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申十月初三日巳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有司堂上入侍時, 領議政金致仁, 左議政李性源, 右議政蔡濟恭, 戶曹判書徐有隣, 禮曹判書李在簡, 吏曹判書鄭昌順, 刑曹判書李秉模, 慰諭御史鄭大容, 左承旨李時秀, 假注書李貞運, 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 以次進伏訖。上曰, 右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右副承旨金履正, 偕入進伏。致仁等曰, 朝氣頗寒,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昨日動駕, 時刻太早, 當此初寒, 恐有妨於節宣之道, 下情誠不勝悶迫矣。上曰, 有冊寶奉審之事, 不得不夙駕矣。上曰, 左相事誠過矣, 獨不念朝體之重耶? 性源曰, 不但有賤疾, 揆以廉隅, 實難抗顔矣。上曰, 臺言, 歸之生疎好矣, 何乃自巽之至此, 朝廷之不尊, 未必不由於是矣。性源曰, 臣雖疲然, 豈爲臺言, 至於煩懇乎? 精力病狀, 轉益難强, 惟望體諒之恩矣。上曰, 過矣。領·右相之意, 何如? 致仁曰, 臺臣初疏, 不必爲引, 而再疏則顯有抑揚之意, 似不可無箚引矣。至於宋載經疏, 則只是自服也, 尤不當引義矣。濟恭曰, 臣亦俄者言於僚相, 初箚則過, 而再箚則似不可無矣。上曰, 僚席之間, 所見之各異如此, 如此而安得使朝廷尊乎? 予意則終涉太過, 玆以面諭, 須念朝體, 勿復爲引, 至於重臣再疏, 予未得見, 措語果何如云耶? 致仁曰, 臣亦未見, 而似無別語矣。上曰, 予之所大懼者, 朝廷之因此不尊也。頒賞亦係重事, 須卽擧行, 更勿過引, 領·右相, 亦以此曉解好矣。性源曰, 前後筵席, 屢已陳懇, 人言之外, 疾病誠難强, 懇乞體諒矣。上曰, 豈有體諒之理哉? 如是相持, 徒傷事面而已。命書傳敎曰, 寧越致祭承旨, 先詣莊陵, 陵上丁字閣碑閣, 奉審形止, 仍卽狀聞。上曰, 有何覆奏者乎? 致仁曰, 廟堂事, 幾皆回啓, 而海西分等狀, 纔入來矣。致仁曰, 此黃海監司李敬倫災實分等狀啓也。谷山等四邑, 置之尤甚, 康翎等八邑, 置之之次, 延安等十一邑, 置之稍實, 仍以爲元劃災一千結外, 不足災四百五十三結五負三束, 及綿田災五百三十七結七負二束, 特許加劃, 後錄條件, 竝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其一, 當此田穀之失稔, 新舊還竝納, 實有騷擾之慮, 稍實之次邑, 舊還當分數徵捧, 而尤甚邑舊還, 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 黍粟, 通一道判歉, 本色責納, 其勢末由, 尤甚邑三分一, 之次邑四分一, 以精實穀, 準折代捧, 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 牙兵入防, 其弊不些, 特許停止事也。其一, 推奴徵債, 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 依狀請施行, 災結加請, 雖似不多, 其實則海西畓結, 不過萬五千結, 而道路傳聞, 皆稱登稔, 則元劃災二千結, 似無不足, 而道臣所請如此, 二百結, 更令加給, 綿農被歉, 宜所軫念, 綿田災五百三十七結零, 特爲準許, 尤甚邑舊還停退事, 黍粟尤甚邑三分一, 之次邑四分一準折代捧, 待明秋還作本色事, 牙兵入防停止事, 推奴徵債防塞事, 亦竝許施爲宜,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性源曰, 臣之待罪海營時, 請災之數, 亦過二千, 今此道臣所請四百之數, 似不至過濫矣。