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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72책 (탈초본 84책) 정조 8년 12월 12일 계사 30/31 기사 1784년  乾隆(淸/高宗) 49년

○ 甲辰十二月十二日午時, 上御誠正閣。兩司諸臺入侍時, 大司憲閔鍾顯, 行大司諫金頤柱, 司諫洪文泳, 持平洪樂恒·李尙度, 行都承旨金尙集, 行右承旨沈有鎭, 右副承旨徐有成, 假注書李敬五, 記注官金健修, 記事官李崑秀, 以次進伏訖。鍾顯曰, 臣等有請對之本意, 傳啓之前, 敢以言語仰奏矣。賊子女之待年滿, 斗恒之免絞爲奴, 大違用例之意。臣等區區下情, 不得請則不已, 伏望亟賜允從。上曰, 前日批旨悉諭, 予非惜法於賊, 爲其無於法之故也。諸臺齊聲曰, 此非無於法之法矣。鍾顯曰, 此與尋常治逆有異, 欲用例, 卽所以少伸臣等沬血之義, 今若不得施例, 則其在王章, 亦豈無緩治之歎乎? 文泳曰, 此賊固不可以常法治之, 而雖以法言之, 斗恒出系之故, 減處斬而爲絞, 豈有再降而爲奴之理乎? 若然則是將爲降二等矣。上曰, 予則不知爲降二等, 而只知加一等, 旣有賊以下所用之法, 故欲依此爲之矣。鍾顯曰, 臣等沬血討賊之義, 終不得伸, 則豈不萬萬抑鬱乎? 頤柱曰, 惡逆種子, 何可論年之滿未滿乎? 文泳曰, 臣等豈欲用無於法之例乎? 劓殄滅無遺育之文, 見於經傳, 劇賊則當用極律矣。逆賊豈有輕重之可論, 而至於賊, 則其時臣以問郞入參, 實是開闢以來所無之變, 而其後伈伈俔俔, 只隨諸臣之後, 豈有生世之意乎? 何幸近日, 廓揮乾斷, 少洩輿憤, 而此賊子女, 又待年滿, 此賊之姪, 又將免死, 此豈治此極賊之道乎? 鍾顯曰, 成命之下延拖至此, 如此逆種, 臣等共戴一天, 在臣等情事, 豈不痛悶崩迫乎? 樂恒曰, 待年滿, 卽是尋常逆賊緣坐之法也。此賊子女, 豈可論年之滿不滿乎? 尙度曰, 懲討不嚴, 則隄防漸弛, 當初賊逆變時, 若得嚴處, 則必無近日之變怪矣。旣不能然, 廷臣一未嘗力爭請討, 故詿誤之人心, 以萬古所無之劇賊, 尋常看過, 甚至李魯春, 翻身變論, 伸救牽連賊之人, 此卽當初懲討不嚴之致也。向者絲綸誕降, 廷臣一層警惕, 粗至於此境, 今若欲用例, 而又復減等, 則治逆之道, 又將泛然。臣等之如是仰請, 不但爲少伸臣子討復之義, 實有關於嚴隄防靖世道之道。伏願亟降兪音。上曰, 逆變之前, 能言賊事者, 獨有此持平一人, 而朝廷別無奬用之事, 其可謂善善惡惡乎? 鍾顯曰, 卽今處分, 惟在一遵例, 劇賊親屬, 豈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 文泳曰, 斗恒免絞, 子女待年, 則所謂用例者, 只用於賊妻而止, 用法如是太寬, 豈爲懲逆之道, 而烏在其大警動大振作乎? 上曰, 朝廷擧措, 貴在得宜, 子女之年未滿而待年用刑, 出系姪之爲奴, 卽是加一等也。如是相持, 應用律者, 亦不免遲滯矣。頤柱曰, 子女之待年滿, 諸逆皆然矣。上曰, 無如此之事, 免坐則仍免矣。鍾顯曰, 臣等誠意淺薄, 尙未蒙允, 臣子沬血之義, 何以得伸乎? 伏望亟降兪音。上曰, 予意已悉諭矣。傳啓, 可也。有鎭曰, 兩司之言, 卽一國共公之論, 伏望允從。尙集曰, 例無減等之律, 至於此賊親屬, 一竝不宜暫息於覆載間, 若不嚴處, 何以懲後也? 上曰, 世豈有二賊乎? 尙集曰, 安知其必無乎? 尙度曰, 賊逆變時, 所下絲綸, 實有三四處失當之敎矣。今欲用例, 而子女則以年少而免, 斗恒則以出系而免, 烏在其殄滅無遺之意乎? 文泳曰, 兪音尙靳, 臣等衷情, 轉益抑塞矣。鍾顯曰, 只蒙減等之敎而退去, 則豈是臣等沬血討賊之義也, 而亦豈國家治劇逆之道乎? 天經地義, 將無以撑拄, 臣等決不敢退去矣。上曰, 如可允從, 則初何相持? 卿等其止之。鍾顯曰, 當繼此而以文字仰請矣。上曰, 已悉諭矣。傳啓, 可也。