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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13책 (탈초본 82책) 정조 6년 7월 4일 기해 15/18 기사 1782년  乾隆(淸/高宗) 47년

○ 壬寅七月初四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判府事鄭存謙, 領議政徐命善, 判府事李徽之, 左議政洪樂性, 右議政李福源, 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戶曹判書金華鎭, 行吏曹判書李命植, 右參贊鄭尙淳, 兵曹判書金熤, 工曹判書徐有慶, 刑曹判書李性源, 禮曹判書徐有隣, 漢城判尹鄭昌聖, 咸春君李昌運, 開城留守鄭昌順, 行訓鍊院都正李柱國, 兵曹參判徐有寧, 吏曹參判鄭一祥, 漢城左尹蔡弘履, 禮曹參判金文淳, 大司憲金履素, 大司諫申應顯, 司諫朴聖泰, 掌令魚錫齡, 持平柳協基·李顯模, 獻納李夔, 副校理徐有成, 正言崔烜, 副修撰朴天行·沈樂洙, 左副承旨金宇鎭, 假注書趙衍德, 事變假注書馬思仁, 記注官金鳳顯, 別兼春秋金載瓉, 以次進伏訖。存謙等曰, 晩熱愈酷,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水剌之節, 若何? 上曰, 別無所損矣。存謙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太廟展謁, 聞以十三日推擇, 而處暑只隔日, 老炎尙未退, 此時動駕, 下情不勝悶迫, 以望後更爲擇日, 似好矣。上曰, 不必爲慮矣。福源曰, 雖以望後推擇, 不過數日之間矣。上曰, 臨時當觀勢, 下敎矣。存謙曰, 昨聞金吾堂上, 請對所奏, 則賊之獄中凶言, 實是亘萬古所未有之事。臣等不勝骨顫心裂, 相率登筵, 而如此劇逆, 不可暫貸晷刻, 卽施邦憲, 有不可已矣。命善曰, 當此藏刑之時, 仰請肆市之典, 非不知事涉重難, 而此等凶逆, 若不施法, 則其可曰人有倫常, 國有三尺乎? 人之爲人, 國之爲國, 專在於民彛物則, 而今若不快施顯戮, 苟踰時日, 則非但臣等之不得爲人, 將至國綱解紐, 無復餘地, 雖値藏刑之時, 不可無變通之道矣。樂性曰, 劇逆之外, 又添劇逆, 此等劇逆, 不可暫延時刻, 亟從臣等之請焉。徽之曰, 豈有凶如此賊, 而不卽正法者乎? 福源曰, 獄中凶言, 旣是不忍聞不忍言之說, 則在臣子聽聞, 其所憤惋, 當復如何? 用刑雖曰非時, 國法自有較重, 亟降處分焉。上曰, 帳前親訊, 言言稱我, 顯有不臣之心云爾, 則此外有何加於此之凶言乎? 命善曰, 其所凶言, 皆是不忍聞之說云, 故臣亦不忍提問, 而大體語逼聖躬, 又及坤殿云, 臣得聞此說, 髮豎膽掉, 直欲無生矣。古或有稱兵犯闕之賊, 而未有若此賊之凶獰, 俄於賓廳, 謂以有浮於賊云矣。此是載籍以來, 所未有之賊, 豈可共戴一天, 暫貸時日乎? 參以常情, 雖穉騃下賤, 皆知其不辱其親, 而至於此賊, 不知君父之尊, 有此詬罵之說, 反不如禽獸。此不趁卽用法, 則天下寧有是乎? 福源曰, 大逆不道, 固是不踰時正刑, 而今乃假之以數日之命, 故又發此罔測之說矣。樂性曰, 領·右相之言, 誠甚得當, 亟降處分, 宜矣。善復曰, 臣等得聞此說, 直欲溘然, 而無知此等凶逆, 古亦有卽地行刑之事, 卽令施法然後, 人紀可正, 國體可尊。且在昔濟州牧使梁鎬, 有卽其地正法之例矣。華鎭曰, 此賊不可暫時容貸, 卽令下送本鄕, 咸聚民人, 夬正典刑, 亦似好矣。福源曰, 戶判之言, 外議亦以爲然, 而今以江外施法, 則少無所拘矣。命植曰, 此賊若不卽地用法, 則倫綱將墜, 國體不尊, 伏望亟從大臣之請焉。尙淳曰, 負此罪惡, 不可暫留於覆載之間, 卽施邦憲, 宜矣。有慶曰, 用刑別無遠邇之別, 卽令沙場梟示, 亦甚宜矣。曰, 國之所以爲國, 以其有倫常法紀也。若使倫常斁而法紀晦, 則國不亡幾希矣。此賊一刻生存, 則國無一刻之倫常, 一日留置, 則國無一日之法紀。