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552책 (탈초본 83책) 정조 8년 3월 15일 경자 27/28 기사 1784년  乾隆(淸/高宗) 49년

○ 甲辰三月十五日辰時, 上御宣政殿。朝講入侍時, 領事金熤, 特進官徐有隣·鄭好仁, 同知事趙時俊, 副提學趙尙鎭, 檢討官鄭萬始, 參贊官洪仁浩, 行大司諫沈豐之, 執義林濟遠, 假注書朴能源, 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上讀孟子前授章, 尙鎭讀, 自公孫丑問曰, 止何待來年。上讀新受章訖。尙鎭曰, 段干木·泄柳之不見魏文侯·魯繆公, 孟子曰, 是皆已甚, 而若臣愚之淺見, 則非但二人之處義, 不得其中也。其時二君求賢之心, 苟能終始不懈, 誠禮備至, 則二人, 豈有拒絶不見之理也? 仍伏念殿下, 御極以後, 側席求賢之誠, 勤勤懇懇, 溢於絲綸, 臣實不勝欽仰感歎, 而第巖穴藏修之士, 尙未見羽儀王庭, 裨益晠化者, 抑或氣數之有盛衰而然耶? 果由殿下急賢如渴之心, 有所未盡之故歟? 目今人才眇然之時, 才德兼備之士, 雖不得搜羅布列, 至若才諝文學, 名以一藝者, 惟患不求, 不患無人。果能隨才任用, 各適其器, 則林下自好之士, 抱才願試之人, 擧將于于而進, 爲今日朝廷之用, 百工允釐, 治化郅隆矣。苟求其本, 惟在殿下一心上誠字。伏願體念焉。上曰, 所奏切實矣。萬始曰, 行什一之稅, 禁關市之征, 王政之大者, 而宋臣戴盈之請待來年而行之, 故孟子有日攘月攘之喩。以當今言之, 均役之深害, 殿下固已明察, 管納之政, 出付道臣, 而猶未更張而釐革之, 科場之痼弊, 殿下亦已洞知, 矯捄之敎, 已頒初年, 而尙無通變而因循, 一年二年, 將至十年, 則此不翅待來年而已。殿下若未照燭其爲弊則已, 旣知之而尙此姑息, 有違大聖人勇斷之義。伏願殿下, 繼自今, 凡係時務民隱, 已知其爲弊者, 劃卽矯捄, 毋至姑息焉。上曰, 所陳誠好矣。領事陳之。曰, 此章文義, 似若無別般微奧之旨, 而段干木·泄柳, 俱是當世之高士, 踰垣閉門, 雖不免爲已甚之歸, 而若使文侯, 能盡求賢, 一訪而踰垣則再訪焉, 再訪而又避之則三訪焉, 蓄誠而盡禮, 如成湯之於伊尹, 則彼之所學, 亦是幼學壯行之道, 豈必欲果於忘世, 終身不出耶? 文侯·繆公, 魏·魯之賢君, 而未聞聖人之大道, 不能有賢賢之眞箇誠心, 一訪而已, 不能再訪三訪, 使干木·泄柳, 終無幡然之起, 則其過不在於干木·泄柳, 而在於文侯·繆公, 此實後辟所當監戒處也。上曰, 所奏好矣。知事·特進官, 亦陳之。時俊曰, 段干木·泄柳之事, 聖人以過矣斥之, 而三代以後, 旣難得中庸之士, 則段干木·泄柳, 雖過矣, 而以脅肩諂笑, 未同而言觀之, 不啻霄壤矣。世道今方日下, 中庸之士, 雖不可得來, 如段干木·泄柳之人, 若搜羅招延, 則當爲激揚之助, 願留聖念焉。有隣·好仁曰, 上下番所陳已悉, 臣等何所仰達乎? 上曰, 參贊官及臺臣, 亦陳之。仁浩·豐之·濟遠曰, 臣等俱無可達之辭矣。曰, 日三法講, 事體至重, 至於朝講, 尤有別焉。挾冊登筵之臣, 宜各有文義之敷奏, 而參贊官以下, 不能仰體下問之盛意, 俱無一言而退, 烏在其挾冊登筵之意哉? 事甚慨然, 今日講筵入侍參贊官以下, 一竝從重推考, 使之警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豐之·濟遠曰, 臣等姿性愚陋, 見識魯莽, 淸朝言責, 自知不堪。