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590책 (탈초본 85책) 정조 9년 10월 16일 임진 34/35 기사 1785년  乾隆(淸/高宗) 50년

○ 乙巳十月十六日未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洪樂性, 行刑曹判書李命植, 行工曹判書金華鎭, 行副司直金魯鎭·仁陵君李在協, 行副司直鄭昌聖, 兵曹判書徐有隣, 行副司直鄭好仁·李柱國, 禮曹參判李文源, 吏曹參判沈豐之, 司諫安廷玹, 掌令宋銓, 持平韓商新, 校理李錫夏, 修撰申耆, 行都承旨金尙集, 右承旨趙興鎭, 假注書李敬五·朴蓍壽, 記注官金健修, 記事官李崑秀, 以次進伏訖。樂性曰, 日候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樂性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樂性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樂性曰, 臣於病伏中, 伏見昨下備忘, 十行絲綸, 無非責躬之敎, 臣不勝欽歎, 而莫非群下不能對揚之罪。上天至仁, 夫豈有無端警告之理, 而如臣無似, 冒居非據, 一味尸素, 事事昏憒, 致使至尊, 獨勞於上, 群僚恬嬉於下, 世道人心, 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昨夜殷雷, 職由於此, 伏望及今斥退, 更卜賢德, 少答天譴焉。上曰, 卿言過矣。樂性曰, 知臣莫如君, 不審殿下, 奚取於臣, 而置之具瞻之地, 徒致國事之日益僨誤, 以至綱紀也, 義理也, 朝象也, 世道也。無一可恃, 目今修省之道, 宜先斥退臣身, 臣之今日冒沒登筵, 亦豈廉義之所敢出, 而今此縷縷仰陳, 實非策免之例語。伏乞曲垂體諒焉。上曰, 所辭過矣。予於卿實有未可曉者, 大臣去就, 自別於庶僚, 若以堂箚引咎, 則雖或爲過, 猶可說也。頃見卿箚, 則旣不以此深引, 昨夜微雷, 何必如是爲咎乎? 曉下傳敎, 予則果有無限底意, 而於卿身上, 毫無箚着之語, 尤不必如是矣。仍命入昨日備忘。賤臣承命持入, 上命尙集讀訖。樂性曰, 備忘中, 下焉而犯上, 臣焉而凌君, 是豈臣子所可堪聞者乎? 上曰, 此則別無深意矣。大體言之, 目今世道之至此, 都緣予之不得其人而然, 苟究厥咎, 咎實在予矣。樂性曰, 聖敎誠至當矣。此專由於有君無臣之致, 早賜斥退, 改卜賢德, 則何憂乎倫彝之不明, 何患乎綱紀之不正乎? 雖以前訓將事言之, 無識武夫, 固不足深責, 而至於堂箚中譴責之請, 雖指銓官, 而在臣處義, 亦豈不愧恧乎? 上曰, 堂箚中譴責, 猶屬歇後語, 至於大臣下二字, 予不欲提說, 予所以爲卿傷痛者此也。樂性曰, 聖敎至此, 臣心靦然, 實無對人之顔矣。上曰, 卿言至此, 予心不安, 若知卿之如是, 予何必提說也? 不須說去說來, 徒損體面, 其止之。樂性曰, 臣方俟勘之不假, 何敢陳勉於上, 而目今言路之杜塞, 誠非細憂。昨下傳敎, 雖不及於求言, 而三司諸臣, 旣登筵席, 導之使言, 區區之望也。上曰, 三司之臣, 自有言責, 豈必求之而後言也? 又下敎曰, 戶判, 何爲不參也? 樂性曰, 聞方胥命云矣。上曰, 何故也? 樂性曰, 聞以望筒事, 荐承嚴敎, 萬萬惶懍云矣。上曰, 昨因承宣所奏望筒不備, 事極屑越, 故特下下屬科治之命矣。因此而竝與鑄錢草記, 尙不修入云乎? 樂性曰, 此則未遑提問矣。上曰, 待命於何處乎? 樂性曰, 方在金吾門外云矣。上曰, 以故判書朴文秀事, 旣有先朝受敎, 無乃不知禁令而然乎? 樂性曰, 此亦有關國綱, 聞甚駭然矣。