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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50책 (탈초본 87책) 정조 13년 1월 12일 기사 40/42 기사 1789년  乾隆(淸/高宗) 54년

○ 己酉正月十二日卯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 詣臺臺臣, 同爲入侍時, 知事徐有隣, 特進官李秉鼎, 參贊官韓晩裕, 侍讀官李遇濟, 檢討官徐配修, 待敎金祖淳, 假注書白慶楷, 記注官金鳳顯, 記事官李相璜, 武臣白東浚, 持平金鎔, 正言韓啓玉, 以次進伏訖。晩裕曰, 今日晝講, 宗臣當爲進參, 而尙不來待, 以致歲初法講, 不得備員, 揆以事體, 誠極未安, 當該宗臣,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進講, 遇濟進讀中庸, 自惟天下至誠爲能經綸天下之大經, 至上天之載, 無聲無臭至矣訖。上讀新受音, 仍命陳文義。遇濟曰, 臣學識鹵莽固不足以仰體聖意, 而第以此章言之, 大經, 卽五常之德, 而日用之所必由者也。大經不明, 則國不得爲國, 人不得爲人矣。目今亂逆層生, 懲討不嚴, 伈伈泄泄, 經年閱歲, 其將倫綱隳弛, 義理掃盡矣。伏願殿下, 深留聖念, 夬斷乾剛, 使大經復明焉。上曰, 言則誠好矣。配修曰, 此中庸末章也。無聲無臭, 固是聖道之至微妙至極盡地頭, 而究其本, 則要不外於謹獨二字而已。殿下, 學貫天人, 道達上下, 凡在幽獨之間, 亦固不待加勉, 而伏願益懋聖意焉。上曰, 好矣。上曰, 知經筵, 亦陳之, 可也。有隣曰, 大經貴在經綸, 大本貴在立之。伏願殿下, 於經綸立之之上, 益加體念焉。秉鼎曰, 諸臣皆已仰陳無餘蘊矣, 臣無可達者矣。上曰, 然, 亦陳之。秉鼎曰, 大經大本之下, 繼之以夫焉有所倚者作者之意, 蓋曰, 經大經立大本知化育, 而若有一毫偏倚底意思, 則其道末由也, 已偏之爲害, 蓋如是矣。伏願殿下留意焉。上曰, 目下儘好之言也。上曰, 參贊官, 亦陳之。晩裕曰, 中庸之極功, 要不過乎誠之一字, 而此二章, 尤是誠之極盡處也。伏望殿下, 於誠之一字, 深留聖念焉。上曰, 好矣。上命有隣, 秉鼎先退, 有隣等退出。上曰, 推考房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 與左副承旨洪仁浩, 偕入進伏。上命三司諸臣進前傳啓, 等進前啓曰, 鄭致達妻之凶逆, 前後聲討, 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 凡在血氣之倫者, 莫不切齒痛心。噫, 危逼聖躬, 沮遏大策, ·之凶謀, 而窩窟則此賊也, 推戴逆, 謀危宗社, ·之逆節, 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 三司之論, 已及多年, 轉而爲合辭之啓, 合辭之啓, 又閱幾年而轉而爲伏閤之爭, 當日處分, 迺止於近島黜置, 揆以邦憲, 已爲失刑之大者, 豈意向者遽有出陸之命? 不審殿下, 何爲此萬萬過擧也? 噫嘻, 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 殿下之所嘗洞燭者也, 無一分可恕之端者, 殿下之亦嘗俯諭者也。國無法則已, 如其不然, 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 而使其首領之得保也? 危逼聖躬之如此賊, 而有此內地之移置也, 當初殿下之不忍置法, 姑從次律者, 不過曰恐傷先王之德也, 欲體先王之心也, 此則有大不然者。先大王之於渠, 止慈至愛之德, 如傷若保之恩, 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 則固當謙恭謹畏, 奉承聖意, 而獨奈狼性難馴, 虺毒潛肆, 謀逼先王之儲嗣, 幾危先王之宗社, 而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 終不爲此賊之所熒惑, 赫然明斷, 丕建大策, 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磐石之固, 此先大王之宏謨英烈, 卓越百王, 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 鬼蜮之情, 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 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慈愛之恩, 貸此賊罔赦之罪, 則非所以明先王之德, 而體先王之心也。