邑, 舊還之捧與不捧, 似無異同矣。浩修曰, 還穀則一也, 而新舊旣難竝督, 則舊還先命停退, 新還俾卽盡捧, 則民皆樂從, 似無拒納者矣。命植曰, 無論新舊還, 每有歲末停退之命, 故穀簿在在枵然, 今年雖云歉荒, 其在嗣歲之道, 有難依願停退矣。上曰, 歲前趁早停捧者, 在於何歲乎? 先王朝末年, 歲必有停捧之命矣。命植曰, 多至十餘年矣。上曰, 臨歲停捧, 雖出於軫恤之德意, 而窮殘之民, 竭力輸納於令前, 猾鄕奸吏, 鄕曲武斷之類, 坐而觀望, 令下之後, 徒爲渠輩之利窟, 此甚可痛矣。命植曰, 其所區別核實之政, 惟在官長之察飭矣。有隣曰, 舊還先命停退, 新還及今準捧, 則誠甚得宜矣。上曰, 舊還及今停退, 則民情果何如耶? 有隣曰, 舊還今若命停, 則民情必當胥欣, 而愚民輩似或有希覬新還停捧之令於歲末矣。魯鎭曰, 嶺南旣有舊還停退之命, 至於他道, 竝行此惠, 似好矣。上曰, 獵[臘]前欲下停退之令, 則近畿諸邑, 及期停糴, 至於關北兩南, 未及蒙惠, 是甚可悶矣。命善曰, 果有此等弊矣。上曰, ··關北之年事, 比他道尤甚, 當發例軫念, 而至於嶺南尤甚之邑, 待慰諭使狀聞, 似當有闊狹之政, 其所擧行, 必待其狀聞, 可以下敎矣。命書傳敎曰, 他承旨入侍。萬榮承命出, 與金尙集偕入進伏。命善曰, 開城留守鄭好仁, 莅任已過周歲, 方當位著之艱乏, 不可使之一向處外, 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開府都試, 當行此月乎? 魯鎭曰, 然矣。上曰, 秋間又有何事乎? 魯鎭曰, 且有都會之試, 兼行習操之擧矣。上曰, 都試以春秋設行乎? 魯鎭曰, 果然矣。命書傳敎曰, 聞前留守言, 都試亦於春秋設行云。見今冬月, 只隔一二日, 期限不可踰, 開城留守未差之代, 今日擬薦, 待下批使之從速辭朝。命善曰, 黃海監司趙尙鎭, 向來飭敎之後, 不敢更陳辭疏, 而聞其實𧏮, 尙未差減云,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玆一門之人, 旣有萊府·水原, 且按嶺南, 則海伯之必欲辭免者, 似或無怪矣。命善曰, 果然矣。上曰, 沁留已赴任乎? 時偉曰, 到任狀今已入來矣。上曰, 開留之威儀凡節, 與沁留, 何如? 魯鎭曰, 諭其軍物服色, 有勝於江華矣。上曰, 與都監威儀, 何如? 魯鎭曰, 不下於都監矣。上曰, 都監軍戰巾, 以何樣爲制乎? 柱國曰, 以毛縀製出矣。上曰, 挾輦軍則果是毛縀, 而哨軍士則似是他樣矣。敬懋曰, 戰巾則無異同矣。上曰, 不必然矣。禁將出任知來也。命善曰, 身在將任, 此等軍制, 固當知悉, 而渾不記得, 亦屬矇然矣。敬懋承命出, 回奏曰, 哨軍士則果以三升製巾, 而有前後垂, 挾輦軍則以毛縀製巾, 而只有前垂矣。命善曰, 果有異製矣。上曰, 曾聞豐原爲將任留陣時, 著此巾云, 而今之將臣, 亦不知巾樣, 誠可嘅然[慨然]矣。命善曰, 臣亦聞之矣。上曰, 非但此也, 旗幟方色, 問亦不知, 旣在將任, 年且强富, 而專不鍊習者, 極甚可怪矣。時偉曰, 禁衛大將李敬懋, 職在將臣, 莫重軍制, 未能周察, 今於奏對, 若是矇然, 推考, 何如? 