上曰, 今有一事勉飭于卿等者, 夷險一節, 固不可責之於今世之人, 而大抵近來人心, 以擇燥濕爲占便, 避事務爲能事, 無一擔當底意, 此何世道, 此何臣分乎? 似此無嚴之習, 出自北賊申晦輩無忌無憚, 任渠所欲之致, 若使在下者, 惟其心之所好, 則幾何其不至於不奪不厭之境乎? 昨日備忘云云。非特爲一趙㻐而然矣。雖以前訓將事言之, 鑄錢命下之後, 何敢圖頉乎? 予於渠輩, 設或假借, 今日朝廷, 若有君綱臣分, 渠輩焉敢乃爾? 今若曲副曰有國綱, 古亦有金萬重親問之擧, 予於戶判, 何難處分? 此不過一號令間事。今日紀綱, 雖曰掃地, 決無如此之理, 此重臣, 應知此箇事體, 俄者卿之云云。似因傳者之誤, 使兵判出問其委折, 可也。有隣承命出問。還奏曰, 臣承命往問于戶判, 則以爲, 嚴敎之下, 不勝惶蹙, 待罪于金吾近處云, 而鑄堂則當擧行云矣。上曰, 斯速退去, 鑄錢草記, 使之卽爲書入, 可也。上謂樂性曰, 予以卿久置中書者, 以卿之慈諒和吉, 導率此世界, 漸入於鎭安和平之域矣。予之斷斷苦心, 專在於全保世家休養生息, 而其奈陰謀潛滋, 上下角立, 未見孚感之效, 一任其心之所欲, 如是而國勢安得不岌嶪, 主威安得不孤危? 備忘中, 煦濡釀禍亂賊跳踉等語, 予意深矣。古聖王制禮作樂, 蓋欲使不率敎不循規者, 有所懲畏, 今日國綱, 雖無餘地, 予決不爲此輩所牢籠矣。仍下不敢聞之敎。樂性曰, 殿下何爲而有此敎也? 此豈臣子所可堪聞者乎? 伏乞還收焉。上曰, 言敎旣異於傳敎, 則將何以收還耶? 樂性曰, 今日在廷諸臣, 何敢自爲身謀, 不思仰體全保之聖意, 而難平者心, 不齊者物, 千奇百怪, 底定無期, 屢勤中朝而發歎, 每致聖心之煩惱, 此莫非如臣無似不能對揚德意, 使世道朝象, 至於如此, 一則臣罪, 二則臣罪, 聖敎之下, 惶懍愧恧, 直欲鑚地而不可得矣。上曰, 予不煩惱矣。若煩惱則發心恙己久矣。姑且止之, 第陳廟謨, 可也。樂性曰, 此統制使李邦一狀啓也, 以爲, 晉州戰船二隻, 一時燒燼, 兵船二隻, 又被延及, 事極驚駭。該牧使李白圭, 常時不能檢飭之罪, 請令廟堂稟處。出火人與船將各人等所犯輕重及舟什軍器之被燒數爻, 追于論啓請勘矣。兩戰船之一時燒燼, 二兵船之又被延及, 事極萬萬驚駭。牧使李白圭爲先拿問定罪, 失火根因, 各別嚴査, 卽爲馳啓之意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樂性曰, 方物封裹, 只隔數日, 而正使方在罷職中, 何以爲之乎? 敢此仰達矣。上曰, 敍用, 可也。出擧條  命書榻敎曰, 冬至上使安春君烿敍用。命植曰, 雷異告警, 聖心驚動, 至有賓對之命, 弭災之方, 豈在於簿書節目之間乎? 亂逆層生, 種下生種, 昨秋以後, 已失臣死之義, 而目今倫彝絶而法綱蕩然, 蔡濟恭·金漢耆·李魯春事, 臣於筵席屢陳之, 迄無處分矣。刑政之未伸, 孰大於此? 今若一番下詢, 則其罪自當立判, 殿下何惜而不卽處分乎? 上曰, 向於前訓將, 戶判, 禮參入侍, 悉諭予意, 刑政之不伸, 予非不知, 而以蔡濟恭事言之, 予於麟漢·龜柱, 猶不寬貸, 今於濟恭, 有何一分顧藉乎? 大抵丙申春獄, 䵝䵢難明, 予豈惜於此重臣而然哉? 至於李魯春事, 未知誰好誰惡, 而若其深惡而痛絶者, 予未之見矣。大體魯春本罪之外, 可殺之罪, 不一而足, 一年之內, 乍陽乍陰, 章疏之間, 千態萬狀, 放恣無忌, 胡至此極? 世果有眞惡魯春者乎? 間或有口然而心不然者, 予豈爲誅心之論, 而所深惡者此也。刑政之紊亂, 至於魯春而極矣。不待卿言而予亦知之矣。且以沈頤之事言之, 昨日陳章, 有若分疏者然, 放恣無嚴, 何至是耶? 命植曰, 古人云, 君相不言命, 命之在天者, 猶可挽回, 則今此口然而心不然, 登筵則論斥, 出外則稱道, 便成一種風習, 人心世道, 至於此極者, 何也? 其所轉移之機, 豈不在於我殿下乎? 明示好惡, 好者則曰好, 惡者則曰惡, 則當致從風之化, 如是然後, 世道可以挽回, 人心可以底定矣。