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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09책 (탈초본 82책) 정조 6년 5월 10일 병신[병오] 22/24 기사 1782년  乾隆(淸/高宗) 47년

○ 壬寅五月初十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戶·惠堂同爲入侍時, 領議政徐命善, 判中樞府事鄭弘淳, 左議政洪樂性, 右議政李福源, 行戶曹判書金華鎭, 宣惠廳堂上鄭民始, 行左承旨金尙集, 假注書趙衍德, 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命善等曰, 早朝勞動之餘,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眼候更, 若何? 上曰, 此是年久之症, 而今則年年添加, 視物漸不如前, 或於燭下, 作書甚艱, 是實可悶矣。弘淳曰, 臣切惶悚, 而仰瞻天顔, 是臣區區之望矣。上曰, 卿其仰瞻也。弘淳曰, 痰核尙未快解, 是亦焦悶矣。上曰, 右相曾有眼病, 今果何如? 福源曰, 臣則自兒時已有此病, 而尙未差勝矣。樂性曰, 以賤疾言之, 所祟固非一時外氣, 而漸致年久, 則便至難治。伏願聖上, 趁今問醫, 進用當劑, 宜矣。命善曰, 左相之言, 誠甚得宜, 卽令醫官入診聖候, 宜矣。上曰, 吳道炯今則年老, 莫知對症之劑, 而大抵此病當暑添劇, 未知其何以爲好也。弘淳曰, 閭巷間或以針醫調治, 則有勝於湯藥矣。上曰, 眉稜痰核, 幾至六七年, 而終不快去, 是亦可怪矣。福源曰, 今此眼候, 有妨看書, 間或停撤, 宜矣。樂性曰, 右相之言誠好, 俗所謂月下看書, 燭下寫字, 是爲最忌者矣。上曰, 予非看書, 莫可消遣, 此則有難廢閣矣。福源曰, 看書一節, 爲難全廢, 則使承旨儒臣, 晉接讀奏, 以備崇聽, 宜矣。上曰, 使人讀書, 以之聽受, 則極甚無味, 故予果不爲之矣。肅廟朝患候, 適因微事, 自少時已然, 先王朝患候, 旣臻邵齡, 始有此症, 予則年未高, 而有斯疾, 到今苦歇無常, 是甚可怪矣。弘淳曰, 如欲責效, 終莫如內治矣。上曰, 雖欲內治, 見今膈滯尙苦, 有難進藥, 且欲用拱辰丹, 則眉稜紅暈, 輒有發作, 是甚難矣。福源曰, 雖有些少藥害, 趁今內治, 誠宜矣。上曰, 近來引飮太過, 是亦可悶矣。福源曰, 頻進米飮, 亦是引飮之祟, 姑令節飮, 宜矣。上曰, 果有此慮, 故自數日停止矣。今於眼病, 或有煩熱之時, 則以冷水連洗, 少得止熱矣。弘淳曰, 若以冷水進洗, 則反致有損, 必以溫湯薰洗, 誠爲好矣。上曰, 雖欲醫治, 今無可用者, 卿等有誰聞知者乎? 華鎭曰, 右相家有一醫生, 而其術頗可云矣。上曰, 姓名爲誰? 福源曰, 自是全羅道人, 而姓是丁哥矣。樂性曰, 臣之同姓, 亦有一儒生, 爲術頗精明, 而所欠者, 不識按脈之節矣。命善曰, 醫者執症, 專在診脈, 而不知其方, 則有難任用矣。上曰, 李慶儒聞有善名, 果何如? 民始曰, 此與吳道炯, 亦一般矣。上曰, 吳道炯命藥, 今難責效矣。向者王大妃殿患候, 進用生脈散三十貼, 以致添谻之症, 其時予果焦悶以過矣。命善曰, 伏承下敎, 不勝驚悚, 何可妄用此劑乎? 上曰, 本症果是痰火所祟, 故試用此劑故耳。華鎭曰, 江心水運來時, 以司僕卜馬取用, 則爲好矣。命善曰, 江心水, 進用於水剌之需, 而當有益效矣。上曰, 昔飮江水, 頗淸冽, 而今則味近重濁矣。民始曰, 取其江中所流, 則必淸冽矣。華鎭曰, 露梁水甚淸遠, 故就其中運來矣。上曰, 旣發言端, 醫官無論彼此, 使之召入, 好矣。