此賊之萬惡千凶, 今不必復事煩陳, 而臣等目見倫常之將斁, 法紀之將晦, 猶不能力爭回天, 則豈可曰國有臣乎? 況此賊, 卽天地戾氣中, 最凶最陰之氣也, 今使此一種凶陰之氣, 干翳天地之間, 亦豈爲導達和氣之道也? 特允諸臣之請, 亟施王法, 是臣區區之懇矣。性源曰, 逆如此賊, 而尙貸晷刻者, 參以國法, 失之太寬, 亟降處分, 以洩神人之憤焉。有隣曰, 結案後卽爲用法, 則安有復出罔測之說乎? 其所凶言, 十倍於帳殿親問之時云, 臣等聞極駭憤, 不欲與此賊俱生, 卽施邦憲, 以洩輿憤焉。昌聖曰, 此賊前日之罪, 已無可言, 而今此獄中凶言, 死有餘罪, 固當不待時用律矣。昌運曰, 登筵諸臣, 若是仰請者, 實出齊憤之意, 亟降處分焉。昌順曰, 聖度寬仁, 治逆不嚴, 故賊之後, 復出賊, 此是一串貫來, 而結案後, 凶言悖說, 有甚於鞫庭所招, 此等劇賊, 不卽用刑, 則國人之憤鬱, 當如何耶? 有寧曰, 親訊之下, 旣曰稱我, 又曰一笑云云, 則在卽用律, 於法當然矣。柱國曰, 亟從諸臣之請, 宜矣。一祥曰, 若使此賊, 又延一日, 則不知有復發何等凶言, 亟降處分, 是臣區區之望矣。弘履曰, 結案後復發凶言, 可謂劇逆之劇逆, 卽施肆市之典, 宜矣。文淳曰, 不卽快施典刑, 則倫綱義理, 必將斁晦, 一時靳允, 不勝萬萬抑鬱矣。履素曰, 此等凶逆, 不用法則已, 旣有法則何可暫時容貸乎? 大僚諸宰, 俱曰可殺, 則宜施顯戮, 而雖以近例論之, 有大燮用律之擧, 亦可謂有旁照之例矣。應顯等曰, 結案後又發不道之說, 實是亘萬古所未有之賊也。臣等卽當進詣請刑, 而經宿登奏, 亦云晩矣。尙貸晷刻, 不正邦憲者, 亦是臣等之罪也。上曰, 決案時根脚等節, 盡爲捧之耶? 命善曰, 具格已捧矣。昌聖曰, 結案後又發此窮凶不道之說, 如此劇賊, 直欲手磔, 更捧結案, 依致雲律擧行, 宜矣。曰, 再捧結案, 古無此例矣。履素曰, 結案雖不得更捧, 卽令快施典刑, 其他獄中不道之罪, 更爲書出, 頒示中外, 宜矣。上曰, 當有處分矣。憲府金履素, 諫院申應顯, 玉堂金履正〈等〉啓曰, 噫嘻, 痛矣。逆之本末, 至險凶也, 毛髮, 皆罪惡也。跡其通籍以後, 行己持身, 情狀則鬼蜮, 蹤跡則鷹犬, 種種凶譎之狀, 指不勝屈, 而至於昔年一書, 至凶至憯。承逆之風旨, 爲賊之前茅, 此已覆載間, 所不容之凶賊, 而天網太疎, 邦刑久逭, 公議擯斥, 輿人憤嫉, 今幾年矣。近因隄防之不嚴, 遂以廢棄而復起, 隆恩不思其報效, 濫職反長其凶猾, 陽托應旨, 投進凶疏, 滿紙叫嚷, 極其陰慘, 其心所在, 路人所知。敢以獲戾神明四字, 擬之於不敢言之地, 已露其無臣節之心, 而繼又以天討天誅之刑, 謂之以芟艾斬伐, 凶醜凶孽之徒, 謂之以·儒獄, 若其私書, 又以如此變年, 生亦何爲爲言。噫嘻, 痛矣。丙丁以後諸賊, 是何等劇逆大憝, 而渠乃稱之以喬木, 稱之以儒獄, 潛售顧惜之意, 至發無生之歎耶? 至若架虛鑿空, 指無謂有, 專出於誣聖躬惑衆聽之計, 而受最中執手之托, 濟義翊怨國之惡, 聯枕綢繆, 同心糾結, 始售嘗試之陰謀。又募殿後之凶徒, 行貨嗾囑, 粧出凶白, 有源之招出, 而表裏和應之狀, 後先排布之跡, 彰露無餘。又以文書之所見捉者言之, 三疏退却, 謂筵席之密敎, 而至曰默想光景, 還發一笑。其所謂立朝錄中, 三字六字等說, 尤極窮凶絶悖。其外許多書札中, 橫說豎說, 無非犯上不道之言, 而乃於推鞫之時, 不少人迫脅桁楊之說, 直與賊不道之語, 一串貫來。又於帳殿親問之時, 稱我不稱臣,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遲晩等說之咆哮悖勃, 誠窮天地亘古今, 所未有所未聞之極惡凶賊也。陪扈諸臣, 環衛軍卒, 莫不扼腕裂眦, 奮臂墜膽, 至有憤極而泣者, 而旣不得卽地剮裂, 還下府獄, 貸頭假息, 拖至于今。連日不絶口之詬罵, 又及於聖躬及坤殿, 而其所不忍聞不忍說者, 百倍於帳殿鞫問之時, 至有守獄之卒, 驚惶奔告, 金吾之堂, 憤惋請對。凶逆之亂言不道, 從古何限, 而若其至凶獰絶悖惡, 愈往愈慘者, 豈有如此賊者乎? 凶如此賊, 逆如此賊, 亂言悖說, 亦如此賊, 而忍與之沁沁泄泄, 共戴一天乎? 此而置之一日, 則一日之倫常乖矣, 置之二日, 則二日之法紀墜矣。