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未三月初八日巳時, 上御會慶堂。左承旨與京畿監司入侍時, 左承旨李祖承, 假注書李德鉉, 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 以次進伏訖。上命畿伯進前。有防進前曰, 廚院臣營所封進活雉, 係是逐日供上貢人輩, 每於冬末春初, 受出勿侵公文於本營, 募得有根着善捕獵之人, 使之遍送諸道, 而此非一兩人所可覓得者, 故不得不多數發送, 而行獵遲速, 元無期限, 程道遠近, 又無定向, 一年半年, 至于終歲, 故又不得不載妻率子, 以路爲家, 則當其糧道罄渴, 到處求食之際, 民間之惹鬧作挐, 固是必然之勢, 而未有如近來之爲弊滋甚。大抵獵雉元軍之帶公文下往者, 豈無定數, 而許多浮浪之類, 或邂逅同事, 或投托作伴, 所過閭里, 擧皆騷擾, 以至年前殺越之變而極矣。雖在豐歲, 已知莫大之痼弊, 況當歉年, 尤爲難支之一端。雖以今番事言之, 所謂行獵軍人, 或持昨今年成給之關, 或持數歲前無用之帖, 憑藉往來, 咆喝劫掠, 疲氓殘民, 無以抵當, 往訴鎭營, 起送將差, 而校卒則些少, 徒黨則夥多, 乃反手持銃刀, 力拒官威, 恣意犯手, 幾傷人命, 瞥然星散, 倏若風捕, 而就其中, 捉得一二人, 試爲究覈, 則曾前作賊者, 孼芽其間, 偸竊贓物, 不啻明白, 所引黨與, 不啻數多, 而關東·海西及本道各鎭營之移文報牒, 連日沓至, 皆以爲今方四發譏詗, 期於捉得云云。聽聞所及, 不勝憂悶, 蓋此軍人輩, 雖極頑蠢, 亦具秉彝, 宜知進上之爲重, 且名以軍人, 受帖下去, 則其所行止, 無異官隷, 而不獵應封之物, 恣行剽竊之擧者, 誠萬萬痛駭, 該貢人輩, 自本營廚院, 非不另加痛飭, 而若其憑藉行獵, 嘯聚劫掠等許多情節, 有非貢人輩所可盡知者。今若不分其公文有無, 徒黨多少, 一竝治之以行賊之律, 則非特有欠於辨別之道, 所謂眞箇獵雉之軍, 亦當鳥駭獸竄, 不敢行獵, 而莫重日供, 又無以如期封進。以此以彼, 宜有一定規制, 而自下變通, 事涉重大, 今因言端, 敢此仰達矣。上曰, 卿其問議於領相以奏, 可也。出擧條 有防承命出問, 還入進伏奏曰, 臣以獵雉軍事, 依聖敎, 問議於領議政金致仁, 則以爲, 此弊, 非今斯今, 而特以非此行獵, 將至闕供, 故雖不敢自下議到, 到今軍人輩, 許多侵鬧, 愈往愈甚, 而當此歉歲, 作黨成群, 肆行剽竊, 尤係痛駭, 不可不從長變通。毋論饔院·畿營, 招致貢人等, 詳問每年行獵時發送軍人爲幾牌幾名, 參互商量, 酌定其數爻, 而所謂憑考之公文, 一番成給之後, 元無收聚之例, 故名數之浸盛, 無賴之締結, 職由於此。名數酌定後, 一依均役船掌標例, 每年春初, 成出幾箇公文, 塡其軍人姓名, 一一出給, 若或有私自換佩者, 與受竝照勘, 而舊公文則冬末竝收聚, 新公文則春初, 更爲出給, 歲以爲常, 若其無空文[公文], 而假稱獵雉, 如前劫掠者, 直斷以治盜之律, 至於載妻率子一款, 最爲閭里間偸竊之一大弊端, 此則竝加禁斷爲好, 以此定式, 庶可矯捄云矣。上曰, 領相意見亦好, 而節目, 不可不消詳酌定出擧條, 更自廟堂, 往復本道及該院, 論理草記稟處, 可也。出擧條 有防曰, 今春元陵幸行時, 楊州牧使尹行元, 以摠戎·常賑兩廳錢請得添還事, 有所陳達, 而考其已例, 則甲辰年, 摠廳保還錢, 賑廳貿米錢, 果有許給之事矣。臣於今番巡路, 詳探本州事情, 則方當窮春, 民間仰哺, 專在還穀, 而穀簿則因停退減縮, 還民則比常年倍蓰, 民穀旣不相當, 巡還無以排比, 將有絶巡之慮, 而民訴州牒, 逐日沓至。臣意則依甲辰年例, 摠·賑兩廳錢, 量宜許劃, 則庶可有添還接濟之道, 竝令各該廳, 卽速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防曰, 本道果川縣還穀, 自來不敷, 雖在常年, 每患不足之中, 至於今年, 如干穀物, 盡歸賙賑之資, 故還民接濟, 無以排比, 以移粟一事, 邑牒民訴, 極其紛紜, 而傍近諸邑, 或爲設賑, 或因救急, 擧皆苟艱, 推移無策, 該縣民事, 誠爲罔措。城餉儲峙, 法意雖重, 摠廳餉還, 旣有移轉之例, 則至於南漢軍餉, 豈無從他例轉移之道乎? 限五百石及今移轉, 待秋還納, 則窮春還民, 庶可有賴以生之道, 令廟堂卽速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防曰, 驛馬濫騎一事, 因特敎, 自備局成節目頒下, 不啻申嚴, 臣纔已另飭各驛, 俾各惕勵, 期無犯科之地, 而第亦有一事之不可不痛祛, 雖以應把言之, 璿源錄·實錄外閣奉安奉審行與各陵寢有頉時奉審各行, 赴燕使·通信使·儐使行及大臣·儀賓·一品宗班給馬外, 大小奉命各行騎兵曹馬, 到畿驛初站替把, 自是定式, 載在通編, 而近來奉命各行, 或稱以兵曹馬疲劣不堪騎, 直到雇廳, 責把番馬者, 已是法外, 而至於所騎兵曹馬, 雖到初站, 仍不替把, 故爲越站過去, 而其貰價, 則無限出於該驛, 故畿驛之日就凋殘, 實由於此。馹騎之入把替把, 法意何等嚴重, 而無難故把, 乃至於此乎? 以此前後移文於兵曹, 非止一再, 而了無實效, 一番痛禁, 在所不已。自今以後, 除非從前應入把之行, 而若復有責把番馬, 或越站徵貰之弊, 則竝以濫騎律施行事, 嚴飭各司, 以爲恪遵定式, 毋敢違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此弊曾所稔聞, 自丙申初, 申飭不啻丁寧, 而弊又若前云, 此蓋由於承旨·史官·宣傳官等全昧飭令, 一任下隷作奸之致, 政院若不首犯, 他司豈敢效尤? 此擧條一通, 書付院壁及堂后宣傳官廳, 犯者當身, 則以濫騎律論, 院隷館隷吹螺赤, 令該曹嚴刑照律事定式施行事, 令兵曹知悉。日前中官及假宣傳官之濫騎, 皆由於不畏法, 雖有措辭提飭, 而亦在於該曹該道之有聞必勘, 無或饒貸, 卿及該曹, 亦爲各別惕念戢察, 可也。出擧條 以昆陽郡守望筒, 傳曰, 河東府使, 無端降擬, 此郡守窠, 必是昨日傳敎之誤傳, 近來政院事駭怪, 愈往愈甚, 該房承旨遞差, 此望筒改擬以入。出傳敎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