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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40책 (탈초본 83책) 정조 7년 9월 10일 무술 22/24 기사 1783년  乾隆(淸/高宗) 48년

○ 癸卯九月初十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鄭存謙, 知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司直李命植, 右參贊鄭昌聖, 兵曹判書李𡊠, 漢城左尹李柱國, 行副司直徐有大, 禮曹參判趙時俊, 吏曹參判沈豐之, 大司憲鄭昌順, 行大司諫李亨逵, 執義洪文泳, 掌令洪宗藎, 持平洪秉益, 校理沈基泰, 左副承旨李亨元, 假注書朴能源, 事變假注書李敬五, 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 以次進伏訖。存謙進前曰, 昨伏承白朮散進御之敎, 伏未審聖體, 若何? 上曰, 似有滯候, 而不至大段矣。存謙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曾因豐基郡守李漢一條陳邑弊之疏, 令道臣出意見狀聞事, 覆啓, 分付矣。慶尙前監司趙時俊, 論理狀啓以爲, 本郡介在竹嶺之下, 首當孔路之站, 邑居荒涼, 民戶凋殘, 百弊蝟集, 不成貌樣, 已經巡審, 巨細衆瘼, 無不稔知, 其所矯捄之策, 多費商度, 而大而有沿革設置之難, 小而有移弊他邑之慮, 仍備陳邑瘼, 兼附釐弊之策, 請令廟堂稟處。其一, 卽官奴婢事也。本郡處在底孔道, 而官民凋弊, 莫可枝梧, 而其中奴婢, 尤不成樣, 將至雇立之境, 不可無變通之道, 而若以他邑寺奴婢劃送立役, 則移徙有弊, 本郡所在寺奴婢九十一名內, 奴婢各十名, 移屬官奴婢, 減其貢摠, 事甚便宜。各邑旣有寺奴婢移作官奴婢之例, 依狀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其一, 卽庚辰移來水軍四十名, 移送他邑事也。往在己卯, 本郡寺奴虛名八十三口, 論報査頉, 而其中四十名, 則以奴防軍, 編載防案, 故庚辰改防案時, 四十名以良丁換定。此蓋其時狀聞變通者, 旣是本郡奴軍之代, 則不過換其名色而已, 到今良丁極艱之時, 何可以添送他邑, 以移其弊乎? 此則置之, 何如? 上曰, 備堂中, 曾經道伯人, 各陳所見, 可也。行司直李命植曰, 寺奴不足, 故以良丁換定, 而猶冒奴防軍之名, 他邑亦多有如此者, 今若以此移彼, 則他邑豈不難乎? 有不可更論矣。禮曹參判趙時俊曰, 曾以不可移送他邑之意, 略陳於狀聞中, 而奴防軍, 不但在於豐基一邑, 他邑多有之, 而當此良丁極艱之時, 若開移送之路, 則將不勝其紛紜, 恐難輕議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其一, 卽良丁刷還事也。良丁之投托校院, 濫冒鄕籍者, 刷還降定, 本有令甲, 爲守令者, 只當按而行之而已, 此則不必上煩朝家, 而不當請, 而請當該郡守, 從重推考, 令道臣, 嚴飭該郡, 爬櫛塡額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其一, 卽春秋所納人蔘六錢三分內, 折半分送於稍饒之數二十邑, 春秋所納淸蜜, 數旣不多, 竝自營參量分排, 以爲一分除弊之地爲辭。此本非上煩者, 而道臣旣以參量分排爲言, 依狀請, 使之便宜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淸蜜事, 此是內局卜定者耶? 前嶺伯似必知之矣。禮曹判書趙時俊曰, 近來白淸, 別卜定頻數, 故各邑陪持吏領納之時, 多有受弊之端。