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酉五月二十六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右承旨李書九, 假注書趙台榮, 事變假注書金履喬, 記注官金健修, 記事官金祖淳, 右議政蔡濟恭, 左參贊金華鎭, 戶曹判書徐有隣, 吏曹判書李𡊠, 禮曹判書李在簡, 行副司直李柱國, 漢城判尹鄭昌順, 兵曹判書李文源, 行副司直金尙集·徐有防, 刑曹判書沈頤之, 行副司直李邦一, 行副護軍李漢豐, 行左承旨金思穆, 行副司直李獻慶·金持默, 修撰李遇濟, 以次進伏訖。濟恭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惠慶宮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濟恭曰, 今番雨澤, 適時周洽, 盡得移秧, 而且見諸道狀本, 則似是均沾, 至如牟麥, 尤爲有效云, 不勝喜幸矣。上曰, 果萬幸, 而關東似未足矣。濟恭曰, 大抵關東, 畓少田多, 故不願多雨矣。上曰, 近日雨澤稍閟, 而今雨適中所望, 殆同曰雨而雨, 曰暘而暘, 反切兢惕之心矣。濟恭曰, 雨暘之時, 若皆由於萬化之源, 益加惕念焉。上曰, 已去己酉亦是樂歲, 庚戌大有, 到今稱頌。今若賴天之靈, 幸得登稔, 則宜有先事之慮, 儲穀之策, 預爲講究, 誠好矣。濟恭曰, 豐登之餘, 先事之慮, 果若聖敎。今明年內, 儲得精實之穀, 以備不虞, 似好矣。上曰, 昨見備局前例, 則諸道貿置穀數, 或至六七萬石, 今復多數貿置, 好矣。湖南則年來所貿者, 幾何? 頤之曰, 幾爲六萬石矣。上曰, 幾近於古己酉貿穀之數矣。有隣曰, 儲穀之方, 不可不預講, 而京畿·江原等道, 生穀不富, 故如逢少歉, 卒無接濟之策, 湖南·嶺南, 則土出旣饒, 故若値大登, 不無傷農之慮。苟能預先貿置, 優其穀數, 則雖有意外之慮, 其所接濟, 庶可適宜, 善貿之策, 惟在道臣及邑宰奉行之如何耳。上曰, 北關自前頻歉, 粵在先朝, 戊申設賑, 己酉又賑, 而故相李宗城, 善爲區劃, 多有接濟之實效, 如此之人, 豈復易得乎? 有隣曰, 北道則如社倉之制, 雖難如例設施, 若値豐歲, 痛禁賤穀之弊, 則不必藉力於他道, 而南·北關中, 庶可以推移轉輸。惟是湖西儲穀之方, 最爲艱辛, 如除留不足米, 以錢給代, 則歲可得三四千石, 而殘邑守宰所失, 亦復不些, 此則有難遽議, 外此無他好道理, 是爲可悶矣。上曰, 貿穀一款, 詳問大臣, 後日次對稟處, 可也。上曰, 左相今已出仕, 誠幸矣。濟恭曰, 敦勉勤摰, 因爲出仕, 在廟堂實爲多幸矣。濟恭曰, 次對有命, 而近日首席久曠, 左揆在外, 如臣庸陋, 不過隨行逐隊, 有何知識, 凡於事爲, 敢有建白乎? 時急公事, 旣承飭敎, 或以草記, 或以覆啓, 已盡擧行, 只有二張狀啓, 而此非時急, 又非立談間稟處者, 姑俟左相之簉朝, 以爲稟裁, 好矣。上曰, 二件事是何事乎? 濟恭曰, 一則龍川築筒事, 一則吉祥牧場事矣。上曰, 喬桐事, 向筵已有下敎, 今則別無更待者, 今日仍爲稟定, 可也。濟恭曰, 頃因前郡守李胤馥上疏, 龍川府西南數十里築筒便否, 論理狀聞之意, 覆啓分付矣。