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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26책 (탈초본 82책) 정조 7년 2월 5일 병인 27/28 기사 1783년  乾隆(淸/高宗) 48년

○ 癸卯二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福源, 右議政金熤,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司直金華鎭, 行禮曹判書鄭尙淳, 戶曹判書李性源, 工曹判書徐有慶, 知中樞府事鄭民始, 行副司直徐有隣, 行副司直鄭一祥, 刑曹判書嚴璹, 咸春君李昌運, 漢城左尹李柱國, 開城留守徐有防, 副校理沈基泰, 正言韓用龜, 行都承旨尹塾, 記事官趙衍德, 事變假注書成種仁, 記注官金健修, 記事官李崑秀, 諸臣以次進伏訖。福源等曰, 近日日氣和暢,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福源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福源等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福源等曰, 伏聞元子宮, 有茶飮進用之節, 而今則快臻復常乎? 上曰, 近益差勝矣。福源曰, 臣幸蒙恩暇情伸省墓, 不勝感祝, 而所經三四邑, 皆是設賑處。故採問民情, 則秋冬以來, 連降恩澤, 故民皆安堵, 姑無捐瘠之患, 而第賑戶太多, 穀簿不足, 所待者惟西穀上來, 而聞其裝載, 當在今晦間云。量其來到, 未知的在何日, 而前頭賑救, 實沒其策, 是甚可悶矣。曰, 非但賑穀不敷, 還穀亦無見儲, 至於種糧之節, 無以排給云, 是亦可悶矣。命奏事。福源曰, 昨冬因平安兵使李達秀, 枚報備局, 鐵山西林城修補錢原錢二千兩外, 輸致兵營事, 令道臣論理啓聞後, 稟處之意, 覆啓分付矣。卽見平安監司徐浩修狀啓, 則以丁卯西林築城後, 其時兵使李日躋, 別備二千兩錢, 留置本府, 取殖修城矣。其後三十餘年, 利上生利, 今至一萬八千六百餘兩, 隣族竝徵, 官民俱病, 及今矯救, 在所不已。給債條九千三百四十一兩五錢, 一倂停殖, 什二徵本, 限五年次次還納兵營, 留庫條九千三百四十一兩五錢內七千三百四十一兩五錢, 亦爲還納兵營, 而只二千兩, 依當初節目, 仍置本府, 折半給債。每年生殖二百兩中, 修城用下外餘數, 歲末移送兵營, 竝以西林別備條, 永作記付, 報備局會錄, 或作銀或貿米, 以備不虞之需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當初別備, 蓋出經遠之慮, 而年久債弊, 例多如此。趁今變通, 有不可已, 限年徵本, 則受債之民, 易於備納, 減數取殖, 則修城之費, 足以支用。移送兵營, 會錄籌司, 則目下區處之道, 前頭不虞之備, 亦甚便宜, 依狀請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守禦使鄭民始, 枚報備局, 以爲本廳給代木, 自己亥年, 還屬均廳其, 代以廣州結錢, 定式劃給矣。昨年結錢, 以本州尤甚, 有折半蕩減之命, 本廳京外支放, 無以繼用, 結錢減半之代, 自廟堂區劃以給云矣。本廳財力, 元自不敷, 結錢今又減半支放, 勢必難繼, 而充給之道, 無他出處。均廳本是給代衙門, 而前給之木, 後劃之錢, 又皆出自均廳, 則今此減半之代, 亦宜責之均廳。