弘淳曰, 成川李景華, 醫術亦爲詳明云, 竝爲招來, 宜矣。樂性曰, 禁營藥房李世珏, 亦有善名, 使之竝入, 好矣。上曰, 李泰萬亦云善術, 提調出去, 竝爲召入, 可也。華鎭承命出, 與李世珏·李景華·李泰萬·李慶儒, 偕入進伏曰, 丁姓人, 已爲還鄕云矣。上曰, 江原道御史, 今方入來, 卿等登筵, 可謂適其時矣。命書榻敎曰, 江原道暗行御史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李夔偕入進伏。上曰, 御史之促還, 旣有蹤跡之露, 故使之還朝耳。命進讀書啓, 上曰, 卿等詳聞所奏, 可也。讀自鐵原府, 上曰, 該府使果善治乎? 曰, 簽丁察吏, 分糶賑民, 果有條理矣。讀至金化縣, 上曰, 宋達淵之明能戢奸云者, 只戢吏奸, 不能明察民情耶? 曰, 吏不用奸於還穀軍丁, 故有是論啓矣。讀至金城縣, 上曰, 本縣田摠實數不足, 其故何也? 曰, 凡所踏驗, 只憑己丑量案, 故果有紊亂之弊矣。上曰, 流結爲名者何也? 曰, 此則流寓之民, 來耕火巢, 故名之曰流結, 而其爲民弊則甚大矣。上曰, 豎碑事何謂也? 曰, 前前縣令宋煥九, 勒令民人刻石立碑之事矣。命善曰, 立碑頌惠, 自是禁令矣。曰, 煥九稱以修改官樓, 亦有徵錢於民間矣。上曰, 秋牟豐歉, 果何如? 曰, 初頭果有失稔之慮, 而今十二日得雨後, 快得免凶矣。上曰, 畿內沿路, 麥農何如? 曰, 入畿境, 兩麥果未免歉矣。上曰, 昨見東伯狀啓, 則本道麥農, 已判失稔云, 比御史所奏, 頗有懸殊矣。曰, 耳牟果致失稔, 黍稷等穀, 善爲立苗, 至於嶺東, 野多灌沈, 故去月念間, 已爲移秧矣。上曰, 果如御史所奏, 則嶺以東可謂無慮矣。命善曰, 旣是御史目見, 則關東民事, 實爲多幸矣。上曰, 關北農形何如云耶? 民始曰, 麥事快免凶歉, 黍粟今有大登之望云矣。讀至淮陽府, 上曰, 本府人心何如? 曰, 民是峽氓, 故俗多淳尨, 凡於待人之節, 極爲寬厚, 臣於出道之日, 洞宣慰諭, 則或有出穀相濟, 惟恐未及矣。上曰, 朴師崙, 何爲恝視民窮, 不念賙賑乎? 曰, 前府使初不留意於治績, 故境民之多數流散, 全未得聞, 晩後雖欲救濟, 已無及矣。上曰, ·流民, 判尹發牌部官, 推尋成冊云, 然否? 民始曰, 果爲廣探坊曲, 修成冊以來云矣。曰, 兩邑居民, 與他有異, 一年作農, 如得豐熟, 則以備數三年糧, 故民皆忸安, 如或失利, 則輒致移散矣。讀至楊口縣, 上曰, 替納巫布云者, 何也? 曰, 難捧之布, 自官特減矣。讀至獜蹄縣, 上曰, 百里長谷, 半爲沙礫云者, 因年前水災而然乎? 曰, 然矣。上曰, 本縣官用, 與·果川何如? 民始曰, 本縣有火巢, 故稍勝於兩邑矣。上曰, 向見尹得欽爲人頗詳明, 而何以貶中乎? 民始曰, 曾任牙山時, 雖見狀罷, 終歸白脫, 論其治績, 亦有宿譽, 中間作散, 幾至十餘年, 而今除此邑矣。上曰, 政家之祛沈滯, 雖曰美事, 而漢帝所謂, 郞官上應列宿, 出宰百里, 大抵民國重務, 專在於擇人授官矣。樂性曰, 聖敎至當矣。命善曰, 政家不善擧行, 故每有授官僨事之弊矣。上曰, 政月不遠, 可以預念處矣。讀至洪川縣, 上曰, 私人操切云者, 何也? 曰, 衙客傔從, 過有操切, 故有是云矣。讀至橫城縣, 上曰, 納賂免役等事, 誠極可怪矣。民始曰, 本縣素多弊瘼, 而每以未經守令人差送, 故尤有僨敗之事矣。讀至原州牧, 上曰, 加結爲名者, 何也? 曰, 本牧合爲二十面, 而稱以新起加卜, 每面加定一二三結, 以屬官用矣。命善曰, 此是原結之外, 便同勒捧之稅矣。上曰, 加徵始於何年乎? 曰, 事在六年前矣。上曰, 然則非時判官創設之事矣。命善曰, 事在六年, 則在前判官, 亦當入現告中矣。讀至江陵府, 上曰, 近來府使中誰有善治乎? 曰, 元景濂·李得宗, 果有治績之名矣。