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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499책 (탈초본 81책) 정조 5년 12월 9일 정축 23/24 기사 1781년  乾隆(淸/高宗) 46년

○ 辛丑十二月初九日巳時, 上御誠正閣。一二直提學·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徐命善, 行知事具善復·洪樂性, 行戶曹判書李衍祥, 行副司直鄭尙淳, 漢城判尹鄭好仁, 兵曹判書李性源, 行副司直徐浩修, 刑曹判書李命植, 吏曹判書鄭民始, 行訓鍊都正李昌運, 同知中樞府事徐有隣, 漢城左尹李柱國, 戶曹參判蔡弘復, 行副司直李敬懋, 禮曹參判徐有寧, 大司諫趙尙鎭, 掌令金東稷, 副校理李敬一, 直提學沈念祖·鄭志儉, 左承旨徐有防, 假注書趙衍德, 記事官趙錫晦·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上命讀抄啓文臣應製律詩, 有防讀奏未半, 上曰, 等第姓名, 先爲讀奏。有防讀奏訖, 上曰, 優等多出, 近所罕有。志儉曰, 然矣。上曰, 試官與承旨, 先爲出去, 考計劃出榜後, 持入, 可也。念祖等先退。命善曰, 今日寒威愈劇,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昨伏承卜相之命, 從今以後, 鼎席始備, 國事庶有共貞之道, 而臣身亦有少休之望, 於公於私, 實爲兩幸矣。上曰, 卿之獨賢, 不可不念, 故有是命矣。命善曰, 卜相體重, 固難擅擬, 而臣於擬入之際, 且有難安之端, 不得不一番仰稟, 然後始可擬入矣。上曰, 有何難安乎? 命善〈曰〉, 臣兄旣在於舊望, 而臣今獨當於擬薦, 私義公格, 俱爲難安。設若可拔, 而旣難擅遂, 縱或不拔, 而又難自專, 敢此仰稟矣。上曰, 仍舊擬入。何妨之有? 命善曰, 考之故例, 其規不一, 故相臣鄭太和之兄弟, 則當其擬入之時, 輒相拔望, 金壽恒之兄弟, 則每於擬薦之際, 亦自不拔, 拔與不拔, 又難的從矣。上曰, 揆以公格, 卿似難拔矣。命善曰, 然則筵退之後, 可以仍舊擬入矣。上曰, 曾有飭敎, 而備堂之多不入參, 抑何故也? 命善曰, 金魯鎭·鄭一祥, 皆有實𧏮, 金文淳·鄭昌聖, 俱以新差, 聞方待令於闕外矣。命書榻敎曰, 備局堂上鄭昌聖·金文淳, 卽爲牌招, 申飭入侍。敏采承命出, 偕入進伏。上謂性源曰, 本曹褒貶, 何日爲之乎? 性源曰, 將以今十二日爲之矣。上曰, 取才, 又以何日爲之乎? 性源曰, 此有下敎, 然後始可擧行矣。上曰, 禁御兩營, 竝爲取才, 而今番都政, 西北之人, 必須隨窠差除, 另加收用之意, 宜矣。性源曰, 六月都政, 窠闕夥然, 分排有裕, 而目今見窠, 只有五六, 誠未知何以區處也。上曰, 見窠雖少, 其在激勸之方, 不可無收用之道矣。命善曰, 聖敎誠然矣。上曰, 吏曹窠闕, 果爲幾何? 民始曰, 當遷者至爲二十一, 而見窠則不過爲十三矣。上曰, 今番都政, 比諸六月, 極爲苟艱矣。命善曰, 六月則果爲豐窠矣。上曰, 金養和, 其已勸武乎? 命善曰, 聞已現身, 而身手頗好云矣。昌運曰, 臣卽以勸武招致, 而觀其爲人, 則雖無絶倫之姿, 蓋非常例之人矣。上曰, 凡人之中, 其能稍勝, 亦云難矣。旣爾勸武, 則果卽敎射乎? 昌運曰, 將以明日始射矣。上曰, 何待來日乎? 昌運曰, 初射之人, 必卜吉日, 其待明日, 良以是矣。