若預料其一年所用, 毋論多寡, 定式分定, 使之分二等上納, 則庶爲除弊之道, 而御藥所需, 事體甚重, 何敢自下陳論其有弊, 而旣有言端,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進上淸蜜, 必是藥院別卜定。雖以今年言之, 內入則極其零星, 諸道卜定, 爲弊自如, 宜有一番定式, 以此意, 分付藥院, 待三提調備員, 定式形止, 使之論理草記, 可也。出擧條 存謙曰, 其一, 卽醴泉·安東·榮川·順興土地, 割屬本郡事也。土地皆有定界, 民情安於故常, 自有割屬之議, 四邑民人, 居在大邑, 猶有役煩之弊, 移屬殘邑, 恐被偏苦之患, 不無疑動之慮云。民情如此, 不可以一二人粗見容易裁決,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其一, 卽舊還事也。本郡各年舊還七千五十餘石內, 其中一千六十七石, 皆是流亡絶戶之指徵無處者, 每歲徵督, 害及鄰里, 殘民之弊, 罔有紀極。依仁同·軍威等邑例, 特爲蕩減爲請。道臣三載按道, 稔悉其弊, 據實陳聞, 旣有本道他邑之例, 依狀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其一, 卽創設獨鎭事也。本道有三大嶺, 鳥嶺·竹嶺·秋風嶺也。鳥嶺則雖已設關置鎭, 而至若秋風, 則途路坦夷, 若欲防守, 秋風爲先備之地。惟此竹嶺, 自有天險, 捨彼宜守之秋風, 就此易防之竹嶺, 輕重倒置, 緩急懸殊。且設鎭之後, 則其所措置, 與前自別, 軍容之依樣, 節制之多方, 以今事力, 皆非猝乍間可辦。自前亦有·合設之論, 尙不得見施者, 良以此也,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道臣於狀啓末端, 附陳己見, 以爲本郡以文臣窠, 來纔經歲, 便稱瓜限, 殆同五日之京兆, 未遑經遠之施措, 民邑只有迎送之費, 官長初無釐革之意, 衰弊不振, 至於此極。若依湖南古阜·谷城例, 作爲蔭窠, 以治理鍊熟, 聲績著見者, 各別擇送, 必限瓜遞, 磨以歲月, 漸次補完, 則誠爲目下矯捄之萬一爲辭。豐基之邑弊難支, 宜有別般矯捄之道。湖南古阜·谷城, 近作蔭窠擇差以遣, 不但有已行之例, 亦自有已著之效, 依狀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各道當捧舊還, 今當定數知委, 而五道舊還, 則旣以特恩, 竝命停退矣。其餘諸道, 隨其年事之優劣, 量其當捧之多寡, 大約以五萬石分排, 則嶺南爲二萬石, 關西爲二萬石, 統營爲五千石, 海西爲五千石, 其數不多, 庶無難捧之慮, 而其中久遠年條, 則每有指徵無處之弊, 以各其最近年未捧者, 爲先磨鍊收捧, 以準分排之數事, 分付諸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明日當出試望, 而堂下侍從, 多在違牌坐罷中, 無以排擬云,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堂上堂下, 違牌坐罷人, 竝敍用, 可也。出擧條 存謙曰, 備局堂上金履素, 差下之後, 尙不參賓對, 揆以事體, 殊甚未安, 從重推考, 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頃以灣府後市事, 覆啓, 有更爲商確之命, 而後市之當初創開, 因其時灣尹狀請, 而其後延卜雜物, 漸次增加, 故以皮雜物折價, 節行一萬兩, 別行五千兩, 咨行一千兩, 定式入送。換貿柵貨利之所在, 奸竇漸開, 數外濫越之弊, 殆無限節, 禁貨亦有由此潛入之患。後市之當罷, 前後使行別單, 亦多有言之者, 不但爲象譯空包之弊而然也。然事關邊門, 有不可不却顧者, 不然則灣府之減稅, 西商之失利, 何足恤也? 