卽見平安監司鄭昌聖狀啓, 則枚擧該府使李東植牒呈, 備陳民情不願之狀。仍以爲本府西南面, 有兩處空曠海坂, 而一處若使築筒灌水, 則民家百餘戶鹽釜七十餘坐, 將未免撤毁渙散, 且水源元非長流, 地勢亦爲最高, 築筒作畓, 初非可論, 一處旣無上流之水源, 又是地形之偏高, 則亦非導水作畓處, 請令廟堂稟處矣。道臣旣枚擧本倅牒呈, 備陳民情之不欲, 且其兩處地形, 旣非導水之處, 許多民家, 許多鹽盆, 又不可撤去, 則築筒一款, 非所可論,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一國矜式, 專在都下, 都下法紀若蕩然, 則八方將何所矜式乎? 日前懸房, 稱以各宮馬直輩, 廉價厚取, 使渠輩至於失業之境, 仍爲撤屠, 三日鎖房。渠輩若果有冤, 訴之法司, 訴之廟堂, 寧有不爲禁戢之理, 而不此之爲, 肆然撤屠, 使卿大夫國人, 日用姑毋論, 祭用亦無以買得, 此其計, 欲恐動朝廷, 得充其意慾也, 民習之頑悍, 莫此爲甚。故懸房行首, 已自廟堂, 移法司刑配, 而若但如是而止, 則馬直輩必不無因此增氣, 倍加肆惡之患。此不可不嚴防, 而各宮馬直, 非一二人, 則有難就其中摘發, 一一嚴治, 內司次知, 旣管領各宮馬直, 則此後若不能嚴束, 復售此等之習, 其罪自有所歸。廟堂當草記論勘, 此意申明知委, 使內司次知, 毋敢一日放忽, 則庶可救得此弊,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旣聞之後, 廛人不可刑配而止, 不飭之堂上, 亦爲罷職, 宮奴作弊事, 次知中官, 亦爲査勘, 可也。在簡曰, 大臣以懸房撤屠事陳白, 旣有言端, 敢此仰達矣。近來民習無嚴, 各廛市民, 往往有鎖廛撤市之擧, 事之駭然, 莫此爲甚。此後則如或有撤市之弊, 本事曲直毋論, 該廛頭頭人, 直爲嚴刑定配之意, 出擧條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臺閣之臣, 體段自別, 已有不正, 人不能正, 故凡有差失, 輒許避嫌, 其責之不輕而重, 有如是矣。日前諸臺聯箚, 有曰公車之推積, 無日無虛, 審如其義, 是公車無一來呈, 何云堆積乎? 此則猶屬文不可解, 而至於末端曰, 以臣等取進止, 取進止三字之上, 書以臣等, 古今文集, 曾未有見。奏御文字, 何等嚴重, 則設有違格之處, 政院所當往復釐改, 而不此之爲, 旣已入徹, 則謄示各司, 卽次第事, 格例所關, 不可無規警。伊日在院承旨,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沿海諸邑之弊, 莫切於拯劣米之爲可矜。拯米雖曰, 散給還捧, 所謂散給者, 未必非不可食之物, 而畢竟責納, 有若還穀之應捧者然, 比諸白徵, 無異於五十步百步之間也。哀彼窮民之逐歲逋欠, 實是所難免之事, 而地部嚴督, 守宰恐怯, 或以艱辛備納之稅大同, 移施於此, 而稅大同則疊督重捧, 要以免罪過, 無告者惟窮民耳。民情皆願以錢代納, 而臣以其事涉變通, 爲持難於中矣。歸自湖西, 議之於度支臣, 則以爲, 故相鄭弘淳, 已以拯劣米作錢以捧之意, 陳達蒙允云, 然則今日所當行者, 卽不過奉行前日擧條啓下之事。