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酉二月二十一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性源, 右議政蔡濟恭, 行左參贊金華鎭, 戶曹判書徐有隣, 兵曹判書鄭好仁, 禮曹判書鄭昌順, 行副司直李柱國·徐有防·沈豐之·李秉模, 刑曹判書沈頤之, 行副司直徐有大, 開城留守李致中, 行副司直李獻慶, 江華留守尹承烈, 行都承旨金載瓚, 行副司直金持默, 行副護軍趙心泰, 同副承旨南鶴聞, 假注書白慶楷, 事變假注書劉師玶, 記事官李宗烈, 記注官金鳳顯, 以次進伏訖。性源等曰, 日氣尙寒, 早朝勞動,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性源等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性源等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上曰, 次對久未爲之, 廟謨得無積滯乎? 濟恭曰, 凡係軍國之事, 自上輒勤裁決, 別無可滯之事矣。上曰, 今番榜眼, 果何如, 而亦無偏多之慮乎? 性源曰, 出榜屬耳, 臣未聞外議之何如, 而以姓名行列之可別者言之, 則不過六十餘人, 遐鄕之人, 想多爲之矣。濟恭曰, 大比之科, 均及遐鄕, 誠是好事也。上曰, 嶺儒多爲之云, 卿亦聞知乎? 濟恭曰, 俄於賓廳, 始得聞之, 而未知其誰某矣。上曰, 謁聖科, 鄕儒若未參榜, 則亦有後庭試之例乎? 濟恭曰, 所謂後庭試, 乃是庭試後爲鄕儒設行者, 而謁聖後爲之之例, 臣未詳知其有無矣。性源曰, 卽接成均館所報則以爲, 每當謁聖, 有請得之例矣, 今此謁聖不遠, 依例區劃爲辭矣。取考前例, 則壬寅年謁聖時, 兵戶曹錢各二百兩許劃矣, 今亦依此劃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臣於留都時, 見各司擧案, 則敦寧參奉朴宗明, 以吏曹呈旬懸頉, 故怪問其由, 則以敦寧代盡, 不欲供仕云。當初末擬天點, 旣因追念其父, 則相當職使之相換, 恐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雖非民事, 而係是朝廷上事, 故先及於卿等矣, 日前諸承宣罷職事, 初意則只據院規, 薄示譴責矣, 追聞筵臣所奏, 則處分似涉爽實矣。李祖承, 果見之而有此擧, 則豈不駭然乎? 性源曰, 以處分觀之, 則諸承宣事, 誠非矣。上曰, 諸承宣, 或生疎, 或柔善, 容有可恕之端, 而至如李在學, 則素稱了了, 而不能爛漫和同, 致有此擧, 予則以爲諸承宣中李在學, 爲尤非矣。昨聞筵臣所奏, 事面殊甚怪訝, 諸宰中, 或有見其時光景者乎? 昌順曰, 臣於其日, 適到院中, 則諸承宣以爲, 兩人宜無不見之理, 而伊日堂疏停當之時, 兩人認以爲辭職例疏, 泛然看過, 今反如是云。蓋輪視停當, 院例則然, 設或不見, 此是下隷之不察, 非諸承宣所可與知者, 李祖承疏中, 謂之下隷之不察, 則容或可也, 而至於見輕僚員之說, 不已過乎? 好仁曰, 臣亦聞此語矣。性源曰, 見之而謂以不見, 斷無如此之理, 豈可疑人於不當疑之地乎? 然而疏語中見輕僚員云, 則似或過矣。上曰, 疏中句語, 語多不審, 當初遞差, 良以此也, 到今事勢, 殊難處矣。見與不見, 疑阻轉甚, 何以則有兩便之道乎? 右相亦陳所見, 可也。濟恭曰, 臣則初未詳知, 今承聖敎, 方悉其事實矣。臣竊以爲, 凡事莫如仍舊貫之爲善, 先朝五十年至治如一日, 凡係此等議論間事, 一切禁之, 俾底坦蕩, 今亦無論如此如彼, 一遵先朝舊章, 好矣。