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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24책 (탈초본 82책) 정조 7년 1월 5일 정유 43/45 기사 1783년  乾隆(淸/高宗) 48년

○ 癸卯正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仁政門。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尹塾, 左承旨李在學, 右承旨趙時偉, 左副承旨林錫喆, 同副承旨李夔, 記事官李祖承, 假注書李崑秀, 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 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乘輿出仁和門, 御仁政門, 引儀唱大臣百官行四拜禮, 大臣·卿宰·三司以次上階進伏訖。領議政徐命善曰, 日寒如此,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命善曰, 帝王之學, 與韋布不同, 察之於天人之際, 措之於政法之間故, 朝講夕對, 非獨文字之誦習, 旨義之硏窮, 而常欲引古參今, 取彼喩此, 以盡夫由體達用之實, 此聖學之必資問辨, 而君德之必待啓沃也。今我聖上, 以聰明有臨之姿, 懋遜志時敏之學, 雖使鴻儒·碩士, 日侍經筵, 尙不足以開發睿智, 稱塞顧問。況以章句之凡儒, 一誦陳腐之常談, 欲聖心之怡然有會, 而不厭其反復也, 誠亦難矣。然唐宗之乙夜觀書, 不如弘文之引接。宋帝之退朝對卷, 不如邇英之講讀。臣固知從容燕閑之中, 何莫非玩索探究之日, 而亦安知一勺之水, 不有補於滄海之大乎? 方當春煦漸長, 新錄纔成, 其在裕昆之道, 尤宜聖上之加勉。伏願留心察納, 頻御經筵, 一以收討論之益, 一以示身敎之方焉。上曰, 所奏甚好, 當體念矣。出擧條 命善曰, 國家之有言路, 猶人之有血脈, 血脈不通, 則元氣壅滯。言路不開, 則群情蔽塞, 故古有立賞以勸之者。傳曰, 興王, 賞諫臣是也。亦有制刑以威之者, 曰, 臣下不匡, 其刑墨是也。我聖上臨御以後, 求言之敎, 無歲無之, 而至於日昨筵席, 特引兩司諸臣所以諄諄誨飭者, 丁寧懇惻, 臣意謂下殿陛, 而相與勉勵忠讜之論, 輻湊於公車, 而側聽屢日, 尙此寂然, 衮闕固無可言, 時政豈乏當論, 廟謨之叢脞, 無非勤攻之端, 民瘼之紛糅, 無非指陳之病。而中朝發歎之餘, 未見一人之刺口論事, 自識者觀之, 以今日之言路, 謂之開乎閉乎? 或云近來俗習, 工於謀身, 故以含默爲長策, 而臣愚死罪, 此殆聖朝來諫之德, 猶有所未盡而然耳。誠能開不諱之門作敢言之風, 精神以招徠之, 聲氣以感應之, 則喑啞之習, 一變爲謇諤, 委靡之俗, 一變爲鯁直, 無俟乎賞勸刑威, 而言路之開, 有如四門之洞闢矣。伏願深軫聖念焉。上曰, 所奏甚好, 另欲體念矣。出擧條 命善曰, 我朝家法, 以旌德禮賢, 爲化道之先務, 崇報之典, 屢侈於賜額, 優恤之恩, 至及於錄後, 而日昨兩書院致祭之命。又出尊道曠感之聖意, 臣亦因此, 有可仰陳者矣。先正臣趙憲祠版, 以其不祧之故, 尙今在世, 而間因宗支之聚訟, 以致祀享之迭主, 今則前日之立後者, 已作古人。而又無子孫之可繼, 香火斷絶, 廟宇荒廢故, 多士呈單, 冀臣之轉達天聽, 此實朝家之所宜愍念, 而不可無繼絶之擧也。特令該曹, 問于本家, 定其後嗣, 俾宗祀有托, 實合旌賢之政, 故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臣伏見日昨所下傳敎, 惓惓以崇儒重道, 爲衛正闢邪之本, 而旣命方伯, 薦進經行之士。又令廟堂講究作興之策, 臣三復欽歎, 有以仰我聖上側席敷求之盛意也。夫國不能自治, 待賢而後治, 賢不能自擧, 有援而後擧。臣忝在承弼之地, 未嘗旁招俊乂, 以備登庸, 則竊位之誚, 無所逃罪, 凡係培植搜訪之道, 從當精白一心, 反復商確, 以俟聖聰之裁擇。而第念欲求未擧之賢, 則宜先用已擧之賢, 方今抄選, 只有一人, 特加超擢, 俾聳觀瞻, 豈不合於先從始之義乎? 將見朝有彙征之吉, 野無隱淪之歎, 臣謂執義兪彦鏶加資, 以示風動之意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命善曰, 畿內還租。或因停退, 或因代納, 本色收捧, 其數無幾, 今春種穀。恐有不敷之慮, 而運輸之政, 姑難輕議, 勢將就道內稍裕處, 量宜移轉, 以爲損有餘, 補不足之道, 此則道臣, 必當從便擧行, 而爲守令者, 每以出穀境內爲難, 紛紜頉報之際, 易致播種之愆期, 此殊可念, 令道臣, 預先留意於田摠穀簿之間, 較數分排, 早卽知委, 俾免臨時窘束之弊事, 出擧條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今已開春賑政, 行將設施矣。臣伏見日昨所下傳敎, 發政施仁之必先於斯, 不勝欽仰, 而大抵救急之方, 雖在於設粥, 全活之道, 無過於等還, 以其所濟者雖多, 而無難辦之慮, 所受者雖少, 而有可繼之效故也。若其均一排巡, 隨時添刪, 穀不尾閭, 民無菜色, 惟在守令擧而措之之, 如何? 雖以今番賑廳發賣觀之, 抄戶旣精, 管束且嚴故, 虛實不至相蒙, 吏胥無緣作奸, 惠澤之下究, 專係任使者之誠勤, 卽此而可以推知, 苟使設賑諸邑, 一用此規, 飢口則必親査括, 還分則務盡均俵, 愛惜粒米之浪費, 視同赤子之煦濡, 則必無一民捐瘠之患, 豈貽九重宵旰之憂乎? 先以此意, 另飭諸道, 使之知委守令, 俾各惕念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守·摠兩營春操稟啓, 姑未來到, 而旣軫畿內之歉荒, 特下停操之命, 兩營軍兵, 俱在畿內, 則似當一體停操, 以此,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善曰, 翰圈有命, 且有別兼春秋李集斗上來之敎矣。