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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48책 (탈초본 83책) 정조 8년 1월 11일 정유 27/27 기사 1784년  乾隆(淸/高宗) 49년

○ 甲辰正月十一日辰時, 上御仁政門。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尹塾, 行左承旨徐有防, 右承旨林錫喆, 左副承旨李養鼎, 右副承旨安聖彬, 同副承旨李時秀, 假注書李敬五·朴能源, 事變假注書金孝建, 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 記事官李崑秀, 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乘輿出仁和門時秀曰, 中嚴未下之前, 寶差備及繖扇差備, 徑先出去, 事極駭然。寶差備中官及尙瑞院官員, 竝推考, 繖扇差備忠義, 令攸司科治, 何如? 上曰, 中官及尙瑞院官員拿處, 忠義科治, 分揀。出擧條  仍詣門陞御座, 宗親文武侍衛百官, 行四拜禮訖。判府事鄭弘淳等進前曰, 春寒尙峭,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弘淳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弘淳等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數昨以前, 有今日內草記稟處之狀啓矣, 尙不擧行, 未知何故乎。左議政李福源曰, 臣則不知本事, 亦未見狀啓矣。上曰, 四五日前, 以北關犯越罪人狀啓事, 有此傳敎, 而政院慢不頒布, 致此遲滯, 事之駭然, 莫此爲甚, 伊日坐直與該房承旨, 不可無罪矣。福源曰, 北伯狀啓, 今日內草記稟處之命, 已過多日, 而政院尙不頒布, 事極矇然, 當該承旨罷職, 其時在院承旨, 一體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該房承旨及其日坐直承旨, 一竝罷職。上曰, 大司諫·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  命書榻敎曰, 新除授承旨牌招, 先入侍後謝恩。福源曰, 此平安監司李性源狀啓也。枚擧咸鏡監司李命植兩度移文, 以文川·高原·永興·定平等四邑受還次, 民戶合爲三千一百五十五戶磨鍊, 各穀合爲三千石, 以精實各穀, 另飭分峙於陽德·孟山·寧遠等三邑近北各倉, 待明春該道移文, 照數分給計料, 而移文中各穀三千石外米太間限一千石, 又請加劃, 受還民戶, 旣爲三千一百五十五戶, 以磨鍊三千石計之, 則每戶所受未滿一石, 不足之慮, 勢所固然, 而穀物區劃, 有不敢擅便, 請令廟堂稟處矣。交濟穀移送北關之後, 南關穀物, 誠有不足之慮, 兩道臣, 旣已往復磨鍊, 依狀辭各穀四千石, 移轉北路, 而加劃一千石, 則以太劃送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卽見原春監司徐鼎修報備局辭緣, 則枚擧三陟府使·蔚珍縣令牒呈, 以爲嶺南追劃穀中, 兩縣所劃之數爲二千石, 而伊後日氣酷寒, 領率飢氓, 遠赴三四日程, 實有凍餓顚壑之慮, 且穀船運之數, 足救目前之急, 待開春往受, 實爲兩便爲辭矣。目前接濟, 旣有前劃之穀, 春後往受, 又是兩邑之願, 依所報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知義禁鄭民始, 方帶內局, 金吾之任, 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此平安兵使具以謙狀啓也。以爲今春淸南巡操, 依例擧行事,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西關年事, 視諸路差勝, 而亦多失稔之處, 詰戎之政雖重, 擾民之弊宜念, 今春淸南巡操, 依他道例停止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臣之冒膺相職, 已三年矣。登筵之初, 猥陳開言路之說, 昨年朝參, 又以此爲奏, 皆蒙體念之敎矣。今當歲首, 時弊民瘼, 豈無可言, 而臣之所憂, 尙在於言路, 蓋國之有言路, 如人之有血脈, 血脈不通, 則百病隨生矣。近來臺閣, 寂寥轉甚, 衮職姑勿論, 論朝政規官師者, 亦絶未有聞。大抵擧世之風俗氣象, 日益衰苶, 古則殿上秦事, 多有同異, 今則一人唱說, 衆口雷同, 古則韋布之士, 亦議時政, 今則在廷之臣, 越視秦瘠, 甚至於士友交遊之間, 忠告善道之言, 亦殆絶矣。不革此風, 則國事不可做, 世道不可回。伏願深留聖意, 不但開導聽納之益加恢弘, 用舍黜陟之際, 撲直剛鯁, 不識忌諱者, 親之顯之, 軟熟柔懦, 徒事將順者, 疏之斥之, 所令所好, 翕然無間, 或有一二敢言之臣, 則特加奬用, 激勵風動, 以來四方之言焉。上曰, 目下第一務, 無出於此, 當體念矣。出擧條 福源曰, 日前副學疏中, 論及抄選事, 此是目下急務也。立國各有規模, 我國則專尙儒術, 列聖朝招延登庸, 多在科目之外, 夾贊文明之治, 雖或招之不來, 亦自有作興多士, 扶持世道之功, 而今則無一人焉, 誠是聖代欠事, 況今宮僚之設, 當在匪久, 如贊善·進善·諮議等職, 固當屬於第一流, 而其外僚屬, 一初遴選, 亦非常調庸品所宜苟充, 山野遺逸中眞箇讀書修行之士, 令選部, 廣爲搜訪, 精加抄擇, 以爲儲待需用之地, 何如? 上曰, 此亦急務中急務, 另飭銓曹, 以爲從近抄選之地, 可也。出擧條 福源曰, 監臺之職任甚重, 而差除甚輕, 以斯人責斯職, 實是行不得之事, 近以押班之事, 屢煩特飭, 而東西班諸員, 素無畏憚監臺之心, 則雖欲檢察整齊, 其勢末由, 自今以後, 文蔭武監察, 必以有地處有風力, 朝暮出入於華貫顯職者, 各別擇差之意, 分付銓曹, 如落簡呈課等故事, 使之着意修擧, 以爲警動具僚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卽見咸鏡監司李命植狀啓, 則以爲, 鍾城犯越干連諸罪人, 皆因啓下關決處, 而軍吏金命奉, 則以韓成得雇主犯越之跡, 金成鶴等還歸之後, 始爲覺得, 不可以知情不告之律處之, 而旣覺之後, 只通兵校, 不爲告官之罪, 在所難免, 參酌刑配, 未知何如爲辭矣。在囚元犯則姑待結末, 干連諸人則業已酌決, 金命奉, 依狀請嚴刑定配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福源曰, 向日筵中, 戶判以惠廳米一萬石移劃事仰請, 有戶·惠堂相議後筵稟處之命矣。度支曾有請得湖南軍作米八千石, 而未及取來, 竝與嶺南軍作米二千石, 以足萬石之數, 與京廳米一萬石相換取用事, 戶·惠堂相議停當云。如此則在度支, 可紓目前之急, 在惠廳, 亦無空失之患, 依此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賑恤廳堂上徐有隣曰, 頃因掌樂院提調啓辭, 嶺東樂工價布身貢蕩減條, 及嶺西與各道被災邑工生價布停退條給代事, 有令該廳稟處之命矣。取考前例, 則樂工價布蕩減條, 自賑廳給代, 非止一再, 蓋本院工生, 與他員役有異, 而一朔一疋所聊賴者, 只此價布故也。