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卯七月初五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鄭存謙, 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左參贊金華鎭, 行司直鄭尙淳, 右參贊鄭昌聖, 吏曹判書徐浩修, 工曹判書鄭民始, 戶曹判書徐有隣, 行副司直嚴璹, 禮曹判書李在協, 兵曹判書李𡊠, 行副司直李柱國, 漢城左尹李敬懋, 行副司直徐有大, 戶曹參判趙時俊, 行副司直鄭志儉, 刑曹參判朴祐源, 行都承旨沈豐之, 副校理林道浩, 持平權裕, 行左承旨李亨逵, 假注書沈晉賢, 事變假注書金良倜, 記事官李祖承·尹行任, 以次進伏訖。存謙曰, 天方釀兩, 日益蒸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再昨之雨, 誠爲萬幸, 但不浹洽, 方俟繼霈矣。存謙曰, 今明得雨, 猶可及也, 而雨意尙緊, 方此顒祝霈霔矣。上曰, 廟堂稟處之事, 皆已商量否? 存謙曰, 昨夜所批下諸疏, 姑未及細商矣。上曰, 昨日十七度應旨疏, 固不無優劣於其間, 而大體則皆可見爲國之誠, 予甚嘉之。存謙曰, 此固是聖世美事, 天人交泰之理, 本自昭昭, 譬如川澤之氣上升而爲雨矣。上曰, 稟處事, 次第奏達, 可也。存謙曰, 此黃海兵使申應周狀啓也。今秋習操及各邑鎭軍器點視與別武士·鄕騎士·武學都試設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詰戎之政, 固不宜久停, 而本道秋農, 旣難預料, 民弊不可不念, 何以爲之乎? 上曰, 諸將臣之意, 何如? 善復曰, 詰戎之政甚重, 有難輕議停操, 鳳山乃是營將邑, 而未免尤甚云。今秋停操, 大除民弊矣。柱國曰, 兩西詰戎之政, 較重他道。且海西年事, 與畿·湖有異多年停操, 事甚疎虞, 今秋則行操, 似好矣。敬懋曰, 目今秋農未判, 姑爲依狀請許施, 差待年事豐歉, 進退恐好矣。有大曰, 海西年事, 以道臣狀啓觀之, 亢旱與畿·湖有異, 詰戎體重, 依狀請許施, 似好矣。上曰, 軍政雖重, 民事宜念, 今秋習操, 特爲停止, 可也。存謙曰, 各邑鎭軍器點視與別武士·鄕騎士·武學都試, 依例設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此副司直嚴璹疏也。備陳各道糶糴不均之弊, 而以爲沿海列邑, 穀簿皆空, 此不但商賈之所輳集, 官吏之所幻弄而已, 爲道伯者便於發賣, 營穀之外, 各邑常賑之穀, 竝爲發賣以山峽營穀, 假作自沿邑移轉之文書, 故峽邑之穀, 年年增積, 一年半分之數, 比民戶, 或過十倍, 民困於糶糴, 以至流散者甚多, 沿海之民, 無穀可糶, 則營門不得已行移轉之政, 一道之民, 疲於道路, 最僻程途, 旣遠他邑不願, 亦無移轉之勢, 今若欲一分釐正, 則不出於移轉與作錢兩條路而已。臣意則作錢一款, 事甚重大, 而事有不可不更張, 亦何膠守常法爲請, 而有下廟堂明日次對時, 指一稟處之命矣。