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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38책 (탈초본 87책) 정조 12년 1월 5일 무진 23/24 기사 1788년  乾隆(淸/高宗) 53년

○ 戊申正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常參兼行次對入侍時, 領議政金致仁, 判府事徐命善, 領敦寧洪樂性, 判府事李福源·金熤, 左議政李在協, 兼工曹判書具允鈺, 錦城尉朴明源, 行漢城判尹鄭昌聖, 右參贊金魯鎭, 戶曹判書徐有隣, 吏曹判書吳載純, 禮曹判書李𡊠, 行副司直徐有寧·李柱國, 刑曹判書鄭好仁, 兵曹判書鄭昌順, 江華留守宋載經, 兼都承旨沈豐之, 西淸君煋, 開城留守閔鍾顯, 刑曹參判洪秀輔, 同知李敬倫, 漢城左尹蔡弘履, 行副司直金持默, 校理宋祥濂·沈興永, 副校理洪義浩, 修撰李敬五·李洪載, 副修撰李鼎德, 檢校直提學李秉模, 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 直閣鄭大容, 待敎尹行任, 左承旨趙衍德, 右承旨尹行元, 左副承旨曺允大, 右副承旨洪仁浩, 同副承旨南鶴聞, 記事官金孝建, 假注書李貞運, 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 兵曹正郞徐有鍊, 工曹正郞金重爕, 戶曹佐郞禹拓夏, 禮曹佐郞朴興福, 刑曹佐郞徐貞輔, 監察金載恒, 司錄高應觀, 大司諫宋鍈, 正言閔師宣, 以次進伏訖。致仁曰, 歲已新矣, 三陽泰開, 百祿鼎臻, 實不勝區區慶忭之忱矣。昨早動駕, 今又殿座, 此時,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當此新年, 群情顒望, 尤切於是月矣。樂性曰, 今月好矣。月數亦好, 春氣漸和, 顒祝倍切, 而尙不得親承下敎, 下情不勝抑鬱矣。此時, 中宮殿氣候諸節, 若何? 上曰, 一樣平順矣。致仁曰, 昨日太廟官員擧行之節, 太不成說, 此實由於臣忝在提擧之任, 未能申飭之致, 業欲請解重任而未果矣。上曰, 過矣。在協曰, 臣亦以獻官, 不能檢察, 實爲惶悚矣。上曰, 卿等, 何以知之? 此由於承宣不善周旋之致, 且其時事勢似然, 動駕在卽, 故渠輩則或恐遲延, 致此做錯矣。致仁曰, 臣以無似, 猥叨三事, 每當歲新, 輒承食物加給之命, 一則感惶, 一則愧悚。福源曰, 臣之新年所蒙, 實是格外殊典, 不勝惶感矣。上曰, 卿欲進箋云矣, 何日爲之耶? 福源曰, 入侍退去後, 當進箋矣。上曰, 徐判府聞有愼節, 今日之入來, 未曾料矣, 今, 果何如? 命善曰, 以寒感彌苦, 而今當歲初常參, 不敢不入來矣。上曰, 奉朝賀, 可謂有福矣, 在卿心, 豈不解然, 而年位則無憾矣。致仁曰, 松營給代之物, 有從長更稟之命, 而終未得好道理矣。以臣愚見, 則關西小米之劃給, 別無難便之端矣。且京衙門, 則兵曹二軍色爲稍裕, 而其所需用, 太半歸於無實, 則關西米之劃給, 亦似無義矣。上曰, 二軍色所儲, 則太半爲軍價所用, 且排設房所屬, 皆自軍稧推給, 故本曹下屬, 無聊賴之資, 不得已劃給關西小米, 以爲沾漑之道, 此亦是掣礙之端矣。