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巳九月二十四日申時, 上御壽康齋。左副承旨與提調入侍時, 藥房提調徐有隣, 左副承旨李祖承, 假注書李敬五, 記注官承膺祚, 記事官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 予於此宗臣, 待之優異者, 尊其年甲也。況以昔年侍衛, 又參昨年朝參, 壽躋大耋, 至受几杖, 巋然鶴髪, 精力康旺, 每於宗英班聯, 輒加寵眷, 今見禮單, 深用愴衋, 輸送等節, 從厚擧行, 別致賻, 以最優例輸送, 柩材亦令各別擇送, 成服日, 遣近待致祭, 祿捧限三年仍給, 奉祀孫, 待閱服懸註調用, 以示予意。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曰, 今此下本司上言中, 驪州良人李鳳才等, 以爲本邑折衝李啓明, 每當歉歲, 所儲之穀, 親自負戴, 沒數私賑於一面, 救其飢饉者, 自甲午以後七年, 而每年或四五十石, 或五六十石, 一面之民, 賴以全活, 特施激勸來世之典爲辭, 而有卿其査實, 後日登筵時稟處事, 命下矣。歉荒之歲, 捐財救民者之褒賞激勸, 自是朝家不易之典。且於諸道, 亦多已例, 李啓明之七年私賑, 濟活人命, 果如上言內辭緣, 則宜有論賞之擧, 而外邑事情, 有難料度, 分付道臣, 細加探察, 使之具由報來, 以爲稟處之地, 狀頭李鳳才四件外上言之罪, 令攸司照律勘處, 通津幼學李尙祜上言, 以爲渠父普顯, 以象民至冤之事, 敢煩天聽, 至被定配之律, 而渠祖宜春, 今年八十二歲, 依法典收贖爲辭, 而有詳考文案稟處之命矣。李普顯之做出謊說, 攘奪民田, 始也呼訴, 終焉天聽, 論其罪狀, 實合刑配, 而渠父宜春, 年果八十二, 則收贖放宥, 亦係法典內事, 令本道査問報來後, 依法典施行。義州居民黃深, 以爲本以京華之蹤, 丙丁實邊之時, 因朝令, 移居本府, 則元居人, 目之以鄕外武列, 凡邑之軍鄕任中, 擯不與焉。癸卯冬, 因本道兩營之陳弊, 元居與鄕外, 互差軍鄕任事, 狀請蒙允, 而今至三載, 終不擧擬。自今以往, 無論業文業武, 座首中軍都監千別將, 輪回互差, 一例竝用爲辭, 而有商量後日登對稟處之命矣。鄕武之通融差出與否, 惟在於道帥臣該府尹, 察其地處, 擇其身手, 簡選差定而已。初非登徹朝家之事, 而乃有此天聽之擧, 事之駭痛, 莫此爲甚。不可以鄕曲愚蠢, 置而不論。上言內辭緣勿施, 四件外猥濫上言之罪, 令攸司照法勘處。東萊多大浦水軍民人張日生等, 以爲所居本鎭黑巖島·項船艙等三處, 係是生藿之處, 而自均役廳, 每年以七十二兩收稅, 自十餘年前, 陸海相浸, 藿不生焉, 而稅納自如, 民人等盡賣農庄, 以納藿稅, 恒年廢農, 流散無依, 令該廳商量善處, 而有卿其商量, 後日登筵時稟處之命矣。蓋此東萊水軍, 日前以此事, 呈訴均廳, 而以其遠難料度, 付之本道, 査實頉給, 而大抵海稅之額歲縮, 海民之怨日滋者, 莫非道臣·守令全不致心, 越視秦瘠之致, 向來自均廳, 筵稟定奪。仍卽措辭發關於各道, 使之此得彼失, 頉舊加新, 無減比摠, 毋貽民怨, 而目今式年在邇, 差員點檢, 按例當行, 毋論漁藿船鹽, 一一査括, 自徵者頉給, 隱漏者加錄, 俾無如前漫忽之意, 另加嚴飭, 此藿稅亦待其畢點檢, 往復該廳, 以爲減稅之地, 而事非四件, 實係屑越, 狀頭移法司, 照律勘處, 泰安梨園牧場居民金有聲, 以爲本牧周回, 旣近百里, 許多國馬, 隨處蕃息矣。癸酉年, 民人輩敢生奸計, 不報本寺, 擅築內場, 而本鎭不能禁斷, 幅圓比前, 殆減十分之一, 且土性瘠确, 不合養馬, 三百餘馬, 太半餓死, 內場之居民, 則種穀成實者, 偏被蹴踏之害, 故癸卯呈訴本鎭, 則本鎭論報本寺, 撤毁內場矣。