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496책 (탈초본 81책) 정조 5년 10월 23일 임진 9/11 기사 1781년  乾隆(淸/高宗) 46년

○ 正言鄭在信疏曰, 伏以, 臣卽龍鍾一賤品耳, 跧伏荒野, 望絶榮塗, 而我聖上, 不以臣卑鄙, 前後臺銜, 聯翩於數月之間。一覲耿光, 誠非不切, 而只緣臣之八耋老母, 病淹床席, 臣無他兄弟, 獨自扶護, 離捨無路, 竟闕趨謝, 有臣如此, 生不如死。親享有命, 義重駿奔, 不得不暫入城裏, 仍得寒疾, 宛轉旅邸, 歸護此遲, 方寸益撓。忽於此際, 又伏承薇垣新除之命, 不知聖上, 何所取於賤臣, 有此謬恩之荐加也? 臣驚惶感激, 固當竭蹶出肅, 而顧臣譾劣, 百無肖似, 言論風裁, 尤何可論? 使之匡救君違, 規正官邪, 則臣不能焉。使之爭是非於殿陛之上, 任激揚於朝著之間, 則臣不堪焉。夫官以諫名, 而無是數者之可責, 則上有虛授之失而瘝厥事, 下有冒進之誚而災厥身, 此臣所以左右思量, 終不敢爲唐突承膺之計也。玆敢悉暴衷懇, 仰瀆於宸嚴之下, 伏願天地父母, 察臣不稱之實, 回授可堪之人, 以重臺選, 以安微分幸甚。臣於乞免之章, 宜不敢贅及他說, 而目今仁愛示警, 在地之雷聲驚心, 聖明若惕, 自天之綸音敷腎, 臣莊誦屢回, 一憂一喜, 竊以爲, 此是我國家轉災爲瑞之一大機會也。雖在韋布之列, 孰不欲刳瀝肝血, 以副我殿下求助之誠, 而況臣旣在言責之任, 烏可無芻蕘之貢, 以備聖人之裁擇乎? 古人有言曰, 天象豈吾所測? 當勤盡人事耳。所謂盡人事者, 亦惟在於人君之一心而已。伏惟殿下, 五載圖治, 一念對越, 政令擧措, 無一不合於天心, 今日警告, 何爲而若是其丁寧? 或者仁天之愛殿下, 去而益篤, 唯恐一政一令之或失於不言不知之中, 乃有此諄諄提撕之警也耶? 十行溫綸, 字字懇惻, 無非一誠字中出來, 不止爲宋公三言之美, 則應天以實, 而孰過於是? 顧臣願忠之誠, 雖欲竭口極論, 仰裨德化之萬一, 而殿下旣知其應天之道矣, 又得其弭災之要矣, 何待臣常談死法之覼縷於前也? 請先以綸音中開言路之道, 略陳之。從古言路之開閉, 實關國祚之興替, 天災之轉移, 亦惟在於言路之洞闢。我殿下警惕之念, 不以他求, 首以是遑遑汲汲, 重言復言者, 可謂知所先務矣。第伏念做時不如說時, 過景異於卽景, 不審我殿下乙丙憂勤之心, 能不懈時月稍久之後耶? 此心乍弭, 災警又至, 臣以此知殿下平日求助之心, 或不如遇災側席之時也。至於濟濟在朝之臣, 孰無同休共慼之義, 而惟愛身過於愛國, 忽災甚於懼災, 出一言則或慮其忤於上旨, 論一事則惟恐其觸於時諱, 時玩日愒, 含默成風。淊淊臺上之噤烏, 寥寥朝陽之嗚鳳, 所言者, 不過故紙之謄傳, 所論者, 只是斃僧之習杖。雖以近日討逆一事言之, 國榮·德相輩之凶謀逆圖, 當其綢繆和應之時, 孰不知爲他日滔天之禍, 而或怵於威勢, 或急於阿附, 擧世靡然, 打成一片。嚮非我聖上, 穆然遠慮, 割恩嚴斥, 則今日國事, 將不知稅駕於何所矣。噫嘻, 此豈獨群下之罪哉? 亦由於上導之不得其方耳。今雖後時, 諸賊之罪, 猶可以如法懲討, 而三司之批, 一例靳兪, 每下已悉諭三字。臣於月前縣道之疏, 略陳其草草共憤之意, 而遞職踰月之後, 又祗承三字之批, 臣固不足言, 得無近於訑訑之拒耶? 臣愚死罪, 竊爲殿下慨然也。