今年守禦廳所劃, 廣州府蕩減結錢八百四兩二錢四分, 自均廳準數給代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前領相旣獲勉副, 當之者, 必感祝天恩, 而以臣等言之, 首席旣空, 國事無共議之道, 僚座乏仰成之所, 不勝悶慮矣。上曰, 前領相顧, 何以久致勞苦耶? 向日許免, 亦出體諒, 籍令前領相, 雖在首席, 卿等亦豈不擔當時務耶? 右相性本儒素, 本不以事務自任, 而卿今首居台席, 國事之弘濟, 世道之維持, 惟卿之責。卿與右相, 同心戮力, 共濟時艱, 是所望也。予今年紀未高, 而神氣頹憊, 無以摠察庶務, 況深居九重, 外事亦安得以盡知乎? 以時言之, 旣無戚里權奸, 政令之善與不善, 專在大臣之擔着與否, 今予所恃者, 惟卿而已。昨聞奉命閣臣言, 則沿路民情, 尙多可虞, 是甚悶然。向來華陽洞致祭, 蓋出尊尙先正, 慰悅士類, 而本邑儒生參祀者, 止於三十人, 隣近列邑儒生, 僅數百人云, 士氣之摧頹, 亦足寒心。日昨進講寶鑑, 聖敎有曰不可以內虛外實, 亦不可以外虛內實。以今觀之, 實有內外俱虛之歎。朝廷卽國之根本, 卿等一乃心力, 內外相須, 則殆同絜矩之道, 而京外庶務, 不期治而自治。孔子所云終身孜孜, 斃而後已。卿於國事, 迨此暇日, 必須極力弼輔, 今若不爲, 更待何時? 第念以今視古, 非但人不如古, 朝著之上, 餘者無幾, 是甚可悶。在前寧靖之時, 或有進退之幾, 而以今觀之, 亦無可以調劑論之矣。仰惟先大王, 當干戈搶攘之時, 做得五十年治平, 猗歟盛矣。先儒有言, 明天理正人心, 此誠有國之先務, 而近來士大夫, 廉隅都懷, 莫可收拾。若此不已, 則僞學之禁, 奸黨之目, 必將馴致其名, 寧不凜然? 顧今要道, 惟在於扶植元氣, 立定規模, 國無元氣, 朝無規模, 則顧何以措治乎? 予所謂靜鎭二字, 非曰拱手無爲, 以致虛無寂滅之境也。卿等益加淬勵, 勿以難事而爲之也。福源曰, 伏承下敎, 罔知攸措。大抵協輔之責, 不在其位, 專在其人, 雖於卿宰中, 亦豈無可合者乎? 以臣言之, 雖在首相之地, 旣乏對揚之道。且年來賤疾彌痼, 擧世皆棄, 而殿下獨拔擢之, 臣若有一分報答之道, 則豈敢辭避? 而第本無寸能, 全昧物情。且備局文報, 亦不能詳細照察, 自顧多恧, 不知所達矣。上曰, 今予神氣, 與國勢同, 實難振起, 或緣昨年以來, 用費心力而然矣。所處者卽一矮屋, 而不過容膝而已。公事之暇, 進講寶鑑, 作一科程, 而自近以來, 公車乏讜直之言, 賓對無都兪之謨, 是所慨然。今日晉接, 亦出强勉, 如是而安得爲治乎? 以海州·衿川事言之, 名分旣紊, 有此變怪, 易所謂定民志辨上下, 卽今日急務, 卿等勉之勉之。福源曰, 臣雖無寸長, 心則無他, 共議國事者, 惟右相而已矣。上曰, 以今世道觀之, 右相雖有經綸一國之才, 豈可以一木支厦? 向來辭樞密一節, 足爲世道之矜式, 而但其素性淡泊, 不以擔當時務自居。予之企望於卿者, 有加於右相, 而今卿所奏, 有若推諉於右相者然, 是庸慨惜。雖令右相, 責其成效, 實難家諭而戶說。卿與右相, 博採衆議, 以濟國事, 自卿以下, 亦有六曹九卿, 若不盡心做事, 則非但有罰, 亦責於卿, 卿其善爲也。福源曰, 如臣鹵莽, 有難責成, 更卜首揆, 是所望矣。曰, 今此下敎, 丁寧懇惻, 以世道爲憂, 臣不勝惶悚感歎, 而顧今治道不成, 世道未靖, 此莫非在下者, 不能對揚之致矣。上曰, 明明揚側陋, 尙矣無論, 而卿等若不擔荷, 則當得甘盤而後爲可耶? 曰, 雖非下敎, 旣叨其位, 則惟當竭誠供職, 何敢以占便自居乎? 上曰, 近來事, 擧皆畏首畏尾, 有若占便者然。目今要務, 惟在順人情耳。逆獄屢起, 人情大變, 今番湖西二十一邑參祀之章甫, 若是甚少。且以海西言之, 一經繹騷之後, 路絶行人, 日高閉戶云, 此何景像? 