或以爲後市, 若欲罷之, 則一番有咨文而後, 可無後頉。但此事設施之初, 旣無咨文之擧, 則革罷之際, 咨文以請, 亦涉不當, 此亦掣礙, 前日回啓中, 只欲禁其數外濫越之弊, 亦出於不獲已也。上曰, 曾經灣尹之人, 各陳所見, 可也。命植曰, 後市之設, 爲鳳城長稅官輩莫大之利, 不但爲渠私利而已, 聞亦有所上納者云, 今若猝罷, 則彼人失利旣大, 又恐有因事生梗之慮。譯舌輩雖曰有害, 豈足恤乎? 且潛商之弊, 不必以後市而益加, 臣意恐不可輕罷矣。亨逵曰, 後市旣有大利於彼人, 今若革罷, 則似不無生釁之慮, 決不可輕易擧論矣。上曰, 諸備堂, 亦各陳所見, 可也。善復曰, 臣雖未知事實之如何, 而後市之設施已久, 則事關邊門者, 有難輕先革罷矣。昌聖曰, 灣府事, 臣雖未諳, 兩國交市, 事甚重大, 不究利害, 只因譯胥輩之失利, 輕先罷之, 或有後悔之端, 則關係非細, 恐不可輕議矣。𡊠曰, 臣方帶譯院提擧, 故渠輩以上言事, 來言於臣, 而此事實難輕議。蓋象譯謀生之道, 轉益艱苦, 末由矯捄, 不得不出此計, 而事係邊釁, 臣實恐不當猝罷矣。柱國曰, 臣不知其裏面, 不敢臆對矣。有大曰, 邊門已有之例, 似難革罷矣。時俊曰, 後市事, 已論列於日前覆啓中, 而若欲革罷, 則許多西商之五處散在者, 必多失利之怨, 且公用銀貨之使西商策應者, 勢難通變。臣意則不但有生梗於彼人之慮, 在我國亦有窒礙之端, 似不可輕議其革罷矣。存謙曰, 右相復命, 行且不遠, 邊門事情, 商譯利病, 必有所經歷而領略者, 姑俟其還朝, 爛商稟處, 似未晩矣。上曰, 諸臣所達之語, 以筵說詳錄於日記, 可也。柱國曰, 近因禮判言, 聞·兩陵近處, 多熊患, 往往害人傷穀, 或有捕捉, 而其捕之之道, 異於捉虎, 必中口與目, 然後始斃。且熊能越水, 其猛無比, 東郊三四十里之間, 間多有之云矣。善復曰, 非但東郊, 向聞西郊, 亦有害人之患云矣。柱國曰, 若給砲手糧資, 以爲捕捉之道, 則似好矣。上曰, 從便爲之, 無貽民弊, 可也。柱國曰, 卽接洪忠前兵使田文顯所報, 則今年穡事, 右道尤甚, 左道稍實爲辭矣。上番軍次第, 右道爲先, 左道爲後, 而右沿旣如是失稔, 則左道軍, 先爲徵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柱國曰, 慕華館自是沙峴, 下多深坑, 實有妨於動駕之時, 沙峴內外, 使之治道, 似好矣。善復曰, 御將之言, 誠然矣。上曰, 鄭存中上疏, 誠不偶然矣。治道物力, 當入幾何? 柱國曰, 似不過數千兩矣。上曰, 非但有妨於動駕時, 許多行人之來往, 亦不可不念。訓將旣治松橋之役, 卿其任沙峴之役, 物力則使京兆當之。仍命書榻敎曰, 漢城判尹鄭尙淳入侍。善復曰, 武庫三南月課, 移屬摠廳後, 公用苟艱, 自前請貸兵曹需用, 非止一再。兵曹木, 限三同貸來, 以爲需用之地, 何如? 上曰, 不必貸用, 取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備堂有還差者乎? 存謙曰, 漢城判尹鄭尙淳, 行副司直鄭好仁, 備局堂上還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植曰, 今番陵幸時, 訓鍊都監, 以五衛將李弘遂, 混入陣中, 草記請拿蒙允, 自臣府捧供以聞矣。日前有放送之命, 弘遂事出無情, 考之律文, 未有相當可照之律, 而兵曹節目中, 有天黑未明時, 陣內混入之罪, 其律應死之文。其所犯, 旣係應死, 今乃白放, 仍又帶職, 殊非信令之義, 輕重間, 宜有勘處之典。臣待罪獄官, 敢此仰達矣。上曰, 此是係關一律者, 誠難輕議矣。厥罪雖云不輕, 而出於無情之事, 豈可遽置於一律乎? 存謙曰, 侍衛之官, 與他自別, 不可無勘罪之典矣。柱國曰, 此是係關師律, 不可置而不論矣。上曰, 判金吾所執, 則是予所嘉尙, 而但擬律甚難矣。