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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57책 (탈초본 84책) 정조 8년 4월 30일 갑인 31/35 기사 1784년  乾隆(淸/高宗) 49년

○ 甲辰四月三十日卯時, 上御宣政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鄭存謙, 左議政李福源, 右議政金熤, 行司直金華鎭·鄭尙淳, 行副司直金魯鎭, 開城留守鄭昌聖, 兵曹判書徐有隣, 行副司直鄭好仁·徐有寧, 戶曹判書鄭一祥, 禮曹判書嚴璹, 吏曹判書李在簡, 行副司直尹塾, 刑曹判書趙時俊, 咸春君李昌運, 行副司直李敬懋, 訓鍊都正徐有大, 同敦寧金文淳, 行副司直朴祐源, 應敎李魯春, 修撰曺允大, 持平韓用龜, 正言李尙度, 左副承旨李重馥, 記事官沈晉賢, 事變假注書任希鐸, 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 以次進伏訖。存謙曰, 日氣蒸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元子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好在矣。福源·曰, 今二十六日乃進見期日, 殿座相値, 不得爲之矣。行步之節, 近則若何? 上曰, 行步漸勝矣。又下敎曰, 他承旨入侍。出榻敎  賤臣承命出傳, 與左承旨金頤柱偕入。上曰, 同副則進詣春塘臺試所, 可也。重馥先退。上曰, 禮房承旨傳香後入侍。希鐸承命出傳, 與都承旨宋載經偕入。上曰, 左承旨先退。頤柱退出。存謙曰, 頃因獻納金履鏞上疏, 北道進上鹿茸矯弊之道, 關問於咸鏡監司李命植處矣。卽見其所報, 則備論鹿茸價本之重, 兩數之重及許多弊源之所由起, 仍以爲, 嶺南貢蔘事, 不可取以爲例。戊戌道臣營作貢變通事, 六七年之間, 物情不同, 將與關東蔘商, 同一塗轍矣。各邑一年獵茸, 不知爲幾百對, 而三營元封進, 不過爲三十五對, 苟能揀其上品, 價何必增, 重何必減, 而爲官長者, 使獵者雖不得一對, 輒苛徵之, 苟其多獵以來, 不給價沒數勒取, 故行獵之徒, 雖得數十對, 皆深藏密置。惟恐官長之得知, 徐圖買賣於富商, 而價不過數十兩止耳, 富商之數十兩能買者, 官長則倍價而不能得。若使官長, 償以時價, 則獵者何必捨官取商乎? 六七月當節, 使納茸諸邑, 不拘等數, 盡數封進本營, 可捧者捧之, 不可捧者退之, 隨得以納, 百兩之價, 不必盡入道內, 會減五升布五十疋外, 涉於厲民者, 一倂嚴禁爲辭矣。鹿茸救弊之道, 實無指的恰好之論, 而嶺南貢蔘事, 三倍其價, 不全出於官家, 則不可引而爲例, 營作貢事, 不久生弊, 與關東同一塗轍之論, 不無所據。到今釐正之道, 到處窒礙, 末由更張, 就其中, 若使官長償以時價, 則獵鹿者何必捨官取商之論, 最得其矯弊之要。只令封進各邑, 準給公家區劃錢一百兩於獵鹿民人, 則重價之下, 何求不得? 擇其獵得中上品, 守令監封上送於巡營及兩兵營, 勿諉審藥, 親自封進, 而本價如不準給於獵夫, 徵斂如或少及於民間, 當該守令, 隨其現發, 劃卽嚴査, 狀聞重勘, 方伯如或掩置不聞, 一體論罪。而蓋春秋兩等, 輒値背節, 每於當年六七月, 當節收捧, 八月內, 竝爲封進內局, 而價本則當年三月間, 盡數劃給, 則似可爲一分救弊之道。以此作爲定式, 而擧行條件, 自本司措辭行會京外,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何如? 上曰, 左·右相之意, 如何? 福源曰, 臣意則戊戌道臣營作貢之說, 最似簡便, 而時道臣, 旣以爲, 民情不願, 姑依首相所奏, 另飭擧行, 則雖無大段變通, 而事體稍正, 擧措不煩矣。