今殿下, 至諭以言可用則用之, 不可用則置之, 結之以予不爾罪, 殿下亦知目今言路之杜閉, 亶由於愛其身故也。惟我殿下, 旣悉其弊源, 雖其言不可用, 不過一時所見之差誤, 若其願忠之志則可尙也。若果棄其言而用其身, 則他日剛直之說, 安知不出於今日棄言之人乎? 惟殿下, 更以是加勉焉。嗚呼, 凶逆層生, 變怪疊出, 至於獄事而極矣。獄情嚴祕, 有非如臣辟處草野者, 所可詳聞, 而蓋其放恣妖惡, 則實是前古所未聞之事也。在獄諸囚, 未知何以收殺, 而首唱者誅之戮之, 隨從者竄之配之, 俾有所一分懲畏, 宜矣。煥億之慫慂指使, 情節昭著, 則窮訊得情, 在所不已, 而徑先島配, 失之太寬。或殿下, 以爲鞫問之非其時, 而姑爲傅生, 以待用刑之日, 而始欲置之當律耶? 伏願殿下, 拔其本而塞其源, 俾無滋蔓之患焉。湖西一路, 素稱士夫之鄕, 而數年以來, 妖逆相望, 殆無乾淨之地, 將不免等棄於王化之外, 吁亦痛矣。惟彼居在一道者, 雖其形影未接, 聲聞不通之類, 擧皆驚惶畏怯, 荷擔裏足, 或移徙於他道, 或寄寓於京中, 若其窮貧不能辨者, 縮竄伏, 若不保朝夕云, 此亦朝家, 不可不軫念處也。今番則必宜斬草而除根, 峻法而嚴繩, 以示大懲創之意, 然後布誥於道臣·守宰, 使之各相勉戒, 各相兢惕, 如舊安堵, 無更有悔, 則恐有合於安反側囿赤子之政矣。耽羅一島, 在我國, 便是要荒之外, 而惟我列聖朝, 撫摩之愛恤之, 其民之同囿於王化之中者, 厥有久矣。不幸數年以來, 凶逆餘孽, 咸萃於此島, 便作逋盜之藪。況其海路截遠, 邦禁至嚴, 衣糧凡節, 無以自措, 則此輩之怨憾煽動, 必無所不至, 以至於嚮來事出矣。殿下旣擇守臣, 又遣繡衣, 俾有以宣揚聖化, 鼓舞仁澤, 而第其皮服之生涯, 旣接無糧之羈旅, 終日無所事, 而徒仰餔於主人, 則其難支之形, 不見可想, 而且其蠢愚之性, 易動於衆楚之咻, 國家之隱憂, 非細故也。愚意則就其中酌量其情犯之差歇者, 移配於他島, 使島民, 咸知其爲渠輩區處之意, 則庶幾益見其愛戴之心矣。今年穡事, 初則有豐登之望矣。四朔長霖, 一竝消融, 或有穴農稍勝處而, 大抵八路, 皆不免歉歲也。至於嶺南, 則諸般災害, 振古所無, 我殿下宵肝之憂, 若恫在已, 旣遣使而慰諭之, 又蠲稅而賙恤之, 庶幾有安堵奠生之望, 而第其懷保之方, 專係親民之官, 守令而不得其人, 則雖樂歲, 每患其疾苦之難蘇。況當大歉之年, 必得公淸仁明之才, 然後可責其拯濟斯民。伏願殿下, 申諭道臣與列邑守宰, 從長消詳, 無俾一毫相阻, 勉勵之指導之, 以期其共濟民事。至於奸鄕猾胥, 專事欺瞞, 若値凶荒之歲, 則其賙賑之際, 糶糴之間, 舞弄尤甚, 畢竟公穀之逋縮, 民惠之壅閼, 皆由於此, 臣謂亦宜另飭, 道臣·守令, 嚴加束濕, 俾有懲戢之效焉。臣不敢以職事自居, 而適値聖上求言之際, 粗效愚愛之忱, 猥陳狂妄之說。伏願殿下, 哀之憐之, 不以人廢言, 千萬辛甚, 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陳列根據, 方欲體念, 而其次獄事, 爾言, 是矣。又其次湖西事, 爾言亦好, 當審處矣。又其次耽羅事, 政若予意, 令該府·該曹, 徒流案抄出, 別單書入, 以待判下, 又其次嶺南事, 亦令備局, 申飭該道, 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