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川郡殺獄罪人金夢得獄事段, 良家未笄之女, 忽遭强暴之汚, 或被黯昧之誣, 則玷辱家門, 羞愧憤痛, 父母之逼殺者有之, 處子之自殞者有之, 而不仰藥, 不投繯, 而手尺寸之刃, 一刺再刺必殊乃已。如金女之烈者, 槪未之見焉。此獄疑端, 不一而足, 而要之曰, 不可必信其自刺也, 又不可勒歸之被刺也。食氣嗓傷處, 深闊爲五寸許, 起手收手, 顯有旣割又割之跡, 決非荏弱女子之所忍爲, 此所以不可必信其自刺也。金女同室之人, 不過其父母兄弟也。室女之潛奸隣人, 雖爲父母之深羞, 而天顯之親, 白晝刺刃, 又是人情之所必無, 此所以不可勒歸之被刺也。今此金夢得之斷以爲元犯者, 特因夢必及可麻貴之一言, 而其言太不了了, 如所謂一手執頭, 一手執鎌, 先割左又割右者, 類非八九歲穉蒙之所目擊而口傳者兺不喩, 設令其言, 皆實鑿鑿可據, 一則夢得之親弟也, 一則夢得之從弟也。以親弟從弟, 而證親兄從兄者, 在渠爲傷倫, 在法爲違格。殺人償命之法, 不但刑期無刑, 扶植風敎之意, 兼行於其中, 而一朝取招於不當招之兒, 以證其不當證之案, 則其於傷獄體而關後弊, 果何如也? 前後本道査啓, 該曹覆奏, 隱情違端, 毛擧無遺, 而所可疑者細故也, 所可惜者大體也。假使夢得, 眞有可疑, 不過依俙髣髴而已。況除却兩兒之招, 則元無一毫之疑是如乎, 方當審理之日, 朝家處分, 當觀大體, 罪人之幸逭其失細, 法典之違越其失大。夢得乙良放送, 以示朝家重獄體敦風化之意爲旀, 仍自本曹, 行關諸道, 凡於檢驗同推時, 無得法外取招事, 一體申明嚴飭爲良如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