曰, 前期而準給其價, 當節而貿取所獵, 則似或爲一分救弊之道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參贊官李時秀所啓, 數年以來, 荐値歉荒, 停退之恩, 蠲減之命, 無歲不下, 其數不啻累萬, 目今雨暘均適, 庶幾豐登, 屢年停退之穀, 皆將次第收捧矣。饑饉疾疫之餘, 難保無全歿之民, 如此之類, 其所憖恤, 宜無異於災歲, 申飭諸道, 預先區別, 俾無混徵之弊爲辭, 而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饑癘之餘, 若有全歿之民, 則還上蕩滌, 多有已例, 預爲知委於諸道道臣, 申飭各邑, 如或有全歿之戶, 所受還穀, 竝皆蕩減, 俾無虛實相蒙之弊事, 一體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卽見京畿監司報備局辭緣, 則以爲, 巡牙兵之年年需用, 不過還穀八千六百七十餘石耗條, 而壬寅·癸卯兩歲停退未捧各穀, 合爲四千二百八十五石, 耗條減縮, 爲四百二十餘石, 將士支放各樣應下, 全無着手處。雇馬廳立番人馬及各驛留京吏卒等每年頒料, 亦以還穀一萬九千四百石之耗條上下, 而兩年停退各穀, 合爲九千四百石, 耗條所減, 爲九百四十石。入番馬卒, 無可接濟之策, 營還穀四萬三千九十九石取耗, 諸般營需, 以此支用矣。兩年停退各穀, 合爲一萬九千七百餘石, 耗穀所減, 爲一千九百七十餘石, 緊急公下, 實無變通拮据之道, 毋論牟還與秋糴, 當年加分耗條三千三百石, 特許劃給, 以爲充補支用爲辭矣。本營諸般公用, 全靠於營還耗條, 而兩年停退減縮之數, 統計則至於三千三百餘石之多, 目下之緊急公下, 需用沒策, 朝家旣聞之後, 不可不軫念區劃。當年牟還秋糴加分耗條中三千三百石, 依所報劃給, 以爲支斷[支繼]之地, 所劃穀物衙門名色, 追後成冊, 枚報本司之意, 一體,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頃因完伯所報, 昨冬營還停退後, 耗條不足者四千三百九十石零, 就加分耗條中區劃矣。方當儲穀之時, 四千三百九十石穀, 數亦不些, 以本道水營所在休番錢, 計給所劃穀物, 則以備局句管穀, 會錄畿營所劃加分耗條三千三百石, 亦爲分付惠廳, 以某樣錢劃貿, 還錄該廳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嶺伯辭疏來矣。其病何如, 而卿等之意, 以爲如何? 存謙曰, 嶺伯之欲解藩任, 久矣, 而其病則未之詳聞矣。近來藩臣, 如過一年, 視作瓜限, 必欲遞解, 瓜前遞易, 誠爲可悶矣。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福源曰, 久任然後方可責成, 外任視內職尤別, 嶺藩視他藩尤重, 瓜限前, 恐不宜曲副所辭矣。曰, 臣以官職數遞之弊, 屢有仰達, 而方岳之任, 尤有別焉。屢百里封疆, 幾十萬民命, 全付其人, 二年準瓜, 亦不足爲久任, 則纔過一年, 便皆遞易, 將何以責其成效乎? 嶺藩比他藩尤重, 瓜限前勿許所辭, 似宜矣。上曰, 予意亦然, 原疏令政院還下送, 各別申飭, 瓜限前更毋敢陳懇, 可也。出擧條 昌聖曰, 大興山城, 處在深山絶頂, 皆是石角之地, 當初無農作之事。長湍倉·金川倉之設置於山城者, 不但爲重軍餉之意, 亦欲資嶺底之民, 而近年以來, 兩道道臣, 連以民情, 狀聞捧留於本邑, 山城之民, 無計生活, 漸多流徙, 勢難禁止, 關防重地, 誠爲悶切, 不可不軫其支保之道。臣謂自今以後, 兩邑山倉還穀, 若非大饑之歲, 則道臣毋得狀請捧留之意, 申飭兩道道臣, 山倉久不修補, 亦方東圮西傾, 似難儲蓄, 亦令兩邑, 趁卽修補於冬糴之前, 似好, 故敢達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山城餉穀, 道臣之請留本邑, 乃是歉歲不得已之事, 如値豐登, 豈循此例? 