雖使李集斗上來, 必當備三員擧行, 而聞兩別兼, 曾以圈事被削, 不得復當圈坐云。時任別兼春秋, 一竝減下, 依例都堂會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待明朝, 領監事, 館閣堂上及春秋館堂上命招, 可也。出擧條  左議政李福源曰, 向日所下綸音, 昨始頒布朝紙矣。國榮·德相之罪惡, 人孰不知, 而今番綸音之後, 益復昭布一世之耳目, 有此極逆大憝之罪。而不施極逆大憝之律, 四方聽聞, 豈不疑惑之甚乎? 殿下不許追施, 實出於傳守受敎之聖意, 而縱不能快施孥戮之典, 官爵追奪, 應坐散配等事, 亦尙無處分此賊之罪, 其將以歸還二字, 勘斷而止乎? 至於德相, 一句筵奏, 與四字凶言, 雖出於國榮之所排布指使, 論其情節, 亦一國榮, 而拿囚閱月, 尙未一訊, 如或又如國榮之徑斃, 則三尺之法, 終無一伸之日, 天下寧有是耶? 兩賊罪惡彰露之初, 若早施邦刑, 逆折姦萌, 則其後逆變之層出, 必不至此, 而當初處分, 失之太寬, 所以··諸賊, ·諸孽, 接踵而起, 至有·輩, 稱兵犯闕之計, 今又只誅枝葉, 而根柢兩賊, 終不置法, 則安知無不逞之徒, 又作藉口之資乎? 此實深可懼·大可憂處也。今日入侍三司, 必有所仰請。伏望俯循公議, 亟擧王章焉。上曰, 予亦有商量而然也。出擧條 福源曰, 領相俄以開言路事仰陳, 而今日言路, 誠可悶矣。前後求言之敎, 臨朝之歎, 凡幾遭矣, 而迄此寂然, 此固群下之罪, 而殿下益宜加勉, 常以虛受之或未至, 開導之或未勤, 深加省察, 要使反躬之誠, 過於責人之意, 則言路不患不開矣。且凡官職久任, 然後方可責效, 而近來臺諫, 遞易太頻, 至於都憲之職, 地望尤別, 國朝久任者, 多以年計, 而近則乍除旋遞, 無異冗官, 日昨以摠管而遞都憲, 亦乖輕重之義, 以此之故, 居臺閣者, 不知自重, 人亦待之不重, 去來無常, 自處不固無怪乎? 言責之不能盡其職也。臣意則臺諫必擇人久任, 然後方可責敢言之風, 而庶有以仰補來諫之聖意, 亦乞留神焉。上曰, 所奏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 福源曰, 三道設賑, 最爲目下大政, 經紀接濟之策, 專在道臣。而列邑之警惕畏憚, 莫如御史, 不必監賑, 亦不必通一道。間間抽栍廉察, 則所廉者, 不過若干邑, 而竦動殫竭之效, 當遍於諸道各邑, 此是造化之權, 何時何處之差遣何人, 則臣不敢仰請, 而惟願加之聖意焉。上曰, 所奏好矣。今日內, 抄啓, 可也。出擧條 福源曰, 年前, 因堂下文臣之積滯, 有蔭十窠變通之命, 無勢作散者, 得以稍稍甄敍, 德意所及, 莫不感戴攢頌。而法久則弛, 十窠之數, 難保其永遵定式, 申飭銓曹, 毋或撓改, 使朝家德意, 有始有終。至於虛司果出六者, 蔭武則遲速間, 例皆區處。而文臣之登科十年, 科前五十之人, 往往有未沾寸祿而不着帽, 事甚可矜, 如此者頗多, 雖難一時收用。而隨其窠闕, 次次付職之意, 一體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右議政金熤曰, 朝參, 大朝會也。新年月正, 王者親臨正門, 公卿百執事, 咸造大庭, 上以治術政要, 詢及卿士, 下以昌言嘉謨, 仰裨皇猷, 以爲端本出治之道者, 是朝參設行之意也。況又昨下傳敎, 來諫求言之聖意, 藹然於辭令之間。而臣職在輔相, 識見淺短, 素無講究於平日者, 不能以一言辰告, 仰答休命, 臣不勝惶愧。第念爲治之道, 無他別般竗訣, 不出於學之一字, 上下屢千百年, 人臣之仰勉君上者, 莫不以勤學爲言。已成陳腐之例談, 然捨此一字, 更無可以爲治之法矣。俄已有領相所奏, 而臣亦以膚淺之見, 略效憂愛之悃矣。殿下雲漢之章, 竝美周宣, 精一之工, 上承·, 是宜問學之工, 著見於治功之成, 而顧今政敎不明, 庶績不凝, 徯志之治, 杳然無期, 則臣愚竊, 以爲殿下典學之工, 有所未盡而然也。爲治之本, 在於典學, 典學之要, 在於勤講, 以殿下高明之學, 似若更無藉於問學之工, 而以多問寡, 不恥下問, 實是爲學之要道也。伏惟我列聖朝, 日三講筵。又有召對夜對, 一日之內, 晉接儒臣, 講磨經傳者, 凡四五遭矣。先大王聖學, 度越百王, 豈有所資於講官者, 而寶籌冞隆, 開講益勤, 新錄之後, 則輒必日御講筵, 不特新錄而已。或有講官, 新除於久違之餘, 則亦必爲之開講, 臣曾於先朝, 忝在儒臣。居憂五年之餘, 復入本館, 先大王特命夜對, 御法服, 臨筵敎曰, 儒臣隔屢年登筵, 特爲開講, 猗歟? 先朝五十年治功之隆, 實由於終始典學之勤矣。今番新錄後, 適當隆寒停講之時, 雖不得依例開講, 亦似有召對夜對, 時時晉接之命。臣側聽而未有聞焉, 則殿下典學之道, 不及於先朝勤講之誠矣。凡今日爲講官者, 實無以啓沃聖心, 資益聖學, 而上斅下學之際, 亦豈無一分裨補之道乎? 況以多問寡, 不恥下問, 實爲聖賢進德之本耶? 臣之所祈祝, 頻御三筵, 孜孜好問, 繼述先朝勤學之意, 以爲聖人出治之道焉。上曰, 所奏切實, 當體念矣。出擧條 曰, 向於筵中, 伏承崇儒求言之敎, 又伏見昨下傳敎, 悶儒術之不振, 慨言路之不開。深軫崇儒之方, 勉恢來諫之道, 十行辭旨, 丁寧懇惻, 臣不勝欽誦感歎。然崇儒之道, 不在於榮其官職, 隆其禮貌而已, 夫儒者之所以爲儒者, 以其讀聖人之書, 行聖人之道也。人主, 必眞心而重其道, 實政而行其道, 是爲崇儒之道也。今殿下, 躬行儒者之道, 省察於政令施爲之際, 的見其無違於···之道, 然後擧而措之, 審愼於動靜語默之間, 明知其不背於···之訓, 然後遵而行之, 則彼在野之儒者, 豈不聞風作興, 激礪勸勉, 擧皆以儒術相尙乎? 濟濟多士, 生此王國, 實由於文王作人之化, 文王有作人之化, 故兔罝之人, 亦皆是學問之人, 王佐之才。殿下之躬行儒道, 實爲崇儒之要道也。蓋天下事, 莫不有要, 得其要則事半而功倍, 不得其要則徒勞聖念, 而治終不可成矣。