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辰六月初五日卯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鄭存謙, 右議政金熤, 行判中樞府事具善復, 行司直金華鎭, 漢城判尹金魯鎭, 兵曹判書徐有隣, 行副司直鄭好仁, 戶曹判書鄭一祥, 禮曹判書嚴璹, 延豊君李𡊠, 吏曹判書李在簡, 行副司直金履素, 行副司直李柱國, 刑曹判書趙時俊, 知敦寧徐有寧, 咸春君李昌運, 訓鍊院都正徐有大, 兵曹參判蔡弘履, 行左承旨徐有防, 行右承旨朴祐源, 行都承旨沈豐之, 副修撰朴廣源, 右副承旨趙鼎鎭, 假注書李敬五, 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 以次進伏訖。存謙曰, 喜雨成霖, 蒸熱轉甚,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存謙曰, 元子宮凡節, 當此暑濕, 不瑕有損乎? 上曰, 連爲好過矣。卿之愼節, 近復如何, 尙未快可乎? 存謙曰, 向來昏窒, 幾至難醫之境, 今猶未快, 欲於前席, 陳此悶迫之狀, 而辭不達意。勢將退出後, 陳章乞免, 而恐難免瀆擾之罪矣。上曰, 在家視事, 何傷之有? 臥閤論道, 古人已有行之者矣。存謙曰, 古人已例, 尙矣無望, 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者, 卽賤臣職分內事, 而精神昏瞀如在煙霧。夫豈有出謀發慮, 裨補聖化之望也哉? 徒費厚廩, 一味憒憒, 國事朝象, 不成貌樣由是一病添加, 五內煎沸, 敢將疾痛之呼, 冀蒙體諒之恩焉。上曰, 所辭萬萬過當, 決無許副之理矣。存謙曰, 臣言行無素, 仁天之下, 不得蒙一施之澤。莫非臣誠意淺薄, 不能孚格之致, 如臣昏耗顚錯, 在家猶然, 何敢晏然行公, 有若試可用者然乎? 臣之所大懼者, 觸事憒劣, 將不知陷于何辜, 孤負聖恩, 益增罪戾, 言出肝膈, 安敢飾讓乎? 上曰, 臥閤二字, 調病當劑, 體諒二字, 非所暇論, 以今國事, 以今世道, 實無從施之勢矣。存謙曰, 昨年雲漢之憂, 丙枕夙宵靡寧, 今夏則雨暘適中, 少弛九重之憂, 民事亦爲萬幸矣。上曰, 民憂雖云少紓, 而此心猶覺憧憧, 今此一雨三日, 或無太過之慮否? 存謙曰, 姑不至過慮, 而乾播處則不利云矣。上曰, 嶺東麥事, 聞甚悶念。存謙曰, 荐饑之餘, 誠非細憂矣。上曰, 左相何不入來乎? 存謙曰, 聞以暑感, 不得入參云矣。上曰, 如有稟處事, 次次陳達可矣。存謙曰, 纂輯堂上減下代, 今當差出, 而俄聞諸堂之言, 今則別無時急可爲之事云, 下詢處之, 何如? 上曰, 僉議, 何如? 魯鎭曰, 姑無可考事, 恐不必新差別人矣。上曰, 然則今姑置之, 好矣。存謙曰, 前掌令姜垣上疏中, 湖西·嶺東兩麥告歉, 許令兩道富民自願納粟, 以備賑濟之資云, 而募民納穀, 在朝家事面, 極涉苟艱矣。上曰, 國儲設令不贍, 事涉苟且, 決難許施。此非稟處之事, 置之, 好矣。存謙曰, 前因順天民人吳碩祖上言, 本府五條弊端, 從長釐改之意, 覆啓, 分付矣。卽見全羅監司趙時偉狀啓, 則枚擧該府·該營之所報以爲, 還穀事, 勿爲糶糴於呂水[麗水]八面, 而移給於外十面之民, 該營分給條二萬石, 秋糴時該營內監與本府監色, 準數捧上, 春糶時, 自本府眼同, 營裨出給, 而一如巡營, 各庫穀之自全州斂散之事, 則在水營, 能管還穀, 在本府, 能摠土民, 以此施行, 恐合事宜。軍丁事, 何可以三千二百九十八人不些之軍額, 專責於該營附近之一千五百餘戶乎? 且本府軍摠呂水[麗水]五面所居者, 爲一千六百三十九名, 其外十三面所在者, 爲一千七百五十名, 則偏苦於五面, 而差歇於十三面者, 不在多言而決矣。軍額充定之裒多益寡, 自是列邑通行之例, 此則使該府較計民戶, 移定軍摠, 實爲營·邑兩便之道。