濟恭曰, 海西畓總, 原數不過一萬五千結, 而今年畓穀, 不至失稔, 前給一千結外, 若加給二百, 則似可免白徵之患矣。上曰, 禮判曾經海伯, 亦陳所見, 可也。在簡曰, 以畓總論之, 則一千二百餘結, 亦不可謂不多, 而海州·延白等處, 素多舊初不, 今此加請之數, 似不爲過濫矣。上曰, 禮判所奏如此, 於卿意, 何如? 致仁曰, 所謂舊初不名色, 諸道皆有之, 奚獨海西而已乎? 然重臣之言如此, 其在寧失於民之義, 二百結外, 加給五十三結零,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北關舊還, 稍實邑外, 似不可擧論,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守·摠兩營狀啓舊餉還徵捧事, 纔已覆奏依施, 而近聞畿農消息, 及其收獲, 所出無實, 大不如向來傳說, 然則兩營請捧之舊還, 未免過多, 就其元數內三分一, 減捧似宜,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性源曰, 臣亦無異見矣。濟恭曰, 當初覆奏, 臣則固慮其或爲過多, 領相之減數改請, 其意誠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各營砲放之貫三中者, 皆爲十人, 少不下八人, 而禁營則只有一人, 禁營才藝, 遜於他營而然乎? 性源曰, 得中者果止一人矣。致仁曰, 向日右相所奏故相李浣之言, 誠好矣。中旬本爲試藝, 兼寓慰悅, 而近來則只爲慰悅, 禁營中旬之務精誠好矣。性源曰, 禁營勸武, 無一人入格, 事涉埋沒, 故都監勸武之善射者, 臨時傳令, 僅得一人入格矣。上曰, 中旬, 都監爲主, 禁·御兩營次之, 守·摠兩營, 則時因特敎擧行矣。今則請得賞木, 比例於都監, 誠極無謂, 此後則無得如此之意, 卿宜提飭矣。致仁曰, 守禦使金鍾秀送言, 以爲南漢軍官, 春秋都試, 昨今年皆未設行, 今則八道兩都, 皆已設行, 南漢不宜異同, 仍要臣經稟, 故敢達矣。上曰, 使之設行, 可也。出擧條 致仁曰, 同文彙考校正譯官崔猉齡, 有令本院草記論賞之命, 而考之院例, 堂下譯官, 則固有高品付祿等施賞之規, 堂上譯官, 則加資外, 無可施之賞矣。臣於猉齡事, 欲一仰稟而未果, 諸學譯官, 不以本院事而以他技, 自他司覆奏加資者, 向在乙丑·辛未間, 先臣, 再次筵達, 還收加資, 出擧條申飭, 爲本院定式, 則猉齡不有院規以公廨修補之勞, 至被加資之典, 駭妄甚矣。事不在於目下, 故雖不請罪, 其加資則不可不還收, 故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而校正之勞, 當施何賞耶? 致仁曰, 馬帖似過, 弦弓似宜矣。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性源曰, 施以弦弓之賞, 似好矣。濟恭曰, 弦弓之外, 似無可施之賞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臣之兼帶譯院都提調, 累煩私懇, 未蒙允兪, 臣固惶恐, 宜不敢更達, 而第今各學等第, 多有見窠, 不但公而有掣肘之端, 渠輩缺望, 尤有甚焉, 而以臣疾病精力, 萬無試取塡闕之望, 須速變通, 庶免益滯, 特加體諒, 臣實顒俟。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性源曰, 臣於該院事所昧昧, 而臣之從兄, 年前兼帶時, 聞之則, 果多事矣。濟恭曰, 領相陳懇雖如此, 遇事則聰明精力, 靡或不及, 恐不必副其懇矣。上曰, 卿懇旣若此, 特許所請, 左相爲都提擧, 斯速設行, 俾無等待之弊, 可也。