山沿穀簿之偏多偏少, 大爲民弊, 誠如重臣所奏, 頃因繡啓, 嶺南則以次次移轉, 裒多益寡之意, 已爲關飭, 而他道糶弊莫不皆然, 固當依所請別關, 申飭, 而大抵爲道臣·守令者, 視官如家, 早爲方便裒益之道, 則積痼之弊, 豈至於此? 今後則使之惕念擧行, 俾爲漸次均排之道, 而至於作錢一款, 頃於繡啓稟處時, 已以有難輕議仰對, 今無有異見矣。上曰, 諸備堂, 各陳所見, 可也。善復曰, 移粟乃是古法, 而近來朝家爲慮運輸之民弊, 若然則勢將山郡深僻處穀物, 作錢換貿於沿邊邑, 如此之際, 減縮之數, 理所必至矣。今年則兩湖·京畿被災尤酷, 嶺南·海西·關東接界不遠之地, 則移粟儲峙, 實爲儲穀之道, 深僻路遠邑穀物作錢之外, 別無他策矣。華鎭曰, 山郡穀多之弊, 其米已久, 不可無矯捄之道, 而作錢移貿, 亦多難便之端。臣意則當此歉歲, 參量應移穀物, 預先區劃於各道, 使之知委該邑, 今秋捧糴之時, 必以精實穀, 另飭捧留於附近鄰邑之倉, 以爲開春後次次移給之地, 恐合事宜矣。尙淳曰, 還穀作錢之議, 蓋出於不獲已, 而可以移轉者, 從便移轉, 雖是不得移轉, 當爲發賣處, 當此儲穀之時, 姑不可輕議矣。昌聖曰, 山郡還穀之弊, 廟堂憂之已久, 實無變通之道, 因循度日矣。嚴璹之言, 雖有意見, 終是一時救弊之策, 恐非永久遵行之道。臣意則山郡穀多, 全由於沿海作錢之致, 此後京司及本道之用穀, 酌定分數, 假如限以五分, 則四分山穀, 一分沿穀, 俾不踰越, 則山穀自減, 沿穀自敷矣。浩修曰, 各道山邑之穀多爲弊, 沿邑之穀少爲弊, 實是通患, 而若究弊源, 則專由於京司及監兵營發賣之每每取用於沿邑穀簿也。今若以山邑穀物, 作錢移峙於沿邑, 則論以裒多益寡之政, 豈無所補, 而但自前穀變爲錢之後, 輒有中間乾沒之慮, 竊恐欲矯弊而又生一弊。臣之愚見則不必大加更張, 自今以往, 嚴飭各道道帥臣, 凡監兵營年例作錢及京司發賣之時, 勿以沿邑區劃, 必以山邑穀多處區劃, 期之以四五年, 漸次矯捄, 則似合便宜矣。民始曰, 峽邑穀多之弊, 固是諸道通患, 不可無矯捄之道, 而第今諸道穀簿, 比前半減, 雖一包穀, 不可浪費, 自前作錢者, 鮮復作穀, 終必消融, 決難輕議, 惟移轉一事可以變通, 而豐年則勢難强行, 今年則畿內·兩湖沿邑失稔, 明春民勢必窘, 程途之稍遠, 穀物之精麤, 不當計較, 而如有願受者, 先自三道, 試行移轉之法, 以驗其效害之如何, 似好矣。璹曰, 臣意則已達於疏中, 今無更陳者矣。移轉則及爲他邑之弊, 作錢則諸議皆以消瀜爲慮, 而朝令之下, 豈有無端消瀜之理? 但賤賣貴買, 朝家必有所失, 事急救民, 恐不當以此爲拘矣。在協曰, 山郡此弊流來已久, 而國穀之容易作錢, 似難輕議矣。𡊠曰, 山郡穀簿之弊, 誠如重臣所奏, 而値此旱歉之時, 儲穀一節, 實爲急務, 恐不必作錢。臣意則許令鄰近沿邑, 次次移轉, 似宜矣。柱國曰, 穀價貴賤, 山沿懸殊, 山郡發賣之價, 換貿沿海, 其勢末由, 依重臣金華鎭所奏, 秋捧時各別精捧移轉, 似好矣。敬懋曰, 移轉, 常道, 發賣, 權宜, 經權皎甚, 而如有山郡穀物峙積窒礙之弊, 則道臣宜有稟處之擧, 隨時闊狹, 恐好矣。有大曰, 自古有移民移粟之法, 移轉好矣。時俊曰, 有兩件事而皆有弊, 則當從其弊之差輕者矣。