·致辟, 何累於文王之盛德, 而恩不掩義, 所以爲周公之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 見理甚精, 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 明正其亂逆之罪乎? 夫朝廷命令之不由於喉院, 罪謫去來之不關於王府, 其爲後弊, 有不可勝言, 實非所望於聖明之時, 而此亦猶屬餘事。妖凶如鄭妻, 㦧毒如鄭妻, 而遽使移置於京師至近之處, 巢穴得肆之地, 喙息自如, 防守不嚴, 且以目下揆賊事觀之, 凶招中所謂救貧議婚等說, 又是妖賊之一大罪案, 其糾結凶徒, 煽動亂民之狀, 昭不可掩, 而其中罔測之凶言, 亦有脈絡之相關者, 此而置之, 則又不知幾箇凶賊, 接跡而起, 藉爲淵藪, 宗社之憂, 容有其極? 蓋其妖肚逆腸, 愈往愈甚, 初旣爲謀逆之巨魁, 而王法不行, 今又爲煽亂之窩窟, 而近畿尙置, 思之及此, 不覺懍然, 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 亟令王府, 夬正典刑, 以洩神人之憤。上曰, 不允。出擧條 等曰, 噫嘻, 痛矣。從古亂逆何限, 而窮凶極惡, 豈有如德相者哉? 蝨附權奸, 奴聽指使, 與國榮所綢繆者, 惟大計之沮遏也, 與國榮所謀議者, 惟國脈之潛圖也。四字凶言, 已是振古所無之大逆, 而到今眞贜盡爲發露, 逆節尤極凶慘, 筵席不道之奏辭, 草本罔測之疏語, 實爲··諸賊之根柢, 而末乃與·輩, 一種凶逆, 聲氣相通, 徒黨寔繁, 或推爲大將, 或署爲先鋒, 至於謀聚徒衆, 掠邑犯都, 若非天佑宗祊, 罪人斯得, 滔天之禍, 可勝言哉? 德相乃以·之罪首, 又爲·之賊魁, 雖千剮萬斫, 不足以洩輿憤, 而拿囚閱月, 一未訊問, 曾不得加一杖損一毛, 使之徑斃於獄中,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追律雖有禁條, 而此賊則前後不道之言, 皆出於渠口, 諸賊承款之招, 無非德相之結案, 孥戮藉産之律, 不施於此賊, 其可曰國有三尺乎? 且況逆復正法之後, 四字刀割 凶謀逆節, 及今益彰, 擧國臣民, 腐心之痛, 切齒之讎, 尤有倍於前日, 請物故罪人德相,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等曰, 金宇鎭之彌天罪惡, 已悉於三司箚啓, 而苟究其本, 則其父金尙喆是已, 蓋尙喆, 本以庸鎖之品, 濫據勻軸之任, 眷遇何如, 恩造何如, 而奈其賦性側媚, 宅心陰祕, 莫念國恩之圖報, 徒知凶賊之力護, ·復出之說, 暗地和應, 情跡難掩, 龍妻援比之奏, 宿處顧戀, 手脚盡露, 物議之喧騰, 厥惟久矣, 王章之久屈, 尙何言哉? 平日之稔惡, 旣如是狼藉, 則其子之傳法, 亦可以推知, 今此宇鎭之東西閃跡, 千億化身, 莫非傳襲有素, 而指敎有自也。然此猶屬之細故, 而至若指揮悖子, 構成啓草, 將欲啓達而先售嘗試之計, 急於掉脫而反肆欺罔之習。噫嘻, 痛矣, 是豈今日臣子之所敢萌於心而筆諸書者耶? 且況網打之計莫售, 則反爲薦人之擧, 樹黨之意斯急, 則至有擬帥之謀, 父子綢繆, 同惡相濟, 殆有甚於世蕃嚴崇, 賊許積, 一行刀割, 姻附賊, 陰助聲勢, 不軌之跡已綻, 懷二之謀難掩, 今此賊之輸款, 卽是尙喆之決案, 揆以邦憲, 豈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 請逆賊尙喆,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十二行刀割, 等曰, 請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 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此啓及李觀源事啓, 合爲一啓, 下段明謙等事三啓, 亦合爲一啓奏之, 可也。等曰, 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而只誅其身, 王章已失, 輿憤未洩, 其陰凶情節, 其弟萬無不知之理, 又況會遂之罪惡, 與澤遂, 一而二, 二而一也, 而忍杖不服, 遽有酌處之命, 有乖獄體, 李觀源, 以啓能之壻, 兼有師生之義, 啓能凶慘不道之謀, 決無不知之理, 而以蒙騃爲敎, 遽然酌處, 有乖獄體。請養遂·獻遂, 竝令王府, 設鞫嚴問。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設鞫得情。