出擧條 上曰, 禹禎圭疏中髢䯻一款, 有爛商回啓之敎矣。其果何以爲之耶? 致仁曰, 髢䯻之弊, 夫孰不言, 昔年施禁而旋弛者, 蓋以可代之無洽好物事故耳。今自上特下傳敎, 嚴禁髢䯻, 其可代者, 亦爲明敎, 則無論士夫閭巷, 自當遵行, 一番定制, 痼弊可以永除矣。性源曰, 髢䯻一事, 實爲目今痼弊, 不可不及今變通矣。濟恭曰, 臣於髢䯻一事, 業欲一陳所懷, 而頃問領相, 則領相有持重之意, 故姑且趑趄, 而實有耿耿者矣。蓋見今莫大之弊, 蔑有加於髢䯻者, 委巷之間, 雖儒生至窮之家, 非六七十兩錢貨, 無以買賣, 如欲成樣者, 則不得不費了數百金, 其勢賣田賣宅之外, 無他道理, 而有可賣之田宅者, 亦幾人乎? 以故, 有子者, 雖或娶婦, 以其不得爲髢䯻, 無以捲髪婚嫁, 六七年之間, 不得行見舅姑之禮, 以至廢倫者, 指不勝屈, 聖上深居九重, 豈知其弊之若是之痼乎? 今當宵旰孜孜, 勵精圖治之辰, 凡有民瘼, 雖絲毫之微, 盡心除去, 如恐或遺, 而乃於此莫大之弊, 未有明命, 有若置之於無奈何之域者, 抑獨何也? 諸議以爲爛商可代之物, 然後始可行之, 然所謂可代者, 人見各自不同, 雖經歲閱年, 萬無歸一之理, 若自上斷然決定, 使一國之內, 不復戴髢䯻, 則可代之物, 特節目間一號令間事, 不如是, 則臣恐今日明日, 未有究竟之期矣。上曰, 有司堂上, 亦陳所見, 可也。有隣曰, 髢䯻誠爲目下痼弊, 而況有先朝已行之禁, 到今申明, 孰敢不不可, 但代用一款, 議者携貳, 先講代用之制, 仍著禁髢之令, 恐合事宜矣。在簡曰, 髢䯻之弊, 不可不及今變通, 而況以繼述中一事下敎, 惟在斷而行之耳。昌順曰, 臣於日前賓對時, 亦以此事, 有所酬酢於大臣者, 領相之意, 亦非以爲不可禁, 而但可代之制, 未有的定, 故有所持疑, 苟欲祛奢, 莫先於此, 臣以大僚酬酢, 傳於諸宰, 則莫不聳聽皆言當禁, 諸宰之言如此, 則一世之議, 可以推知, 家長之見皆然, 則婦女之論亦必無異, 髢䯻之當禁, 孰不以爲然乎? 雖是婦人之服, 亦係儀章之制, 不可各從所好, 人各異製, 博詢群議, 從長折衷, 可代之物, 永爲定制好矣。秉模曰, 髢䯻之弊, 難以勝言, 臣豈有他見, 先定可代之物, 斷而行之, 則繼述之德, 孰不欽仰乎? 上曰, 右相之言, 不但的確, 予之必欲復舊制, 前此筵席, 屢示微意, 此無他深意, 在於明聖志紹盛烈, 何謂明之, 大抵中撤之本非聖意, 自右相以下逮事而及聞者, 孰不知其委折乎? 伊時逆賊麟漢, 敢以宮樣等語, 乘間創發, 上以侵犯, 下以鉗制, 於是乎, 筵臣莫敢有異辭, 禁遂弛而令遂廢, 此蓋賊麟, 貪慾無比, 僭奢又無雙, 至於加髢之大其制侈其式高其䯻, 自謂有素癖, 故去侈去䯻之禁令, 心常不平, 畢竟有此沮格之擧, 卽此一節, 無臣分可知, 況以事理言之, 同氣之間, 兄則仰贊, 弟則請罷, 是不但朝廷之罪人, 抑亦私室之悖弟, 雖小於此之法制, 聖斷赫然, 令甲一定, 則爲群下者, 有不敢較計於些兒見聞之生熟, 而輕加雌黃之論, 況以濫腸猾手, 患不能窮其所慾, 必欲壞敗而後已。予則曰, 惟此事, 賊麟可誅, 今方別下傳敎, 申復舊制, 沿革顚末, 須有一番敷示後生少年之未詳事實者, 庶得以知所未知, 聞所未聞, 初欲含忍, 今予不言, 今人孰肯言之, 先以此擧條, 頒示朝紙, 俾各曉然,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予以此事, 久已有定, 而未及發說矣。減布濬川, 卽我先大王盛德至意, 而禁酒互婚罷髢, 此三事, 亦出於我先王保世臣爲生民之至仁聖意, 而禁酒則因厚謙祀玆酒之言, 旋卽還寢, 罷髢則因麟漢宮樣之說, 亦復不行, 禁婚則亦因龜柱之言而還寢, 不得如減布濬川之遂爲定制, 此豈我先王本意哉? 予嘗痛之, 思所以明聖志紹盛烈, 而禁酒禁昏, 有難遽行, 獨髢䯻一事, 不可不及變通, 宮樣云云。