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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07책 (탈초본 82책) 정조 6년 4월 5일 신미 37/39 기사 1782년  乾隆(淸/高宗) 47년

○ 壬寅四月初五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晝講次對, 同爲入侍時, 同知事金魯鎭, 特進官鄭昌聖, 參贊官柳誼, 假注書趙衍德, 記注官金健修, 記事官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天行進讀孟子第二卷, 自季孫曰異哉, 止古之爲市者章訖。上讀新受音訖。天行曰, 此兩節, 卽孟子季孫之語, 釋龍斷之說, 以明受萬鍾之無義, 深斥齊王利誘之不可, 此固一章之結語也。且於此可以見世代之變嬗, 風俗之汚隆, 至於帝王爲治之道, 亦有可以三隅反者矣。蓋上世風俗醇KC10051[醇厚], 雖賈豎市童, 莫不知貴義而賤利, 故見罔利之人, 皆知鄙惡之至, 有征稅之擧, 則太上之世, 無以爲之, 而王[至]子叔疑, 雖不知爲何時人, 要之爲搢紳大夫, 而乃罔利之, 富貴之中, 反爲上世賈豎市童之所不爲, 風俗之不如古如是, 而乃有如季孫者, 能以龍斷之說譏之, 則猶近上世賤利之風, 而世級益下, 則季孫龍斷之譏, 不可復聞, 豈不可慨乎? 雖然, 風俗之汚隆, 不係世級, 惟在人君轉利之如何, 人君若不留心於移風易俗, 則隆者亦汚, 果然留意於移風易俗, 汚者亦隆, 勿謂世級之已下, 勿謂風俗之已漓, 益思所以移風易俗之道, 期使一世之人, 擧知季孫之譏爲可愧, 龍斷之爲可賤, 則世道之幸, 當如何哉? 此等處, 深加猛省焉。上曰, 所陳, 好矣。下番亦陳文義。行元曰, 上番纔已陳達, 而風俗之澆薄, 隨世級而有異, 故後世以來, 不但爲市者之龍斷, 罔利人不知其爲賤, 雖於富貴之中, 有行龍斷之術者, 而人不爲鄙, 看作尋常, 此無他, 名節壞了, 廉恥都喪而然也。今當化理淸明之日, 雖欲留心於移風易俗, 若無準的, 則責效愈難, 且移風易俗, 非一朝一夕之可期者, 必也以敦尙名節, 砥勵廉恥爲要道, 然後今日行一事, 明日行一事, 勉勉不迨, 久久不已, 則世道之挽回, 風俗之淳古, 自有不期然而然者, 是謂草上之風, 必偃也。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 好矣。經筵特進官, 各陳文義。魯鎭曰, 此是兩大文, 儒臣亦已敷奏, 則別無可達者, 而齊王之享以萬鍾云者, 有好賢之名, 而無好賢之實, 孟子之不受萬鍾者, 聖賢之志於道德, 不屑富貴, 於此可見矣。至於子叔疑之以卿大夫之尊, 下行市井商賈之事者, 其人固不足言, 而若使時君崇名節奬廉恥, 使叔疑輩亦愧, 則豈有龍斷之譏, 而後世人臣, 若以叔疑爲戒, 皆有重名義輕爵祿之心, 則亦豈有世道汚下之理哉? 此千古君臣之所可鑑戒處, 此等處, 推類而反省, 好矣。昌聖曰, 經筵旣陳文義, 別無仰達矣。上曰, 參贊官亦陳文義。曰, 臣亦別無所奏矣。上曰, 方以民事, 有下詢者, 停講, 可也。