推諸朝廷, 擧有惶懼之意, 是予晝宵悶慮者也。曰, 目下獄事, 幾乎收殺, 迨此機會, 自上奮發, 大有爲之志, 則臣等才雖蔑劣, 身未謝退之前, 惟當殫心竭力。以卿宰百執事言之, 各盡其職, 則寧憂治道之不成, 但責成之效, 非一朝一夕, 可以做了者, 漸立規模, 且養士氣, 則可臻雍熙之治, 而第恐臣未讀書, 全昧要道, 不得副勤懇之意矣。上曰, 宰相雖用讀書人, 論其治要, 亦不可以讀書, 專責其效, 在昔石勒, 卽一夷狄, 而聞其義而解其事, 豈不智哉? 顧今朝廷, 言議多岐, 卒難歸正, 此無異於議論定時, 虜已渡江者也。福源曰, 如臣鹵莽, 亟命斥退, 更卜首相, 以濟國事, 不勝幸甚。上曰, 此言何爲而至也? 古則雖以獨相, 亦足爲治。卿豈多讓於古人耶? 福源曰, 本乏謨猷, 凡所贊治, 何敢企及於古人乎? 曰, 首相勉副之後, 左相有難獨任事務, 故有此仰達矣。上曰, 予所嘉卿者, 卽心無適莫故耳。曰, 今承聖敎, 大抵適莫之中, 亦有條理, 若徒以無適莫爲心, 則其於進賢退不肖, 莫能區別, 是甚難矣。上曰, 如是仰奏, 似未諦聽而然矣。予所云云, 專是責成之意, 更勿煩陳, 卽告廟謨, 可也。福源曰, 右相有仰達者, 而拘於私義, 不敢仰陳矣。上曰, 右相其奏之。曰, 故重臣忠肅公徐渻, 文學才猷, 名節勳勞, 蔚然爲國朝中興名臣, 此皆昭載國乘野史。故重臣當壬辰倭亂, 以騎郞扈從, 因號召使黃廷彧自辟, 爲從事官入關東, 路轉入北道會寧, 遭麴敬仁之亂, 王子與以下宰臣, 被拘於賊中, 北路事, 已無可爲矣。故重臣亦被執, 用計脫歸, 倡大義激礪士民, 部署已定, 使北評事[北評使]鄭文孚, 領其衆, 又檄召六鎭義旅, 俾隷其麾下, 指授方略, 討平敬仁之亂, 脫還王子及宰臣, 吉州倭賊大至, 擊却之, 明川賊又大至, 力戰大破之, 斬首八百餘級, 獲其巨酋斬之, 北路之獲全, 實是故重臣之功。而及其上功, 讓於文孚, 力辭不居。蓋首尾五六年, 搶攘危亂之中, 奔走勞勩, 籌策謀猷, 實多殊勳偉績之斑斑可紀者, 曾爲天將劉綎儐使, 策應軍務, 多有贊助。天將之移咨曰, 恢復之策, 實籍本官, 本官卽指故重臣也。故先輩多以文武全才稱許之, 而文孚則以北路之功, 至於俎豆以享之, 故重臣則於此而亦不與焉。今則世代寢遠, 風猷已逖, 而本家親盡, 祀享亦將替矣。在聖朝追念, 故名臣之義, 不免爲欠典, 褒旌貤贈, 係是朝家恩典, 今不可仰達, 而謹按故相臣李廷龜·李德馨, 俱以有勤勞, 而不隷勳籍。先朝因大臣所奏, 特命不祧其祀, 故重臣辭勳一節, 更高於討賊之奇功。故重臣亦依兩相臣已例, 令其家不祧其祀, 實合於朝家褒功奬忠之道, 而臣是故重臣外裔也。雖不敢直請, 言端旣發, 不得不略陳焉。上曰, 左相之意, 何如? 福源曰, 勳臣不祧, 乃是國典, 以寸功微勞, 偶參勳籍者, 則循例不祧, 如故重臣之卓卓可紀者, 非有特恩則親盡之後, 不敢不祧。右相所奏, 實有關於朝家表奬之政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善復曰, 金征彦別無可問, 而關西伯捉囚辟穀人張淑云矣。上曰, 有何可疑之事乎? 善復曰, 所業者, 天文地理云矣。上曰, 若無罪犯, 則酌量處之, 可也。華鎭曰, 京來孥籍草記尙未下, 故不得擧行矣。上曰, 以允字頒布, 卽爲擧行, 可也。尙淳曰, 臣等昨日進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 奉審後, 執頉單子, 已爲入啓, 而宗廟·永寧殿正殿後簷屋上蓋瓦間多有脫落破傷處, 若經潦雨, 恐有雨漏之慮。今當廟內諸處修改之時, 不可不一體擧行, 而宗廟·永寧殿·景慕宮修改告由祝文中, 以此措辭撰出, 而修改時, 臣與戶工曹堂上, 眼同看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戶曹參判亦爲進去乎? 