豈成說乎? 君上之所御笠子, 朝臣士庶, 亦皆通着, 獨於簇頭里, 何嫌宮樣乎? 當時豪貴之家爭相務勝, 一髢之費, 或過千金, 而其中麟漢之家爲尤甚, 故以其僭侈之心, 肆發脅持之說, 遂使我先王祛奢爲民之至誠美制, 有始無終, 寧不痛哉? 以是之故, 常所耿耿, 今則予意已牢定, 而姑未博詢, 故尙此遲之矣。大抵去髢一事, 終歸崇儉, 決無益奢之理, 一罷之後, 則決不撓改, 各思可代之物, 可也。致仁曰, 不必以某物代之, 自朝家知委, 但禁髢䯻, 則自當有代之者矣。有隣曰, 雖是婦女所着, 不可無指一的定, 以成一王之制矣。上曰, 簇頭里最好, 而此則燕居所着, 至於盛服, 則亦當有收飾之流, 自今以後, 上自命婦, 下至公私賤, 無得以別䯻加於頭, 然後法始可行, 此則予當有別下傳敎, 而擧行條件, 自備局爛議成節目以進, 可也。亦不可今日出令, 明日設禁, 自亞歲, 京外貴賤, 一竝除之, 則其間足可準備他物, 以此爲定好矣。命書傳敎曰, 加髢之禁, 一言而蔽之曰, 亟可復也, 天下無萬全之法, 亦無兩便之事, 予於是禁, 獨以爲反是, 由奢入儉, 非萬全乎, 用夏變夷, 非兩便乎? 況吾先王成憲, 而未克永遵而久傳, 卽予耿菀輪囷, 嘗欲復其舊而後已者。於乎, 先大王五十年神功大業, 非予小子所敢模劃, 而謹稽成憲之大者, 其目有五, 曰減疋也, 曰濬川也, 曰禁酒也, 曰互婚也, 曰去髢也。上二件, 擧而措之, 累數十年, 民蒙字恤之澤, 人免沈墊之患, 而下三件之暫施旋格, 非出先王本意, 攷之國乘, 可按而知之, 然行酒, 重祀典也, 重民命也。禁亦聖德, 行亦聖德, 決不敢更或議到, 互婚利害, 姑未敢質言, 最是宜革而易祛者, 莫勝於加髢。故曰禁加髢, 卽明聖志紹盛烈之一端云爾。然因廷議之不一, 齎志多年, 迄今因循, 近幸鴻臚抗論, 端揆繼陳, 予一聞而㸷然, 再聞而渙然, 今筵乃歷詢大臣諸臣, 斷以決之, 大抵加髢之爲樣, 見於禮經乎, 法書乎? 溯其本, 本非美制, 始也緝髮之容, 便成重首之飾, 爭尙夸大, 滋致翔貴汰靡者, 不顧傾産, 貧窶者幾至廢倫, 弊斯極矣。在所矯救, 國中婦女加髢, 一切草祛, 祛髢專爲祛奢, 制雖殊而飾如舊, 烏在乎申令之意, 若其禁制與代式, 付之廟堂, 定成事目以聞令行日字, 京師限以陽復日, 諸道限以關到後二十日, 莫曰婦女服飾無關於政治, 惟予斷斷苦心, 在於明聖志紹盛烈, 此六字, 而從今以往, 可以由奢而入儉, 用夏而變夷, 奚但搢紳大夫之怵惕榮幸, 感欣交中, 雖在婦人女子, 亦庶幾風動而影從, 豈不誠休哉美哉? 法令輒以不持久爲口實, 而令出惟行, 不惟反, 金石可泐, 此禁不可弛, 凡厥臣僚之立予朝者, 孰敢更以加髢一事煩聞乎? 典則已完, 期日且定, 令後不從令者, 家長坐罰, 卽有司存焉, 咨爾中外臣庶, 須各聽悉, 莫犯邦憲。上曰, 北路事情, 猶未詳知, 欲問於卿等, 故今日召見者此也。致仁曰, 連見道臣評事狀聞, 則慶興果爲尤甚矣。上曰, 穀簿比癸卯, 增得幾何? 有隣曰, 比癸卯增二十九萬石矣。上曰, 嶺南僅得稍豐, 又煩民力, 誠所不忍, 北關穀, 若不足於冬前, 則當以南關穀先輸以繼之, 又不足然後, 始可運南穀, 自當拖至春間, 亦何晩乎? 然不可不先以南關運穀, 嶺倉船粟之意, 使北民知之, 恃以奠安矣。交濟倉穀數, 爲幾何? 致仁曰, 北關則爲八萬石, 南關則爲七萬石矣。性源曰, 其中亦有久置條散在條十五萬數, 不可謂全有, 而嶺南包項穀, 亦無留儲, 獨濟民倉稍裕, 時留爲五萬七千餘石矣。上曰, 北路異於他道, 濱山挾海, 貿遷無路, 豐年則有穀賤之患, 歉歲則輒致如此, 古人有養北民, 如養蠶之說矣。性源曰, 此古宰臣李彝章之言也。賑南民如鵝鴨, 養北民如養蠶, 此言誠善喩矣。上曰, 故相李宗城, 爲北關御史時, 募入私商, 此可謂方便規劃, 古則無論道臣御史, 皆必自爲規劃, 以爲生穀之道, 近來則輒請公穀區劃, 且白給之例, 亦非古規也。