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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654책 (탈초본 88책) 정조 13년 4월 11일 정유 39/40 기사 1789년  乾隆(淸/高宗) 54년

○ 己酉四月十一日申時, 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 左副承旨李書九, 假注書李海隣, 記注官李宗烈, 記事官金鳳顯, 原任提學吳載純, 檢校直提學徐有防, 原任直閣徐鼎修, 直閣李晩秀, 待敎金祖淳, 以次進伏訖。上曰, 禮房承旨入侍。出榻敎  上曰, 俄者所下吳鼎源處分傳敎, 還入, 可也。上曰, 檢校提學, 何不入來乎? 有防曰, 纔已出去矣。上曰, 昨日金履成處分後, 或盧鬧端之更起, 方欲先事而提飭矣, 俄問該房, 果有一二到院之疏云。一人則除拜在昨, 不必深責, 如吳鼎源者, 渠亦是德相切姻, 而乃敢以時偉親査, 攻斥他人, 豈不駭愕乎? 渠之父子, 親密於向日凶徒之狀, 予所稔知。頃者堂錄, 實爲濫觴, 文衡之必錄此人, 未知緣何意思, 政欲一問, 使之斯速入來, 可也。仍命書九, 讀具鼎源處分傳敎。上曰, 傳敎末端, 亦以威福擅弄四字爲言, 大抵官爵, 自是朝廷之公器, 爲臣下者, 孰敢以一己之私好惡, 把作生色要譽之資乎? 檢校提學, 本是善人, 堂錄取舍之際, 安能硬立己見? 必是爲人所誤而然也。傳敎中袖手呑棗云云, 予果有意而書之, 大官袖手, 小官呑棗, 是乃德相凶疏中句語也, 卿等知之乎? 有防曰, 德賊疏中, 果有此語, 而以鼎源地處, 乃敢肆氣論人, 誠極可駭矣。上曰, 近日廷臣, 俱不能擺脫偏私, 擧措多不成說, 此則自守禦使已然, 予常慨嘆。從今以後, 須勿如是, 如檢校直提學·左副承旨諸人, 亦各快祛舊習, 可也。朝者以院中動靜, 下問於趙衍德, 而所對糢糊, 終不指陳, 此人亦欲爲偏論之故, 行事漸不可信, 而將未免爲棄物矣。檢校提學吳載純, 追後進伏。上曰, 卿本醇實, 父在邇班, 未嘗有些子欺隱之事。向來以掌試都事事, 有所俯詢, 而亦皆擧實仰奏, 予庸嘉尙。今番吳鼎源之得參堂錄, 果何委折也? 卿雖參圈, 凡事之不能任自主張, 業已知之, 而至於此事, 則乃是隄防關頭, 人鬼界分, 究其心則容有實恕之端, 考其跡則實無推諉之所。原情定罪之法, 決難用於此等處, 在卿道理, 宜思自拔, 汲引勸成之人, 須卽指陳, 可也。載純曰, 臣只聞公議, 稱其可合, 故果有完圈矣。上曰, 卿豈可如是爲言乎? 近日所謂公議, 未必眞是公議, 鼎源不但爲劇逆德相之切姻, 家世元無顯族, 至於其父鉉胄, 其弟翰源則曩爲北村諸賊之所卵育, 或挾錢貨而圖占官爵, 或通蹊逕而倖竊科第, 他姑無論, 銅臭之嫌, 予實陋之。完錄之日, 驟見吳鼎源三字, 不覺大駭, 終夜無寐, 卿之首錄此人, 豈無所以, 而方寸之地, 不爲明白仰對, 何也? 載純曰, 鼎源之向來枳塞, 臣則只認以其弟科事, 他事則全未聞知。且聞近日物議, 以鼎源疏論尹宣擧事, 謂之有樹立, 而臣亦嘗見其爲人, 頗似詳明。故會圈時, 末擧其名, 仍爲見錄, 特以榜次最久, 書在上頭矣。上曰, 卿名廁閣臣, 且帶文衡, 處地自別, 而今承俯問, 終不明言, 豈有如許道理? 昔年金萬重, 身帶經筵·金吾, 而以卜相時云云之說, 發於筵席, 卽地嚴訊, 卿雖重臣, 君綱不墜, 則旣詢之後, 寧或不究其端而中止乎? 至若樹立云云, 尤覺可笑。