然臣亦不知有此擧條, 況道臣·守宰, 何以知得, 又況小民, 何以耳聞乎? 此必度支急於捧米, 不爲頒示外邑之致, 誠甚慨然。捧錢則易於了當, 捧米則輒有積逋, 設令歇定價直, 不猶愈於年久積逋之每歸蕩減之科乎? 以此擧條, 行會諸道, 凡係拯劣米, 直令以錢代捧, 而曉諭坊曲, 毋使一民有不知之弊, 恐好矣。有隣曰, 拯劣米果有以錢代捧之例, 而第緣本曹米條之自來不敷, 每不免以本色徵捧。至於今年, 洪州一邑, 爲矯民弊, 請以錢納, 故考例許施矣。蓋此規式, 自當年條四兩, 次次遞減, 止於最久條二兩五錢, 而此是本曹規式, 惠廳則無之。若自惠廳, 取倣本曹代錢之例, 而自六兩以下遞減, 則其爲民弊, 恐無異於徵米, 此甚難處矣。上曰, 毋論戶·惠廳, 一石代錢, 依詳定例磨鍊, 可也。在簡曰, 以詳定例磨鍊之敎, 旣出於寧失之聖意, 則戶·惠廳自當同爲擧行, 而毋論戶·惠廳, 已捧·未捧, 不無相蒙之慮, 申飭諸道, 査實區別報來後, 以米已捧者, 仍令本色上納, 未及捧者, 以錢代捧, 爲宜矣。濟恭曰, 當年條則定以三兩, 當年以上則定以二兩五錢, 最久條則特許二兩, 恐不違於寧失之義矣。上曰, 依爲之。今見戶·惠廳拯劣米抄錄者, 間有庚子條, 今爲十年之久, 下此亦不下七八年。此無異舊還, 年年督徵, 虛實易致相混, 在小民, 豈不爲切苦之瘼乎? 況致敗地方, 每不散在他邑, 積年所受, 無暇辦納, 今年明年, 新受又漸增加, 言念沿邑民情, 寧不哀矜? 初不擧論則已, 前有靈城與故相之言, 今又有右相建白, 作錢之式, 始可以遍布諸路。及今須有別般易行而易效之擧然後, 民可蒙其實惠。此後拯劣米收捧, 一依舊還收捧新定式, 自戶·惠廳, 前期頒令諸道, 而先從最近年條徵捧, 每年毋過一年未收, 著爲定式。仍令廟堂, 行會諸道, 俾各曉諭沿邑民人, 無或有一夫一婦不聞不知, 而科外辦納之弊, 最久條甲辰以前拯米劣米, 一竝蕩減。今以甲辰以前爲限, 意有所在。伊年有蠲減之政, 而拘於各邑年條久近之各殊, 惠澤有不均之嘆故耳, 竝以此意知悉, 可也。出擧條 濟恭曰, 臣於前月, 行過平澤, 則儒生數三十人, 以本縣鄕校, 不得受法典所載之復戶, 呈書稱冤, 臣問諸邑倅, 則言果不誣云矣。州·府·郡·縣鄕校復戶之差次爲定, 載之大典者, 乃所以尊鄕校待士子之意, 而本縣之獨爲見漏, 不可謂非欠典。令度支臣考案後, 依法典出給, 恐不可已,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臣於前月湖西來往之後, 自上特詢民弊有無, 而臣未及條對, 有所耿耿, 敢此復申矣。湖西有二痼瘼, 其一, 卽軍保米, 其一卽拯劣米, 而軍保之切矜, 殆有甚於拯劣矣。蓋自減疋之後, 軍保所納, 只是六斗米, 以外面見之, 似不至太苦, 而但其旗隊摠所收於一夫者, 洽爲十二三斗, 不如此, 則無以上納於軍門故也。以故民視保米之役, 如就死地, 其中稍可以備數於人者, 必百計圖免, 移就他役。惟最窮獨最丐乞, 無所告訴然後, 始乃屈首於是役, 而以其丐乞之故, 散而之四, 特容易事也。旣逃之後, 其勢不得不徵及隣族, 若論可矜, 孰有加於此者, 若論痼弊, 又孰有加於此乎? 旣知其如此, 而以其難於救弊, 仍以置之, 則亦非體聖上視民如傷之意。十分矯革, 雖難遽議, 若嚴飭各軍門, 其所捧上與情債, 毋或濫觴。