其在軫恤之道, 按例上下, 在所不已, 嶺東蕩減條六百七十兩零, 依所請給代, 至於停退條之竝請貸下事面, 極涉太過, 此則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守禦使鄭民始曰, 留營還穀耗縮, 故向於己亥軍餉中五千石, 筵稟劃付, 以爲取耗支放之資, 而昨今年停退旣多, 餘數不敷, 將無以排巡分給, 支放之需, 亦有不足之患矣。添餉管餉條之在留營者, 旣已會錄, 今將移送本府, 而此穀亦爲移送, 則三面巡還, 將不得繼給, 不可無推移之道, 元數今已添錄於會案, 本穀仍爲留置於留營, 以爲糶糴, 而姑待停退條準捧後, 卽爲移送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民始曰, 卽接原春監司徐鼎修移牒, 則備論本道災荒之狀, 仍以爲朝家惠澤隆洽, 嶺東之民, 俱免賦役之徵督, 而義僧軍, 獨未蒙惠澤, 本道僧番錢, 亦許蕩減爲言矣。僧軍異於農民, 雖値歉歲, 元無蠲減之例, 且番錢分排酌定, 無所贏餘, 則蕩減一款, 非所可論, 而嶺東歉荒, 旣是最甚, 朝家恩澤, 尤出常格, 則番錢之拔例許施, 亦爲均惠之道, 嶺東所在邑僧番錢, 特爲蕩減, 嶺西則與嶺東, 不可比同, 而亦有已納之邑, 有難異同, 卽爲收捧上納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戶曹判書鄭一祥曰, 漕轉事目, 纔已頒下, 外邑自當依此擧行, 而至於作木作錢, 此是陸運者, 而各邑上納, 每患愆期, 故色吏邸人輩, 多有從中幻弄之弊, 今年則各別申飭, 使之三月前畢納, 而若有如前稽滯之弊, 則該守令, 自臣曹, 當爲草記論責, 以此出擧條, 嚴飭諸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平市提調徐浩修曰, 公私買賣時, 操縱市民, 輕價勒買之弊, 前後飭禁, 不啻申嚴, 而昨年節使之行, 毛物貿取之際, 三房乾糧官, 惟意操縱, 該廛落本錢, 至於五十餘兩之多云, 若此不已, 貧殘市民輩, 將無支存之望, 當該乾糧官, 姑待還渡江, 令攸司査治, 落本錢, 如數徵出, 還給市民, 向後使行, 更有此弊, 則乾糧官, 隨現重繩之意, 分付該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副房乾糧官, 亦安保其必無是事, 一體待還渡江, 令該曹, 嚴査取招以聞, 可也。出擧條  漢城判尹金履素曰, 大凡癘疫之熾盛, 多在年事之歉荒, 顧今六路失稔, 都下尤甚, 而伏蒙我聖上如傷之至仁, 發廩接濟, 幸免捐瘠, 而近日寒威酷於隆冬, 感冒輪行, 無人不病, 或多涉疑, 間有死亡, 早春如此, 來頭尤可慮也。臣待罪京兆之故, 今方申飭五部, 以爲審察撫摩之地, 而朝家之設置惠民, 活人署者, 德意甚盛, 遺制甚美, 而有名無實, 良足慨然, 臣謂, 申飭兩署, 凡所以救療接濟之方, 先爲講定, 使有病者得以安接, 無藥者得以賴活, 則恐是弭災導和之一端, 而京中如此, 鄕外可知。今當賙饑之方張, 此等救療之政, 難免其疎忽, 亦以此意, 一體, 申飭諸道道臣, 另行救濟, 俾有實效, 宜矣。上曰, 所奏甚好, 令廟堂措辭, 行會諸道, 各別嚴飭, 俾有實效, 卿亦分付所管各部, 病者救療, 死亡之類, 移文賑廳, 另施恤典, 可也。出擧條  兵曹判書李𡊠曰, 臣於留門事, 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凡於留門之時, 自臣曹, 另加禁飭, 而或値昏夜, 易致攔雜, 闕門事體, 何等至重, 深夜留門, 尤係自別, 而旣無文蹟, 使之許入, 誠極疎虞。臣意則自今爲始, 留門命下之後, 以某官入來某司, 下隷之因事應入者爲幾名, 政院成出標紙, 仍爲踏印, 若宋朝墨勅之制, 傳于標信宣傳官及守門將, 標紙所錄之外, 切勿許入, 守門將以某更, 某官入來某司, 下隷幾名入來之意, 卽爲牒呈於本曹, 依衛所巡更單子之例, 翌日一體入啓事, 出擧條定式施行, 一以爲重事體之道, 一以爲禁攔入之弊, 似好矣。上曰, 事係通變, 兵曹堂上進前奏所見, 可也。參判洪良浩曰, 每於留門命下時, 宣傳官持標信祗受臣曹後, 往立當留之門, 依例權閉, 防察出入, 故朝臣應入應出者外, 元無他人混入之弊, 固無事乎標紙之憑驗, 而長僚所奏, 蓋出嚴閽禁之意, 別加申飭, 亦似無妨矣。參議李致中曰, 凡留門之時, 宣傳官, 奉標信祗受於本曹。且傳下敎曰, 某門開某人出送, 或某人入來, 宣傳官以此擧行, 極其嚴密, 今若更待標紙, 則恐涉煩屑矣。參知鄭存中曰, 留門時必待標信, 許其出入者, 旣有聖敎, 定式施行則今此政院之又出標紙, 事涉煩複, 恐不無眩於擧行之弊。臣意則牢守舊規, 謹於奉行而已, 亦不必更創新例矣。上曰, 事係通變, 令廟堂稟處, 可也。出擧條 𡊠曰, 木覓山烽燧軍番糧變通事, 頃有商量稟達之敎矣。當初烽軍一百二十名定額時, 郊外及近畿居民, 以身役入屬, 蠲免他役而已, 本無料布, 而入番時則只給略干番糧, 他無聊賴之資, 故挽近以來, 願入者絶罕, 每當有闕, 未免苟充, 目今應役, 殆不成樣, 報警重地, 極甚疎虞, 今番改定界限之後, 其所擧行, 與前尤別, 不可不及今釐正, 時存烽軍中有根着年少壯健者十名, 擇爲二番, 輪回守直, 而朔布, 依雇軍例磨鍊, 常時番糧條及今番減去禁營守烽軍布, 摠而計之, 不足之數, 每朔爲二十兩零, 通計一年則合爲二百五十〈兩〉零, 此則自二軍色加劃, 逐朔計給, 每於冬節入番軍五名, 造給襦衣, 以爲支過之道, 鞍峴烽臺則有難一體變通, 木覓山烽軍抄擇, 餘軍移充於鞍峴烽軍, 未充之代, 使之擧行, 恐合事宜矣。上曰, 退與曾經兵判人相議, 指一草記, 可也。出擧條  行大司憲金魯鎭, 行大司諫徐有防, 行副提學朴祐源, 執義李頤祥, 司諫林濟遠, 獻納李集斗, 持平趙濟魯·鄭萬始, 正言李翼晉·成種仁, 副校理林道浩, 修撰李鼎運·李泰永進前曰,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 仍令王府, 夬正典刑,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又曰, 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 設鞫嚴問,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魯鎭·有防·頤祥·濟遠·集斗·濟魯·萬始·翼晉·種仁曰, 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又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又曰, 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 更令王府, 拿致設鞫,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加刑得情, 夬施王章。上曰, 不允。