上曰, 卿言善矣。當初處分, 不過責備之意, 則今姑敍用, 以飭日後爲都無事耶。濟恭曰, 聖敎誠至當矣, 此若成言, 則其事重大, 無中生有, 起小爲大, 誠非朝廷之美事, 自上處分, 好矣。上命書傳敎曰, 日前處分, 雖出於存院規, 今聞事實, 本非如是葛藤之事, 罷職諸承宣, 竝敍用。性源曰, 頃以關西木升麤尺短最腐傷最劣下者, 幻弄委折, 依筵敎發關於關西道臣, 使之詳査某年某等矣。卽見其所報則以爲, 本營所在木綿, 一一反閱, 則別餉遼軍泉流等庫木, 俱不免尺短升麤, 而其中最腐傷最麤劣者, 此是庚子以後三庫庫屬之次次幻弄者, 故嚴加査實, 互相推諉, 今以照標無憑之事, 只因色庫之口招, 斷之以某等幾同幾疋, 大關後弊, 不得擧行云。朝令屢飭之下, 此等小事, 初不擧行者, 揆以事面, 極涉未安, 平安監司金履素罷職, 何如? 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濟恭曰, 各庫木疋, 旣無照標, 則某年某等之無以査出, 道臣之狀, 不必爲怪, 而但以有欠相敬等語, 登之報辭, 此是依筵敎擧行之事, 則相敬二字, 極涉不當矣。上曰, 相敬二字, 尤萬萬不審, 施以不敍之典, 可也。出擧條 性源曰, 時道臣, 旣已處分, 則臣亦曾經道臣, 伏願同被其罪焉。上曰, 過矣。卿旣踏標則毫無可嫌之端矣, 何以則有區別査覈之道乎? 左相旣以此引嫌, 右相陳之, 可也。濟恭曰, 臣曾亦以此事有所遭, 若論前後道臣之罪, 則臣實爲首矣。上曰, 向有守禦使狀啓, 而此事則已昭脫矣, 卿亦盡踏字標乎? 濟恭曰, 臣則預慮有此事, 以乙未蕩債條五字, 刻于木片, 一一踏之矣。上曰, 金鍾秀·鄭民始, 亦皆以盡踏字標爲言, 此事固無可覈之路矣。性源曰, 前後道臣之親裨及監色, 若皆嚴覈, 則豈無査出之道乎? 濟恭曰, 臣則自初以無可査之道, 仰奏矣。裨將監色, 雖或査問, 監營支放, 多用是木字標, 木之先出, 勢固然矣, 從何區別其年條乎? 上曰, 然則此事便已句當, 更無可問之道矣。性源曰, 如是則時道伯之獨被其罪, 無乃冤抑乎? 濟恭曰, 此則不然。藩臣事體, 但當奉承朝令而已, 廟堂旣承上敎行會, 則藩臣, 安敢直以不能査出爲辭乎? 上曰, 誠如右相言矣。上曰, 廟謨, 陳之。性源曰, 李柱國疏, 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上曰, 此則以草記回啓, 可也。性源曰, 鎭海縣監仍任事, 臣箚請蒙允矣, 尹芮基所帶訓鍊副正, 亦令仍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臣有仰達者, 而其間未能登筵, 爲日差久矣。向來尹蓍東之罪犯, 關係莫重, 魯·禧作逆中一事, 渠又犯之, 而薄竄數月, 旋有宥還之命, 朝家刑政, 豈若是顚倒乎? 竄謫, 國之重典也, 昔在先朝, 必詳必審, 竄之者必加難愼, 放之者亦必難愼。其初也若不能十分難愼, 則其終也自不免輕遽矣。古語曰, 磨礪當如百鍊金, 臣以此言, 爲我殿下勸勉焉。上曰, 卿言好矣。然而尹蓍東之以書爲疏, 蓋不知本事之致, 不知而言, 則尹蓍東與諸人一也, 而特以尹蓍東首犯之故, 有竄配之命, 而其在孝理之政, 爲念其老母, 如是處分, 外面看去, 實似顚倒矣, 卿言旣如此, 當體念矣。左相之意, 以爲何如? 性源曰, 尹蓍東事, 旣付之於無心, 則其在孝理之下, 當有闊狹之道, 臣意則似無如何, 而向者禁堂疏後, 臣固知此議之當發矣。濟恭曰, 禁堂疏, 亦涉如何矣。上曰, 禁堂趁時陳疏則固好, 而似有差遲之嫌矣。性源曰, 謁聖不遠, 卿宰堂上堂下, 多有罷削人員, 試望無以推移排擬云, 不可無變通之道, 竝爲敍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臣於月前, 以察訪之擅贖驛隷, 極涉不法, 此後嚴禁之意陳達者。