且其家甚貧, 無以資食, 故特出別付料一窠, 已付廩料矣。上曰, 各軍門, 近無加出之窠乎? 昌運曰, 臣營則無矣。敬懋曰, 臣營則曾有李觀海付料之敎, 故只有此一人, 而其外則未有矣。上曰, 加出一款, 爲弊不些, 此後則各該營門, 咸須知悉, 永杜斯弊, 可也。命善曰, 卽見大司諫趙尙鎭所懷, 則以爲海西防守長淵, 最爲要害, 依古群山例, 作爲邊地履歷窠, 追捕一節, 疎虞莫甚, 使沿海各邑設追捕名, 不係追捕案, 則毋得差鄕任將校, 春秋試射, 如選武取才之例, 則似有實效, 下詢廟堂處之爲請矣。頃年分操之後, 長淵陞爲兼營將, 其後差遣, 率多曾經邊地之人, 今若一定爲邊地窠, 則取人局窄, 反不如前日之廣擇。且伊時亦有邊地之議, 而或言內地不可爲, 邊地事遂寢, 旣發旋寢之事, 今不可更議, 置之, 至若追捕廳云云, 諫長纔遞藩任, 本道事非不熟諳, 而猶不如更探物情, 審量裁擇, 令道臣往復水使及沿邑守令, 出意見啓聞後,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監司·水使, 各以所見, 別具狀本, 論理陳聞,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該水使之能與監司相較, 其亦可尙, 此是曾經三和府使者乎? 命善曰, 然矣。上曰, 濟州御史渡海狀啓, 今始入來, 故濟牧之特爲許遞, 良有意焉。向來差遣, 無異投荒, 而年色垂暮, 又將過歲, 故特令內移矣。命善曰, 濟牧之今番效勞, 亦已多矣。上曰, 旌義縣監, 曾以侍下人勿爲差遣事, 有所下敎, 而只因該曹之循例擬入, 予果批下矣。今經屢朔, 其今內擬, 可也。命善曰, 今此聖敎, 寔出敦孝, 其家奉聞, 孰不感泣矣? 命書榻敎曰, 他承旨入侍。敏采承命出, 與李在學偕入進伏。命善曰, 卽見掌令金東稷上疏, 則盛陳守令數遞之弊, 仍以更勿別定侍從窠, 通融文蔭武, 輪回交替爲請, 而批旨有下廟堂, 與銓曹相議, 劃一稟處之命矣。守令或有交差之窠, 又有一定之窠, 文臣則勿拘通擬, 蔭武則不得輪差。蓋其法意, 自有料量, 今若不置界限, 混同交差, 則多有拘掣之端, 必無變通之效, 隨其續續更張, 徒煩消刻之嫌, 反不如仍舊貫之爲愈。議于銓官, 銓官之意, 亦如臣意,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先王朝以文蔭武交差事, 嘗有筵話, 兵曹參判似可記得矣。昌聖曰, 故相臣李思觀, 首陳此事, 而乃爲麟漢所沮, 事寢不行矣。上曰, 難則難矣。上曰, 臺臣之所陳, 旣以數遞爲悶, 而侍從之作宰, 今又夥然, 其滿朔數者, 盡爲內擬爲可, 其所當遷者, 今果幾人乎? 民始曰, 寧海·泰川·仁同·咸從等若干邑矣。上曰, 許多侍從之久不內移, 果緣何故也? 命善曰, 略有所坐而然矣。上曰, 義理之零碎者, 誠難領會, 昭如靑天白日, 則孰有不知, 而細如蠶絲牛毛者, 實難周知矣。命善曰, 文臣出六, 聞甚夥然, 而見窠全無, 區處末由, 未通淸守令之今已朔滿者, 亦令內移, 以爲推移遷轉之地, 宜矣。上曰, 此有前例乎? 命善曰, 果有已例, 而侍從守令, 則其限爲十五朔, 未通淸守令, 則元不計朔數矣。命善曰, 侍從守令, 臺臣旣請勿爲數遞, 而十五朔內移, 亦有定式, 此後自當申明擧行, 而今則銓曹似不敢遽爾啓請。已過十五朔之守令, 趁卽區處, 次次疏通, 然後可無積滯相妨之患, 已滿限侍從守令, 竝遞付京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臺臣之言, 誠爲得宜, 此後則無論內移外遷, 凡於望筒, 皆懸其朔數, 可也。