致仁曰, 此雖出於通下情之聖意, 而下屬之事, 豈可自朝家, 一一軫念乎? 上曰, 二軍色財物, 雖堂郞亦不得犯用, 已成節目云矣。致仁曰, 以賑廳穀作錢條, 取耗變通, 則似好矣。上曰, 卿言則好矣, 而賑堂得無持難之端耶? 致仁曰, 同是賑穀, 則姑爲留置, 急則取用, 亦似無所妨矣。上曰, 然則以向日原擧條頒布, 可也。上曰, 旣出言端, 慶尙道咸陽·安義, 平安道楚山·渭原等邑還穀, 不成貌樣, 不可無從長變通之道矣。致仁曰, 繡啓亦言此弊, 而尙未釐正矣。上曰, 兵判新遞, 嶺藩其弊, 似當詳知, 所謂還殼, 盡是空穀, 而一馬所駄, 至於數十石云, 然否? 昌順曰, 非但咸陽·安義爲然, 巨濟亦然。蓋民戶不過數千, 而穀數爲數十萬石, 其弊推此可知矣。上曰, 此穀不可無釐正之道, 徒置名色, 成何模樣耶? 致仁曰, 荒租名色除之, 然後庶可革此弊矣。上曰, 自廟堂關問於兩道道臣, 以爲釐正之地, 可也。昌順曰, 矯救之道, 惟在貿遷, 而山沿之間, 貴賤不同, 則貿遷之際, 自不免穀數之減縮, 朝家有司之臣, 亦不無以是拘礙之患, 故難相通變者, 亦由是也。致仁曰, 柳匡天上疏中, 以管方變通事, 爲第一策, 其言亦不爲無據矣。我朝取人之道, 專以科目, 而今則蔭路太廣, 文路甚窄, 實非當初科目取人之本意也。上曰, 以吏治言之, 則蔭官頗勝於文官矣。致仁曰, 此則誠然, 而近來政目見之, 則專是蔭窠, 文官絶少, 此亦不成說矣。上曰, 武弁守令之法, 自何時爲始? 致仁曰, 以故事見之, 則安老當路時, 始爲之矣。上曰, 此事合有變通之方, 而但蔭窠之減數, 亦似難便矣。致仁曰, 雖難猝爲大變通, 而略以蔭官守令十餘窠, 先爲變通, 則似無所妨矣。上曰, 蔭官初入仕, 比前漸多, 則減數之難, 亦由於是矣。致仁曰, 然則自初入仕窠, 先爲減數, 似好矣。上曰, 文官守令之絶少者, 蓋以侍從之臣, 已通淸顯, 西北之人, 多致僨事, 故文窠之甚窄, 良由是也。三年大比, 其數夥然, 一竝積置, 皆不需用, 朝家用人之方, 旣以此路進之, 而還爲枳斥者, 大非設科取士之本意, 自今以後, 少加通變, 雖不可盡數交差, 而略爲闊狹, 以示與蔭武稍異之意, 則似好矣。致仁曰, 聖敎誠主當矣。欲矯此弊, 則惟在於初仕之減數矣。上曰, 蔭官初仕, 實合於減數矣。古之士子, 雖洗馬初仕, 猶皆恥之, 今則卿相子弟, 皆以蔭路, 爲自便之妙逕, 此雖由於世故之多端, 而亦可見世道之寒心也。蔭官之稍有勢力者, 雖肥己虐民, 而亦不居下考, 予之所切痛者, 蔭官也。至於文官, 則朝家旣令簪花而賜紅牌, 名之以出身, 則當初設法之意, 果何如? 而一竝置而不用, 雖若庭別試, 而得察訪別檢者, 絶無而僅有, 登科十年, 不過爲學諭·學錄而止, 還不如武弁守部薦之爲愈矣, 此豈成說乎? 在協曰, 守部薦, 則或以吏批, 末司而得經守令者, 或有爲邊將者, 比之於此, 則誠大勝矣。致仁曰, 諸大臣適登筵, 事係官制, 預爲商確, 可以從長變通矣。上曰, 諸大臣之意, 果何如? 命善曰, 臺言雖有所見, 而此不可造次間決定之事也。樂性曰, 臣則未及見臺疏, 故無商量者, 不敢臆對矣。福源曰, 古則蔭官甚少, 故雖京各司, 文臣多有爲之者矣。曰, 臺疏, 臣亦未見, 故不得講究, 而至於交差一款, 則似是行不得之事矣。在協曰, 如干變通, 似或爲一道矣。致仁曰, 此非但蔭路太廣, 致此積滯, 式年文科, 多至三十三人, 而太半是無用之材, 故自致棄置之歎。