上曰, 嶺之東西, 何不分設兩邑乎? 命善曰, 嶺西則無開邑處, 故自前未果矣。上曰, 民有呈訴之事, 則輒有百餘里往來云, 是甚難矣。命善曰, 言其民弊, 則果爲不小矣。讀至襄陽府, 上曰, 治績, 果何如? 曰, 威猛不足, 而誠意可尙矣。讀至杆城郡, 上曰, 散債云云何也? 曰, 本郡至殘且小, 而放債者爲三千兩, 故民受其弊者多矣。讀至高城郡, 上曰, 指揮耕播, 農民蒙利云者, 何也? 曰, 相土之宜, 敎民播百, 故民以得賴者此也。上曰, 預占風浪, 漁船免溺云者, 何也? 曰, 預知其某日風作, 戒民不放船, 故以致免溺之幸矣。上曰, 此人曾在桂坊時, 得聞井田法, 以此推之, 亦有知識之過人矣。華鎭曰, 非但有吏治, 亦善於醫術云矣。上曰, 律己之節, 何如? 曰, 居官不率內行, 且廩餘不送本家, 故民受其惠者多矣。上曰, 此等人宜有嘉奬之典, 道內當爲首褒乎? 曰, 然矣。讀至通川等邑, 保安等驛, 上曰, 本驛之凋殘, 何如是甚也。曰, 近來郵官, 連以遐方人差送, 故不能釐革而然矣。讀至永平縣, 上曰, 尹羲厚之殫竭奉公, 誠甚可嘉矣。命善曰, 臣亦聞之, 果善爲云矣。讀至楊州等邑訖。命書傳敎曰, 政官, 牌招開改。又命書榻敎曰, 政官入侍。健修承命出, 與吏曹判書李命植, 參判鄭一祥, 參議徐有防偕入進伏。上曰, 高城郡守李復永居官奉公, 爲本道最, 宜有陞敍之典, 今有府使窠乎? 命植曰, 今無見窠矣。上曰, 如無見窠, 則次次遷轉, 好矣。有防曰, 有特敎則以爲擧行矣。命書榻敎曰, 高城郡守李復永, 準職調用。上曰, 政官詳覽繡啓後, 仍爲覆奏, 可也。命植曰, 卽伏見江原道暗行御史李夔書啓, 則金城前縣令宋煥九, 卽是德相之姪, 煥億之兄, 許多不法之罪, 在渠便同薄物細故, 而繡啓旣有論列, 拿問處之, 橫城縣監崔孝達, 本縣之陞鄕納錢, 月增歲加, 寅夤弄奸, 得免役者, 殆至五百人, 此雖曰積來之弊, 該縣監之旣不能釐革, 又從以身犯, 至於受賂而差任, 黃口之充丁, 已係不法之大者, 而金應道之徑囚致斃, 尤屬不審之罪, 原城判官申韺, 見欺於汰屬之際, 得謗於差任之時, 至若新起加卜之或歸官用, 或屬下輩, 雖曰襲謬, 俱甚可駭, 以此以彼, 不可仍置, 竝先罷後拿, 保安察訪白處玄, 私卜之不用馹馬, 雖曰守法, 悍吏之橫浸殘驛, 不能戢弊, 則不可以爲政, 不久有所容貸, 罷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其代皆於, 今日政, 各別擇差可也。出擧條 命植曰, 江陵府使李晉圭, 吏則畏其廉約, 民則察其弊瘼, 逋吏之自服, 氷役之永蠲, 雖曰可尙, 旣以目下加勉, 宜在剛克爲言, 洪川縣監沈鉁, 決訟旣明, 束吏且嚴, 簽丁糶糴, 俱有實惠, 此亦可嘉, 而旣以事或貽譏, 戒在節飮爲言, 其在飭勵之道, 不可無警,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植曰, 高城郡守李復永, 防給民役, 修補公廨, 指揮耕播, 農民蒙利, 預占風浪, 漁船免溺, 昨秋穡事, 雖入尤甚, 今春村樣, 頓免難支爲言, 而御史以首褒陳達, 則宜有褒奬之典, 事係恩賞, 上裁, 何如? 上曰, 此人自在從史之列, 熟知淳厚, 觀此繡啓, 治著廉謹, 且有幹局, 合施別般奬用之典, 以勸他邑宰, 準職待窠, 卽爲調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吏曹堂上先退, 開政擬望以入, 可也。命植曰, 原城判官, 今當差出, 而本州以營下劇邑, 素稱難治, 不可不擇差, 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已準恨[限]守令, 竝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橫城縣監亦爲擇差, 可也。