又使該道道臣, 嚴束守宰, 其所捧米, 勿委於旗摠, 親監以捧, 應捧六斗之外, 剩餘俾不過一斗許, 則庶或爲窮民一分息肩之道矣。上曰, 備堂亦陳所見, 可也。華鎭曰, 軍保納米, 誠爲苦役, 若欲釐革其弊, 莫如以錢代捧, 而辦給軍餉, 亦甚難便。外邑收送之時, 軍門捧納之際, 使之着意檢飭, 毋得從中容奸, 則庶或有一分矯救之效矣。有隣曰, 軍保米一事, 前後聖敎, 若是勤摯, 內而將臣, 外而守宰, 若或體認, 豈無矯救之道乎? 以此意竝飭京外, 俾有實惠, 恐合事宜矣。上曰, 予所夙宵憧憧一念, 每在於仰述先大王減疋均役之盛德, 而惟此保米一事, 自十二斗減爲六斗者, 卽先大王惠澤之及民, 與減疋無異, 而減疋之木綿, 猶異於純錢, 升尺之長短麤細, 從中奸弊, 難以防戢, 況此米條所捧乎? 以是之故, 必欲一番釐正, 其勢末由。蓋有軍門則自有軍校, 有軍校則自有糧餉。訓局支放, 多靠度支經用, 而禁·御兩營, 無此保米, 無以接濟, 此所以欲罷未罷。齎意未施, 際聞右相所奏, 尤覺矜惻。今若難於永罷餉米之制, 竝與收捧時操縱之弊而不禁, 則所謂保米, 依舊是均役前十二斗之弊, 以此筵話出擧條, 自本司拔例另飭諸道。如是申飭之後, 如無釐弊之效, 現發於來頭繡衣之行, 方伯·守令, 焉逭其罪? 以此申明分付, 可也。出擧條 濟恭曰, 臣纔以湖西保米事, 有所仰達, 而南漢哨軍納米之法, 實平日所嘗切矜, 故敢此繼陳矣。摠戎與守禦, 便是畿內南北兵使, 而摠廳則大操之年, 減除軍米, 獨守廳, 雖經山城大操, 保米依例收捧。夫保米, 身役也。渠之身, 旣已艱辛赴操於幾日之程, 則責出役米, 不特爲可矜, 未知此何名也, 此何義也。況同是畿內營門, 而漢北·漢南之不得均制, 至於如此, 此實合有一番變通之事, 而況其納米捧上之除, 浮費濫觴, 實與俄所陳湖西保米, 無少異焉。民之以哨軍爲必死之地者, 何足爲怪乎? 其所救弊, 姑未知有何善策, 而其爲不可不救則明矣。上曰, 筵退後詳問該廳, 草記稟處,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南漢習操, 有保米之弊, 故久未行操矣。在昔丙子年, 守禦使李喆輔, 欲行習操矣, 至有闕門外掛書之變, 伊後守帥, 遂以習操一事, 全然抛置。且聞前例, 一番合操, 始爲逐歲輪操, 而近年則以合操之不行, 竝與輪操, 而廢却云, 外邑之身隷軍籍者, 不知有組鍊之政, 是豈成說乎? 合操雖難遽議, 輪操則觀勢設行, 實合事理, 問于該廳, 從便定式, 好矣。上曰, 今筵, 卿之所奏, 多出爲軍民之意, 如是變通, 實惠庶可下究, 誠爲多幸。致卿此位者, 豈偶然乎? 必以惠民之方爲務, 可也。濟恭曰, 民安而後, 宗社安矣。國之安危, 皆係於民生之休戚, 臣之區區, 豈不欲安民利國, 而臣素蔑才能, 具位戶祿, 何足以對揚聖意之萬一乎? 濟恭曰, 此喬桐前防禦使任嵂狀啓也。以爲本府地形, 處在要衝, 作爲江都藩籬, 互通聲援。己亥改制之後, 管下五鎭三道舟師, 竝屬江都, 但有一司孤軍, 欲絶賊路要衝之地, 寧不凜然? 且江都置船之所, 殆同陸地, 若在兩弦水縮之時, 則雖有百艘, 將無所用。