雖以中古言之, 有栍畫之法, 故人才取用, 不至如近日之寂寥。今若復行古法, 則庶爲得人才通仕路之階梯矣。上曰, 雖是栍畫, 誦七書然後, 可以爲之矣。致仁曰, 栍畫之法, 當以文義爲主, 不過連脈以誦, 則亦可入格矣。上曰, 雖以庶類言之, 登科者未知幾人, 而皆不免枯黃之嘆, 物無終棄之理, 天之生人, 豈有彼此之別乎? 曾因亂逆之出於庶類, 仍爲枳塞, 而此則大有不然者, 士夫數百年軒奕之家, 亦多此患, 豈可以此, 而盡棄士夫乎? 今則便成防限, 雖不可蕩然, 而亦不可無通變之道矣。我國規模, 終未免隘塞, 誠可歎也。致仁曰, 此法創自國初, 而規模則果甚狹窄矣, 今政則比之於前, 亦可謂稍廣矣。曰, 臣頃見大政臺通, 竊欲箚陳愚見, 而煩瀆是懼, 擬待早晩登筵矣。今因言端, 惶恐敢達, 我朝國勢, 漸就削弱, 世敎日益陵夷, 而猶能維持至今者, 實以倫彝明而名義重也。今番大政, 韓德厚, 遽通侍從之望, 曾於年前, 故洪奉朝賀, 積費周旋, 使韓宗纉, 得通臺望, 而名義終有所忌憚, 公議終有所可畏, 旋又筵白改正, 以洪奉朝賀之氣勢, 亦能忌憚名義, 有如此者, 則前吏曹判書李文源, 以何識見, 以何氣力, 遽通德厚於淸朝法從之望, 若是其無難乎? 其無忌憚, 甚矣。分付該曹, 韓德厚, 改正臺望, 李文源, 施以罷職之典, 俾知名義之重, 救得已頹之世敎, 恐不可已也。上曰, 諸大臣之意, 何如? 致仁曰, 韓宗纘臺通後, 故洪奉朝賀, 筵請改正, 其後又以諸議之稱惜, 問議於臣, 故答以五世斬之說, 則更爲筵稟, 復其前通, 此臣之所當參見也。命善曰, 大臣名義之說, 因是正論, 而世代寢遠之後, 則似不無潤狹矣。樂性曰, 金判府重名義之言, 卽是堂堂正論之不可無者, 而領相五世斬之說, 亦似不無所據矣。福原曰, 名義之重, 誠如大臣所奏, 而年代有遠近之異, 亦不可一向無限節矣。在協曰, 其後孫, 有爲府尹之職者云, 到今臺通, 何必盡拘乎? 上曰, 金判府所奏, 雖出重名義之意, 諸大臣言, 政合予意, 改正與罷職之請, 有難從施矣。出擧條  上曰, 其時事, 尙今思之, 憤痛之心, 豈後於卿? 然在卿則得無挾私之嫌否? 卿言似或太過矣。曰, 若以臣言出於私嫌, 則臣誠冤矣。韓氏之登科甲者, 前後亦多, 若有才諝, 則雖不可一向枳塞, 而至於淸朝法從之班, 則決不可輕易疏通矣。致仁曰, 判府之言, 實是正論。朝廷豈可無此等議論, 而五世而斬, 亦有界限, 故臣之爲吏判時, 以韓宗纘擬奉常判官矣。曰, 奉判則雖可爲之, 而至於法從之官, 則與他自別, 故臣忝在大臣之後, 名義所關, 不得已仰奏矣。上曰, 兵判曾以韓宗纘事, 有疏引之擧乎? 昌順曰, 臣待罪亞銓也, 以疏滯之政, 擧擬宗纘矣, 金判府有所云云於臣兄, 故果爲疏引矣。曰, 臣以時任待罪也, 見宗纘擬職, 次對時逢見兵判之兄, 以名義之不可如此爲言矣。兵判之兄, 過爲傳說, 至有疏引之擧矣。上曰, 公憤之外, 亦有私痛, 名義扶植之外, 判府之言, 豈不是也, 而先朝於韓宗纘事, 旣有處分, 則朝家用人之道, 亦不可無限界矣, 扶名義之論固是, 而諸大臣之言, 亦好矣。曰, 小臣之意, 則只欲使此箇義理, 不至於泯然矣。文源先爲退出。上曰, 前吏判已出去乎? 致仁曰, 似緣不安而出去矣。上曰, 前吏判政事, 全不知格例, 任意爲之矣。曰, 一政臺通, 殆近二十, 前所未有, 臣始見之, 不勝驚惑矣。