命植曰, 繡啓中關東·畿內他餘守令·察訪, 旣無所論之疵, 又無特異之績, 竝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植等先退。命書榻敎曰, 刑曹判書入侍。上曰, 尹㬘治績旣著, 其志可尙, 合施錫馬之典矣。命善曰, 自上以示褒奬之典, 則列邑必聳動爲治矣。上曰, 通川朴宣燁之妻金氏捐千金防民役者, 誠爲嘉尙, 宜施夫人之帖矣。命善曰, 此等之人, 必施褒賞之典, 然後當爲激勸之道矣。上曰, 雖非班家女人, 其夫亦以補賑, 曾經嘉善實職, 則亦有從夫之典矣。命善曰, 聖敎果然矣。上曰, 禁府都事丁志德母, 以年九十, 歲初特施加資之典, 金氏之年, 今果幾何? 曰, 年亦七十餘矣。命善曰, 卽見江原道暗行御史李夔別單, 則其一, 論軍政事也。一自各邑陞鄕之後, 疊役疊徵, 無處無之, 而橫城爲甚, 金城次之, 金城則已使該縣令査出塡代, 而橫城之六百束伍, 疊役過半, 甚至有八歲馬兵, 三歲武學, 而所謂新鄕, 則日加月增, 竝與連姻族黨, 得免身役者, 殆至五百人, 其中用事之人, 從輕重決罪, 而新鄕之名, 一切革罷, 使之移屬他役云矣。此莫非蔘價添補之害, 而至若陞鄕捧賂, 尤是不正名色中最甚者, 爲守令者, 如有一分嚴畏之心, 何敢恣行不法, 若是無忌乎? 所當一一摘發, 嚴加勘律, 而便同令前, 雖不追覈, 從今以往, 如或以陞鄕二字, 更入於登聞中, 則當該守令, 施以贓汚之律, 不飭道臣, 從重嚴處, 而爲先自橫城革罷新鄕, 移屬他役, 其餘諸邑, 次第査櫛, 俾絶積久奸弊之意, 分付該道及諸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善曰, 其一, 論蔘弊事也。其救弊之論曰, 京貢今不敢復望添價, 又不可猝革, 若止此數, 而更無增加, 則小民之福也。今於詳定元價外, 又定添價幾何? 一依京貢例, 受價之後, 其擧行之善不善, 專責其人, 不關本邑, 則更加之弊, 庶或少息, 而原州別出蔘商, 無與於他邑之商, 恐合均一之道, 似無偏重之歎云矣。此言或似有據, 而各邑添價, 多寡不一, 今欲齊其不齊, 則惟彼益寡之邑, 得無加斂之慮乎? 原州之只給元價, 通力貿納, 蓋以列邑蔘商, 盡是原州人之故也。若使別出蔘商, 則又將別討添價, 原州之民, 豈不稱冤乎? 此所謂祛一弊生一弊, 竝姑置之, 何如? 上曰, 判府事及左·右相之意, 何如? 弘淳曰, 蔘商元定本價之外, 更加高騰, 橫侵各邑, 已是莫大之弊, 而此猶不足, 復望一依京貢之例者, 誠可痛也。蓋蔘商, 本是一道難支之弊, 自各邑隨其土産, 各自備納, 則豈有不可爲之理, 而蔘商皆是營下人之故, 惟恐其失利, 必欲沮戲, 此習不革, 則蔘弊無可正之日矣。至若原州蔘商之欲爲加定, 其計似不但已, 況道臣·守令足可變通之事, 何必至於上聞? 此則誠未安矣。樂性曰, 關東蔘商, 通一道莫大之弊, 到今實無矯捄之道, 而至於原州, 別出蔘商之論, 恐生州民無前之弊, 今不可容易議之矣。福源曰, 關東貢蔘, 亦是任土之貢, 則勿責本邑而專委蔘商, 事體未安, 至於原州之獨以本邑之貢, 分責他邑之商, 果似如何矣。上曰, 諸重臣之意, 何如? 華鎭曰, 關東蔘商之弊, 臣未詳知存罷當否, 有難仰對, 而蔘價添給一款, 不可輕議矣。民始曰, 蔘商輩每以闕封之說, 恐嚇列邑, 故不得不有此添給之擧, 今雖欲勿責本邑, 專責蔘商, 其勢末由, 蓋內局蔘品之漸劣, 各邑添價之益增, 其弊專在於蔘商, 若不於此矯革, 則恐無方便之道矣。有隣曰, 臣於關東蔘商事, 旣不詳其利害存罷當否, 不敢臆對矣。