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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51책 (탈초본 87책) 정조 13년 1월 17일 갑술 20/21 기사 1789년  乾隆(淸/高宗) 54년

○ 己酉正月十七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性源, 右議政蔡濟恭, 左參贊金華鎭, 戶曹判書徐有隣, 漢城判尹李在簡, 行副司直鄭昌順, 兵曹判書李文源, 判敦寧金尙集, 行副司直徐有防·李秉模, 刑曹判書沈頤之, 行副司直徐有大·金思穆, 行都承旨金載瓚, 行副司直金持默, 行副護軍趙心泰, 副校理李魯述, 持平李聖輪, 右承旨朴天衡, 假注書徐有聞, 事變假注書劉師玶, 記注官金鳳顯, 記事官李相璜, 以次進伏訖。性源等曰, 日寒猶峭,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性源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性源等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性源等曰, 向者陪班駭奔, 於禮當然, 而臣等忝居三事, 不能董飭庶僚, 班儀則未得趁時成列, 趨走則專欠擎跪曲拳, 以致進御法服, 久臨齋殿, 押班監察之汰拿, 豈足以贖臣等失職之辜哉? 惶悚之極, 不知所達。上曰, 過矣。上曰, 近日諸臣, 全昧趨蹌之節, 向於社壇擧動時, 見右相趨蹌中矩, 蓋自先朝, 久侍近密, 動容周旋, 自能嫺習, 心甚嘉之。左相則肥碩之故, 行步未捷, 固也, 而重臣中惟金華鎭·沈頤之, 善於趨蹌, 此外未之見也。緩趨則近於倨傲, 疾趨則幾至顚仆, 滔滔皆是, 豈非可悶乎? 習容, 觀古禮也, 士夫間年少者, 在家能私習趨走之節, 故雖在宗廟朝廷之上, 周旋之際, 自可以不失儀度, 而今則未有行之者, 卿等須申飭, 可也。濟恭曰, 威可畏也, 儀可象也。威儀之際, 不可不愼, 緩趨之傲, 固無可論, 而蹶者趨者, 反動其心, 則亦非規度矣。性源曰, 搢紳間善趨者絶罕, 誠可悶也。上曰, 故待敎少年中, 最能善趨, 已作陳跡矣。性源曰, 今日賓對, 吏曹判書李𡊠, 旣書進字單子, 修整入啓之後, 忽稱纔違政牌, 有難進參, 追後懸病, 事體誠爲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敎性源曰, 卿向有焚黃之請矣, 何以爲之? 性源曰, 臣之先墓, 見爲數三處, 故來往將費四五日, 非久欲請長暇矣。上曰, 長暇豈可易乎? 陵幸在近, 斯速往來好矣。濟恭曰, 焚黃之典, 榮先, 先在臣等, 實爲感幸, 而臣之祖父母山在湖中, 父母山亦在畿內矣。上曰, 何時欲往來乎? 濟恭曰, 左相旣己先請, 小臣勢將次第陳請矣。上曰, 稍待春和, 往來好矣。性源曰, 日前玉堂箚中, 請罪臺臣, 而批旨無發落, 其時停啓之臺諫, 玉堂, 安得不請罪乎? 上曰, 伊時聞承宣言, 則只是辭職, 別無他說云, 故仍賜例批, 承宣之不爲提奏, 極爲非矣。上曰, 左副承旨入侍。師玶承命出傳, 左副承旨洪仁浩追入進伏。上曰, 韓啓玉頗精明, 是何人也? 今番北伯所薦三人, 皆得通淸耶? 性源曰, 然矣。三人中一二人通淸, 猶或可也, 而至於三人之一時竝通, 似涉太過。至若瑞興府使望, 旣無履歷, 又復居中, 而遽擬三品, 豈非驟陞乎? 