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一行刀割, 等曰, 噫嘻, 痛矣。以賊萬古所無之逆魁, 不卽正刑, 徑先致斃, 輿情莫不痛惋, 此豈可以不尋常物故, 置而不論哉? 論其平日罪犯, 則陰樹逆種, 密倡凶論, 慫慂·, 爲渠羽翼, 糾結·, 自作窩主, 待國洞執命之日, 擬占台府, 當李潭秉銓之時, 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 大北之論, 肆然脅持, 百計嘗試, 倡爲追崇之說, 恐動儕流, 沮遏代聽之逆, 皆其部曲, 則亂本凶圖, 甚於···, 究其情節, 已是萬戮猶輕, 而及夫賊之招出後, 凶言逆情, 尤益綻露無餘矣。噫, 癸亥反正之說, 太甲桐宮之言, 推戴逆之謀, 某也爲大將, 某也爲吏判, 某也爲閫帥等說, 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 而妖埋凶之計, 究其本則賊也, 逆懷刃之凶, 究其本則賊也。特以凶頑之故, 忍杖徑斃, 王章未伸, 擧國同憤, 今以渠之招辭觀之, 雖優爲謀逆, 以不少之人, 何可遽然承服? 又以爲如欲殺之, 則速出斬之等語, 肆然發惡, 而且太甲桐宮之說, 果與諸賊, 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 講其文義云者, 與相吉·澤遂之招, 若合符契, 卽此一節, 乃渠之結案, 旣已遲晩後物故, 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 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等曰, 啓能·趾海等諸賊, 窮凶極惡, 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 而限以國法, 賊未施孥戮, 賊兄弟, 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 梟種稍長, 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等所爲者耶? 法令有限, 而事變無窮, 常事守法, 處變貴權, 從古聖賢, 不能無義起者, 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 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 以自我防之自我啓之, 爲持難之端, 其防也, 固是守法之常也, 其啓也, 豈非處變之權, 而一向膠守, 不卽處分, 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 請令王府, 一依古典, 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 待其稍長, 卽施邦刑, 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 不允。出擧條 等曰, 煥億之罪, 可勝誅哉? 性旣妖邪, 行且陰譎, 勢之所使, 甘心附賊, 利之所在, 不憚賣叔, 手勢倐忽, 設施陰阿, 或有議論之相通, 則甘爲紹介於國榮, 或有謀計之排布, 則一聽國榮之指揮。當國榮沮遏大計之日, 四字凶言之疏, 受之於國榮者, 煥億是已, 傳之於德相者, 煥億是已。論其負犯, 實有浮於德相, 而況其疏草初本下語, 尤極凶慘, 有倍於四字者乎? 及其罪惡彰露之日, 敢生漫漶彌縫之計, 註釋四字, 誑惑群心, 勸其疏擧之說, 旣發於獄諸囚之招。海西群不逞之輩, 又從以響應, 轉相煽動, 爲其漸染, 以至前日·, 今日·之窮凶劇逆, 而腸肚相連, 脈絡相貫。若論其根柢窩窟, 一則煥億, 二則煥億。昨日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者, 究厥情狀, 萬萬巧惡, 不可不嚴加刑訊, 一一取服, 而半日平問之餘, 反下酌處之命, 揆以獄體, 寧有是理? 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 仍令王府, 加刑得情, 夬施王章。上曰, 三司合啓, 旣有德相之鐵案, 煥億加刑, 啓辭之有無, 別無關緊, 況所請不過加刑者乎? 付之本道加刑, 亦無不可, 依啓。出擧條 等曰, 正刑罪人福榮, 巨猾樂純之種子, 元惡國榮之至親, 平日讎天怨國之心, 包藏已久, 內而締結𤨧衡, 外而交通逆洋, 捐萬金而經營, 先占巢穴, 分三道而嘯聚。至定期日, 排布設施, 莫非此賊之所主張, 而凶謀逆節, 不待栲訊, 旣已爛熳承款, 則論以王章, 宜用𤨧洋已施之律, 而及其正法, 只斷以知情應坐諸人, 散配而止, 三尺倒置, 一國齊憤, 請正刑罪人福榮, 亟令王府, 快施孥戮之典。