又曰, 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之命, 一竝還寢,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島配罪人貞采,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魯鎭·頤祥·濟魯·萬始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曰,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該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李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金養淳,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 又曰, 請李義直,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曰, 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 亟令王府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又曰, 請捕廳罪人煥九, 亟令王府, 嚴加鞫問,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曰, 請行副司直申尙權, 亟施屛裔之典。上曰, 本事委折, 予雖未知, 而此非經年閱歲上下相持之事, 大臣之意, 何如? 福源曰, 其爲人, 朝紳之間, 固多辭說, 而至於臺言中交構云云。臣適出疆, 未得聞知矣。弘淳曰, 爲日已久, 臺啓, 臣亦忘置矣。上曰, 今當歲首, 朝家之急先務, 莫如保合世臣, 目今世臣之在朝者無幾, 而若復有渙散不靖之慮, 則世道之憂, 無大於此, 今日諸臣, 皆以貽燕爲言, 而予則曰貽燕之謨, 亦當以保合世臣, 爲第一務也。申尙權本事之如何, 且無論, 臺啓旣以交構爲言, 則在朝家明示好惡之道, 不可不嚴懲, 一以保世臣, 一以靖世道矣。仍命書批旨曰, 今當歲首, 予之祈祝而期勉之者, 無出於靖世道保世臣六字, 今日朝會, 大臣·儒臣·臺臣之交口陳規之說, 皆以貽燕爲第一義, 而予以爲貽燕之先務, 亶在上所謂六字, 捨此六字, 何以做治? 顧今世臣之無故在朝者無幾, 若有交構之漸, 而予不之洞懲, 是豈示好惡明黜陟之意也? 申尙權本事之如何, 姑捨是, 臺啓中旣以交構爲目, 則其在靖世道保世臣之道, 不可不嚴〈加〉懲礪, 使在廷大小臣僚, 知予苦心, 依啓。出擧條 魯鎭曰, 目今諸路告歉, 丙枕靡寧, 賙賑之恩, 如保赤子, 字恤之仁, 至及嬰孩, 祈永之方, 導和之德, 靡不用極, 臣實欽歎, 而從古賑法, 在精而不在濫, 故戒在虛張, 慮深恩竭, 比是設賑時通患, 令廟堂預爲, 申飭諸道道臣, 就其賑邑中, 如或有當入而不入, 不當入而混入, 虛實相蒙, 徒費公穀之弊, 則使之隨現論勘, 亦可爲救民荒敷實惠之道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魯鎭曰, 顧今宗社大計, 臣民顒祝, 莫急於冊禮盛典, 臣亦前後陳請中一人, 未蒙允兪, 擧懷抑鬱, 而相見之禮, 期在上元, 封冊之儀, 亦將遄行, 養蒙之功, 不但在於飮食起居之節, 必使前後左右, 罔非正人, 然後方可以薰陶德性, 輔養睿質, 宮僚簡選, 不可不及今留意, 山林宿德之士, 雖未有聞, 經行明修之人, 豈患全無? 亦願深留聖念, 中飭廟堂銓曹之臣, 廣加搜訪, 預爲儲養人才之方焉。上曰, 所奏甚好, 依此申飭, 可也。出擧條 魯鎭曰, 今年, 卽聖祖御極之回甲也。惟我聖上, 慕切羹墻, 纔行太廟之展謁, 念篤堂構, 又命寶鑑之進講, 繼述之孝, 孰不欽仰? 古語曰, 欲法·, 當法祖宗。又曰, 遵先王而過者未之有也。方値三元之會, 宜勉一初之政, 踐先王之位, 行先王之政, 此正其時, 敬天恤民, 法乎先王, 講學勤政, 法乎先王, 崇儒重道, 法乎先王, 躬行節儉, 法乎先王, 從諫弗咈, 法乎先王, 以至一動一靜, 罔不以祖宗爲法, 則將見邦命維新, 國勢永鞏, 光前之烈, 裕後之謨, 亶在於是。伏願益加聖念焉。上曰, 所奏切實, 當留意矣。出擧條 魯鎭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合辭之請, 今幾年矣。王章無可伸之日, 輿憤無可洩之時, 古今天下, 安有如許國體, 如許臺論, 夫有國所重, 莫先於開言路, 而言路之開, 專在於恢聽納, 殿下聖學高明, 歷觀前史, 曷嘗見元惡大憝如鄭妻·龜柱·德相, 罪惡貫盈如合辭諸賊, 而假息覆載之間, 終逭收孥之典, 而書之後史, 亦將謂何如時耶? 顧其罪, 則三尺所難貸也, 以其啓則一國所共誅也, 而殿下於此, 猶復一切靳持經閱年歲, 義理莫伸, 究竟無期, 忠志之士, 由是而解體, 凶孽之徒, 由是而生心, 隄防由是而不嚴, 刑政由是而不擧, 如是而尙何望紀綱之立而言路之開乎? 今若廓揮乾斷, 先允臺啓, 則不但爲嚴懲討之方, 而亦可爲開言路之本。伏願亟下兪音, 以副群情焉。上曰, 已諭於前後三司之批矣。出擧條 頤祥曰, 臣於臺職之前, 兼管測候之任, 目見星孛, 歲初告警, 雖其分野不甚緊重, 形體漸就憙微, 而在聖朝恐懼修省之道, 不可以此而少忽。伏況顯廟朝甲辰, 亦有是災, 而聖祖大加寅畏, 一念對越, 終至於德能勝妖, 災不爲咎, 儻我殿下, 深軫繼述, 益加警惕, 則熒惑之徙[徒]不獨專美於宋君, 景星之興, 將見匹休於虞帝, 此政轉移之一大機也。請深留聖意, 以爲敬天法祖之道焉。上曰, 所奏甚好, 依啓。出擧條 聖彬曰, 所懷與所啓, 體例各異, 而執義李頤祥, 陳達之際, 旣有做錯,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生疎所致, 勿推, 可也。出擧條 頤祥曰, 臣年紀衰邁,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列, 而柏府新除, 適下於玉署入直之時, 逃遁不得, 章皇出肅, 而及登筵席, 事多生疎, 至被承宣請推之擧, 臣滿心慙恧, 無所容措,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萬始曰, 今日殿下之臨門延訪, 詢咨群僚, 蓋盛擧也。雖微庶之官, 宜副咨訪之勤意, 況在卿宰之列者, 尤當對揚之不暇, 而籌堂中多有不奏事而退者, 事體所在, 誠甚未安, 請今日籌堂中不奏事人, 竝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出擧條 萬始曰, 親享祈穀之祭, 卽我聖上至誠爲民之盛意也。伊日齋沐不潔者, 勿爲預祭之敎, 亦出於靡不用極之道, 微官庶僚, 固不足深責。至於在卿宰侍從之列者, 所當如禮齋沐, 另加致潔, 以爲仰體之道, 而及其命下之後, 多有托故不參班者, 安有前期受誓戒之意哉? 事之駭然, 莫此爲甚。第許多之人, 有難一一追究, 而至若司寇之長, 卽誓戒時主誓者也。與他人尤別, 而亦以欠潔懸頉, 雖未知其間情勢之如何, 而揆以事體, 尤極未安, 不可置而不論, 請刑曹判書李在協罷職。上曰, 依啓。出擧條 萬始曰, 近來諸臣, 多以頻開經筵爲言, 殿下亦以留念爲敎, 而第未見施行之美, 臣固知我殿下緝熙聖學, 不少間斷, 酬接機務之暇, 燕居濩蠖之中, 未嘗少輟探賾之工, 豈獨於經筵, 或有怠忽而然哉? 是乃在下者絶無開發聖聰, 資益聖學之人, 徒見其露拙出醜之患, 故殿下爲群下, 欲爲藏拙而然矣。