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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49책 (탈초본 87책) 정조 12년 12월 3일 경인 18/19 기사 1788년  乾隆(淸/高宗) 53년

○ 戊申十二月初三日未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判府事金熤·兪彦鎬, 左議政李性源, 右議政蔡濟恭, 行司直金華鎭, 行知中樞鄭昌聖, 戶曹判書徐有隣, 右參贊鄭好仁, 延豊君李𡊠, 禮曹判書李在簡, 知訓鍊李柱國, 行副司直鄭昌順, 兵曹判書李文源, 行副司直金尙集, 漢城判尹徐有防, 兼都承旨沈豐之, 行副司直李秉模·沈頤之·徐有大, 開城留守李致中, 行副司直李在學·金持默, 行副護軍趙心泰, 左承旨李亨元, 右副承旨李祖源, 假注書李貞運, 事變假注書申星模, 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 以次進伏訖。等曰, 日寒此劇,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熤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曰, 惠慶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近日上下未孚, 朝象益乖, 今日之召見卿等者, 一則諭本意也, 一則諭事實也。備堂進前, 明聽面諭, 華鎭等進伏。上曰, 大抵世豈有二·乎? 辛壬之逆, 卽萬古所無公憤之外, 卽予私讎, 雖在凡人事, 關先故則, 亦皆痛惋, 有不忍聞, 況予之嚴於此義理? 卿等豈不知之乎? 若使趙德隣之疏, 眞如·, 則到今蕩滌, 尙可擬議耶? 其疏中句語, 先朝下敎, 若曰引用朱子封事, 又若曰無他心, 其時廷臣, 無不奉承, 厥後因金漢喆啓辭, 故臣有勿具格鞫問之請, 及其按之無驗, 則委官以下, 皆請對酌放, 而特命繼粟繼肉, 給馬護送, 有若禮待林下之士, 德隣之罪, 若浮於·, 則當日處分, 豈或如是耶? 及至乙亥, 國是大定, ·諸賊, 皆施逆律, 而惟此德隣則聖敎縷縷, 昭釋無餘, 至下蕩滌之命, 復慮群下又起鬧端, 蕩滌傳敎, 還爲留中不下, 今予處分, 卽不過仰述而已, 此俄所云本意也。至於事實則予何忍以此事? 形諸言語, 而今若不言, 則將使群臣, 迷不覺得, 自罹于罪, 故商量屢日, 不得已今始言之矣。今番德隣蕩滌之後, 言者之言, 無足爲怪, 而至於尹蓍東疏, 則本事之外, 插入趙進道削科事, 此則予何忍見, 予何忍聞? 自見此語, 閉戶深處, 不接臣隣, 已多日矣。蓋自丙子火災以後, ·等逆謀, 無所不至, 至於庚辰, 其勢益急, 幻出趙進道一事, 此乃諸賊之第一機關也。蓋李允郁, 初以進道削科之請, 上書于小朝, 其時稟于大朝, 答敎以有難輕議, 此是先仰稟而後賜答者也。正日初五日崇文堂朝參入侍時, 傳敎更下, 有義理森嚴, 依施之敎焉。先朝旣命昭晣德隣, 優待德隣, 至於乙亥, 又有蕩滌之命, 則乙亥之於庚辰, 卽是屬耳, 而命削進道之科者, 是豈先大王本意也? 其時賊爲首相, 逆爲藥房提擧, 投間抵隙, 挑發禍機, 事有所不忍言者, 予之腐心痛骨, 當復如何? 