欲爲移轉, 則山郡傍邑, 穀簿皆有裕, 民不願受去, 欲爲作錢而作穀, 則亦不無中間耗縮之患, 然而參互較看, 則作錢而爲弊者差輕, 欲釐還弊, 則作錢後作穀於沿邑之外, 無他道矣。志儉曰, 臣於錢穀等事, 素未講究, 還穀作錢及移轉之便否, 未能的知, 不敢仰對矣。祐源曰, 還穀作錢則有弊, 移轉, 似好矣。豐之曰, 山郡海邑之穀簿不均, 實爲痼弊, 而第當此儲穀之時, 似不可輕議作錢矣。存謙曰, 還穀最多處, 輒在於山郡僻遠移轉路阻之處, 此甚可悶, 重臣疏請旣如此, 雖有移轉之關飭, 擧行之際, 每至延拖, 以此擧條, 知委於諸道道臣, 論理狀聞後,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卿等之言, 俱有意見, 竝與此意, 論理行會, 擧行事宜, 亦具意見狀聞事, 一體分付, 可也。出擧條 存謙曰, 此正言洪聖淵上疏也。以爲海西三驛位田, 散在各邑, 爲土豪蠶食, 主戶之推食者, 不過什之一二, 詳定復戶錢, 巡營預賣, 除出利息, 折半分給, 馬戶旣不得食其田稅, 又不能盡受其復錢, 以是逃散相繼, 將有絶站之慮, 從他劃補營用後, 特罷預賣之規, 而嚴飭位田所在邑, 與該驛眼同尺量, 隨失推給良私賤之爲驛奴妻所生者, 近來則毋論男女, 一竝刷以奴婢, 官府之定屬婢, 私家之救活婢, 只役當代, 亦是國典則此類之所生, 勒令使役, 因作傳來之物, 閑丁之苟艱, 必由於此, 嚴飭諸道, 一竝放還, 以爲捄弊之道事爲請, 而批旨有令廟堂, 次對時稟處之命矣。土豪之蠶食位田, 已極痛惡, 而巡營之預買驛復, 殊涉駭異, 且有年前之行會申飭, 則謬例之因循至今, 未知何故, 而揆以事面, 在所當飭, 至於良私賤之爲驛奴妻所生, 則只令男從父役, 卽是國典各官定屬婢, 私家救活婢, 只役當代, 亦是法典則竝與所生而勒令使役, 以致閑丁之苟艱者, 有關紀綱, 竝依所請, 土豪之禁斷, 位田之推給, 分付於該道道臣, 卽令擧行, 亦爲嚴飭於諸道。此後一從法典, 毋或違越, 俾無現發抵罪之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此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上疏也。以爲今年俵災十分精詳, 民情可以安堵, 紀綱不立, 民習月異而歲不同, 講究振刷之策爲請, 而有所陳兩款, 下廟堂稟處之命矣。今年俵災之政, 比前尤難, 損益之際, 固宜十分精詳, 至於民習該異, 近多犯分之事, 此則所當嚴禁, 內而法司, 外而道臣·守宰, 另加糾治, 以杜後弊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此行副司直李柱國上疏也。以移粟之方, 不宜少忽, 西關年事, 頗有豐登之望, 忠州·堤川等邑, 還穀有裕, 趁今冬前, 西穀則移之兩湖, 忠·堤之穀, 運致畿甸爲請, 而批旨有首陳事, 令廟堂登對時稟處之命矣。移粟之政, 誠爲目今先務, 而湖西則濟民倉穀, 旣令行會船運, 此時有難竝擧, 至於關西穀, 則昨年旣已輸來, 如非萬不獲已, 亦難輕議, 姑觀畿農成就,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此行司直鄭尙淳上疏也。