是固群下之罪, 而第伏念, 聖學高明, 度越百王, 雖使古之經學之士, 置之講筵之間, 恐不能仰答淸問, 有所補益, 豈可以群下無人, 久輟經筵乎? 曰, 惟斅學半, 殿下講討之時, 諸臣之未曉解者, 開導指敎, 則其於闡發之際, 亦當有資益之效, 請勤御經筵, 以光聖學。上曰, 所奏切實, 依啓。出擧條 萬始曰, 昨日泮儒臨試之擧, 蓋出於培養優待之盛意也。在本館擧行之道, 固當申明知委, 趁早來會, 而殿座宣召之時, 無一人來待者, 以至屢度催促, 晩後始到, 此必由於本館之不能別白知委, 以至如此, 揆以事體, 極爲未安。主管之堂上, 不可無責, 請大司成閔鍾顯, 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出擧條 萬始曰, 節財用, 乃是有國之急務, 進言者, 莫不以此爲言, 而臣於此, 竊有所未曉者, 凡財用之匱竭, 專由冗費之過多, 濫用之無節, 而今我殿下克懋儉德, 每存節省, 臨御以後, 減宮結裁冗費者, 不知其幾, 而經用所需, 無論錢穀布帛, 一未嘗取用, 則正宜財貨溢積, 紅腐不計, 而奈之何度支每患其不足? 內外未聞有儲胥, 是豈無所由而然哉? 此殆布置旣廣, 冗濫居多, 而有司之臣, 一例因循, 未嘗矯捄, 古今之需用不同, 而未免仍古增今, 彼此之贏縮互異, 而亦不移此益彼, 入不加增, 出或倍屣[倍蓗], 以致上行節儉之化, 而國無儲畜[蓄]之效也。事之無義, 莫甚於此, 請令廟堂, 別加講究, 以爲捄正之地。上曰, 依啓。出擧條 萬始曰, 仕路之積滯, 去以益甚, 疎滯之敎屢下, 甄復之政時行, 而積屈之患, 虛老之歎, 猶復前日者, 必有其故, 蓋國初蔭官入仕之路甚少, 故內外參上之窠, 皆以文武差遣, 有不足, 然後始以蔭官塡補, 窠常有裕, 人無積薪, 及其初仕漸廣, 蔭官日多, 通計朝籍, 殆與文武相參, 三岐竝用, 一斥不復, 躁競轉甚, 湮鬱莫伸, 寢郞園官, 雖有變通之政, 而見今蔭官初仕之窠, 比諸國初, 猶不翅屢倍, 若不更加變通, 以減其入仕〈之〉路, 則參上積滯之患, 無可救之道。請令廟堂, 亟講善變之道, 以爲矯弊之地。上曰, 依啓。出擧條 萬始曰, 言路, 有國安危之所係也。古人, 有以言者之多少, 占國家之興替, 惟我殿下, 未嘗罪一言者, 逐一諫官, 屢下求助之敎, 每歎緘默之風, 宜其讜論日陳, 嘉言罔伏。挽近以來, 寂寥益甚, 此專由於群下之忠君愛國者少, 持祿保位者多, 駸駸然至此, 而殿下來諫之道, 亦或有未盡而然耶? 言者之盡言, 冀其有補益也。雖有聽納之美, 苟無採用之實, 則孰肯爲無益之空言哉? 竊覵近日凡有言者, 事關懲討, 而未蒙允兪之批, 章下廟堂, 而每歸姑置之科, 導之使言, 而又不用其言, 此所以言者之日少。請益恢聖聰, 以廣來諫之路。上曰, 所啓亦甚切至, 依啓。出擧條 濟魯曰, 昨日臣等親承玉音, 諄諄誨諭, 使之盡言, 明目達聰之德, 臣固欽仰, 而第念恢張言路, 不在强之使言, 鼓發士氣, 其機在上, 請益軫虛受之量, 以開不諱之門。上曰, 依啓。出擧條 濟魯曰, 顧今元子宮封冊大禮, 臣民之日夜所顒祝者, 早決豫建之謨, 亟趁蒙養之功, 實爲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 而若其訓迪誘掖之方, 亶在我殿下以身敎之耳。以殿下天縱之姿, 日新之學, 動靜云爲, 罔非可以爲敎者, 及此知思漸長, 溫文日就之時, 克篤精一之工, 以爲觀法之效, 卽今日第一急務。請益懋聖學, 以養儲嗣。上曰, 所奏亦甚切實, 依啓。出擧條 濟魯曰, 君德成就, 責在經筵, 則三晝討論, 隻日橫經, 罔非古帝王不自聖之德也。惟我殿下臨御以來, 頻御講筵, 燕蠖之中, 亦親經史, 而竊覵近日經幄之晉接, 法講之作輟無常, 玉署啓沃之任, 便作冗官邇英, 日御之制, 殆若弁髦, 是豈緝熙聖工, 修述美規之道也? 矧今震邸發祥, 离筵將設, 則其在躬率之方, 尤不可一時間斷, 請頻開經筵, 以復古規。上曰, 所奏切實, 依啓。出擧條 濟魯曰, 臣於目下事, 竊有慨然者, 儲宮封冊之禮, 卽國家莫大之擧也。雖以大僚箚語觀之, 其難愼之意, 重大之典, 有非一臺臣, 所可輕易仰請者也。日前南玄老之疏, 何爲其率易妄悖也? 臣雖未見其全本, 而伊日所下傳敎中, 不誠無識之敎, 可見其草草附陳於辭疏之末, 有若應文塞責者然, 是豈重冊禮之道? 請前大司諫南玄老, 亟施罷職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濟魯曰, 目今六路告歉萬姓呼庚, 惟我殿下, 錦玉靡安, 宵旰匪懈, 懇惻之敎, 藹然於辭表, 賙賑之方, 靡不用極, 捐內帑之財而補賑, 命經幄之臣而運粟, 區劃施措, 罔不得宜, 待哺之民, 寧有捐瘠之憂也? 然而救荒之本, 不但在發倉移粟之政而已, 臣嘗聞皇明仁宗皇帝有言曰, 九年之水, 七年之旱, 民不流散者, 只恃人君愛民之心也。此可謂荒政第一義也。請益勉實心, 以收實效。上曰, 依啓。出擧條 濟魯曰, 文章盛衰, 關世治亂, 此聖王所以重作士之方也。惟我殿下御極之初, 首開奎章之閣, 廣選文學之士, 振作文風, 賁飾治敎, 臣亦陶甄中一物耳, 猥忝講製之列, 久被作成之化, 而近日文體不古, 便成痼疾, 騈儷則全尙對偶而無馴雅之風, 對策則徒事粉飾而無直截之語, 其何以黼黻皇猷, 以鳴國家之盛也? 苟無嘉祐濯磨之功, 將致齊魏委靡之弊, 請敦尙實學, 以振文風。上曰, 依啓。出擧條 濟魯曰, 饑饉之餘, 必有癘疫, 近日閭閻此患漸熾, 開春以後, 其憂不細, 救活之方, 預宜講究, 而惠民之局, 徒存意義, 活人之司, 不副名稱, 甚非古聖王爲醫藥以濟其死之意也。請申飭有司之臣, 俾盡全活之道。上曰, 依啓。出擧條 有防·濟遠·集斗·翼晉·種仁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曰,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時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又曰, 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爲奴罪人夢麟, 定配罪人崔鍾岳, 放送罪人有源·鄭聖休,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曰, 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還寢德相應坐諸囚發配之命, 仍令牢囚, 嚴訊取服,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有防曰, 帝王之盛節, 莫先於作人, 樸棫[棫樸]之詩, 菁莪之詠, 所以炳烺經傳, 照耀耳目者也。一自賓興降而爲賢良, 鄕貢變而爲糊封, 取人之法, 寢不如古, 有識竊歎, 厥惟久矣。惟我聖上臨御以來, 以培養多士爲急先之務, 講製有日月之期, 掌色開許赴之路, 時又洞開集春, 延接靑衿, 頒以需雲, 寵以錫賚, 與同食堂則虀鹽, 至登於御膳, 討論經傳則條目, 不恥於下問, 遣史官而宣勞, 降璇題而試藝, 作成之化, 卓越百王, 奚但章甫之興起? 實切朝野之欽仰, 待士之美, 無容仰勉, 而第取人之道, 惟有科擧一事, 而積弊成病, 矯革無期, 以言乎明經, 則專事口讀, 以言乎製述, 則不出尋摘, 朝乏篤實之學, 士尙脆[梔]蠟之風, 似此規模, 何以得需世之才, 黼黻皇猷, 笙鏞世道乎? 