命植曰, 五衛旣屬兵曹, 則當用軍門之律矣。上曰, 本府旣無可施之律, 旣是該營之事, 且其所騎之奔突, 與故爲混入, 大有異焉。宜施次律, 令該營, 後日習陣日, 決棍二十度, 可也。出擧條 𡊠曰, 禁衛營字內, 崇禮門南邊都城新築之間, 舊築五間許, 有將頹處, 中層石數十餘塊, 漸次缺落, 而城腰以上, 旣不全頹, 故欲令補築, 則將有連頹傷人之慮, 趁此未凍之前, 卽令撤毁改築,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三司進前。昌順·亨逵·文泳·宗藎·秉益·基泰曰,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 仍令王府, 快正典刑,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又曰, 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 設鞫嚴問,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兩司進前曰, 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又曰, 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 更令王府, 拿致設鞫,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 又曰, 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加刑得情, 夬施王章。上曰, 不允。又曰, 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放送及出陸減等之命, 一竝還寢,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島配罪人貞采,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府進前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曰,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李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又曰, 請金養淳,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李義直,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曰, 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又曰, 請捕廳罪人煥九, 亟令王府, 嚴加鞫問,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曰, 請行副司直申尙權, 亟施屛裔之典。上曰, 不允。院進前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曰,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時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又曰, 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爲奴罪人夢獜, 定配罪人崔鍾岳, 放送罪人有源·鄭聖休,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曰, 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德相應坐諸囚發配之命, 仍令牢囚, 嚴訊取服,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上曰, 有新啓乎? 