上曰, 侍從可合之人, 雖抄錄登聞, 而一時三人, 殆若守令薦之例者, 已涉如何? 其人之言論風采, 雖云可合, 而一政竝通, 尤涉未安矣。至於瑞興, 則雖是居中, 旣已落空, 且聞治績甚善, 況準朔當遷, 則陞擬見窠, 似無不可, 苟得其人, 何論驟陞乎? 性源曰, 首擬人猶可也, 而副末望, 皆以北人擬入, 此爲不審也。上曰, 此則似然矣。性源曰, 臣於日前筵席, 以瑞興府使望筒事, 請銓堂推考, 而北路三通淸事, 未諳委折, 尙未提奏矣。今伏承下敎, 始知本事, 北伯之擬送三人, 有若政望者, 已是未安, 伊日筵敎, 旣無一時竝通之命, 而銓官之略不留難, 一望三通者, 亦難免不審之失。咸鏡監司李崇祐[李崇祜], 吏曹判書李𡊠,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性源曰, 此統制使李漢豐狀啓也。以爲本營支放取用, 專靠於沿船運之地, 故沿餉漸縮, 排比沒策, 而運定界, 乃以距蟾津四百里爲限, 故畢竟通運。只是光陽·順天·樂安·興陽·求禮等五邑, 而耗條輸致, 不過爲四百包, 取補支放者, 自歸於有名無實。今若一依當初狀聞, 海南·康津·靈巖·珍島·長興·寶城等六邑及所屬各鎭, 竝爲通運, 則庶可以牽補架漏。若其山沿穀相換之道, 最是從便裒益之方, 今以湖南未船運各邑所在十一萬石, 嶺南山郡所在三萬餘石, 參量多少, 換置於沿許運之處, 沿船粟之地, 則此是衙門號令之文簿上相換而已。元無穀摠減縮之端, 合有變通之道, 而此不過一時之救急, 終非經遠之長策。臣營八戰船所屬射夫·防軍等休番條木三十五同三疋內, 三同三十疋, 自臣營從前收捧。其餘三十一同二十三疋及各鎭條一百一同十九疋, 竝自監營句管, 轉勘於備局, 此旣臣營所關水軍中休番條, 則自臣營捧留會錄, 事理當然。今若以此限十年劃付臣營, 以作設屯之資, 買土收穫之數, 關由備局, 必待十年而後, 始許充數於支放之中, 則實有永久資益之幸, 竝令廟堂稟旨, 分付矣。統營三南海防之第一重鎭, 物力雄饒, 軍民霑丐, 轅門內四千戶, 緩急足恃, 而近年以來, 凋弊日甚。穀簿則耗縮過半, 將士則支放不足, 而穀之移貿, 旣有禁, 粟之運輸, 又定式, 目下排比, 實患無策, 每年陳請, 不勝紛紜, 不可不趁今應副, 以爲救弊蘇殘之道矣。今此所請三條中, 六邑鎭之通運, 各衙門之互換, 不害爲一時救急, 而兩南各邑事情, 有難遙度。關問道臣, 使之爛熟講究, 待狀聞許施, 恐爲合宜。至於設屯事, 故名將亦有行之者, 永久之利, 莫大於此, 而限以歲年, 事涉遼遠, 且休番木專屬之請, 似欠商量, 此則置之。臣意則三條外移貿一條, 若使該營定數, 往復於道臣, 均排沿邑, 而嚴禁其勒授濫捧之弊, 則庶爲方便一助矣。曾經兩道伯及統帥諸宰, 今方登筵, 下詢處之, 何如? 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右議政蔡濟恭曰, 統營事誠可悶矣。欲顧念支放, 則民弊立至, 欲顧念民弊, 則支放沒策, 狀啓中所請三條, 未見其必爲可施, 而左相旣請關問, 兩道伯, 待其狀聞來到, 更爲覆奏, 似未晩矣。以臣迷見, 其中屯田一條爲最無弊最可行, 而屯田非天墜之物, 非有財力, 不可以成矣。所請休番木, 曾經道臣, 皆以爲掣礙難施, 此則不可强令移付, 而第念休番木百餘同, 以錢計之, 則不過爲萬兩左右。嶺伯·統帥, 若不以物我置之胸中, 一心爲公, 有所方便, 則雖非休木, 一年之內, 豈無從他路萬兩區劃之道, 而一年萬兩, 年年如之, 則十年所劃, 將爲十萬, 狀啓中所欲得者, 不過爲十年內十萬之數而已。