鍾顯等曰, 諸彦衡·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還寢會遂, 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加刑得情, 夬施王章。上曰, 不允。請亟令王府, 賊之親屬奴傔, 嚴加鞫問。上曰, 不允。鍾顯等曰, 噫嘻, 痛矣。亂臣賊子, 從古何限, 而豈有如賊之窮天地亘萬古, 所未有所未聞之劇逆大變哉? 思之膽掉, 言之髮豎, 環東土含生之倫, 莫不沬血飮泣, 有食肉寢皮之願, 凡爲此賊之支屬者, 若使一日留置於天壤之間, 則今日廷臣, 尙可謂有人理臣分乎? 只緣臣等不忠無狀, 懲討後時, 應行·之典, 始乃得請於半年之後者, 其於復讎討賊之義, 自顧慙恧, 無以抗顔於人世, 而尙幸成命之下, 少洩一半分神人之憤矣。及伏見傳敎之下該府者, 有賊子女囚禁待年, 斗恒爲奴之命, 臣等驚惶抑菀, 寧欲溘然? 凡緣坐之出系減等, 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之稱兵, ···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 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且斗恒之律, 當爲處絞, 而止於爲奴, 將使此賊子若姪, 偃息地上, 忍使臣等共戴一天, 不但臣等之痛惋憤菀, 求死不得, 應行之典, 一曰二日, 漸至稽緩, 揆以王章天討, 亦豈容如是哉? 請亟寢賊子女待年用法及斗恒爲奴之命, 仍令王府, 劃卽正法, 少洩擧國臣民之憤。上曰, ·等用法也, 有加一等之語, 年未滿免絞者, 待年滿施行, 出系免坐者, 依不出系例爲奴。此所謂加一等, 如是相持之故, 當用法之類, 亦未免仍此遷就, 亟停勿煩。鍾顯等所懷, 臣等於批旨之下, 轉益抑鬱, 復此仰達矣。殿下雖以加一等爲敎, 而此賊支屬, 豈可以治逆常典論之乎? 逆之例, 非謂此賊之當律也, 特我朝劇逆, 莫過於賊, 故姑以此律擬議, 而今則反不若逆之例, 臣等於此, 痛鬱崩迫, 終有不敢奉承者。伏願聖明, 亟賜允兪, 俾王章夬伸, 天討亟行焉。上曰, 此非緩忽而然, 用法須無錙銖之差, 懲討可行, 隄防可固, 卿等更勿煩請, 可也。鍾顯·樂恒·尙度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請捕廳罪人煥九, 亟令王府, 嚴加鞫問,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鍾顯等曰, 李魯春之罪, 可勝誅哉? 當賊居銓之日, 挻身出氣, 扶護汲引, 惟恐見枳者, 卽一尹得孚, 則一自賊逆變之後, 苟有一分秉彝之心, 則纔說尹得孚三字, 固當懍然驚心, 深惡痛絶之不暇, 而噫, 彼魯春, 抑何心腸? 投疏附麗, 極意營護, 營護之不足, 至於奬詡, 又從以掇拾賊之話頭, 要作化身之左契, 網打之圖, 立幟之計, 究其旨意, 萬萬叵測。卽其現發之跡, 已難免於黨與之誅, 則渠之鬼蜮之狀, 反覆之態, 猶是薄物細故, 自是以後, 世道壞亂, 義理晦塞, 誠恐難言之憂, 迫在朝夕, 思之及此, 不覺心寒。雖然, 此豈一魯春所自辦哉? 實由於近日以來, 隄防漸弛, 人心陷溺, 乘機跳踉, 寔繁其徒, 慫慂指使, 必有其人, 苟欲鋤治其根本, 打破其窩窟, 則惟有嚴覈魯春, 得其眞贓, 以爲明正典刑, 遏絶亂崩之圖, 而不意究覈之前, 遽有酌處之命, 此固出於我聖上不治而治。欲竝生哉之至仁盛意, 而有義理然後有國家, 有國家然後有搢紳。今以搢紳之墊溺爲憂, 而曲加涵貸於情狀已綻之魯春, 使醜類凶徒, 無所懲畏, 則將不至復出幾箇魯春, 寧不大可懼哉? 金吾執法之請, 實出共公之論, 而未蒙允從, 群情愈菀, 請亟寢李魯春島配之命,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鍾顯等曰, 尹得孚之右袒凶逆, 背馳國是其所負犯, 本自難貰, 賊居銓之日, 挺身極力, 必欲角勝公議, 通擬淸塗者, 專在於得孚, 則其平日言議之綢繆, 氣機之關通, 推此可知。