仍命書傳敎曰, 因言端思之, 此後侍從守令內擬時, 勿論準朔與否, 朔數望筒懸註事, 分付, 其他文陰武守令之內移外遷, 朔數亦皆懸註入啓, 西銓外職, 準此懸註事, 一體分付。命善曰, 堂上侍從, 似不入於懸註中矣。上曰, 然矣。上曰, 近來政望, 其無懸註之規乎? 民始曰, 只懸其年數, 而不懸其朔數矣。上曰, 營將亦有朔數乎? 善復曰, 舊堂上則十朔爲限, 而新堂上則十五朔矣。上曰, 彼臺臣居在何處? 時偉曰, 居在扶安云矣。性源曰, 再明日擧動時, 以入直禁軍, 一番隨駕事, 命下, 而一番中二十人, 見方入直於明政殿, 使之竝爲隨駕, 宜矣。上曰, 依此爲之。時偉曰, 當以一標信, 同爲分付乎? 上曰, 可矣。上曰, 禁軍設陳[陣], 每於蓮池洞者, 似爲稍遠, 本宮稍近之地, 使之結陳[陣], 似好矣。時偉曰, 戊戌年有下敎定式, 故其後擧行如是矣。上曰, 判尹進前。好仁進伏。上曰, 本宮門外, 地甚閑廣, 人家許入, 事甚便好矣。命善曰, 許令入居, 則民必樂從矣。上曰, 宗廟永禧殿左右, 民舍極甚密比, 今於本宮, 特許虛閑之地, 亦置若干人家, 則每當陪享之時, 亦可爲百官依幕矣。命善曰, 誠好矣。上曰, 城裏土田, 其果沃饒乎? 命善曰, 極爲肥饒, 而最宜於菜麻田矣。上曰, 買其田土, 然後始可許作民舍乎? 命善曰, 不須買取, 而可令作舍矣。上曰, 民舍須令兩邊成行, 而墻屋亦令一字接連, 好矣。性源曰, 北邊則已有若干民舍, 而南邊則稍有閑曠餘地, 可作數行民家矣。上曰, 判尹與兵判·訓將, 消詳其便宜, 再明日入稟, 可也。民始曰, 戶曹正郞金持默, 移差惠郞, 而兩處兼管, 自多掣礙, 本職遞改, 旣有前例, 金持默所帶戶曹正郞之任改差, 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使之專意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戶判之容色, 比前稍勝, 本曹之移拜, 可謂善遷矣。命善曰, 度支之長爲任難, 而較諸吏判, 用心頗歇, 重臣殊以爲好矣。上曰, 諸備堂有何所奏乎? 僉曰, 姑無可奏之事矣。上曰, 今日賓對, 極涉無味矣。命善曰, 登對之日, 亦旣不遠, 別無所達而然矣。且後日次對, 又與開坼殿座相値, 亦將爲頉稟矣。上曰, 先朝每有朔望常參之例, 而近不得如例設行, 卽一欠事。且今歲色已窮, 只有數旬, 又以望日設行常參, 可也。上曰, 湖南·關北之賑邑捧糴, 何以爲之乎? 命善曰, 今年雖云歉荒, 民間已經屢豐, 不待威令而民皆順納云矣。上曰, 賑邑還上, 今姑停退, 何如? 命善曰, 聖敎寔出於軫恤, 處分惟在於特恩, 實非臣等之所可仰請矣。民始曰, 以北道言之, 今年之糴政, 若未盡捧, 則來頭之賑濟, 亦無其策矣。上曰, 湖南·北關之設賑爲幾邑乎? 命善曰, 全羅道賑邑則十九, 而咸鏡道設賑則爲五邑矣。上曰, 穀簿都摠, 何如是減縮乎? 民始曰, 北關則丙申停捧爲十三萬石, 嶺南則戊戌停捧爲四十九萬石, 故其爲見縮, 若是夥然矣。上曰, 嶺南停還, 何當畢捧乎? 命善曰, 倅[猝]難盡捧矣。伊時道臣李在簡, 特請停退, 致有此弊矣。上曰, 今日筵中, 適此從容, 故言之耳。朝廷獎勵之道, 如有功勞, 則雖在卑微之類, 宜有超擢之擧, 而至如判尹向年之事, 實有宗社賴安之功耳。然而迄今幾年, 了無獎用之事, 是誠慨然, 頃於初三日大臣入侍時, 槪言此事, 而向時事, 尙忍言哉? 名以大官者, 以不必知·無足憂等說, 至發於筵席, 凶言叵測, 禍機危急, 予於伊時, 不勝迫隘, 欲陳辭疏, 而未及淨寫矣。