上曰, 承旨曾經本道伯, 亦陳所見, 可也。尙集曰, 本道蔘弊, 臣於年前按藩時, 果有所稔知, 而善變無策, 有難輕議矣。至若道內, 各邑皆有蔘商, 皆有添價, 而原州之獨無者, 蓋以各邑蔘商, 盡是原州人, 故自本官, 只授元價貿納, 而初無添價出給, 今若別定本州蔘商, 則添價徵索, 勢所必至, 其欲矯弊者, 反或生弊矣。上曰, 御史詳陳所見, 可也。曰, 蔘價多寡, 各邑不同, 多則十八九兩, 少不下十四五兩, 若從輕數磨鍊, 以一定之價, 通行列邑, 俾不得增減, 則更加之弊, 庶或少息, 而別定原州蔘商, 無所干與於他邑諸商, 然後雖從輕磨鍊, 蔘商亦無不願之理矣。命善曰, 大變小變, 俱無好樣道理, 若欲隨時隨改, 則如掃塵然, 終無釐正之日, 姑且仍舊, 以待思得良策而處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命善曰, 其一, 論踏驗事也。道內未量, 乃是八邑, 而淮陽·金城則竝與踏驗而久廢, 常時不均之歎, 已多民怨, 災歲流亡之多, 亦由此弊, 第有要約之法, 或可試行者, 元帳付內, 取時存實數, 較其一面之幅圓長短, 土品厚薄, 以定其幾結, 又於各里, 一如分面之法, 仍令里中解事者, 逐田踏驗, 使排卜數, 則雖欲不均, 其勢末由, 此可爲一分矯捄之道云矣。踏驗乃是逐年應行之事, 因循不行, 守令之責也。若於秋成後, 試用此法於一二面, 如果無弊而有效, 則次第行之, 抑似無妨, 令道臣議及守宰, 採取物情, 出意見論理狀聞後,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御史所見, 何如? 曰, 淮陽則尙用壬申出統, 金城則尙用己丑奉單, 其間多年, 旣無陳起之不同, 而無所區別, 專由於踏驗之久不行也。新起無稅, 多是豪右之田, 舊陳白徵, 無非窮民之土, 故踏驗之議, 所以沮閣, 而不均之歎, 作一痼弊, 臣之必欲一番踏驗者, 蓋以此也, 而如或以爲猝難行之, 則上所陳要約之法, 或可有助, 故敢達矣。上曰, 判府事及左·右相之意, 何如? 弘淳曰, 秋後踏驗, 自是各邑應行之事, 淮陽·金城之或三十年或十年不爲踏驗, 終非法意, 矯捄之方, 飭勵之道, 專在道臣·守令, 不當上煩朝廷矣。樂性曰, 年年踏驗, 旣是通一道應行之事, 則淮陽·金城兩邑之許多年獨不擧行, 誠甚可怪, 令道臣更探物情, 狀聞後處之, 恐合事, 宜矣。福源曰, 嶺西未量邑之不能逐年踏驗者, 久成謬例, 不獨·兩邑之爲然也。然而土俗各自有規, 大體疏而不失, 方便闊狹, 專在守令, 不足以上煩朝廷, 如欲大加釐正, 則改量之外, 更無他道矣。上曰, 右相言, 好矣。改量一款, 從後爲之, 事曾有朝令, 而至於踏驗, 不必上煩, 以此意申飭道臣, 可也。命善曰, 其一, 論換穀事也。江陵還穀中耳牟稷, 合爲二萬餘石, 淮陽則耳牟稷, 合爲一萬三千餘石, 金城則耳牟稷, 合爲七千餘石, 今年皆已盡分, 來頭捧糴, 卽一民弊, 江陵之民, 皆願以米豆太參半準折換色, 淮陽之民, 耳牟稷各三分一, 金城之民, 耳牟二千石, 亦願準折, 待秋換納云矣。旣已準折, 則無害於官, 且待秋成, 則有益於民, 竝從民願, 恐不害爲公私俱便之道, 依此許施之意, 分付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命善曰, 其餘諸條, 竝令各該司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蔘商創出何時耶? 命善曰, 本以邑蔘商, 換出營蔘商者矣。福源曰, 古則江原道, 有戶蔘之名矣。樂性曰, 近有蔘商之貿, 故其價漸至踊貴矣。民始曰, 近無好品貢蔘, 其弊實由於蔘商之弄奸矣。弘淳曰, 以丙申以後言之, 蔘一錢價, 亦不下四十兩矣。