請行酒禁, 而酒禁本自有之, 則今不過申明而已也。上曰, 判義禁陳奏, 可也。尙淳曰, 近來酗酒之弊, 比前尤甚, 非但獄訟之太半由此, 當此歉歲, 亦足爲耗財之一端, 故臣果陳疏矣。上曰, 今若別立禁條, 則反致繹騷矣。有司之臣, 只可申飭, 去其太甚而已, 別無可以出擧條者, 此則置之。存謙曰, 此修撰吳泰賢上疏也。請令廟堂之臣, 聚精會神, 講究矯捄之策, 而恐無可以稟處者矣。上曰, 此亦置之。存謙曰, 此校理鄭在信上疏也。亦無可以稟處者矣。上曰, 此則出去後回啓, 可也。存謙曰, 此右參贊鄭昌聖上疏也。上曰, 右參贊之疏, 文辭精切, 可謂今番應旨中第一也。存謙曰, 此亦無可以出擧條者矣。上曰, 然則置之。存謙曰, 此吏曹參判李敬養上疏也。水車之爲器, 實爲灌漑之大利, 中國則水田之農, 專靠於此, 民不憂旱, 國受其利, 卽聞我國, 模來其制, 而未能頒行, 或有按圖私造者, 而旣無朝令, 不得試用, 卽令講求而廣布爲請, 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水車有助農功, 制作旣有私造, 先令三軍門取來其私造者, 倣以造成, 以爲試用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此副校理李泰永疏也。以順天十八面中八面分受水營之糶糴, 而水營穀簿至於五萬餘石, 一民所食, 多至四五十石, 分給之時, 不免勒授, 收捧之際, 率多點退, 而其中四面, 又有越海輸納之勞, 故民情嗷嗷, 四鄰受弊, 從長變通爲請, 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諸道營下各邑, 穀多病民, 勒授濫捧之弊, 在在同然, 營穀皆是將士支放之需, 每年取耗, 自有應下, 今此湖南左水營之糶糴, 亦必與諸道兵餉一般, 初不商量, 給代之資, 有難遽然通變, 且營穀糶糴, 必以附近面分給者, 爲便於民人之轉輸也。今若軫念八面之民, 換定他面, 則遠地轉輸之苦, 必甚於近面, 支放有限, 旣不得減糶, 遠近又殊, 亦不可換定, 則由前由後, 似多掣礙。令道臣商量便否, 狀聞後,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此左參贊金華鎭疏也。以爲生穀之道, 未有善策, 惟是均廳所捧結錢與漁鹽等稅, 摠計被災三道一年常納數, 不下二十餘萬緡, 今年三道稅錢, 竝爲劃付於各其道臣, 使之貿穀而均廳如以爲難, 則以關西餉穀, 移劃其代, 會錄該廳屬穀, 而有下廟堂, 今日次對時稟處之命矣。均廳所捧三道結錢及漁鹽稅錢, 劃付各其道臣, 使之從長貿穀者, 不害爲生穀之道, 而至於關西餉穀, 依換貿例, 移劃會錄, 糶糴取耗, 亦似便宜, 而如是翻轉之際, 難保其無弊矣。上曰, 左參贊旣已登筵, 細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均役本是爲民而設, 當此歉歲, 不害爲民之食, 而明春賑資, 勢將就留庫中取用, 則嗣歲之憂, 不可不念矣。均廳稅錢之難於遷動, 臣亦非不如事目之至嚴, 而儲留該廳, 便是死貨, 換作關西餉穀, 會錄糶糴, 年年取耗, 則在該廳, 有所益而無所失也。