殿下卽祚以後, 恭儉憂勞, 勵精圖治, 是宜有治效之已著者, 而目今世道日下, 時虞日甚, 紀綱益紊, 風俗益頹, 朝象委靡而泮渙, 民生憔悴而困窮, 朱子所謂一毛一髮, 無不受病者。不幸近之, 是豈非殿下爲治之道, 不得其要而然耶? 今若欲正心, 則正心之要, 克己是也。欲修身則修身之要, 居敬是也。宮府一體, 無私好惡, 立紀綱之要也。躬行身敎, 風行草偃, 正風俗之要也。敬天則必以嚴恭·寅畏爲要, 愛民則必以損上·益下爲要, 至於開言路之要, 在於斥退諂侫, 崇儉德之要, 在於表率宮掖, 顧今諂侫成習, 覆難無聞, 匡捄之言, 獻替之論, 永絶於公車之上, 殿下屢下求言之敎, 開示來諫之意, 而終未有一人之仰體聖意者, 有感而有應, 實理之必然者也。感之而無其應, 則是豈非所以感之者, 有所未盡而然耶? 臣則以爲, 遠諂諛, 斥阿容, 爲今日開言路之要。假使臣有遜志之言, 則亟命斥退之, 卿宰之中, 有逢迎之習, 則卽令擯逐之, 則中外之人, 咸知聖人之所樂聞, 在彼而不在此, 忠讜諒直之不期來而自來矣。祛奢節用, 治道之先務, 昭儉化俗, 聖王之盛節。臣嘗見故相臣李敬輿之疏曰, 世宗朝宮人, 未滿百數, 廐馬不滿十數, 服用務從儉素, 古今異宜, 祖宗朝古事, 今雖不能盡行, 而此可見崇儉二字, 實爲我朝家法。孝廟朝軍士戰巾, 有以緞爲之者, 筵臣有以此爲言, 則當時軍門服飾, 亦不尙侈, 可以推知矣。宋太祖之鮮明戎衣, 只爲其威敵之計也。不然則雖軍容所須, 亦何必任其華鮮, 以長其侈靡之習耶? 殿下崇儉之德, 非不至矣。而中外風習, 轉益侈靡, 不但有財竭民窮之慮, 其爲貽累於昭儉之化, 非細故也。如欲使昭儉之化, 徧覃一世, 則先自人主一身上, 一切以儉約爲務, 以及於宮掖近習, 至令軍民之衆, 祛其美服, 革其侈習, 則崇儉祛侈, 當如反手之易矣。臣所謂治得其要, 則事半功倍者, 良以此也。而溯其本而論之, 則徒在於典學之工, 臣又以典學二字, 終始而仰勉焉。上曰, 卿言果是矣, 當加意矣。出擧條 綾恩君具允明曰, 朝參行於月正, 詢咨及於庶僚, 甚盛擧也。雖如臣之癃癈, 不可仍無一言, 而所以欲陳芻蕘者, 不過目下兩事, 卽法祖宗也, 裕後昆也。聖孝逈出, 百王寶鑑, 親上太廟, 十九朝盛德大業, 揄揚至矣。且伏聞昨日召對, 以此進講, 猗歟盛哉? 古人云, 欲法·, 當法祖宗, 今於寶鑑中, 一字一句, 無不克體克遵, 善繼善述, 則爲, 實在於此。況陟降垂祐, 邦慶無疆, 元子定號, 國本永固, 其所貽燕之道, 亦在於此, 區區竊付於新年祈祝之意, 敢此仰達矣。上曰, 所奏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  上曰, 久不見矣。允明仰對曰, 臣情地齟齬, 積違天陛, 今則自同平人, 復覲耿光, 退塡丘壑, 無復恨矣。訓鍊大將具善復曰, 邦慶荐疊, 沛澤旁流, 欽恤之聖德, 藹然隆盛, 此時藩邑閫鎭, 或有法外濫杖, 使小民, 有抱冤莫伸之弊, 則實非導揚和氣之道, 各別申飭各道, 何如? 上曰, 所奏甚好, 來頭繡衣之行, 另加探察, 如有犯者, 斷以重辟, 決不撓貸。以此意, 令廟堂措辭指揮, 可也。出擧條 善復曰, 朝家軫念軍民之弊, 特爲停操, 而各道閫鎭, 自下擧行, 修飭戎政, 實是安不忘危之意。而近來兵使·營將, 恬憘度日, 率多置之相忘之域。出擧條  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宗簿提調李命植曰, 校正廳加出書寫忠義, 前則皆以三人啓下, 而今番只差一人矣。近聞勳府嫡長忠義李熻, 頗熟於譜學云。更爲加啓下之意,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禮曹判書鄭尙淳曰, 孝烈褒賞, 王政之先務, 今當歲首, 自臣曹, 今方依定式抄啓, 其中鄕曲常賤之可合旌褒者, 尤當崇奬, 而道啓邑狀中, 所抄報者絶少。蓋此等之類, 雖或有出衆之孝烈, 不過爲州里之私相稱道, 未易轉達於官府, 泯沒無聞, 誠甚慨惜。若令諸道知委列邑, 不待呈單, 使之另加搜訪, 先從微賤人中, 節孝卓異者, 從實抄報, 以爲褒奬聳勸之道, 則庶爲樹風敎礪世道之一助,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淳曰, 人才作成, 專係於敎育培養, 敎育之方, 惟在先擇訓迪之任, 外方敎導之職, 今不可復設。而若使列邑, 另揀境內有學識望重之人, 差出校中都有司掌議等任, 授以敎迪之責, 使之遴選有地閥, 年少學優及凡民俊秀者, 每月朔望, 聚會學宮, 以經傳等書, 輪回講讀, 討論文義。邑宰則一年四等, 春秋兩次, 招致試講, 一如朔望講會之規, 考勤慢·施賞罰, 以爲聳勸之地, 而道臣巡歷時, 四長官都會試講, 亦如列邑之例, 春則試講, 秋則試製, 使儒衿之流, 咸知先經術·後程文, 則作興成就之美, 未必無少補,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戶曹判書李性源曰, 江界每年例貿體蔘, 爲三十五斤, 尾蔘爲二十五斤, 以此排用於入送使禮單蔘矣。四五年來, 因漂差別差之連續出來, 蔘政大縮, 再昨年不獲已筵稟, 卜定體蔘二十斤, 而昨年該邑, 僅以五斤零, 塞責上送, 竝與當年條例貿蔘。而至今未收者, 體蔘爲十九斤零, 尾蔘爲十七斤零, 屢度關飭, 而尙此寂然, 該邑擧行, 誠萬萬未安。目下單蔘措備, 一時爲急, 更爲出擧條, 分付本道, 使之嚴飭該邑, 趁卽準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一時準捧, 必有難辦之慮, 令道臣參量邑勢民情, 從便擧行, 亦不必藉此因循, 一體嚴飭, 可也。出擧條  漢城判尹鄭昌聖曰, 籍法, 何等嚴重, 而近年以來, 官不事事, 吏不知畏, 以今番發賣時見之, 主戶雖出立丈之籍, 府上初無可考之簿, 以致漏籍之類, 其數甚夥, 事之駭然, 莫此爲甚。凡於籍末, 必稱相準者, 蓋以府上之籍, 與私藏之件, 憑考無錯之謂也。豈有只出私籍不載府帳之理哉? 