日前除旨, 適在於署經命下之際, 章皇一出, 只爲副急, 講筵登對, 亦緣怵分, 而自顧空疎, 無所敷陳, 只此文義之末, 已著含默之失, 至被大僚問備之請, 此莫非臣等不稱之致, 其何敢一刻抗顔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同副承旨洪仁浩曰, 行大司諫沈豐之, 執義林濟遠,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上曰, 戶曹堂郞, 捧健元陵御製懸板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戶曹判書鄭一祥, 二直提學徐有防, 檢校待敎尹行任, 戶曹正郞鄭華淳, 捧板進伏。上曰, 幾人擔往乎? 一祥曰, 二人, 可以擔往矣。上曰, 陵上曲墻, 只修頹圮處, 元陵丁字閣樑上塗灰, 亦略略擧行, 勿爲張大, 可也。一祥曰, 謹當依下敎擧行矣。上曰, 明當入來乎? 一祥曰, 各陵奉審後, 可以入來矣。上命先退。有防曰, 臣等以奉審日次, 方入奎章閣矣。上曰, 兪。仍下敎曰, 注書出去, 次對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禮曹判書嚴璹, 兵曹判書李𡊠, 行副司直李在簡, 漢城判尹金履素, 行副司直尹塾·徐有大, 行都承旨金夏材, 行副司直蔡弘履, 司諫安廷玹, 掌令安鼎大, 右副承旨趙興鎭, 假注書李敬五, 偕入進伏。上曰, 他承旨入侍。出榻敎 金思穆進伏。進前曰, 當此日候不調之時, 臨御寒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曰, 今日無他稟處事矣。上曰, 民事有可商量者, 故今日, 特命賓對矣。曰, 此守禦使鄭尙淳狀啓也。枚擧廣州府尹金宇鎭牒報, 以爲南漢守堞軍官都試, 春秋設行, 而當此歉歲, 參試武士, 多在賑面, 齎糧赴試, 動費屢日, 且災年停試, 亦有已例, 今春都試, 姑爲停止事, 令廟堂, 稟處爲請矣。饑歲武士之齎糧來往, 其弊誠不些, 災年停試, 亦有前例之可據, 則春都試停止, 依狀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以訓局草記, 補民垌事, 有令廟堂申飭之敎矣。蓋屯田養兵, 是兵家最上策, 訓將之經紀此垌, 以補軍門接濟之道者, 實出於設屯養兵之遺制, 奸民輩之中間作梗, 沮敗屯事者, 殊極可駭。此實係關民習, 所當嚴勘, 而若或有一分民怨, 則亦不可只爲養兵之地, 反貽居民之害, 而遠外事情, 有難遙度, 若使道臣, 採探民情, 果無害或及民, 民或稱冤之事, 則痛繩奸民, 使軍門之事, 賴以有補, 如或不然, 則枚擧事實, 狀聞稟處, 實合事宜, 以此意, 更爲行會本道, 何如? 上曰, 訓局與道臣, 未知孰是孰非, 而予之下廟堂者, 良以此也。頃日訓將所奏, 忙未詳問, 而若有害於民, 則在朝家, 決難許之矣。朝家之設置堤堰司者, 蓋爲察飭此等事也。曰, 如有一毫民怨, 則決不可行, 令道臣, 採探以奏,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臣方以講官登筵, 而時帶經筵之臣, 或有實病不得行公, 或任劇務, 職事相妨, 當此逐日開講之時, 事甚可悶, 倂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有實故者誰也? 曰, 徐有慶, 有實病云矣。上曰, 此外又有誰乎? 曰, 徐有隣·李在簡·李𡊠·趙時俊·李在協矣。上曰, 經筵中有實故, 時帶臺職及有司堂上人, 倂許遞, 可也。出擧條  仍命書榻敎曰, 經筵中, 有實故時帶臺職, 及有司堂上人, 竝許遞。又命書榻敎曰, 禮房承旨, 馳詣受香所, 奉審摘奸以來。曰, 頃以坡州軍餉不足五百石, 令道臣, 就其有裕處, 分排移劃後狀聞之意, 覆奏, 分付矣。卽見京畿監司沈頤之啓本, 則以爲道內穀儲邑邑不敷, 實無推移劃給之路, 元數五百石, 姑爲還分, 待秋捧, 竝耗劃給, 使之糶糴取用事, 請令廟堂, 稟處矣。本州支放之不足, 則已以本州常賑穀, 準折劃給, 俾爲目下需用之資矣。