若此則將不成朝廷模樣矣。上曰, 前吏判之意, 則蓋以臺通之未盡疏滯, 視之以上干天和, 其意見如此矣。曰, 意見若如此, 則只拔其尤, 亦足矣, 何至如是之多乎? 上曰, 前吏判之規模, 本來如是, 自當別論矣, 雖以宗簿提調望言之, 亦大段做錯矣。致仁曰, 此守禦使金鍾秀三營束伍左右部牙兵等合操取稟狀啓及摠戎使徐有寧坡州長湍束伍軍兵操鍊取稟狀啓及開城留守閔鍾顯本營軍兵習操取稟狀啓也。昨年畿農, 未免失稔, 窮春動軍, 民弊宜念, 依他道例, 竝令停操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此慶尙左兵使李潤禧狀啓, 而今春習操, 營將巡點, 請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近來春秋兩操之許久不行者, 蓋出於軫念民弊之聖意, 而戎政, 一向抛棄, 軍伍不辨金鼓, 緩急何恃, 思之澟然。昨年嶺農, 幸告大登, 此時不操, 則不知施至幾年, 該營春操, 則使之依例擧行, 何如? 上曰, 將臣亦陳所見, 可也。柱國曰, 近來春秋操, 連因歉歲, 廢而不行者, 實出於軫念民弊, 而操鍊許久不行, 則逃老故之充定, 器械之修繕, 一切抛棄, 軍政之疎虞, 誠甚可憫, 以赴操軍程途言之, 遠不過百里之間, 其所糜費, 不甚大段。此後則雖歉歲, 一年一次, 必爲擧行, 恐合事宜矣。上曰, 巡點則依爲之。大臣·將臣之言, 實爲得宜, 方農擾民, 終涉重難, 更觀今秋, 依例設行, 春操則停止, 可也。出擧條 致仁曰, 昨春庭試科榜, 其時兩博士, 引義不當, 繼來者, 又無故不擧行。今至經年, 事殊可駭, 嚴飭分付, 俾於一兩日內會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西銓之政, 頗有不均之謗, 而人苟盡得, 此何足言? 今番邊將窠頗優, 而內三廳區處者, 只薄地二處而已, 此已非當初設置之本意, 而其外久勤分排, 亦失照檢, 至於江華, 久勤僅爲五年者, 亦爲之。此京軍門之所未有, 而其能準於四十五朔之限, 亦未可知。事雖微細, 不可無飭, 兵曹判書鄭昌順,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兵判進前。昌順進伏, 上曰, 此非兵判之過也, 蓋計朔之法, 蕩然故也。近來政格, 全不成樣, 雖以水原·楊州·坡州久勤言之, 是本間都目收用之法, 而所謂間都目云者, 卽六月用之, 則臘月不用之謂也。今則不然, 每都目必遷, 其混瀜甚矣。致仁曰, 此則由於付諸該吏, 而不爲檢察之致也。上曰, 竹山久勤事, 卿已爲申飭乎? 致仁曰, 已爲回啓矣。上曰, 兵判須作一冊子, 詳書其間一都目·間二都目窠, 區別書之, 使後來新爲兵判者, 得以瞭然, 可也。致仁曰, 諸道文武交差邑, 作爲定式, 至載法典, 非有特敎, 未敢違越, 而都政, 湖西邑文官當次者, 無端以武臣差除, 做錯大矣, 不可仍置。當該銓官推考, 瑞山郡守尹壽民改差, 而積仕作散, 亦甚可矜, 待相當窠出, 卽爲差遣之意, 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監司以下凡係廟薦窠, 備堂議薦, 古也, 而近來則以不薦爲高致。頃日沁留之出, 二十餘人備堂中, 議薦者只三人, 臣固無似, 不能見重而然, 而前後飭敎, 亦非一再, 則事體寧容若是? 