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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55책 (탈초본 83책) 정조 8년 윤 3월 25일 경진 100/144 기사 1784년  乾隆(淸/高宗) 49년

○ 甲辰閏三月二十五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備苟有司堂上入侍時, 行司直金華鎭, 兵曹判書徐有隣, 吏曹判書李在簡, 刑曹判書趙時俊, 行都承旨洪秀輔, 左副承旨徐龍輔, 假注書朴能源, 記事官李昆秀·尹行任, 以次進伏訖。上曰, 刑曹參判·參議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 與李亨逵·李獻慶偕入進伏。上曰, 今日肅拜, 入來備堂入侍, 右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朴祐源·兪恒柱進伏。上命有司堂上進前, 因下敎曰, 前校理李顯靖之疏, 卿等見之乎? 華鎭等曰, 見之矣。上曰, 疏中所論還穀之弊, 儘不無意見。朝家之設置還穀, 本出爲民, 而末流之弊, 反爲厲民之階, 吏鄕之舞弄, 而小民有納實受殼之嘆。還作之憑藉, 而奸吏售散粟斂米之習, 色落耗條之不改謬規, 則有情實發賣之弊, 用舊蓄新之不遵法式, 則有腐傷改色之弊, 以至疊戶·虛戶·隣徵·族徵等許多弊端, 殆難勝擧。而唉, 彼小民, 終歲勤苦, 未有粒口之資, 徒受剝膚之苦, 每一念至, 錦玉奚甘? 此則惟在於按道分憂之臣, 明以戢察, 仁以撫摩, 則庶幾小民之受惠。而至於疏中所請作錢一事, 予未知其然。目今穀簿, 在在枵然, 況自數年以來, 饑荒荐仍, 賑發殆盡。予則方以穀少爲憂, 而堂疏則反以穀多爲憂, 卿等之意, 未知如何。華鎭曰, 摠論諸道穀簿, 則或有山郡多而沿海少處, 或有沿海多而山郡少處, 而計戶裒益, 量宜轉移, 已有朝令。況當連歲賑救之餘, 穀少之弊, 實爲目下第一隱憂, 以穀作錢, 恐非其時矣。有隣曰, 諸道穀簿, 雖在平歲, 逐年減縮, 厥數夥然, 以今之摠, 方之於古, 僅爲三之一二, 況比年以來, 停減加給, 移轉營賑之數, 不知其幾萬。嗣歲充補之道, 政宜講確, 作錢與否, 初非可論, 堂疏所陳, 似是只見其常年穀多之邑, 而有此論請。而雖以常年言之, 亦有隣近穀少邑, 推移移轉之道, 固不可容易發賣, 況在今歲, 所謂穀多之邑, 亦皆枵然, 則將何處着手發賣乎? 上曰, 湖南之常年穀簿, 何如? 有隣曰, 大抵沿邑多於山郡, 而摠而論之, 亦無穀多爲弊之端矣。上曰, 嶺南, 何如? 在簡曰, 以臣按道時所見言之, 左道之如安東諸邑, 每以還少爲憂, 右道則雖得僅僅計給, 而亦無穀多爲弊之邑, 則堂疏所陳, 未知指何而言矣。時俊曰, 若以臣待罪本道時所見言之, 右沿則雖得僅僅分給, 左沿則每患不足, 殆不成樣, 況伊後停減之數及浦項濟民等倉, 移轉他道之數, 又甚夥然。此誠今日之最隱憂處, 豈可議到於發賣之時乎? 上曰, 洪忠道, 何如? 有隣曰, 洪忠道反不如兩南矣。