元數五百石, 則姑爲還分, 待秋捧劃給, 使之糶糴取用者, 實是兩便之道, 依道臣狀請, 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曰, 以漁鹽船稅節目講定事, 行大司諫沈豐之, 備堂啓下, 以爲與諸堂, 會備局, 商確講定之地矣。以其方帶臺職之故, 拘於格例, 不得往來與聞, 此是民事, 事係緊急, 沈豐之所帶本職許遞, 仍令口傳付軍職, 使之專意所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昨日堂疏, 卿見之乎? 訓將所遭, 果何事耶? 曰, 堂疏臣未及見之, 不知何事矣。上曰, 承旨見之乎? 仁浩曰, 堂疏中, 以爲無地處之武弁, 薦爲備郞, 故同僚恥與作僚云矣。上曰, 武弁, 誰也? 仁浩曰, 臣不知其姓名矣。上曰, 有司堂上知之乎? 時俊曰, 向者備郞, 一則李柱完, 一則李晦植, 似不出二人中矣。曰, 堂疏旣曰湖西武弁, 則似是李柱完矣。其地處, 臣不知何如, 而才器身手, 若果可用, 則雖鄕曲微賤之人, 豈可拘此而不取乎? 雖然備郞, 卽武弁之極選, 亦不可不顧地處矣。上曰, 其人未知爲誰, 御將知之乎? 有大曰, 臣亦不知矣。上曰, 昨年湖西事, 有以內禁衛效勞者, 似是其人矣。曰, 堂疏中旣曰同列羞與爲伍, 則其地處, 似不合於是任矣。上曰, 未知地處之何如, 而訓將之意, 必有所取, 堂疏中譴罷之請, 誠過矣。曰, 堂疏雖如此, 訓將國之重任, 設有些少所坐, 豈可輕遞乎? 上曰, 然矣。且堂疏中所論黃景源, 卽桂坊薦事, 所謂成致三, 卽誰也? 曰, 成致三, 果入薦記中, 而不知何許人矣。上曰, 備堂中, 有知其人者乎? 曰, 此人卽驪州士族, 而桂坊薦之合不合, 則臣未知之矣。上曰, 堂疏中目之以鄕曲微瑣之人, 其人閥閱與學識, 果何如? 曰, 致三之先祖以文, ·朝時爲副提學, 微瑣之目, 人言似過, 而學識有無, 臣亦不知矣。曰, 今番桂坊薦, 自上旣有飭敎, 則其薦非比閑漫, 成致三, 未知果何狀, 而今日入侍諸臣, 皆無灼知者, 則其無卓異可知, 重臣所薦之不能十分的當, 可知矣。上曰, 重臣事, 誠不善爲之矣。然而桂坊薦, 雖或過矣, 亦豈可因此而廢人前程乎? 曰, 其人文學才望之有無, 在廷諸臣之所未知, 而無釁累之人, 亦不宜因此永枳矣。然而堂疏中, 以薦單勿施爲請, 此則異於官職除拜者, 別無施不施之可論矣。上曰, 兪。仍命仁浩, 書傳敎曰, 旣問大臣, 如能十分精擇, 必無昨日事, 所薦之人, 家閥雖與素蔑名稱者有異, 何不審愼? 致此人言, 知事黃景源罷職。上謂曰, 堂疏中言受敎輯錄事, 而丙申以後事, 散亂無統, 果如堂疏所云, 卿見之乎? 曰, 堂疏所陳辭意, 臣未聞知矣。上曰, 此非自廟堂擧行之事, 往復領·左相, 以草記爲之, 可也。曰, 此非一人之所可獨成者矣。上曰, 爲之續錄, 則六典皆當入乎? 有隣曰, 以受敎, 分六典排定, 則百各司, 似當盡入矣。上曰, 當爲幾卷? 有隣曰, 姑未可預知矣。上曰, 如欲編輯, 則當出堂郞各數人, 使之專管矣。曰, 然矣。上曰, 然則此難速了矣。曰, 此非細事, 不必以速爲主, 令諸臣爛加商確, 使無疎漏之弊, 似爲好矣。上曰, 李家煥, 今已免喪乎? 其博覽典古, 近世誠不易得矣。弘履曰, 李家煥, 今月爲禫朔矣。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  上曰, 今日賓對, 專爲湖西民憂也。荐饑之餘, 民情轉益遑急, 目今穀簿, 較看癸未年前例, 不啻減半, 其時則分留外, 尙有容手之道, 今則竝與元穀而不足, 原春·京畿·關北·湖南之賑資, 亦不及曩時, 如干運, 何能補其萬一乎? 且以湖西而推之, 則還民之遑急, 最甚於賑民, 無種無糧, 則將何以耕且耘也? 然而道臣, 應有接濟之策, 而正月以後, 無一言及此, 且文簿等事, 極其生疎, 不及於東北伯遠矣, 此予所以尤不能放心者也。在昔先朝癸未, 所頒給各穀, 爲九萬餘石, 今番亦依此數, 不爲不少, 而大體穀簿, 蕩然無餘, 來頭賙賑, 無計繼乏, 重以癘疫, 死亡相續。