不過奸民, 符同該吏, 圖免洞徭之計, 又是該吏, 厭其書役, 任意落漏之致, 以此以彼, 所謂監董之官, 全不照管, 一任奸弊之罪, 在所難免, 而事屬旣往, 雖不追論, 然今當式年, 籍政方張, 不可無各別飭勵之道, 若或如前漫忽, 不入於府籍, 私自成給戶單, 則當該監董官主管之, 本府郞廳, 一以漏籍律, 從重勘處, 該吏則嚴刑遠配之意。出擧條  申飭, 何如? 領議政徐命善曰, 其時堂上, 恣不可置而不論矣。上曰, 依爲之。其時堂上, 越捧一等, 郞官拿問處之, 可也。出擧條 昌聖曰, 我國道薦, 卽漢之孝廉, 唐之鄕貢之遺意也。近成文具, 所謂道薦, 全無實效。或以七八十老儒, 擧以塞責, 故銓曹亦以齋郞敎官等職, 一番檢擬而止, 在其人則固榮矣。其於求才之實, 果何益哉? 向來筵敎側席渴求之意, 藹然於辭表側陋之中, 苟有懷奇抱才之士, 孰不思于于彈冠, 而但士子之道, 不可自衒, 必待辟召。是以西漢盛際, 至令郡國長吏, 身勸爲之駕, 遣詣相府, 有而不言, 覺免年老者勿遣, 又有縣次續食之規, 夫被薦者, 或以才能, 或以經行, 而其所自處, 與山林隱逸之流大異。若令道伯廣搜强仕以下可用之人, 敦加勸勉, 略倣漢法, 則必無不來之理, 初則敷試以言, 終乃明試以功, 其在綜核之政, 用人之方, 似爲得宜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領議政徐命善曰, 判尹所奏, 意則好矣。而古今有異, 自好之士, 必不肯隨長吏上來, 末流之弊, 將至於干祿者應薦, 恐不可不更加商量矣。左議政李福源曰, 孝廉之目, 漢後始有, 而成周盛世, 亦有自郡庠升士太學之制, 重臣所奏, 誠得古意, 而古今異宜, 今欲行之, 則不可不熟講, 可行無弊之道矣。右議政金熤曰, 孝廉取人, 漢之遺法, 倣而行之, 似可爲得人之道。而古今異宜, 有志之士, 必以呈身自衒爲恥, 不肯爲隨計吏之行矣。上曰, 原任大臣之意, 何如? 判府事鄭弘淳曰, 今之道薦, 卽漢之孝廉遺意也。道臣有廣搜之誠, 士子有韞櫝之美, 則實心實政, 豈過於是, 而數十年來, 未聞有實效, 今雖不可因噎而廢食, 苟欲行之, 則不可不熟講無弊之道矣。判府事李徽之曰, 重臣所奏, 誠有依據漢之孝廉, 隨計吏來京, 唐之選士, 亦就試京師, 而今之道薦, 銓曹不識其何狀。只憑薦狀, 循例擬望, 往往無實, 若依成周貢士法, 各道被薦人, 升入太學, 試可而後用之, 似好矣。領敦寧洪樂性曰, 重臣所奏, 非不好矣。不但古今異宜, 有志之士, 決不肯隨長吏而來矣。末流之弊, 恐不如目今道薦之規, 猶爲興勸之一助也。上曰, 廟堂之臣更加商確, 爛熳消詳, 以草記稟處, 可也。出擧條  宣惠廳堂上鄭民始曰, 漁鹽船稅, 屬之均廳, 立法頗久, 弊隨而生, 漁利之加減, 或有東西之不同, 船隻之多少, 不無前後之各異, 推移充補, 豈無其道? 而各邑不加詳察, 京廳無以周知, 應入者或漏, 當頉者未免, 以致公稅日縮, 民弊日甚, 若此不已, 將有不得收拾之慮。臣意則酌量稅額, 依寺奴婢·道比摠之例, 使道臣句管收納, 則可以詳探物情, 制其嬴縮, 必有公私兩便之道, 殊甚便好, 而事係變通, 令廟堂商確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曰, 漕船添給, 自來頗厚故, 本無欠縮之慮, 而挽近以來, 奸弊漸生, 漕卒之無面, 逐歲增加。此雖差員不能檢察之致, 而亦由於漕卒之不爲選擇故也。目今春漕不遠, 若不嚴加申飭, 無以防其弊, 若復有漕卒無面之事, 則差員固當論罪, 而漕卒所在邑守令, 竝爲論罪, 然後可期實效, 以此意出擧條, 預爲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兵曹判書除有隣[徐有隣]曰, 久勤差除, 京外判異, 京軍門則雖一陳二陳, 必從次第, 毋或違越。而外方則每政有新報者, 則前久勤, 自在勿施之科, 便同積薪, 有足干和。而此亦或用或否, 殆無限節, 雖以今番都政言之, 舊者以無故作散而稱屈, 新者以將歸勿施而呼冤, 互相爭訴, 紛紜不已。臣意則自今以後, 外方久勤, 依京軍門例, 毋論新舊, 從次第差擬, 而若過三都政不遷, 則亦依京軍門從末降付之例, 以之次人差遣事, 一體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刑曹判書嚴璹, 參判李崇祜, 參議李文源曰, 各道殺獄, 當完決者, 許久積滯, 應死者, 久不成獄, 固已可悶, 而應生者之一向滯囚, 亦極可矜, 申飭諸道, 另加審覈, 從近啓聞,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崇祜·文源曰, 鎭營之設, 只爲戢盜而, 校卒無他聊賴, 每以侵漁平民爲事, 一買賊物則稱以接主人, 略熟賊面則稱以同黨, 見有饒居者則脅索之, 素有睚眦者則羅織之, 甚至推奴徵債, 假托治盜, 冒朝禁而行之, 民若一入鎭營, 則不得廁於凡人故, 初不敢爲入庭伸卞之計, 惟以重賂圖免推捉, 故傾財破産者, 邑邑有之, 鄕民之抱冤, 莫甚於此, 嚴飭諸道各鎭中, 如有犯此者, 隨現啓聞, 俾鄕民, 無一夫之怨,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漢城左尹李柱國曰, 都民休戚, 係於漢城府, 聽訟之道, 多在於郞廳, 而名雖久任, 數遞可悶, 大政外, 不得遷轉於他司事, 申飭銓曹, 成節目遵行, 何如? 上曰, 所奏好矣。依爲之。雖於應遷之時, 政望名下懸註, 如軍色郞官之例可也。出擧條 柱國曰, 常漢出身之於法司, 不用笞杖, 亦不得囚禁, 法無以行, 頑悍之類, 多有不從令之弊, 此後則一依凡民例, 懲治, 何如? 上曰, 出身之不得用笞杖, 旣是續典所在, 移送於其營門, 決棍懲治。又有先朝受敎, 到今依此遵行之外, 雖欲更張, 似無他道矣。