船材曳下事, 邑吏之例食, 村民之稱冤, 凡有船役, 每致此弊, 此則今方覈治, 而自都監至有給糧赴役, 則一切革罷, 恐無其路。面主人貽弊事, 浮價加徵事, 惟在於營·府之禁飭, 不必上聞, 而上言人吳碩祖, 改頭換面, 屢瀆天聽, 此與匿名投狀, 其罪無異, 其在杜後弊之道, 不可不懲礪, 自京司跟捕捉囚, 照法嚴勘, 更以不以人廢言之義, 一番詢問於新水使李亨元到任之後, 其存其革, 一倂矯捄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蓋其當初上言, 專爲順天府呂水[麗水]五面之移屬水營事也。順天, 卽湖左之一大都會, 而今若割出五大面, 屬之水營, 則順天一府, 從此凋殘, 將至於莫可收拾, 此則決不可容議者。船材曳下時及浮價面主人種種弊端, 惟在營·府之禁飭。此何足上聞, 而至於糶糴之計戶均排, 軍額之裒多益寡, 道臣旣有條陳, 依狀請, 待新水使赴任, 存革之間, 從便相議, 善爲釐正之意分付, 而上言人吳碩祖, 改頭換面, 屢瀆天聽, 屢次刑配之後, 又復改名, 冒濫上言, 衆民皆不知, 其子亦不識, 則此與匿名投狀, 其罪無異云者。道臣所陳, 誠爲得體, 設令其言, 有可施者。朝家若因此許施, 則奸細輩轉相倣效, 假托售僞, 後弊將不勝其紛紜。吳碩祖依道臣狀請, 自京司跟捕捉囚, 照律勘罪, 有不可已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卽見開城留守鄭昌聖報備局辭緣, 則以爲, 春間軍餉加分狀請時, 金川郡以民不願受報來, 故不入於狀啓矣。卽今本郡兩麥不登, 鋤役無糧, 該郡連爲論報, 衆民成群來訴, 當初獨漏, 雖因該郡之不善料量, 到今民情, 不可遏糶, 而立視飢餓, 本營所管金川郡次知北倉及泰安倉留庫中, 限折半加分, 以救其急爲辭矣。麥事告歉, 農糧絶乏, 則該郡民事之遑急, 誠如所報, 麥秋後加分, 亦有已例, 留庫中三分一, 特許加分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西門重地, 儲置銀貨, 乃所以爲緩急之需, 而營·府銀儲, 近甚疎虞, 銀貨用奸, 罪是極律, 而況於彼中需用之際, 詐僞畢露, 則此不可使聞於隣國, 事之寒心, 莫甚於此。若於常時, 嚴於典守, 察於貿納, 則豈有此等之弊乎? 此而因循, 一任抛置, 則前頭之患, 有不可言。本司句管之諸處銀貨發遣郞廳, 當有不時摘奸之擧, 爲先行會本營, 申飭於營各庫, 亦以此意, 嚴飭於銀貨所在之閫府, 痛革宿瘼, 俾有實效, 而如是, 申飭之後, 或有監色輩, 以劣品, 換易庫在之好品, 貿納之際, 不善擇捧, 致有淆雜之弊, 現發於郞廳摘奸之時, 則當該監色, 依律處之, 斷不饒貸, 當該閫府, 竝爲論勘, 不能檢飭之責, 亦有所歸, 先以令申之意, 分付道臣, 使卽釐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都下市直, 兩麥登場之後, 貢物連下之餘, 似當比前差勝, 而近聞還爲踊貴, 閭里頗有艱食之患云, 市民輩操縱高下之習, 極爲痛駭。秋判方帶平市提調, 與惠堂商確, 使之各別査實, 嚴治禁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下敎曰, 近日市直, 何如? 時俊曰, 一兩爲六升, 而其實則不過五升云, 故日前五穀廛人, 治罪嚴飭矣。存謙曰, 國之大政, 專在用人, 每當都政, 屢勤飭敎, 恢張公道, 爲官擇人, 兩銓長必當善爲對揚, 而今方入侍, 更加勉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頃因知事具善復上疏, 金川郡大·小南面, 訓局設屯處, 募民便否, 令道臣論理狀聞後稟處之意, 覆啓, 分付矣。