上曰, 目今穀少之弊, 諸道同然, 而朝家所恃以取用者, 惟在三南, 而三南穀簿, 又如是枵然, 言念及此, 誠非細憂, 卿等須思生穀之方, 以紓民國之憂也。若多般講究, 則豈無其道乎? 華鎭曰, 生穀之方, 實爲目下第一急務, 而大抵外邑吏隷, 本無料米布資生之路, 故無他着手處, 只思弄奸於官穀, 此還民所以偏受其害, 而百弊之所由生也。若有別般通變, 則庶可爲吏民俱便之道, 而姑不可容易議到, 是甚可悶矣。上謂有隣曰, 荒政考, 盡爲抄出乎? 有隣曰, 民戶田結, 極其浩汗, 姑未及告訖矣。上謂祐源曰, 卿新從湖西來, 湖西麥事, 何如? 日前雨澤, 得無未洽之嘆耶? 祐源曰, 雖以沿路所見言之, 兩麥俱茂, 已有豐登之望, 而聞往來行人言, 則傍近諸邑, 亦莫不占豐云。臣之在途時, 聞竹山等邑, 猶有望雨之意, 今二十日之雨, 無不均沾云。自此以後, 亦似無慮矣。上命書榻敎曰, 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行左承旨柳義養, 行右承旨具明謙偕入進伏。上曰, 昨日入格儒生, 盡爲來待乎? 義養曰, 來待矣。上命書傳敎曰, 同副承旨, 率來待儒生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同副承旨李文源, 儒生沈鳳錫·睦黃中·禹景謨·鄭履祿·柳師模·鄭遂龜·張至冕·李東洙·KC00172·公榮國進伏。上曰, 爾等今番應製之文俱善作, 眞實才也。至於明經生之亦能善作, 尤可尙也。命有隣讀律賦, 龍輔讀銘。上曰, 其中律賦居首, 尤爲善作, 可謂不易之實才矣。命義養頒賞有差。仍命刑曹堂上進前。上曰, 京外殺獄錄啓, 皆已來到, 故今日召見卿等, 方下判付, 而予念殺獄事體, 至爲重大, 實因之眞贋或差, 人命之死生立辦, 可生而死, 固失恤刑之義, 可死而生, 亦非重法之道, 必須參互情跡之間, 折衷輕重之際, 使有罪者抵於王法, 無情者免於橫罹, 然後無乖於法意, 有合於仁政。予用是祗懼, 罔或少忽, 費了幾晝宵心神, 始成一統文案, 凡一百有二十度, 或慮一獄之含冤, 一字之差誤, 欲令卿等見之, 如有意見, 須各敷陳, 可也。仍命龍輔讀京囚錄啓判付, 至殺獄罪人吳孫興判付。上曰, 此何堂議啓乎? 時俊曰, 參判之議啓也。上曰, 痕損旣如是狼藉, 看證又如是丁寧, 爲十分明白之案, 無一毫疑晦之端, 傅生一路, 更無可論。況急於自拔, 披髮呈喪, 欲作致死人之侍養者, 本罪之外, 又犯傷倫之罪, 如此凶頑之類, 置之王法, 政所謂生道殺人者也。時俊曰, 然矣。至殺獄罪人白占卜判付。上曰, 此獄事, 實因詞證, 俱極明白, 雖欲傅生, 有不可得, 而有卜之以弟證兄, 必欲驅納於死地者, 尤是倫常之一大變怪, 獄事自獄事, 倫紀自倫紀, 此等蔑倫悖常之類, 決不當仍以置之矣。時俊等曰, 然矣。至殺獄罪人林枝郁判付。上曰, 看證之招, 雖有差殊, 更査之下, 奸情益露, 以此以彼, 勘以當律, 斷不可已矣。時俊曰, 不可傅生而置之生道, 則與可以傅生而置之死者, 無以異矣。上曰, 然。至殺獄罪人李旕福判付。上曰, 完決判付, 旣以盡諭, 旕福之爲元犯, 更無可疑矣。至殺獄罪人李福雲判付。