命善曰, 蔘元定價, 只止八兩, 而一自添價之後, 轉至十四五兩矣。上曰, 添價之數, 使之除減, 則好矣。命善曰, 如減加數, 則其弊可祛矣。上曰, 御史所奏與書啓差異, 合施推考之典矣。命善曰, 朴敏道·權萬興, 御史旣以懲治, 而李衡一, 來在京中, 未得捉治云, 令捕廳卽爲機捕, 移送秋曹, 宜矣。上曰, 李衡一, 何如人也? 曰, 此是一名, 而所行極殊常矣。上曰, 此則以刑判勘斷, 可也。命善曰, 金女加資事, 旣有特敎, 不必稟處矣。上曰, 然矣。上曰, 江原中軍亦當差出, 兵判卽爲入來稟處事, 分付。健修承命出傳。上曰, 淮陽校生李茂業之事親至孝, 襄陽金允恒李召史之從夫貞烈, 俱甚可嘉, 至於通川吏金致謙之赴火奉殿牌, 江陵府書院重建事, 禮堂固當稟處, 而今不入來, 竝令草記爲之, 可也。民始曰, 江原道暗行御史李夔別單, 以金城縣李廷爀·朴師儒, 淮陽朴顯徵·李淵龍自備私賑, 極爲嘉尙, 敢此附陳爲言矣。自備穀物, 私賑飢民, 雖甚可尙, 而數爻不多, 自本廳別無相當請施者, 令道臣從優施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月前因通川民人李斗仁上言, 金姓女人捐千金防蔘價之事, 依判付, 實跡有無詳探回移之意, 發關於該道道臣矣。已至多日, 尙無皁白, 其所擧行, 誠甚稽緩, 江原監司金憙,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植橫城等邑望筒進伏。尙集跪進。上曰, 首擬曺命喆, 何如人也? 命植曰, 曾經礪山府使矣。上曰, 刑判當知此人之如何矣。有隣曰, 臣於按道時, 府使之莅任, 只滿數朔, 故治績姑未見著, 而爲人頗詳明矣。上曰, 兵判若已入來, 卽爲入侍事, 分付。賤臣承命出, 與鄭好仁偕入進伏。上曰, 御史書啓, 兵判稟處, 可也。好仁曰, 卽見江原道暗行御史李夔書啓, 則江原監營中軍李寬徵, 身襯不正之物, 瞻聆可駭爲言, 中軍則職務雖曰冗閑, 擧措極爲駭然, 不可仍置, 罷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好仁曰, 卽見江原道暗行御史李夔別單, 則江陵將校李斗彬, 自願納錢, 新備旗幟四十二面, 皆以廣緞爲之, 竝與珠絡象毛, 所入之錢, 爲三百六十八兩, 而摘奸之時, 燦然生色, 此亦可尙爲言矣。官府之所不能修補者, 斗彬以一土校, 能念陰雨之備, 捐出財力, 有此辦備之擧者, 誠爲嘉尙, 令該道道臣, 各別施賞, 以爲激勸之地, 宜矣, 而此不過自本道論賞之事, 則登諸別單, 至煩上達, 誠有不審之失, 當該御史,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中軍望, 卽爲擬入, 可也。好仁承命退出。上曰, 兵判爲人甚淳謹, 予所嘉歎者矣。命善曰, 果無表裏, 頗善政注矣。上曰, 新溪縣監望, 亦爲擬入, 可也。命植等退出。上曰, 新除海伯疏批, 以勉湔前愆爲敎, 卿等能識得旨意乎? 命善曰, 以擔着於黃昇源見之矣。上曰, 兩西勅庫, 聞皆枵然云, 其在備不虞之道, 事不成說矣。民始曰, 折半給債, 自是古例, 而今則傾庫盡分, 無一所儲, 雖有所用之時, 實無變通之道矣。弘淳曰, 臣曾按箕營時, 嚴飭守宰, 以防此弊矣。今聞蕩然云, 誠爲駭然矣。上曰, 若送摘奸, 則用債之人, 皆當充納乎? 命善曰, 諸邑若聞摘奸之報, 則擧皆預辦以備矣。上曰, 文備郞旣已差下, 使之下往, 好矣。命善曰, 備局文郞廳金載瓚·徐龍輔, 昨已啓下矣。似聞兩西勅需庫典守之法, 漸不如古, 守令或有憑藉斂散, 取其餘利之事云。