假令朝家一年萬兩之外, 加劃一萬, 則十年當就之事, 可成於五年之內, 此豈非無弊於沿峽之民, 有補於支放之計者乎? 若其設屯始終, 自當有臨時節目, 已爲嚴約束定規模之地矣。如是之後, 統營安敢以支放等事, 煩請朝廷乎? 雖然嶺伯不以自己事視之, 以期必成, 則以統帥之力, 恐未易獨辦, 此則惟在朝家勸飭之如何矣。上曰, 備堂中曾經嶺伯·統帥人, 各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統營支放之不足, 專由穀簿之漸縮, 而今此所請三條, 難保其俱無弊端, 至若射木, 亦不可年年劃給。臣意則統穀中山郡與遠邑, 難於船運處, 賣其當年耗條, 如前移貿, 最似便宜, 而第於散錢斂穀之際, 誠有勒授濫捧之弊。故近雖不得已防塞, 今若自該營定數, 往復於道臣, 關飭於移貿各邑, 互相句檢, 毋使本價, 中間剋減。及其收捧之時, 分遣偏裨, 眼同精捧, 仍卽領來, 則庶可爲省弊補用之道矣。在簡曰, 統營立本防禁, 卽臣待罪嶺伯時所狀請者也, 雖以移貿爲名, 其實則立本也, 錢還也。今不可更許闊狹, 至於湖南船運, 非曰無弊, 而比諸沿道里, 反復近焉, 沿所行之事, 行於沿, 恐無不可矣。文源曰, 臣則莅任嶺藩未久矣。凡於道內事, 不能領會, 而至於統營釐弊之端, 尤未及周察, 故詢問之下, 不敢, 仰達矣。昌順曰, 臣於待罪嶺藩時, 巡到統營, 則統帥盛言本營凋殘支放不足之弊, 救弊之道, 不過曰山沿之穀相換也。立本之規宜復, 而若欲換置穀物, 則統穀移轉, 爲邑巨弊, 蓋其收捧之際, 專不恤民, 故民邑不願。若欲錢還立本, 則春散秋斂, 便一靑苗之新法, 其爲流弊, 不可勝言, 如使統帥, 約己奉公, 自可無不足之患。古之爲將者, 兵民相錯, 民不知兵, 豈必虐民而後, 可以養兵哉? 忠武公壬辰禦倭之時, 初無朝家轉餉之費, 而猶能積穀如山。今則統營所用, 半是爲私朝廷大小文武戎裝之具, 多出統營, 今若稍加撙節於私求之酬應, 亦可少補於公費之需用, 而不此之爲, 私費則如前, 而公用不足, 則輒請朝家折給錢穀, 臣意則欲救統營之弊, 莫如統帥之得人也。然而今此所請三條之中, 屯田之設, 最似無弊, 而可得長久矣。尙集曰, 統營事, 臣誠莫曉其弊源, 當初支放之數, 必有商量排比, 而近年以來, 每患不足, 輒煩陳請者, 實爲訝異。不但穀簿之耗縮, 似緣冗額之增加, 以致廩料之不贍, 如欲矯弊, 宜先祛此, 另加嚴飭, 一依設置之前規, 恐合事宜, 至於移貿便否, 臣未的知, 屯田一款, 亦難保其善成矣。秉模曰, 統營移貿之防禁, 爲其近於立本, 非不是守經之論, 而第念救弊之道, 實無出於運及移貿, 則運準許之前, 恐不可不許其移貿。然移貿之數, 若至數萬石或萬餘石, 則沿民亦無以支堪。臣意則定以五六千石, 每年自統營枚擧所貿之數, 文移道臣後, 行關於沿海七八邑, 如數貿置。及其取用之時, 自該營從便運去, 則當春錢荒之際, 民不無聊賴, 而統裨濫捧之習, 各邑直納之弊, 似不至如前矣。有大曰, 統營, 巨鎭也。一年支放, 通計二萬餘包, 而近年以來, 穀簿漸縮, 昔之四五十萬穀, 今不滿二十萬包, 耗條之不能當一年, 其勢固然也。他道穀物, 欲船移則該道不應, 至於衙門互換, 實非難事, 亦不聽施。此是道臣不能一體相須於巡統而然矣。以此之故, 莫重海防, 將至難支之境, 誠極悶然。今此設屯之請, 可謂萬全之計, 而休番木之許劃, 亦未可必。