無故〈不〉行公備堂, 一竝從重推考, 以示警勵, 何如? 上曰, 將臣及衆所共知情病公故外, 不薦備堂, 竝罷職, 可也。出擧條 致仁曰, 行司直李命植, 行副司直李在簡·金文淳, 吏曹參判朴祐源, 竝還差備堂, 李在簡則使之仍察, 有司惠堂, 亦爲還差, 三道句管及堤堰堂上, 亦方有闕, 行副司直李性源京畿句管, 禮曹判書李𡊠海西句管, 行副司直李秉模關東句管, 漢城判尹鄭昌聖, 兼都承旨沈豐之, 堤堰堂上差下, 竝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卽今備堂員數雖多, 苟有與聞廟謨之人, 則不當拘此, 吏曹判書吳載純, 戶曹參判李在學, 行副司直洪秉纘, 備堂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日昨老人加資疊授事草記, 有勿施之命, 臣固知聖意攸在, 而該道該曹, 則實爲不察, 道臣·銓堂,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致仁曰, 老人加資, 雖若無甚關係, 而臣方猥入耆社, 舊例, 正卿中無年七十人, 則以亞卿權差, 不許其陞品, 祖宗朝愼惜名器, 有如是矣。臣誠惶恐, 而年來自上所以愼惜爵賞, 漸不如初, 間或不免於濫過, 濫過不已, 則其流害易至於名器淆亂, 於此深留聖意,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卿言切實, 謹當隨事反隅, 目下宋濟愚事, 亦係一端, 原傳敎勿施, 可也。上曰, 江留已出去乎? 卽爲入侍, 御將亦還爲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載經·柱國, 偕入進伏。上曰, 今年, 卽王大妃殿母臨三十年也。仁元王后母臨三十年, 似有稱慶之擧, 可考謄錄, 卿等考出以啓, 好矣。且此年, 卽洪武建國之舊甲, 而正月乙亥, 卽登極之日也。先朝曾於甲申三月, 設忠良科, 今年亦非偶然, 合於其日, 有展拜之禮矣。且十年一講武, 卽是古制, 而今年又屬大閱之年次矣, 戊申忠勳子孫收錄之典, 予意欲待三月而爲之矣。致仁曰, 戊申殉節人事, 頃日旣承下敎, 而其時義兵將之最有功者, 莫如故府使朴敏雄。蓋賊先陷淸州, 兵聲大張, 都下震動, 而敏雄, 以一介書生, 首倡義旅, 收復本州, 使賊勢挫沮, 王師踴躍, 卒成安竹之勳者, 雖謂之敏雄與有功, 亦可也。當此歲甲重回, 聖心起感之時, 朴敏雄, 合施褒贈之典。敏雄事蹟, 則朝廷登時聞知, 屢加奬用, 且載於勘亂錄中, 而臣於年前, 又有一新聞, 逆賊聖佐·鼎佐, 以陜川大族, 應希良起兵, 入據陜川郡, 本郡前倅金鼎運, 故名賢, 文貞公慶餘之孫也。時謫本郡, 以諺札, 密招舊校之投賊者咸萬重, 諭以大義, 授以方略, 使萬重爲內應, 自外夾攻, 遂成斬賊首復本郡之功, 而鼎運, 終身不言此事。及鼎運死後, 中人士, 始得見鼎運萬重手書諺札, 七百餘人, 呈文于道臣, 道臣狀聞, 下該曹, 尙未回啓云, 其奇功高風, 誠可敬嘆, 金鼎運, 特命高品贈職, 以爲樹風聲激來後之道, 宜矣。上曰, 伊時死於王事之人, 方思記錄之道, 擬待三月, 召見卿等, 決處此事, 先爲依施, 待開政, 卽爲下批, 其子孫如有之, 令該曹收用, 可也。