及此散債之時, 宜有摘發之擧, 兩郞廳發遣兩道, 或逐邑或抽栍, 一一反閱, 査實以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通信使再明年當差送, 而人蔘一節, 實無辦備之道, 何以則爲好耶? 命善曰, 誠非細憂矣。上曰, 向日戶判以爲, 蔘價代錢出給云, 此則事面終涉如何矣。民始曰, 雖欲以錢代給, 館倭必不受矣。命善曰, 大差倭今方出來云, 且兩年八送使, 尙未出來, 言其公費, 實無所出矣。上曰, 策應無路, 儘不成說矣。上曰, 兩道疑獄, 刑判從今決折, 好矣。有隣曰, 北關狀啓, 已爲啓下, 而京畿狀啓, 姑未下矣。上曰, 此狀啓昨已啓下, 而尙未得見云, 似是政院遲滯而然矣。有隣曰, 殺獄決折, 必有三堂上備員, 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 京中獄囚, 何以爲之乎? 有隣曰, 重罪之干連諸人, 已疎決矣。命書傳敎曰, 聞判堂言, 三堂有故, 不得行公云。刑曹參判李𡊠許遞, 京外獄案, 已始審閱, 有難付之生手, 前參判金尙集, 仍任前職。又命書榻敎曰, 他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徐鼎修偕入進伏。尙集退出, 又命先退。命植等持新溪縣監望筒進伏。鼎修跪進。上曰, 李素誰也? 命植曰, 故校理李明煥之子, 而前有善治之名矣。好仁持江原中軍望筒進伏。鼎修跪進。命植·好仁等, 以次先退。上曰, 今日晉接, 專爲紙貢一事, 卿等各陳所見。命善曰, 今此紙貢, 判府事自是主人, 當有仰奏矣。弘淳曰, 時任戶·惠堂俱爲入侍, 臣不必先爲仰奏矣。上曰, 卿言過矣。詳陳所見, 可也。弘淳曰, 丙申年出擧條, 未免煩瑣, 而今此戶·惠堂之爭執不決, 誠是意外, 頭腦不正則百事生弊, 此是一番變通者矣。上曰, 何以則有變通之道乎? 弘淳曰, 各貢物之惠廳上下, 自是大經大法, 而若有不足之數, 則戶曹例爲別貿矣。上曰, 戶判則以爲, 七千卷貢價, 必令自惠廳出給, 其外容入, 可以自戶曹擔當云矣。判府事前日擧條中, 當有存罷間明言者入之, 可也。華鎭跪進擧條草。仍命讀奏訖。上曰, 戶判每以公用爲言, 而所用爲幾何耶? 華鎭曰, 丙申後, 每年公用, 殆過八九百卷矣。上曰, 擧條中, 不必依例上下云, 而移準之數若盡, 則四千卷, 當每年入送矣。民始曰, 丙申之酌定卷數, 戶曹之不得取用, 俱是判府事定式者, 而今日所奏如此, 若改其定式擧條, 則不必持難矣。上曰, 此擧條事, 在免貢前, 故所奏如此, 而今雖減陳謝之方物, 三名日節使封進, 則四千卷固是應給之物矣。弘淳曰, 今則雖曰紙地稍有餘儲, 此後自多有用之時矣。上曰, 彼國方有萬餘卷所儲, 本曹亦有萬餘卷所儲, 今則頗有所裕矣。弘淳曰, 今此所儲, 以久陳紙名色, 或不無公私濫用之弊, 戶曹若知其爲別貿, 則必當節用矣。上曰, 來頭雖有濫用之事, 何以知某人取用耶? 華鎭曰, 長興庫亦有公用紙物, 一番定式後, 誰敢濫用乎? 上曰, 擧條中, 以不必二字爲言, 則似無更言矣。弘淳曰, 不必云云。卽是左·右看之意也。上曰, 若無免貢移準, 則所餘似不滿一萬六千卷, 而貢價之執此不給, 終涉如何矣。弘淳曰, 若當多用之時, 則自然加貿矣。華鎭曰, 臣之所陳, 亦爲此慮矣。上曰, 擧條出後, 七千卷連爲上下乎? 華鎭曰, 姑無加卜定之事, 而元貢則連爲上下矣。弘淳曰, 丙申年所用, 合爲萬餘卷, 而庫中所儲, 只千餘卷, 故其時果爲別貿矣。華鎭曰, 雖不濫用, 每年應進排者, 亦至千餘卷矣。民始曰, 戶曹亦有白綿紙, 而稱以下楮注紙, 不爲取用, 而每用方物白面紙, 以其不費價而用之故也。上曰, 每年當用之數, 亦不下五千卷矣。民始曰, 旣有三萬餘卷, 則可以支七八年矣。又逐年上下, 則餘儲將不知幾萬卷, 而輒自戶曹取用, 使惠廳給價, 則非可繼之道也。