上曰, 小事, 勿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一軍色需用, 旣防二軍色移劃, 則何以拮据用下乎? 兵判以陳便否。性源曰, 前則二軍色果有餘財, 故多有移送之擧, 而今此二軍色之凋弊, 實由於是矣。時偉曰, 每有軍器移送之事, 有是弊端矣。上曰, 其爲弊源, 兵判宜與一軍色當之矣。性源曰, 臣待罪以後, 不用分銖之錢, 而弊源則誠至無可奈何矣。上曰, 兵判所奏, 太涉細瑣矣。時偉曰, 兵曹判書李性源, 以一軍色事, 奏對之際, 事近分疏,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御史進前, 讀奏書啓別單訖。上曰, 其所條陳, 何如? 命善曰, 博採民瘼, 果甚詳悉, 而作隊船事, 曾於乙酉年, 果有此議, 而丙戌丁亥年間, 行此作隊之制, 而反有臭載之弊, 故仍罷其法矣。上曰, 其時道臣, 有所狀請而仍罷乎? 命善曰, 故相臣元仁孫, 曾按湖南時, 果有狀請, 洪樂仁又有狀聞, 而仍罷其制。今此作隊, 江民則所大願, 而民則果不願之, 難以一言而輕行, 必使行會本道, 廣詢便否, 然後擧行, 似好矣。上曰, 完伯事, 甚可怪矣。漕船之設置, 南民亦云不願, 而道臣之如是狀請者, 偏聽邑宰之言, 而有此擧措, 事極無狀矣。承旨亦曾言其弊, 今復陳之。時偉曰, 設此漕船, 則鄕民之納稅, 遠近不同, 多有百里外輸納者, 如是之際, 冗費之夥然, 勞苦之多端, 民果不便矣。臣於年前, 奉命湖南, 亦有漕船設置之論矣, 更究弊源, 非但民之不願, 八江民人, 專以販舶資生, 而漕船出後, 湖南之稅, 渠輩不得載運, 則船無所用, 利將歸虛。然則江民之渙散, 勢所必至, 語涉惶恐, 而都下士夫運致庄穀, 專靠船隻, 江船若無, 則載來無路, 惟此二條之弊, 實有難救之慮矣。幸賴聖明俯燭, 有此宣諭之德音, 江民之歡欣鼓舞, 可以想像, 而臣於完伯狀聞後, 與前道臣徐有隣, 酬酢此弊, 亦言其漕船之不便矣。聞江民之言, 則此後如有臭載之事, 渠輩當作廳, 替納其穀, 而不徵於本道之民云, 以此推之, 江民之悶迫呼籲, 於此可見矣。究其弊源, 非但江民之故敗, 故敗之由, 實出於或納賂於吏, 或納賂於官, 船價條旣用於此, 故上來之時, 又犯原穀, 以至於掩覆故敗之境, 故敗之船格, 固當用法, 而至於捧賂之輩, 亦爲重繩, 則此弊庶可救矣。上曰, 江民之受害, 卽是第二件事, 完伯極甚無狀矣。今年致敗, 雖至五千餘石, 而但爲稅穀之善輸, 仍設漕船, 則所載船價條, 自在於湖南, 而京江則近二萬石, 湖南米不得上來, 莫云利於公家, 此非藏富於民之道也。論其利害, 可知其不然矣。予之所恃者, 惟是民心, 而江民若無殖利運來之穀, 則將至渙散之境。古語曰, 撫我則后, 虐我則讎, 此豈不爲民關念處乎? 其後復以不設漕船, 執以爲說, 又有臭載之事, 則道臣當十年禁錮, 守令大則用法, 小則贜律, 其次營門決杖, 沙格·船主, 必施重律。予於登極以後, 不用當施之律, 而此後則此等事, 豈可不用其當律乎? 此監司雖是近密之臣, 若不覈察官吏之受賂, 則見發之後, 必不容貸。若以近密之臣, 有所犯而不用其法, 則法豈有可行之時乎? 見今監司狀啓中, 松木若使十年長養, 則可作船材云。