上曰, 此啓又何必經歲爭執乎? 停之, 可也。等曰, 臣雖未能詳知本事之何如, 而關係甚重, 不敢停之矣。上曰, 旣曰不知本事, 則其須停之。啓玉曰, 臣等姿性魯鈍, 言議拙訥,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猥叨言地, 倉卒登筵, 以正刑罪人福榮停啓事, 屢屢爭執, 至被嚴敎,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傳啓方張,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等曰, 噫嘻, 痛矣。從古亂逆, 何限, 而豈有如今番賊之窮凶極惡者哉? 語其凶言, 則·之所不道, 論其逆節, 則賊之所不爲, 見者骨寒, 聞者膽掉, 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 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 一時之所做出, 和同之類, 必有其人, 黨與之討, 不容少忽, 而旣搜之文書, 竝皆付丙, 未露之端緖, 全不究覈, 獄體疎虞, 寧不寒心? 到今追究之道, 惟在於親屬奴之及時訊鞫, 而章疏之請, 俱未蒙允, 治逆之律, 不當如是。且爲此賊之支屬者, 若使一日留置於天壤之間, 則今日廷臣, 尙可謂有人理臣分乎? 只緣臣等不忠無狀, 懲討後時, 應行·之律, 尙且得請於半年之後者, 其於復讎討賊之義, 自顧慙恧, 無以抗顔於人世, 而尙幸成命之下, 少洩神人之憤。及伏見傳敎之下該府者, 有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 臣等驚惶抑鬱, 寧欲溘然? 夫逆種之待年殄滅, 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賊, 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 其於·之稱兵, ·之凶言, 不啻百倍, 則古今天下, 安有以此賊子女, 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 賊之外, 豈復有賊, 而今者逆又出, 則今日群下之骨驚擔掉, 直欲手磔口臠之心, 尤有倍於賊初出之時矣。噫, 彼賊, 敢於鞫庭, 提誦賊之凶書, 乃以相議勸成納招, 又發賊所不道之凶言, 則梟獍種子, 腸肚相連, 亦一賊, 而特其逆節之發露, 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 未足以洩輿憤, 收孥瀦宅, 不可謂當其律, 賊之變, 已用·之例, 則今於此賊, 決不可異同也, 明矣。噫, 其一家之內, 生出二賊, 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凶言逆謀, 傳襲有素, 平日之爛熳酬酢, 一室之尋常倡和, 推此可知。賊正刑之後, 一二同情之類, 旣無究問之道, 而英材·斗恒, 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 則·兩賊之黨與同情, 萬無不知之理, 目今究覈之道, 惟在於此, 而雖以今番連伊事言之, 渠以賊之妻, 敢生凶濫之心, 至有擊錚之擧, 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 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 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 暗地指使, 爲此嘗試之計, 據此一事, 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 復事綢繆之狀, 昭不可掩, 此而若不窮覈嚴斷, 則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 尤不容暫緩盤覈, 請亟令王府, 賊之親屬奴連伊夫妻, 竝嚴加鞫問, 亟寢賊子女待年用法之命, 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 一依·例擧行, 英材·斗恒,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等曰。