竊念海島正法, 近有大燮之例, 請大逆不道結案罪人澤徵, 不待時, 押去海島, 快施支解之典。上曰, 依初下敎擧行。憲府金履素, 諫院申應顯, 玉堂金履正等又啓曰, 噫嘻, 痛矣。有白之疏, 言言罔測, 節節凶慘, 詬天罵日之惡, 至於十一字六字凶言而極矣。臣等兩日府獄, 目見兇貌, 耳聞凶言, 恨不能卽地磔臠, 食肉寢皮。又於帳殿親問之際, 悖慢之語, 凶獰之狀, 尤有甚於府訊之時。噫嘻, 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直說出不道叵測之言, 筆之於書, 登之於奏, 設計則誑惑一世, 下語則誣及三殿, 此實窮天地亘萬古, 載籍以來, 所未聞所未見之極惡大憝也, 今欲逐段而聲討, 則心膽墜裂, 有不忍泚筆, 而尤可痛者, 一種陰邪不逞之類, 讎視國家, 糾結黨徒, 國榮·德相, 一倡於前, 而孽·凶, 響應於後, 脈絡相貫於澤徵, 而情跡畢露於有白矣。有白不過鄕曲, 愚蠢之物耳, 濫通臺選, 不知逾分, 猶懷怨懟之心, 敢生覬覦之計, 受嗾於·, 捧賂於賊, 萌心發口, 而敢於推鞫按問之際, 至發百世公議之說。噫嘻, 自德相四字凶字以後, 亂言悖說之訛誤人心者, 政在於此, 與獄凶孽之供, 沕然相合, 情節陰慘, 有浮稱兵之賊, 排布交密, 無異挾匕之凶。肢解之戮, 籍孥之收, 猶不足以懼亂賊之心, 洩神人之憤, 而畢竟勘案, 只止誅身, 以大逆而用次律, 古今天下, 寧有此理? 且此賊之梟心獍腸, 與逆一串貫來, 而帳殿凶頑之狀, 一如逆之詬罵, 則少貸凶頑之命, 安知無逆昨日之變乎? 請遲晩罪人有白, 以大逆不道, 卽捧結案, 與賊一時顯戮於絶島。上曰, 結案無改捧之法, 不允。命善曰, 逆之罪, 實難一時暫緩, 竝與賊而正法宜矣。存謙曰, 若使此賊, 復延時日, 則安知無如賊之凶言耶? 竝卽施律宜矣。憲府金履素, 諫院申應顯等啓曰, 噫嘻, 痛矣。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豈有若逆·逆窮凶極惡? 載籍以來, 所未有所未聞者, 而若論其窩窟根柢, 則最中是已。噫, 釀成前茅之逆, 執手申托者最中也, 圖出後殿之凶, 合謀行貸者最中也。此疏獨知之說, 賊之供, 如執左契, 謹悉書疏之札, 夢獜之招, 不啻分明, 平日腸肚之糾結, 暗地排布之綢繆, 殆同泥中之鬪獸, 而雖以渠鞫庭自服者言之, 問候一款, 最爲逆疏之肯綮, 而酬酢爛熳, 不敢掩諱。此又是渠主張之斷案, 而乃於帳殿親問之時, 狠毒悖慢之說, 尤極憤惋。噫, 彼最中, 位至列卿, 身且休退, 國家何負於渠, 而非但包藏之心, 乘機闖發, 以其姪義翊之廢棄, 陰懷怨懟之志, 潛售窮凶之計, 左, 前, 頤指氣使, 換面迭投,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今此最中, 卽是逆·逆之窩窟根柢, 而窩窟之中, 自有窩窟, 根柢之中, 又有根柢, 則亟加盤詰, 趁今打破, 惟在於最中之嚴鞫得情, 而一經推問, 遽下島配之命, 王章未伸, 輿憤益激。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 更令王府, 拿致設鞫,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上曰, 右直云者, 何謂也? 命善曰, 李時中之子商芝, 改名爲義直矣。上曰, 窩窟之中, 又有窩窟云者, 寧有是也? 所奏亦涉過矣。憲府金履素, 諫院申應顯等又啓曰, 有喆有白之親兄也, 有白投呈凶疏之計, 非一朝一夕之故, 則其情節之綢繆, 謀議之爛熳, 比干連諸賊, 尤爲緊焉。諸囚酌放之後, 盤問究覈, 惟待有喆之就捕, 而拿來之囚單纔上, 發配之傳旨遽下, 階梯尋問之道, 旣無可憑, 獄事究竟之方, 亦絶其路, 鞫體疎虞, 輿情憤鬱。請亟寢有喆發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憲府金履素等啓曰, 李義翊之附麗逆, 同心沮遏之許多罪案, 已悉院啓之中, 而至今倖逭, 失之太寬。