顧今民情, 萬萬罔措, 雖給數十萬穀包, 猶患不贍, 在朝家爲民之道, 豈無別般商量者乎? 曰, 湖西一路, 前後蠲減之典, 靡不用極, 而近聞鄕民所傳, 則還民反羨賑民云, 民情之遑急, 推此可知矣。宵旰之憂, 又若是勤摯, 有司之臣, 孰敢不竭誠仰體, 思所以宣揚德意, 而左思右量, 着手無處, 殆同無麪不托, 誠不勝萬萬罔措矣。上曰, 有司堂上與湖西句管堂上進前。仍下敎曰, 予有所商量, 卿等聞知乎? 以某樣錢, 代賑穀給還, 待秋成, 以穀以錢, 隨宜還捧, 無所不可, 若有一分之益, 而嫌於錢還而不給, 則未知其可, 似此之時, 不可用一切之法, 其勢似難禁矣。曰, 錢還誠有弊, 而末梢區劃, 若至無弊, 則當爲目下救急之一助矣。曰, 燃眉之急, 一時爲悶, 待秋成, 以錢以穀, 未暇預度矣。上曰, 昨年摠戎廳出給錢還乎? 有大曰, 然矣。有隣曰, 今此錢還, 乃所以立本也, 若依摠廳之例, 則與穀還無異矣。上曰, 他道旣無可移之穀, 則無寧以錢許劃, 以爲生穀之道乎? 在簡曰, 今若出付道臣, 則似當有從長區處之道矣。上曰, 當以何樣錢出給乎? 予則曰, 要不出漁鹽船稅矣。有隣曰, 未知劃給, 當爲幾何, 而卽今餘存, 不過一萬九千兩零, 竝與春等漁鹽船稅計之, 則合爲二萬三千兩零矣。上曰, 劃給幾許, 可救此急乎? 卿等之意, 何如? 在簡·時俊曰, 今此惠堂所奏之數, 盡爲劃給, 然後當爲實惠矣。上曰, 此事果可無異議乎? 曰, 今此賑救之惠澤, 湖西之民, 皆將歡忻感激, 在廷諸臣, 孰敢有異議乎? 上命仁浩, 書傳敎曰, 朝家於湖西, 何嘗一日忘于心哉? 年事則沿野荐歉, 蓋藏則公私俱空, 欲着力於賑事, 則還民被困, 欲致意於還政, 則賑民受害, 實無賑與還兩便之道, 民勢之去益遑急, 可推而知。況湖西, 士夫鄕也。士夫契活, 非陶冶販賈之工, 於謀身, 只寄於畎畝之中, 今畎畝再告荒, 若無公穀之計巡分糶, 何以資生而治農乎? 予則曰, 昨年湖西大民小民, 將無同也。向來穀及錢太之爲資賑還之需, 鱗次劃給者, 穀包爲九萬有餘, 錢貨亦至萬金, 未知分俵無不均之歎, 民食有差裕之喜乎? 以予所料, 決知爲不然。將此穀簿, 較彼戶口, 終不能相當, 道伯之迄今無言, 豈或有別般周便之策耶? 噫, 非種不耕, 非糧不耘, 無種無糧, 耕耘以愆, 則嗣歲之憂, 又非目下顑頷之比, 此予所以耿耿一念, 忘寢與食, 焦勞將至生病也。經用之莫可收拾, 予非不知, 而似此荒歲, 何拘常規? 月前之區劃, 亦不足較挈。本道各邑當捧條結錢漁鹽船稅錢二萬三千兩零云, 特許全數加劃, 付之道臣, 從便補賑。賑穀中, 除出幾許數, 就其緩急, 酌量分糶, 着念課農, 俾無絶巡失時之弊。至於賑政, 莫曰就緖, 見今春煦漸永, 阻飢轉甚, 嚴飭守宰, 詳加審察, 無令一民或致遺漏, 少紓予南顧之念。又若有疾病者, 無論方痛已痛, 必皆方便救療, 無令一民或至捐瘠。民安然後, 予心可安, 爲道臣守令者, 寧不體予敷心之諭, 思所以宣揚之方乎? 以此傳敎, 自廟堂, 行會本道, 措辭, 申飭。上曰, 都下民事, 亦甚可悶。向以錢荒之弊, 分給之數, 爲四萬金矣。昨今年發賣民錢, 又將至累萬金, 無論某處某樣名色, 限以幾萬兩出給, 欲救都民之急, 若復如前授其所親, 則於小民, 果何益焉? 今番此弊, 須宜痛禁, 此專出於救荒之計, 雖一半分如或殖利, 則初不如不給, 且與錢還有異, 無論今冬明春, 觀勢還捧, 不可無闊狹, 如是然後, 庶可以少紓民憂矣。未知卿意, 何如? 曰, 周禮荒政十二條, 散利居其一。卽今都民之遑急, 實無接濟之道, 米價看看騰踊, 一包幾過八兩, 今此聖敎, 在於散利, 目下急務, 無過於此, 其將爲都民之實惠矣。上曰, 賑廳見在之錢, 厥數幾何? 有隣曰, 不過爲四五萬金矣。上曰, 近無散財事, 故必以爲有所儲積, 而今則不滿十萬兩之數, 向者左相, 請出兵曹錢五萬兩, 然則餘儲, 不過一萬兩, 豈不迂乎? 