守臣所奏, 固其職也, 依所請, 此後則以輸納山倉之意, 申飭, 似好矣。福源曰, 山城餉穀之捧留各邑, 雖出於歉歲不得已之政, 而保障緩急之需, 終涉疎虞, 守臣所奏, 可謂擧職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聖曰, 近因民訴, 詳考軍案, 則近八千軍額, 太半逃故, 積年不補, 白徵疊徵之弊, 偏及於殘民。故今方査正充闕, 而本府有他道所無之弊, 所謂惠民·補民·鄕米生之類, 備納若干錢兩, 永爲許頉於雜役, 殆近千名之多, 如斗之府, 除此雜頉, 則無以覓得閑丁。故相臣趙載浩爲留守時, 揭板嚴禁, 而其後謬例之因循, 猶復如前。略有錢財者, 皆得免役, 貧殘無依者, 偏被其害, 勢所必至, 不可不永革宿弊, 而但自本府定式, 則或行或不行, 終無以永禁。臣謂自今以後捧價除役等事, 嚴立科條, 各別禁斷之意, 出擧條, 申飭, 何如? 上曰, 聞甚駭然。依爲之。出擧條 昌聖曰, 本府民人輩有至願, 故敢此陳達矣。蓋本府之無城堞, 大是欠典, 故民情皆以爲, 朝家若貸一萬緡錢, 則渠輩當出力築城云矣。上曰, 前留守之言, 亦如此矣。民情之如此, 果是何故耶? 昌聖曰, 渠輩之言曰, 目今國家昇平, 南憂北顧, 皆無可論, 而第脫有不幸, 則本府乃子女玉帛之鄕, 初無藩弊關阻之可恃。故府內富民, 雖使自力築城, 皆將樂赴, 而旣無朝家命令之可據, 故必欲登徹其至願云矣。上曰, 大臣之意, 如何? 存謙曰, 本府無城堞, 大是欠事, 今若築城則豈不善哉? 第念作事之際, 不可不謀始, 必須料量事功, 經紀物力, 然後可以決定矣。福源曰, 庶民攻之, 不日成之, 古雖有語, 今此築城, 則以萬金不腆之貲, 決難了事。民人輩云云之說, 似欲以此爲作始之階, 而初非量其所入而爲之說也。上曰, 周廻, 幾何? 昌聖曰, 以舊城址言之, 則甚闊大, 不可經始矣。以內城址言之, 則十里有餘, 且有一隅舊築之城矣。曰, 無城雖是欠事, 十餘里城堞, 亦非猝乍間可築, 則恐不可以萬金完役也。昌聖曰, 非不知萬金之難以完役, 而民情旣如此, 皆願出力助役, 故一番經稟, 先知廟堂諸議, 然後欲招聞父老, 商量事力爲計矣。存謙曰, 此則待松留更探事情, 詳知工力之難易, 然後可以稟定矣。上曰, 依此爲之。有隣曰, 卽見洪忠監司申大升狀啓, 則恩津縣稅船致敗監色沙格等, 移送各其居生原籍官事, 令該廳稟處矣。事當依法典囚禁刑訊, 而特軫災邑之滯囚, 有移送原籍官勘處之命, 監色·沙格等, 已自恩津縣, 具格取招, 而別無故敗情節, 且有京畿已例, 竝令移送所居官, 自各其邑捉囚嚴訊, 一依法典施行, 未拯穀物, 別音分徵等節, 亦令依例擧行, 而此旣出於一時特恩, 則後勿爲例, 以嚴漕轉之意, 一體出擧條,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目今賑廳事勢, 實有萬萬悶迫者, 本廳旣無歲入之資, 又乏生財之道, 而饑歲賑救之責, 諸般恤典之需及各樣別例, 就此取用。況因昨今年荐歉, 連當十餘巡發賣如干錢穀, 漸益耗縮。雖以災減給代言之, 筵稟防塞之後, 少得止息, 而間多有不得不擧行者, 且四萬餘兩貿銅, 常平廳儲無幾, 來頭需用, 誠爲茫然。在前如此之時, 京外錢木間筵稟請得, 俾資支用, 而亦自廟堂軫念賑資, 各營軍保, 移作米條, 劃付賑廳, 而如其代給之數, 關西木與兩南海西監營錢儲, 限以數三萬兩劃給者, 非止一再。米條則差觀穡事, 可以措處, 錢條則趁今變通, 然後可無窒礙之端, 關西留儲中, 錢則二萬兩, 木則二百同間, 先爲往復推移取用, 恐合事宜,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賑廳之目下事勢, 不可無軫念區劃之擧, 關西留庫錢二萬兩, 依所請許劃, 而錢儲不敷, 則以木參劃, 以準其數, 亦似方便。