今若以三道稅錢, 劃付各其道臣, 使當納結錢之民, 秋成後一依還穀例, 以租收捧, 則可作屢萬苞穀物, 添補來歲之糶糴, 而當納有土之民, 固無難捧之慮, 亦必無不願之理, 此所以爲兩便之政, 而豈不反有勝於該廳庫中之空留錢貸者乎? 上曰, 惠堂之意, 何如? 民始曰, 以錢作米, 其爲備荒之道, 不爲無見, 而第於結錢收捧處, 以穀代捧, 則雖豐年, 民所不願之事, 決難行之於歉歲, 且欲爲賑資而取用, 則猶有說也。若爲還穀添補之道而爲此, 則均役節目甚重, 不可輕易變改, 以開後弊, 至於欲以關西穀給代, 則當不下五六萬石, 此亦重難, 恐不可輕議矣。有隣曰, 臣待罪湖南時, 以結錢捧米事, 有自廟堂往復之事, 因民不願, 未免停止, 不但均廳事目之絶嚴, 雖以民情言之, 昔所不肯, 今豈願受? 且春間給錢, 秋後斂粟, 揆以事面, 亦甚如何? 不必輕議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換貿移劃, 糶糴取耗, 臣意則以屢次翻轉爲難, 而至於結錢收捧之時, 以穀代捧, 決是難行之事矣。上曰, 事關變通, 往復諸大臣, 後日次對, 指一稟處, 可也。出擧條 浩修曰, 冬至正使錦城尉朴明源, 纔已陳疏蒙遞矣。其代後政, 當爲差出, 而以大臣擬望乎, 以儀賓·宗親擬望乎? 敢此仰達矣。上曰, 以宗親·儀賓擬入, 可也, 出擧條 上曰, 儀賓中誰可入去耶? 浩修曰, 黃仁點方無故矣。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又下敎曰, 他承旨入侍。出榻敎 良倜承命出傳, 與同副承旨金峙默偕入。有隣曰, 此吏曹判書徐浩修上疏也。所陳兩件事中, 水車事, 纔因李敬養疏陳, 大臣已以先自三軍門造成之意定奪, 今不必更爲覆奏, 京畿濟民倉事, 畿甸穀簿自來艱乏, 少値歉荒, 輒煩他道轉輸, 今若依嶺·湖已例, 設倉糶糴, 以資賙賑, 則誠爲便當, 不但事關更張, 設倉處所, 穀物措置, 有非猝乍間擅斷者, 處所則令道臣詳審沿邑形止, 論理狀聞後, 穀物則就議大臣, 從長區劃後, 更爲稟處,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交濟倉穀, 例爲二留一分, 甚便於備荒不時之用, 京畿亦依他道例, 兩界交接水路便宜之處, 預爲經紀, 使之設倉, 儘有意見, 不必擧贏於時絀之時, 從後徐議, 以爲設倉儲穀之地, 似好矣。上曰, 諸備堂各陳所見, 可也。善復曰, 交濟倉各道旣已設置, 京畿竝設, 少無所妨, 而江都空虛之倉甚多, 有穀多積, 平時交濟, 臨急爲軍糧, 事甚便當矣。華鎭曰, 畿內之設倉交濟, 非不爲好, 而措置穀物, 然後始可擬議矣。尙淳曰, 重臣疏論, 誠有義意, 而第經紀設施之方, 曾未料量, 有難臆對矣。昌聖曰, 設倉雖好, 方此歲儉穀荒之時, 何處輸來充數乎? 姑難輕議矣。民始曰, 諸道交濟與濟民倉, 非但爲本道而已。必與鄰道, 有相須之道, 今若於京畿設濟民倉, 則先講其相須之處, 然後始可議行矣。璹曰, 設令有倉有穀, 作爲糶糴之後, 恐添畿民之一弊矣。在協曰, 他道雖有交濟倉, 而京畿則與他道有異, 且新立名目, 又設一倉, 事甚重難矣。