昌順等曰, 新啓則無之, 而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元子宮誕辰初回, 邦慶無前, 聖心嘉悅, 帀域歡忭, 此誠宗社莫大之慶。臣等躬參候班, 其延頸頌祝之心, 不能自已, 今登筵席, 略以陳勉之意, 有所仰達。今我元子, 尙在襁褓之中, 未及蒙養之年, 古人早諭預敎之言, 亦似太早, 而古聖王已有胎敎之訓, 則在胎之時, 尙亦有敎, 況今晬辰已過, 知覺日開, 嗜欲日滋之時乎? 伏聞日昨入侍諸臣之言, 岐嶷之姿, 溫文之容, 已有儼然之表, 而衣服之制, 不用紬緞, 弧矢之設, 務從朴素, 惜福昭儉之聖意, 聽聞所及, 孰不欽嘆? 又況伊日所下宣示六道之綸音, 發政施仁, 民吾同胞之意, 藹然溢於十行, 先示愛民之盛德, 元子今日, 雖未必領會, 他日省覽是日之有是敎, 亦必有觀感者, 卽此亦可見殿下身敎之方矣。自今以後, 輔養之官, 僚屬之設, 雖是次第事, 未及就傅之前, 亦不過有時召見承候而止耳。至於保姆之屬, 必擇謹厚, 雖係保養之要道, 亦屬第二件事。其朝夕侍側, 扶床遶膝, 觀感之道, 惟在殿下之一身上, 不知不覺之中, 亦自有默喩心通之道, 則殿下於燕閑幽獨之際, 言動視聽之節, 微有過差, 便非爲法於元子之義。殿下今日之所行, 卽元子他日之所法, 聖念及此, 亦豈不惕然警省乎? 每當發一言行一事, 審知其爲元子可法者而後行之, 其不可法者, 則初不行之, 以殿下之身爲元子之敎, 隨其智慮之日長, 俾有觀感之日益, 則日後睿德之成就, 何待乎賓師僚友之益哉? 古聖人身敎之義, 胎敎之訓, 亦不外是, 如此以後, 方可以基宗社無疆之休, 答祖宗默佑之眷。惟願聖明, 深留省納焉。上曰, 所言切實, 當留意也。上曰, 亨逵傳啓之際, 笏記展讀, 推考, 可也。亨逵曰, 臣見識魯莽,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諫長之除, 忽下於半夜, 署經有命, 天牌踵臨, 他不暇顧, 章皇出肅, 黽勉蹲冒, 以至數日。今此賓對適値擧國同慶之辰, 冒沒登筵, 以寓歡忭之忱, 而及夫傳啓也, 生疎做錯, 致勤問備, 惶愧恧蹙, 措躬無地, 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勢難例批, 勿辭。左副承旨李亨元曰, 行大司諫李亨逵,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昌順曰, 臣於諫長問備之命, 有不敢晏然者。笏記展讀, 臣與諫長, 所失無異, 而蓋今之笏記, 卽古人書思對命之義也。雖以賓對時奏對之規言之, 上自大臣, 下至諸宰, 雖尋常奏事, 必有笏記, 所以備遺忘而致敬謹也。況此臺啓之浩多, 實難聰明之强記, 條列記對, 未見其有損於筵體, 而不害爲審愼之道。臣之愚見, 自來如此, 故俄於傳啓之際, 果有展讀之失, 諫長則以此被推而引避, 臣則何可同罪而倖逭乎? 揆以廉義, 不敢一刻冒據於臺次,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聞卿避辭, 亦或似然。然則諫長特推, 失於過當, 原傳敎爻周勿辭, 亦勿退待。上命亨逵, 還爲入侍。亨逵還入進前曰, 臣於丙丁以後, 以臺職初登筵席, 竊有區區憂憤之忱, 敢此仰達矣。噫, 天下之惡, 莫極於亂逆, 有國之刑, 莫嚴於懲討。八載合辭, 一味相持, 如此而其可曰亂逆已討, 刑政能擧乎? 