此則該廳·該營, 從便相議, 以爲推移取用之地, 似宜矣。福源曰, 賑廳事勢, 誠可悶, 關西錢木間, 從便許劃, 似好矣。曰, 臣與領左相, 無異見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書榻敎曰, 左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 奉審摘奸以來。上曰, 備郞出送門外, 摘奸病幕乎? 存謙曰, 連爲出送矣。上曰, 文郞廳亦出送耶? 存謙曰, 郞廳李延伋, 明當出去矣。上曰, 文郞廳, 不以爲難乎? 存謙曰, 飭敎之下, 何敢自愛乎? 今方束裝以待云, 而但聞出幕之人, 仰恃朝家軫恤之德意, 居在越江之人, 或有聞風而來, 足可自食之人, 亦皆仰哺於官, 故顧恤之道, 難於適中云矣。上曰, 事之適中, 本自不易, 凡於爲民之事, 若是五六分有益於民, 三四分爲弊於公者, 則亦將爲之而已矣。賑郞之不待朝令, 冒染親審, 果可嘉尙矣。予於日前, 果遣史官摘奸, 而事係民憂, 故不拘拘忌而遣之矣。存謙曰, 史官乃近密之臣, 豈可出送乎? 福源曰, 文武備郞之摘奸, 至矣盡矣, 至於史官摘奸, 事極重大矣。曰, 本事旣非大事, 史官本自體重, 聖心雖在於察眉, 施措不宜其過中, 臣則以爲不當然矣。上曰, 史官雖曰體重, 古亦有棘圍摘奸之例, 今此病幕, 何異於棘圍乎? 傍照此例, 則未必爲過中矣。有隣曰, 臣於別軍職事, 有所仰達者矣。取考續大典, 則參上加設, 訓鍊主簿以上, 隨品例付, 參外加設, 部將例付, 依元部將例, 仕滿陞六, 而出六後次次陞付之階, 旣無限節, 又無朔數, 故眩於擧行。臣意則參上以上, 每於都政時, 加一階陞付, 則雖以例付主簿言之, 至三等都政, 當爲僉正, 倂依此施行, 而若係履歷之人, 勿拘朔數, 每於加階之職, 亦存遷轉之規, 而至於訓正·訓副, 乃是堂下武臣極淸顯之職也, 中庶之一例借銜, 未免猥屑, 士夫之一例陞付, 反致顚倒。雖曰影職, 官方則重, 中庶則以僉正爲限, 訓正·訓副當通之人, 依實職經·僉例, 例授僉正後, 從公論通擬, 而若有曾經之人, 則加設單付, 亦合事宜, 而事關官制,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存謙曰, 訓正·訓副, 卽武臣峻選之職, 而一例陞付, 無所區別, 有違官方, 此兩窠則履歷當次之人, 宜用通望之規矣。福源曰, 通淸窠之不可例付, 臣於向日筵中, 已有所達, 而主簿·僉正之陞付與備三望受點, 事體不同, 雖是名武, 亦宜有定限之朔數矣。曰, 通淸之職, 不可用例付之規, 例付之窠, 亦宜有朔數之限矣。上曰, 諸將臣之意, 何如? 昌運曰, 陞付之階, 旣無限節, 通淸之窠, 雖難例付, 他窠朔數, 定限變通, 似好矣。敬懋曰, 別軍職, 循次例付訓院影職之規, 似爲區處秩卑軍職之意, 而素有地望之人, 則不必拘此格例, 各隨其資歷, 無礙循陞, 各其當窠, 俾勿分以貳之然後方可爲選職本色矣。有大曰, 單付訓主, 次次陞階, 至於訓正, 終歸影職, 續典所載, 雖未詳知, 其在官方, 似有苟且之端矣。上曰, 大體諸議, 雖無異同, 陞遷之際, 不可無界限, 退與諸將臣, 爛議草記, 可也。出擧條 在簡曰, 自來朔, 當爲儲窠矣。都政前, 郡守以上窠, 京職中如無可擬之人, 則雖値口傳差出之時, 以準朔守令純望備擬, 次次陞遷, 已成近例, 今亦依此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今番雨澤, 湖南不及畿內云矣。上曰, 近日則不必望雨乎? 存謙曰, 聞京畿則不待更雨, 可以移秧云矣。存謙曰, 臣之力疾行公, 亦已久矣。日前籌坐, 又爲失攝, 言語精神, 大不如前, 顚錯昏謬, 有駭瞻聆, 螻蟻殘命, 縱不足惜, 位是具瞻, 朝體苟艱, 乞被曲諒之恩, 以遂釋負之願。