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 則固當杜門屛跡, 含恩俟罪之不暇, 而敢懷怨懟之心, 陰結亂逆之徒。澤徵碧洞信宿之說, 有白親切往來之狀, 一一現發於鞫囚之招, 而與其叔最中及從兄義直, 暗地排布, 密計綢繆, 逆·逆之凶疏, 次第粧出, 窮凶情節, 綻露無餘, 則宜卽嚴覈窮詰, 快施當律, 一經取招, 未及究竟, 遽下全釋之命, 獄體之疎虞, 輿情之憤鬱, 當如何哉? 請李義翊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金履素等又啓曰, 金養淳, 崔鍾岳之妹壻也, 李命勳, 有白之族親也。疏未及呈之前, 鍾岳袖示於養淳, 有源往言於命勳, 養淳排斥之說, 顯有粧撰之跡, 命勳自明之供, 多有差爽之端。雖以忠臣之裔, 侍從之臣, 特從惟輕之典, 至有白放之命, 而臣等之所駭憤者, 以忠臣之裔, 侍從之臣, 名出鞫招, 跡涉交通, 此其罪比干連諸罪人, 尤有甚焉。請金養淳·李命勳,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上曰, 都憲與金養淳爲幾寸乎? 履素曰, 爲十五寸矣。金履素等又啓曰, 李義直, 卽賊之門徒也。妖譎之行, 傳襲於尊師之地, 怨毒之意, 撑着於讎國之日, 其所以揣摩希覬者, 專出於幸災樂禍, 而且以最中爲猶父, 義翊爲從弟, 家庭之所承受, 同堂之所見聞, 又如此矣。況以多年廢枳之蹤, 常懷乘機肆毒之心? 其爲識者之隱憂, 亦已久矣。果然凶, 持疏上來之時, 歷宿宮村之說, 至發於有源諸囚之招。噫嘻, 渠以失志怨國之人, 乃與凶白, 聯枕款款, 排布綢繆之狀, 明若觀火, 昭不可掩, 則窩窟根柢, 不獨在於·, 脈絡肯綮, 可以得之於義直矣。請李義直,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命善曰, 逆上來時, 歷宿宮村之說, 乃義直家矣。金履素等又啓曰, 噫, 乙未冬諸賊之窮凶極惡, 尙忍言哉? 宗社之危, 凜如一髮, 神人之憤, 普切八域。苟有秉彛之心, 固當沬血飮泣, 力討不暇, 而惟彼成胤儉, 自來附麗於·, 倀鬼於·, 必欲死黨而後已者也。噫, 相臣抗義之疏, 誠撑天地亘古今, 一大義理, 而相福覈根之請, 瑩中深文之斥, 胤儉意同都憲之奏, 前後迭發, 左右嘗試, 凶肚逆腸, 一串貫來, 則相福之臥斃牗下[牖下], 瑩中之假息海島, 已是失刑之大, 而胤儉之晏然在家, 揆以王章。寧有是理? 刑政極其乖當, 輿情去益憤惋。請削職罪人成胤儉,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諫院申應顯等啓曰, 夢獜卽逆之食主人也。澤徵之陰謀凶計, 夢獜無不與知, 而至於今番凶疏, 受其立草, 字字呼寫, 見其中旨意之凶慘, 爲澤徵慮之, 而酬酢之言, 極其陰祕。及夫就鞫之時, 最中叔姪與澤徵綢繆之狀, 雖發其端, 半吐半呑, 終不直告, 致使逆獄肯綮, 不得明覈, 而遽然酌處。崔鍾岳, 卽有白之女壻也。其人極爲陰譎, 其供亦甚閃忽, 袖凶疏而質問於金養淳, 看朝紙而論難於鄭聖休。且於構進凶疏之日, 債[倩]人繕寫, 借隷投呈, 爲有白效力者, 靡不用極。其與聞凶疏, 爛熳相議之跡, 昭不可掩, 而敢生粧撰之計, 欲免同情之律, 嚴覈得實, 有不可緩, 而遽然酌處。有源, 卽有白之孽弟也。逆賊之弟, 自有應坐之律, 設無躬犯, 有不可全釋, 況有白之陰謀祕計, 無不知之, 身往而招憲隷, 歷抵而質疏事。及其就供之際, 敢以憂歎之說, 欲爲掩諱之計, 情狀極爲狡惡, 端緖幾至彰露, 而遽命白放。鄭聖休, 卽有喆之妻娚也, 以切姻之故, 與有白親密, 採取僻聞, 倡和凶論, 而激動有白之說, 已發於鍾岳之招。且其共看朝紙, 迭言不敢言之事, 及其對質之時, 語多見屈, 跡甚可疑, 而特以年老之故, 未究竟, 遽命白放。今此四囚之干連於逆獄者, 非比尋常, 而纔經平問, 同時酌決, 王法太寬, 輿情益鬱。