庚辰二字, 尙覺驚痛, 況以庚辰此事, 發之章奏, 執以爲證, 予何忍聞, 予何忍見乎? 以書稱疏, 以敎謂批, 似緣於不知此事, 而其所論列德隣, 比之·, 告君之辭, 若是其全不稱停乎? 此事莫重莫大, 而在今廷臣, 無一覺悟, 今若不諭, 則將見其轉相顚迷, 自干重辟, 此所以不得不有此所敎, 卿等須各明聽也。曰, 臣則全不知事實矣。今承下敎, 誠萬萬驚惋, 萬萬痛迫矣。尹蓍東, 若知事實而書之, 則罪不容誅, 更無可論, 而若或無心書之, 則誠如聖敎, 蓍東, 宜卽嚴問矣。彦鎬曰, 今承筵敎, 始知事實, 如夢始覺矣。性源曰, 今承下敎, 誠萬萬驚憤, 萬萬駭痛, 無論其知與不知, 不可不一問, 而事係莫重, 領·右相, 使之入來, 何如? 上曰, 然則卿少退, 通于領·右相, 更爲同入, 可也。昌聖等齊奏曰, 臣等, 全不知事實矣。今承下敎, 萬萬驚痛矣。有隣曰, 臣則不知事實, 今承下敎, 萬萬痛迫, 事係莫重, 何論事實之知與不知乎? 不可不嚴加處分矣。上曰, 今日洞諭, 非但使一世, 曉然覺得, 亦所以爲重臣生道者也。上敎文源曰, 卿知先卿歲首陳箚事乎? 文源曰, 臣於其時年幼不能詳記, 而但知先臣之爲賊齮齕矣。上命等少退, 少頃下敎曰, 時·原任與右相·諸備堂同爲入侍。右議政蔡濟恭進前問候。上曰, 卿之所遭, 迄可休矣。橫逆之來, 於卿何有? 濟恭曰, 臣雖無狀, 亦具四維, 今日登筵, 豈不知唐突, 而槪伏聞聖上, 臨筵哽咽, 縷縷下敎, 臣聞來蹶然擔舁入來矣。命書傳敎曰, 右相聞命已造朝, 卿何如? 是卽爲入侍事, 遣承旨傳諭于領議政所住闕外期於偕入。上曰, 都承旨與領相偕入。豐之承命出與領議政金致仁, 偕入進伏問候。上曰, 近日卿病, 何如? 致仁曰, 臣病, 數日越添委頓, 今見僚相所報, 有萬萬驚惶不忍聞之敎云, 臣聞此不計死生而入來矣。上曰, 有洞諭諸臣者而不可無卿等故雖知有愼節, 而使之入來矣。趙貞相疏中云云。卿批已謂落空, 今日尋單, 不亦過乎? 致仁曰, 臣之尋單, 亦晩矣。疾病侵尋, 廟謨瘝曠, 已不成國體, 而至此事, 事關先故, 若復蹲據廟堂, 是無人理也。臣是大官, 彼乃臺臣, 則對質無路, 尤爲冤迫矣。上曰, 爽實之言, 何足深引。且此時値卿尋單, 則殆若曲爲右相地, 而歇後於卿在予心, 豈安乎? 須止之, 此事從當敦勉, 而予之所欲言者, 當先言之, 趙德隣事, 遂成一場風波, 將無止迫之期, 故欲使卿等, 知本意與事實矣。大抵德隣事, 粵在先朝, 其疏中句語, 皆已昭晣, 而且其白放後, 廩米庖肉, 沿路護送, 乙丑·戊辰·丁卯之間, 又復縷縷下敎, 至於乙亥, 國是大定, 漏網諸賊, 亦皆追正逆案, 而德隣則特命蕩滌, 慮復爲鬧端, 雖還寢, 然於此可見聖意攸在也。且古今豈有二·, 而近日章奏, 或云無異, 或云有浮, 若使德隣, 有一毫彷彿於此賊, 則蕩滌與否, 今日可議到耶? 辛壬諸賊, 卽予私讎, 義理及隄防之嚴, 予豈下於廷臣, 而今於告君之辭, 全沒稱停, 無難寫去, 安有如許道理乎? 予於德隣, 有何所惜, 而亶出於仰述而已, 此予之本意也。至於事實則俄已一諭, 而抑塞不能復提, 蓋庚辰年李允郁上書, 卽一機關也。事端起於正月初五日朝參時, 小朝批旨, 旣不許, 而賊, 從中抵隙, 自大朝, 至有削科之處分, 而其後事端, 予不忍盡言矣。