𡊠曰, 畿甸之設置濟民倉, 不無意義, 而此必先辦穀簿, 然後可以經紀矣。柱國曰, 交濟意在, 設倉誠好矣。敬懋曰, 見無可儲之穀, 而先設倉庫, 恐或如何矣。有大曰, 時無儲穀, 且當歉歲, 新設倉庫, 恐或如何矣。時俊曰, 交濟云者, 與鄰道交相拯濟之謂也。畿甸與他道有別, 還穀若不敷則逐邑添數, 誠爲便好, 至於別立名色, 似不必爲之矣。志儉曰, 京畿穀簿自來不敷, 交濟倉雖難目下設置, 自今經始, 畢竟有成, 則大爲利民之政, 爲之, 似好矣。祐源曰, 京畿穀簿, 比他道最少, 交濟倉設置, 則亦可爲濟民之一道矣。豐之曰, 交濟倉, 旣有諸道已行之例, 今亦商確設置, 似好矣。上曰, 事關變通, 往復諸大臣, 後日次對, 指一稟處, 可也。出擧條 在協曰, 胎封事體, 至重且大, 臣於昨日疏中, 已爲仰陳, 而先朝受敎, 蓋因二等以下胎函, 而初非一等提敎之事, 恐無持疑之端。列聖朝已行之典禮, 經時延拖, 誠極未安, 分付觀象監, 依例從速擧行,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臣於收議及筵奏時, 已爲悉陳, 而當初舊闕所得之石函, 卽是二等胎函, 故先朝受敎, 初無一等提敎之事。十八朝胎封, 皆在名山, 今此胎封儀節, 事體重大, 惟當亟遵典禮矣。上曰, 諸備堂如有意見, 各陳之, 可也。善復曰, 胎封事體至重, 而向日與禮判, 往審鷹峰, 而終不得可合地, 且先朝受敎, 亦無一等提敎之事, 列聖朝胎封, 俱在名山, 決不可少緩, 依大臣禮堂所請, 卽速擧行, 似好矣。華鎭曰, 胎封事體至重, 而先朝受敎, 旣無一等提敎之事, 則恐不必以此持疑, 久稽應行之典禮矣。尙淳曰, 當初文蹟, 旣無竝錄一等之文, 故雖以此起疑, 而事體則重大, 當依典禮所載, 卽速擧行矣。浩修曰, 臣於向來, 以胎封事, 屢次陳達, 而竊伏念先朝受敎, 旣因舊闕內王子胎封石函之搜得, 而伊時雲觀之因傳敎奉行時, 只去二等以下胎峰記, 至於一等胎峰, 自當如儀擧行矣。事係莫重, 有不容許久遲延。伏乞俯循禮堂之請, 卽令擧行焉。昌聖曰, 先朝定式, 旣不分明, 列朝已例, 皆有可據, 不可一時遲延矣。民始曰, 胎封事體, 至重且大, 先朝受敎, 旣無一二等區別之敎, 則惟當以其時擧行之節, 憑考受敎之本旨, 而其時後苑所得者, 旣是二等石函也。胎封置簿, 又有去之之敎, 而所去者只是二等以下而已, 一等置簿, 尙在雲觀, 則受敎本意之只在於二等以下, 而不在於一等者, 可以仰揣矣。恐不必以此持難, 而久稽應行之重典矣。有隣曰, 先朝受敎, 卽因二等胎函之見得, 而一等則初無擧論之事, 且於伊時, 有胎封置簿去之之命, 而一等置簿, 至今見存, 卽此一事而仰認受敎之在於二等以下, 趁卽擧行, 恐合典禮矣。璹曰, 臣則初不知本事, 而伏聞諸臣之言, 先朝旣無竝去一等之敎, 則事體莫重, 決不可不卽賜允從矣。𡊠曰, 先朝受敎, 祗爲第二等胎封, 而初無第一等提敎之事, 則列聖朝已行之典禮, 恐不宜尙今延拖矣。時俊曰, 先朝受敎中, 旣無一等提敎之事, 則至今留難, 實非重事體之道, 下情誠不勝悶鬱矣。志儉曰, 胎封意義至重, 卽速擧行, 不可已也。祐源曰, 胎封事體, 至爲重大, 此非可以延拖之事, 卽速擧行, 宜矣。