伊後外場民孫東一, 誣訴本寺, 又築內場, 弊復如前, 卽令撤其內場, 依前遍放, 一以爲牧馬善養之道, 一以爲民生保存之地爲辭, 而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命矣。本牧內場之或設或毁, 迄無止迫者, 事甚訝惑, 問于本寺, 則以爲方因內外場民人之相訟, 已爲發關行査, 而姑未決折云。令該寺嚴加査實, 從公決給後, 刑止枚報本司, 以爲憑考之地, 而狀頭金有聲, 四件外冒濫之罪, 照律嚴處事, 竝爲分付爲宜。慶尙·全羅道京主人金宗億等, 以爲兩道邸吏之役, 百弊層生, 不得保存, 最其冤痛而難保者, 若當新舊官交替之時, 則各樣債錢, 自京專責邸吏, 而所用債錢, 非獨多年不報, 雖或還報, 只給本錢, 數多利殖, 皆爲白地替當, 諸上司各衙門上納, 若出逋欠, 則杖督替徵於京主人, 故堇堇準納之後, 下去本邑, 欲爲收捧, 則百般爲頉, 亦未肯報。又自士夫家, 稱以婚喪, 求請轉囑各司, 其所責徵, 有同應納之公物, 臣矣身等, 蕩敗流離者, 前後相續, 令廟堂, 更申癸巳革弊之啓下節目, 嚴加禁斷, 至於貢市之民, 每有詢瘼之典, 故有懷上徹, 而臣矣身等, 獨不與鳴冤之中, 日後詢瘼時, 與貢市民, 一體陳弊爲辭, 而有商量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命矣。邸人弊瘼, 朝家曾已稔知, 癸巳節目, 非不嚴明, 而京外多不遵行, 衙門勢家之白地徵責, 外邑債錢之延拖不報, 以致難保之境者, 固已可矜, 而且渠輩擧行, 皆是京外緊重文簿, 比諸貢市人, 無甚異同, 自朝家, 若不痛加禁斷, 則必將渙散而後已。更自本司, 申明癸巳節目, 使之恪遵擧行, 俾無一毫違越之弊, 癸巳後種種弊端, 亦不可不逐條禁斷, 其中可以捧甘者捧甘, 可以行會者行會, 一一矯革, 以爲保存之地, 至於貢市詢瘼時, 同爲入參事, 渠之援引, 乃是癸巳已例, 且於惠廳, 受出貢價, 賣買資生, 則渠輩所願, 不無依據, 而旣與元貢人有異, 且是新創之事, 置之, 上言一款, 係是四件外事, 狀頭金宗億, 令攸司照律勘處。繕工監九營繕軍契舊貢人李德文等, 以爲九營繕軍契, 擔當公廨百八處, 修葺之役, 而一年所受兵曹木四十同, 戶曹米一百石, 不能當各處浩繁之役, 公私負債, 將至萬餘兩, 擧皆逃散, 責應無人, 故伊時提調, 抄募富實者, 而渠等俱在應募之中, 仍給帖文, 使之擧行, 而前貢人萬餘兩負債, 竝爲歸屬於渠等。自戊子至癸巳六載之間, 以私財策應之數, 殆近累萬金, 本監量宜變通後, 錢二千兩, 米一百石添補貢價, 而本監員役等, 乘時奪取, 自作囊橐, 渠等閱年勤苦, 負債赤立之餘, 仍作局外之人, 令廟堂査實出給, 如前擧行云矣。當初營繕軍契之弊, 至有新募移給之境, 而六年之間, 又有添價變通, 仍屬該監, 員役之擧, 伊時該監之所措置, 自有所據, 行之十年, 別無弊端, 而今此李德文輩, 乃於年久之後, 敢以負債等說, 張皇稱冤, 至煩天聽, 究厥所爲, 誠極痛駭, 狀頭出付法司, 依律照勘, 上言內辭緣勿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其中李鳳才·黃深·張日生·金有聲·金宗億等五人所訴, 雖非四件內事, 法典內, 係是切緊民弊, 則四件外事, 許令聽理, 又許鳴冤, 今番通編纂輯之時, 始知有此受敎, 此後非斂貨猥籲者外, 事係民弊, 勿爲直請猥濫律事, 分付刑曹, 定式施行。李德文科治事, 依施, 東萊民弊, 蓋知其十分難支, 稔聞於曾經守土之臣, 朝家旣知之, 何不矯捄? 分付道臣。今番則除尋常, 一一頉給, 擧行形止, 卽爲狀聞事, 措辭行會, 泰安民弊, 無論事實之如何, 因一微事, 今春至登於囚供, 卿何不記有乎? 