上曰, 名以四寸娚妹, 陰懷凶謀, 陽示和顔, 扼吭殺死之變, 出於聯枕共宿之際, 情理之絶悖, 有不容言, 加刑施法, 斷不可已也。時俊等曰, 用意之陰摯, 下手之絶悖, 他獄案之所罕見矣。至殺獄罪人李光點判付。上曰, 參議之啓, 求生於死, 儘是的確之論, 可施從輕之典矣。至殺獄罪人張漢福判付。上曰, 亞堂傅生之議, 有何見乎? 亨逵曰, 此是酒中之事, 故恐有疑端矣。上曰, 自刎出於自怯, 儘有可疑, 三堂更爲査閱, 可也。至御寶僞造罪人金奉鎭判付。上曰, 僞造寶印, 已爲現捉, 旣無發明之端, 則乃敢推諉於已物故之白哥者, 究厥情狀, 尤極巧惡。嚴訊取服, 施以當律, 斷不可已也。至御寶僞造罪人金龍河判付。上曰, 僞造之罪, 一猶當死, 況至於再乎? 渠若有一分人心, 必將感天地好生之德, 革前日兇狡之習, 而不惟舊惡之不悛, 乃敢重犯於五年之內, 此則自有獄案以來, 所罕見也。國有三尺, 則不施於此輩而何哉? 此正所謂怙終賊刑者也。時俊等曰, 情狀之極惡, 未有甚於此囚, 眞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也。至御寶僞造罪人朴聖樑判付。上曰, 干連諸人, 立證明白, 雖欲傅生, 其可得乎? 至御寶僞造罪人吳彦邦判付。上曰, 參議議啓中, 設使春遇, 果有其人, 必當知僞寶之爲死罪, 而決無裹置他所, 經年不推之理云者, 果是的論, 更不欲起疑矣。至御寶僞造罪人鄭昌雲判付。上曰, 僞寶雖已付丙, 僞牌旣皆現捉, 渠雖欲發明得乎? 至御寶僞造罪人僧泄訓判付。上曰, 僞造狼藉之跡, 渠亦不敢全然掩諱, 則參判議啓中, 屢罪固一律, 而一犯亦一律云者, 可謂確論。此豈有一分從輕之道乎? 至殺獄罪人朴世根判付。上曰, 被刺自刺之間, 可以立辨, 此豈可遽置於死乎? 傅之生議, 可也。亨逵曰, 以常情參究, 似無刺人之理, 又無行兇之訂, 聖敎誠然矣。至紅牌僞造罪人朴昌郁判付。上曰, 此亦可疑, 當傅生議乎? 獻慶曰, 此是渠自爲之事, 恐難傅生矣。上曰, 旣無看證, 可以傅生矣。至殺獄罪人李奉男判付。上曰, 此亦多疑端矣。亨逵曰, 聖敎誠然矣。至殺獄罪人高之方判付。上曰, 此獄疑晦多端, 不可不更査處之矣。至埋凶夫家罪人韓命柱婢妾福德判付。上曰, 此獄之曰咀呪, 曰埋凶, 曰拜竈, 言甚怪誕, 事不近理。此而不傅生, 將於何傅生乎? 上入少次。有頃, 殿坐下敎曰, 今番錄囚, 仍推爲先, 更査次之, 傅生又次之, 以此行會, 而吏判主管擧行, 可也。命龍輔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 大靜縣監有闕之代, 今日政差出。在簡奏曰, 今日旣有開政之命, 祿都目仍爲兼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有隣洪忠道錄啓判付。至殺獄罪人崔金伊判付。上曰, 此囚是常情之外, 奪人之女而奸之, 又爲毆殺, 誠莫曉解。此則必待成贊被捉而後, 可知委折矣。至殺獄罪人韓成寬判付。上曰, 此獄一則因戲起鬧, 一則過誤傷生, 而但死者生前勿告官之說, 可怪矣。大抵殺獄償命, 所以慰死者之冤魂, 而其言如此, 則安用償命爲哉? 有隣曰, 聖敎誠然矣。至殺獄罪人鄭同治判付。上曰, 此囚可傅生議矣。