臣意則雖有銷刻之嫌, 不得船運之穀物, 依前移貿於沿邑, 俾得補用而收效, 恐合事宜矣。心泰曰, 統營之凋弊難支, 已自朝家洞燭, 而今此統帥狀啓中設屯一款, 實是重鎭經遠之圖, 而臣昨年待罪本營時, 亦按古事。忠武公李舜臣, 創設屯田於·諸處, 而伊後帥臣, 漸次廣置, 添補於營需, 霑丐於軍民, 誠不淺尠矣。以是之故, 若語到儲穀之方, 則一營軍校咸曰, 設置屯田, 莫不交口稱道, 而以其財力之無所出處, 迄未成就。今若依狀請, 歲劃休番木, 限十年作屯, 則裕兵足食之要, 無出此右, 而第以臣淺見言之, 此猶十年後收效者。每年數萬石生穀之道, 卽目下急先務, 而運未行, 移貿見阻, 又不得換穀, 則許多支放之資, 自統營從何以取辦, 不使之匱乏乎? 此非細憂, 惟待朝家處分, 而至於運, 臣之再昨年狀請, 旣許順天以下十二邑鎭之竝輸蟾津矣。自順天海南, 海路不過數百里, 初無險津之可虞, 而比諸嶺左沿延日·慶州等邑自來通運處, 海程遠近險夷, 不啻徑庭, 則南海以東諸邑鎭, 一體許運, 以廣儲穀之方, 似好矣。性源曰, 諸宰所陳, 各有意見, 而臣意則關問兩南伯, 使之指一狀聞, 好矣。上曰, 兩南伯與統帥, 其間無異鑿枘, 一曰爲民, 一曰掌戎, 各主膠守之見, 不思共濟之義, 統營之轉益凋弊, 未必不由於此。今雖以此狀本, 詢于兩南伯, 而南伯, 決無看作已事, 爲統帥盡心措處之理。然民弊有無, 亦不可不問於按一道者。第依卿言, 自本司關問兩道伯後, 稟處設屯事, 右相意見, 亦有所據, 令統帥條陳其如何設施如何鳩聚之方, 以爲可用, 用, 不可用, 不用之地, 而統閫設始。今爲幾百年, 而前此未嘗有穀少財竭之說。忽自近年以來, 爲統帥者, 莅任則輒有一番狀聞, 而夷考原狀辭意, 則言言說貧, 事事牟利, 殆作每帥不可廢之前例公事。廟堂亦不指一決給, 如是之際, 國體不尊, 予則曰, 端本之政, 在於峙穀, 穀簿不可不復舊, 如欲復舊, 則亦豈無其方? 此一款, 亦問于統帥, 指陳所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統營救弊之議, 眞所謂作舍道傍矣。自廟堂不能指一究竟, 又使兩道臣陳聞, 則豈肯爲統帥出謀發力, 不念有弊於民邑乎? 予意則惟在稍減營營, 況方可以救得統營一分之弊矣。上曰, 今日次對之進定, 專爲穀船運事也。北伯書中, 以二月海船之難期穩泊, 有三四月裝發之說云, 誠若所傳, 則北伯事無乃錯料乎? 性源曰, 聖敎至當矣。目今北民頷顑, 惟恃穀爲命脈, 雖今急急裝發, 尙患不及, 又豈可自朝家退定期限乎? 濟恭曰, 初運旣發船, 則惟當鱗次裝載, 三四月則恐太晩矣。上曰, 曾經嶺伯人, 各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海路可憂, 何時不然? 則必指三四月爲期云者, 恐未然矣。在簡曰, 臣於日前, 見北伯私書, 而別無三四月退期之說矣。昌順曰, 往在癸未, 船運穀於湖西也。始自正月, 迄于三月, 可知二月之無拘矣。秉模曰, 凡事貴在淬勵精神, 今當董整裝發之時, 忽又緩期, 則必將有渙散之慮, 臣意亦以爲, 三四月之說, 近於錯料矣。尙集曰, 旣請穀物, 又欲退期, 民之不至遑急, 可以推知矣。上曰, 戶判亦陳所見, 可也。有隣曰, 北伯私書雖如此, 而領運, 督運兩差員, 旣己齊集, 許久留滯, 已爲貽弊之端, 自朝家雖已別給供饋之需, 拖至三四月, 則萬萬可悶。至於船隻沙格, 今旣鳩聚整待, 忽使姑徐云爾, 則實是行不得之事也。上曰, 諸議如此, 予已料之矣。