十年之內, 豈可作合抱之木乎? 徒是不成說之事矣。論其大體, 則雖曰殘邑, 固是朝廷命吏, 而聞有受賂之事, 誠爲羞恥, 固當重繩, 而今以令前, 不治一守令者, 雖是寬典, 而嗣〈今〉以後, 當嚴飭監司, 次繩守令, 然後法可行矣。其爲守令者, 在在作奸犯科, 而反爲慫慂監司, 則監司偏聽守令之言, 歸罪於船人, 不言其守令之幾石犯用, 是豈成說乎? 端本之道, 專在於摘發其受賂與否, 湖南伯俾當來年漕運, 以觀其擧行之如何。或曰捧賂於船主, 石數不多, 不可以贓律施行云, 而此甚於贓吏, 名以官長, 受賂船漢, 誠是沒廉恥之人, 如此之類, 不可不以贓繩之矣。命善曰, 卽見八江宣諭詢瘼御史徐龍輔別單, 則條陳江民爲弊之端凡五條, 而其一, 請復湖南之作隊也, 蓋聞作隊之法, 利於江民, 而不便於民, 故行之數年, 旋卽停罷, 至今江民, 必欲復出, 而湖南之終不肯從者, 非但爲營納之有弊而已, 其間必有許多掣肘之端而然也。然御史之言旣如此, 爲先行會本道, 令道臣詳陳年前乍行旋罷之由, 且以民邑利害便否, 論理狀聞後,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其一, 請祛鹽商之都賈也。毋論城內外, 物價貴賤, 惟在都賈輩操縱闊狹, 寧有如許無據之事乎? 近來禁令, 漸至解弛, 使此輩跳踉如此, 而至於泮人, 獨專鹽利之說, 尤是曾所未聞者, 旣已設廛, 則收稅於私商, 猶或可也。作爲都賈, 托以亂廛, 東西南北貿遷之販商, 皆令斂手而斷業, 則物價之一時騰踊, 奚但爲江民失利之憂而已乎? 分付京兆·平市, 各別禁斷, 俾更無此等弊端, 其他各廛都賈之名, 一切申禁, 隨現重繩事, 一體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其一, 請罷海西之斜水也。海西則均廳漁稅, 皆自本營收納, 故南北斜水之名, 猶存於均役之後, 而或以禆將差送, 或以營校差送, 不無攘利貽弊之端, 年前因江民上言, 自均廳往復本道, 屬之附近邊將, 照管擧行, 往來漁船, 稱以爲便矣。行之未久, 又復移給營校, 有此江民之呼訴, 此後則依已定節目, 還屬附近邊將, 收稅上納事, 分付海西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其一, 請飭禁吏作挐也。臣纔因所聞, 陳達行査, 而取見秋曹文案, 則只告官員出牌若干處而已。至於渠輩中間操縱, 收賂放釋之類, 則初不直招, 宜乎其現發之數, 掛一而漏萬也。今番若不嚴加痛懲, 則江上富戶, 難保其奠安厥居, 永絶侵虐之患, 更令秋曹, 捉致該府吏隷, 其操縱受賂之狀, 私自放釋之人, 一一究覈, 然後賂錢則推給江民, 該吏則照律重繩,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其一, 請禁宮屬之執船也。一自船隻按付均廳之後, 雖如工曹掌船之司, 亦不得任意執捉。況宮房之於船隻, 初不管攝, 而下屬輩憑藉操縱, 至於奉賂之境, 事之痛駭, 莫此爲甚。分付均廳, 另加嚴禁, 俾無船人呼冤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斜水收稅, 何以初屬於邊將, 而後屬於營校乎? 