命次對諸臣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領議政徐命善, 左議政洪樂性, 右議政李福源, 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戶曹判書金華鎭, 行吏曹判書李命植, 左參贊鄭尙淳, 工曹判書徐有慶, 兵曹判書李性源, 刑曹判書徐有隣, 咸春君李昌運, 開城留守鄭昌順, 行副司直李敬懋·李柱國, 禮曹參判徐有寧, 吏曹參判鄭一祥, 兵曹參判蔡弘履, 行副司直金文淳, 承旨趙時偉, 事變假注書李敬裕偕入進伏。上曰, 京畿監司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李亨逵偕入進伏。命善曰, 日氣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雨意邈然, 言念民事, 甚可悶矣。命善曰, 果然矣。臣等伏見昨下傳敎, 宵旰之憂, 溢於辭表, 臣等仰認聖慮, 亦不安寢食矣。上曰, 若過數日, 麥事失稔, 將可辦矣, 是甚渴悶矣。考見前例, 或有二月祈雨之事, 此時圭璧之禱, 不容少緩, 而似聞民情, 以爲自前祈雨, 反不如祈雨之孚應斯疾云, 此雖俗俚之說, 而民願則如此云矣。樂性曰, 此果農人輩例俗之談矣。命善曰, 禮判方抄出祈雨前例, 而曾有四月之禱, 至於三月, 則是不恒有之事云矣。上曰, 自數昨連有雨意, 而終靳一霈, 甚可悶矣。命善曰, 近日非無釀雨之意, 而尙此惜乾, 每年此際, 輒有小旱之時矣。上曰, 見今節序, 正値麥嶺, 而如得甘霈, 則民事誠甚萬幸, 而無麥無禾, 古語所云, 以是一念, 憧憧於麥農之如何, 以麥豐歉, 推驗秋農者, 果是農家之語矣。似聞遞來慶尙兵使之言, 則嶺南亦旱云矣。時偉曰, 臣亦聞之, 則永川以南, 雨澤頗洽, 兩麥茂茁, 而向北以後, 則旱氣極悶云矣。命善曰, 嶺南山郡, 稍勝於野邑云, 歉荒之餘, 旱災如此, 誠甚渴悶矣。上曰, 畿伯進前。李亨逵進伏。上曰, 列邑報狀來到者, 幾何? 亨逵曰, 只十五邑, 而山郡野邑, 各自不同矣。上曰, 以京城地近處言之, 西郊稍勝於東郊, 而東郊之麥長, 不滿一寸云矣。命善曰, 慕華峴以西, 近於山邊, 故向時驟雨, 或勝於近野之地而然矣。上曰, 外邑雨澤, 果未知何如, 而大抵自正月至二月望念, 幾乎無日不雨, 推以物理, 久澇必旱, 勢所必至, 而渴悶則切矣。命善曰, 果然矣。上曰, 列邑文報, 畿伯果持入, 而所報, 何如? 亨逵曰, 昨夜前報來者爲八邑, 今朝報來者爲七邑, 而所報各異, 或有請祈雨者, 或以謂不急云矣。上曰, 外邑雨澤, 若是不均, 是甚可怪矣。福源曰, 驟雨之時, 雖一城之內, 霔下多寡, 或有咫尺間不同矣。上曰, 開城府雨澤農形, 果何如? 昌順曰, 日前之雨, 測雨器爲七分矣。雖不浹洽於畓農, 麥農則沾潤有餘, 姑無被傷之慮, 而臣於來路, 歷見高陽, 則僅爲浥塵, 所見誠悶矣。命時偉, 讀奏列邑報狀。上曰, 水原麥農, 何如? 亨逵曰, 本府自是野邑, 故如値旱歲, 則被災尤甚矣。上曰, 該邑麥事, 亦甚悶矣。陽智則, 何如? 亨逵曰, 本縣與水原無異, 自是野邑矣。上曰, 仁川亦是野邑, 麥農, 果何如? 亨逵曰, 邑旣濱海, 野田居多, 値旱被災, 甚於他邑矣。上曰, 富平府使誰也? 命善曰, 尹光裕而爲人頗詳, 故所報亦詳明矣。上曰, 麻田郡守誰也? 命善曰, 此是崔顯重之父𡨶, 而以聞慶移拜矣。上曰, 坡州牧使許𡨶爲人頗勤幹, 而曾任居昌, 何不善爲之? 命善曰, 果是勤幹者, 而聞在見職, 頗殫竭云矣。上曰, 楊州報辭, 緩於祈雨矣。命善曰, 楊州則向者驟雨, 或有稍洽之效, 而報辭, 果善爲矣。