蓋驛屬, 乃是公隷, 則察訪之巧作名目, 擅自許贖, 有若私家之賣奴賣婢, 以潤歸橐者, 論以法理, 無異贓汚, 故來後則欲爲一切嚴防, 至於上達矣, 歷詢之際, 戶判以擅贖者, 竝爲還賤仰陳者, 其意亦與臣見無異, 則此非査出久遠, 以致繹騷之意也。近聞關西大同郵官, 以此擧條, 輪示所屬各驛, 而無論作故生存, 雖於百年前後許贖者, 竝令其子孫現身, 而其傳令至以爲, 無論科職, 一竝來現, 仍自巡行各驛, 督促備至, 故圖免之類, 以貨緩頰, 直路各驛, 皆不聊生。貨賄則雖非察訪所知, 其不能檢束下吏之責, 決不可不懲, 大同察訪權恢, 亟施罷職之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當初朝令, 旣不如許, 則該察訪所爲, 極爲駭然, 依卿所奏, 各別嚴飭, 下輩誅求之物, 一竝推給, 俾有申飭之實效,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長陵先朝手植檜木十株, 有銅圍標識之命, 而卽接陵官所報, 則此非檜木卽栢木, 而年過八十之守護軍, 有能記有當時之事者以爲, 三株則先朝手植, 七株則親臨時命守僕種植云矣, 十株盡爲之銅圍乎, 只於先朝手植三株爲之乎? 上曰, 栢字, 元傳敎中改付標, 銅圍則只三株爲之。明陵松栢中, 亦有先朝手植者, 一體爲之, 可也。好仁曰, 謁聖不遠, 侍衛軍兵, 當磨鍊矣。上曰, 出考各年前例, 以草記爲之, 可也。昌順曰, 臣方待罪於內贍寺提擧, 本寺卽供上衙門, 官員只有三人, 而其中奉事赴燕未還, 直長監刈出去, 單官獨番, 若有事故, 則無他推移之員, 供上衙門, 假官之替行, 事體未安, 赴燕奉事, 與他司相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有防曰, 臣於畿邑橋梁事, 有所仰達者矣。臣待罪畿藩時, 自上以植炬橋梁之貽弊民邑, 屢勤軫念之意, 至有矯救之命, 故臣於伊時, 與各邑守宰, 爛漫商確, 仍又採探其便否於橋下民人等, 陳條登聞, 而自惠廳, 覆啓蒙允矣。今番幸行時橋梁之役, 卽是節目後初行之事, 而忽有新院店意外事端, 此則專由於民人等材力, 不及於各邑造成之致, 究厥罪犯, 臣實爲首, 而至使無故時道伯, 替遭人言, 臣誠萬萬惶懍, 無以自解, 到今國體道理, 契人造橋一款, 決不可仍置, 此後陵幸時, 依前例, 令畿邑, 分定各邑, 使之擧行, 恐合事宜矣。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性源曰, 今番新院橋梁事, 萬萬寒心, 特以作貢之故, 畿伯及差員, 尙逭重律矣。作貢便否, 臣所未詳, 而作貢後初次橋梁不實如此, 則論以國體, 惟當還屬畿營, 專責差員, 使之造成, 些少畿民之弊, 恐不可暇論矣。濟恭曰, 橋梁之堅不堅, 惟在用力之勤實與否, 貢人與鄕民, 何擇焉? 朝家爲軫畿民之弊, 旣令作貢, 旋又撤罷, 亦涉如何, 臣意則凡於幸行之時, 橋梁檢飭, 勿委都差員一人, 計其橋梁幾許, 定其差員幾許, 使之各率貢人, 盡意監董, 務爲堅緻, 而萬一有意外疎虞之患, 則其不勤之罪, 全歸於當該差員, 以此定式, 恐爲得宜矣。上曰, 刑判纔經畿伯, 陳達所見, 可也。頤之曰, 橋梁之役, 定其間數, 分辦列邑, 使其邑宰, 躬詣董役, 自是畿營事例也, 作貢以後, 邑守分掌之規廢, 而貢人輩任自主張之故, 今番新院事出矣。新院橋梁, 從前低下, 與道途平等, 忽高數三尺, 此亦檢飭無人之致也。