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衍德, 以備邊司言啓曰, 前大靜縣監朴尙春北道弊瘼上疏覆啓批旨內, 每於本道邊倅事, 欲一詢問定式而未果。在前則銓官, 猶多恢公之人, 故間有爲官擇人之效, 近來反是, 了了武弁有勢閥者之差送北邊者, 卿等果見之乎? 吏才雖不關於勢閥, 而其愼前程顧身名, 必勝於迫年限至單寒之類。此後本道邊地守令武臣窠, 別樣擇差, 必令準瓜, 而屢考居最, 間無貶題, 則直陞防禦, 著而爲式似好, 而自某某岐出送, 方可謂擇差乎? 連上準瓜陞擬一款, 亦果何如乎? 卿等問于銓官·武將, 仍具意見論理, 指一草記稟處事, 命下矣。依下敎, 問于銓官·武將, 則前兵曹判書鄭好仁以爲, 北道守令, 近年以來, 多不擇差, 每以單寒之類, 苟然差送, 故貶遞相續, 迎送有弊, 爲其倅者, 亦無久志, 未有殫誠做治之效。今若各別擇差, 限瓜久任, 責其成效, 而其中治蹟特異者, 直陞防禦, 以爲激勸之方。至於擇差之道, 必取履歷俱備者, 而若論履歷, 宣傳官, 自是十分另擇者也。今後則以曾經宣傳官, 隨窠差送, 實爲極擇之道云。吏曹判書李𡊠以爲, 北關邊邑, 地旣敻遠, 邑皆殘薄, 故武弁之有勢閥者, 擧皆厭避, 銓曹之所差遣者, 輒歸單寒, 有太守之名而無太守之實, 故纔經周朞, 必欲圖遞, 雖至貶罷, 尙以爲幸, 則其何以治民而卽戎, 捍邊而衛內乎? 是以辨通之論, 出於北人者也。然而若自副正以上曾經者爲限而擇差, 則其外雖有可用之人, 未免沈屈, 固不可以此岐爲限也。若以準瓜而屢考居最者, 直陞防禦, 則邊倅數多, 防禦窠窄, 曾經他道邊地者, 終歸淹滯, 亦不可以此定式也。臣向於按道也, 探知邊邑民情, 則皆謂以吾俗貿貿, 願見文倅云。然則北邊守令, 必以文武交差, 而又以有履歷有地閥者, 各別擇差, 瓜限之前, 絶勿陞移, 使之久任責成, 則文倅恥見侮於武倅, 武倅恐露醜於文倅, 互相維持, 自當淬礪, 而毋論文倅·武倅, 治蹟最著者, 令道臣別具狀聞, 以爲擢用之地, 則邊民賴而懷保, 邊防得以鞏固云。前御營大將李柱國以爲, 爲官擇人之道, 固不在於勢閥與單寒, 而惟在於其人, 銓曹之用人, 不必專差勢閥之人。然而顧忌身名, 愛惜前程, 勢閥武弁, 頗勝於單寒年老者, 果如聖敎。以有地閥·有履歷·有才諝者, 擇送必令準瓜, 誠爲恰當, 而陞擬防禦一款, 多有難便之端, 防禦不過七窠, 北道邊地, 則多至十餘窠, 若以準瓜後陞擬於防禦, 則他道之已經邊地者, 無望參擬於防禦, 此是行不得之事。就中五考居上準瓜之人, 銓曹自可裁度檢擬, 不必以此定式似好云。前訓鍊大將徐有大以爲, 近年以來, 北關邊邑, 多不擇差者, 蓋由於勿論某岐, 陞資甚多, 一經營將, 則便同循次差遣, 其間雖不無可取者, 率皆乏堂下之履歷, 無外邑之試效, 故民邑受弊, 遞易頗仍, 誠如言者之所陳矣。自今另飭銓曹, 必以有地閥具資歷之人, 各別擇送, 旣差之後, 毋得圖遞, 若能準瓜, 則其爲效益誠多矣。