命善曰, 金熤曾按海西時, 謂有弊源, 仍請以附近邊將, 收稅以納矣。卽今道伯, 以風和風高之時, 正是荒唐船追逐之際, 而邊將之不事此事, 專爲斜水收稅, 極爲未便, 往復均廳, 仍以復設云矣。上曰, 其時均廳堂上誰也? 民始曰, 賤臣爲堂上後事, 而海伯三次移關, 故臣果許施矣。上曰, 向者在囚禁吏, 尙今牢囚乎? 魯鎭曰, 臣果連次嚴飭, 而初囚十人外, 又捉囚六人矣。上曰, 禁吏之只言官員之罪, 不吐渠輩情狀者, 必是不善詳覈之致, 更加盤問, 可也。上曰, 御史先爲退出, 製進應試, 可也。龍輔承命退出。上曰, 湖西獄事, 極甚可悶矣。命善曰, 如是株連則人多受傷, 實爲可悶矣。上曰, 何以爲之則好耶? 命善曰, 其所犯人亦有輕重, 勢難劃一嚴繩, 姑待後日, 更加量處, 似好矣。上曰, 然則姑待更爲狀聞處之好矣。命善曰, 至於濟州事, 尙未出場, 是亦甚可悶矣。上曰, 濟州狀啓, 自有分輕重條列, 庶有勘處之端, 而至於湖西事, 尤甚可悶矣。上曰, 濟州狀啓, 盡在政院, 出給兩捕將, 詳考罪狀, 卽令開坐以問, 可也。柱國承命先退。上曰, 李顯永上疏又來到矣。觀其疏辭, 則上件事如前所陳, 而至於下件事, 極甚驚駭。今此朝家之所恃者, 只是民情, 而大抵旬宣之責, 專在於上體朝家, 下恤民生, 而豈可一刻放過乎? 在前貪饕之吏, 作奸之裨, 惟於趙曮·權烋之後, 尙不復見矣。今此前嶺伯之臚列, 如是狼藉, 若無所犯, 則不燃之堗, 寧有烟生之理乎? 諫臣之言, 若是不虛, 則李禮輔輩, 固當嚴治矣。命善曰, 臣於向時, 亦任此人於褊裨, 而臣旣有所聞, 則敢不悉對乎? 禮輔卽向時遭事之人, 故相臣元仁孫, 以饑虱之類殫駁者, 而嶺伯之待以如此者, 視同家人故也。上曰, 李鴻祥誰也? 命善曰, 此人則亦非監司之親屬, 而以其作弊營下, 果有民訴之事云。今此臺言, 亦有所聞而然也, 事非孟浪, 則特賜處分宜矣。上曰, 凡今在廷之臣, 一出方伯, 如是擧行, 豈不嘅然[慨然]乎? 命善曰, 此道臣非有他事, 實緣無知而然也。今此取怨於民者, 都是此輩不善指導之致矣。上曰, 兵判亦聞禮輔輩作奸之事乎? 性源曰, 領相則曾於此人, 任之有方, 使之無弊, 故果無此等事, 而前嶺伯則自兒時抱養於此人, 至於率去之境, 而大小事擧皆委任, 故果有如此之弊云矣。命善曰, 臣在嶺邑時, 聞趙曮李遂作裨, 而偏聽其言, 故實有謗言, 前嶺伯事, 亦何異是也。上曰, 臺臣之下款條陳, 可尙其志矣。仍命時偉讀奏上疏。上曰, 蔡濟恭等事, 便是對擧矣。命善曰, 此亦爲可言之事矣。上曰, 其所甘心云者, 極涉太過, 今此論辨者, 予不爲新奇矣。讀至嶺伯事。上曰, 抱持臥起者, 何謂也? 命善曰, 謂其不離左右者矣。上曰, 儒服驢背云者, 何也? 命善曰, 曾聞李鴻祥, 厭其褊裨之號, 居在冊室, 故似或指此矣。上曰, 臺臣所陳, 非虛言矣。命善曰, 臺臣豈可以虛謊之說仰陳乎? 果有民人呈訴之事云矣。上曰, 道臣固當顧恤民生, 而何可任使此輩, 流害於下民乎? 命善曰, 三孽之作奸, 姑舍無論, 以道伯而見誘於此輩者, 極爲羞恥之事矣。上曰, 三孽若無一事之近似, 則何不斥送耶? 命善曰, 全昧此輩之作奸, 故不得還送矣。上曰, 此道臣曾未經歷, 有此僨事矣。