妖逆鄭妻, 密處宮掖, 締結群凶, 誣逼殿下, 謀危宗國, 爲諸賊之窩窟根柢, 有千必殛之罪, 無一可赦之事, 臣民擧懷不共戴之讎, 人神久抱未肆市之憤, 薄竄畿島,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曾未幾何, 出置咫尺郊莊, 不關王府, 不由喉院, 臣待罪畿藩, 漠然不知, 又未能先事覆難, 致令此賊一帆穩返, 假息自如, 至今追思, 憤愧欲死。至若猾賊龜柱, 當誅不誅, 偃處島嶼, 今幾年矣。丁酉秋賜死之命, 寔出我聖上振王綱懲亂賊之擧, 臣以伊時承宣, 承命書出傳旨, 竊自幸義理克明, 刑法得正, 而成命旋寢, 亂領尙保, 一轉而逆之凶疏闖呈, 再轉而·𨩌之急變繼發, 舊逆新逆, 種下生種, 至於國榮·德相而極矣。或貪天功, 或藉儒名, 暗樹黨與, 密布腹心, 內外交煽, 沮遏大計, 前後罪犯, 罔非劇逆大憝, 而臥死牖下, 顯戮不加, 自斃獄中, 逆節未究, 跪斬之典, 猶不足惜, 收孥之請, 尙此靳允。其他諸逆之如鬼如蜮者, 三尺尙稽, 一息竝存, 堂箚臺啓, 紙已生毛, 一部明義, 讀亦無地, 凶孽因此而覬覦, 倫彝由是而斁晦。·之醜類未戮, ·之逆變迭出, 而上下恬憘, 猶不大可懲創。如臣出入近密, 積有年所者, 隨衆伈泄[沁泄], 亦未得沬血飮泣, 準請乃已。若言其緩討之罪, 臣實爲首, 而猶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 日月之明也。噫, 以殿下燭理之精, 貫古之學, 豈不念伏莽之憂, 燎原之戒, 而獨於懲討一事, 不免以恩掩義, 過加涵貸, 將不知國家稅駕於何地, 臣嘗腐心痛骨, 寧欲無生。伏乞亟允三司之請, 俾國勢永鞏, 民彝復明焉。上曰, 悉諭於前後三司之批矣。亨逵曰, 臣以平日憂憤之忱, 敢陳前席沐浴之請, 而及承聖敎, 只以悉諭二字爲批, 臣不勝抑鬱失圖之至。伏乞更加三思, 特降允兪之音焉。上曰, 過矣, 勿復煩請。亨逵曰, 昨今·年事, 不幸荐歉, 而畿甸比昨尤甚, 以九重苦慟之念, 下六道如綸之音, 澤鴻之哀, 谷蓷之愁, 丁寧諄複於十行誥誡之間, 恤隱之仁, 蠲除之澤, 近自要甸, 遠及窮髮, 環東土數千里億萬生靈, 皆將拔諸溝壑, 置之袵席, 枯荄之華, 幽谷之春, 未足以喩其盛, 而第伏念畿甸一路, 纔經今年大賑, 公私積蓄, 枵然一空, 嗣後賑貸, 猶屬餘事, 來春種糧, 誠非細故。民無遠慮, 惟知目前, 凡係紓民力之方, 雖絲毫之微, 固宜申飭京外, 靡不用極, 而至於新還, 不可以年事之歉荒, 民情之遑急, 一任拋置。臣意則今番雹災最甚, 已判赤地處外, 捧還之際, 各邑守宰, 必先事曉諭, 使大小民人咸知新還, 則不可不辦納, 然後賑資也, 種糧也, 皆從此出, 而可以爲來頭接濟之道, 則至愚而神者民也, 渠輩旣感朝家如傷之德, 又思等是蓋藏之義, 其所拒納, 必不至太甚, 分付道臣, 着意擧行, 而至若都下米直, 日漸刀蹬, 方秋如此, 窮春可知。穀荒則錢賤, 錢荒則穀賤, 物理則然, 而目今錢穀俱荒, 都民無以奠接, 若不預講荒政, 大加懷保, 則嗣歲之憂, 殆有甚於今年。特命有司之臣, 今秋爲始, 限明春, 諸般貢價, 以錢木參量上下, 多儲米邊, 以作來年濟活之資, 恐合事宜, 下詢廟堂處之, 似好矣。上曰, 上款事, 催科勤慢, 在於守宰, 値此歉歲, 自朝家督徵, 殊乖慰接之意。下款事, 依爲之。存謙曰, 臺啓批答, 臣固欽仰, 而第恐鄕民, 必多拒納, 豈不悶哉? 上曰, 此則守令, 當探其民情而善爲區別, 以爲捧糴之地, 朝家何以强令督納哉? 上曰, 均役廳設置, 專在於爲民, 而今則害多, 雖欲罷之, 反有貽弊之端。若二匹之役, 還爲一匹之役, 則許多般雜役, 勢必仍舊, 於軍於民, 豈不生怨乎? 存謙曰, 果如聖敎矣。上曰, 民邊人國邊人, 先正曾所有言, 而民依於國, 國依於民, 則於民於國, 豈有區別哉? 裒多益寡, 王政之先務, 而雖以還穀事論之, 督徵之請甚多, 緩捧之論絶無, 廟堂諸議, 只以剝割爲言, 少無寬裕之議。