卿等退出, 與將臣相議, 散貸於着實人, 懸保以給, 後日登對時, 更稟, 可也。在簡曰, 給着實人, 則惠難及於貧民矣。上曰, 在卿等善處之耳。有隣曰, 諸般上納, 皆有定限, 而近來外邑, 全不畏法, 毋論水陸, 轉輸輒以遷就爲事, 應下貢價, 每致愆期, 揆以事面, 極涉駭然。今年雖曰歉荒, 前後蠲恤之澤, 不啻曠絶, 應捧之數, 餘者無幾, 且小民則最先畢納, 吏鄕則從後弄奸, 自是外邑之通患。目今春序已暮, 月限漸近, 各道上納, 毋論米木錢, 自本道, 另加董飭, 尺文一一考還, 而如或過限, 該道道臣守令, 依定式, 筵稟論責之意, 出擧條, 預爲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臣於均廳事, 有萬萬切悶者, 敢此仰達矣。今年本廳所入, 比前大縮, 而此外蕩減停退劃給之數, 合以計之, 殆近十數萬兩, 若於此際, 各衙門給代, 又引前例, 一一許施, 則將無支保之望, 此後關係所重者外, 給代一款, 竝勿擧論之意, 出擧條,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履素曰, 臣以燻造契事, 有所仰達者矣。京城外十里, 道路橋梁, 在前都民, 出力修治矣。以其民弊之故, 間因朝令, 使燻造契人擔當者, 蓋其燻造之利, 不些故也。昨年以太農之告歉, 不免失業, 而至於今年, 京外太貴, 較之往歲, 不啻倍蓰, 燻造之業, 年年失利, 修治之役, 依舊責應, 契人輩之紛紜呼訴, 已極可矜。而且以都下所見言之, 昨年旣以燻造之極貴, 沈醬之家, 十不二三, 到今民事, 極其艱難, 而節序太晩, 覓太無路, 民間物情, 擧皆遑急云。非但契人聊賴, 實關都民之生理, 荒政之要, 亦爲不少。臣意則, 毋論某條名色, 內外京倉儲置之太, 取其留庫中, 限三千石, 或以甲太, 或以改色, 出給燻造契人, 以爲待秋還納之地, 則實爲公私兩便之道, 下詢度支·惠廳, 而量宜處之, 恐合事宜矣。上曰, 卿之所奏, 出擧條, 令廟堂, 問于該曹·該廳, 從長草記稟處, 可也。出擧條 𡊠曰, 頃因戶判筵稟, 丁酉以後大小營繕之役, 兵布之未及上下者, 計數推來事, 自戶曹, 移關來到, 而當其營役之時, 初不依例出關, 到今近十年之後, 始欲推去者, 有違前規, 且聞匠人料布, 戶曹皆已計給云。然則本曹, 亦是經費衙門, 不必取此與彼, 兵布上下一款, 今姑置之, 自今爲始, 凡有國役, 待戶料, 出關磨鍊, 何如? 上曰, 與戶判相議, 後日次對, 稟處, 可也。出擧條 𡊠曰, 慶尙左兵使金廷遇, 今已瓜滿, 而本邑雖居之次, 旣非設賑之邑, 則依例出代乎? 上曰, 不必汲汲爲之, 待來月後差出, 可也。履素曰, 五部字內癘氣不歇, 間有死亡之患, 此甚可悶矣。上曰, 活人署與各部所管不同, 未知救療之道, 果能着實乎? 履素曰, 活人署, 則主管出幕者, 各部則主管當部字內方痛及死亡, 俱報臣府, 救療一節, 亦何可一毫泛忽乎? 上謂時俊曰, 昨日刑曹判付, 何時見之乎? 時俊曰, 三更見之矣。上曰, 今日果開坐乎? 時俊曰, 今日値齋日, 不得用刑矣。上曰, 秋曹殺獄事目, 卿知之乎? 庚子獄事, 尙不擧行, 事之稽滯, 孰甚於此? 前後刑判, 欲施罷削之典, 而一一現告, 則殆不可勝數, 故姑爲參酌矣。時俊曰, 朴再興之子爲元犯, 而尙未現捉, 故至今遷延矣。上曰, 他獄, 何故遲滯乎? 曰, 獄事遲滯之弊, 由於刑判之數遞故矣。上曰, 此不可不釐正節目, 定式, 申飭矣。時俊曰, 備邊司, 方相議出草矣。上曰, 三司進前。尙鎭·廷玹·鼎大·萬始等曰, 請黜置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 仍令王府, 夬正典刑,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又曰, 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 設鞫嚴問,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上曰, 兩司無長官, 而玉堂長官, 旣參合啓, 則副提學, 必傳啓矣。