及其復除臺職, 投進一疏, 傳襲賊之口氣, 擠陷國邊之諸臣, 設心遣辭, 昭不可掩。及賊之爲萬古所無之劇賊, 則黨與之誅, 宜先得孚, 而天網太恢, 王章久屈, 輿情愈激。以至李魯春事出, 則不惟不爲斥絶, 乃敢肆然營護, 極意奬詡, 旨意語脈, 如印一本, 其跳踉無忌, 胡至於此? 此而置之, 義理晦塞, 禍源未杜, 難言之慮, 將不知至於何境, 請尹得孚,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鍾顯等曰, 金鍾秀之受恩何如, 地處何如, 前後之庇保何如, 而不惟不思報效, 乃以從前秉執之人, 凡係懲討大義, 反欲漫漶, 使世變層生, 人心詿誤, 則噫, 其辜恩負國之罪, 尤有倍於他人矣。夫沈樂洙之首討·, 與鍾秀之首討國榮, 同一義理。爲鍾秀者, 果能以討賊爲家計, 明義爲己任, 則固當與樂洙討賊之大義, 爛熳同歸之不暇, 而今也忽地呈疏, 至謂之心術言議, 與樂洙氷炭燕越, 夫樂洙之心, 卽討賊之心也, 樂洙之言, 亦討賊之言也。以討賊之心討賊之言, 歸之於氷炭燕越, 則鍾秀當作何如人也? 此而不恤, 徒事噴薄, 竝與渠首發之義理, 甘心背馳, 世道由此而漸乖, 國是由此而不明, 其流之弊, 將不知止泊之所。又況近日以來, 人心陷溺, 爻象波蕩, 非常之憂, 不啻所謂願察其影者而已。噫, 鍾秀受殿下罔極之恩, 而辜負至此, 承殿下敷心之敎, 而壞亂如彼, 苟求其故, 皆由鍾秀, 其在靖世道正人心之道, 其不可一向寬貸。請工曹判書金鍾秀, 施以竄配之典。上曰, 參情之敎, 前批已悉, 執跡之論, 衆口難遏, 到今雖欲爲彼之地, 奈自取何哉? 且其懲礪之道, 究竟之方, 無出於使公議一伸, 依啓。頤柱·文泳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請·支屬, 亟令散配, 時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請荐棘罪人瑩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夬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王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請爲奴罪人夢麟, 定配罪人崔鍾岳, 放送罪人鄭聖休, 亟令王府, 更爲設鞫, 期於得情,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 仍令王府, 竝囚煥程·煥九, 嚴訊取服, 各施當律。上曰, 不允。頤柱·文泳曰, 噫嘻, 痛矣。世敎隳壞, 人心波蕩, 義理湮晦, 隄防凌夷, 凶醜糾結, 殊塗同貫, 換面迭出, 乘機逞惡, 百計醞釀, 一辭煽動, 至於今番李魯春之疏出而極矣。旨意陰祕, 筆勢閃弄, 假托自引之章, 暗售背馳之計, 千億化身, 爲鬼如蜮。尹得孚之營護凶逆, 爭抗國論, 及夫賊之居銓也。首先扶奬, 必欲甄拔之人, 未伏黨與之律, 尙激輿儓之憤, 則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 孰敢於賊逆變之後? 伸救賊之徒黨, 甘爲賊之後殿, 而乃敢恣意伸救, 至以擬律之過當, 謂非本心, 末又掇拾賊之口氣, 滿紙劻勷, 網打朝紳, 究厥心腸, 將欲何爲? 惟當嚴鞫窮詰, 其所慫慂指使之人, 一竝鋤治, 禍本永祛, 國是底定, 而日昨島配之命, 雖出於我聖上鎭安之盛意, 若不大加懲創, 則龍蛇之徒, 無以戢畏, 窩窟之固, 難以打破。將不知生出幾箇魯春, 一部明義, 無地可讀, 朝象之寧靖無期, 凶徒之滋蔓必至。請特寢李魯春, 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頤柱等曰, 噫嘻, 尹得孚, 自來力扶凶逆, 背馳國是, 詿誤人心, 疑亂世道, 則其所負犯, 已不可容誅, 而賊居銓之日, 首先汲引, 角勝公議, 必欲通擬華顯而後已。