尙淳曰, 向有特敎, 故連日進去矣。尙淳曰, 日前·兩陵官及四五陵參奉, 聯名報狀, 鱗次來到, 以爲近來虎患忒甚。陵所近處, 囕殺人命之患, 比比有之, 陵卒往來, 不得任意爲之。故巡山之節, 亦不無停廢之慮, 至請草記獵捉, 而以曾有先朝受敎, 防題以送矣。追後聞之, 則果如諸陵官所報, 虎患旣如是狼藉, 則不可一切防塞。分付三軍門, 使之輪回行獵, 而陵寢近處, 毋得喧擾出砲聲之意, 一體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淳曰, 平山士人閔錫祥許氏, 當初臣曹孝烈抄啓時, 以烈行被抄於旌閭秩, 已爲啓下, 而其後承旨入侍時, 原狀啓中, 以復戶書下矣。旌復間, 何以擧行乎? 敢稟。上曰, 以旌閭擧行, 可也。出擧條 尙淳曰, 趙奎運旌閭事,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以草記稟處。可也。一祥曰, 實錄今始考出, 而或有未考處, 且以誌狀觀之, 亦無年月可考者, 以小註懸錄, 何如? 上曰, 依此爲之。一祥曰, 成廟, 以上, 文獻不備, 無以奉考, 當以成廟, 以下考出乎? 上曰, 唯。一祥曰, 眞宗大王譜牒中, 以特命爲嗣懸註, 事涉如何矣? 上曰, 以因先朝遺敎, 載錄, 好矣。一祥曰, 仁廟受禪年月, 不載於寶牒中,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以措辭入於總序, 可也。一祥曰, 睿宗大王御牒, 書嗣字事, 收議大臣, 而尙未稟定, 故敢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福源曰, 前已仰悉, 別無更達矣。曰, 睿宗御牒, 不書嗣字, 萬萬未安, 亦不可倂書於兩朝御牒矣。上曰, 刑判之意, 何如? 曰, 譜略若成於成廟之世, 則德宗譜牒下, 必不書嗣字, 而今若以旣書已久輕改爲難, 則懸小註以別之, 恐或一道矣。曰, 事係莫重, 不可輕議, 而大抵帝王家, 專以承統爲重, 移書嗣字於睿宗御牒, 宜矣。上曰, 更議他大臣爲之, 可也。出擧條 曰, 德相兩孫, 定配所單子尙未下, 故仍囚本曹矣。上曰, 今當下之矣。曰, 當初兩罪人配所, 以黑山島·旌義縣爲定矣。今則德相子, 定配於近島,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改定配所, 可也。曰, 義州崔聖倜獄案, 曾有前道臣入侍時稟處之命,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今則年月已久, 往復前道臣, 草記以聞, 可也。上曰, 捕將進前。柱國進伏。上曰, 弘錫今若發配, 則復致誑惑人心, 何以則爲好耶? 柱國曰, 此罪人與亨甲, 煞有間焉。其所妖言, 皆聞於亨甲云矣。上曰, 亨甲一一取服乎? 柱國曰, 不下一杖, 直爲納招, 而石函自開之說, 寺塔自壞之言, 皆聞於人, 而非渠目覩云矣。上曰, 此必是渠自做出之說矣。柱國曰, 觀其爲人, 極甚妖惡矣。曰, 做作此等之言, 專是以神其說之計, 究其心跡, 極甚巧惡矣。柱國曰, 禁營留陣, 以番所各留十名爲敎, 而經宿動駕, 宮城把守, 恐有疎虞之慮, 以二十名磨鍊爲好矣。上曰, 原單子付標以入, 可也。用龜曰, 合啓以兩司不備姑停, 傳啓以國忌齋戒不得爲之, 方以所懷, 有所仰達者矣。上曰, 不可一日再啓, 待諸臺承牌詣臺, 爲之, 可也。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