亨逵曰, 廣州之境, 亦得一鋤雨云矣。上曰, 同是一畿之內, 而一旱之或甚或歇, 誠可怪矣。命善曰, 從前旱氣, 亦有不同處矣。上曰, 高陽郡守治績, 何如? 亨逵曰, 頗勤實矣。上曰, 該郡所報, 祈雨之擧, 欲待初八日後爲之云者, 是何故也? 命善曰, 俗稱有燈夕之雨, 故有是說矣。上曰, 果川縣監治續, 亦何如? 亨逵曰, 以侍從外補, 悉心爲治, 已有著續, 多見木碑之立, 果是善治, 而以今番平倉移轉事, 邑民頌其大惠云矣。上曰, 此是交河倅, 不能强事之致, 何足以此爲稱惠也? 命善曰, 此在果川民, 實爲莫大之惠矣。亨逵曰, 該縣加分之穀, 已俵二千石, 而又以民情之切急, 復請加分, 故將欲分數添給計矣。到官未幾, 軍器什物, 亦爲修補云, 如非殫竭, 何能乃爾乎? 上曰, 廣州文報中, 初一日微雨云者, 予則未知矣。文淳曰, 伊日曉頭微雨, 果爲點滴, 臣於其夜, 適以親病不寐, 故見之矣。上曰, 砥平縣監治績, 亦何如? 亨逵曰, 爲政頗操心矣。上曰, 衿川文報, 何不入來? 亨逵曰, 聞渠先祖故忠臣遺墟, 在於江華, 故今番奉安行時, 以看審次, 隨往未還云矣。命善曰, 今此旱徵, 雖極可悶, 而連日薰蒸, 必是雨意, 姑觀數日役行祈雨, 好矣。上曰, 予所以渴悶者, 當此麥農, 一時甚急, 故將欲禱雨者, 此也。命善曰, 麥則雖悶, 移秧等節, 姑未時急矣。上曰, 湖中農形, 聞亦可悶矣。命善曰, 臣聞南來人言, 則湖南姑不被旱, 湖西則與畿甸無異云矣。上曰, 昨年兩南, 連値旱災, 而京畿則稍得免歉矣。今反被災, 亦關物理, 似難期屢豐矣。命善曰, 今年畿甸, 果有此慮矣。上曰, 在前辛丑, 果有設賑, 翌年又設矣。且考禮曹謄錄, 二去辛丑, 亦設賑政, 壬寅二月, 亦行祈雨矣。命善曰, 大濬川今果爲之云矣。上曰, 都廳田翊顯, 果根校董役云矣。命善曰, 臣亦聞之, 果然矣。上曰, 東村橋役, 此人專當看役, 而頗勤幹董飭, 殊極可嘉。福源曰, 臣家近居, 故得聞董役之事, 其擧行, 不憚燥濕, 殆同領役部將云矣。上曰, 年前造橋之後, 姑未施酬勞之典矣。今番造橋之役, 當有施賞之典, 姑待後日動駕時, 而施賞之後, 久任於都廳, 好矣。善復曰, 久任誠, 宜矣。善復曰, 大濬川之役, 今方設始, 而本司物力, 今年則多入於東川連沙之役, 如非着實董役, 恐有不足之慮矣。臣躬往看檢, 然後似無物力艱乏之患, 而所帶金吾, 職事相妨, 實無兩行之道矣。上曰, 所奏如此, 許遞無妨, 而兵判亦帶知義禁, 不無職務之相妨, 亦爲許辭, 好矣。命善曰, 判義禁具善復, 方以濬川, 日事監董, 知義禁李性源, 本兵劇務, 自多相妨, 兼帶金吾, 竝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書榻敎曰, 判義禁·知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榻敎曰, 他承旨入侍。敬裕承命出, 與金宇鎭偕入進伏。上曰, 元陵莎草有頉處, 卽當修改, 日旱雖如此, 不可少緩, 而但役處浩大云矣。命善曰, 莎草之役, 一時爲急, 而趁今修補, 則當此旱節, 勢難着根荗茁, 姑爲略略修補, 好矣。樂性曰, 非但有頉處, 聞初十日修改時, 將欲一新修改云, 此是夏節, 莎草着根, 旣不如秋, 役處亦甚浩大, 如領相所奏, 從略改之, 宜矣。上曰, 卿於其時, 以都監堂上看役矣。樂性曰, 然矣。上曰, 先朝甲子年, 明陵莎草, 有頉於六月, 而將欲改封築, 故不得卽地修改, 至八月始爲改築改莎矣。