然則何忍以此事更陳于予前乎? 自見此疏, 數日閉戶, 不接臣隣, 深自思惟, 若不一番曉諭, 則廷臣無以知之, 故不得不忍痛而言之矣。正人二字之爽誤, 卿猶以爲傷痛, 況此事於予心, 尤當如何? 卿須領會。性源曰, 尹蓍東疏中句語, 臣與領相, 全然昧本事矣。今承下敎, 誠不勝萬萬驚痛之至, 玆事至重, 今日賓對, 領相呈告, 端揆引入, 臣獨與兩原任登筵, 有不敢倉卒仰對矣。上曰, 然則卿等小退, 通于領·右相, 待其入來, 同爲入侍, 可也。致仁曰, 臣則全昧本事, 今承聖敎, 不覺心骨俱寒, 尹蓍東, 不可以已施薄勘而止, 爲先亟加重罪, 臣之前箚, 亦有是語, 臣誠萬萬懍惶, 法自貴近始, 乞被重罪焉。性源曰, 尹蓍東之請重勘者, 領相所奏誠是矣。蓍東疏後有金光岳疏, 光岳疏後, 領相陳箚, 蓍東被罪, 元無礙逼於領相矣。曰, 本事至重, 疏中句語, 如曰有心, 則其罪更無可論, 雖或無情, 難免不審之罪, 不可不一番嚴問矣。性源曰, 判府事所奏誠是矣。臣何敢拘於領相, 不爲仰請乎? 況本事自有先後, 少無關於領相矣。濟恭曰, 臣於庚辰年間, 連在禁中, 略知此事, 故見尹蓍東疏語, 不勝駭憤, 將欲於後日登對, 有所陳白, 今日聖敎, 先及於此, 臣之稽緩之罪, 合被大何? 蓍東事, 大關臣分, 決不可仍置, 設欲仍置, 三司存焉, 豈無請討之論乎? 至於領相箚, 不過見蓍東疏, 仍以用之, 而俄聞其所奏, 不知本事也明矣。嚴處蓍東, 恐無礙逼領相之端矣。上曰, 疏中句語, 以書爲疏, 以敎爲批則可知專昧本事, 而自有此疏, 人之看之, 視若尋常當用之語, 疏已入多日, 而屢回商量, 今筵始有下敎矣。爲今日臣子, 不知庚辰正月則無心之罪, 亦不可不論, 如是然後, 諸臣庶可知之, 施以竄配之典,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卿箚入來後, 未及詳覽, 仍爲對置, 故予果未見矣。金光岳疏之有此語, 俄始見之矣。卿則必見重臣疏後, 泛然信筆者也。不識本事, 無怪其書之, 今後則須轉相曉告, 使一世俾得覺悟, 可也。予非不知處分重臣, 而今若罪之則便歸於有心之科, 故姑且趑趄矣。致仁曰, 俄承閉戶屢日之敎, 而但當天君泰然, 物來順應, 何必如是過用聖念乎? 上曰, 近日之如是棼鬧者, 必出於過慮妄度, 而今當蕩蕩平平之時, 惡逆之外, 竝欲甄拔, 則夫豈有偏用之理哉? 向於右相別諭中, 有咸鑄偕鎔之敎, 此時右相之拜相, 豈爲右相地也? 今則頭緖甚好, 此後則惟在節目之做去, 卿等之所可加勉者, 只是對揚而已。同是士夫, 同是世臣, 則朝廷用人, 貴在恢蕩, 今番之敦迫右相, 必出乃已者, 予意豈徒然哉? 仰體先志, 必致平蕩之治者, 卽予斷斷苦心耳。上曰, 趙德隣罪名, 旣命蕩滌, 則其孫復科, 似是次第事, 卿等之意, 何如? 致仁曰, 臣於趙德隣事無異前見, 而罪名旣蕩滌之後, 則其孫復科, 似是次第事矣。曰, 趙進道削科, 非以渠之有罪也, 直以其祖德隣之罪也。德隣罪名蕩滌之後, 則眞所謂皮之不存矣。彦鎬曰, 趙德隣罪名, 旣已蕩滌, 則其孫之復科一款, 臣意與金判府事所奏, 無異同矣。性源曰, 趙德隣罪名蕩滌後進道之復科, 便是次第事, 臣意亦與金判府事同矣。