請爲奴罪人夢獜, 定配罪人崔鍾岳, 放送罪人有源·鄭聖休,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申應顯等又啓曰, ·兩賊, 窮凶極惡之罪, 實是載籍所無, 而噫, 彼崔光泰·金天欽, 甘心護逆, 挺身立異, 此等梟獍之類, 不可島配而止,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昨於下批, 旣有量處之敎, 似不必依例連啓矣。命善曰, 然矣。宇鎭曰, 日前崔光泰等, 拿鞫之啓, 旣承量處之批, 則循例連啓, 已涉不審, 且有只擧末端之敎, 則無添入句語, 而盡爲陳達, 亦甚疎率。以此以彼, 俱損臺體, 大司諫申應顯,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憲府金履素, 諫院申應顯, 玉堂金履正等所懷。噫嘻, 痛矣。今番凶逆之至窮凶絶悖惡者, 誠非一朝一夕之故, 而自有所由來者漸矣, 一則國榮之叔姪, 一則德相之叔姪也。國榮·德相之表裏和應, 沮遏大計, 實是亘古亘今, 所未有之劇逆大懟, 而樂純挾侄, 而縱恣無忌, 煥億賣叔, 而跳踉不已, 暗地糾結之狀, 聚首排布之跡, 塗人耳目, 狼藉難掩。四字凶疏, 三大罪案, 俱是渠輩之眞贓, 此乃神人之所共憤, 覆載之所不容。凡爲血氣之倫, 熟不欲食肉寢皮, 而天討尙稽, 王章久屈, 終使國榮, 臥斃牗下[牖下], 而·則罪止薄竄, 樂純則偃息近畿,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因此而逆孽潛滋, 凶徒嘯聚, 至有·諸賊之仇視國家, 扶護逆魁, 血戰公議, 煽動人心, 而曾未幾何, 馴致逆·逆之至陰且慘, 絶悖極凶之疏, 左右迭投, 許多不道之說, 許多窮凶之謀, 俱與國榮·德相·樂純·煥億等諸賊, 一串貫來。疏中芟伐儒獄之兩句語, 已露其陰護愛惜之跡, 而疏中一種凶言, 又與獄囚供, 如印一板, 若論其前後兩賊之指意設計, 則莫不祖述於四賊, 思之及此, 髮豎膽掉。噫, 治逆之道, 比如鋤草, 必也永除其根, 而今此··諸賊, 尙在地上, 晏然暇息, 故·等凶逆, 接·諸逆之聲氣, 受·窮凶之謀計, 詬罵天日, 肆然闖發, 至此而極矣。到今只誅·, 不誅此三賊, 則又不知何樣禍機, 伏在冥冥, 以貽國家無窮之憂, 此臣等所以繞壁彷徨, 憤惋欲死者也。臣等謂逆賊德相·煥億·樂純等, 竝令王府, 設鞫得情, 依律處斷, 夬洩輿憤焉。上曰, 已諭於前後三司之批矣。應顯曰, 臣之情勢, 不宜冒膺臺職。而凶逆闖發, 鞫獄方張, 沐浴義重, 冒沒出肅, 連參鞫坐, 廉隅壞損, 愧悚交至。卽於筵席奏對之際, 以崔光泰·金天欽事, 不知昨日僚臺之啓, 已承量處之批, 矇然奏達, 至煩承宣重推之請, 臣之昏憒, 不職之罪, 於是益著,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亦勿退待。聖泰等曰, 臣等冒膺臺職, 全昧啓體, 居常愧恧, 已不勝言。今於崔光泰·金天欽事, 非不知日昨已發之啓, 而旣係新逆, 且當賓對, 而不得請不可已之意, 必欲一陳於咫尺之前, 果與諫長, 停當於外, 及其仰奏也, 一體起伏矣。諫長旣被承宣之請推, 則臣等均有所失, 其何敢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亦勿退待。應顯曰, 臣精神昏錯, 昨伏見僚臺之批, 而以不知仰對, 致勤特推, 惶悚慙愧, 不省攸措,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亦勿退待, 有成等曰, 逆旣捧結案, 不待時與賊, 而快施顯戮, 宜矣。上曰, 儒臣所奏, 果指何而言也? 有成曰, 與賊一體正法云矣。上曰, 有白則只捧犯上不道乎? 命善曰, 然矣。憲府金履素等啓曰, 逆, 以大逆律捧遲晩後, 與賊同時顯戮事, 方有三司之請, 而今日諸玉堂, 雖急於與此賊, 不俱生之意, 而莫重臺啓未準請之前, 徑請行刑, 有乖事體。請入侍諸玉堂竝譴削。上曰, 急於正刑, 有此所懷, 論以事面, 殊欠商量, 今或靳允, 了當無期依啓。上曰, 玉堂所奏, 不過做錯, 而大司諫之欲爲合啓, 誠極乖當, 若過於此者, 論以何律乎? 仍命書傳敎曰, 雖緣生疎, 筵席周旋之際, 做錯甚多, 大司諫申應顯從重推考。