卽見黃海監司洪秉纘狀啓, 則枚擧兵使吳載熙, 金川郡守洪載淵牒報以爲, 大·小南面, 雖在峽中, 山腰以上, 旣自訓局折受, 今又設倉糶糴, 蠲徭安業, 則人民坌集, 嶺阨鞏固, 可謂便好, 而大抵糶糴一款, 專在於還穀之裕不裕, 則本郡會付穀, 數甚零星, 雖欲新設他倉, 實無穀物分排之勢。且本郡處在孔路, 邑樣殘薄, 營建設始, 恐不無事力不逮之慮, 此爲目下難便之端, 令廟堂稟處爲請矣。金川以孔路殘邑, 事力之不逮, 穀簿之不敷, 誠如道啓。倉舍則訓局擔當設始, 穀物則若得三四百石, 足可爲糶糴之資云, 令道臣待秋熟, 使之從便區劃, 以爲設倉接濟之地, 何如? 上曰, 訓將亦爲陳達, 可也。訓鍊大將具善復曰, 金川大·小南面設屯處, 臣雖未親自巡審形便, 詳聞則少無民邑弊端, 故陳疏蒙允, 而日前相逢金川郡守, 詳問有弊與否, 則實無所害, 而廢棄閑曠之地, 人民聚集, 田野盡闢, 則營邑俱有所益云。倉舍營建事, 三局保米, 今秋捧上時, 代錢上納, 則馬貰船價條補用, 其餘不足物力, 臣營亦助送, 以爲營作倉舍五六間於訓局屯舍之庭邊, 而穀物自本道有裕邑, 區劃金川郡, 使之糶糴, 然後來接之民, 雖係營屯, 亦管轄於本官, 則實無前頭營邑相妨之弊, 以此擧行, 實爲便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下敎曰, 順天姑未出代, 此則吏判不待飭敎, 而想必擇差矣。存謙曰, 湖南句管堂上徐有隣, 海西句管堂上李𡊠竝還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存謙曰, 太廟北階上墻垣頹圮處, 自禮曹秋節後修改事草記, 蒙允矣。凡修改之規, 草記處外, 雖有傍近可改處, 不敢自下擅改, 故有頉修改, 每致頻數, 誠爲悚悶。今此北墻頹圮處接連之墻, 多有蹲退處云, 修改擇日後, 使戶判奉審, 量其將頹處, 一體完築, 恐合事宜,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昨日金文淳疏, 有若引義, 而下語怪底, 侵斥判堂, 不有餘力, 卿等聞知乎? 存謙曰, 原疏未下, 雖未及見, 而初則出於懲討, 今則欲其自靖, 其所陳章, 似無足怪矣。熤曰, 臣亦未見其疏本, 而文淳處義, 足可推知。其在懲討之義, 豈有作僚之理乎? 殿下旣還本職於濟恭, 又欲文淳之行公, 臣愚以爲, 殿下禮下之道, 恐或未盡而然, 在文淳自靖之義, 安得不如是乎? 上曰, 朝廷之事, 莫大於刑政克明, 擧措得宜, 一自李判府事筵奏以後, 事涉䵝䵢, 故予所以欲示收錄之意, 反爲此重臣之害, 一番除職, 一番遭彈, 此何景象? 卿等以依俙之事, 必欲置人於死地, 果有眞贓之可言者, 則予豈排一世之公議乎? 非予有私好於其間, 保廷臣鎭世道, 卽予苦心, 卿等試思之。存謙曰, 向來三司懲討之論, 首陳丙申春獄事, 此是濟恭之斷案, 豈無眞贓之可言乎? 殿下如欲進用此人, 必盡斥退朝參日言官而後可矣。俄者右相所奏, 使臣以禮之言, 誠好矣。上曰, 金文淳之不肯作僚, 終涉過激矣。熤曰, 聖敎雖如此, 彼文淳決無與逆作僚之理矣。上曰, 卿等事誠慨然矣。豈可以䵝䵢之事, 驅人於惡逆之事乎? 予則某條思所以鎭安, 而卿等必欲惹鬧, 右相, 最甚矣。今日賓對, 決難爲矣。卿等退去, 任意爲之。上謂有大曰, 昨日草記, 雖緣混下之致, 厥漢果無致命之慮乎? 有大曰, 似不至此慮矣。上曰, 與右捕將, 申飭救療, 而凡干擧行, 各別小心, 無如前禁將之爲也。仍命退, 諸臣退出。存謙·熤, 胥命于闕外, 特下勿待命之敎。又命次對入侍諸臣, 以次進伏訖。存謙·熤曰, 臣等宜伏鈇鉞之誅, 而迫於嚴命, 冒沒登筵, 惶懍之極, 不知所達矣。上曰, 雖緣有慨於卿等而然, 俄下批旨, 已悉之。豈有深意? 大抵近來廷臣, 惟思保身之策, 誰能擔當國事乎? 世道之憂, 無一可恃, 予所以保合而鎭安之道, 捨卿等而責之於誰人乎? 大體有國, 然後有卿等之身, 目今廊廟之責, 卿等自可當之。朝廷有何權奸, 而卿等不得自由乎? 