自上聞其疏本之已具, 卽命入之, 判尹以新除承旨, 猝地入侍, 不知裏面, 而未脫藁之草本, 段段接續, 字字註解, 讀奏之無礙, 殆如熟講文字, 其周旋之勞, 回榦之功, 顧如何哉? 予所仰賴, 上有慈覆之天, 設無承宣善處之事, 豈無日月俯燭之理, 而第前後左右, 非請覈言根之凶計, 乃深文云云之逆徒, 至有中官拿鞫之命, 而危機禍色, 迫在呼吸, 李領敦寧一人外, 孰有一言開陳者乎? 惟彼判尹, 忽地當着, 了不識這裏機關, 乃能辦此, 苟非滿脛忠赤, 何能乃爾? 此時此事, 是何等勞勩, 而工判陞擢, 出自特簡矣, 朝廷則視以中物望常例宰相, 是豈嘉獎之道, 懲勸之方乎? 予則謂旣陞正卿之後, 兩銓之長, 付之當來公議。近來銓望, 通擬者甚多, 而獨於判尹難之, 卿則所處, 異於他人, 而其所以待判尹者, 何乃如是耶? 命善曰, 其時事到今思之, 尙覺懍然, 臣旣知判尹卓然之功, 而尙未通東銓者, 大是臣失措之過也。上曰, 其在松留時, 則雖或以居外之致, 不爲通擬, 而今者遞歸亦已許久, 兩銓望之爲此慳惜, 是何故也? 予則以爲, 不徒通擬而已, 東西兩銓, 皆合任用矣。命善曰, 西銓則已爲通望, 東銓則亦經經筵, 此是當遷之階, 而尙不得通擬者, 果是臣稽滯之失矣。上曰, 其時禍機, 非但在予一已, 四百年宗社之保有今日, 誠亦幸耳。伊時效忠之臣, 未必其盡勝於前人, 皆賢於時輩, 而除無他故, 宜加獎用。向者申應顯之疏, 殆近例語, 而猶施酬勞之典, 矧在判尹, 烏可無陞擢之道乎? 予甚以是爲慨然也。命善曰, 聖敎至當, 臣無辭更達矣。上曰, 抄啓文臣製述榜, 卽爲持入事, 分付。敏采出, 與念祖等偕入進伏。上命讀榜目, 有防讀奏訖, 又讀都計劃傍。上曰, 今番論賞, 姑待講榜出, 同爲擧行, 可也。命念祖等先退。上曰, 抄啓文臣, 十有餘人, 可謂一時精選, 其所製之講之, 似非緊要時務而然, 其課以勸之, 欲觀作成之效矣。命善曰, 聖敎誠然矣。上曰, 湖堂之選, 其數太少, 而抄啓之設, 爲選稍多, 其在作興之方, 實有可觀者矣。人或謂閑漫底事, 而閑漫之事, 猶賢乎己也, 矧爾人才之成就, 豈眞爲閑漫不緊之歸乎? 向來都憲之疏, 予甚滋惑矣。始言討逆而旣不明白, 末及抄啓而又無歸趣, 驟看而極其閃忽, 細究而有若諓訕, 予以不藏怒之意, 有此下敎。本來爲人, 予甚不愜, 而向來此疏, 誠不陽明矣。命善曰, 言出於心, 其心不明, 故其言如是陰祕矣。上曰, 予有闕失, 則正言不諱, 無所不可, 而及反東閃西鑠, 指意不明, 此端彼端, 用意難測。自其討逆一條而觀之, 尤有所不可曉者矣, 專事混圇說去, 而終無明白指的處, 是豈成說乎? 遣辭之閃弄, 用意之陰鷙, 終未得其要領, 寫其一通, 付諸壁上, 至今細繹, 而莫曉其端倪, 誠可怪矣。頃於筵中, 已有下敎, 而凡諸臣僚, 頃皆改心惕慮, 期以當官盡職, 可也, 稱以言事, 旣如是全沒誠實, 而反事閃儵耶? 予以否德, 忝居丕位, 凜乎若朽索之馭六馬, 有官守者, 其宜隨事殫誠, 無或放過, 可也, 何敢如是無嚴畏之心乎? 朝廷雖小, 豈無可用之人, 苟曰無人, 則固將擢用於韋布之間, 亦何患無其人乎? 勤攻之來, 亦或無怪, 而告君之辭, 固宜審愼, 予若有過, 雖欲掩諱, 自有一時之公議, 後世之良史, 烏可免其公是非乎? 卿等須皆隨事盡心, 恒存戒謹之意, 有過輒言, 亦盡獻替之誠, 可矣。若或狃於不謹, 安於放肆, 則終焉不藏, 乃其必至之理耳。命善曰, 聖敎至當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