出擧條  禁衛大將李敬懋曰, 本營文從事官金載瓚, 差除數日, 以館職違牌坐罷, 欲請仍任, 久任責成, 而時未敍用,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敍用仍任,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奏事之際, 大臣則平立, 卿宰則起伏, 自是古例, 而今日卿宰, 一竝立奏, 承旨無一人察推, 此雖小事, 亦係朝儀, 入侍諸承旨, 竝從重推考, 可也。仍命書榻敎, 行大司憲鄭一祥, 大司諫林蓍喆, 掌令李延伋, 持平尹致性·韓晩裕, 校理洪仁浩, 副校理金翊休·尹㬦, 正言魚錫齡·李亮載, 修撰李度謙·徐美修, 副修撰金履正·尹得孚曰, 鄭致達妻之凶逆, 前後聲討, 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噫, 危逼聖躬, 沮遏大策, ·之凶謀, 而窩窟則此賊也, 推戴逆, 謀危宗社, ·之逆節, 而根柢則此賊也, 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 三司之論, 已及五載, 轉而爲合辭之啓。合辭之啓, 又閱屢朔, 轉而爲伏閤之爭。至於今日處分, 又止於近島黜置, 噫嘻, 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 殿下之所嘗洞燭者也。無一分可恕之端者, 殿下之亦嘗俯諭者也。今何爲而又有此末減之命耶? 國無法則已, 如其不然, 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 而使之首領得保也。危逼聖躬之如此賊, 而施以海島之薄罰耶? 殿下之不忍置法, 而姑從次律者, 不過曰恐傷先王之德也。欲體先王之心也。此則有大不然者, 先大王之於渠, 止[至]慈至愛之德, 如傷若保之恩, 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分人心, 則固當謙恭謹畏, 奉承聖意, 而獨奈狼性難馴, 虺毒潛肆, 謀逼先王之儲嗣, 幾危先王之宗社, 而幸賴先王日月之明, 終不爲此賊之所熒惑, 赫然明斷, 丕建大策。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磐石之固, 此先王之宏謨英烈, 卓越百王, 而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 鬼蜮之情, 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 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慈愛之恩, 貸此賊罔赦之罪, 則非所以明先王之德, 而體先王之心也。管叔致辟, 何累於文王之盛德, 而恩不掩義, 所以爲周公之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 見理甚精, 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 明正其亂逆之罪乎? 請喬桐府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快正王法,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又啓曰, 噫嘻, 痛矣。龜柱之罪, 可勝誅哉? 顧其地處, 何如? 恩造, 何如? 而不思報效之道, 恣其濫滑之性, 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 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 豈敢以自內酬酢, 登諸章奏, 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 臣等於筵敎中, 略有俯詢, 其將何辭仰對之諭。讀之未半, 不覺心寒而骨冷。惟彼鳳漢罔赦之罪, 國人所共憤, 則秉義聲討, 宜乎正大。亦何患無辭, 而始曰締結賊, 暗逞私憾, 終焉慫慂, 乃叔, 恐動天聽, 以至於半夜扈衛, 幾累先大王聖德, 固已萬萬駭痛, 而此猶不足。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 恣意筆之於書, 以慼我殿下之心, 噫嘻,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大抵龜柱之罪, 一則不憚儲君, 一則幾累聖德, 一則語犯莫重, 有一於此, 人臣極罪, 況兼此數者乎? 且以趙峸事言之, 其窮凶極惡, 情節尤萬萬叵測, 殿下旣賜之死, 非不知其罪之必可誅也。間因臺啓而拿鞫, 尤仰處分之嚴正, 終下還寢之命, 一令三反, 王章太紊, 君綱之姑息, 國威之屑越, 已無餘地, 殿下於賊, 旣已斷恩行誅矣。龜柱之凶逆, 何異於賊, 而一行一否, 輿憤益激, 又況以今番··𨩌諸逆之招, 觀之, 根柢之所萌孽, 賊也。窩窟之所豢養, 賊也。其在塞亂源杜禍本之道, 尤不容假息於海島, 而尙今靳允, 憂危轉甚。若此度日, 則將不知幾許·𨩌, 又起於何處, 方來之慮, 先事之憂, 容有極哉? 日前加籬時, 雖有待處分之敎, 而此賊處分, 決不可一刻少貸, 請黑山島圍籬罪人龜柱, 亟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噫嘻, 痛矣。從古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德相之千罪萬惡, 咸萃一身? 附麗國榮, 沮遏大計, 四字凶言, 卽其斷案。三司合辭, 可見輿論, 而鋤治不早, 醞釀旣久, 千變百怪, 愈出愈憯。前售·之詬天, 後謀·之稱兵, 則伏法諸賊, 特其脅從, 論厥巨魁, 惟德相是已。今以所下綸音觀之, 其逆節眞贓, 此實窮天地, 亘萬古之極惡大憝, 爲今日臣子者, 決不可與此賊, 晷刻共戴一天。而尙逭王章, 假息犴狴, 揆以獄體, 寧有如許道理乎? 