華鎭曰, 果然有此事矣。上曰, 禮曹判書, 繕工堂上進前。尙淳·魯鎭進伏。上曰, 慕華館莎草, 當爲搬用矣。尙淳曰, 果爲搬用, 而當此旱節, 所浮之莎, 亦多根枯之事, 則舊土旣堅, 實難着根, 今雖修改, 旋或有頉, 且無頉處, 亦有可改者矣。命善曰, 若然則, 封築莎草, 勢當爲盡改矣。且此時略略修補外, 至於添土之役, 尤不可議到, 日旱若此, 亦難於未雨前擧行, 姑觀雨後爲之, 好矣。上曰, 有頉處奉審後, 修改之役, 一時爲急, 豈可少緩? 但本陵役事, 年年有頉, 或有再役之擧, 尤爲可悶矣。以封築之高峻, 水勢直注, 致有此頉云, 來頭改封之役, 不可不爲, 而未改築之前, 雨則莎草蹲蹜, 不雨則枯損, 此後改封之時, 改其高峻, 以順水道, 好矣。命善曰, 聖敎至當矣。改修頗數, 亦係不安, 而今番則略改之外, 決不可浩大始役矣。上曰, 封築雖不暇論, 而有頉莎草, 不可不盡改矣。命善曰, 緊急有頉處外, 姑待秋後, 恐或無妨矣。上曰, 事面重大, 旣審有頉, 何可遲緩, 以待秋間? 此則決不可爲矣。命善曰, 聖敎至當, 而趁今添土之役, 決知難便, 姑先小待雨後, 略改莎草, 宜矣。上曰, 改莎時, 本道擧行, 果何如? 亨逵曰, 已以五百張磨鍊, 而初八日始爲浮出, 九日欲爲搬運矣。命善曰, 五百張, 似過矣。上曰, 浮莎之軍, 出用於何處? 亨逵曰, 諸邑各定十名矣。上曰, 本陵近處, 當有可用莎草矣。命善曰, 難得好品莎草, 故自前運用於慕華館矣。上曰, 健元陵陵底, 本有修改時所用莎草矣。樂性曰, 陵下果有莎草, 而此是咸興莎種矣。命善曰, 莎草修改時, 爲軫廚傳之弊, 只以領府事進去爲敎, 旣有政府以下進去之例, 則臣等之不爲出去, 事涉如何矣。上曰, 只領府事進去無妨, 卿等勿往, 可也。命畿伯先退, 仍命大臣奏事。命善曰, 今日賓對, 無一張四啓[回啓], 而只有司僕寺可奏者矣。上曰, 卿見前濟州牧使, 而邑弊酬酢, 果何如? 御史則以牧馬之幽於墻內, 爲當毁之端, 而牧使則以旣築之後, 今反毁撤, 則其爲驅馬之弊不貲云, 何其所見之各異也? 命善曰, 前牧使, 臣尙未見, 而雖有驅馬之弊, 濟馬之性, 往來山坂, 養其駿逸之氣, 而限於築墻, 殆同幽縶, 馬政亦大矣, 臣意則不可不毁撤矣。當初金永綬之不報本寺, 恣意築墻者, 誠極怪駭矣。上曰, 昨冬回啓時, 將臣多以撤毁爲宜云矣。命善曰, 然矣。上曰, 前牧使亦云, 旣毁針墻, 則雖不更撤外墻, 有直通漢挐山絶頂之路, 更不必撤毁云。且以枚擧民弊陳奏, 旣曰民弊, 則不可不念, 左右相之意, 何如? 樂性曰, 更撤外墻, 則雖有民弊, 自古驅馬之役, 民皆擔當, 今何以此爲難便乎? 馬政關係甚重, 不可不念矣。福源曰, 養馬之政亦大矣, 不可以些少民弊, 停其撤毁矣。上曰, 當初創始築墻者甚不緊, 而到今以民弊爲難, 則亦不可不顧矣。然而馬之爲政, 隨其水草, 恣意飮齕, 騰揚山坂, 此是順物之性, 而聞自築墻之後, 殆同縶之維之, 故瘦瘏轉甚, 駿良絶罕云, 是亦可悶矣。命善曰, 果然矣。挽近以來, 山馬之種子將絶矣。上曰, 諸將臣各陳所見, 可也。善復曰, 馬者, 國之重政, 不可以些少弊端, 有所放忽矣。且馬之上下山坂, 自是性也, 而今若築墻拘牧, 則必失其性, 驅馬之弊, 雖或有之, 所築之墻, 必當毁之矣。昌運曰, 驅馬點烙, 果有民弊, 故所以築場, 而欲修馬政, 則毁撤, 然後可以養牧矣。柱國曰, 撤墻放牧, 誠得, 宜矣。