而兩西海路, 俱通江華之後, 三南海路, 一自德積前洋, 戞過本島, 通于江都之後, 一自永宗, 通于江都之前, 而江都前洋, 有孫石項之險, 賊若知水勢險夷, 則豈捨德積平夷之路, 反取孫石項至危之洋哉? 執此以究, 西南水路之要, 莫過於本島。且軍校之聊生, 不過統樂禦料布, 而移營之後, 旣多失哺, 吏民流離, 簽丁無路, 亦爲一大痼弊, 請令廟堂稟旨變通矣。臣未見江都, 其形便之如何, 未能的知, 而竊聞公議, 皆以爲統禦營之移屬江都, 大有乖於古人制置之意, 爲害則多, 其利則無云矣。今見狀辭, 又復瞭然當初改制, 旣知失宜, 則今但以銷刻爲嫌, 一味抛置, 有非重海防袪弊瘼之意。喬桐罷其防營之名, 水使統禦之號, 竝皆還屬, 凡事亦令仍舊貫復設, 恐不可已矣。上曰, 昨年本司回啓時草記批答, 已示微意, 欲觀形便, 計亦左矣。到今關防便否, 旣知其如此, 則何嫌銷刻乎? 大於此之守·摠兩營, 或內·或外, 況一閫乎? 依卿所奏, 今日政水使復設下批, 沁留之兼管稱號, 亦令罷去, 可也。出擧條 柱國曰, 往在喬桐變通時, 臣則在外, 未得參聞, 而當初統禦之移屬江華, 實以爲萬萬不襯矣。喬桐則臣待罪兩次, 故稔知形便, 而處在三南水路之要衝, 設有緩急, 可以卽知, 江華則距水口爲四十里, 豈能趁時應變乎? 且孫石項水港甚隘, 僅容一帆, 則寧有賊船之捨喬桐平夷之路, 從江華隘險之理乎? 上曰, 江華則戰船亦無藏泊之所云, 果然否? 有隣曰, 聞沁留言, 則戰船常在陸地, 不可不掘浦云矣。上曰, 喬桐則何如? 柱國曰, 喬桐則除非上下弦潮縮之時, 戰船常泊水中矣。濟恭曰, 喬桐移屬, 曾未聞善處之論矣。上曰, 初欲善爲, 而今則不便云, 何論銷刻之嫌乎? 書九曰, 喬桐府使陞爲水使, 江華府所屬統禦營, 還屬喬桐事, 命下矣。江華留守尹承烈所佩, 京畿水軍節度使兵符, 新除授京畿水使申大謙處, 使之傳授, 申大謙京畿水軍防禦使時所佩密符, 亦使仍佩, 敎書卽令知製敎撰出, 待啓下, 與諭書一體, 使院吏齎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濟恭曰, 頃因幼學趙上疏, 江華吉祥牧場許耕便否, 令守臣審察形便, 論理狀聞之意, 覆啓行會矣。卽見江華留守尹承烈狀啓, 則以爲躬往牧場, 看審形便, 則本場周回, 幾至二十里, 可以作畓者, 殆將五六十石落, 可以墾田者, 不下數百石落, 而本牧場馬, 昔爲四百餘, 今不過一百三十六匹, 可想其漸就耗縮。且本場東面, 浦口平開, 潮滿之時, 雖千艘, 可以容易乘水, 實爲南來帆檣下陸初程。且自仁·富·南·水之間, 乘舟向江都, 則亦由是路, 而粵在戊申警備之日, 分兵露屯, 先此一面, 其爲本府大關防最要害者, 不言可知。本府所管牧場, 煤音·長峯·信島等島, 場地頗廣, 水草亦豐, 馬匹移送, 自有餘裕。各島分排及牧子區處, 令本寺從便擧行, 該牧場特許募民入耕事, 請令廟堂稟處矣。前後守臣與太僕, 以吉祥牧場事, 爭論便否, 非止一再, 而俄於閤外聞之, 則司僕一提調, 以本島之不可許民, 送言於有司堂上云。大臣之議旣如此, 難以更議, 第以守臣狀辭見之, 馬旣耗損, 移送三島, 綽有餘裕, 作畓墾田, 可得三數百石落, 又況關防要害, 無過本場, 則時平可以裕食, 警急可以得力, 以公以私, 恐不必持難矣。上曰, 南來帆墻下陸初程, 爲本府大關防最要害, 半千馬匹餘, 只百餘在, 該寺得失, 似無損益。