上曰, 二三朔調理, 則自可復常, 今則僚相具備, 足可安心養疴, 何必辭免乎? 存謙曰, 臣病在心界, 心不安則病不祛, 如未蒙遞免之恩, 則決難調病矣, 曾於先朝, 今領府事爲首相, 陳懇於前席, 特命卽地許副, 領府事所被之恩, 竊有望於今日矣。上曰, 其時則大臣不患無人, 卿則纔拜元輔, 予所仰成, 豈可以一時疾𧏮, 遽爾許副乎? 存謙曰, 臣叨是職, 若有一半分有益於朝廷之事, 則豈敢如是煩達乎? 病又如此, 若不釋負則決不可以安心調理, 今蒙恩遞後, 如或賴君之靈, 復起爲人, 則雖赴湯蹈火, 何以辭乎? 上曰, 後日次對則不須入來, 安心調理, 是所望也。豈可以病, 輕解相職? 存謙曰, 情病二者, 爲大臣去就之端, 有此病而供此職, 實無其路矣。上曰, 左右相何不勸止乎? 曰, 俄聞領相言, 則一念在釋負云, 而今日擧措, 實爲過當矣。福源曰, 方今民憂未已, 決非首相引疾之日, 且以病言之, 則臣之癃疾, 過於首相, 首相此擧, 萬萬過矣。上曰, 吏參事, 卿等以爲如何? 存謙曰, 當初疏擧, 不善爲之, 今者之疏, 烏可已乎? 曰, 臣則以爲不善爲也。上曰, 然矣。人臣之道, 有懷必陳, 無言不道, 固是美事, 而莫捫朕舌, 言不可逝, 則政席通塞之際, 雖或有言議之岐貳者, 豈可輕先陳疏? 旣已陳疏之後, 今此再疏, 又復顚倒, 自歸兩截之人乎? 曰, 疎率之人, 自以爲善商量, 而反不如不商量之爲愈矣。上曰, 向者問啓批答, 便是禁令, 則承旨亦豈可捧入乎? 且其疏中, 工判何以攙入乎? 曰, 始則欲通尹得孚, 末乃以不知本事爲說, 故自然拖及矣。上曰, 尹得孚本事, 卿等則以爲, 如何? 存謙曰, 此則左相之言, 可謂精且切矣。上曰, 左相之言云何? 福源曰, 臣則果以爲, 尹得孚·金夏材, 雖有不善爲之事, 而亦未必其營護蔡濟恭而然也。曰, 但論其跡則大是誤着, 而若謂之營護蔡濟恭則不必然矣。上曰, 尹得孚, 可謂不生不滅之人也, 豈可置人於䵝昧之地? 有罪則罪之, 無罪則用之, 卿等明言之, 可也。曰, 尹得孚旣論李命植之賣友, 其跡則似護蔡濟恭, 而其心則亦未必然, 區別其心跡, 然後可以論勘矣。上曰, 如此則尹得孚將無更白之日乎? 大臣以人事君者也, 是非之間, 別白說去, 可罪則罪, 可用則用, 及今究竟, 可矣。存謙曰, 右相之言, 旣以心跡之難辨爲說, 且銓曹通塞, 非臣等所可分付者也。曰, 得孚蔡濟恭, 可謂風馬牛不相及, 有何顧惜之心, 爲此營護之論乎? 第其爲人, 迂僻鄕諳, 不及商量而有此失言也。上曰, 一言而蔽之曰, 重臣賣友之說, 乖激極矣。然方今世家大族, 太半廢棄, 朝廷之上, 人數不多, 決不當以此事, 又廢一人。若以一時失言, 卽施譴罰, 終又收用則可矣。若至積年坎軻, 則豈不過當乎? 一人通塞, 亦非細故, 而卿等皆囁嚅不明言, 予甚爲卿等慨然也。存謙曰, 誠如聖敎, 旣無罪名, 而尙今不入於三司之望, 過矣。但在銓曹之權衡, 臣何以與論乎? 上曰, 前日則本無顯著之事, 固不必形言也, 今則金夏材疏出, 而此事推上朝廷, 自朝廷處之, 然後銓曹亦當擧行。故予意則欲明其有罪無罪, 不使置人於䵝昧之科矣。卿等之言, 皆如是不別白, 領相則始引左相之言, 更引右相之言, 末乃以聖敎爲說, 迄無自斷之論, 規模謹拙, 非不好也, 此事之又復如是, 極可泄泄。至於右相, 則予非責之以事務者也, 每恃其言論矣, 今日之言, 大非所望。何不明言其當罪與不當罪乎? 大抵蔡濟恭事, 初不分明, 尹得孚所啓中謂之不知云者, 何足怪乎? 當此擧世糊塗之時, 能辦此立異之論, 則不害爲美事。若謂之本自歇後, 無心說去, 則亦不足深責矣, 若謂之媢嫉重臣, 出於傾軋之習, 則誠可罪矣。得孚事, 必不出三者科臼, 卿等須詳說之。存謙曰, 執跡而論, 則其時章疏迭出之後, 得孚之啓, 不當如此, 銓曹之不擧論, 無足怪矣。第念聖世無棄物, 亦豈無甄用之日乎? 但自廟堂, 分付疏通, 則似不可矣。福源曰, 臣意則不可一向枳塞, 惟在銓曹之用捨矣。