貢人非別人, 卽從前造橋之鄕民, 作貢雖不撤罷, 造成依前分授, 使其邑守, 領率貢人, 躬進監董, 則似無疎虞之慮矣。上曰, 曾經畿伯人, 亦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作貢節目, 臣未詳見, 而各處橋梁, 分定差員, 使之着意董飭, 則毋論貢人與雇民, 其所造成之堅緻, 恐無間於作貢之前矣。上曰, 旣爲畿民之弊, 特命作貢, 則到今還寢, 殊非信令之意, 右相所奏, 政合予意。然貢人不如差員之弊, 日前聞於筵臣所奏, 且以都差使員一員, 通同監董之故, 號令不專, 工役不固, 亦如右相言, 今若使各定差員主張分管, 則所謂貢人, 無非土民, 何難統領? 作貢一款, 有名無實, 此名色置之, 此後自京廳, 該道先爲量給物力, 別定差員擧行, 而至於役民之弊, 依前下敎, 永爲除之。仍令道伯成出事目, 就議廟堂, 定式施行, 可也。出擧條 性源曰, 今番行幸時, 坡州牧使事, 誠極駭然矣。自上特軫民弊, 有率民人來待之命, 則爲守令者, 固當十分詳探, 凡係弊瘼, 明白陳達, 而伊日入侍, 穀簿俯詢之時, 茫無所對, 擧措多錯, 其不能事事, 可以推知, 今當嶺穀移劃之時, 作米等節, 不可付之於此倅, 當該牧使吳載重, 罷職, 何如? 上曰, 該倅事, 固駭然則駭然, 而行幸穩旋之後, 追後論勘, 亦係當念, 且其人品則固好, 今姑置之, 以觀來效, 亦無妨矣, 右相之意, 以爲何如? 濟恭曰, 臣則未知其人, 而今聞左相所奏, 誠爲儱侗矣。上曰, 有司堂上筵退後, 知委坡倅, 使之上來, 作米一款, 爛熳商確, 從長指揮, 可也。頤之曰, 安峽罪人李堰獄事, 頃有後日次對稟處之命, 而日前因其子李重喆之上言, 有七十人定爲元犯, 委折査問本道之判付, 待本道登聞, 可以稟處矣。上曰, 其年幾何? 頤之曰, 六十八矣。上曰, 獄情何如, 左右相所見, 判異矣。性源曰, 臣亦不以李堰爲不當死, 而具性大, 以同氣之間, 忍爲此絶悖無倫之事, 性大當爲元犯, 然則李堰之死, 或有一獄兩犯之慮矣。濟恭曰, 當初造謀者, 卽李堰, 而與性大, 爛熳行凶者, 亦李堰則李堰, 當爲造謀, 性大當爲加功矣。上曰, 刑判意見, 果何如? 頤之曰, 李堰, 實無一分可原之端。當初造謀, 果是李堰, 而其情理絶悖, 行凶慘毒, 實無有比, 且其處置之道, 與舅父有間, 則媤叔之主張爲此, 尤萬萬凶獰, 前道臣李時秀·金載瓚, 亦以李堰爲元犯, 而賤見亦如此矣。上曰, 只以査狀粘啓之故, 獄情無以詳記, 卿與僚堂, 具意見論理稟處, 而原案粘付以啓, 可也。上曰, 上言之猥褻, 可謂近日痼弊, 立制之本意, 出於通下情之意, 而今則猥褻之極, 反有關於國綱, 禁雜之方, 不可不念, 卿等各陳所見, 可也。性源曰, 朝家之許之擊錚上言者, 槪慮群情之或壅, 幽冤之莫伸, 而近來擊錚上言者, 類多變幻事實, 希覬天恩, 事之無嚴, 莫此爲甚。此係通下情之一端, 雖不可設法永禁, 而若依定式, 只許四件事, 雖四件事, 其中猥雜者, 隨加嚴繩, 則紛紜之弊, 庶可少息矣。濟恭曰, 近來上言擊錚, 屑越益甚, 此弊不可不一番痛祛, 而但擊錚則立法本意, 或恐下情之有所壅遏, 則難以永塞, 就其中猥褻犯分者, 自法曹痛治, 則奸民猶有所嚴畏, 其所濫雜, 似不至於近日之甚。至於上言, 以子孫而言其父祖孝行, 以干天恩者, 不勝其多, 揆以道理, 萬萬未安, 此後則一切嚴防, 雖鄕黨公議之爲他人論列孝行者, 自當呈書道伯, 以請狀聞, 而其所爲言, 果不爽實, 則道伯歲首之啓, 豈不採取公議乎? 以此申飭各道, 俾知定式, 無敢以孝行等說, 煩之上言, 則庶可除濫習之一端矣。