況闢土開墾, 島民之情願又如許, 則地利人和, 政謂此也。依狀請施行, 除非別般窒礙之端, 更勿爭難之意, 言于該寺, 可也。出擧條 昌順曰, 聞備郞言, 則司僕一提調, 招致備郞, 以爲吉祥自有所重, 不可輕易許耕云矣。上曰, 此牧場事, 自前互勝, 今番則依右相所奏, 亦何妨也? 濟恭曰, 所重云云, 臣未詳知, 而似是八駿馬事也。設或八駿, 果出於此, 豈有不可耕之理乎? 此必本寺有所收之物, 而自前持難矣。有隣曰, 中部居民李京得等上言, 以爲, 本都居訓局願留軍李尙九, 性本仁善, 心存濟活, 收聚族黨, 無依兒十餘人及丐乞濱死兒十六人, 同置一室, 便其衣食, 待其年長, 次第婚娶, 使之奠居, 率其寡居從姊年過八十者, 誠心保護。且渠僚屬朴奉璋, 負債軍門, 將至杖死, 而尙九盡賣家藏, 沒數替納, 以贖其死。李之成等三人, 曾於歉歲, 全家率育, 免其顚連, 仍使安堵矣。尙九以固城府院君之後裔, 中間失系, 駸駸爲微賤無識之人, 而施仁秉義, 能如是, 則其在激勸之道, 宜有褒賞之典。參考該府·京兆文報, 使尙九特蒙天恩爲辭, 而判付有詳査實蹟, 問于訓局後稟處之命矣。詳査京兆文蹟, 招問訓局校吏, 則尙九之實蹟, 果如上言內辭緣, 且招見其曾所濟活之類, 則二十六名內, 或有遠居外邑者, 或有行商在外者, 而在京現身者爲十六人, 其所感激尙九恩義之說, 如出一口矣。歉歲之私賑, 溺水之拯活, 雖或出於一日之意氣, 猶有褒嘉之典, 則今此尙九, 秉心仁善, 累十年如一日, 濟活成就, 又過數十人, 則其在朝家激勸之道, 合有別般褒獎之典, 而事係恩賞, 不敢擅便, 敢此仰達矣。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濟恭曰, 今世如此之人, 豈易得乎? 戶判旣得其實蹟, 在朝家激勸之道, 宜有褒賞矣。上曰, 特爲加資, 以示褒獎之意,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頃日筵中, 特軫京江船隻減縮之弊, 有限滿漕船, 勿令回泊, 自京江直發賣與否, 商量稟處之命矣。限滿漕船之回泊本倉, 摘奸狀聞, 待改造發賣, 法意有在, 而特敎擧行, 不在此限, 若知其限滿的實, 而因特敎自京發賣, 則京江船隻, 庶幾有裕, 而第念漕倉限滿船, 毋論京江與外方, 自有從井間移劃軍門之例, 今若使漕卒, 從便發賣於京江民人, 則軍門劃送之規, 其將廢却, 此甚掣礙。雖以發賣言之, 格外恩典, 實出兩便之聖念, 而若於其間, 或有勒買與毁用之弊, 則亦非所以裕京船軫漕卒之本意。今年則各漕倉限滿船, 勿拘劃送軍門之規, 仍令漕卒輩, 兩相和賣於京江船人, 勒奪與毁用等弊端, 另加禁戢, 俾有實效, 似合事宜。而兩湖漕船, 本曹句管, 嶺南漕船, 惠廳句管, 下詢大臣及惠堂, 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濟恭曰, 京江船之漸次減縮, 事係可悶, 今此限滿漕船, 發賣京江, 聖意有在, 則劃送軍門之規, 不當更論, 而必使之不敢抑買, 不敢毁用然後, 庶有實效, 戶·惠廳廉察禁戢, 恐爲不可已之事矣。上曰, 惠堂亦陳所見, 可也。