出擧條 曰, 此言, 臣亦聞之, 諺札辭意, 極其慷慨, 其人來見, 則諭以大義, 卽爲感服, 敎以方略, 辦得奇功, 此人旣無城守之任, 且其言一泄, 則禍將不測, 而投札賊藪, 辦人之所難辦, 其功誠大矣。上曰, 此人是武弁乎? 致仁曰, 卽蔭官, 而爲陜川前倅者也。上曰, 是誰之族乎? 致仁曰, 故監司金聖運之兄也。上曰, 有子孫乎? 載經曰, 有曾孫在絅, 而年方三十, 居在懷德矣。上曰, 是卿之鄕里, 必詳知矣。其爲人, 果何如? 載經曰, 爲人甚佳矣。上曰, 朴敏雄, 亦有子孫乎? 在協曰, 其孫朴興世, 曾經大靜縣監, 而居在淸州矣。在協曰, 今年卽戊申也, 先大王, 以神武不殺之威, 戡定逆亂, 再奠宗社, 以成五十年平蕩之治, 億萬世鞏固之業, 我殿下, 承艱大之投, 受精一之傳, 凡於政令施措之際, 每軫繼志述事之道, 而重逢舊甲, 追感往事, 兢兢業業之念, 必有倍於今日矣。伊時賊變, 蓋由於治逆之未破窩窟, 終致滔天之禍, 至今追思, 尙覺凜然。丙丁以來, 世道不幸, 亂逆接踵, 殆無虛歲, 而前後鋤治, 一味伈泄, 至若夏明之獄, 尤不成鞫體, 義理不明, 而賊徒無忌, 民志靡定, 而訛言日興, 伏莽之患, 察影可知。顧今域內寧謐, 寧有朝夕之憂, 而世道人心, 無一可恃, 適當此歲, 微忱倍激, 敢以安不忘危四字, 用備丹扆之箴。伏願聖上, 淵然深思, 惕然警動, 察幾微則如日月之照臨, 當奮發則如風雷之迅作, 勿爲姑息狃安之計, 以爲迓續景命, 匹美前休之道,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當留意矣。出擧條 在協曰, 向伏承戊申忠勳子孫抄錄進奏之命, 故有所探錄, 敢此仰達矣。上曰, 姑爲留待三月以奏, 可也。上曰, 近日朝廷之事, 殆不成說, 見枳之人, 不知爲枳, 枳之之人, 亦不出言, 故有疏通之說, 此則在銓官之得人與否矣。至若各軍門從事官, 則皆以單望啓下, 而獨捕廳備三望, 今則一依捕廳例, 皆備三望, 則便同政事, 將臣輩, 固當審愼擬入, 而近日擧擬之人, 率多見枳與罷削之類, 銓曹未檢擬之人, 擧以擬之, 則不害爲自己生色之端, 而武弁黜陟之權, 當屬之兵曹, 則將臣之以此市權, 初不成說。且將臣之買恩沽譽, 本非好事, 習不可長, 意亦不美, 委以小事而放過, 則其流之弊, 終陷大過。此而不爲明言, 則實非愛欲生之意。近日御將事, 固萬萬可駭, 徐有大之效嚬, 尤不滿一笑, 卿等旣是都相, 申飭此等之習, 好矣。致仁曰, 銓曹之所不擬者, 廟堂亦不得擧論, 況武將乎? 御將所擬之人, 雖未詳知, 而事甚駭然。不可無警, 御營大將李柱國, 罷職, 何如? 上曰, 此是出於愛欲保之意, 罷職則過矣。但用人之權, 武將不敢干預, 朝廷所枳之人, 將臣安敢檢擬乎? 將兵之任, 用人之權, 各有其職, 此則另加申明, 俾無犯科, 可矣。致仁曰, 臣等全不致察, 至勤聖敎, 不勝惶悚矣。命善曰, 近來從事官排望時, 或有先爲入啓, 追後來報之弊矣。致仁曰, 都政兩守令事, 僚相陳達, 處分已下, 臣無容更言, 而近來銓曹, 漸無古規, 雖以臺選言之, 其都目出六, 卽席通擬, 未免太驟, 設或有謬例, 不必效尤。至以單典籍, 直擬於五品持平, 殆曾未見, 彼兩人皆非止於兩司之人, 則經郞署通薇垣, 卽朝暮事耳, 有何忙急越格若是? 