濟恭曰, 臣因趙德隣事, 纔被戮辱, 其孫之復科當否, 臣不敢與論, 而諸大臣所奏, 事理似然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致仁曰, 臣於德隣事, 所見豈有前後之異乎? 大抵處分, 每從後看, 而德隣罪名, 至先朝丙申而尙在歲抄中, 臣意則以此遵守爲當, 若以庚辰事, 特許復科則可矣。上命致仁先退。上曰, 予果不知領相箚中有此語, 今旣欲洞諭本意與事實, 則不可以有逼於領相而不言也。性源曰, 此事關係至重, 豈或拘於領相, 而不罪蓍東·光岳乎? 上曰, 予於卿等, 有慨然者, 聞今日下敎, 而戶判一人外, 孰有請罪蓍東者乎? 已極寒心, 而至於兪判府, 則尤萬萬慨然, 以若際遇, 以若地位, 屢次召命之下, 終不轉動, 及至闕外, 猶復逡巡, 大臣雖曰尊貴, 安有如許道理? 此欲復如壬辰年與金鍾秀, 同去就之意耶? 今日諸臣如欲保有百口, 須盡棄此習也。至於領相, 雖曰元老, 承此不忍聞之下敎, 笑語相雜, 且以庚辰事, 分而二之者, 已非義分之所敢出, 至於丙申, 是先朝末年則又何敢容易議及乎? 卿等在僚席, 不能禁止其妄發, 使得以畢其說, 極爲慨然矣。曰, 領相雖是老昏之致, 而誠爲大妄發矣。尹蓍東則不可不嚴問定罪矣。性源曰, 臣於庚辰, 未及出身, 故事實茫未聞知, 今承下敎, 玉音凄咽, 且承屢日廢盥洗之敎, 殿下之心如此, 則群下之驚痛抑塞, 尤當如何? 今筵下敎, 人皆聞之, 若不一問, 則尹蓍東, 長在人鬼關頭, 三司之臣, 亦必無噤默之理矣。上曰, 卽其稱疏稱批明知, 其不知, 則問之亦難, 罪之亦難, 然則當使拿問捧口招乎? 性源曰, 此非但拿問之事, 事面甚重大矣。上曰, 吏判則全不解體例, 便是鄕曲頑民, 雖不足深責, 而屢次飭敎之下, 安敢在家稱病乎? 以庇覆之意, 有針砭之擧矣。上曰, 儒生事, 誠極駭怪, 昔在先朝, 李泰以書靑天白日之故, 至於鞫問杖斃, 則齋任徐有望之無難書於章奏者, 極爲無嚴矣。近來名以泮學, 某條圖得成群作黨, 欲以鉗制一世, 此是徐氏近日太盛之致, 戶判聞之乎? 有望罪狀, 若不査出, 則不可復爲着帽矣。上曰, 今日筵敎, 卿等出而語人, 使之曉然易知, 俾無妄度過慮, 可也。上曰, 領相妄發, 專由於老昏, 不可以此引入, 卿等亦須往言, 使勿尋單, 好矣。亨元曰, 領相事, 誠萬萬駭然矣。勿論有心無心, 豈可以屬於領相, 而有所寬恕乎? 性源曰, 此濟州前牧使洪仁默災實分等狀啓也, 旌義置之尤甚, 本州置之之次, 大靜置之稍實, 仍以爲三邑新還, 丐乞戶三分一, 尤甚戶四分一, 之次戶五分一, 限麥秋停退, 今秋當捧之穀, 從便代納, 寺奴身貢米減半, 男丁大同米減二升, 各班除番米每口一斗式, 亦令停退, 舊還停退, 軍兵操鍊, 依近例姑令停退, 凡此擧行事, 當啓稟, 恭俟處分, 而候風往來, 動費數朔, 故敢援前例, 先擧行後啓聞, 事涉擅便, 不勝惶恐爲辭矣。本州是候風之地, 自前先擧行後狀聞, 便成已例, 竝依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簡曰, 本營哨官, 訓鍊院窠久勤, 當自今番都政, 越送兵曹而姑無準朔人, 只從其久次備擬以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禮曹判書李在簡許遞, 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