在簡曰, 限滿漕船, 和賣京江之命, 寔出於裕京船軫漕卒之聖意, 若或有勒買毁用之弊, 則所當另察而嚴防。漕船和賣之際, 自戶·惠廳照管禁戢, 則似無弊端矣。上曰, 依爲之。戶·惠廳句管禁戢, 使沾漑之利, 兩及於漕卒·江民, 以除營門·勢家勒買之弊, 固好, 而雖營門·勢家, 準給而和買, 仍爲使用, 則聊賴者, 亦江民與漕卒也。戶·曹廳[惠廳]稱以句管, 操縱索賂於賣買之際, 則以弊救弊, 豈有新效? 以此知悉, 各別察飭,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璿源錄廳上下事, 一次奉審後, 欲爲上下, 而奉審非自下擅便之事,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此是鄭一祥戶判時事耶? 壬寅·癸卯兩年修補時, 萬餘金物力盡入云耶? 有隣曰, 盡用云矣。上曰, 中間消融, 雖極可駭, 所重有在, 奉審之後, 只以容入物力上下, 則事面亦涉未安, 今番則卿其從便處之, 可也。在簡曰, 永寧殿有頉處, 待快晴修改之意, 前已草記允下矣。今則雨意開霽, 移還安修改, 擇日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簡曰, 因黃海監司李洪載三聖祠祭品祭式狀啓, 回啓判付, 有指一回啓稟處之命矣。纔已關問該道, 又方問議閣臣文任, 該道報狀上來後, 始可覆奏, 而移安擇日, 在於來初一日, 其前無以及期稟處, 今番移安祭, 則祭品姑先依狀請施行之意, 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待其回牒, 亦爲問于大臣後, 稟處, 可也。出擧條 柱國曰, 訓局軍兵之料米, 不過自六斗至十二斗, 而該哨諸般浮費, 無他出處, 專責於諸軍料米中, 故六七斗受料者, 除其雜費, 則所餘只是三四斗而已。以此之故, 資生之道, 沒無其策, 誠甚可矜, 而其中痼弊, 卽該哨時任與曾經哨官·千把摠·別將·中軍, 父母己妻四喪, 例有賻儀, 故各哨出物, 無月無之, 至於難保之境。臣意則時任外, 曾經者之賻儀, 一竝革罷, 則庶爲支保之一端, 而此是年久遵行之事, 不敢擅便, 敢此仰達矣。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濟恭曰, 日前因訓將以此事往復, 始知軍兵之有此許多難支之弊。雖曰年久遵行, 旣知其弊, 則不可不釐革, 臣出與訓將成節目, 其中可仍者仍之, 可減者減之, 可革者革之, 俾爲保存之地,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大抵訓局軍兵, 卽輦下親兵, 宿衛扈駕, 其勞實爲諸營之最。創設已久, 廢瘼蝟集, 曾聞以收斂·出斂之弊, 極爲矜悶。昨年前領相, 在本營都提擧時, 特提此弊, 與該將臣, 使卽爛議釐正, 而因徑遞未果, 今聞訓將言, 必欲自任釐正, 極爲得宜。卿且管本局, 與之相議, 賻儀一事外, 諸般徵斂之謬例, 以至哨軍雜費, 拔例各別詳覈存減, 俾有一新之效, 可也。出擧條 昌順曰, 式年京外帳籍畢磨勘後, 當有獻民數之例, 而今年帳籍, 幾盡磨勘, 獨咸鏡道見方設賑, 故因道啓, 有待秋磨勘之命矣。當待咸鏡道帳籍之上來, 獻民數乎? 