上曰, 孝烈事, 因領相所奏, 年前果有區別定式, 此蓋出於禁其濫雜, 存一條路, 而到今濫褻愈甚, 右相所奏正好, 此後除非歲首道狀, 無論爲親與爲他人, 無敢以上言爲之之意, 嚴飭京外,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前慶尙監司入侍。出榻敎 師玶承命出, 與前慶尙監司金光默, 偕入進伏。上曰, 嶺南·北運穀, 已盡裝載乎? 光默曰, 然矣。上曰, 鎭海敗船, 果是裝載不實之致乎? 光默曰, 裝載則果實, 而多日海洋, 適遇順風, 沙格輩妄貪程道, 當夜發船, 猝遇惡礁, 致至於此矣。上曰, 代米已裝載乎? 光默曰, 代米裝載之船, 比前載者, 先爲到泊云矣。上曰, 嶺民之弊, 果何如? 光默曰, 運穀之除, 男負女戴, 轉輸裝載, 爲弊已極非細, 而簸揚欠縮, 亦甚夥然矣。上曰, 簸揚縮爲幾許? 光默曰, 二萬五千石穀簸揚, 則其縮, 幾至萬石矣。上曰, 縮穀, 誰果當之? 光默曰, 簸揚縮則自民間徵出, 斛量縮則監色當之, 自是例規矣。上曰, 穀縮最多邑, 一一陳之, 可也。光默曰, 今番北運時, 十七邑簸揚縮穀, 幾近萬石, 他邑所縮數爻, 臣未及詳知, 而其中慶州, 則以縮穀事, 以報以書, 數次往復, 故臣知其穀之甚夥然矣。上曰, 左右相之意, 何如? 性源, 捧糴苟精實, 則無論本道賑穀與他道運穀, 簸掦之際, 必無欠縮之理, 而今此簸揚縮之說, 萬萬可駭, 不可無査實科罪之擧矣。濟恭曰, 嶺南運穀之不實如此, 適以北運之故, 爲之簸揚, 知其縮數之若是過當, 而如非裝發, 則此皆本道民, 所當受食者, 口食種糧, 何所聊賴乎? 該倅之拿問重勘, 固無所惜, 但十七邑守令之一時竝拿, 不特爲弊甚多, 當此農糧分還之時, 委之於空官監色, 亦係當念, 臣意則今姑緘問於諸守令, 知其見縮之各爲幾許然後, 其中最無實者, 摘發勘罪, 以懲勵一道之地, 恐合事宜矣。上曰, 旣聞之後, 不可仍置, 其中最尤甚邑, 前伯旣有指奏, 爲先罷職, 其餘守令之不謹奉職者, 多是已遞人, 到今現發之後, 只勘時倅, 事近斑駁, 其餘十六邑, 令新伯, 問于差使員處, 以其最不實最無形邑倅, 狀聞論勘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性源曰, 聞嶺南前道臣所奏, 則北運穀二萬五千石, 簸揚縮爲萬石云, 近來各邑還穀, 雖或不實, 今此嶺穀之縮, 幾至半數, 事之驚駭, 莫此爲甚, 慶州府尹, 旣以此被罪, 其餘十六邑守令, 不可不一竝拿處矣。雖以前道臣言之, 道內還穀, 若是不實, 不飭之失, 在所難免, 又以許多簸揚縮, 率爾仰奏者, 亦未免不審, 前慶尙監司金光默,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次對諸臣先退, 性源等退出。光默曰, 漆原舊年還, 爲二千餘石, 皆是年久, 指徵無處, 前年咸安舊還, 旣蒙蕩減之特恩, 故漆民亦望一視之澤矣。上曰, 依咸安例, 特爲蕩滌, 以救漆原民弊, 可也。出擧條 光默曰, 尙州事甚悶然矣, 牧使與監司, 有相避之嫌, 今方棄官上來, 邑事積滯, 一時爲悶, 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此時本邑, 豈可徑遞? 旣有前例云, 令該曹嚴飭, 當日內下送草記, 可也。出擧條 光默曰, 以大同木事, 欲爲仰奏, 而係是廟堂已決之事, 惶悚不敢矣。上曰, 出與備堂相議, 有司堂上入侍時, 使之稟處, 可也。上曰, 輪對官入侍。出榻敎 師玶承命出, 與軍資監判官洪昌猷, 養賢庫主簿金致簡, 內贍主簿高殷泰, 工曹正郞金重燮, 尙衣僉正李恒演, 偕入進伏。上曰, 進前各奏職姓名, 可也。昌猷等以次進奏訖。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