噫, 以國榮之亘萬古所無之窮凶劇逆, 而得保首領, 臥斃牖下, 朝廷之刑政紊矣, 神人之憤鬱深矣,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噫, 彼賊, 貪天爲己之罪, 怙寵自恣之惡, 屈指而不可枚擧, 罄竹而難以盡書, 權傾人主而威福在手, 鉗制朝紳而淵膝惟意, 八方爭輸貨賂, 百官多出門下, 而及其黜退之日, 所引洛誥首章一句語, 卽不道之亂言, 劇逆之斷案, 此在渠, 猶屬薄物細故耳。廣儲嗣一事, 最是宗社之計, 臣民之望, 而渠敢肆然以此事, 不可再擧之說, 咆喝公座, 略無顧忌, 一行刀割, 凶肚莫掩。至於製給凶疏, 沮遏大計, 則有浮於逆, 煽動人心, 潛圖國脈, 則百倍於凶, 論其罪惡, 尤萬萬極凶極獰, 而只緣其身之徑斃, 未及天誅之顯加, 臣民痛惋, 厥惟久矣。到今賊復正法之後, 逆節益著, 輿情愈激, 惟其伸王法討國賊之道, 只在追施一款, 則凶如此賊, 逆如此賊者, 決不可以常例論, 請物故罪人國榮, 亟施孥籍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等曰, 噫嘻, 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 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 數字刀割, 已是劇逆之斷案, 而乙巳春諸賊, 指日擧兵之時, 自擬內應大將, 至於書給四柱, 先占身數, 其所爲計, 至凶至獰, 而數字刀割之爱姪也。一門之內, 日夜綢繆, 兩賊之間, 出沒紹介, 危機急變, 迫在吸吸, 何幸賊謀自綻, 天討夬行, 而誅殛之典, 止及其身, 收孥之律, 尙未擧行, 揆以王法, 萬萬失當。以謙, 以逆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數字刀割鉤覈之路, 惟在此賊之盤問, 而半夜特敎, 出付縣獄, 鞫體之乖損, 刑政之顚倒, 已無可言。今及不加究覈, 不捧結案, 遽爾用刑, 只施應坐,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籍産之典, 雖已擧行, 而收孥之律, 在所不已, 逆之變, 振古所無, 殄滅無遺育者, 政爲此賊準備語, 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 殄之滅之, 不容少忽, 而今此好石之年未滿, 循例爲奴者, 揆以邦刑, 萬萬乖當, 夫逆種之待年用法, 乃是尋常治逆之律, 而至於此賊, 實無異於古之·, 今之·, 則其凶種逆孼, 顧何論於待年與否乎? 請梟示罪人明謙, 正刑罪人以謙, 亟施孥戮之典, 逆庶子好石, 不待年滿, 亟施處絞之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等曰, 噫嘻, 痛矣。從古亂逆, 何限, 而豈有如宇鎭者哉? 渠以凶之子, 藉其氣勢, 罔念煦濡之恩, 益肆跳踉, 擬帥市恩之謀, 旣極陰祕, 荷杖偸鈴之態, 不忍正視, 其所負犯, 不一而足, 而乃於不敢言之地, 敢懷不敢萌之心, 潛構啓草, 欲售欺天之計, 此已窮凶絶悖, 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 潛藉逆之姻婭, 一行刀割, 他日之計, 明白納招, 甚至於干涉善復, 自知當死之供, 吐實於平問之下, 其陰慘情節, 更無可言, 有賊如此, 不施邦刑, 則天綱絶矣, 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兩賊, 一而二, 二而一也。今於兩賊伏法之後, 獨使此賊, 得逭王章,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今此酌處之命, 已是萬萬乖當, 而不有臺啓, 遽下特敎, 半夜之間, 勒令押付, 禁堂承宣, 俱未與知, 自有鞫獄以來, 豈有如許非常之擧乎? 已輸款之凶逆, 決不可酌配, 未盡究之情節, 尤不容不覈, 請遲晩罪人宇鎭, 更令王府, 卽速拿來, 仍前設鞫,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上曰, 不允。出擧條  噫嘻, 痛矣。今日亂逆, 苟究其本, 則顧不在於五月之禍變乎? ·之本, 一行刀割, 是以, 壬寅之前, 則有榮德焉。壬寅之後, 則有夏𤨧焉, 而畢竟則今年夏秋之喪變出矣, 噫嘻, 尙忍言哉? 擧國臣民之悲冤疑憤, 愈往愈劇, 而及承我慈聖諺敎, 始知兩次喪變, 果有所以矣。慈敎若曰, 症勢凡百, 自初怪底, 此豈非喪禍之源委, 逆變之頭腦乎? 在今日所當窮覈者, 惟在於此一款, 而若其窮覈之道, 則亦惟在於逆醫廷楫, 乳道不可斷而斷之, 熱劑不宜進而進之, 則其間情節, 已極疑怪, 而滿庭臣僚, 屢朔嚴討, 終不得請, 尙使戴頭於竄配之中, 此殆天意之有在也。