樂性曰, 舊陳紙雖致腐傷, 使勿遷動, 而公用之當否, 更加商量爲之, 好矣。上曰, 此係民事, 宜加軫念, 以長興庫應供朔紙言之, 一朔所入爲三十卷, 而予果不用而還給, 以大體論之, 則無用之物, 除減無妨, 且惠堂之量出爲入云者, 亦甚得, 宜矣。雖曰寧失於民, 此實不可許之事, 而數年姑罷, 亦涉苟簡, 其於或減或罷或給中, 當爲決定, 而群議多端, 方此咨且矣。華鎭曰, 乍罷旋復, 亦多難便之端矣。上曰, 今年貢價, 依例上下, 明年則使之裁減, 好矣。民始曰, 若無判府事擧條, 則臣豈持難乎? 上曰, 不必二字, 以左·右看之, 誠亦無妨矣。上曰, 此處已滿八起, 彼中雖有八起, 來頭事亦何預料? 至於進香進賀等使行, 不可爲移準之擧, 而此處所存久陳紙四千卷, 入用於印役者, 亦有意焉。今年則依例上下, 以備不虞, 宜矣。上曰, 存罷間戶判陳之, 可也。華鎭曰, 雖不爲私用, 至於公用, 亦有不可已者, 決難罷貢矣。上曰, 戶判輒以私用爲言, 故惠堂執此爲難矣。上曰, 方物封裹之外, 又有餘儲, 然後當有可用之處, 今年則依前爲之, 可也。華鎭曰, 如是相持, 徒損事體, 只以臣所奏, 出擧條, 好矣。上曰, 卿言, 是矣。華鎭曰, 方物白綿紙, 自是年久元定之貢, 而曾在丙申, 判府事鄭弘淳, 以如滿八起, 則不必給價之意, 有所筵稟矣。見今庫儲已滿八起, 當爲移準者, 又過八起, 合以計之, 殆至三萬餘卷, 陳使·謝使時方物, 永爲蠲免, 則元貢七千餘卷之每年捧留, 果不無陳陳相仍, 徒致腐傷之慮, 故惠廳謂以留儲之已過定數, 目前之姑無所用, 欲爲依前筵稟, 不給貢價, 其所持難, 無足爲怪, 而大抵白綿紙品, 與他有異, 實非猝乍間貿用之物, 若以庫儲移準之稍裕, 權減元貢, 及其不時需用之浩多, 還爲復貢, 出給貢價, 使之卽地貿納, 則不但貢人之稱冤, 顧其勢誠有行不得者, 此爲大段難便之端, 且諸般元貢, 雖有物種之遺在, 應下貢價, 例不得隨時闊狹, 而獨於此紙貢, 欲行乍罷旋復之政者, 揆以事面, 終涉苟簡, 元貢存罷, 旣非臣曹所可擅斷, 往復惠堂, 尙未決定, 而貢價上下之屢朔愆期, 亦甚可悶, 姑爲依前給價, 毋失貿紙之時似好,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別使行一竝免貢之故, 有此云云之說, 而貢價存罷, 所係不輕, 今年則依例給價, 從後爛商稟處,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今此賜批之意, 使貢人以知權減, 好矣。命善曰, 不待下敎, 貢人輩必知之矣。上曰, 提調率醫官進前。華鎭李慶儒等進伏。上曰, 初接醫者, 猝難問藥矣。民始曰, 同參議藥, 然後始問湯劑, 自是已例矣。上曰, 此人醫術, 何如? 民始曰, 頗操心矣。上曰, 痰核不解, 當用何劑? 慶儒曰, 曾見眼部之病, 雖用當劑, 乍消旋發矣。上曰, 別無他藥乎? 慶儒曰, 眼胞屬脾胃, 內外交治, 宜矣。命退, 景華進伏。上曰, 痰核當劑爾其詳言。景華曰, 以梟血塗付當處, 則自可差復矣。上曰, 梟血何以爲當劑乎? 景華曰, 此是醎能軟堅之方矣。命退, 李泰萬進伏。上曰, 俄者問藥, 爾亦詳聞, 必陳所見, 可也。泰萬曰, 猝難仰奏矣。命退, 李世珏進伏。上曰, 當用何劑而有效乎? 世珏曰, 宜用消風散矣。命書消風散藥錄訖。命退。上曰, 判府事明日入來, 藥院招致慶儒等, 與吳道炯, 試問當藥之可否, 可也。命大臣·戶·惠堂先退。命書傳敎曰, 此時守令, 不可曠官, 今日政, 新除授守令, 使之明日辭朝, 遷轉守令, 毋論辭朝及除辭朝, 皆令卽速赴任, 毋或遲滯之意, 令該曹各別嚴飭。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