至於仍此而陞防禦, 雖出褒勸之政, 亦多掣礙之端, 俱是揀選, 均有聲績, 則其中自有可爲者, 若或分窠而爲式, 則他處邊地之已經者甚夥, 亦豈無向隅之歎乎? 此則惟在銓官恢公之方云。摠戎使李漢豐以爲, 北關邊倅之多不擇差, 苟究其由, 則與西南邊窠, 遠近豐薄, 極其懸殊, 故有勢力之類, 擧皆厭避而然矣。自今以後, 必經堂下三品履歷之有地閥年少惜身名者, 各別擇送, 似有實效, 而若因其屢考居最, 隨卽陞擬, 則從他經邊地之類, 必多積滯之慮。防禦差出時, 曾經北關邊倅之人, 連用二次後, 他道經邊地者用一次, 以此定式遵行, 則擇差之道, 庶可不期飭而自飭云。吏曹參判洪秉纘以爲, 北關邊地, 視他絶遠之故, 近來有地閥武臣之必欲圖免, 便成痼習, 而雖强赴者, 其意徒在於履歷, 纔過數考, 百般求遞, 以是民邑困瘁, 邊圉疎虞, 此不可不一番矯救者, 而矯救之方, 莫如久任責成, 自今如無大過, 準瓜前無或許解, 一以除數遞之弊, 一以示重邊之意。五考純褒, 聲績最著者, 直擬防禦, 則庶可爲奬勵之道, 而至若某某岐差遣, 則吏治能否, 不係於地閥有無, 恐乖官人以才之義云。前吏曹參議李祖源以爲, 邊地閫帥之階梯, 宣傳官·都摠府武弁之極選, 如欲擇差邊地, 當以宣傳·摠府兩岐爲準, 雖未經兩岐者, 亦豈無才具可合之人, 而欲防厭避之習, 俾作陞擬之窠, 則如是之際, 恐或有有勢者圖占居最之弊, 此一款, 似難輕議云矣。大抵北邊遐遠, 北俗强悍, 最是難治者也。是以爲守令者, 勢閥之人, 莫不厭避, 單寒之類, 未免差遣。滿瓜者絶罕, 徑遞者自多, 則不但爲弊於迎送, 無以責成於懷保, 此宜另擇守宰, 俾之久任, 然後可以綏我邊民, 固我邊守。若以訓副以上曾經者而擇差, 則是不過取其地處而已, 雖或有未經訓副, 而亦豈無人才可用者乎? 以此岐爲限, 固非選才之方也。若其準瓜而屢考居最者, 直陞防禦, 則爭冀進道, 不必厭避, 然防禦不過七窠, 亦未相當於北路邊倅, 則此外武弁履歷旣滿者, 於何陞遷乎? 以此爲式, 恐是難行之政也。蓋自中歲以來, 西北邊倅之純差武臣者, 亦非古制也。人之賢愚, 治之臧否, 雖不係於文武, 而若其交差之際, 不無維持之道, 此實爲矯弊之一端。自今以後, 一遵古制, 必以文武之有履歷有地望者, 另擇交差, 輒準瓜限, 而治績之超出等夷者, 令道臣別具狀聞, 特加擢用, 則各自奮礪, 不至謀避。以此定式, 俾有實效, 何如? 傳曰, 當初防禦直擬, 非不知此多彼寡。以七窠防禦, 雖欲議擬於本道邊地, 猶有多寡之別者乎? 然嚴其考績, 則連上而準瓜者絶罕, 定以某岐, 則文武, 當間差或分差故耳。今見收議, 諸說之矛盾, 俱有所據, 此等事, 不必務求更張之效, 惟在銓曹仍舊貫潤色變通之如何, 後日次對時, 令吏判指一稟處。萬一依前糊塗, 焉用銓長爲哉? 以此嚴飭,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