又況守卒之踰垣, 可見賊謀之難測, 以渠死中求生之計, 又不知做出何樣駭機, 念之及此, 寧不凜然, 孥戮之典, 不容暫緩。請罪人德相,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待病差, 亦不晩矣。行大司憲鄭一祥, 大司諫林蓍喆, 掌令李延伋, 持平尹致性·韓晩裕, 正言魚錫齡·李亮載曰, 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興憤未泄, 其陰凶情節, 其父其弟, 萬無不知之理。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啓曰, 會遂之罪惡, 與澤遂一而二二而一, 則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而忍杖不服, 遽有酌處之命, 有乖獄體。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啓曰, 李觀源, 以啓能之壻, 兼有師生之義, 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之理, 而以蒙騃爲敎, 遽然酌處, 有乖獄體。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啓曰, 噫嘻, 痛矣。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 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 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一席, 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 置之。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又啓曰, 啓能·趾海等諸賊, 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賊未施孥戮, 賊兄弟, 猶貸其凶種之穉少者。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 如·等所爲者耶? 法令有限, 而事變無窮, 常事守法, 處變貴權, 從古聖賢, 不能無義起者, 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 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 以自我防之, 自我啓之, 爲持難之端, 其防也, 固是守法之常也。其啓也豈非處變之權, 而一向膠守, 不卽處分, 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又啓曰, 噫嘻, 痛矣。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豈有若逆? 窮凶極惡, 載籍以來所未有所未聞者, 而若論其窩窟根柢, 則最中是已。噫, 釀成前茅之逆, 執手申托者最中也。圖出殿後之凶, 合謀行貨者最中也。此疏獨知之說, 賊之供, 如執左契, 謹悉書疏之札, 夢麟之招, 不啻分明。平日腸肚之糾結暗地, 排布綢繆, 殆同泥中之鬪獸。而雖以渠鞫庭自服者言之, 問候一款, 最爲逆疏之肯綮, 而酬酢爛漫, 不敢掩諱, 此又是渠主張之斷案, 而乃於帳殿親問之時, 狠毒勃慢之說, 又極憤惋。噫, 彼最中, 位至列卿, 身且休退, 國家何負於渠, 而非但包藏之心, 乘機闖發, 以其侄義翊之廢棄, 陰懷怨懟之志, 潛售窮凶之計。左, 前, 頤指氣使, 換面迭投。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今此最中, 卽是逆之窩窟根柢, 而窩窟之中, 自有窩窟, 根柢之中, 又有根柢, 則亟加盤詰, 趁今打破, 惟在於最中之嚴鞫得情, 而一經推問, 遽下島配之命。王章未伸, 輿憤益激。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 更令王府, 拿致設鞫,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啓曰, 煥億之罪, 可勝誅哉, 性旣妖邪, 行且陰譎, 勢之所使, 甘心附賊, 利之所在, 不憚賣叔, 手勢倏忽, 設施陰巧。或有議論之相通, 則甘爲紹介於國榮, 或有謀計之排布, 則一聽國榮之指揮, 當國榮沮遏大計之日, 四字凶言之疏, 受之於國榮者, 煥億是已。傳之於德相者, 煥億是已, 論其負犯, 實有浮於德相, 而況其疏草初本下語, 尤極凶慘, 有倍於四字者乎? 及其罪惡彰露之日, 渠敢生漫漶䌤縫[彌縫]之計, 註釋四字, 誑惑群心, 勸其疏擧之說, 旣發於獄諸囚之招, 海西群不逞之輩, 又從而響應, 轉相煽動, 爲其漸染, 以至前日·, 今日·之窮凶極逆, 而腸肚相連, 脈絡相貫。若論其根柢窩窟, 一則煥億, 二則煥億。昨日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者, 究厥情狀, 萬萬巧惡。不可不嚴加刑訊, 一一取服, 而半日平問之餘, 反下酌處之命, 揆以獄體寧有是理。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加刑得情, 快施王章。上曰, 不允。至湖西諸囚事。上曰, 已酌處之罪人, 循例連啓諸臺事, 太欠誠實矣。左承旨李在學曰, 臺啓何等體重, 而都憲傳啓之際, 獄諸囚之已蒙酌處者, 不改措語, 依前奏達, 有損臺體, 極爲未安, 大司憲鄭一祥推考, 何如? 上曰, 關係非細, 有難推考而止, 遞差, 可也。出榻敎  大司諫繼請天湜等事。上曰, 已正法, 而又爲傳啓, 此亦做錯矣。在學曰, 諫長傳啓時, 已正法之罪人, 不能照察。循例連啓, 其在臺體, 做錯大矣。