上曰, 挽回世道, 豈可獨運於上乎? 予所以縷縷不知止者, 猶恐見欺於卿等而然矣。命植曰, 此莫非臣等不忠不誠之罪, 無他可達之辭矣。在協曰, 今於遇災修省之日, 臣適待罪獄官, 竊有所區區仰達者矣。金吾草記, 至蒙允下, 而魯春尙在保放中, 誠不勝慨恨矣。上曰, 卿又何如, 是乎? 金吾之任遞差, 就座, 可也。樂性曰, 判義禁所奏之言, 旣是職分內事, 恐不必如是下敎矣。上曰, 然則置之。廷玹等進前合啓曰,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亟令王府, 快正典刑,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還寢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 羅州牧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嚴問,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廷玹··商新等曰, 請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加刑得情, 快施王章。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物故罪人, 亟命王府, 施以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梟示罪人炯采, 亟命王府, 快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正刑罪人福榮, 亟令王府, 快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請亟令王府, 賊之親屬·奴傔及連伊夫妻, 竝嚴加鞫問, 亟寢賊子女待年用法之命, 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廷玹等曰, 臣等俱以魯劣, 猥叨言責, 前後懲討, 尙未準請, 國綱日頹, 民彝日斁, 亂萌未杜, 王章未伸, 聖主獨憂於上, 諸臣伈泄於下, 臣等隨衆進退, 久著癏曠, 郵罰不加, 愧恧徒深, 伏奉昨夜備忘, 臣等媕阿之罪, 益無所逃, 何敢爲揚揚趨進之計, 而賓對有命, 牌召儼臨, 合辭義重, 冒沒登筵, 內自循省, 倍切慙悚, 其何可一刻仍據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商新曰,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等曰,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快正王法。上曰, 不允。等曰, 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等曰, 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 設鞫嚴問, 快施當律。上曰, 不允。等曰,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等曰, 請捕廳罪人煥九, 亟令王府, 嚴加鞫問, 快正典刑。上曰, 不允。等曰, 請亟寢李魯春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還囚南間,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等曰, 請尹得孚, 嚴鞫得情。上曰, 不允。等曰, 請金斗默抄選之望, 亟施刊改之典。上曰, 亟停勿煩。