應顯曰, 有白方以大逆, 改捧結案, 亟施顯戮之意, 三司俄纔發啓, 而儒臣等雖或急於正刑, 不顧三司爭執之意, 乃以雖未捧大逆結案, 與賊同時正刑, 徑先仰奏, 臣不勝慨然。急與都憲, 同時竝發, 有若合啓者然, 且以筵席生疎, 荐承特推之命, 臣惶悚震越, 不省攸措,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宇鎭曰, 申應顯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諫院聖泰等曰, 臣等俄於諫長請罪儒臣之際, 一體起伏, 偶與憲府竝發, 有若合啓者然, 其不審之失, 與諫長無間, 而特推之敎, 只及於諫長, 臣等瞿然慙悚, 益無所措, 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亦勿退待。命善曰, 賊當施之律, 卽降允兪之音, 非但神人之憤, 得以少洩, 將晦之倫綱, 幸以復明, 臣不勝欽歎矣。上曰, 當於江上行刑乎? 存謙曰, 古法例, 於江外用刑矣。徽之曰, 露梁峨嵯峴, 卽自古行刑之所, 而其上蓋有六臣墓矣。存謙曰, 何以發此言也? 忠魂有知, 必厭汚之矣。命善曰, 三司旣以有白之同時正刑, 有所仰請, 則亦降允從, 宜矣。命植曰, 行刑於江以內, 則序立百官, 宜矣。命大臣奏事。命善曰, 今日肄儀, 左相當進去矣。上曰, 亞獻官誰也? 樂性曰, 鄭尙淳矣。上曰, 左相及右參贊, 先爲退出, 可也。有慶曰, 臣亦見差於永寧殿亞獻官矣。上曰, 初獻官誰也? 有慶曰, 錦城尉矣。竝命先退。命善曰, 鄭判府事來待闕外, 而宿痾未差, 不得入侍矣。上曰, 唯。命善曰, 此慶尙左水使具敍五狀啓也。以爲機張武知浦漂泊倭大船別差問情中, 三代官倭之三字, 誤以二字書塡, 都禁徒之率來從倭, 旣無前例, 則不能卽地責諭, 及其査問之後, 遁辭彌縫, 別差朴致倫罪狀, 請令廟堂稟處矣。問情之誤書, 事極疎忽, 責諭之後時, 亦涉稽緩, 而此不過一時做錯, 因此拿勘, 或不無貽弊之端, 分付萊府, 使之待用刑嚴棍懲勵,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守禦使鄭民始狀啓, 以本廳屬三營束伍及左右部牙兵, 今秋合操, 令廟堂, 稟旨分付, 爲請。摠戎使李昌運狀啓, 以坡州·長湍束伍軍兵, 今秋輪操, 令廟堂, 稟旨分付, 爲請。江華留守金魯鎭狀啓, 以鎭撫軍兵及外四營, 今秋合操, 依例設行, 統禦營舟師操鍊, 秋操則·兩道, 各其前洋鍊習, 依定式擧行事, 竝令廟堂, 稟旨分付, 爲請矣。詰戎之政, 固不宜久停, 而秋農旣難預料, 民弊不可不念,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今年農, 勞民可悶, 竝令特爲停止,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開城府農形, 何如? 命善曰, 聞有大登之望矣。昌順曰, 田穀則十年內, 果是初登之農云矣。上曰, 本府十年內, 亦不行祈雨祭矣。昌順曰, 丁酉設祈雨矣。上曰, 沿路農形何如? 昌順曰, 入·境, 漸不如開城府矣。上曰, 嶺南年事, 未免失稔云, 誠可悶然矣。命善曰, 臣聞南來消息, 則頗勝於當初所料云矣。命善曰, 前持平李秀夏上疏, 以還穀分留, 難憑虛實, 令備局發關於三南京畿, 未開倉前, 分送親裨, 反閱倉庫, 若有欠縮, 狀聞論罪, 畢反狀齊到後, 發遣文武從班中, 經事之人, 抽栍摘奸, 如或相左, 道臣·守令, 論以重律爲請, 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各道例有分留庫摘奸, 雖無知委, 自當擧行, 而今臺臣所論如此, 另加着意, 毋或有名無實事, 更爲申飭, 至於文武從班發遣之請, 則非繡衣·非備郞, 而別爲差送, 有違格例, 狀聞齊到後, 臨時更稟, 本司郞廳中, 下送摘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諫院前啓中, 成胤儉事, 以賊所發停啓, 書出於朝紙矣。