作人之方, 如彼其盛, 而取士之法, 若是之疎, 寧不慨惜? 講以發解, 製以覆試之論, 詢謀盈庭, 訖未停當, 當此大有爲之會, 宜有大變通之擧, 請亟詢廟堂, 爛熳講究, 使取士之法, 有一定之規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有防曰, 擇守令三字, 便同陳腐之談, 而生民苦樂, 關係不小[少], 朝家恤民之意, 雖有蠲免之政, 賙賑之擧, 守令不得其人, 則澤壅而不流, 惠閼而不行, 守令不可不擇, 有如是矣。惟我殿下, 深軫此弊, 昨再昨兩年諸道, 尤甚邑守令中, 衰病不堪任者, 特令遞改, 極擇差遣, 窮民之流者集, 呻者謠, 在本邑則忘憂而收效, 在他倅則觀感而知畏, 救荒要道, 孰過於此, 而第伏念, 守令之任, 本自不輕, 非但歉年, 最宜遴選, 雖在樂歲, 端合難愼, 與其遞改於旣任之後, 曷若另擇於始授之時, 永除迎送之弊, 俾盡字牧之責乎? 請嚴飭銓曹之臣, 凡於守令差遣之際, 克加愼擇, 以除民邑受困之弊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有防曰, 量才授職, 用人之要道, 委任責成, 爲國之良法, 雖在上古盛時, 群賢布列, 而后稷播穀, 伯夷掌禮, 敎胄, 典樂, 一人任其職, 九載而考其績, 可知其專且久矣, 而在官增秩, 漢制所以得人, 夷疲迎送, 晉政所以乖當, 其治忽得失, 不啻若黑白之易辨, 而及夫世級寢降, 官制不古, 器使之法, 尙矣無論, 數遞之弊, 從以成規, 郞署之周流殆遍, 州牧之陞遷無常, 官如逆旅, 吏作主人, 如是而尙何望百工允釐, 庶績其凝乎? 廷臣之以此進言, 亦旣屢矣, 而雖有嘉納之命, 未有採用之實。臣竊爲之慨然, 請戒飭廟堂及銓曹之臣, 深軫器使之方, 申明久任之法, 俾有成效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有防曰, 國家大本, 係於儲嗣, 今日君臣上下之所當講磨者, 顧不在於封冊之禮, 敎導之方乎? 伏覩我元子岐嶷之姿夙就, 若干之衣漸長, 咸延八域之頸, 爭獻四重之頌, 而際此三陽回泰, 百祿川至之日, 貳極之丕號, 主鬯之縟儀, 莫不翹足以俟, 其所以左右敎迪, 朝夕薰陶之方, 有不容暫緩者, 蓋成德之本, 亶在蒙養, 作聖之基, 必貴早諭, 此非但三代之典禮, 抑亦爲我朝之家法, 方今聖上, 身敎於內, 大臣, 輔養於外, 燕貽之謨, 誘掖之規, 可謂靡不用極, 而离筵將開, 僚屬當設, 則搜羅延聘, 廣求博學之士, 出入周旋, 以畀輔導之責, 實爲當務之急。請詢及大僚薦進鴻儒, 以備訓迪之官。上曰, 依啓。出擧條 濟遠曰, 云亶聰明, 作元后, 大學之序曰, 一有聰明睿知, 天必命之以君師之位, 聰明二字, 固帝王之盛節, 而加一作字則反或爲病, 此所以有冕旒紸纊[黈纊]之義也。殿下以卓絶之姿, 兼高明之學, 歷貫千古, 包絡萬理, 明睿所照, 物無遁情, 以至名物度數之末, 簿書期會之微, 莫不洞察, 巨細靡遺, 過於憂勤而或近於纖密, 快於英斷, 而或不免發露, 爲群下者, 奔走馳驟於大聖人範圍之中, 不敢以咫聞尺見, 仰裨日月之明, 以至萬機之繁, 擧皆獨運於上, 旣非頤精養神之道, 又異提綱挈要之義, 大舜之明四達四氣像, 恐不如此, 陳平, 漢之一宰相, 而殺獄錢穀, 猶且委之有司。且俗諺云, 不癡不聾, 不能作家翁, 殿下臨萬民之上, 以八域爲家, 豈可以有限之聰明, 應無窮之機務乎? 請益懋涵養本源之工, 以事付事, 以物付物, 收斂精華, 保惜神明, 以爲酬世馭物之要道焉。上曰, 爾言切至, 依啓。出擧條 濟遠曰, 名節之有關於世敎尙矣。以聖人中和之道言之, 則名節, 特一小事, 而古人云求人於三代之下, 惟恐不好名, 士大夫之風聲習氣, 輒與世道升降, 顧不重歟? 世級漸降, 風俗日偸, 屢經黨禍而得失之念較重, 間閱世變而憂畏之習多端, 雖於權凶伏罪, 朝象淸明之後, 忌諱成風, 瞻顧在心, 時風世態, 猶不免一番濁亂時氣像, 駸駸然日趨於朱子所云疲懦軟熟之科, 不識世間有名節, 若言其弊, 則朝廷之上, 淸議不行, 搢紳之間, 夸䀝爲事, 臨事而無擔着之意, 處世而以含糊爲主, 爲宰相則以供給唯諾爲盡節, 爲臺閣, 則以媕阿噤默爲長策, 金珠脯鹽, 或以爲淸致, 車馬第宅, 不以爲貪黷, 朝東暮西, 惟利是趨, 徇私蔑公, 爲害不少, 甚至於懲討大義理, 尙且隨人俯仰, 觀世依違, 殊無沬血力爭之風, 種種時弊, 專由於名節之壞喪, 幸而聖朝無闕, 邦內粗安, 雖若無待乎名節, 而假如君上有過中之擧, 則誰能牽裾折檻? 疆場有不虞之變, 則誰能捐軀報國乎? 四百年培養之化, 專尙名節, 而委靡頹隳, 至此之極, 言之及此, 寧不哀痛? 管子之言曰, 四維不張, 國乃滅亡, 朱子亦嘗誦此說於時君之前, 四維之治, 關係若此, 殿下以卓越之姿, 懋淸明之治, 必欲一番整頓, 而以今日人心世道, 實無一變至道之望, 顧今三陽交泰, 百度維新, 其在振紀綱厲風俗之道, 不可不以名節爲急務。朱子嘗論此事曰, 人主以至公大正之心, 臨之則天下之人, 各自矜奮, 更相勸勉, 不待黜陟刑賞之一一加其身, 而禮義之風, 廉恥之俗, 已丕變矣。況礪世磨鈍, 卽人主之大柄, 則此在殿下一轉移間耳。請深留意於砥礪琢磨四箇字, 以爲扶植名節, 挽回世道之地焉。上曰, 目下急務, 無出於此, 依啓。出擧條 集斗曰, 列邑凋殘, 朝家所悶, 究厥弊源, 專在數遞, 爲其守令者, 已知其今日不遞, 則明日當遞, 殆若五日京兆, 初不致意於邑事, 故邑漸凋殘, 民受其弊, 以至于國受其害, 此豈不爲朝家之軫念通變者哉? 請自今爲始, 久任守宰, 以省列邑迎送之弊。上曰, 依啓。出擧條 集斗曰, 討逆雖重, 首從或異, 而罪關於元惡巨慝, 則宜有大義滅親之擧, 而至若洪儀泳之論列, 以其賊之至親, 猥竊科第, 益無顧忌之罪, 朝廷公議, 宜其峻發, 而彼同姓之親, 不惟參論, 出班獨啓, 亦關世變, 此等處, 不可無警飭之道, 請前司諫洪文泳, 亟施譴罷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殿下臨御以來, 寔嚴懲貪之政, 而制閫武弁, 尙多黷貨之羞, 向來李潤慶·李得濟之擅弄公貨, 狼藉犯用者, 已極駭痛, 畢竟流配, 可謂薄勘, 而至於申應周則久荷寵靈, 屢經任使, 其所圖報之心, 宜非他人之比, 而不惟不思報答, 乃反恣意濫竊, 其所犯用, 至於數千金之多, 應周之辜負如此, 則他尙何說? 其在懲礪之道, 不可置之善地。請李潤慶·李得濟·申應周, 更令金吾, 亟行極邊遠竄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日前儲慶宮展拜時, 百官之隨參行禮, 自是應行之典, 而上自卿宰, 下至庶僚, 多有不入來者, 至有政府之草記, 紀綱所在, 固已萬萬駭然。至若三司, 尤在執法之地, 所當糾劾之不暇, 而乃反躬自犯之, 豈有如許事體? 請伊日不參班三司, 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堂上官三召之不得違傲, 非特明有格例, 年前以此屢煩飭敎, 而挽近以來, 堂上官之無難故犯, 比比有之, 以昨日前吏議事觀之, 雖或諉之於勉出僚堂之意, 而一夜三違, 有乖定式, 且職在喉院, 不爲據例退却, 矇然捧入傳旨, 極涉未妥。請前吏曹參議金憙罷職, 伊日坐直承旨, 從重推考。上曰, 爾言得體, 依啓, 承旨遞差,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再昨日坐直承旨遞差。