豐之曰, 先朝受敎, 旣不及於一等, 事體莫重, 不可久稽, 依諸臣所請, 卽命擧行, 實爲允當矣。存謙曰, 當行之儀節, 不宜閱月遲延, 卽允所請, 以爲如儀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此事甚是難處, 蓋先朝受敎旨意, 如或毋論一等二等, 而竝令置之, 則如此微細之事, 不能遵奉, 豈不悚甚乎? 如或不然, 一等封山, 不入於受敎之中, 則自國初應行之禮, 亦不可自我停之, 故以此持疑, 今已過時矣。闕內旣無可封之處, 則同置於曾前胎封之山, 亦似無妨矣。在協曰, 此則元無前例矣。上曰, 今雖依禮擧行, 而凡係爲民弊之事, 一切省約之意, 分付於觀象監, 可矣。安胎使, 當以正卿差之耶? 浩修曰, 聞前例如此云矣。上曰, 自吏曹差出耶? 浩修曰, 似自備局知委銓曹矣。民始曰, 當宁胎封, 尙無石標等儀節, 且今關東年豐, 擧行之際, 必不至貽弊於民邑, 及今擧行, 亦是不可已之事也。上曰, 此則待秋事出場後更稟, 可也。上曰, 報謝祭, 昨依領敦寧收議, 姑俟三日之限矣。今日以後, 可以卽行耶? 昌聖曰, 雲漢渴悶之餘, 一雨雖未大霔, 適當減膳責躬之後, 靈貺昭應, 似不可無報謝之擧, 待立秋卽爲設行, 似好矣。上曰, 報謝祭, 不行立秋前者, 或以神惠之未卒而然耶? 存謙曰, 繼此若得大霈, 則天意可占矣。上曰, 臺諫有新啓否? 裕曰, 無新啓矣。上曰, 然則出去傳啓, 可也。道浩曰, 今日次對, 兩司不備, 雖未知情病之如何, 而當此修省求助, 上下警惕之日, 偃然在家, 多不入參, 其在勅勵之道, 不可無警, 請其中無端不入來之人, 罷職。上曰,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李應爀査狀來到, 不可不詢問處之,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狀本, 臣未及見矣。上命以平安監司李性源狀啓, 輪示大臣及諸備堂。仍下敎曰, 此是關係生殺之事, 不可不博詢處之, 而大抵李應爀則不可輕放, 懲貪之典, 不施於應爀而施於何人? 査獄之政, 固不當羅織。而箕伯之啓, 太涉緩護, 所謂朴昌勳·金枝善及衙傔云者, 擧皆推諉於已物故之金德峻, 此非尋常逋欠之類, 豈可推諉於已死之人乎? 至於塗糊一款, 渠亦自服, 而道啓則及使之白脫, 査啓事體, 豈容若是? 箕伯則從當問備, 而李應爀則加刑取服乎? 抑更問於朴昌勳·金枝善兩漢乎? 尙淳曰, 金德峻, 身死之後, 逃走之安國柱, 捉得, 然後可以決之矣。上曰, 然則李應爀長時在囚, 無決放之日矣。今若更問於金德峻之女壻劉相裕處, 則可知其一斤九兩蔘區處之節, 而不問應問之人, 一竝歸罪於已死之德峻, 査案不成體段, 箕伯事良可慨也。蓋贓法亦有許多般, 此當爲枉法收贓耶, 爲監守自盜耶? 且和沙糊蔘, 比造蔘則容有間焉, 此當以造蔘律之耶? 存謙曰, 李應爀之所犯, 係是一律, 而金德峻旣故之後, 究覈路絶, 以道臣査啓觀之, 則似當以枉法贓參照, 膠付尾蔘, 與造蔘有間矣。上曰, 諸備堂各陳所見, 可也。