敬懋曰, 馬在墻內, 則似失其性, 而當初築場, 旣爲民弊云爾, 則姑勿毁撤, 差觀來頭, 好矣。上曰, 此言亦有理矣。然而兵難遙度, 此等小事, 該牧使旣是目擊, 則毁不毁間, 不爲別白陳聞者, 誠甚可怪矣。命善曰, 果如聖敎, 其不指一啓聞, 依違說去者, 誠可駭矣。上曰, 臺臣新自本島來, 當知其事實矣。羽晉曰, 臣方欲以所懷仰奏, 今承下詢, 當陳事狀矣。臣待罪島邑也, 每當州城往來之路, 輒由山馬場內, 遍審形止, 則間築之內, 周回百餘里, 茂林豐草, 高峯流水, 在在有之, 優足於數千馬群之游養飮齕, 且針墻橫築之外, 又有外墻舊址, 而前牧使李養鼎, 纔毁橫築, 新修舊墻, 直接漢挐山上麓, 則尤不妨於場馬之上下山坂, 順養其性, 何必復毁他墻乎? 大抵驅馬之弊, 爲三邑大弊, 而臣聞間築前驅點時, 大發軍丁, 遍驅山馬, 名雖三日之役, 其中不善驅者, 謂之逆走哨, 經冬徂春, 搜山索馬, 顚連氷雪之間, 其愁苦之狀, 聞極矜惻, 設令間築之毁撤, 煞或少有益於馬政, 若是大不便於民情, 則在聖朝不以畜害人之義, 固不可計較利害, 而況在馬無如毫之利, 人有切己之害, 臣以爲依前間築, 勿復毁撤, 實合兩便矣。上曰, 旣曰有民弊, 而今以爲馬政毁撤, 則是亦難矣。然而馬是有國之大政, 固此失養, 亦涉可悶, 大抵近來貢馬, 比前劣小, 殆無可觀矣。命善曰, 前因濟州御使朴天衡別單回啓, 針場橫築處, 斯速撤毁, 擧行形止, 使之狀聞, 此後二場橫築處, 繼撤便否, 具由狀聞事, 批下矣。卽見濟州牧使李文爀狀啓, 則馬政民情之輕重便否, 初不仔細商量, 的確論列, 徒持兩端, 語無歸屬, 看審之守臣, 模糊如此, 則遠外事情, 將何以料度而決定乎? 該牧使從重推考, 可毁不可毁之間, 更爲指一狀聞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觀其狀辭, 依違說去, 全欠別白, 焉有此等狀啓之體? 推考猶屬薄勘, 而更觀前頭, 當有處分, 姑先以此意, 自本寺嚴飭行會, 可也。出擧條 命善曰, 卽見濟州牧使李文爀狀啓, 則山馬監牧官金尙皓罷黜, 代金萬鎰子孫中幼學金秀璜, 依該寺事目, 自本州直爲差定, 職帖下送事, 令該寺稟處爲請矣。金秀璜自本州旣已擇定, 令該曹依例單望啓下後, 成送帖文,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學條  上曰, 濟州初仕人文祥富, 聞以親年之篤老, 不能上來, 而前牧使渡海時, 帶來他武弁一人云, 姓名爲誰? 性源曰, 臣姑未知矣。上曰, 來人姓名知入。性源承命出回奏曰, 洪受寬云, 而文祥富, 則果未上來云矣。上曰, 文祥富旣在當遞, 則以洪受寬付職, 可也。命善曰, 長湍府事有頉之代, 不可不急速差遣, 令該曹卽爲口傳擇差, 待下批, 仍令當日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此時守令, 不可許久曠官, 且邊地交符, 事係緊重, 未下直守令, 竝令當日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華鎭曰, 因內農圃位田浦落處代土劃給事, 自本曹草記中, 司僕寺代土, 當爲三日九分半耕, 而誤以三日半耕書塡, 九分二字, 未免落漏不察之失, 臣方惶恐待罪, 而九分二字, 原草記中, 改付標,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勿待罪,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柳誼陞資後, 承旨尙未除拜, 故果有移除矣。