曰, 如非死罪, 則豈可終身廢棄乎? 銓曹若能檢擬, 使渠得有自鳴之路, 未爲不可矣。上曰, 諸大臣之意, 無異同乎? 福源曰, 領相之意不然矣。上曰, 大臣亦豈無參差之見乎? 左右相之意旣如此, 則出擧條, 可也。仍下敎曰, 尹得孚之尙今見枳, 過矣。左右相之意, 何如? 福源曰, 尹得孚所坐, 似不必永枳, 而此非臣等所可指揮, 惟在於銓曹事矣。曰, 尹得孚之於蔡濟恭, 眞是風馬牛之不相及, 濟恭逆節, 豈有營護之理, 而第其未及詳知一句語, 實有心跡之難明者。所謂未及詳知, 雖或由於僻野鄕闇之致, 而公議之以此爲罪, 擯斥不齒, 烏可已乎? 然而亦不必爲終身之棄者, 誠如聖敎。此則責在銓官, 吏判今方入侍, 承聞聖敎, 亦似有對揚之道矣。上曰, 左右相之意如此, 銓堂備員後, 卽爲擧行, 好矣。在簡曰, 堂下通塞, 卽郞官之所主張, 而況此事, 已經堂郞之互相爭難, 至於上徹, 則不可以臣一人之見, 遽然擧行, 姑待郞官之出仕, 更觀公議而處之爲計耳。福源曰, 三司言議, 不能皆同, 是非扶抑之際, 或有不厭於公議者, 則銓官停望以罰之, 多或四五政, 少或二三政。以示警責之意, 古例則然, 而近來則一停, 便同永棄, 與有釁累而見枳塞者, 無甚分別。此非激揚之風, 視古有加, 直是牽掣因循而已。不變此規, 則聖敎雖勤於疏蕩, 朝象難期於和平, 誠可悶矣。上曰, 以此意出擧條, 申飭銓曹,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近來銓曹事, 亦多可訝者。銓曹所以備三望擬入者, 蓋出於三望中受點之意, 而近來毋論東西銓, 一番首擬而未蒙點者, 則伊後政目, 傡與末·副擬而初不擧論, 事甚無謂。此後則雖或首擬而未蒙點, 切勿拘礙, 更爲檢擬之意, 兩銓長知悉。將此筵敎, 書揭壁上, 可也。福源曰, 近來朝廷, 世故多端, 完人絶罕, 故爲銓官者, 亦不得自恃, 不能無趑趄之心故也。曰, 不幸近年以來, 逆變層生, 故於通塞之際, 銓官亦不能自主張, 自然有如此之弊矣。上曰, 政望落點, 古亦有三等筆之法, 首擬不點, 豈是自上枳塞之意乎? 曰, 聖敎至此, 從今以往, 秉銓之臣, 若能對揚德意則豈不休哉? 上曰, 以近日政望言之, 韓用和入於副擬, 此乃舊日官僚, 向任西原, 亦爲經遞, 故果欲落點矣。或慮首擬人之因此見礙, 未得如意, 於此亦可見予之苦心矣。曰, 銓家此事, 誠爲痼弊, 若不變此規模, 則疏通之聖意, 必無對揚之期矣。上曰, 此風不改, 則沈滯者必無疏通之日, 且以爲政官者言之, 亦豈無已所首擬則盡欲蒙點之嫌乎? 兩銓之臣, 無負予此意, 可也。福源曰, 宋之趙普, 薦人而君不用, 則補綴其奏而更進之, 此是千古美事, 今豈有固守前見之人乎? 上曰, 其所擧雖未必盡善, 如或有固守前見之人, 則亦可貴也。今時則人皆畏弱頹惰, 迄無一定之規模, 如是而世安得不委靡乎? 曰, 近年以來, 人心益趨畏弱, 苟究今日之弊源, 專由於逆變之層生矣。上曰, 朝廷國之元氣也, 元氣如能充實, 則小小疾病, 無得而生矣。朝廷若能有體國大臣, 以立一定之規模, 則逆變亦何由而生乎? 福源曰, 昔漢之淮南, 畏汲黯而侮公孫弘, 大臣之有關於世道, 本自如此矣。曰, 臣等忠誠若如古人, 則豈或顧畏KC10741[趑趄], 若是之甚乎? 不得直道事君, 是亦臣等之罪也。上曰, 此乃予未奮發之過也。然卿等若能一立規模, 輔我治道, 則予豈有却顧長慮之心乎? 曰, 臣雖自少愚迷, 若其志氣則果不如斯之卑也。今以事殿下之事觀之, 則比少時自期, 不啻落下幾萬層矣。上曰, 卿旣職到三事, 少時自期之事, 庶可少展, 予則治不徯志, 自愧初心, 政宜卿等之爲國深慮, 一心協輔也。曰, 諄諄之敎, 飭勵勤摯, 臣誠感激無地矣。上命書傳敎曰, 旣知事實不然, 昨日遞差承旨傳旨, 勿施, 與未差之代, 前望單子入之, 待下批, 與仍任承旨, 一體牌招。又命書傳敎曰, 政官牌招開政。上曰, 諸承旨卽爲出牌。用龜·尙度·魯春·允大等進前。