大司諫林蓍喆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大司諫林蓍喆, 掌令李延伋, 持平尹致性·韓晩裕, 正言魚錫齡·李亮載曰, 臣等本以生疎, 隨處昏憒, ·兩賊, 旣已伏法, 而初不照檢, 循例傳啓, 致勤聖敎。至有承宣請推之擧, 揆以臺體, 臣等何敢晏然仍冒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大司諫林蓍喆, 掌令李延伋, 持平尹致性·韓晩裕, 正言魚錫齡·李亮載曰, 亨夏之右袒賊, 甘心一死, 貞采之包藏禍心, 做出凶疏, 論其情犯, 萬萬凶悖。竝宜置諸大辟, 以伸王章, 而或付本道, 或配海島, 非但輿情憤激, 竊恐王綱虧損。請罪人亨夏·貞采,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蓍喆曰, 臣本庸愚, 素無學識, 耳目之任, 自知不稱, 且曾叨見職, 自速大戾, 至今追思, 惶蹙無地, 自顧循省, 豈有一半分冒膺之勢, 而時値獻發, 除旨適下, 候班庭賀, 不敢言私。且値新歲, 朝參尤難逡巡, 黽勉冒膺, 只增悚蹙, 及登筵席, 獄諸囚傳啓之際, 全不照檢, 憲長旣已被遞, 則臣旣隨參, 罪難獨逭。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若此則朝參, 兩司將未免俱空, 做錯雖與憲長無異, 狀啓未及見之, 則猶不是異事, 勿辭亦勿退待。左承旨李在學曰, 諫長避嫌, 只爲自己處義, 而他臺混同起伏, 雖緣生疎, 有損臺體, 入侍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勿推, 可也。大司諫林蓍喆, 正言魚錫齡·李亮載曰, 目下第一件義理, 無過於嚴懲討一事。而今當歲鑰維新, 三陽回泰, 在天道爲更始之會, 在人君爲茂對之機。抑陰扶陽, 對時奉若之道, 惟在於刑政之得宜。刑政之得宜, 莫急於懲討。而三司合辭之請, 今幾載矣。丙丁以來, 許多諸賊, 指不勝屈, 而究其根柢, 則不出於鄭妻·龜柱·國榮輩數三賊魁也。乃殿下寬仁太過, 含容爲事, 啓紙已毛, 收殺無期。世道因此日壞, 人心因此漸溺, 以至於凶賊德相出, 而彝倫斁矣, 亂逆肆矣。其窮天極地之罪, 直與國榮, 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以日前所以綸音觀之, 此賊窮凶之罪, 絶悖之惡, 日月之明, 悉燭無餘, 而係囚閱月, 尙靳一問, 聖意所在, 臣固仰度, 而大抵此賊, 實爲諸賊之巨魁, ·之詬天, 而此賊爲之窩窟也, ·之稱兵, 而此賊爲之魁首也。使此賊, 一向假息, 伈泄度日, 則其聲勢之所鴟張, 餘焰之所薰灼, 將不知幾箇··, 又出於何處。幾輩·, 又售於何地。思之及此, 寧不懍然。伏願亟恢體天之德, 特賜處分, 使陽氣無閼, 陰沴廓淸焉。上曰, 前已悉諭矣。蓍喆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筵席事體, 至爲嚴重, 奏事之際, 大僚外, 不得立奏而仰奏, 古例則然, 而俄者諸宰, 多有立奏之擧, 不飭之承宣, 旣被問備之罰, 則立奏之諸宰, 不可無警, 臣謂一傡推考, 宜矣。上曰, 依爲之。上曰, 此外無所奏乎? 蓍喆曰, 無矣。上曰, 意或論事故做錯, 則與憲長無異而置之矣。延伋曰, 臣於請討, 同參合啓, 而又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國之有言路, 猶人之有血脈也。若使血脈之不通, 則人不得爲人, 言路之或閼, 則國不得爲國, 言路之有關於人國, 固大矣。在昔, 之戒曰, 儆戒無虞, 罔失法度, 罔淫于樂, 罔遊于逸。又曰, 毋若丹朱傲。惟此告誡之語, 夫豈一毫近似於大舜之聖, 而惟益, 不以爲難, 惟, 不以爲罪。千載明良之盛, 一堂吁咈之美, 猗歟尙矣。不可復論, 而至於漢唐, 有若董仲舒·賈太傅·魏徵·陸贄之徒, 勤勤懇懇於章奏之間, 此可見上有納諫之君, 而下有進言之臣也。試看今日言路, 開乎否乎? 臺閣之上, 未聞讜直之言, 筵席之間, 率多依違之語, 此非但群下之過, 亦是聖上反躬處耳。前後求言, 非不切矣。而畢竟採納, 未見其實, 間有一二應旨之言, 而未免紙上之空言。只作堂后之休紙, 如此而何望其嘉言之日陳, 讜論之日聞乎? 欲望聖上, 繼自今, 大開不諱之門, 克恢如流之量, 使言路無壅, 嘉言罔伏焉。上曰, 所奏甚好, 當留意矣。校理洪仁浩, 副校理金翊休·尹㬦, 修撰李度謙·徐美修, 副修撰金履正·尹得孚曰, 合辭事體, 何等愼重, 而今日兩司長官傳啓之際, 全不照管, 做錯非一。揆以臺體, 誠甚慨然, 不可以遞推薄勘而止。臣等謂兩司長官, 竝施罷職之典, 宜矣。上曰, 擧措則欠誠甚矣。而似是生疎之致, 姑先推考, 可也。又啓曰, 臣等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三陽回泰, 百祿川至, 大庭受賀, 端門設朝, 諄複之綸音誕宣, 諮詢之聖念甚勤, 在廷臣僚, 孰無歡欣鼓舞之心哉? 大凡治國之要, 莫先於崇儒術開言路, 而我殿下以求賢納諫之道, 惓惓於向日筵敎, 臣等莊誦至今, 無容贅陳矣。第伏念求賢之道, 不必以學者二字, 先立名目也。近世所謂學者, 未必人人皆賢, 如有廢科擧飾容儀, 案上置·書數卷, 則便以爲道學君子, 無論上下, 一辭稱奬, 華選顯秩, 節次推遷, 旌招禮遇, 無所不至, 而其實則學不足以通方, 才不足以需世, 不過主張怪論, 誤人心壞世道而止耳。是豈當初求賢之本意哉? 昔在·際, 人才彬蔚之時, 有若曺植·李恒·成運之賢, 而初授之職, 止於閑司漫局, 歷試之規, 又在僻邑小縣, 其所難愼之意, 爲如何哉? 臣等謂自今以後, 內而廟堂, 外而方伯, 廣搜博訪, 各擧一二人, 勿拘色目, 勿論地閥。專以有實德, 有實才者, 愼選應薦, 而朝廷亦不必遽然除職, 自上先以白衣招見, 叩其眞才實學, 授以內外之職, 以寓考績之意, 必待其望實相孚, 名行無疵, 然後任以國事, 加而尊官, 亦無所不可。