雖以俄筵重臣一事言之, 予之所知, 卿等亦必知之, 此豈非朝家刑政之大者乎? 旣加之以逆名, 則固當捉出眞贓, 嚴辭斥之, 以待處分, 而今不明言其罪, 徒事無中生有, 此豈成說乎? 向於尹得孚事, 亦已言之, 卿等不但不思對揚, 而架虛鑿空, 一遵前人口氣, 如是而安得悅服人心, 鎭靜世道乎? 存謙曰, 王綱之日頹, 世道之日下, 莫非如臣昏憒, 冒居匪據之致, 一則臣罪, 二則臣罪矣。上曰, 近日賓對, 非引義則辭免, 未聞國計與民憂, 卿等引義, 實不欲聞, 卿等以爲, 今日朝廷已治乎? 予則未知其然矣。至於右相之文學風裁, 有異乎人, 予欲聞直言, 而惟事事順便, 金文淳之不宜行公, 果何義歟? 平日所期望於卿者, 前後判異, 此尤慨然。金載纘上疏, 其時因三司之迭發而然云, 須明言其所以然之故也。公然置人於不生不滅非人非鬼之地, 此何景色乎? 熤曰, 三司之迭發, 乃所以爲公議, 臣則惟從公議而已矣。上曰, 三司公議, 或不無眞假相混, 予之所以期望而企待之者, 惟在公議之歸於眞正矣。熤曰, 三司者卽公議之所在, 若有一半分疑似於眞假, 則不可謂公議矣。朝參時大臣之言, 只發其端, 仍無別白, 不宜以大僚之論, 而有疑於眞假者, 明矣。金文淳豈肯與逆而作僚乎? 決無是理矣。上曰, 其時大臣, 恨不登筵, 而右相之激滯, 亦甚慨然。何必隨少輩, 如是層激乎? 卿等須勿如此, 卿等若執眞贓, 則雖竄配之典, 予當允從, 卿須畢陳無隱也。熤曰, 盡載於前後疏章, 臣不敢疊床煩達, 而人無定志, 議論波蕩者, 寔由刑政未得當之致。向伏見洪文泳疏批, 竊不勝憂歎, 在下者謂之以懲討, 而自上歸之於紛競, 然則三司之言, 將不得爲公議矣。上曰, 卿以三司之言, 歸之於公議, 則尹得孚事, 何爲而出也? 今日欲除尹得孚臺職, 使之發端可乎? 存謙曰, 許葑·宋應漑, 皆除三司, 尹得孚之臺職, 無異於此矣。上曰, 得孚事, 若出於朝廷處分之後, 則雖屛之四裔, 亦無不可矣。近日重臣事, 有口皆然, 予以何意, 力排衆議, 右袒重臣乎? 予非爲私好而然, 在國體, 豈不損傷乎? 向日大臣, 旣奏其不然, 卿等之言, 亦不分明。所謂三司章奏, 有何公議? 四方聽聞, 豈不悶然乎? 存謙曰, 三司之論, 恐不當以大臣之言, 有所輕重於其間矣。上曰, 予於彼重臣, 非不知大進用, 而擧世波蕩, 故今姑置之矣。向來金鍾秀所遭慘然, 僅僅濟出, 今此蔡濟恭事, 衆口噂𠴲, 無復餘地。予竊欲排衆論而奬用, 卿等果不欲同朝乎? 存謙·熤曰, 臣等極知其猥越, 而今此下敎, 未免失當, 然則三司之臣, 將焉用乎? 上曰, 卿等輒以訐揚爲事, 予欲無言矣。熤曰, 今伏承不敢聞之下敎, 臣當退出, 恭竢嚴誅矣。上曰, 卿言過矣。上曰, 朝廷是非之有甲乙固也。至於懲討, 豈有異同, 而至若彼重臣事, 旣不分別, 一直歸之於䵝䵢之科, 在重臣事屬一身上, 關係猶少, 而在國家刑政, 關係甚大, 末流之害, 將不知至於何境。不然, 予何故而若是縷縷, 不思所以刑政之得其正乎? 卿等試思之, 瞻聆所及, 決不當若是矣。尹得孚今將特除臺職, 得孚若以爲是, 則卿等更有何言乎? 熤曰, 此際尹得孚之臺職, 論以公議, 決知其萬萬不可矣。上曰,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 又下敎曰, 卿等就座諸備堂進前稟事, 可也。魯鎭曰, 諸道敗船罪人, 旣有移送原籍官之特敎, 故洪忠道恩津縣敗船沙工二名之在江村者, 謂以原籍, 押送臣府, 而本府旣非用刑衙門, 滿三年準十次之刑, 雖是法典, 無以擧行, 如不移送於近江畿邑, 則勢當送秋曹, 依例刑訊, 而旣無前例, 敢此仰達矣。上曰, 卿等之意, 何如? 領議政鄭存謙曰, 江居船漢, 若居在水南, 則本屬畿邑, 似宜移送畿邑矣。右議政金熤曰, 江居船漢之移送畿邑, 旣非原籍官, 又非敗船地方官, 揆以法例, 全無意義, 無寧送于秋曹之稍有所據矣。上曰, 刑判所見, 何如? 刑曹判書趙時俊曰, 江上之民, 雖入籍於五部, 而所居之地, 則屬於畿邑。