種仁曰, 伏惟我殿下以不世出之姿, 存大有爲之志, 御極之初, 一念奮發, 凡係政令施措, 靡不赫然淬礪, 八域臣民, 擧皆想望至治, 而近年以來, 漸不如初, 奮發之志或少, 而姑息之弊居多, 雖以一二事言之, 明義一書, 卽所以明天理樹人紀, 而顧今元惡大憝偃息自如, 三司諸臣, 日事懲討, 而殿下一向濡忍, 終靳允許, 殿下非不知諸賊之不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何爲而靳之乎? 此其奮發之念, 不及於初者也。殿下睿學天縱, 聖工日新, 討論經籍, 雖無加勉, 而粵在初年, 亦必奮發, 晝講不掇, 夜對頻設, 中外臣民, 孰不仰聖益聖之功, 而挽近以來, 聖志不無少弛, 前功未免難繼, 講筵稀闊, 作掇無常, 雖或開講而不過虛文, 在廷臣隣, 雖不足仰贊聖學之萬一, 而詢于芻蕘, 古人有言, 不恥下問, 前聖攸行, 且夫訏謨命令, 皆從此出, 是非得失, 不可他求, 則殿下亦豈容一日暫忽, 不思所以頻頻開講乎? 此亦奮發之志, 不及於初者也。以至軍國重事, 科場宿弊, 不可姑息, 在前釐改者, 當初奮發, 若將痛革, 而顧乃荏苒暇豫, 至于今日, 未聞有一事之更張, 一令之通變, 今且以數三事觀之, 不能奮發, 有如是焉, 則庶事姑息, 不可勝數, 此豈臣民之所仰望於殿下者乎? 請繼自今, 益加奮發, 凡於命令事爲之間, 毋或有因循之弊焉。上曰, 其言, 比諸臺, 尤覺切實。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朝家之設置忠義, 所以優待功臣, 延及後裔之意, 而近年以來, 謀避軍役, 冒稱相續, 圖囑該府之吏, 成出口傳之帖, 價有定數, 人無常額, 畢竟相持之際, 反致疊役之患, 此非但軍額之日縮, 亦可爲傷倫之一端, 請嚴飭勳府, 明査其來歷, 成給其立案, 而如有假稱忠義, 圖得口傳之類, 自該邑, 轉報營門, 自營門, 轉聞京司, 不飭該堂, 隨現重勘。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畫野分州, 自有大小之別, 今不可猝然通變, 而惟其殘縣薄邑, 無異村落之形, 不成官府之樣者, 如京畿陽川, 湖西懷仁, 關東歙谷, 關北利城, 湖南龍安, 嶺南淸河, 面不過三四五, 戶僅爲五六百, 租稅之供輸, 官長之廩祿, 以至於公私責應, 皆出於此, 殆同弱國之大夫, 貧家之生活, 畢竟弊瘼, 皆歸於民, 民不聊生, 流散相續, 故前輩名碩, 以此眷眷, 必欲矯捄, 而迄無停當, 有識竊歎, 厥惟久矣。請博詢廟堂之臣, 亟講省付之道, 以紓民力偏苦之歎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刑獄一事, 有關人命, 不輕而重, 不緩而急, 故我聖上前後欽恤之敎, 不啻丁寧懇惻, 每當京外査啓之時, 必親自審閱, 務歸平反, 則在群下對揚之道, 宜不容少忽, 而近來各道査啓, 多不趁期, 每煩喉院之請推, 雖以上言擊錚各項行査言之, 亦爲通下情恤民隱之端, 而其所遲滯, 同歸一套, 此豈非萬萬可駭者乎? 若以格例言之, 則遠道爲七十日, 中道爲五十日, 近道爲三十日, 而顧乃如是稽緩, 因循任他, 訟隻長待於營門, 諸囚久滯於牢獄, 此不但不能仰承朝家之意, 而其爲下民之悶鬱, 孰甚於此哉? 請令廟堂, 行會各道, 必須趁限査聞, 而苟有如前稽滯之弊, 則當該道臣, 隨現重繩。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儉歲荒政, 卽國家第一急務, 而不幸近日, 荐値歉荒, 倘非我聖上減糶之政, 移粟之恩, 勤勤懇懇, 實心賙濟, 則民將十室九空, 顚連不保矣。第以都下言之則按籍抄戶, 發倉分等, 部官屢承飭敎, 尊位躬自檢報, 庶幾無不均之歎, 見漏之弊, 而若外道列邑, 則專靠賑恤一事, 爲今日方伯守令者, 孰不仰體至意? 克殫乃心, 而但君門旣遠, 民隱易伏, 慮或有一口之或漏, 一飽之不均, 請令廟堂, 行會於設賑各道, 如有虛實相蒙, 分俵不審之弊, 則當該守令, 隨現重繩。上曰, 依啓。以此令廟堂, 措辭行會, 可也。出擧條 種仁曰, 宰相之不得肩輿赴闕, 明有禁令, 而挽近以來, 法綱解弛, 以肩輿而到直房者, 比比有之。此雖諉之於騎率之不備, 而肩輿旣有二僮, 二僮可備肩輿, 則一馬何難辦出, 而冒犯若是無難乎? 事體所在, 極爲駭然。請耆社篤老外, 以肩輿赴闕者, 各別禁斷, 隨現重勘。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天祐東方, 篤生聖子, 目今悠悠萬事, 莫先於敎養之策, 而相見之禮在卽, 封冊之典不遠, 此正蒙養之日, 早諭之時也。我殿下薰養德性, 敎誨沖質者, 已有家法, 無容更勉, 而第念纔離阿保之手, 必須宮僚之賢, 若不預簡端良之人, 夙儲文學之士, 則顧何以臨時得人, 能免苟艱之歎乎? 顧今山林之下, 必有讀書之士, 朝廷之上, 不乏飭躬之人, 請令廟堂銓曹之臣, 春桂坊僚屬之可合者, 以待開講之日, 使之趁卽備員之地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種仁曰, 版籍, 有國之大政, 一戶落漏, 罪至徙邊, 不輕而重, 可推而知。挽近以來, 民不畏法, 巧生避役之計, 輒多漏籍之患, 雖以再昨年發賣抄戶觀之, 籍外濫入, 不啻夥然, 時當式年, 飭敎屢勤, 其在感激嚴畏之道, 雖是至愚之賤, 宜無冒犯之擧, 而今年發賣, 又多漏戶, 雖以我聖上字恤困窮之意, 不加深責, 特許赴食, 而長此不已, 莫之懲戢, 則漏戶無可正之日, 奸竇無可防之道, 京司如此, 外邑可知。請申飭京外掌籍之臣, 申明舊典, 隨現重勘, 俾無如前落漏之弊。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三司之互相處置也, 可立則立, 可落則落, 自是應行之規, 而向來憲臣處置之歸於玉署也, 入直玉堂李錫夏, 必欲規避, 忙急陳疏, 不待書寫, 親自書呈, 臣雖未知其情理之如何, 而似此擧措, 前所未有, 當初事實, 伊時銓堂, 旣已受以爲過則其所處置, 有何疑難, 而乃反不畏公議, 右袒被論之人, 必欲不參於聯箚, 不先不後, 忙忙出去, 事之駭痛, 孰甚於此? 其在重公議杜後弊之道, 不可不論, 請副修撰李錫夏, 亟施譴罷之典。上曰, 〈以〉親病徑出則些少蹤跡之嫌, 不須可論, 不允。出擧條 翼晉曰, 巡更夜號, 法意甚嚴, 近年以來, 看作尋常, 甚至於莫重內巡, 亦有誤傳誤唱之擧, 伊時衛將部將, 旣已勘罪, 而闕內巡軍, 猶尙如此, 外而巡捕廳各營門, 安知其必無是也? 此雖由於升[昇]平日久, 不事武備之致, 而脫有緩急, 寧不大可寒心哉? 請申飭兵曹及該營, 復或有如前誤對之擧, 一切以軍法從事, 以嚴紀律而肅軍令。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國朝之設立童蒙敎官, 實倣三代小學, 而古法遂癈[廢], 便作冗官, 徒有其名, 全沒實效, 閑常在家之日, 初無從學之童, 倉卒赴講之時, 輒多我求之歎, 此豈朝家設立之本意乎? 他日朝廷之需用, 實由此輩之蒙養, 此亦石[右]文敎育人才之一端也。請申飭童蒙敎官, 率下童蒙, 勿以充額爲務, 俾各專意敎訓, 每於月終, 修書徒報禮曹, 以爲考勤慢之地。