今不必別加催促, 亦不宜示以稽緩, 斟量事勢, 隨便裝發之意, 戶判書報嶺伯, 好矣。上曰, 前嶺伯事, 卿則知其委折乎? 性源曰, 臣亦未知其緣何委折, 而俄與右相, 酬酢處分, 或近於曲循矣。上曰, 此非曲循而然耳。蓋前嶺伯, 自除拜以後, 以不赴爲主, 其間雖無朝紙見出者, 累下飭敎, 無意膺命, 至於以此添病云, 豈非可怪乎? 如是而勸令赴任, 徒損國體, 故以永拔銓任及藩任之望事, 昨有下敎矣。鄭家規模, 本不如是, 而斯人則有此崖異之擧看作高致, 誠莫曉也。以銓任時處義, 引用藩任, 古亦有是否? 今人才智, 別無彼優此劣之可言, 則在此人, 何獨苦辭乎? 此後除拜者, 孰肯自以爲才智, 凡百勝於若人而樂赴哉? 且以腴藩爲辭, 則赴腴藩者, 擧皆以貪濁爲嫌乎? 性源曰, 上敎誠然矣。上曰, 嶺南, 雄藩也。方伯不可不愼簡, 卿等有商量者乎? 性源曰, 若都承旨金載瓚, 則素有風力, 可以彈壓一道, 若金思穆, 則綜核詳明, 俱合是任矣。上曰, 此兩宰臣, 新遞藩任, 外此亦有可合者乎? 性源曰, 若論未經藩任人, 則亦有尹師國矣。濟恭曰, 方伯愼簡, 固自不輕, 而未經守令, 則終無履歷, 自多生疎之患, 若是通才雋望, 則固不必拘於是例, 而通才未必多得。況嶺南土地幅圓之廣, 錢穀甲兵之多, 比諸關西, 殆有加焉, 不可不以累典州郡者擇送, 惟在聖簡矣。上曰, 予意則錦伯人旣精明, 治又老鍊, 且經州郡方伯, 似可彈壓雄藩, 卿等之意, 何如? 性源曰, 臣與錦伯, 曾作僚於玉署, 稔知其爲人, 且近見狀辭, 尤見其綜明, 聖敎誠合當矣。濟恭曰, 臣則雖未親熟, 而以近日狀辭觀之, 可知其治績矣。上曰, 當此恢蕩之時, 藩任中亦不可獨漏錦伯, 若移嶺伯, 則其代誰可合者? 性源曰, 漢城右尹權儼[權KC03045], 旣以才諝陞資, 且經郡邑, 恐合是任矣。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濟恭曰, 惟在聖簡矣。性源曰, 聖詢之下, 不爲擧似, 必待臣之指陳, 臣於右相, 不能無芥懷矣。濟恭曰, 廟堂格例, 必先自首席陳奏, 臣何敢越次仰對乎? 上曰, 筵退後, 政官就議大臣, 方伯望, 使卽擬入, 可也。文源曰, 歲首老人陞資者, 至於十餘人, 而實職無以區處, 五衛將吳正根兼帶僉樞, 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兵判於格例間事, 每以擺脫爲主。凡於政望之做錯, 政官例入, 惶恐待罪, 原望則直請勿施, 而此兵判則輒請相換, 此已無前例之事。且於永禧殿動駕時, 以五衛將不爲備員, 乃請先罷拿處, 其意似請先罷後拿, 而所奏則以先罷拿處爲請, 此等請律, 卿等曾見之乎? 性源曰, 臣於爲承宣時, 右相爲兵判, 請罪行首宣傳官以罷拿, 故臣以爲, 旣非經筵, 直請罷拿, 有違格例, 仰請推考而蒙允矣。筵退後, 右相謂以本兵之長, 請罷一宣傳官, 豈至問備云矣。上曰, 兵判之請罪宣傳官以罷拿, 別無不可爲之端矣。上曰, 兵判每事做錯, 則輒自處以新從加平來, 未免生疎云, 而此重臣豈眞不知而然哉? 生於京, 長於京, 寓居加平, 不過數年事, 豈可以加平人自處乎? 其心以擺脫公務, 爲高致故耳。左相何不隨事誨諭乎? 性源曰, 臣亦種種相勉耳。頤之曰, 秋曹決獄, 今方次第擧行, 而去年閑良輩侵犯騎判時, 首倡者卽尹之益也。伊時有待用刑棍配之敎矣, 決棍幾度後發配乎?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性源曰, 若是作拏, 首倡之人, 則固當重棍遠配, 而其餘隨從, 付之蕩滌之科, 亦無妨矣。