且以原籍之義論之, 似不當移送秋曹矣。上曰, 依右相議施行, 可也。出擧條 存謙曰, 方當殿最之月, 自多擧行之事, 而聞畿伯緊急農形狀外, 諸般公務, 一竝廢閣云, 各別申飭,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今番千石補賑人中, 洪忠道西原閑良朴文重, 自該曹仰請加資之典, 而傳敎中只施加資, 有乖法典, 加資則勿施, 依湖南千石例爲之事, 命下矣。湖南鄕品, 以先施加資, 待上來, 觀其人地, 相當窠收用事, 覆奏蒙允。朴文重亦依此例, 先施加資, 待上來收用, 恐合事宜, 而係關恩賞, 上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隣曰, 書籍衙門, 有印冊之事, 則以其直關於各道所入, 物力儲置米會減時, 不無京外相左, 虛實易蒙之弊, 故凡書冊印取時, 筵稟或草記蒙允, 啓下本廳, 則自本廳奉承傳發關事, 己丑年間, 本廳堂上, 筵達定式矣。近來或有不遵定式, 徑先發關之擧, 殊非當初筵達之意, 此後則勿論某衙門, 一依己丑定式, 毋敢違越, 憑考施行事, 更爲出擧條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簡曰, 本曹褒貶, 當爲擧行, 而佐郞李祖承, 除拜屢日, 尙不出肅, 事甚未安, 申飭使之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使之今日內謝恩, 仍令入直, 可也。出擧條 在簡曰, 各司殿最, 今方擧行, 氷庫提調事, 有仰達者矣。刑曹參判李亨逵, 本職仍任時, 有兼帶一體仍任之筵敎云, 而其時親承下敎之政官, 未卽擧行, 到今時月已久之後, 旣無文跡, 不得遽然擧行,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仍任, 可也。出擧條 時俊曰, 本曹所在大明律·經國大典·無冤錄等冊子, 年久弊傷, 且多落卷, 無以披閱, 故每當考見之際, 輒有苟艱之患, 而筵稟印來, 旣載受敎, 分付板本所在官, 依己卯年例, 使之印出上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禮判進前。璹進伏。上曰, 昨日儒疏丹山書院賜額事, 果如何? 璹曰, 朝家向已許施數處, 恐難處處允從。近來院宇, 或稱衣履之藏, 或稱杖屨之所, 無處無之, 其間亦不無良丁見失之弊矣。上曰, 禹倬書院之請於安東者, 何也? 璹曰, 聞是衣履之藏, 而間或來居之地云矣。上曰, 書院之創建, 自周世鵬爲始乎? 璹曰, 然矣。世鵬在豐基守時始創, 而其後文純公李滉, 次第遵行, 今則一邑院宇, 幾至十餘處矣。熤曰, 以自雲洞書院言之, 凡百一如白鹿洞, 豈不盛且美矣, 而本院之弊, 種種難遏云矣。上曰, 丹山院額之許施當否, 卿等指一仰奏, 可矣。存謙曰, 未蒙賜額之院, 似不止此, 此後若有望風而繼起者, 不許, 必有向隅之歎, 許之, 將不勝其紛紜, 俄者禮判所奏, 是矣。熤曰, 禹祭酒儘有名稱, 院額之一許一否, 取舍實難, 衣履之藏, 果只此院, 則允從似好矣。上曰, 我朝先正, 若有杖屨之所, 不可不許施處, 則一竝靳允, 豈不難乎? 事係崇儒, 更爲論理草記, 可也。上曰, 臺臣進前。彦脩進伏避嫌曰, 臣百無肖似, 一未報效, 每叨臺職, 恒切愧懼, 迺於歲首, 適値動駕, 義重陪扈, 黽勉行公矣。以儲慶宮不參禮班, 旣蒙引遞, 居無何又被臺斥, 罪止勘罷? 臣滿心惶恧, 無地自容, 而況臣亦於星變後, 三司中一人也。不言之譏, 至發於臺啓, 則臣之罪上添罪, 實合大何? 人言旣如是重發, 廉防亦有所大關, 以此以彼, 何可以時月之稍久, 冒據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彦脩前啓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亟停勿煩。