至於蠲減等節, 乃是特恩, 而近來便成已例, 不得不然矣。且內需司財力, 乃是應稅中割出者, 故予則以爲不可他用, 只當用於民事, 年來因內下賑資, 所用殆過五六萬, 今所餘者, 似不過二萬餘數, 而今年北路, 亦不可不又用數千矣。還穀停退, 雖有成命, 道臣·守令, 方急於捧還, 不無不卽宣布之慮, 欲擇別付料中可合人, 慰諭使下去前, 先令往布, 此果何如? 致仁曰, 御史之行, 不日當發, 臣意則不必先送別人矣。上曰, 此非筵席之所可及者, 而奉命之臣, 亦不可無觀勢便宜, 還上雖有折半停退之命, 民邑形勢, 苟不至十分地頭, 則不必拘此, 雖折半或有難制之民, 則亦不可一例催督, 此則惟在奉使之臣矣, 御史發行前, 必十分商量, 熟講隨事陳稟, 可也。旣發之後, 雖有狀啓, 亦不如面陳之詳矣。上曰, 別付料中, 若欲送之, 則果有可合者否? 性源曰, 穩城人田應洙, 臣爲問北路事, 昨日招見, 則頗了了矣。上曰, 此人是水使之孫, 而忠壯將, 尙且不得爲, 可怪矣。致仁曰, 西北之人, 文不得爲槐院, 武不得爲宣薦, 臣嘗怪之, 北道固是龍興之鄕, 西關亦是緩急得力之地, 而朝廷之待之如此, 豈不缺望乎? 濟恭曰, 雖西北, 亦豈無可用之人乎? 性源曰, 旣有言端, 敢此, 仰達矣。關西一路, 無論文武, 近年以來, 久未聞表表調用者, 已非惟才一視之意, 而雖以蔭路言之, 道內人士, 亦有讀書修飭者。以臣所見, 前參奉李膺擧, 以其家則三世忠臣旌閭, 以其人則文行有稱, 如此之人, 宜有收用之擧矣。上曰, 蒐羅一念, 嘗所惓惓, 聞卿言, 此等人須有別般收用, 可以奬勵道內人士, 況一門三忠, 尤可知其名家。令該曹, 卽爲調用, 分付道伯, 仍卽起送, 可也。出擧條 大容曰, 北關三手軍錢蔘價布, 曾有留作賑資之例, 今亦依此擧行,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致仁曰, 依癸卯監賑時例, 許施似宜矣。性源曰, 兩色錢布, 旣有留作賑資之例, 許施似宜矣。濟恭曰, 癸卯已例, 別是特恩, 不必每每援用, 而見今爲北民宵旰之憂, 靡所不至, 依御史所請, 許施,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三手軍錢蔘價布, 尤甚邑蕩減, 之次邑, 分數停退, 餘數取用, 可也。出擧條 大容曰, 空名帖一千張, 道臣旣已請得, 臣與道臣相議, 分用於南北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大容曰, 臣旣奉慰諭監賑之命, 則慰悅民情, 專在於穀物之預劃, 而北關之時留穀簿, 視癸卯, 雖曰稍優, 年事之慘被歉荒, 比癸卯殆無異焉。今以癸卯已例, 南關穀二萬石, 姑先劃給, 則臣當隨民情之緩急, 以爲移粟賙賑之資, 而北關之穀, 如可分排, 則不必盡輸, 如或有不足之患, 從當加請矣。上曰, 卿等之意, 何如? 致仁曰, 固當依其請許施, 而嗣歲之慮, 亦不可全忘也。性源曰, 自朝家劃給之後, 北運之遲速多少, 惟在繡衣之斟量緩急, 準許, 似好矣。濟恭曰, 朝家雖許運穀, 若其審察南北關事勢緩急, 或運或置, 惟在御史酌量處之, 今姑依請許施, 恐無妨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性源曰, 本營木邊留儲見之, 今番頒賞木, 以封不動中, 姑先取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簡曰, 平昌國舅祠, 題主式祝文式, 纔已書入矣, 當依此用之乎? 上曰, 依爲之。祝式則令內閣撰進, 承旨下去時, 齎去藏置本祠, 兩節日, 以此用之定式,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