等曰, 請掌令高益擎乘馹上來事, 下諭, 何如? 上曰, 雖無求言之敎, 而有言責者, 旣登筵席, 固當陳戒, 而默無一言, 遽請下諭臺臣事, 極爲慨然矣。等曰, 臣等庸愚譾劣, 不敢以言責自居, 而每叨見職。只謄故紙, 邦章之不行, 亂萌之未折, 莫非臣等前後溺職之罪也。束帶趨朝, 有靦面目, 朝伏見所下備忘, 仰體警惕之聖念, 何待求言而應旨? 第緣牌召臨門, 趨承爲急, 愚迷之見, 相議以爲, 先登賓對, 次陳文字計矣。及承聖敎, 誨責備至, 臣等含默之罪, 於是乎益著矣。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興鎭曰, 掌令宋銓,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興鎭曰, 掌令宋銓下諭啓辭, 未承批前, 徑陳避嫌, 有損臺體,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廷玹曰, 臣之不職之罪, 已陳合避之中, 而伏奉筵敎, 以今日臺臣之嘿無一言, 誨責備至, 憲臣引避臣隨離次, 自上特下諫臣勿避之命, 府請未了, 院啓未陳, 臣之處義, 雖似與憲臣有間, 臣之詣臺登筵之時, 與憲臺略有商議於合辭陳懷, 而憲臣旣蒙責敎於所懷未達之前, 則臣與憲臣, 所失初無異同, 況臣遽先離伏, 擧措乖當, 大損臺體, 以此以彼, 尤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樂性曰, 今日特敎次對, 亶出於遇災修省之至意, 而登筵諸臺, 傳啓之後, 默無一言, 及承責敎, 始乃避嫌, 而語涉分疏, 大損臺體, 不可無警, 入侍兩司諸臣, 竝罷職, 何如? 上曰, 推考, 可也。出擧條 廷玹曰, 臣以無似, 屢入言地, 未嘗以一言半辭, 仰裨聖德, 居常愧恧, 靡所容措。今於見職, 豈敢爲晏然承當之計, 而合辭義急於懲討, 微忱倍切於逖違, 强隨諸臺, 冒登前席, 而當今日遇災警惕, 上下講究之際。臣又一味泯默, 致勤責敎, 及乎引避, 又荷聖度之寬假。臣於是實覺感愧之交極, 而大僚筵斥, 又於臣措躬無地。目今大小含默之時, 若論其罪, 如臣溺職之臺官, 宜居其先, 固知縷縷陳避之極爲悚惶, 而不避猥越, 復此冒煩, 以臣情踪, 何敢暫時仍蹲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興鎭曰, 司諫安廷玹,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尙集曰, 臣於今曉赴闕之路, 伏見備忘, 始知有夜來雷異, 及到漏院, 院啓已入, 不得聯參, 而聖敎中煦濡釀禍四字, 竊有所仰達者。自徑昨秋今春以後, 民彝絶矣, 臣分墜矣。而忍痛含憤, 尙今食息, 臣等之罪, 萬殞猶輕。臣於昨冬, 亦以此仰陳, 而我殿下一味煦濡, 尙未見有奮發之擧, 臣之今日所憂, 不在於昨夜微雷, 而實在於此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 予自有商諒區別之道, 卿言, 予亦知之矣。昌聖曰, 臣於日昨辭疏之末, 有所仰請, 而未蒙恩批, 尙今悚蹙矣。如此幺麽之類, 非謂亂階也。無識常漢, 不知罪犯之重, 必懷怨懟之心, 而名以市井, 或於闕內使役之際, 每有渾入之慮, 故臣於年前待罪京兆時, 凡係逆家所屬, 間因事端, 至於草記遠逐矣。其在肅淸輦轂之道, 決不可任其居住於城闕近處, 凶賊傔人之妻, 雖已刑配, 其傔之父子兄弟, 卽令京兆逐送鄕外,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日賓對, 果行何事, 出於愛禮之義, 猶賢乎己矣。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