善復曰, 李應爀事, 本道査狀各人等招辭, 皆推委於已故之金德峻, 至於糊付作片, 非他物之相雜造作者, 則似近於枉法贓, 而蔘與錢則現露屬公, 則與隱匿私用有異, 罪係死生關頭, 廣加下詢處之, 何如? 華鎭曰, 李應爀事, 若以法律論之, 則似是枉法贓而非監守自盜也。至於糊蔘, 則與造蔘付蔘有異矣。尙淳曰, 剩尾蔘一斤九兩及糊付作片二條, 渠旣自服而一斤九兩蔘價當爲一千五百兩, 而今番道啓中, 雖云徵出於金德峻女壻劉相裕及應爀奴仁哲處云, 而仁哲旣是應爀之奴子, 金德峻亦是應爀之親裨則其爲應爀之所逢授的然無疑, 不可論以應爀之不爲區處八十貫以上, 當爲枉法受贓。續大典, 有付蔘造蔘與造銀同律之文, 而俱係一律, 故臣府果以此請勘矣。昌聖曰, 付蔘與造蔘有異, 和沙旣不自服則當以付蔘施行, 剩蔘取用事, 宜以枉法受贓議律矣。浩修曰, 今此李應爀事, 以道臣査啓觀之, 則所犯與監守自盜不同, 似當以枉法贓參照, 而至於尾蔘造成事, 則旣非以他物糊付, 假作而只[足], 是以蔘付蔘之湊合成體, 恐不可以造蔘之律擬斷矣。民始曰, 膠付尾蔘, 與造蔘似不同, 其所犯則似當爲柱法贓, 而與監守自盜有異焉。至於本道行査則旣無應問者云, 似無更査之事矣。璹曰, 當以枉法贓論斷, 而糊蔘與造蔘似有間矣。在協曰, 俄聞法官所奏, 明是枉法贓, 而監守二字初不相襯, 糊蔘則似與造蔘有異矣。𡊠曰, 以蔘付蔘, 旣與造蔘有異, 擬以造蔘之律, 恐非審克之政, 其所犯則當爲枉法贓矣。時俊曰, 聞其所犯, 則乃是枉法贓也, 非監守自盜之罪, 而旣有蔘體則雖有糊沙之塗付者, 當爲付蔘而非造蔘矣。柱國曰, 以他物作巧爲造蔘, 以尾蔘糊付爲糊蔘, 糊蔘與造蔘有異矣。敬懋曰, 尾蔘則非糊, 無以作片, 此與造蔘有異矣。有大曰, 非糊則尾蔘無以作片, 此與造蔘有異, 造蔘之律, 恐或如何矣。志儉曰, 律名則似當爲枉法贓, 而糊蔘與造蔘, 似有間矣。祐源曰, 罪名合於枉法贓律, 而旣以尾蔘塗糊, 則似與造蔘有異矣。豐之曰, 元體旣是人蔘, 則雖付蔘, 與造蔘有異, 且其所犯, 似當以枉法贓論勘矣。上曰, 李應爀所犯, 俱係罔赦, 依律決勘, 然後可懲日後貪墨之風, 而但枉法收贓與監守自盜, 計贓之際, 雖有四百八百之殊, 而均之爲一律, 兩律之中, 不可不歸一決定, 至於和沙事, 渠旣極口發明, 道啓亦已白脫, 則今無可論, 而獨塗糊一款, 渠亦不敢終諱, 此則當以付蔘律論, 須將他物付合, 然後方可謂之造蔘。雖以造銀律言之, 以丁銀合鑄天銀者, 豈可與和鉛和銅, 混置假造之科耶? 此足爲旁照之一端, 且單蔘所用, 本有尾體蔘塗糊付合之例, 朝家亦未嘗設法防禁, 然則不可以此, 直施付蔘之律, 詢之大臣諸宰, 諸議別無異同, 到今德峻物放之後, 諸囚之供, 一辭推諉, 更覈無路, 大凡獄情, 兩人之中, 一人先斃, 則元獄, 例未究竟, 此獄係是疑案, 有難輕易決折, 以此擧條, 令本府問議在家諸大臣, 原啓目粘尾稟處,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此狀啓, 判義禁持去, 待擧條出後, 粘連擧行, 可也。仍命次對先退, 諸臣以次退出。上命書朴祐源·趙時俊·徐有隣·李太亨·沈基泰·宋民載·李運彬·李𡊠·徐有大等疏批訖。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