咸鏡道旣因設賑, 未得同爲磨勘, 則先以已磨勘之京外帳籍, 獻民數乎? 當一番經稟後, 可以擧行矣。上曰, 依例獻數, 咸鏡道則以前式年戶口載錄, 待其上來, 改付標, 可也。出擧條 文源曰, 恭陵·順陵安香廳以下公廨, 今已畢役, 光陵·章陵公廨, 又將次第修改矣。上曰, 光陵公廨改修, 先爲始役, 而順陵官林秉遠, 稔知其勤勵, 近日益驗其解事幹務。以秉遠移換本陵官, 仍差兼監役擧行, 與本陵令, 姑爲權換, 可也。出擧條 有隣曰, 臣於陵寢公廨修改事, 每欲一番陳達而未果矣。今則前而有英陵已例, 後而有恭·順陵已例, 今年春奉審執頉, 各陵園墓公廨修改, 略倣此例, 自戶·惠廳參量容入, 區劃其物力及輸運價, 使陵園墓官, 兼監役監董修改, 而其中如有報禮曹取用者, 則依例許施, 自開月限以未凍前, 隨緩急次次擧行, 官員則亦觀其生熟, 稟旨相換。修改後定期限, 限內有頉者, 隨現論勘, 常時不勤典守之人, 亦爲從實狀殿最事, 嚴明定式。而如是修改後, 續續修補之道, 向來陵還之論, 誠爲的當, 多般講究, 亦爲定制, 恐合事宜矣。上曰, 事係陵寢, 禮判兼惠堂, 亦陳所見, 可也。在簡曰, 臣於此事, 與戶判已有所相議, 物力從便區劃, 令陵官兼監役擧行, 旣有恭·順陵已然之效, 各陵園公廨修改之役, 極其浩多, 依戶判所奏施行, 似好矣。上曰, 右相之意, 何如? 濟恭曰, 陵園公廨, 非不隨頉修改, 而每患全不堅緻, 徒費物力者, 蓋由於京監役與計士輩, 不以自己事看作故也。今若使陵官, 受其物力, 兼以監役, 而又定限滿前有頉者抵罪之法, 則自不得不務爲堅實, 續續修補, 又莫如陵還爲便, 竝依戶判所奏施行,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兵判於此等役事, 自來鍊熟, 光陵公廨修改處, 先爲看審, 而永祐園白虎邊莎草修改處, 亦爲從近奉審, 此後以陵園役事往來時, 密符仍佩, 只爲言送政院, 可也。上曰, 向日春塘臺蓮池及景福宮蓮池, 使兵判疎濬者, 予意有在, 卿等其聞知乎? 濟恭曰, 臣亦聞宮池疎濬事, 其日雨卽下矣。上曰, 天久不雨, 則蜥蝪祭, 例於池上設行, 今番疎濬, 亦出於祈雨之意, 而卽時得雨, 兵判可謂有福力也。此後如或有旱乾之時, 亦當勞此卿矣。頤之曰, 日前京外獄案判批中, 有果川殺獄罪人金有才, 考律稟處之命矣。殺獄罪人之減死者, 本無律名, 若欲旁照, 則過失殺似或近之, 過失殺, 例以絞罪收贖, 給付家人, 此囚特以傷處終不明白, 殺死亦非故犯, 遂有此減等之處分。好生之德, 臣實欽仰, 而毋論有心無心, 明有手犯, 直以過失勘斷, 收贖白放, 罪與律太不相當,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卿言旣出守法之意, 不負執藝之責, 擬律一款置之, 金有才嚴刑, 減死定配, 可也。出擧條 命次對諸臣先退。書九曰, 次對已退, 而玉堂始爲進前, 揆以筵體, 誠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飭敎未久, 又復如是, 不可推考而止, 遞差, 可也。出擧條 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