伏願深留聖意焉。至若言路之責, 專在臺閣, 而近來兩司數遞, 曾無旬月行公者, 設或有思進昌言之人, 實無措手之暇, 臣意則自今以後, 兩司之無故違召者, 董飭行公, 在外承諭者, 待其上來, 使臺閣之臣, 久於其職, 然後方爲求言之要道, 竝乞留念焉。上曰, 所奏甚好, 依此爲之, 可也。又啓曰, 聖王馭世之柄, 在乎刑法之得中, 嚴法重典, 固可謂之失中, 而當刑而不刑, 當辟而不辟, 豈非過中之甚者乎? 今日三司懲討之請, 孰非當刑當誅之凶逆, 而德相之千罪萬惡, 俄已臚列於合辭之啓矣。論其窮凶不道之罪, 不止於四字凶言, 則嚴訊正法, 不宜晷刻少緩, 而經年拿囚, 尙不訊問, 向者疏批, 至以病囚究問, 有傷獄體爲敎, 殿下愼刑之意, 臣等亦豈不知, 而若使此賊, 或致徑斃, 則輿情之憤惋, 固無可論。而刑法之失中, 又當如何? 況當新正一初之政, 除凶去惡, 亦爲導迎吉祥之一端。伏願亟從三司齊聲之請, 俾輿憤少洩, 而刑法得中焉。上曰, 俄已悉諭矣。又啓曰, 人才進退, 專係選部。我殿下以搜羅幽隱之念, 屢勤飭敎, 至於昨冬大政時所下傳敎, 則遍擧諸道之俗, 以示一視之恩, 此誠古聖王立賢無方之意也。然而前後任銓選者, 每患聞見之不廣, 間有一二除擬, 而癃老者居多, 不過一謝恩命而止。又或乍登朝籍而沈屈者過半, 每致一斥不復之歎, 甚非所以奉承德意, 振拔人才之道也。臣等謂申飭銓曹, 廣加搜訪, 勿論大政散政, 已登薦剡者, 畫卽照擬。可合收敍者, 亦皆甄復宜矣。至若庶類甄用一事, 不啻屢勤聖敎, 而每當政注之時, 未見收拾之效, 致使懷抱才藝之類, 終至空老, 而本來許要之法, 見格不行, 亦宜申飭銓曹, 一體甄用好矣。上曰, 所奏俱是切務, 依此申飭, 可也。尹㬦曰, 國家之倚毗, 專係大臣, 大臣之責, 惟在進人才, 而我聖上卽阼, 今至七年于玆矣。未聞廟堂之上, 進一賢, 退一不肖, 豈是滿朝百官, 無一不肖, 擧皆賢俊而然歟? 九卿之長, 方伯之任, 間有特簡, 大臣之進一人, 退一人, 臣未之有聞, 若非大臣入告于后, 外廷未聞也, 則大臣未嘗留意於人才而然也。徒以久次, 只觀履歷, 如蔭仕末官之計朔遷轉者然, 如是而賢者何以勸, 愚者何以懲哉? 亦何以對揚我聖上側席如渴之念乎? 臣竊慨然。伏願我殿下, 飭勵政府, 勿循常格, 廣求才俊, 俾盡以人事君之義焉。上曰, 非大臣之過, 卽予之過也。然此等之言, 出於勤攻之意, 大臣亦必加勉, 而予亦欲以此加意也。仍敎曰, 政府豈飭勵之地, 而大臣必受以爲過矣。諸大臣曰, 臣等職忝輔相, 而不能進退賢否。今日儒臣之言, 誠藥石矣。尹得孚曰, 嘉謨嘉猷, 俄者筵臣, 皆已陳白, 臣無容更事煩陳, 而竊有一段區區之愚忱, 敢此仰陳焉。尹拯之背師, 實斯文之大變, 倫紀之罪人也。殿下於舊甲重回之年, 遹追肅廟之志事, 復擧追奪之舊典, 庶幾是非歸一, 士趨歸正。而千萬意外, 又復下復官之命, 義理旣明而復晦, 聖斷有始而無終, 臣竊悼之。且殿下命政院, 凡以尹拯事上疏者, 使之一切勿捧, 士林之喪氣, 公議之抑鬱, 當復如何哉? 殿下以邦慶之無前, 特下曠蕩之典, 凡干連惡逆之類, 一切疏釋。如尹拯者, 亦爲追復, 臣非不知聖意之所在, 而但伏念干連惡逆之疏釋, 雖愚夫走卒, 皆知其爲聖上過中之擧而憂之。至於尹拯之復官, 雖稍有知識者, 視以尋常, 不爲驚歎。其爲將來世道之憂, 孰有於此哉? 此實陰陽消長之會, 邪正進退之機。伏願殿下, 更加三思, 勿以刻印銷印爲嫌, 而復下追奪之典。以光聖德, 以幸斯文, 當此新元, 殿下之繼述先志, 貽厥孫謨之道, 惟此事, 在所當先也。上曰, 予意非有前後之殊, 此則筵敎悉及之, 而當此無前之邦慶, 罪係逆案。苟非伏法之類, 此等罪名, 擧蒙曠蕩之典。且以先正年譜中故相箚語觀之, 仍以置之勿論之科, 殆涉如何? 況於今番寶鑑撰次時, 奉考先朝下敎? 又如是其諄複嚴切, 予見此, 不覺悚然。有向日處分, 此不過仰遵而已。至於章疏勿捧, 不但爲止鬧, 亦是受敎所在, 予意之無他, 爾聞筵敎, 爾豈不體認。仍敎曰, 爾見故相金昌集文稿乎? 得孚曰, 未能思之矣。上曰, 予嘗見之, 故相亦以爲不可妄論, 予於此事, 豈欲有始無終乎? 但身後追奪, 卽生者之一律, 此則稍過分數矣。前後筵敎, 已諭之矣。得孚曰, 宣擧則猶可復官, 而之背師之罪, 豈可復官乎? 上曰, 過矣。得孚曰, 臣又有所仰達者矣。目今龜柱·鄭妻·德相三逆, 則三司之臣, 連發合啓, 臣不更論。而至於受龜柱指使者, 漢耆是也。漢耆之得免島配, 已失之太寬, 而西樞之命, 又何爲而忽下也? 今番邦慶, 雖無前, 而惡逆之流, 烏可竝論於赦典之中乎? 比之皇天雨露之澤, 不擇於嘉穀與稂莠, 而其鋤去稂莠, 培埴嘉穀, 則在乎農夫耳。殿下特用曠蕩之典, 雖下西樞除命, 在銓官者, 又豈可遽然奉承乎? 臣謂其時付職銓官, 亟施罷職之典, 宜矣。上曰, 過矣, 不允。得孚曰, 臣又有所仰達者矣。朋友, 居五倫之一, 而其義甚重, 父子·君臣·夫婦·長幼之倫, 亦皆朋友是賴而其道以明。旣結爲朋友之後, 自非惡逆, 不可容易相絶, 是故, 周公之訓, 有曰, 故舊無大故則不棄, 朱子釋之曰, 大故, 謂惡逆, 蓋重故舊之誼也。曰, 伯氏吹壎, 仲氏吹箎。蓋朋友, 有兄弟之義也。方今世級漸降, 友道日喪, 當面相好, 背面相違, 如此而尙何望同立王朝, 共濟國事乎? 臣聞李宗燮之於蔡濟恭, 誼同家人, 而蔡濟恭之犯逆與否, 臣雖不敢的知, 旣無明白可證之端, 則李宗燮之同參堂箚, 有傷於風化。李命植之於趙㻐, 情若兄弟, 世人之所共知也。趙㻐之黨逆與否, 臣亦不敢的知, 而旣無著見之事, 聞又脫空, 則李命植之論劾, 近於賣友。李宗燮之年少, 固不必深責, 而曾謂李命植之, 乃有此事耶? 不可置而不論。臣謂李宗燮·李命植, 特施罷職之典, 以敦淸朝之風化宜矣。上曰, 此等事, 莫如不抉摘, 竝不允。大司諫進前避嫌。上曰, 出往臺廳, 避嫌可也。上曰, 百官班中, 無奏事者乎? 承旨曰, 無云矣。禮畢後, 上還內,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