臺啓停連, 唯觀本事之是非, 而已發啓人之罪犯有無, 初非可論, 且措辭停啓, 事未前聞, 大損臺體, 亦關後弊, 伊日停啓臺臣, 竝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臣於向來, 以風聞之貽弊民間, 請罪伊時臺臣, 而尹在醇混入於現告中, 至今同在罪籍云, 此宜有區別分揀之道, 故敢達矣。上曰, 敍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其時朴宗彦爲尤甚者矣。旣無父母兄弟, 而以不孝不悌, 輒出風聞者, 尤極怪駭矣。命善曰, 渠亦見欺於下吏而然云矣。命善曰, 同經筵鄭昌聖, 今方監印, 知經筵徐有慶, 亦有情病, 副摠管金文淳, 職務相妨, 竝姑許遞, 何如? 上曰, 許遞,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此外經筵誰也? 命善曰, 鄭尙淳·李命植·李性源, 方見帶矣。命書榻敎曰, 多臺有窠, 政官牌招開政。上曰, 吏判之不欲行公者, 誠可怪矣。命善曰, 旣無情勢, 公然不出, 甚非得宜矣。上曰, 近日開政, 參判連爲進去, 故判書故不出仕矣。命植曰, 都政後, 參判, 尙未爲獨政矣。上曰, 頃日疏中, 略示微意, 而參以本事, 則果以不當之事, 作爲引義者, 誠涉太過。今於政堂, 若行一二政, 則庶可體諒, 而如或不然, 則必不許施矣。命植曰, 非但引義, 兼有所陳之懷矣。上曰, 兵判事亦過矣。向來許解, 欲成其美, 故有所曲諒, 而今此西銓, 與東銓有異, 何可每以家訓, 輒欲辭免乎? 然有古人辭樞密之風者, 只見此一人矣。向以移蹕時, 闕內喧擾事, 作爲引義, 而此則不然。本曹參議, 旣已覈出, 在判堂少無所失, 且已一番行政, 今又登筵, 則雖曰事係適會, 旣出之後, 惟當黽勉行公之外, 無他道理, 另加申飭, 可也。命善曰, 東西銓旣有懸殊, 安敢不行公乎? 上曰, 兵判性本疎坦, 至於禁軍別將標信事, 亦甚生疎矣。曰, 臣未諳事例, 故有是做錯, 方欲陳疏請勘矣。命善曰, 事屬屑越, 不當疏懇矣。善復曰, 本局別將兩人, 竝兼帶侍衛之職, 動駕時不無掣礙之端, 宣傳官元厚鎭所兼馬兵別將之任, 姑爲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華鎭曰, 時御所闕內奉審, 每以四季朔擧行, 而今非修理之時, 待秋爲之, 宜矣。上曰, 可矣。日前移蹕時, 見光明殿, 盡爲頹傷, 此則不可不及時修補矣。華鎭曰, 臣則姑未奉審, 而其外闕內各司, 亦多致頹傷矣。命植曰, 逆正刑, 今旣準請, 而逆尙在南間, 守直管束, 不容疎虞, 有難只循廳規, 付之生疎之人。本府都事中李舒永·尹晳東·徐有豊, 別刑房都事差下, 使之輪回入直,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古亦有別刑房都事矣。命善曰, 然矣。昌順曰, 臣於月前, 以本營所管各邑餉穀加分事, 狀請蒙允, 而至於白川郡, 則獨不願受云, 故狀聞中, 不爲擧論矣。日前該郡守, 始有加分之請, 而臣以初稱不願, 今始論報, 未免後時, 論題不許, 則一報再報, 請之不已。且聞該邑民情之遑急, 將至絶糧廢農之患, 故不得已狀聞矣。廟堂以其後時, 防啓不許, 此則事理固然。第初不審量, 晩時論報之失, 該郡擧措, 雖甚顚倒, 獨漏加分, 未免向隅之歎, 該邑民情, 誠爲可矜, 敢此仰達,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守令之晩時請分, 固有罪矣, 民間之乏糧廢農, 誠極悶然, 依狀請特爲許施, 可也。出擧條 昌聖曰, 監印役事, 今幾垂訖, 故鄕刻手, 盡爲下送, 在京人, 亦爲連次減下矣。上曰, 告完, 當在何間耶? 昌聖曰, 非舊[久]當訖役矣。上曰, 有完印之件乎? 昌聖曰, 進上件一帙, 已爲完印, 而箋文今方出草, 諸議以爲, 一經御覽後, 可以印出, 故姑未始役矣。上曰, 然則送于監印所, 可也。昌聖曰, 堂郞座目, 可以減數入刋矣。上曰, 校正郞廳, 當爲盡錄乎? 福源曰, 只是二人矣。上曰, 時原任大臣, 當以何名入之乎? 昌聖曰, 或云參訂, 或云校正矣。