命善曰, 論其爲人, 極甚淸簡, 而必是少文之致矣。上曰, 無論嶺伯, 至於他道臣, 若有一分報效之心, 豈有如許僨誤之事耶? 言念及此, 不勝痛駭矣。命善曰, 所犯旣如此, 則雖卽處分, 實無可惜矣。上曰, 臺臣之論止譴罷者, 亦云輕典矣。仍命書顯永疏批訖。上曰, 今此嶺伯所犯, 固可謂非渠罪過乎? 命善曰, 都緣昏憒不察, 而若論其罪, 則率蓄狐鼠之徒, 是爲罪案矣。上曰, 三孽當直處分乎? 諸備堂亦陳所見。性源曰, 不必多敎, 只從堂疏之請, 甚宜矣。浩修曰, 不必更爲究問, 以臺疏之請, 刑配宜矣。魯鎭曰, 不須更問其罪, 直爲處分, 誠好矣。命植曰, 凡於罪過, 貴在綜核, 不可無一問之擧矣。民始曰, 判尹之言, 誠得其宜, 使之一次盤問, 果爲好矣。上曰, 判尹曾聞此事乎? 命植曰, 臣亦得聞, 而若使褊裨, 委以視事, 則易致此弊矣。上曰, 新舊伯其果交龜乎? 時偉曰, 新道伯方以審諭事周行, 故似不得交龜, 而非久當交龜矣。命書傳敎曰, 惟今朝廷之上, 紀綱風俗, 無一可恃, 予所恃而爲依者, 賴是民情之不渙散。觀此應敎李顯永疏本, 前嶺伯李文源所爲, 可謂有辱朝廷, 本事虛實, 猶未準信, 亦已詢及舊嶺伯, 近來人不畏法, 監司守令, 絶無奉公守法之人, 固已萬萬寒心, 而如李文源輩現發之事, 又復例勘, 來頭之憂, 庸有極乎? 名以方伯, 率畜三孽, 流毒貽害, 至於此極, 曩日權烋, 且有昧爽前後之別, 譴削之請, 抑亦太寬。前慶尙監司李文源, 爲先削職, 其委折不可不嚴覈重繩, 令該府拿問得情。所謂三孽李鴻祥·李禮輔·李藎輔稱名人, 一從堂疏條陳, 令新道臣一一捧遲晩以聞, 登筵諸臣, 亦莫不聞有此等所聞, 此事取服, 亦甚無難, 如或隱諱不直招, 直爲加刑, 捧直招後修啓聞事, 下諭于慶尙監司處。上曰, 三孽事, 當以政院下諭乎? 尙集曰, 似然矣。命善曰, 此三孽旣徑[經]守令, 則當自禁府發關矣。上曰, 卽須發關本道, 其擧行形止, 先爲狀聞, 若不直招, 更加嚴刑取服事, 作爲關辭, 星火以送, 可也。上曰, 嶺南·關西舊還, 以停退行會乎? 命善曰, 然矣。上曰, 戶判與有司堂上, 詳言其停退便否, 可也。民始曰, 戊戌年嶺南還穀爲五十萬石, 果爲停退矣。有隣曰, 旣有兩道停退, 則似有一體許施矣。命書傳敎曰, 今年諸道年事, 雖有淺深之別, 俱未免歉荒, 軫恤撫摩之責, 專委道臣·守令, 而自朝家亦豈可恝視不之救乎? 新還係是歉歲, 種糧決難每每停退, 借欲停退, 必於歲末頒令, 虛實亦有相蒙之弊, 此則不可輕易擬議, 惟是舊還, 足可闊狹。嶺南·關西, 先已停退, 此外諸道舊還, 亦皆停捧, 以此意令備局卽爲分付。命善曰, 今此下敎, 果是軫恤之聖德, 而民皆感泣矣。上曰, 有司堂上先退, 兩度傳敎, 卽速發關, 可也。有隣承命退出。上曰, 右承旨之登科, 在於都承旨之前, 可謂久勤矣。命善曰, 科是乙亥, 尙在堂上者, 亦云沈屈, 如此之人, 以爲陞擢則似甚宜矣。上曰, 觀其爲人, 極甚善好矣。命善曰, 果然矣。曾在關東, 亦爲善治云矣。臣於閔鍾顯, 亦以爲嘉, 一體陞擢, 似甚得宜矣。上曰, 閔鍾顯若爲加資, 則大司成固不當遞任乎? 命善曰, 然矣。