命善曰, 果有善爲矣。上曰, 軍號事, 甚可怪矣。福源曰, 不欲用尋常文字, 故果有此弊矣。上曰, 李嚞煥事, 處分, 果何如? 命善曰, 臣見昨下傳敎, 時囚人擧皆脫空, 誠爲可幸, 而渠輩旣蒙疏釋, 必爲感泣矣。上曰, 金光烈妖誕之說, 聽於李嚞煥爲言者, 極甚凶獰, 宜施反坐之律, 而至於鄭純誠, 本事亦係最緊, 難免定配之律, 竝文案移送秋曹, 照律後, 草記, 鎭川罪人白天湜等三人, 勿限年定配, 金寬郁等三人, 下送本道, 各以地方官, 待用刑嚴刑一次, 竹山罪人朴春燮等二人, 別無更問, 卽爲放送, 可也。樂性曰, 諸罪人雖已勘放, 而鑄鎗冶匠, 亦不可無罪矣。此與尋常器械有異, 渠何敢鑄給此等物乎? 命善曰, 冶匠特一無識之類, 其所造給, 何足深責乎? 上曰, 左相之欲治冶匠者, 其言亦甚無怪矣。大抵光烈之五指挾劍, 對人賈勇, 持鎗揷椎, 誇示膂力, 使無知愚氓, 以致誑惑, 論其負犯, 極甚駭痛矣。命善曰, 此漢擧措, 實非尋常賊徒, 言其誑惑之罪, 難免當施之律矣。樂性曰, 昨見錦營所, 下諭音, 則宣布德意, 廣示疏釋, 從玆湖右人心, 必當安集, 實不勝欣幸矣。命善曰, 此獄事, 幾盡收殺, 誠甚可幸, 而海西事, 畢竟姑未知何如矣。樂性曰, 亨夏所爲, 關係莫重, 比諸獄, 尤爲凶獰, 若不嚴懲, 逆孽無所畏忌, 實有無窮之憂矣。上曰, 亨夏之所製祭文, 無非凶悖之言, 而其中歲周辛丑, 運値陽九等說, 其指意尤極叵測, 日前大臣入侍, 亦有云云, 而先大王五十年建極之治, 實是盛德大業, 予之必欲紹述遵守者, 亦是苦心至意, 則今此亨夏, 彼盛此衰之說, 有若予扶抑於彼此者然, 此豈予本意乎? 予非曰在廷臣僚, 或有如許之心, 而此等不逞之類, 造言興訛, 致有此駭悖之語, 豈不萬萬怪駭乎? 至於位著之間, 雖不無編多之處, 此則不過適然耳。又安知不卽今則此多, 而來頭則彼多乎? 至於政注之必欲抽黃對白, 予常以爲不然, 用人之道, 豈可計較色目, 商量互對也? 至於三望中分排對擧, 有若靑黃紅錦之交錯聯片者然, 故近命書入正書政事者, 非但爲留覽之資, 亦以觀排比之意, 予甚不韙之矣。予何有偏倚之心, 而此輩做出悖說, 至登供辭, 誠極痛惡矣。命善曰, 聖上保合平蕩之治, 在廷臣僚, 孰不欽仰, 而亨夏之倡說凶言, 實是自干天誅, 至於政注之互對, 已成前例, 猝不可變易矣。樂成曰, 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廷者, 皆是生長於先朝, 五紀間陶甄之化, 繼以涵濡於殿下平蕩之治, 寧有一分疑似於亨夏之言者, 而惟彼亨夏, 做出如許凶悖之言, 俄以不可尋常懲治仰奏矣。如此凶悖之漢, 究問窩窟, 嚴正邦憲, 宜矣。上曰, 德相出於先正家, 雖是不幸近出, 而先正趙光祖家, 亦有此等事, 雖有德相, 豈可以此爲累於先正乎? 命善曰, 聖敎, 果然矣。上曰, 予雖無他長, 而見今朝著之間, 完人幾希, 故惟以保合爲主, 小無偏倚之事, 而亨夏輩凶言, 誠非所料矣。命善曰, 在廷臣僚, 安敢仰此等心乎? 此則臣可質言矣。上曰, 亨夏, 以申救德相, 作一義理, 至曰甘心一死云, 則其供辭, 便是自服矣。命善曰, 果然矣。上曰, 當此農時, 發捕干連之人, 亦屬可悶, 故只以申哥發問事下諭矣。