噫, 窮凶之謀, 至憯之計, 必有主張指揮於不覩不聞之中者, 則此豈一廷楫, 所可獨爲者哉? 然而端緖之鉤得, 情節之覈出, 不得不先自廷楫始, 請減死定配罪人廷楫,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曰, 臣之言議風采, 本不合於臺閣之任, 而猥叨言職, 登筵傳啓之際, 至定配罪人廷楫停啓事, 屢屢爭執, 致勤嚴敎, 自顧慙恧, 壞損臺體, 已無極矣, 其何可一刻仍冒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顚錯多端, 多已寬恕, 一向勿辭, 亦所不可, 依啓。出擧條 退出。遇濟等曰, 臺臣傳啓, 體例莫重, 而承批之前, 繼陳他啓, 避嫌之際, 全不成樣, 擧措荒亂, 言語顚錯, 壞損臺體, 無復餘地, 臣等謂持平金鎔, 正言韓啓玉, 施以罷職之典, 宜矣。上曰, 生疏所致, 不允。出擧條 仁浩曰, 合啓事體, 何等重大? 至於合啓末端事, 關係又何如, 而今日入侍臺臣, 未承批而徑傳他啓, 此已萬萬駭然, 其他啓辭, 或不宜停而遽停, 或當避嫌而不避, 其所做錯, 不一而足, 入侍玉堂, 所當隨卽規飭, 而乃於傳啓已畢之後, 草草論勘, 止於請罷, 事甚未安, 不可無警, 副校理李遇濟, 修撰徐配修,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勿推, 可也。出擧條 啓玉曰, 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以幺麽宦寺, 交結士夫, 終爲凶賊之根柢, 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 敢欲潛售亂逆之心, 究厥罪惡, 萬戮猶輕, 情節未盡究覈, 輿情莫不憤惋,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啓玉曰, 爲奴罪人河翼龍, 做出叵測之說, 作爲眞諺之書, 潛投深嚴之地, 欲售危逼之計, 究厥情狀, 亘古所無,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爲奴罪人河翼龍, 亟命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啓玉曰, 罪人克觀·克泰, 以妖之同氣, 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 而嚴訊之下, 抵賴不服, 未克究覈, 只施應坐之律, 定配罪人萬赫, 以逆之私人, 往來逆, 綢繆情節, 綻露無餘, 而未及承款, 遽有酌處之命, 王章未伸, 輿憤莫洩, 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 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 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 更令王府,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啓玉曰, 恒烈·善海, 何等凶逆, 而其兄弟子姪, 晏然在家, 無異平人, 治逆不嚴, 防患太疎, 厚謙逆節, 萬古所無, 而時謙等, 以逆之同産, 偃處近郊, 尙未施當律, 輿情憂憤, 去而益甚, 請·支屬, 亟命散配, 時謙兄弟, 竝投絶島, 以嚴隄防。上曰, 不允。出擧條 啓玉曰, 噫嘻, 痛矣。朴宗集之罪, 可勝誅哉? 渠以乙未罷榜中人, 緣於憑覈之無路, 尙稽邦憲之亟加, 而至於擅刪日記, 漫漶義理, 其迹至妖, 其計叵測, 科事之外, 不可不一問, 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 亟令玉府, 拿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不允。出擧條 啓玉曰, 逆賊尙魯, 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 而孥戮之典, 旣施旋寢。噫, 此賊之未服王章, 徑自殞斃, 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 頑然尙在, 則千剮萬斫, 不足以懲其罪, 孥之戮之, 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 猶或隨時變通, 則今此追孥之禁, 自近年斷然定行, 守之太固, 致使應行之律, 不得施於此賊, 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 抵賴不服, 頑忍徑斃, 則孥戮之法, 其將不施乎? 