新榜未分館前, 西飛外不得除職, 銓法也, 而大政散政, 連爲擧擬, 無少拘難, 一事二事, 破壞如此, 寧不旣惜? 當該前後銓官,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古則蔭官陞品, 亦觀久次, 臣嘗聞, 故相臣李世白, 以蔭官出六後十九朔陞五品, 謂之太驟, 囚禁政吏, 銓品之嚴, 此可以見。近來事勢所拘, 無以行古規, 而猶以經一考, 爲陞品之限, 今番則至以未經一考者陞遷之意, 至煩啓稟, 此亦未曾見之事也。上曰, 出擧條申飭後, 勿如是,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諸道川浦名色, 自朝家曲軫民隱, 特許永頉, 爲方伯守令者, 所當仰體德意。且念國計, 査得新起·還起, 必思所以充補之道, 而挽近以來, 永災則如例懸煩, 新起則絶無僅有, 雖或以若干數報來, 今年還起, 明年還陳, 出稅一款, 名實不副,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昨年諸道永頉處, 以覆沙施行之意, 曾有文移往復, 而回牒之來, 皆以屢經水災, 實狀則然, 齗齗不已, 道臣之言旣如此, 則有難一例防塞, 而目今解凍不遠, 春耕將始, 特遵重農之敎, 另行勸墾之政, 則新還起不患不足, 以此意嚴飭守宰, 躬審田野, 從實査得, 如數充補, 得失相當然後, 昨年川浦等災處, 始許永頉之意, 出擧條, 分付於各道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常參之規, 國朝故事, 逐日爲之, 今則罕行, 故便若大朝會矣。致仁曰, 自月六次對之後, 常參則罕設矣。上曰, 新差備堂, 竝牌招。出榻敎  上曰, 違牌臺諫, 只推, 與大司憲, 更爲牌招。出榻敎 豐之曰, 常參入侍, 自有朝儀, 而大司諫宋鍈, 以法從之官, 不着煖帽, 事體所在, 誠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遞差,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予嘗久著煖帽, 則有頭疼之意, 而嘗侍先朝, 仰承下敎, 若曰, 煖帽, 自是古制, 而予未嘗御, 故朝臣亦不得着之, 年久之後, 則將不知煖帽製樣爲敎, 玉音猶在耳, 故雖當日氣稍和之時, 不敢不着矣。上曰, 下直守令, 以次入侍, 進奏職姓名, 可也。金海府使KC03045進奏。上曰, 金海昨年年事, 何如云耶? KC03045曰, 多有水浸處, 故嶺外豐登, 而金海獨未免歉歲云矣。上曰, 本邑弊多難治, 而奏對甚糢糊, 難以責成, 改差, 可也。淮陽府使洪秉聖, 平山府使李邦鵬, 鐵原府使鄭忠達, 慶興府使徐㬦, 慶源府使李顯福, 靑松府使姜游, 咸陽府使金魯岳, 三和府使申大偀, 巨濟府使KC10541, 柒谷府使趙駿逵, 靈光郡守金方行, 寶城郡守趙爕, 珍島郡守尹𡊠, 高原郡守兪國柱, 雲山郡守承膺祚, 郭山郡守吳文常, 寧遠郡守南衡重, 渭原郡守權邁, 平昌郡守李曾祐, 義興縣監尹應烈, 德山縣監鄭厚祚, 進奏退伏。求禮縣監李鎭國進奏。上曰, 求禮, 素是弊邑, 而此人奏對不明, 似難堪當矣。康翎縣監李尙岳進奏。上曰, 此人頗了了矣。