且昨今兩年, 已極歉荒, 明年之登稔, 又不可必, 來頭之憂, 誠無所不至。所謂分等之論, 不過區別稍實·之次·尤甚處, 而至於催科一款, 當此屢歉之歲, 非但有欠於不忍之政, 有乖王者若保之意, 予非欲還穀之不捧而有是說也。若催督之不已, 民無所爲生, 則惡在於周窮恤匱之義也? 大抵以次對言之, 予則冀聞荒政賙救之論, 而無一人語及於此, 此予所不能無慨然於卿等者也。矧今百度解弛, 庶僚瘝曠, 賓對久未行之, 而本司坐起, 亦不爲之, 此豈當官盡職之義哉? 存謙曰, 飭勵之聖敎, 臣固欽仰之不暇, 而値殿下宵旰之日, 如臣庸愚, 忝叨首揆, 不能出一謀發一策於經綸上事務, 致使聖上獨憂於上, 生民益窮於下, 此莫非臣不職之罪也。上曰, 歲飢民困, 災沴荐臻, 寔予自省處, 而先公後私, 亦是諸臣之所共勉者, 何曾有在廷一人, 陳達救災恤荒之事乎? 予觀今世規模, 只以不言二字看作第一等道理, 如是而尙何望朝政之無闕, 而民生之不困也哉? 卿則或聞如此之敎, 輒發引咎辭免之語, 此非但指卿一人而言, 勿復煩困我之說也。上曰, 還上分數停捧事, 諸備堂之意, 何如? 命植曰, 民情每以輕減爲喜, 則分數停退, 於渠所得, 不甚大段, 而感祝德意則甚多。歲末停退, 利歸於奸鄕猾吏, 分數先減, 惠及於下戶貧氓, 分數停退, 似好矣。昌聖曰, 若於歲末, 欲施停捧之惠, 則今不必先下分數停退之令, 只使道臣·守宰察其可捧者, 依例準捧, 其中最難捧者, 觀勢緩督, 以待歲末處分之下, 似好矣。𡊠曰, 其在荒政講究之道, 分數停退, 似有實效矣。時俊曰, 當此歉歲, 如無分數停退之令, 則民人輩, 必將落莫於開倉之初, 預爲分數而停退, 然後其惠可均。臣意則歲末停退, 不必更議, 而至於分數停退, 則不可不爲矣。昌順曰, 臣於昨年, 待罪松都時見之, 則分數停退之命, 前期預下, 故民人輩, 擧皆觀望, 以爲歲末又必有停退之令, 尤事拒納, 妄生希覬。今若早下分數停退之命, 則又當有觀望拒納之弊矣。亨逵曰, 昨年預先分數停退之故, 歲末雖有停捧之令, 而所捧幾至準數。今年之歉, 比昨無異, 分數之停, 恐不可已, 臣於前年, 已見其效矣。上曰, 北道交濟倉所儲, 其果豐饒乎? 曾經北伯之人, 似必知之矣。命植曰, 交濟之倉, 近則頗實云矣。上曰, 倉穀都數幾何? 昌順曰, 十萬餘石矣。存謙曰, 海倉穀, 散在各邑, 蓋爲·交濟而設矣。上曰, 向日雨雹, 畿內三邑外, 亦有爲災處乎? 存謙曰, 三邑外, 別無所聞矣。上曰, 雨雹面, 田畓在尤甚處, 家在稍實處之民, 其捧還穀也, 何所歸重乎? 存謙曰, 此則隨田畓之所在處登歉而捧之, 似宜矣。上曰, 下直守令入侍。洪秉殷進伏。上問職姓名。秉殷對曰, 林川郡守臣洪秉殷矣。上曰, 曾經幾邑守令乎? 秉殷曰, 通今所涖, 爲七邑矣。上曰, 年紀幾何? 秉殷對曰, 六十二歲矣。存謙曰, 此人素以善治著稱矣。上曰, 災政方急, 須下去盡心也。仍命聽宣諭于政院。朴師沃進伏。上問職姓名。師沃對曰, 西原縣監臣朴師沃也。上曰, 累典州郡, 別無更勉之事, 須下去善爲之。仍命聽宣諭于政院。上曰, 戶判辭免事, 何如? 存謙曰, 過矣。上曰, 有前例乎? 存謙曰, 前例則有之, 而此重臣, 年富力强, 且多聰明, 而目下荒政爲急, 不必許解矣。上曰, 度支·惠〈局〉, 俱是劇務, 且此重臣, 非專以財賦任用者, 予欲許解, 而第難其代矣。上曰, 日前已降霜云, 然否? 存謙曰, 此是寒露, 非嚴霜矣。上曰, 明日試官, 以何品官備擬乎? 豐之曰, 以參判·堂上各一員, 玉堂·兩司各一員差出矣。仍命書傳敎曰, 未下直守令, 今日內辭朝。又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上命大臣·備局堂上·三司諸臣先退。又命承史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