罪在罔赦, 事關後弊, 請逆賊尙魯, 亟施孥戮之典。上曰, 不允。出擧條 啓玉曰, 宋迪中, 與樂彬換錢之罪, 究其心跡, 已極駭惋, 而龍範等叵測之事, 渠旣捉得, 則所當嚴加究覈, 期於得實, 而受賂聽囑, 輕先放釋, 名出鞫招, 至於逮問, 則在渠之道, 固當直陳事實, 以俟處分, 而乃敢白地誣罔, 推諉巡營, 欲爲掉脫之計者, 揆以法律, 萬戮猶輕, 而其間情跡, 尤極叵測, 決不可遽爾酌處, 還發配所, 請還發配所罪人宋迪中, 亟令王府, 拿來嚴鞫, 期於得情。上曰, 此則尤無係關, 其亟停之。啓玉曰, 不敢遽停矣。上曰, 前此數啓, 旣已停之, 則何獨此啓而持難乎? 啓玉曰, 臣以遐鄕微賤之蹤, 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猥叨言地, 初登筵席, 以還發配所罪人宋迪中停啓事, 屢屢爭執, 至被嚴敎, 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啓玉曰。噫, 彼申嵦, 地本卑微, 性又邪譎, 卯育於妖相之門數字刀割, 紹介兩賊之間, 自爲媒妁, 藉其勢力, 圖得甄復, 則宇鎭凶謀逆節, 爛熳同參之狀, 昭不可掩, 一行刀割, 其所鉤覈之方, 專在於嵦, 請申嵦, 嚴鞫得情, 施以當律。上曰, 乍從旋寢, 近於欠誠, 昨筵亦以此, 雖有下敎, 此段, 一聞輒蹙眉, 姑先依啓。出擧條 啓玉曰, 今番逆變, 醞釀旣久, 排布甚密, 徒黨支葉, 宜不止於在囚諸賊, 而只緣鞫事未了, 徑先撤罷, 當逮者不逮, 當問者不問, 疎虞之歎, 已無可言, 而至於寧鎭, 則卽是賊之賤産, 逆之愛壻, 兩賊之綢繆交通, 寧鎭爲之階梯, 昏夜去來, 屛人密語之狀, 旣出於囚供, 陰謀祕計, 無不參涉, 則凶徒之覈出, 隱情之鉤得, 專係於此賊之盤問, 而移送捕廳之後, 未卽訊覈, 旋爲酌處, 獄體之疎忽, 刑政之壞損, 更無餘地, 請罪人寧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夬施王章。上曰, 此啓, 亦何必爭執乎? 其亟停之。啓玉曰, 不敢遽停矣。上曰, 停之, 可也。啓玉曰, 臣性質庸愚, 言議巽軟, 本不合於臺閣之任, 而至以罪人寧鎭停啓事, 屢屢爭執, 至被嚴敎, 臣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啓玉曰, 趙時偉, 性本陰譎, 行又凶悖, 賊之餘論, 無不主張, 東馨之悖疏, 明有指揮, 賣權兜攬, 惟意所欲, 樂禍忌忮, 爲世側目, 厥惟久矣。暗結妖之父子, 昏夜綢繆, 情跡陰祕, 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 長惡助勢, 便一窩主及夫賊之輸款而渠之眞贜, 畢露無餘, 推此一款, 卽是斷案, 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 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 而噫, 彼時偉, 抑獨何心, 顯示不悅之意, 章奏之上, 力遏邦慶二字, 酬酢之間, 牢諱慶忭等語, 公座稠廣, 攘臂咆喝, 有耳皆聞, 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 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 今此定號, 何如是太早? 究厥心腸, 已萬萬絶悖, 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 以平日不平之心, 益肆陰凶之計, 暗囑其兄, 沮戲葬, 國言喧藉, 情節莫掩, 揆以邦憲, 在所必覈, 而今此島配之典, 可謂失之太輕, 請島置罪人趙時偉,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啓玉曰, 新除授大司諫奇彦鼎, 時在全羅道光州地, 司諫徐秉德, 時在忠淸道大興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啓玉曰, 臣以遐鄕賤蹤, 猥叨淸班, 倉卒登筵, 未諳臺體, 僚臺避嫌之時, 未及同避, 至有玉堂請罷之擧, 而傳啓有命, 故不勝惶悚, 冒沒傳啓, 而又被玉堂請罷之擧, 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上曰, 諫院掌吏, 令攸司從重科治。出榻敎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