廷玹曰, 臣之情踪, 實難蹲仍於見職, 前後批旨, 不勝感惶之交中, 始而屢違, 只爲承當之不敢, 今者冒進, 亦緣嚴畏之轉深, 獲登前席, 仰瞻耿光, 榮寵已極, 分義粗伸。第臣精神迷瞀, 臺體生疎, 進前傳啓之際, 旣無兩司長官, 則入侍副學, 所當奏三司合啓, 臣欲替讀笏記, 聖敎之下, 臣之昏謬做錯之失, 於是乎著矣。臣何敢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鼎大曰, 臣臺體生疎, 初欲與諫臣, 合辭避嫌, 諫臣避辭, 稍異於臣, 故更欲各爲引避, 以致擧措顚錯, 壞損臺體, 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雖因生疎, 所失非細, 勿辭。右副承旨趙興鎭曰, 掌令安鼎大,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尙鎭曰, 掌令安鼎大, 入侍避嫌之際, 笑語相雜, 擧措慌忙, 揆以臺體, 誠極駭然, 請掌令安鼎大罷職。上曰, 生疎所致, 推考, 可也。廷玹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曰,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時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又曰, 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又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又曰, 請爲奴罪人夢獜, 定配罪人崔鍾岳, 放送罪人鄭聖休,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又曰, 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又曰, 請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曰, 請還寢德相應坐諸囚發配之命, 仍令牢囚, 嚴訊取服,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廷玹曰, 禁扄淸肅之地, 宜飭喧譁, 筵席進退之際, 惟當整齊, 而閤門咫尺, 鬧聒有聲, 殿庭入侍, 班行離次, 請當該兵曹堂上及追入備堂蔡弘履, 竝推考。上曰, 依啓。廷玹曰, 正言李延伋, 以臣才識鹵莽, 言議巽軟, 淸朝耳目之任, 本自不稱, 而薇垣除命, 遽下於玉署持被之時, 他不暇顧, 章皇出肅, 今登筵席, 笏記露出, 有違臺體, 致勤聖敎, 至有承宣請推之擧, 臣於是, 滿心慙悚,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引嫌而退。煩閱笏記, 殊損筵體, 只緣生疎, 何可輕遞? 請正言李延伋出仕。上曰, 依啓。曰, 臣有區區私懇, 敢此仰達矣。親山在不遠之地, 而經年不得往省, 一日內可以往返, 若趁明日, 暫爲來往, 則實愜私願矣。上曰, 卿其依所請往省, 可也。上命書榻敎曰, 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 自今日, 前方中減白芥子五分煎入。命大臣·備局堂上先退, 仍命承史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