尹宣擧事, 從前言者, 指不勝僂, 鼎源一疏, 亦不過自中例事, 況其疏, 非渠所自辦得, 則以此謂之有樹立, 而擧皆推詡云者, 其果成說乎? 載純曰, 臣別無受人囑托之事。堂錄前日, 偶到政院, 與金光默, 有所酬酢矣。上曰, 金光默則須勿拖及也。此人地處, 雖非戚里, 亦異他人, 予之如是辨別, 似近私情。然近觀其爲人, 一直良善而已, 凡於可否取舍, 得聞他人餘論, 而傳說於卿, 則容或無怪, 決不能以已見, 有所干涉矣, 勿復提說, 此外所聞, 雖卿家間議論, 悉爲詳陳, 可也。載純曰, 若有所聞, 咫尺前席, 何敢一毫隱諱乎? 上曰, 卿猶誤思矣。卿則醇謹無他, 而自在銓任時, 爲指導者所壞了, 卿雖自以爲激濁揚淸, 而其所謂激揚, 何嘗得當乎? 今此下詢, 不過欲知其本事委折, 卿若直陳, 亦當付之於遂事勿說而已, 卿何不念此, 如是囁嚅乎? 載純曰, 臣實無他聞, 而金光默則適有所云云, 故俄已仰奏, 下問於金光默, 則庶可俯燭矣。上曰, 卿欲借金光默之口而言之, 何也? 卿須自陳也。載純曰, 徐配修來見臣弟, 亦稱鼎源之可合云矣。上曰, 卿俄以金光默爲言, 今又以徐配修爲言, 極爲未安矣。堂錄取捨, 必出於主張世道者之手, 卿旣博採物議, 則又當以如此者之言取信, 如金光默之塗說, 徐配修之公誦, 何足爲有無輕重, 而信而不疑乎? 雖以吳載紹言之, 頃當賊勢熾盛, 儲位孤危之時, 一二宮僚, 同心衛護, 渠亦職參春坊, 朝夕周旋, 參聞諸論, 而出直之日, 輒與養厚申大年輩, 晝宵追逐, 盃酒團欒, 至以禁中所聞, 一一漏通於賊徒, 論其罪犯, 則屛諸四裔, 猶屬輕典, 而特以卿戚聯王室, 家是世祿, 故曲加全保, 斷以古義, 卿則節次拔擢, 致位至此。載紹則一味任他, 置而勿論, 在渠道理, 固當惶感蹙伏之不暇, 而乃敢論議世事, 參涉政目, 將至誤卿而後已, 此予之素所痛惋者也。至於申大年, 則姓名昭載於明義錄中, 凡爲今日廷臣者, 孰無若浼之心? 況守禦使則自已秉執, 便是明義錄主人, 其所嚴斥, 宜倍他人, 而反加吹噓, 必欲湔滌, 前後筵席, 屢發此說, 其意誠未可曉, 故向來旌義之特除, 亦是予微意也。且卿家尤異他家, 乃祖忠貞, 所秉者何義, 而卿則使德相切姻, ·餘黨之類, 至入瀛選, 屢承俯詢, 亦不指陳, 其援引之人, 能不得罪於明義錄義理乎? 載純曰, 聖敎至此, 惶恐震駭, 無辭可達, 而黃海監司李洪載, 亦嘗言鼎源有樹立, 可入堂錄云矣。上曰, 然則卿何不早言乎? 李洪載, 卽卿弟之妻娚, 豈必如是顧藉乎? 向日掌試都事事, 卿旣以此人所囑仰對, 今於鼎源事, 又以此人所薦爲言, 李洪載則極爲非矣。官爵, 自朝廷出, 而事事如是, 則擅弄之跡, 烏可免乎? 然而遂事勿說, 俄旣質言於卿, 到今何必深責也? 仍命書九書傳敎曰, 諺云, 此筵難舞, 政謂前都廳金履成事處分矣。再昨箚本, 以受侮爲添引, 故履成卽施譴罷之典。然又再送銓堂, 更尋辭箚, 其說又及於朝體, 不得已加等勘律矣。昨日則以不與言者同罪, 至有待命之擧, 由前也則不可不加律, 以尊朝體, 由後也, 則不可不收敍, 俾得安心, 從前, 可乎, 從後, 可乎? 此所以執疑難決者。然大臣異於庶官, 旣知其知非, 旣胥命矣, 又引入矣, 一味延拖, 置之迫隘之科, 甚非敬禮之義。然則須卽收敍, 事不至於滋蔓, 亦係陶甄之一端。前都廳金履成, 給牒敍用, 仍任營建之役, 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牌招仕進。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