請求禮縣移配罪人趙嵎, 亟寢酌處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亟停勿煩。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不允。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請李義翊,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亟停勿煩。請李義直,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請南海縣移配罪人任觀周,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請捕廳罪人煥九, 亟令王府, 嚴加鞫問,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彦脩曰, 金養淳卽崔鍾岳之妹壻也。白疏未及呈之前, 鍾岳袖示於養淳, 其所排斥之說, 顯有粧撰之跡, 雖以忠臣之裔, 特從惟輕之典, 至有白放之命, 而臣等之所駭憤者, 以忠臣之裔, 名出鞫囚, 跡涉交通, 此其罪, 比干連諸罪人, 尤有甚焉。請金養淳,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上曰, 當初停啓, 雖乖常格, 到今更發, 不已過乎? 然止此足伸公議, 亟停勿煩。彦脩曰, 臺啓停連, 體段甚重, 而日前金養淳事, 只緣臺臣之失措, 遂致傳啓之暫闕, 非停非連, 臺體之壞損極矣。伊後詣臺之臣, 宜有更連之擧, 而迭相行公, 仍置不論, 亦可謂溺職之大矣。請執義李兢淵, 前持平愼師稷, 施以罷職之典。上曰, 依啓。彦脩曰, 新除授掌令成穎, 時在洪忠道牙山地, 司諫院獻納趙錫穆, 時在慶尙道尙州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 依啓。彦脩曰, 持平李彦祜, 以臣才識言議,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向叨薇垣, 義重沐浴, 冒沒出肅矣。適値郊館行幸之日, 猥忝諸臺陪從之後, 不意逆孽擊錚, 驚動天聽, 而臣忝在臺閣, 未卽聲討, 致勤譴罷之嚴旨, 繼下不稱任之敎, 臣尙切愧惶, 措躬無地。聖度天大, 除命又降, 縱荷滌瑕之渥, 旣著溺職之罪, 則豈可以日月之稍久, 復入臺地, 晏然行公乎? 且臣於府啓中, 有私義之難安者, 族兄前左尹臣李崇祜, 族姪仁陵君臣李在協, 吏曹判書臣李在簡, 俱叨憲長, 以此引義, 獲蒙恩遞, 臣亦以同宗之人, 其所處義, 宜無異同, 以此以彼, 不可冒據, 引嫌而退。雖曰已例, 旣非常格, 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請持平李彦祜出仕。上曰, 依啓。上曰, 新除授臺諫牌招。出榻敎 上曰, 禮判行公, 爲幾朔乎? 璹曰, 今爲六朔矣。上曰, 吏·兵曹殿最, 何當爲之乎? 在簡·有隣曰, 屬司皆會, 然後可以開坐, 每於旬後爲之, 兵曹亦然矣。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 上曰, 務安縣監望擬入事, 分付。左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 左副承旨尹勉升, 承命進伏。上命鼎鎭, 讀工曹參判金文淳疏, 鼎鎭奏訖。上曰, 此疏中蔡濟恭之去姓, 或稱賊, 是豈成說乎? 命勉升書傳敎曰, 今日筵敎, 不啻千百言, 自可聞知, 何必更煩辭敎? 上疏還給, 捧納承旨罷職。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