大抵該寺之尙不痛決, 誠亦慨然, 此意分付該寺,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南部居朴廷臣母韓召史, 以爲渠子廷臣, 出入于恩彦君房, 爲掌務之任, 而三南各邑量外隱結打量事發行, 而本郡貧不能資裝, 受馬牌之意, 移文兵曹, 則兵曹堂上, 防塞不許矣。該色吏懲索錢兩馬牌圖出, 如是者, 三矣。令秋曹, 嚴査瞞人見欺之罪, 分揀減等矣。子廷臣, 生出獄門, 使七十寡女, 賴以相依爲辭, 而有商量稟處之命矣。廷臣許多罪狀, 昭載於秋曹文案, 係是一律, 已承款罪人, 則敢生希覬之心, 有此屑越之擧者, 尤萬萬駭痛。上言人韓召史, 旣以女身, 年過七十, 雖不得請罪, 而上言內辭緣勿施, 朴廷臣, 令秋曹, 依律處斷, 何如? 上曰, 朴廷臣事, 不必出擧條, 筵說載錄, 而大抵各宮宮屬, 自內皆有小名單子, 而恩彦君房, 元無掌務名色, 亦無厥漢姓名, 卽此一款, 可知其誣罔, 若此之故, 該宮房, 每爲此輩所藉賣, 殊極痛駭。所謂廷臣, 後坐起, 以假稱委折, 刑推捧供以聞事, 自本司分付該曹。有隣曰, 上言中靑松梨田坪驛吏林就三馬位虛結充數及馬額減給事, 未受位結, 或準數充給, 本驛馬額, 或量宜減數之意, 分付本道, 燻造契人嶺南位太劃給事, 南部姜召史, 忠烈公吳達濟, 五代孫復戶還屬事, 咸悅吳昌寶四邑宮土兩稅事, 南部金宗鼎松人債錢事, 竝依下敎, 量其可否, 從長決處, 可以捧甘者捧甘, 可以行會者行會, 而渠輩所訴, 或出於土地相訟, 或出於錢貸爭辨, 而俱非四件內事, 姜召史外上言諸人猥濫天聽之罪, 竝令攸司, 照法勘處, 何如? 上曰, 此非出擧條事, 當初付之有司堂上者, 蓋欲猥濫, 則只欲拔去, 可以從施者, 欲令稟處, 靑松驛吏事, 依此施行, 其餘但令勿施, 此擧條置之, 只以筵說載錄, 擧條原本, 送于有司堂上處。有隣曰, 上言中康津民人延齡君房土地濫稅事, 瑞山民人水軍疊役事, 限內不爲現身, 依法典勿施, 何如? 上曰, 亦非出擧條事, 原本送于有司堂上處。有隣曰, 京畿監司徐有防狀啓, 今番繫錚猥濫之類, 一竝拔去, 而其中不敢擅便者, 開錄馳啓, 而有此則不必回啓, 有司堂上商量, 後日登對稟處, 擊錚人放送事回諭之命矣。其一, 西部麻浦居, 前習讀官徐命孝, 原情請罷, 嶺南漕運之法, 創出京江作隊之規事也。嶺南漕倉之設置, 實是民國兩便之政, 松政一款, 雖或有議, 漕運等節, 別無弊端, 若其一二敗船, 莫非守令不善飭, 船格之所作奸, 初不關於漕倉設施之致, 則渠以前習讀官, 收斂江民, 猥濫天聽者, 究厥罪狀, 誠極痛駭, 原情勿施。其一, 慶尙道長鬐縣金相翊原情, 本縣冬背串牧場弊瘼, 凡爲十六條, 而問于司僕寺, 則其中或有本寺之應捧者, 或有該驛之濫捧者, 或有本寺之所不知者, 而若如原情, 則其爲民弊, 大矣。自本司, 逐條捧甘於該寺, 亦爲知委於道臣, 使之嚴加査實, 各別痛禁, 諸般弊瘼, 一一釐正後, 修成冊報本司, 以爲憑處之地, 而此亦非四件內事, 揆以民習, 殊甚無嚴, 雖有放送之命, 俱不可仍置, 徐命孝·金相翊, 令畿營, 分輕重懲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不特徐命孝事爲然, 大抵作隊船節目, 雖未夬許頒行, 以今年觀之, 明知其無實效, 當初設施, 亦非牢定之事, 今因言端, 更此下敎, 與僚堂相議, 後日次對時, 指一稟處, 可也。出擧條 命檢校直閣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檢校直閣徐龍輔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 明日抄啓文臣親試, 宣傳官試講, 再明日爲之。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