樂性曰, 此獄極甚凶慘, 其鋤治之道, 不可緩忽, 更加嚴覈, 宜矣。上曰, 亨夏似是德相之弟子矣。命善曰, 自前師事德相, 且德相遭事後, 往見於水原云, 則其爲死黨之心, 可知矣。有隣曰, 鄭國良子上言措語, 査考草記, 趙成太放送當否, 參考稟處事, 批下矣。船主鄭國良, 沙工趙成太等, 以稅穀幻弄故敗罪, 因特敎爲奴定配, 則當初所坐, 關係不輕, 恐不可遽議疏釋, 而旣有同罪未放抄啓之命, 故以國良之蒙放, 成太之在配, 區別懸錄, 書入別單, 而國良之蒙放, 因其子呼籲, 以其母年八十, 特蒙恩典, 非出於罪輕而然, 當此船漢輩奸僞日滋之時, 此等罪犯之類, 有難以同罪一人之以母年疏釋, 混同比論, 輕易放送, 黑山島爲奴罪人趙成太, 依前仍配, 何如? 上曰, 置之, 可也。出擧條 昌聖曰, ·流民之留接五部者査問, 則爲一百三十戶, 而人口則三百五十餘云矣。臣以傳敎辭意, 使之曉諭, 願歸者已爲四十九戶矣。上曰, 豈可迫逐還去也? 惟當使渠, 任意爲之, 可也。昌聖曰, 果以朝家德意宣布, 而只捧其自願, 不爲勒還矣。上曰, 流民還歸故土, 則當怯責應身役, 必不欲願歸矣。命善曰, 日前傳敎, 旣布身有蕩減之敎, 渠輩必已知之矣。上曰, 前淮陽府使納供時, 果何如? 善復曰, 爲人極甚柔善矣。上曰, 觀其供辭, 語多侵逼繡衣非矣。命善曰, 性近儱侗之人, 而語逼御史, 果不善爲矣。命判義禁李命植, 知義禁金魯鎭先退, 更招以聞, 可也。命植等退出。上曰, 新除判金吾, 當爲肅拜, 而減下亦有肅拜, 甚可怪矣。命善曰, 古則知義禁亦有此例矣。上曰, 禁府古有玉牌, 而沈于池中云矣。善復曰, 然矣。昌運曰, 臣於日前, 躬往北漢, 而巡審城內, 則寺刹各倉, 全不成樣矣。今以管城將, 專管一城, 使之周察, 而應行節目, 依例擧行, 似好矣。上曰, 依此爲之。上曰, 鄭好仁坐罷, 初旣微眚, 故昨有收敍之敎矣。命善曰, 當付軍職, 而姑不緊急, 以待後政, 宜矣。羽晉曰, 新除授大司諫宋鍈, 時在全羅道順天府任所, 獻納趙錫穆, 時在慶尙道尙州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 又啓曰, 臣於積違之餘, 獲借方寸之地, 敢以區區所蘊仰達矣。臣向隨執法之後, 屢效沬血之討, 而忱誠淺薄, 終未能格回天聽, 餘憂耿耿, 常不勝遶壁之歎。今臣歸自絶海, 重入脩門, 而故紙生毛於臺閣, 諸賊游魂於海島, 依舊若去時樣子。噫嘻, 天下寧有是耶? 臣亦嘗以生道殺人四字, 有所仰復矣。不幸周歲之間, 舊逆未鋤, 新孽萌生, 以致枝上生枝, 節上生節, 而·之獄出矣。雖彼賊窩畢露, 天網不漏, 凶徒醜類, 自速天誅, 而極逆大憝, 尙靳顯戮, 人心靡所底定, 賊徒靡所懲艾, 終無革心之日, 將有接踵之慮, 又安知幾處·之輩, 釀成何樣謀計, 生出何樣變怪乎? 臣恐殿下所以好生之德, 有非古聖王辟以止辟之義矣。臣謂廓揮乾剛, 亟行天討, 以杜禍本, 而定人心, 宜矣。上曰, 已諭於前後三司之批矣。上曰, 祈雨祭, 當待數日, 可以設行矣。命次對諸臣先退。上曰, 開留所掌冊子, 盡爲釐正乎? 昌順曰, 姑未畢役矣。上曰, 卷數當至幾何? 昌順曰, 當至二十一卷矣。時偉曰, 會寧府使, 今已下直, 新除南兵使李漢豊處密符, 以遞來兵使吳載熙所佩密符, 使之傳授事成諭旨, 使院吏齎去, 而依新定式爲之之意, 敢達矣。上曰, 依此爲之。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