濟恭曰, 臣意亦如左相矣。上曰, 筵退後更問大臣處之, 可也。頤之曰, 再昨年, 因戶曹草記, 法聖倉漕船, 到京江致敗委折, 待用刑究覈, 監色, 沙格十八名, 姑爲下送本土事, 判下矣。今旣用刑, 所當依前下敎, 捉來擧行, 昨年興陽稅船之到京致敗事情, 與此無異, 沙格等之待用刑拘囚者, 亦當一體勘處, 而不可無一番稟處, 故敢此, 仰達矣。上曰, 戶判詳陳其委折, 可也。有隣曰, 興陽稅船致敗, 事在昨年而敗船船格之必於敗船地, 方究覈情節, 滿三年準十次後, 移送原籍官, 立法本意, 所以嚴懲故敗之習也。京江是部字內, 故自秋曹倣此擧行, 而今若憫其滯囚, 難於究覈, 不待三年十次, 徑先勘處, 則有乖法意。年前·兩道以敗船罪人之許多保授, 有主客俱困之慮, 故三年內先爲還送原籍官, 準十次究覈, 未拯米分徵, 竝令原籍官施行事, 道臣狀請蒙允。興陽船格, 依此例移送原籍官推覈, 而船格輩雖曰部字內人, 部字內, 亦有高陽·楊州之分屬處, 隨其分屬處移送, 則可以除京獄囚繫之弊, 可以存故敗懲勵之法矣。法聖漕船致敗一款, 事在再昨年前判書時, 而法聖原籍官, 旣是靈光, 則此亦一體付之靈光, 準式擧行, 恐合事宜矣。性源曰, 此與輕罪有異, 依戶判所奏, 以其法治其罪, 恐爲合宜矣。濟恭曰, 戶判所奏, 一則除京獄滯囚之弊, 一則嚴故敗懲治之法, 依此擧行, 恐爲得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源曰, 額外禁軍元永喆, 日前內試射鐵箭應射時, 現捉助繩, 依下敎棍問, 渠旣自服, 而拘留本營, 何以處之乎? 敢稟。上曰, 移送法司, 可也。出擧條 文源曰, 一內禁軍金尙埰, 內試射時伏地緣由, 依下敎査問, 則以爲, 渠之七代祖壬辰戰亡人, 淮陽府使金練光事蹟, 欲爲上徹, 有此伏地之擧云矣。私門事蹟之敢要登覽, 已涉干恩, 而咫尺帳殿, 肆然伏地者, 尤極痛駭。金尙埰, 自臣營嚴加懲勵, 以杜猥越之習,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臺臣進前。聖輪進前曰, 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 爛漫和通之狀, 渠旣明白納招, 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 今此酌處之命, 實出好生之德意, 而三尺至嚴, 不可島縣爲奴而止, 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出擧條 聖輪曰, 爲奴罪人河翼龍, 敢以罔測之說, 做作眞諺之書, 暗投宮禁之中, 欲售危逼之計, 究其所爲, 萬萬窮凶, 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 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 亟令王府, 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不允。出擧條 聖輪曰, 李魯春之罪, 可勝誅哉? 當夏賊居銓之日, 挺身出氣, 扶護汲引者, 卽一尹得孚, 則一自劇賊逆變之後, 苟有一分臣死之義者, 纔說尹得孚三字, 固當髮豎膽掉。深惡痛絶之不暇, 而噫, 彼魯春, 抑何心腸, 投疏附麗, 極意營護? 