命善曰, 右承旨金尙集, 大司成閔鍾顯, 文學才猷, 沈屈可惜, 此等之人, 合有陞資常用之道, 故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見今朝著以吏曹堂上作一條路, 故輒有牽礙, 人多沈滯, 是甚可悶矣。上曰, 銓郞之復古, 始曰美事, 而今作一箇弊端, 是果爲悶矣。性源曰, 明政殿受誓戒時, 侍衛軍兵, 當以弘化門·宣仁門使之入來, 承史則例以金虎門出入,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姑置, 可也。上曰, 誓戒後還宮, 當以協陽門爲之, 以此擧行, 可也。浩修曰, 親祭儀註中, 以望瘞位載錄, 而笏記則以望燎位呼唱, 事涉如何矣? 上曰, 緣何而以望燎位改之乎? 浩修曰, 原其所自, 則丁丑年, 以望燎位改之, 故其後引此擧行, 而考其古例, 則宗廟有望瘞位, 社稷無此例, 而古禮儀[五禮儀]亦以此載錄, 祀禮卽是重典, 而尙此訛誤, 不可不一番稟定矣。上曰, 在前望燎時, 有水盈盒, 何爲而然也? 浩修曰, 秋春祭享, 奉祝以燎, 故開闔之時, 或致此弊矣。上曰, 博古參酌, 以爲草記, 可也。民始曰, 戶曹·惠廳之新設貢契, 添給物價, 如非筵稟定奪, 不敢自下擅許, 而近見戶曹貢例, 則其新作契與添物價者, 多有未經筵稟, 而稱以定式之類, 貢法甚重, 旣不稟定, 則何可爲式例乎? 事旣無前, 大關後弊, 其中年條之不甚久遠, 事理之尤無所據者, 今方略加釐正, 而此後則凡干貢例, 未經筵稟, 而稱以定式之事, 各別嚴禁, 永爲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臺諫奏事。李𡊠·洪檢所懷曰, 近日國家不幸, 亂逆層生, 而其中變怪無所不有, 甚至中不逞之徒, 右袒德相, 營護德相而極矣。德相負犯, 往牒所無, 四字凶言, 卽沮遏之張本, 三司劄啓, 是擧國之公憤, 雖輿儓無識者類, 凡有血氣, 寧不知德相之爲劇逆, 德相之爲可殺, 而況以儒爲名, 衣縫掖冠章甫者, 敢生爲德相伸辨之計, 發通諸道, 嘯聚是急, 角勝朝廷, 聲氣益張, 其欲伸辨, 抑獨何心, 其所排布, 將欲何爲? 氣焰所及, 擧皆戢伏, 慫慂所使, 無不顚倒, 語犯罔測而不以爲凶言, 罪關宗社而不以爲惡逆, 蓋其血誠苦心, 背公死黨, 寧負國家, 不敢負德相, 究厥腸肚, 語其設施, 豈不骨顫而心寒也哉? 噫, 今此凶徒之煽動誑惑, 誰之所爲耶? 德相本犯之外, 又添一逆節, 眞所謂打成一片者也。臣等所惋嘆者, 窮凶如國榮而使之斃於牖下, 極惡如德相而晩始置之薄竄, 如是而尙何望王法立而民志定乎? 審覈使狀辭, 臣等雖未得見, 而臺啓之尙今靳允, 終欠重獄體之道, 臣等謂安置罪人德相及湖營諸囚, 亟令王府, 一竝拿來, 以待用刑, 設鞫嚴覈, 斷不可已也。上曰, 業已悉諭矣。命善曰, 審覈使狀啓, 盡爲輸出, 詳細考閱, 待御史還來, 以爲覆奏, 何如? 上曰, 卿其依此爲之。民始曰, 駝駱草記, 姑未下批,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以允字頒布, 可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