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向日朝講, 卽歲首初行之盛擧也。職在臺閣者, 固當備員進參, 猶恐不及, 以對揚我殿下勤勵之聖意, 而其時兩司無論懸頉, 致煩飭敎之屢下, 揆以事體, 誠極寒心, 請伊日不入來兩司, 一竝施以譴罷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凡諸殿座, 侍衛之班, 不得惟意出入, 法意則然, 而臣之待罪騎郞也, 目見大小殿座之時, 輒多占便出入之人, 輪回食代, 固無不可, 而一時空班, 亦關紀綱, 請申飭侍衛各司, 如有復循前習者, 隨現重繩, 以嚴陪扈之儀。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凡動駕朝會之時, 成班序立, 所貴整肅, 而法綱解弛, 朝體不嚴, 陪扈之班, 先後失次, 庭參之禮, 高下易位, 今日班行, 亦不無如前紛雜之弊, 此莫非押班不能檢飭之致, 此不但今日之適然, 由來謬習, 未能痛革而然。且監察另擇之敎, 何等勤摯, 而挽近以來, 漸不如初。請另飭銓曹, 必以有風力有聲望之人, 各別擇差, 俾復呈課之規, 以爲警飭之地。上曰, 依啓。今日亦然, 押班監察, 竝拿處, 可也。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今日押班監察竝拿處。上曰, 今日班行, 亦不成說矣。監察有相換之例乎? 時秀曰, 有之矣。上命書榻敎曰, 拿處監察竝相換。翼晉曰, 惟我殿下以生知之姿, 懋時敏之學, 奮發睿志, 百度維新, 凡在臣隣, 孰不欽仰, 而竊伏見近年以來, 聖念縱勤於宵旰, 治敎不進於尺寸, 姑擧一二事言之, 懲討所以明義理正人倫, 而元惡巨慝, 偃息如故, 凶徒逆孼, 亦多倖逭, 啓紙已毛, 輿情未洩, 執法之臣, 旣未能碎首沬血, 準請乃已, 則惡得免不誠之罪, 而臣愚死罪, 竊恐殿下於此, 亦不無以不誠應之之歎。講筵, 所以進聖學資治道, 而作輟無常, 停日居多, 雖値開講之時, 上下論難, 不過霎時而止, 若干文義, 不過數段而已。侍讀之臣, 旣未能啓沃聖心, 裨益治謨, 則惡得免不誠之罪, 而臣愚死罪, 竊恐殿下於此, 亦不無以不誠應之之歎, 言路所以匡君違正官邪, 而求助之旨, 來諫之衷, 非不懇惻, 未聞有一言之補拾, 一疏之規警, 緘默爲事, 脂韋成習, 言事之臣, 旣未能犯顔直諫, 任怨論覈, 則惡得免不誠之罪, 而臣愚死罪, 竊恐殿下於此, 亦不無以不誠應之之歎, 上之所以導率, 下之所以對揚, 俱不免不誠之科。傳曰, 不誠無物, 此豈非今日殿下所可自反處乎? 請益加聖念, 事必以誠, 董飭群下, 毋敢不誠, 俾有實效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學製之逐等設行, 無或違越, 旣有定式, 而昨冬三學, 擧皆試取, 獨一學四等, 全不設行, 不但士子之抑鬱, 亦係科制之壞損, 請昨年歲末當該敎授, 施以譴罷之典。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惟我殿下, 承皇天祖宗之祐, 長發休祥, 篤生元子, 沖齡漸進於干尺, 睿質益就於岐嶷相見之禮, 屈指計日, 封冊之儀, 跂足顒望, 蒙養之術, 早諭之策, 前後登筵之以是爲言者, 非止一再, 今臣所言, 雖似常談, 此箇道理, 不害於君臣上下日夕相誦。伏況我殿下家傳之法, 身敎之方, 宜無所不用其極, 亦不待臣言之仰勉, 而獨其左右誘掖之地, 起居遊處之際, 尤宜極選端良之士, 以資輔導之責, 然後德性可以薰陶, 溫文可以日就, 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 其將基命於此矣。請申飭廟堂銓曹, 草野耆德之儒, 搢紳文學之士, 預須悉心搜訪, 以待宮僚設置之日, 俾各趁卽備員焉。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京司之直關外邑, 尙有當禁, 況宮房圖署, 尤非公家關文之比, 而近來各宮房, 或稱折受之踏驗, 奴債之徵推, 輒以圖署, 直付該邑, 或推捉其公兄, 或恐喝其鄕民, 非理不法之事, 不一而足, 少或違越, 則上計之邑吏, 在京之邸吏, 囚督相屬, 杖推備至, 其爲中外之痼弊, 孰甚於此, 而若不嚴懲, 則末流之弊, 有不可言。請嚴飭各宮房, 俾無復踵前習, 如有事關外邑者, 自宮房報于內司, 自內司報于該曹, 自該曹發關該道, 以爲知委該邑之地, 而或有不有禁令, 直送圖署之事, 守令報于營門, 自營門枚擧狀聞, 以爲各別重繩之地。上曰, 所奏甚是, 依啓。合行條件, 令廟堂參酌磨鍊, 指一稟處後, 分付, 可也。出擧條 翼晉曰, 駕前鳴金, 自有禁令, 而近來人心不古, 國綱解弛, 甚至有南山放火之人, 閤門聲鼓之變, 事之無嚴, 孰甚於此? 雖以上言事言之, 事關四件, 至冤無告, 冒死呼天, 容或有說, 而至於遐土獰悍之徒, 猾鄕奸黠之輩, 非理健訟, 小[少]不得志, 則輒敢以擊鼓上言等說, 嚇喝官長無所不至, 此等之習, 漸不可長。請外邑民人, 若或有挾私逞憾, 猥徹天聽者, 自秋曹, 行査本道, 如得情節, 嚴刑遠配, 使遐氓悍俗, 知有朝廷之尊。上曰, 依啓。出擧條 翼晉曰, 士者, 國之元氣, 大學, 賢士所關, 我殿下崇儒右文之化, 於斯爲盛, 至於朝行之間, 則雖以如臣愚鹵之姿, 猥忝抄啓之列, 偏蒙作成之化, 惟彼賢關章甫之士, 頻開集春之門, 親課臨軒之試, 而第以本館之月三講會, 政府之上旬輪次, 或有名無實, 或多年曠癈[廢], 其於勸奬作成之方, 猶有所未盡焉者, 豈非聖朝之一欠事乎? 請館學儒生, 依抄啓文臣例, 旬試月講, 酌古參今, 作爲定式, 俾盡育人才之方。上曰, 依啓。令本館論理稟處後擧行, 可也。出擧條 翼晉曰, 臣姿識鹵莽,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列, 日昨親試有命, 新除繼降, 旣在闕中, 章皇出肅, 而今當臨門朝參之日, 不得不冒沒登筵, 以班行不嚴, 有所陳奏, 而押班監察, 不爲論斷, 致煩自上定罪之擧, 臣之擬律不審之失, 於是乎著矣。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上曰, 今日新臺, 皆善爲之, 甚可尙矣。福源曰, 臺臣所奏諸條, 雖未必盡合, 而大體好矣。上曰, 唯。祐源曰, 顧今六路告飢, 聖心憂勤, 每於諸道狀本之來, 雖於乙夜方深之中, 輒呼燭而親覽, 凡係字恤之方, 靡不用極, 蠲布減稅, 屢發惻怛之絲綸, 災邑飢戶, 至登殿壁之圖畫, 雖在厦氈濩蠖之中, 洞察蔀屋饑荒之狀, 帑金之頒下, 御供之減除, 莫非爲民之盛德, 爲今日方伯守令者, 孰敢不惕念奉行, 而今當歲首, 賑政方始, 其在陽和布澤之道, 宜有別般董飭之擧。昔朱夫子南康時, 講究荒政, 條目詳備, 此政今日賑邑之所當遵行者也。伏願令廟堂, 更加申飭諸道, 盡心賙救, 使實惠下究焉。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祐源曰, 伏惟我元子宮睿質日就, 冊禮將擧, 竗簡宮僚爲第一先務, 及此貯養, 不宜少忽, 春坊僚屬則抄選數窠之外, 自當於文官中擇擬, 而至於桂坊, 則無論蔭官韋布, 掄選之法, 其路尤廣, 必須博訪經術文行之士, 以備胄筵輔翊之列, 然後可見睿德成就之效, 其所愼簡之方, 不宜徒拘常格, 卿宰以上, 各擧所知, 多有列朝故事, 此是今日所當遵行者也。