營護之不足, 至於奬詡, 又從以掇拾劇逆之話頭, 要作化身之左契, 顯售網打之凶圖。究厥旨意, 萬萬叵測, 卽其現發之跡, 已難免黨與之誅, 則渠之鬼蜮之狀, 反覆之態, 猶是薄物細故。世道乖亂, 義理晦塞, 難言之憂, 迫在朝夕, 如此陰謀祕計, 有非一魯春所自獨辦者也。實由於近來隄防漸弛, 人心陷溺, 乘機逞凶, 寔繁其徒, 慫慂指使, 必有其人, 苟欲鋤治其根本, 打破其窩窟, 則惟有嚴覈魯春得其眞贓, 遏絶亂萌之圖, 而初旣囚之南間, 旋又移之馬房, 末乃保放, 偃息自在, 閱歷歲月, 終未窮覈, 刑法之乖當, 輿情之憤鬱, 已無可言。而今又酌遽命安置, 渠之負犯何等至重, 關係何等不輕, 而群請終不允從, 王章漸就惟輕, 醜類凶徒, 無所懲畏。將不知幾箇魯春, 闖出於何地, 思之及此, 寧不大可懼哉? 請還寢李魯春絶島安置之命,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聖輪曰, 今番逆獄, 凶, 爲之機括, 則到今鉤覈之道, 惟在於干連兩賊之類, 惟彼寧鎭, 卽是尙喆之子, 善復之壻。則情節之交通, 陰謀之綢繆, 不在別人, 皆出寧鎭之來往, 則捨此寧鎭, 更何究覈, 而移送捕廳之後, 未卽訊問, 旋爲酌處。獄體疎忽, 已無可言, 刑政壞損, 莫此爲甚, 請罪人寧鎭,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日昨院啓, 旣已停啓, 府啓亦爲停之, 可也。聖輪曰, 人見各異, 諫院雖停啓, 臣則不敢奉承矣。上曰, 安用多言, 斯速傳啓, 可也。聖輪曰, 聖敎雖極截嚴, 此啓決不可遽停, 惟有遄被嚴譴而己。性源曰, 臺臣以遐土之人, 初登筵席, 能擧職爭執, 可尙非可罪也。夬賜聖批, 以示優容之意,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賜批曰, 不允。仍敎聖輪曰, 今姑賜批, 日後傳啓時, 則停啓, 可也。聖輪曰, 臣以遐鄕賤蹤, 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猥叨言職, 初登筵席, 以寧鎭停啓事, 屢屢爭執, 至被嚴敎, 以臣情踪, 其何敢一刻晏然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聖輪曰, 趙時偉本以凶譎之人, 濟以陰祕之性, 賣權市勢, 一門之盤據旣固, 樂禍貪忮, 半世之側目亦久。年前邦慶, 八域含生, 莫不蹈舞, 而噫, 彼時偉, 抑何心腸, 敢懷凶圖, 言辭之間, 顯示不悅, 稠廣之中, 揚臂咆哱? 卽此一款, 於渠凶逆之斷案, 而及至宇鎭擬帥之謀出, 而眞贓綻露無餘矣。渠旣躐取淸顯, 無欲不遂, 而敢懷無厭之慾, 締結妖之父子, 圖占戎權, 其心所在, 路人亦知, 究厥情節, 決不可島置而止。請島置罪人趙時偉, 亟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上曰, 不允。出擧條 聖輪曰, 新除授掌令宋景煥時在忠淸道舒川地, 掌令趙星逵時在溫陽地, 司諫院獻納柳匡國時在木川地, 正言申大龜時在鎭川地, 正言徐有鍊時在京畿抱川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命書傳敎曰, 壽職加資中未付僉樞之多, 莫如今年云, 實僉知竝改差, 自今政次次備擬事, 分付。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