上曰, 纂修郞廳當入乎? 昌聖曰, 此則當不入矣。上曰, 肅廟寶鑑·孝廟寶鑑·國朝寶鑑, 旣成一通, 其時載錄之人, 何以爲之乎? 昌聖曰, 當入錄於編首, 或編末矣。上曰, 古人今人, 錯雜入錄, 則事涉如何矣。命善曰, 然矣。福源曰, 諸堂往復相議後, 更爲稟處, 宜矣。上曰, 相議爲之, 好矣。昌聖曰, 檢書官之近來校閱者, 亦當入錄,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古有能麽兒郞廳, 載錄之事矣。命善曰, 古則人才, 亦在於此等之人矣。柱國曰, 賊之子二人, 當移送禁府乎? 上曰, 澤徵正法後, 以草記爲之, 可也。柱國曰, 有源旣有竄配之命, 當移送秋曹乎? 性源曰, 待本曹移報, 擧行, 好矣。命植曰, 應坐諸人, 賊正刑時, 竝爲不待時施律乎? 上曰, 此等諸人, 何足待時? 姑置無妨矣。命善曰, 法難有改, 卽日行刑, 宜矣。上曰, 會同何當爲之耶? 存謙曰, 軍官姑未差定, 故不得爲之矣。宣傳官·別軍職, 例不得啓請, 其外人則不知誰某可合, 故尙此未定矣。柱國曰, 宣傳官不得率去者, 自是古例矣。命善曰, 金奉朝賀時, 亦有帶去之事矣。上曰, 曾經水使, 亦有帶去之例矣。柱國曰, 在前閔亨洙入去時, 梁檳, 曾經水使, 而亦帶去矣。上曰, 可合人勿拘帶去, 而關防也, 軍制也。種種可知之事, 留意探知, 則甚好矣。命次對諸臣先退。上曰, 兵判更爲進前, 可也。進伏。上曰, 卿今番處義, 誠過矣。卿之向在東銓時, 特遂卿心者, 非不知國體則有損, 而第念今日辭樞密一人, 予於卿始見, 而此箇處義, 謂之卓然, 亦可也。達曙堅守, 霎時暫膺, 而又復竟遂初願者, 其出處俱宜操履, 可見予之伊日曲遂者, 非爲卿一人而已, 其在勵一世·奬四維之道, 不得不如是故耳。至於今番, 則卿之先訓, 旣非指的官名, 而西銓與東銓, 大有異焉。辭於東而就於西者, 在卿處義, 少無所嫌, 然而若使未出之前, 一直不出, 則予亦有所商量, 而今則不然, 適當事會, 旣已出膺矣。又復陳疏引入, 則亦可爲一副當節拍, 而又當昨日之事會, 復登今日之筵席, 今若又爲引入, 則出入不但太煩, 處義實涉郞當, 而況又畢竟若不得善爲收殺, 則將不免一世笑端, 而竝與前日成就者, 而將見虧簣之歎矣。然則豈不大可惜乎? 予之此言, 非是筵體敦迫之言也。誠以相愛之心, 悉布予意, 卿其更加審量, 無或有少失也。卿於處事, 每欠細量, 終涉太過, 若不念及於末抄, 遽然過引於初頭, 終致上下不及, 則前功可惜, 公私俱妨, 此予所謂相愛者存, 而有此縷縷於卿者也。曰, 西銓雖有間於東銓, 其爲權要則一也。臣父遺戒, 旣在辭權, 則臣何敢區別東西, 辭彼而取此哉? 間者出肅, 今又登筵, 臣則自以爲, 略存界限, 而臣之必辭之義, 固自如也。今承恩敎諄複, 開諭丁寧, 殆若家人父子之間, 面命耳提, 若是其鄭重, 慈父詔迷子, 卽疏章間例語, 而今殿下所以誨誡者, 實是父之於子, 眷眷難忘, 必欲開導之至愛至意也。臣雖頑如木石, 豈不感結心肺, 而雖有所區區微執, 亦豈不勉回初心, 奉承聖敎耶? 第念臣雖欲承膺, 而犬馬之齒已多, 檽[樗]櫟之材已朽, 至鈍之才識益耗, 素乏之精力益昏, 凡於典例應行之事, 其將十失九錯, 全不成狀貌, 今若强策, 不能冒沒承當, 則其將得罪君親, 兩敗公私後乃已, 此又臣之實不敢聞命者也。上曰, 卿雖位躋卿班, 顧其履歷, 則反不及於翰注, 目今生疎, 固其勢卽然, 而漸次做去, 則幾何而不自就鍊熟也? 且本兵之任, 律以近規, 則實無甚難底事矣。大抵威生於廉, 廉則固無容加勉於卿, 而明生於公, 公則卿豈不盡意循公也? 只此二字足矣, 而至於節目間少事, 詢之校吏, 自有故常, 出處際凡節, 卿子在焉, 父子相議, 可以爲助, 若其大事, 則予亦豈無間間提敎耶? 如是做去, 如是捱過, 則予自有有所體諒之日矣。今日此敎, 亶爲卿身, 實出相愛, 卿必回前心, 聽予誥焉。曰, 聖敎轉益感泣, 私義不敢膠守, 生死向前, 卽臣今日之心也。自顧初守, 非不萬萬慙恧, 而謹當仰遵聖敎, 退而周章矣。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