臣謂內而卿宰以上, 外而方岳之臣, 皆令勿拘文蔭儒生, 各薦一二人, 付諸選部, 俾爲漸次檢用之地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祐源曰, 班行整肅, 亦關朝綱之一事, 而近日以來, 法紀漸隳, 陪扈之官, 率多徑歸, 朝賀之列, 或失品次, 等威無別, 儀節不成, 雖以今日言之, 歲首臨門, 宜有肅穆之儀, 而班聯之失次, 又復如前, 此似小事, 所係非細, 畢竟被罪者, 不過疲殘之一監察, 而尊官重宰之自犯失禮者, 固自如也。每當現告捧入之際, 多有區別崇庳之敎, 此雖出於禮待之意, 而其在警飭齊整之道, 不幾於遺本而治末乎? 此後則察飭之擧, 先從官尊者始, 以爲警具僚而肅朝綱之本焉。上曰, 所奏甚是, 今日班列中, 卿宰以上, 無故離次者, 竝罷職,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今日班列中, 卿宰以上, 無故離次者, 一傡罷職。祐源曰, 節用爲愛民之本, 聖人治國之道, 不越乎此。殿下卽阼以後, 惟以節用二字爲要務, 上自聖躬, 先行節儉, 凡係冗費, 務從省減, 雖度支應供之物, 亦皆停進, 庶可見紅腐之積, 充仞之美矣。數年以來, 荐遭歉荒, 凡於賙濟之際, 專用益下之政, 租稅之蠲減, 賑資之區劃, 通計一年所入, 蓋十居八九矣。此實我殿下如傷若保之念, 發於至誠, 國儲之蕩然, 有不暇顧, 而第伏念, 財且磬矣。恩幾竭矣。繼此水旱之備, 經費之資, 將何以辦出? 古人以國無三年之畜[蓄], 猶以爲憂, 今日國計, 尤無可言, 夫爲一家之計, 尙且稍存贏餘, 以備不虞, 況於千乘之國乎? 朱子嘗論節用之道, 以中外冗費, 悉從癈[廢]罷爲言, 此政今日急先務也。伏願深留聖意, 凡無益之費, 不急之用, 一切蠲除, 量入爲出, 以爲裕財之道焉。上曰, 亦當留意矣。出擧條 祐源曰, 姑息二字, 爲今日痼弊, 此弊不祛, 則百事不可做矣。大抵自古有國, 每當長治久安之餘, 輒有因循頹惰之弊, 若不大加矯捄, 則終至於委靡不振, 顧今聖明在上, 百度維新, 奮勵之治, 董飭之敎, 未嘗少弛, 而在下所以對揚者, 玩愓成風, 怠慢爲事, 朝廷少經遠之謨, 國事無擔當之人, 恬嬉度日, 苟冀無事, 紀綱之解弛, 風俗之頹靡, 皆由於此, 以聖上大有爲之志, 亦必有中朝之歎矣。今當歲首, 便同一初, 凡於淬勵奮發之道, 先立聖志, 隨事振刷, 毋泥於恬常而務求實績, 毋忸於姑安而必責新效, 使百僚盡職, 四方聳聽焉。上曰, 所奏切實, 當留意矣。出擧條 道浩曰, 人主一心, 爲萬化之本, 君心所向, 如影隨形, 董仲舒所謂, 正心以正百官萬民者, 政謂此也。夫存心之方, 必以學問爲要, 而帝王之學, 異於韋布, 不但在於講習句讀而已。政令事爲, 皆此學也, 動靜語默, 莫非學也。臣竊覵殿下以天縱之聖, 懋時敏之工, 學貫千古, 治軼三代, 一言一事, 皆可以爲後世法, 臣實欽仰贊歎, 而第伏念, 憂勤太過, 或欠頤養之方, 辭敎所及, 不無發露之處, 此殆大聖人涵養之工, 恐有所未盡而然歟? 學問之道, 每從過與不及處着工者, 此洪範所以剛克柔克之訓也。當此履端出治之日, 宜以本源上工夫爲急務。伏願殿下, 以涵養二字, 爲存心典學之要焉。上曰, 所奏好矣。當留意矣。出擧條 道浩曰, 懲討何等嚴重, 而近年以來, 便成文具, 上下相持, 一味玩愒, 臺閣之臣, 每一登筵, 謄傳古紙, 動盈一握, 下旣備數而陳之, 上亦因循而答之, 經閱歲月, 廓淸無期, 如是而何以懼亂逆而明大義乎? 殿下每以無寧停啓, 屢下嚴敎, 三司諸臣, 若能碎首力爭, 克伸王法, 則自上豈有此敎哉? 不誠之罪, 臣亦難免, 而臣愚死罪, 竊以爲殿下至今靳兪, 亦恐有欠於誠實底道理也。伏願亟揮乾斷, 元惡諸賊, 快施邦刑, 以爲絶亂本洩輿憤之地焉。上曰, 亦當留意矣。出擧條 泰永曰, 國朝之設行陞補及學製, 卽是勸奬儒生, 賁暢文敎之一助也。每於一朔之內, 設行一抄, 一年之中, 摠爲十二抄, 則規例已久, 法意可見矣。聖上御極之初, 深軫多士之弊, 屢飭國子之長, 俾守舊制, 毋踰當朔, 而行未數年, 又復因循, 每當冬末, 連爲設行, 至使士子, 重冒風寒, 多生疾病, 此豈朝家飭勵之本意哉? 臣謂更爲嚴飭, 申修成憲, 若過當朔而不設, 則自政院, 草記論罪宜矣。上曰, 依前定式, 施行之意嚴飭, 但政院無草記之規, 且以愆限論罪, 曾有指一之式令, 令政院, 取考年前定式時文蹟, 以爲修復擧行之地, 可也。出擧條 泰永曰, 廷臣章奏, 雖不必盡槪於聖心, 自上優容之道, 固宜卽賜批答, 明示從違, 而況事係懲討, 言出臺閣者乎? 近日一二臺臣之疏, 或有留中而不下者, 臣豈不知聖意之攸在, 而恐有欠於待言官開言路之盛意也。臣謂章疏之不下者, 亟賜批旨宜矣。上曰, 所奏出於隨事毋隱, 當留意矣。出擧條 鼎運曰, 聖王之治國要道, 不外乎懋實德行實政而已, 實者, 虛之反也。言而不行, 則萬言萬當, 徒歸文具, 言而行之, 則一政一令, 皆爲實效, 今玆朝參之擧, 卽一歲之首, 一初之政也。臺臣儒臣, 次第陳達, 謨猷洋洋, 爛然可觀。昔漢文帝有言曰, 言可用則用之, 不可用則置之, 此後辟之所當法也。今日諸臣之言, 雖未知其措諸事爲, 擧皆穩當, 而其中亦豈無一二可用者乎? 凡有可以裨補衮闕, 利及民國者, 則隨卽採用, 俾有成效, 雖實德實政之業已行之者, 莫曰已行, 而益加勉省, 其所未行者, 反而求之, 擧而行之, 如恐不及, 翕受之量, 彰於外, 芻蕘之說, 益於上, 則凡於政令施措之間, 不期實效而實效自著矣。不如是, 則徒言無益, 朝參盛擧, 不過爲一日應文之具而已, 雖有嘉言善謀, 奚補於治國之要道哉? 臣之所陳, 雖曰草草陳腐, 實心實政四字, 實爲今日之先務。伏望殿下, 留意焉。上曰, 當體念矣。出擧條 善復曰, 李潤慶·申應周·李得濟, 當邊遠定配, 而北關則當此歉歲, 不可分配, 關西·嶺南, 分定配所, 而至於李得濟, 出繼之人, 其生父今年已踰八十云。揆以法典, 雖無可論, 其在孝理之政, 宜有參恕之道, 惶恐敢達。上曰, 然則其在孝理之政, 實有所矜惻矣。福源曰, 其情勢, 則果爲可矜矣。上曰, 所坐與李潤慶·申應周有異, 依法典收贖放送,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大諫何不陞殿乎? 仍命書榻敎曰, 大司諫徐有防, 推考。有防曰, 臣知識鹵莽, 言議拙訥,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諫長除命, 忽下於閣班登筵之際, 逃遁不得, 章皇出肅, 猥陳數條, 未效一日之責, 自顧慙恧, 已無可言, 而時任閣臣, 雖帶臺職, 一依時臺之兼春坊行公之例, 參班登筵, 明有本閣定式, 而俄於殿座將罷, 筵臣竝退之時, 矇不記得, 終未免隨衆而出, 致勤飭敎, 至被問備之罰, 格例違越, 進止乖當, 臺體閣規, 一擧兩失,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上曰, 春坊兼管, 雖爲臺職, 未嘗以臺職之故, 不登胄筵, 以此之故, 閣臣帶臺職者, 亦用此例陞殿事, 明有定式, 今日諫長之不陞殿, 何也? 此後大諫, 未遞臺職之前, 若以稟事閣臣登筵, 而當日無城上所, 不得傳啓則合啓, 雖不可爲, 院啓則稟事, 入侍時不可不爲矣。上還內,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