上曰, 臺啓只奏末端, 可也。用龜等曰,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 仍令王府, 快正典刑,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 設鞫嚴問,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還寢會遂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 更令王府, 拿致設鞫,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加刑得情, 快施王章。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 放送及出陸減等之命, 一竝還寢,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尙度曰, 請島配罪人貞采,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用龜曰, 請求禮縣移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用龜曰, 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李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用龜曰, 請金養淳,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用龜曰, 請李義直,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南海縣移配罪人任觀周,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用龜曰, 請捕廳罪人煥九, 亟令王府, 嚴加鞫問,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尙度曰,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尙度曰,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日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 亟令王府, 更加嚴鞫,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爲奴罪人夢獜, 定配罪人崔鍾岳, 放送罪人有源·鄭聖休,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竄配罪人樂彬, 亟令王府,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尙度曰, 請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尙度曰, 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 仍令王府, 竝囚煥程·煥九, 嚴訊取服,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仍下敎前啓中金養淳事之至今不停, 豈是稱停之事乎? 伊時憲長, 不善周旋, 同啓之人, 旣已停啓。此則混同擧名, 尙今在於傳啓中, 執法之論, 不當如是矣。存謙曰, 臺啓停仍, 事體至重, 不得以一二臺臣之見決定, 故如此矣。上曰, 事之當停者, 何可不停?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