至殺獄罪人金汝鐄判付。上曰, 此是久囚, 證欠明據, 可以傅生乎? 時俊曰, 此獄無別看證矣。獻慶曰, 臣之愚見, 恐難傅生矣。上曰, 終多可疑, 且是癃老, 不可無參恕之道矣。至殺獄罪人崔允己判付。上曰, 此囚成獄, 在於何時? 時俊等曰, 未能詳知矣。上曰, 此與韓聖寬獄事略同, 可傅生議矣。上曰, 洪忠一道錄啓, 傅生居多, 參議所見, 節節中窾矣。命祐源全羅道錄啓判付。至殺獄罪人崔具瞻判付。上曰, 提斗打人, 由於一時之憤, 而非出殺人之意, 諸堂之意, 何如? 時俊曰, 此是不勝少忿之致矣。亨逵曰, 旣是分明打殺, 則恐難傅生矣。獻慶曰, 此與有意殺人異焉。償命則過矣。上曰, 可傅生議矣。至殺獄罪人金云孫判付。上曰, 此亦疑獄矣。兩班常漢, 自有名分, 則爲兩班者, 安肯甘受袴下之辱乎? 憤頭一蹴, 元非異事, 此可傅生矣。至殺獄罪人劉三東判付。上曰, 此獄可訝, 以幼女而憤其兄之失行, 以至凌辱壯夫, 被其毆打, 渠所自取, 且成獄旣久, 憑驗無由, 此不害於從輕之典矣。至殺獄罪人吳始燁判付。上曰, 大抵商賈之以利鬪爭, 至於踘殺之境, 誠可痛矣。但究竟之道, 在於梁哥之捉問, 而此未就捉, 實無出場之期矣。命有隣慶尙道錄啓判付。至殺獄罪人僧以摠判付。上謂時俊曰, 卿曾經道伯, 此獄事情, 果詳知乎? 時俊曰, 年久獄事, 臣未詳記, 而觀其獄案, 則必殺無疑矣。上曰, 此囚不可傅生矣。至殺獄罪人崔順才判付。上曰, 此囚所犯, 的實無疑, 焉逭償命之律乎? 至殺獄罪人申重澄判付。上曰, 此囚行兇, 節節陰慘, 誠自作之孽, 不可逭者也。至印信僞造罪人崔尙崙判付。上曰, 此囚所犯, 萬萬巧惡矣。時俊曰, 此囚行兇, 一道之人, 無不傳說矣。上曰, 此不可傅生矣。至印信僞造罪人裵龍敦判付。上曰, 此是無憑可考者。傅之生議, 不害爲惟輕之典矣。至殺獄罪人金巖外判付。上曰, 同副曾經道伯, 此獄顚末其知之乎? 文源曰, 臣未能詳知矣。上曰, 此亦非可恕之獄矣。上曰, 嶺南許多錄啓中傅生者, 只是二人, 不若湖西之多所全活, 誠可歎矣。命祐源平安道錄啓判付。至殺獄罪人宋壽殷判付。上曰, 此囚罪惡, 至爲凶悖, 此不償命, 其可謂國有三尺乎? 至殺獄罪人李宗大判付。上曰, 此囚所犯, 萬萬凶悖, 而以父證子, 尤關倫紀, 不可不嚴刑取服矣。至殺獄罪人高萬謙判付。上曰, 此等久囚終涉疑晦, 可傅生議矣。命有隣咸鏡道錄啓判付。至殺獄罪人朱炯翕判付。上曰, 此是先朝特敎判付, 今不敢輕加容議矣。至殺獄罪人徐鳳恒判付。上曰, 此囚聞已物故云。諸堂退去詳考, 以草記稟處, 可也。仍下敎曰, 此文書幾日可以行會乎? 時俊曰, 似不出數日內矣。上曰, 三堂各各分書以入, 可也。命有司堂上·刑曹堂上先退。上曰, 差使員守令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延豊縣監洪昌源偕入進伏。上命進, 奏職姓名訖。問曰, 本縣麥農, 何如? 而雨澤果爲周洽乎? 昌源對曰, 雨澤已爲周洽, 麥豐可期矣。上曰, 沿邊無雨澤未足之患乎? 昌源曰, 臣以今十一日從水路來, 其時亦無未足之患矣。上命秀輔等讀公事訖。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