其所聲氣之流通, 言議之沕合, 昭不可掩, 而今夏一疏, 蹈襲賊之口氣, 擠陷國邊之諸臣, 造意叵測, 遣辭陰慘, 則及夫賊逆變之出, 而渠尙逭黨與之誅,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一種怪鬼之輩, 不惟不爲斥絶。乃敢肆發營護之言, 極口奬詡, 甘爲後殿, 義理轉益斁晦, 凶論無以止息, 王章久屈, 輿憤愈激。請尹得孚,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頤柱等曰, 向來兪岳柱之疏論沈樂洙, 旨意之閃忽, 遣辭之慘毒, 誠一世道之變怪, 夫樂洙首討·兩賊, 一疏再疏, 樹立自有, 則岳柱之忽地挺身, 必欲角立者其心所在, 誠爲叵測。噫, 樂洙所討者凶逆, 所秉者義理, 則其疏所論, 何嘗有髣髴於言者之言, 而甘心背馳, 極口醜詈, 不恤其自歸於爲凶賊報仇之科, 遂致近日以來, 隄防蕩然, 人心詿誤, 百怪層生, 輿情愈激, 則聲罪之擧, 有不容少緩, 刊削之典, 亦不足以懲其罪。請兪岳柱, 亟施島配之典。上曰, 息擾鎭囂, 實爲目下急務, 依啓。仍命臺臣先退。命書傳敎曰, 予於此重臣, 倚毗何如也, 曲庇何如也? 濱危而濟危, 幾死而救死。雖使重臣自爲之所, 何以尙此? 此豈予私好於重臣而然哉? 言論氣味, 自有契悟, 今近卄載于玆矣。況重臣尤嚴於明義錄, 義理編錄時義例斷論, 皆出此重臣之手, 而周歲中, 自水部佐貳, 超擢本兵之長, 予之所以許心任使, 重臣所以藉手對揚, 不出明義二字。雖因奉老居鄕, 未嘗責之以夙夜供劇, 予則每認爲緩急可恃, 橫逆之來, 予嘗極力調劑, 外至之說, 予必悉心拒斥, 予之處重臣本末, 蓋如許矣。賊出而所謂天經地義, 民彝物則, 斁絶滅裂, 收拾他不得, 將使國不得爲國, 人不得爲人。一部明義, 無地可讀, 予爲是懼焉。秋間宮享齋宵, 與領相召致前席, 勉之以共力協輔, 責之以講明闡發, 予又以明燭在前, 屋漏在彼, 俾兩臣對予質言, 大臣·重臣, 聞命樂應, 咸期盡瘁而後已。自是以往, 一切注措, 付之大臣·重臣, 國是之復明, 朝著之稍靜, 方且拭目而待之。又於九月卄二之夕, 適因筵席從容, 向重臣果有多少說話, 重臣之言, 一如予意, 其詳在記注。此不煩諭, 邇來數月之間, 非但無一半分裨益, 反使爻象, 忽地潰決, 所望者保合太和, 而平地波浪, 無日不起, 所期者發揮大義, 而暗中戈㦸, 換面迭發, 未知孰主張是, 孰指使是乎? 況重臣, 方叨銓衡之地, 自任激揚之權, 大則抗章辨論, 小則出力擠排, 息鬧鎭囂, 何所不可? 設或無是, 寧忍挺身立幟, 以增其氣勢耶? 又況李魯春鳴冤之疏, 卽一世變之大者, 疏辭之連及, 又何等劇賊事也? 重臣不先不後, 際呈辭疏, 其混圇說去, 竝與庚子春自已樹立而壞亂之, 甘歸毁畫之科, 疏批中, 孰諒卿本心云者, 予豈無意而發也? 惟慮夫重臣, 冥行迷途, 自就死地, 今月初三夜筵引接時, 洞諭之痛責之, 重臣亦有云然之對, 以光完事, 慨然自許, 一端向國之心, 猶謂之乃爾云, 而仄聞多日, 漠未有息補之擧。至于昨日, 始呈自明之章, 草草數語, 殆沒頭緖, 重臣之孤負, 何至是乎? 予於此重臣, 目見其不誠無實, 而若不早卽嚴處, 俾圖自新, 甚非所以玉成求備之本意。且於勘罪之際, 視廷臣須用加倍之律, 方可謂終始之惠。然則嶺海行遣, 有何持惜, 而聞其親年篤老, 無他兄弟, 想來情理, 誠有切惻者, 臺彈之發, 雖曰自取, 豈忍恝然不之顧乎? 允可旣伸公議, 斟量宜示予意, 前判書金鍾秀, 姑施削黜之典。又命書傳敎曰, 明日當詣景慕宮, 展拜省牲省器, 日寒若此, 路由月覲門, 設布帳除之, 百官行禮, 勿爲磨鍊。又命書榻敎曰, 抄啓文臣親試, 十三日爲之。又命書傳敎曰, 吏禮換房。又下敎曰, 吏曹郞廳發牌, 宗廟·永寧殿·景慕宮, 淸齋摘奸事, 分付。仍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