眞寶縣監金獻祚, 南海縣監李默運, 熊川縣監李祉英, 果川縣監李度文, 靑山縣監李彦藎, 陽城縣監李榏, 扶餘縣監金晩淳, 懷仁縣監柳鎭九等, 進奏退伏。上命鶴聞, 讀宣諭別諭訖。命退出。上曰, 差使員守今, 以次入侍, 進奏職姓名, 可也。載寧郡守洪善養進奏。上曰, 昨年年事, 何如? 善養曰, 免歉矣。加平郡守曺允亨進奏。上曰, 年事豐歉, 何居? 允亨曰, 昨年則稍登矣。金城縣令李敬魯進奏。上曰, 峽農, 昨年, 何如? 敬魯曰, 免歉矣。价川郡守金爔進奏。上曰, 農事, 何如? 曰, 豐年矣。洪原縣監洪允福, 和順縣監林性運, 鎭川縣監李景烈等進奏。上問農形。允福等曰, 農事則豐登矣。仍命退出。師宣進伏曰, 兩司不備, 故合啓不得仰奏, 此時異於他時, 故前啓則姑停矣。上曰, 有所懷乎? 師宣曰, 求禮縣監李鎭國, 入侍之際, 擧措慌忙, 奏對儱侗, 此等之人, 不可責之以字牧之任, 臣謂求禮縣監李鎭國, 罷職, 宜矣。上曰, 生疏所致,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仁浩曰, 兩司備員之前, 遽以不得傳啓之意仰奏, 殊涉未安, 守令諸罪辭語, 又欠別白, 不可無警, 正言閔師宣, 推考, 何如? 上曰, 勿推, 可也。出擧條 師宣曰, 臣姿性鈍拙, 言議巽軟, 淸朝耳目之任, 萬不近似, 而且有自來情勢, 臺端一步, 自劃有素矣, 適當侍衛陪班之日, 新除遽降, 天牌儼臨, 臣怵畏義分, 他不暇顧, 章皇出肅, 而初登筵席, 觸事生疏, 至被承宣問備之請, 以此情踪, 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祥濂·興永·義浩·敬五·洪載·鼎德等曰, 臣等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夫治國之要有三, 曰明彝倫也, 振紀綱也, 勵廉恥也, 而所以行之者一也。彝倫不明, 則世敎頹敗, 亂賊無以懲畏, 紀綱不振, 則名分混淆, 上下無以維持, 廉恥不勵, 則氣節委靡, 躁競無以鎭靜, 此豈非大可懼者哉? 顧今聖明在上, 治具畢張, 三者之弊, 宜無可憂, 而以言乎彝倫, 則懲討不嚴, 大義將晦, 以言乎紀綱, 則命令不行, 百度皆弛, 以言乎廉恥, 則操守不飭, 名檢都喪, 由是而人心之狃安, 朝象之恬憘, 俗習之澆漓, 日增月加, 莫加收拾, 玆豈非目下之所大憂乎? 臣等竊以爲, 我殿下, 政令施措之間, 凡所以扶植名義, 董飭臣工者, 猶未盡一誠字做去, 致此許多疵政也。方當三陽之始, 便屬一初之會, 繼自今, 益懋乾剛不息之工, 勤法聖王以實之道, 念玆在玆, 終始如一, 則政敎立而俗習變, 特一轉移事耳。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 當留意矣。出擧條  上曰, 姜世晃疏持入, 可也。賤臣承命出持入。上曰, 此豈自朝廷査實之事乎? 致仁曰, 重臣疏, 誠可駭矣。上曰, 此疏, 何爲捧入? 豐之曰, 同副不爲停當, 經先捧入矣。上曰, 不議於長僚而經捧者, 豈成說乎? 此不過監司擧行之事。照律者照律, 可生者生之而已, 豈可以章奏煩徹乎? 此上疏還給, 姜世晃從重推考, 捧納承旨推考。上曰, 吳大益, 未通憲長, 而俄以前望受默, 便同除授樣, 此望筒勿施, 可也。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